第1章 天外飞仙 天泉山,天泉池。 这日天气晴好,碧空万里,一切平静如常。 谁料,临近晌午之时,突兀的,天雷炸响,骤风突起,狂风咧咧作响,方才明亮的天地转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温泉池中,浸泉的夜王君惊鸿剑眉轻挑,镇定自若,悠闲徜徉在天泉池之中抬眸看天,静待奇观出现,似对此已在预料之中。 蓦然一道闪电惊现伴着雷声炸响,照亮暗黑天空,君惊鸿竟清楚的看见天上降落下来一物,那东西不偏不倚,正中上方。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即将击中他的那一瞬,他猛然出手一掌将巨物拍飞,毫不留情。 此刻漆黑如夜的天也渐渐转亮,待仔细一看,那所谓的巨物竟是一女子。! “噗通”的落水声,激起浪花一片,“谁?谁特么的搞突然袭击?袭胸用不着这么用力吧,给我站出来,老娘保证不打死你!” 无辜受袭的顾蕾从水中站起来伸手揉了揉被拍疼的胸,继续咒骂着。“雾草,谁这么不要脸,下手这么重?给我站出来老娘保证不废了你”小脸拧成麻花状,不由得倒抽一口气。上天作证真的好疼,都眼泪汪汪了好么。 “你是何人?”君惊鸿拧眉看着三米之外身着奇装异服,言语粗鲁的女人问着。 莫不是天外飞仙? 他这一问,顾蕾方才打量着池中坐着的男人。 半露的胸肌健硕无比,一张妖孽一般深邃的脸近乎完美。面如玉,眉如剑,眸如星,鼻挺立,五官勾勒分明,唇瓣适中却性感诱人,披肩墨发很是邪魅。 那种霸气凛然的气息好似来自于九天之上的王者,令人望而生畏,邪肆魅惑,狂傲不羁。 顾蕾也是阅人无数,各色美男数不胜数,但面前这男子当是数一数二。 眸光死死地盯着他,小心脏砰砰直跳,真的……好妖孽! 不过这诱惑力顶多也就持续五秒钟。 “别跟我废话,老实交代,刚才是不是你偷袭我的?”转瞬,她双眸恢复清明,双手叉腰指着他质问。 君惊鸿冷峻的唇角不着声色的勾了勾,嗤声道:“是与不是你能奈我何?” 眸光打量着顾蕾,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之色,哪儿来的山野女子胆敢如此造次,胆子不小! 敢在他君惊鸿面前叫嚣,她当属第一人。 “妈了个巴子,到底是还是不是?!”闻言顾蕾嘴角一抽,瞅了他一眼,说话文绉绉的,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玩意儿!伸手指着他的面门气急败坏的低吼道:“是不是个男人,敢打不敢承认是吧?” “现在,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不然保不准我打的连你老亲娘都不认识你!”怔了一瞬,继而又说着。 她又不傻,这儿放眼看去就她俩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君惊鸿不语,狭长的凤眸半睨着,散发着一抹寒光,棱角分明的唇瓣抿成一线。搭在石台上节骨分明的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台面。 突兀的,他右手一抬,手曲成爪朝着她一吸…… 顾蕾双眉颦蹙,只觉得气压凝重,凛寒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疑惑不解的看着他诡异举动,可尚未反应过来之时身子猛然前倾,直直的朝着他飞了过去。 在回神之际脖子已然在他掌心之中,掐的生疼! “敢在本王面前叫嚣的女人,你是第一个!”近在咫尺的君惊鸿捏着她的脖子森冷的说道,“现在,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若深得我心,姑且饶你一条贱命!” 仿着她语气说着,随后右手一甩,像扔一只骨瘦如柴小猫一般轻飘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而后君惊鸿从台子上信手捻起一块帕子擦了擦掌心,上好的锦缎帕子价格斐然也就仅此一用便扔到了一旁,丢弃了。 “噗嗵——” 一声巨响,溅起水花无数,连带着整个温泉池水都荡漾了起来。 被扔到数米之外的顾蕾身子坠入了池中,本就被掐的喘不过气儿来这下子则又呛了一口水,甚至连鼻孔里都呛出了水。 挣扎了几下站了起来,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水,将沾粘在脸上的秀发捋到脑后,适才得空正视眼前这个异样的男人,尽管她咳嗽的脸色通红也无暇顾及。 她眸光闪烁,眉心紧拧,一丝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记得明明是在组织里接了任务,盗取价值十亿得古代耀月镯。 可在盗取耀月镯的时候博物馆里突然出现了数百手持长枪的警察,无奈她只能用枪打破了博物馆的落地窗跳了出去,可意外的发现自动攀墙索丢了。 那二十多米的大楼掉下去必死无疑。毕竟地上可是厚厚的石砖,无论是脚朝地还是头朝地都绝无生还的可能。 可为什么现在还活着? 如果说是做梦,那绝对不可能,因为梦里是不可能会觉得痛,而她现在就被对面的男人打的痛入骨髓。 骤然,一个令人无法置信的词汇闪现脑海——“穿越!” 思及此,不由得毛骨悚然,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咽了咽口水,看着他疑惑重重的问道:“这是哪儿?次奥,不会真穿越了吧?”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着。 顿时,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独留她风中凌乱。 “呵,莫不是本王过于仁善,以至于你妄想装糊涂蒙混过关?”君惊鸿冷哼一声,一双凤眸之中饱含不屑之色。随后低头玩弄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俊逸的面容瞬间冷冽阴沉,风轻云淡道:“既然那么急着求死,那本王便成全你!” “弦竹,你说冒犯本王该当何罪?”君惊鸿凭空而言,似在跟谁说话。 可顾蕾并没有看见周围哪儿有人呢。 蓦然,只听着“嗖嗖”几声,一瞬间,周围突兀的出现身着黑衣腰持配剑的两排冷面影卫,似从天而降。 速度之快令人瞠目乍舌。 纵使半辈子生活在枪林弹雨之中都无所畏惧的顾蕾见此一幕也不由得惊恐万分,太特么玄幻了,这武功达到如此境界也算是登峰造极了。 “爷,依奴才之见,这女子口出狂言冒犯于您,且偷窥您沐浴,双罪并罚该先割其舌、挖其双目,而后押进囚笼浸入粪池遗臭万年,是以,方才解恨。” 近身太监弦竹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站在顾蕾身后阴阳怪气的说着。 闻言顾蕾嘴角一抽抽,这特么是个什么死法?不就是出言顶撞两句也算得上是冒犯?割舌挖眼然后关进笼子浸泡在粪池里,这会不会有些太残忍了? 她可是王牌特工,这么个死法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多跌份儿呀! “哎呦,王爷你就不要这样子跟人家开玩笑的啦,你看你这么英明神武帅气逼人,一看就是个仁善王爷怎么可能会对人家一个小女子狠下杀手的啦,嘤嘤嘤……人家可是很胆小的呢!” 画风突转,顾蕾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扭捏着身子,扯着自己的衣角垂着脑袋娇羞欲滴的娇嗔。 继而挥了挥手指着一旁数十影卫,嗲声嗲气,“王爷,你快让他们走了啦,在这儿站着人家好怕怕的呢!” 她话音落,顿时所有人风中凌乱,而后目光不约而同的朝着她瞥了一眼,个个人眼底都闪过一抹嘲讽的意味儿。 是以,君惊鸿脸色沉了几分,湛蓝的凤眸再次睨了睨,周身戾气凝重,森冷道:“女人,识相的赶紧淡出我的视线,否则别怪我捏碎你的脖子!” 那种趾高气昂的高姿态仿若是帝王一般目空一切。 顾蕾目不转睛的看着君惊鸿,只觉得他那一双湛蓝色的凤眸闪着幽光异样的好看,深沉的像是炼狱里的魔王。 骤然间,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席卷而来,带着沉重的肃杀之气,仿若是那种伏尸百万之后的深重怨气,让人有一种想要跪地臣服的冲动。 可她是要逃命的,不是来顶礼膜拜的! 见着撒娇卖萌不起作用,故,像一只公鸡似的抬起高傲的头颅看着他,张狂不已,“你还就是说对了,我就是个不识相的女人了。怎么着?有种你咬我呀,我还就不相信了,你一个男人好意思对我一个女人下手!” 她双手叉腰颇有种泼妇骂街泼皮无赖的意思。 画风转换的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一头雾水,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顾蕾,皆是不语,像是在看着一个将死之人一样。 君惊鸿眸光阴翳,眼底闪过一道流光。 只见他徒手一抓,一旁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飞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他整个人“哗啦”一声跃出水面。 就在顾蕾以为他肯定会春光乍泄之时,那被溅起的水珠神奇的幻化成一道水帘屏障将他完整的遮掩住,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然服装整整齐齐,墨发披肩,却已经干了! 明明刚才他墨发还垂在水中的,湿漉漉的滴着水呢。 可见这个被称作“王爷”的男人不仅仅是武功盖世,而且内力惊人,大抵他是运气将长发烘干。 第19章 遇见高手 还以为自己个儿算是会装的呢,没成想在这儿遇见了高手! “姐姐这么说莫不是嫉妒妹妹被关祠堂?你别忧心,我待会儿就去告诉爹爹,说姐姐心念顾家列祖列宗,想要小住祠堂粗茶淡饭,诵读佛经以此缅怀先祖。想必爹爹知道后会感动不已,也会更加喜欢姐姐的。唉,妹妹为了姐姐也是操碎了心,不过姐姐也不必谢我,请叫我活雷锋,专做好事不留名。” 顾语晗臭不要脸的说着,眸光注视着顾璃韵那青一阵白一阵的面容心里偷乐着。 “呵呵,瞧妹妹说的哪里话。诵经祈福讲究虔诚,最近姐姐这边还有诸多事要忙,怕是会分了心,如此倒是与妹妹所言相悖了。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姐姐就不老妹妹操心了”顾璃韵仍旧一副白莲花的无害模样,淡然说道。 顾语晗一直认为自己算是能装了,可这个顾璃韵比她更能装,故而冷嗤一声不在说话,闭目假寐。 约莫半个时辰,马爱的缓缓停了下来。 “大小姐,二小姐到了,该下车了。”马车外女婢掀开帘帐说着。 顾璃蕴矜持高贵的点了点头,刚要起身,顾语晗就立马站了起来一步跨在了她的前面跳下了车。 呵呵,四不四当她傻? 自古嫡庶尊卑有别,若是在皇宫门口让她先入为主岂不是落人口实,让人笑话?她可不是傻子。 站在皇宫城楼外,抬眸看着威严高耸城楼,城内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灿阳的光束落在皇宫内的琉璃瓦上金光闪闪,好看极了。、 一旁停了许许多多的马车,或华丽或低调或张扬,总归都是富家子弟。 门前聚集了不少千金小姐,贵族公子,三三两两成群结队,一派繁华之像。 “让开,让开,闲杂人等统统让开。顺天府奉命捉拿杀人凶手顾语晗!”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对人马,腰持佩剑朝着顾语晗走了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瞧瞧,她就说嘛,皇宫之行怎么可能这般一帆风顺呢。 慕依娴之事本就有人暗箱操作,而皇帝老儿还务必让她进宫面圣,且今日是难得一次的宫宴,宴请的都是文武百官诰命大臣,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 若是在这种场合顺天府的人直接将顾语晗从此处带走,那么…… 可想而知,面对她的将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天呐,杀人凶手顾语晗?她杀人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顾语晗新手狠辣下毒杀害二姨娘呢。” “那可不就是当今燕贵妃的妹妹吗?” “啧啧,真是看不出来这个纨绔草包竟这般心狠手辣,令人不齿。” ………… 周围传来阵阵窃窃私语,一字不落的落在顾语晗的耳朵里,在清楚不过了。 顺天府捕快一脸严肃的走到顾语晗的面前,“顾语晗,有人告你投毒杀人,请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捕快首领沉着脸说道。 顾语晗冷哼一声,高傲的抬起头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却是看不见顾启文与顾文渊的身影。 “官差……” “官差大人,语晗是我们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身份尊贵,怎可同你们前去顺天府尹那种有失身份的地方呢,”下了马车的顾璃蕴首当其冲的站出来反驳着。 “哼,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遑论她是相府小姐了。”捕快看着顾璃蕴轻蔑的说着,而后双手抱拳对天作揖,“天下谁人不咱相爷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定会协助我等受理此事,” 一句无懈可击的话死死地堵住了顾璃蕴的嘴。 周遭的闲言碎语越发的多,顾语晗仍旧处事不惊淡然无波的站着,眸光清冽的看着捕快,“官差大人如此一言是料定我杀了人?还是说我下毒杀人之时你躲在衣柜子里看见了?” 阴谋,妥妥的阴谋,一环扣这一环,到底背后又是谁这么精于算计,想要置她于死地? 或者说想要毁了她的清誉? “狡辩!今日一早可是幕老王爷亲自递的状纸,岂能还有假不成?”捕快大哥似乎天生不惜顾语晗,轻蔑的说着。 周围人群三三两两的拥挤了过来,各种各样的眼神看着顾语晗,似轻蔑,似嘲讽。 就连刚刚还在假意为她说好话的顾璃蕴也作壁上观,静观其变了。 顾语晗冷冷一笑,“官差大人说的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顾语晗现在要控告慕老王爷诽谤!请问状慕老王爷是亲眼看见我杀人了还是说慕老王爷铁证如山?若是没有那我就要控告慕老王爷毁我清誉恶意诽谤。” 哼,开玩笑,她顾语晗是别让想要欺负就能欺负的。 上一世界备受欺负也就算了,可都已经穿越了,若还是被欺负了去不如死了算了。 “是谁大言不惭呐”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自身后而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本王面前口出狂言! 顾语晗闻声侧身回头,入目的是一位身着绛紫色十二回旋纹的老爷子,面无表情的朝着她走过来。 这位应该就是慕王爷慕国忠了。 “璃蕴见过王爷。”站在顾语晗身边的顾璃蕴福了福礼。 慕国忠扫了顾璃蕴一眼不做声响,转而眸光阴翳,一股子严肃狠辣的目光看着顾语晗,嘴角扯了扯,“你个杀人凶手……” “慕老王爷,语晗小姐,皇上有旨,命你二人速速进宫,不得耽搁。”就在这时方公公手持拂尘走了过来,端着架子,一甩拂尘扯着尖细的嗓子说着。 顾语晗眼底一抹流光微闪,心道:这个皇上到底是何人,当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呢。 慕国忠冷哼一声,“顾语晗,若是我家女儿有个好歹,就算是豁出去了我也定不会叫你好过。”说罢一甩哼哧一声朝着宫门而去。 今日本就是宫宴,前来的都是达官显贵,自然这荒唐的一幕自然也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料,皆是对顾语晗指指点点。 “夜王来了?” “那是夜王的马车?” “听说夜王英俊不凡,今日能得一见简直太幸福了。” …… 人与人的悬殊就在于此,刚刚顾语晗还是众人眼中的笑话,而此刻因着君惊鸿的到来所有人的目光便全数投了过去。 不,应该说至少有一人是不愿意面对这一幕的,那是顾语晗。 一听见有人说夜王到了,她顿时背脊一阵阴凉,脚下生风,一溜烟儿的朝着宫门走去,直接将锦秋锦夏俩丫头抛的远远的。 尼玛,就说了这个顾文渊是个骗子,现在看看当真是十足十的骗子,说好的保护,丫的,每每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见了踪影,销声匿迹了。 不过这会儿自然不是追究这事儿的时候,她头也不回的朝着皇宫走去。 可走了好久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的岔路口叹了叹气,伸手抚了抚脑门儿,跑这么着急有个屁用,找不到路哇。 “哎哟,我的天儿,这脑子是进水了么。”拍了拍脑门儿自言自语道。 “怎么,这是找不到路了吗?”突兀的,身后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颇为熟悉,也单单就是这么一到声音,竟让顾语晗背脊一阵阴凉,散发着一阵寒气,毛骨悚然。 用脚趾头想她也知道是君惊鸿了,可素这人刚刚不还在宫门外么,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思及此,她想也不想的抬起脚便往前走…… 自然有人不会让她如意。 君惊鸿身形一闪,刹那间出现在顾语晗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邪魅一笑,“语晗小姐这是往哪儿走?本王可是找你找的很辛苦呢。” 当正面看见她身着一身素雅的白色流云广袖裙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嘴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 “额,呵呵,这……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夜王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好巧,好巧,呵呵……” 君惊鸿一袭黑色锦衣,金丝勾边,衣绣锦绣山河图,袖口处袖带束腕,脚穿祥云靴,黑冠束发,倒显得整个人英姿飒爽,玉树凌风。 “巧?”他几不可见的哼了一声,邪魅明眸勾了勾,“何来的巧?语晗小姐知不知道本王找你找的好辛苦?你说,这一次本王该拿你怎么办呢?”步步紧逼,周身散发着一股威严气息。 顾语晗不由得战战兢兢,步步后退,看着他嘿嘿一笑,“哎呀,这个好说好说。今儿皇上不是举行宫宴为夜王您接风洗尘么,我自当敬上三杯。啧啧……就这么决定了!”她一拍手,自言自语着,突然眸光一亮,“欸?想起来了,刚刚我哥哥找我来着,我就不陪夜王你了。”说着,她煞有此事的绕过他直接开溜了。 可君惊鸿岂容她这么容易就跑掉了。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挡住了她,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一抬,“语晗小姐当真是记性不好,这么快就忘记了你是怎么对待被本王的吗?”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继而道:“若是真的记不起来,本来不介意邀请语晗小姐到本王府邸小叙一番,届时你定能想起个所以然来。” 第2章 神游太虚 “嗖”一下子,只觉得一阵风扑面而来,神游太虚的顾蕾尚未回过神,待双眸清明之后惊见君惊鸿居然已经站在她面前,与她仅有一米之遥。 顿时心都悬了起来,提心吊胆的看着他强装镇定的问道:“你想干什么?”澄澈的眸子里微波流转,双手捂着胸,防备的后退了一步,生生的是将自己的脸憋得通红,佯装娇羞道:“你……你想做什么?我告……告诉你我可是实打实的黄花大闺女,你要是想要对我图谋不轨可是要对一辈子负责的!” 不由得心惊,只觉得背脊发凉身子发憷,毕竟是生活在21世纪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玄幻的武功,突然穿越了真就难以适应。 紧张不已的她时不时都还觉得自己是幻觉,可脖子被掐后的疼痛感依旧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多么的真实。 君惊鸿何等的聪明,只一眼便洞察到了她的异样,嘴角勾起一抹兴味儿,有意思。 “负责?”他双手负于身后傲然而立,下颚微抬,冷峻的面容上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你也配?” 顾蕾一脸错愕,尼玛,这算不算妥妥的鄙视?! “配不配是你说的算?你以为你算老几!有种咱们比划比划,你不用武功不用内力,谁输了谁磕头认错怎么样?”顾蕾恬不知耻的说着。 一副我不要脸,我怕谁的样子! 一旁站着的两排影卫与弦竹顿感风中凌乱,不怕死的见过,胆敢在夜王面前如此不知死活的还真没有见过。 竟连君惊鸿面容都有几分阴沉。 这女人,有胆量! 但势必会为自己的狂傲付出血的代价。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着实是胆大包天,敢如此挑衅他权威的人,为数不多。 有意思! 顾蕾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因为我是女人!” 简单粗暴的理由再一次让君惊鸿哑口无言,他发觉这个女人似乎颇为能言善辩巧舌如簧。 “希望你不会因为大言不惭而后悔。”他勾了勾唇,不屑的神色俯视着顾蕾,似乎在等着她为自己荒唐的行径而感到忏悔。 闻言顾蕾大喜。 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神色,算是计谋得逞了。状若淡然无波,伸手指着周边站着的影卫,“这么多人驻足围观不合适吧?既然是单打独斗就把他们撤下去,不然谁能保证你处于下风的时候他们会不还手?”借机得寸进尺。 “都退下,不得本王命令不得插手!”君惊鸿绝无二话,一挥手屏退了所有的影卫,只一会儿他们便消失在了温泉池。 打量着四下无人,顾蕾选择的心松懈了不少,嘴角扬起奸计得逞的贼笑,三步并作两步跃上了岸,转而回头看着君惊鸿得意洋洋道:“说好的不用武功不用内力,如果你食言就诅咒你断子绝孙!” 君惊鸿几不可见的轻叹一声,身形一闪,只消一个闪身便立定顾蕾跟前,而且衣衫平整,滴水不沾。“女人,你决计会为你的狂妄而付出代价的。”单手负于身后声音醇厚的说着。 顾蕾哪儿管得了那么多,一言不合上来就是一脚踹,出脚快很准直愣愣的踢向他的命根子,君惊鸿看着面前身材瘦弱,五官精致勉强称得上漂亮的女人不觉得虎躯一震,本能地想要一巴掌拍死她,但却抑制住了冲动。 身形一闪躲过了她的袭击,同时右手出拳直击她的面门速度更是快的惊人。 顾蕾自小也是经历过各种训练的个中高手,只是每每出使任务就像霉神附体似的触了霉头,倒霉到底。 她眼光六路耳听八方,猛地后下腰避过他的拳头,腰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旋转,双手握拳一击即中了君惊鸿的腹部,那一拳绝对不轻。 但对于君惊鸿而言却无足轻重,如同挠痒痒一般。 无端的承受着她的一拳,原地站定,低头看了看腹部而后惊艳的目光看着顾蕾,邪魅道:“竟是小看你了,倒是有些手段。” “哼,算是有自知之明!”顾蕾得意一声。 说罢,两人你来我往战了数十回合,却都不分上下,彼此出手快很准,招招致命。 工作上讲究的是欲速则不达,而比武之时讲究的是速度至上,速度决定成败。 君惊鸿自认为在双方过招之中三招之内必能洞察地方招数的弊端,可此次却发现这个女人招数奇特每每都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且招招夺命,出手狠辣。 就在她失神之时,顾蕾从腰间抽出绳索几个诡异的旋转闪身竟然将君惊鸿给死死地绑住了,那出手的速度绝对算是君惊鸿见过的女人之中速度最快的,不由得诧异,当真是小觑了她的能力。 “你出阴招?”见着自己被她紧紧捆住君惊鸿颦眉质疑道。 一旁顾蕾得意的昂起高傲的头颅,“啪”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君惊鸿的脸上,趾高气昂道:“你特么的个贱人,一言不合就想捏碎我的脖子,招你惹你了?呸,什么东西,就知道欺负女人!” 说罢顾蕾觉得不解气,一记高抬腿狠狠地将君惊鸿踹倒在地,而后一阵拳打脚踢招呼着被绑着如同蚕蛹一般的君惊鸿身上。 直到倒地的那一刻君惊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她绑起来的,这次真的是大意了。 他脸色铁青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使劲挣扎着,甚至使用了内力都无动于衷,不仅如此反而越挣扎困得越紧。薄唇轻启,警告道:“女人不想死的话赶紧放开我!”该死的,没承想他堂堂夜王也会有这么一天被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看着躺在地上气得脸色煞白的君惊鸿她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脚尖用力碾压着,嘲讽道:“这是我独门捆绑绝技,融合了21世纪的强大高科技技术制造而成的软绳,无坚不摧,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说罢,她腿一迈,跨坐在了他的腹部,伸手勾起了他的下颚,掰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不由得咋舌,“啧啧,长得倒是英俊的很,就是心黑了点。” 目光灼灼的注视着面前的君惊鸿,那棱角分明无关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股子冷峻的气息,却又散发着一种谪仙般的温润。 顾语晗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俯身对着他那性感的双唇吻了上去,他的唇很凉,很软,透着一种君子兰的气息,很好闻。 顿时,小心脏砰砰直跳,有种红鸾星动的错觉。 这男人,还真是妖孽,一张魅惑人心的面容总是引诱着她犯罪。 吸允着他的唇瓣,贪婪着独属于他的气息沉浸其间竟有些无法自拔。 “滚!”蓦然,君惊鸿一声怒吼,眸光阴翳的凝视着她周身散发着杀伐气息。 该死的,这女人竟如此恬不知耻,胆敢如此放肆,当真是活腻味了。 顾蕾眼角一抽,这什么男人,这么不解风情。一气之下对着他的唇瓣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尝到了血腥味儿才松口,直起身来冷哼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小贱人!这是老娘的初吻好吧,初吻你明不明白?” 真是扫兴! 遂即起身,拍了拍屁股大刺刺的转身离开了,挥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心中寻思着,21世纪备受欺凌也就算了,都穿越了若是在活得那么窝囊还不如去死算了。 不过却潜意识里加快了脚步,毕竟刚才那一番举动确实有些过火了,若是真被这个男人给抓回去了指不定会真的捏碎她的脖子,或者说割了舌头在挖了双眼然后浸泡在粪池里终结此生呢。 仅仅是想着都觉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奔跑了起来,目光聚焦在桦树林中,林子大则可以做最好的掩体她还是舍近而求远以保平安吧。 身着黑色紧身皮衣皮裤的她长发扎了个马尾辫,身形矫健的穿梭在丛林间像是一头黑色迅捷猎豹一般,蓄足了力量急速前行。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惊见不远处的林间有一人骑着马优哉游哉的行于林间。 顿时眸光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看来天无绝人之路呀,放眼看去只觉得那马品相极好,应该就是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吧。当年她在练习马术的时候有幸见过几次汗血宝马,也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品种的马,速度极快,而且跑起来特别有感觉。 没几秒钟她就跑到汗血宝马面前,双臂展开大刺刺的拦住了来人的去路,直言道:“帅哥商量件事儿呗,马借我骑几天怎么样?” 这时她目光适才看清马背上穿着紫色锦衣立领的男子,头戴玉冠紧紧束着长发,墨眉似剑,翦羽卷翘而修长,双眸熠熠生辉,棱角分明的唇瓣抿成一线,面容严肃,颇为不悦。 冷峻的容颜美的不可方物,骑在白马上的他仿若是自带光环,俊逸如天神一般,气息清冷,却不似方才那个穿黑衣的男人那样杀戮气息凝重,反倒是有种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温润如玉的卓然气质。 第20章 要杀了你 顾语晗嘴角一抽,心脏砰砰直跳,咧嘴一笑,装傻道:“哈哈,没承想夜王竟如此热情好客呢,可奈何我如今还是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如何能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不合适不合适,呵呵。” 佯装镇定的伸手拍掉了君惊鸿的手,摇了摇头拒绝着,而后自此走开。 君惊鸿眸光阴翳,右手一旋指尖萦绕着一抹蓝光,轻轻一挥一抹蓝色罡气径直朝着顾语晗飞了过去。 大步流星往前走的顾语晗耳廓一动,顿感不妙,一个闪身直接跳出三米之外,紧接着“嘭”地一声巨响,大地为之一震,泥土草屑飞满天。 顾语晗侧目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小心肝颤的更厉害了。 顾文渊你不要脸,这样子骗她真的好么,现在君惊鸿这个变态来索命了,她该肿么办? “呸……呸呸……”想着想着,半天空飞起的泥土草屑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她的嘴里,她猛然一回神,一脸吃了翔的表情,呸个不停。 吐出满嘴的泥土,擦了擦嘴,这会儿飞满天的草屑泥土也落了地,她适才看见地上居然被炸出了半米深的大坑。 这特么的是绝壁要炸死她的节奏哇,顿时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马勒戈壁!君惊鸿你就这么想弄死我?我是挖你家祖坟了还是咋地?”咬牙切齿的指着他,“贱男人就知道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就你这贱模样居然还会被万人敬仰,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徒有虚名!” 啊,真是叫人抓狂,简直要气死了! 君惊鸿不怒反笑,一副“我最喜欢你看不惯我却干不掉我”的样子。双手负于身后,迈着优雅着步子朝着她走了过来。 “挖本王祖坟?呵,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驻足在一米开外之地看着她,“得罪了本王的人素来没有好下场,这一点在你两日之前就应该能想得到。可笑你太过于愚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惹了本王竟还敢送上门来,那就休怪本王出手无情了。” 顾语晗一脸的沮丧,气鼓鼓的看着他,但又不得不说他言之有理。 可素,现在他都站在面前了,再说这些顶个屁用呀。 “能怪我吗?那天是你先动手的好吧,要不是你出手打了我的胸我用得着报复你吗?” 说着她低着头,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胸,“你看看,你看看!我这高高耸立的双胸都打成平胸了,我还没有找你要精神损失费呢。再说了,你后来还打了我三十大板,屁股都开花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呢?我都还没有嫁人,屁股都毁容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要是我嫁不出去了你来赔偿我损失吗?” 她当仁不让,据理力争。 “合着你这么说还是本王的过错了?”他剑眉一挑,反问着。 却心中腹诽,怎的京城里竟还有这么好玩的小东西,瞧瞧,一个丫头竟然言语如此粗鲁毫不避讳,也不嫌害臊的么。 “当然是你的错啦!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名震九州,声名显赫却还要跟我这个黄毛丫头计较,我都还没有跟你计较呢!”说着她转身背对着他,指着自己的屁股,“看见没,都肿了一大圈了,三十大板呐,屁股都打变形了!你知不知道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外貌,万一日后不复往日翘挺在留下疤痕谁还要我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管,你赔我。” 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朝着他摊开手傲娇的样子像是在撒娇。 有意思。 君惊鸿眼底闪过一抹兴味儿,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这天底下敢跟本王拍板的人屈指可数,而你当是女子之中的第一人。莫不是本王看起来很好欺负?” 说着他又上前一步俯视着她,“不妨说说你有什么资格让本王赔你?” 顾语晗眨巴了澄澈的双眸看着他,好半晌突然伸手指着自己的胸,“我没有资格,但我有证据!你看,胸都平了,屁股都肿了你当然的得陪我精神损失费了,这是法治社会你懂不懂,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告诉你这儿可是皇宫,你要是敢对我怎么着我就去告诉皇上,看皇上不把你大卸八块了。” 话音落,她突然悔不当初,哎,这嘴也是不把门的。 顾文渊早都说过君惊鸿已然功高盖主,皇上都为之忌惮三分,她居然还敢扯出皇上,哎,这蠢的也没谁了。 立刻开口道:“算了,本小姐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你我皆有过错,不如就此一笔勾销。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行了吧。哼,小心眼!” 说罢,她很豪气的一甩手,转身就离开,模样那是一个风轻云淡呐。 “嗖嗖……”两道轻飘的声音响起,顾语晗还没走两步,被突然出现的黑衣影卫给拦住了去路。 嘴角一抽,心道:君惊鸿这贱人今儿算是不打算放她走了。 “语晗小姐如此一言,本王岂不是还要谢谢你了?”他一闪身,幽灵一般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必。”冷眼一扫,瞥了一眼君惊鸿冷声道。 “东西交出来!”君惊鸿突兀的伸出手。 顾语晗一颦蹙,疑惑不解,“交什么?” “语晗小姐当真是记性不好,既如此不若本王帮你回顾回顾?”倒是挺会装的,怎的以前竟不知道盛京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回顾你妹! 心中咒骂着。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贱男人说的什么。但是她真心不想给有没有,那可是一块纯金的令牌呢,比9999的万足金还要纯呢。一摇头,“你说的那块令牌呀,哎,真不好意思,我在路上给弄丢了,找不回来了。你也知道那可是纯金的呢,被人捡了去谁会傻的还回来呀。嘿嘿,你说是吧?” “当真?”君惊鸿似是不信的问着。 “当真!”她小姐啄米似的,一脸认真。 “再给你一次机会,令牌在哪儿?”声音骤然凝重,夹杂着一丝怒意。 “真的给弄丢了,我不骗你的,我对天发誓,我要是骗你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顾语晗一脸幽怨,像模像样的举起右手伸出食指中指对天起誓。 她可是21世纪的王牌特工,怎么可能会相信起誓就会被雷劈的这种荒谬之事呀,所以也不加吝啬的发着毒誓。 可偏偏她小看了君惊鸿。 他也不怒,一挥手,“将她衣服给脱了。” 两名黑衣影卫立刻点头,“是。” 然后面无表情的朝着顾语晗伸出魔抓。 顾语晗脸色一惊,立刻双手抱胸,一跳三米远,看着君惊鸿骂道:“你干什么,这儿是皇宫,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喊人了。” 两名黑衣影卫眸光看着顾语晗又看看君惊鸿似在等待他的号令。 谁料君惊鸿脚尖轻点直接落在了顾语晗的身边,一伸手搂着她的腰肢,右手直接探进她胸前衣襟,搁着里衣将藏着的令牌掏了出来。 速度很快,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却做得行云流水脸不红心不跳。 见此一幕,顾语晗立马扯着嗓子河东狮吼般的吼着:“啊~~,救命呀,非礼啦,非礼啦,夜王袭胸…!”啊…… 啊? “咳咳……” 她喊着喊着,突然一只大掌卡主了她的脖子,顿时呼吸一窒,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疯狂的咳嗽了起来,“你……咳咳……松手……咳咳……” 丫丫的,就知道这个贱男人这么的不要脸,一言不合就想捏碎她的脖子。 “哎呀,夜王原来你在这儿,可是让老奴好找呀!皇上正召见您去御书房呢。”这时候大总管陆公公走了过来,远远地说着。 自然也是看见了夜王卡着顾语晗的脖子,像提着一只小鸡似的。 却也没有多言语,只当做看不见似的。 看见人来了,顾语晗一伸手,卡的脸红脖子粗的,喊道:“咳咳……救命呀……咳咳……救命,要死人了,咳咳……”似看见了希望。 君惊鸿半眯着眸子注视着顾语晗,警告道:“本王杀了你不过形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休要在自寻死路,下一次看见你必然不会轻饶于你!”说罢一挥袖直直的将顾语晗抛了出去,划出一道白色弧线,像极了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而后掏出上好的冰蚕丝绣帕擦了擦手,跟着陆公公一同离开了。 陆公公瞅了一眼地上的深坑,又看了看被扔出去的顾语晗嘴角一阵狂抽颇为同情的摇了摇头,不做声响转身去给夜王引路。 两名黑衣影卫自然也在君惊鸿离开之后消失不见了。 半空中,顾语晗只觉得风声猎猎作响,她不由得尖叫道:“救命呀,有没有人呐,谁能接住我呀!” 妈妈的,这么高摔下去岂不是成了一滩肉泥?就算不死也要残废的。 不由得火冒三丈,骂道:“君惊鸿,你奶奶的,这梁子结大发了!告诉我你家祖坟在哪儿,我一定炸了你家祖坟,不然我顾字倒着写!”半空中她大喊着,分贝颇高。 第21 死了不甘心 走远了的君惊鸿身子一顿,也只是一瞬间便迈着步子继续走着。表情一沉不变,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陆公公闻言眼角抽了抽,深深地是为了顾语晗的作死捏了一把汗。眼角瞥了一眼夜王,见着他面无怒色心下松了一口气。 “救命呀,雾草,要摔死了!”顾语晗尖叫着,一看自己极速降落着心都悬了起来,生怕摔出个半身不遂来。 好容易重生,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呀。 可恨她没有轻功,没有内力护体。 “晗妹妹小心!”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道身影闪现,顾语晗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重重的砸了下去。 顾语晗最后一秒闭上了眼睛,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却发现好像自己还活着,浑身一点都不疼。 缓缓地睁开眼睛,露出一条缝儿,入目的便是一处花园落英缤纷,甚是好看,风景如画胜似桃花源。 “呼,吓死了我了,还以为会死呢,看来还真是命大,哈哈……”她躺在地上活动着四只胫骨,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咳咳,晗妹妹再不起来本殿下就快要被你压死了!”突兀的,身下传来一道声音。 吓得顾语晗瞬间一个鲤鱼打挺弹跳了起来,看着地上躺着以为穿着紫衣的俊美男子,眉心一拧,“你是谁呀?”刹那间醒悟了过来,原来是被人接住了呀,怪不得没事儿呢。“呵呵,谢谢你呀,要不是你我肯定摔死了。” 看来天不亡她呀。 她友好的伸出手将地上躺着的紫衣男子拉了起来,一脸好奇的问:“你方才叫我晗妹妹,你认识我?”可惜她不认识他呀! 紫衣男子揉了揉被撞疼的胸腔,而后伸手拂了拂身上的泥屑,不经意道:“晗妹妹你太调皮了,我是子寒,才多久没见你都不记得我了?”反问着。 顾语晗愕然,心道自己太疏忽大意了,差一点就露馅了。 “可不是好久不见的么,谁叫你那么长时间都不见人影的。”从他言行举止中,顾语晗料定她与他之间是熟识,而且关系非常不错。 骤然,她脑仁突然一疼,脑海之中一张张画面一闪而过,速度之快让她来不及捕捉,连一瞬间的闪影都不记得。 这是怎么回事? “晗妹妹在想什么呢?听说你府上的二姨娘要死了,慕老头要找你算账?”秦子寒靠在一旁的桃树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掩饰不住眼底的那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么一喊顾语晗适才回过神来,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只见着她穿着一身紫色锦衣,束着黑色腰带挂着一块绿色流苏玉佩。 齐肩长发披肩而垂,带着发箍,抹额上是一颗紫色的水晶荧光发亮与身上的紫色锦衣交相辉映,衬的整个人器宇轩昂。 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倒是与他子寒的名字符合极了。 “你这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怪渗人的!”见着顾语晗不说话,七皇子秦子寒挠了挠头问着。蓦然勾唇一笑,“还别说,晗妹妹你这身素净的浣纱束腰广袖裙真的挺好看的,挺适合你的,看着总算是有一份女人样儿了,哈哈……” “难道我平时就不女人了?”她撇了撇嘴,似是不满意,实则自然是在套取他的话。 不过,面前这个男人却给她一种很安详的感觉,似乎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更感觉她应该是认识他的,可脑子里有找不出任何记忆。 不由得心惊,她明明是穿越而来的,怎么可能会认识他呢? 秦子寒折了一朵手指长短的桃花枝叼在嘴上摇了摇,放荡不羁的笑着,“哈哈,试问这天下间有谁不知道你晗妹妹一副女儿身男儿心呀,哈哈……” 顾语晗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一言不发的看向别处不再说话。 这样子倒是让秦子寒以为她生气了呢,立马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了,问道:“你刚才怎么了,怎么突然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不用,就不怕摔死呀。” 会武功的那是已经失踪的那个顾语晗好吧,她又不是真的顾语晗,哪儿会武功呀。 不然怎么可能会看着牛叉哄哄的君惊鸿望洋兴叹呢,在他面前,她真还就是一只蚂蚁,微不足道,弹指间定生死。 “还不是那个什么君惊鸿那恶魔么,哎,说来话长,总之跟那个恶魔梁子结大了,哼!”这个恶魔,居然敢对她这么狠,那么就别怪她心狠手辣,看今天晚上不把他夜王府给炸个底朝天她就不叫顾语晗。 额……虽然她真的不是顾语晗! “哈哈,笑死我了,你居然得罪了那座冰山,你知不知道君惊鸿那座冰山是个辣手摧花杀人不眨眼的,晗妹妹你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真的是让本殿下越来越喜欢了哈哈。”秦子寒笑的前俯后仰,乐的不可开支。 顾语晗眉心拧的跟一团麻花似的,皱着眉头看着他,“好笑么,笑点真低!”她哼哧一声,却突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对了,我有一个计划你要不要听?” “什么计划说来听听?”秦子寒一秒变严肃脸。 看着四下无人,顾语晗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悄声的嘀咕着,只见着秦子寒的脸变了又变,然后又开始哈哈大笑,拍着大腿说:“好,好,好,就这么定了,哈哈!晗妹妹你真的是越来越可爱了。咱们就这么定了,我晚上去丞相府找你,哈哈!” 见着他笑的肆无忌惮,张扬的不得了,她一脚踹在他的脚背上,“笑个屁呀,在笑都人尽皆知了,你晚上还要不要去了!” 简短的几句话让顾语晗无条件的信任了他。 她素来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一个人,可是面前这个人总是隐隐让她感觉到她似乎就是认识她,而且关系匪浅。 不仅如此,从他的神情举止她能揣摩出来,他们之间关系本就很好。 故而才会这么大胆的告诉她,关于今天晚上的一个计划的。 但如此种种又让心思缜密外表大咧的顾语晗心思更加凝重了。她本是穿越而来,没有承载任何记忆,更是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可总是时不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或人或事都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若见过千百遍,仿若曾经擦肩而过,朦朦胧胧似梦似幻。 她说不清楚,也不知因何而起。 秦子寒无意闪躲,实实在在的受住了她这一脚,疼的面部扭曲嘴角直抽抽。倒抽了一口气,靠着树抱着一只脚一脸哀怨,“晗妹妹你怎的这番粗鲁,才不过数月不见你更加纨绔了。哎哟,疼死了。”他伸手揉了揉脚。 “你第一天认识我呀?”冷嗤了一声,嘟了嘟嘴。 骤然,她眸光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继而又道:“你都不知道今天进宫一趟有多凶险,我刚刚到宫门口的时候就被顺天府尹的捕快给拦住了,居然想抓我,说什么慕老王爷递了状纸告我毒杀二姨娘慕依娴,你说我冤不冤。不过好在皇上聪明睿智派了公公前去,不然这会儿肯定是不能全身而退的。” 闻言秦子寒放下了脚,一副“你没得救”的样子打量着顾语晗,讽刺道:“晗妹妹如今是越发的笨了。父皇天天日理万机的,哪儿有时间管你那破事儿呀,还不是本殿聪明睿智知道你今儿不会这么顺畅的进宫所以才派方公公前去宫门口候着你。你知不知道本殿都等你好久了,愣是没见着人影,听着这边有声响就过来了,谁知道就看见你从里边飞出来了。” 才多久的日子,晗妹妹怎么看着越来越傻了,跟傻狍子似的,脑子里也不知道天天在想什么。 “这样呀?我还以为是皇上呢,呵呵,看来还是你聪明!”她尴尬一笑,心下了然,自然是更加的对秦子寒亲近了。 穿越而来的时间短暂,但多多少少对皇宫里的人还是了解一些的,毕竟那日回盛京顾文渊给她讲了不少。 他自称“子寒”,相比应该就是那个霸道张狂狂傲不羁的七皇子秦子寒了吧。 倒是个真性情的男子,还蛮让人喜欢的。 “行了,别一副哀怨的样子,瞧你这点出息,有本殿在你怕什么。还以为你越来越纨绔了呢,谁知道竟越发的胆小了。走吧,咱们去正阳殿,估计父皇他们都等急了。”说着秦子寒便抬步走了,顾语晗不认识路只得跟在他的后面屁颠屁颠的。 看着他狂傲的背影,心里嘀咕着:切,小屁孩儿一个还装什么老成。 古代人果然都是这么早熟的么。 走在宫道上,顾语晗虽然没有左顾右盼,但一双眼珠子也是滴溜滴溜转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原来宫道的每一个路口上都有路标和指示牌的。 她就说嘛,这个皇宫这么大若是连指示牌都没有谁能保证不迷路呀。再说了,皇宫里住着的都是皇室贵人,若是连这点都考量不到也是完全不科学的。 第3章 火冒三丈 顾蕾眼巴巴的看着面前这位身着紫色锦衣金丝勾边的男人,只见着他纹丝不动,眸光清冷的看着她只字不言。 不由得火冒三丈,“嘿,你是聋子是吧?跟你说话呢听没听见?”赶着逃命呢,哪儿还容得他磨磨唧唧,“别给我装哑巴,识相的乖乖给我滚下来!” 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寒光凛冽,直直的指着马上男人的面门威胁着。 “哈嗤……”低头吃草的马儿动了动身子,摇了摇头,鼻息间发出一道声音,然后继续低头安静的吃着嫩嫩青草。 可即便是如此,马上的男子仍旧是稳如泰山的坐着,眸光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莫名的倒是叫顾蕾觉得毛骨悚然,这深山老林的,刚刚穿越而来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突然遇见这样诡异的男人还真是叫人瘆得慌。 嘴角不由得狂抽,这完全不是温柔能够解决的问题。思及此,她猛然跑向一边,跃上一旁大树树干而后一个完美帅气的回旋踢…… “哎呀,你抓我脚做什么?快放开我呀!” 就在顾蕾以为自己一个完美绝杀能将马背上的男人踹下马的时候,谁料想那男人居然空手捏着她的脚踝将她倒拎了起来,活脱脱的像是拎着一只挣扎着的兔子,且还喋喋不休。 半晌,男子眸光阴翳,手一甩狠狠地将她扔在地上,声音温润如玉道:“闹够了没?” 撑地坐起,被摔的吃痛的顾蕾不由得倒抽一口气揉着背脊坐在地上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不明其意。 “出行前可是你向父王一再保证自己会安分守己的,可是你瞧瞧你的现在的样子?身为名门闺秀穿着奇装异服很好玩?”男子面容清冷,话语严肃的呵斥着。 纳尼?! 一头雾水的顾蕾有些风中凌乱,双眉颦蹙而起,怎么地,这人认识自己? 眼底流光微转,咧嘴嘿嘿一笑,“闹着玩,闹着玩,干嘛这么较真嘛。对了,咱们这儿是在哪儿呀?”挠了挠脑袋佯装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管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呢,先弄清楚当下情况再说。 顾文渊无奈一声叹,伸手揉了揉眉心,“天泉山。”简明扼要的回答,对于她的纨绔已然习以为常,却甚是头疼。 “咱们这是身处哪个国家呀?”她又问着。 “北辰国天泉山。可听清楚了?”顾文渊再次重声着。 顾蕾木纳的点点头,是的,确实听清楚了,可特么北辰国是个什么鬼?是她历史没学好么,怎么好像完全都没听过这个国家! 可她也不傻,转瞬间便明白了自己应该是穿越到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国度。 这下子完了,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会不会混不下去死的很惨? “启禀公子,大事不好了。”突然,一名侍卫从顾蕾身后窜了出来,双手抱拳立在马前一米之处。 “说。” “启禀公子,夜王在天泉池沐浴之时被一女刺客绑了并且被狠狠地殴打了一顿,时下正在罗网式搜捕女刺客。”侍卫言简意赅的禀告着。 闻言顾文渊眉心一拧,不可思议道:“你是说夜王君惊鸿?” “是的,公子。” “夜王武功盖世,全天下只怕没有几人武功能够超越他,如何会被殴打?纯属无稽之谈,一派胡言。”普天之下只怕没有几人武功能在君惊鸿之上,更不可能是女子所为了,荒谬。 侍卫却急了,连连解释道:“属下所言字字属实,听说殴打夜王的女子穿得黑色奇装异服。”说着他眸光瞥了一眼顾蕾,眼珠子一亮指着她说道:“对,对,跟小姐穿得衣服差……差不……多。” 说着说着那侍卫声音骤然变小,低弱蚊蝇,仿若是说错话了,又仿若是知道了什么。 顾文渊眉心拧的更紧了,扫了一眼顾蕾的装束,半睨着眸子洞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只一眼便知晓了什么,叮嘱道:“你先下去,记住,管好你的嘴。” “是,公子!”侍卫领命点头,转身离去,末了颇有深意的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顾蕾,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那眼神跟天泉池那些影卫一模一样,像是在看将死之人的模样。 顾蕾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这眼神太骇人了。 看见胆怯惧怕的她,顾文渊质问道:“是你?” “什么是我?”她抬眸看着坐在马背上的男人闪烁其词,摇了摇头,“不……不是我!”说完好似心虚似的低下了头左顾右盼不再说话。 此一幕落在顾文渊眼中,对此事已是了然于胸。 “夜王身份尊贵,乃是战场上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年纪轻轻便被封为‘夜王’,民间百姓更是对其崇敬不已,故此便有‘战神’之称。其人功高盖主,声名远播,在北辰乃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过,此人性子乖张暴虐,跺跺脚都能使得不少国家闻风丧胆,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大抵会死的很惨。” 说到此他顿了顿,嘴角勾了勾,“既然不是你那便最好,走,随我一同面见夜王去。” 顾蕾咀嚼着顾文渊适才说的那些话,不觉得浑身一颤,汗毛都竖起来了。 若是知道刚刚那个男人这么牛叉哄哄的,打死她也不可能会去招惹他。 一时间她仿若是看见了死亡之神越来越近,向她伸出了索命的魔爪,小心肝不由得直颤颤。 “等等!我说我说!”见着顾文渊驾着马要调头离去之时她立马阻拦着。她可不傻,听着他与刚才那侍卫的意思,自己的身份应该就是他的‘妹妹’了。 那既然如此不如临时抱佛脚,得以保命便是上上之策。 “哦?是么,刚才是谁否认来着?”他满是嘲讽之意的讽刺着,见着顾蕾嘴角抽搐一言不发便不再嘲笑,问道“说说都怎么着夜王了?” “骂了他。”顾蕾眼珠子地滴溜滴溜转,一本正经避重就轻。 显然他也是不相信的,追问道:“还有呢?” “绑了他。” “继续说下去。” “额……那个……踹了他一脚,”眼角撇了撇顾文渊,见着他脸色阴沉继续说道:“末了……末了还强吻了他,咬了他一口。” 此刻顾蕾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在作死,这种策马扬鞭在作死的道路上越奔越远的感觉真特么……一点都不好! 天儿虽不热,可她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却滴滴滑落,煞是惧怕的紧。 顾文渊脸色又岂是一个黑字能够形容的,阴沉似墨简直都能滴出墨汁来。看着也是骇人的紧,端是那张温润的容颜严谨起来着实有几分凌厉之色。 骤然,马背上的顾文渊右手弓曲成爪,掌心里凝聚着一团蓝色火焰熠熠生辉,他双眸一转不转的盯着顾蕾突兀的一出手,蓝色罡气径直朝着顾蕾的面门直击而去。 如此一幕倒是让她颇为意外,想躲避却已经没有了机会。坐在地上的她下意识的贝齿咬唇闭着眼睛,双手紧紧地攥着,紧张的浑身僵硬起来等待着死亡的裁决。 心中咒骂着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居然敢对她这个‘妹妹’下手如此之狠,是要取了他性命去博王宠吗? “嘭——” 一声巨响,似爆破声一般,能够感觉大地都为之一震,摇了一摇。 可她却没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不适呢,于是半眯着眼睛睁开一条缝四处张望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这男人不知怎的一掌打在了一旁的树干上,而那树已然摇摇欲坠。 思虑间,“吱呀”一声,一颗一人粗的参天大树倒向了一边,掀起了一阵灰尘。 “怎的不躲?”对于她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如若不是方才他再次出手将刚才那一团罡气打向一旁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呢。 顾蕾不由得松了口气,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贝齿,笑的天真无邪,“嘿嘿,你是我哥,我才不相信你会对我下狠手去博那什么夜王的高兴呢。” 殊不知她背脊已经是汗水淋漓,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 呼,吓死宝宝了! “你作何打算”凭着夜王的性子,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更遑论她只是丞相府的嫡女了。 顾蕾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乐呵呵的跑到他身边抬头看着他,“要不你给我点银子让我跑路吧?夜王那人这么残暴,你都不知道,他那人就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想掐断我脖子的人,还好我脖子硬实,不然早断了。” 摸着自己个儿的脖子一本正经的说着。 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寻思着,自己又不真是他的妹妹,指不定待会儿他亲妹妹就回来了呢。 现在赶紧在他这儿套点钱跑路,说不定跟他亲妹妹长得容貌一样的,还能替顶罪不是。 哎妈呀,这么想着简直太好了,绝处逢生呐! 不由自主的有些佩服自己的睿智超凡。 “跑?往哪里跑?夜王的势力遍布全天下,更是有个罗网组织无孔不入,你觉得你能逃到哪儿去?”一时间竟觉得她天真的可以! 第37章 毫无杂质 举起来对着外面强劲的光线看着,此质地极好,玉身通透晶亮毫无杂质,可见是难得一见的上等玉,价格不菲。 “黄金有价玉无价”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了。 只是…… 她眸光半睨着,一抹幽深的思绪越发的深沉。 只是昨日在正阳殿那般深痛恶觉的拒绝了皇上的赐婚,今儿又拿着这么好的玉过来是个什么意思。 早上看着锦秋锦夏俩丫头喜出望外的惊喜样子,她就知道这么些年来这四皇子应当是从来都没有来过丞相府的。 “顾……!”一看顾语晗是个‘不识货’的女人愣是把秦瑾瑜气的够呛。 他一早就来了,生生的是等到日上三竿才愿意路面,当他秦瑾瑜是傻子呢,福伯早早的就是通知了她会不知道,这女人居然还在装傻。真是岂有此理。 深吸一口气,再次咽下心中怒火,“晗妹妹可不要小看着一对玉簪子,这对簪子可是大有来头的。当年虚云大师亲赴南海无意中寻得两只硕大的极品南海珍珠送给我父皇,后来父皇见着本母妃格外喜欢便 命令匠师打造一对玉簪子,也算是天上地下仅此一对。” 他绘声绘色的讲述着。 顾语晗嘴角一抽,什么玩意儿,虽然是极品簪子不错,可是她更喜欢银票不是么。 “真的吗,那可是太好了,瑾瑜哥哥真好哦。”她手起玉簪子佯装出一副格外开心格外喜悦的模样雀跃着。“瑾瑜哥哥今天怎舍得来找我呢,竟然还送了我这么贵重的礼物,人家好羞羞呢。”侧过身子扭捏着身子装出一副纯真无邪的模样。 秦瑾瑜本就对顾语晗厌恶至极,看着她这般娇柔造作的模样不觉得心里有一种想要拍死她的冲动。 可奈何昨日母妃的一番教诲之下他也是幡然醒悟,后知后觉自己在正阳殿内出现了重大的错误,不过也不至于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所以,即便是顾语晗这副样子叫人作呕他也能忍受下来。 “不只是今天,以后闲暇之时本皇子都会抽空来探望晗妹妹的。以前是你经常来找瑾瑜,那以后便换做瑾瑜来寻你可好?” 勾了勾唇角如沐春风般付之一笑,本就是七分姿色,加之这般温柔,确实给人一种柔情满满的错觉。 一旁正襟危坐的顾文渊眉心颦了颦,对于秦瑾瑜的主动谄媚尤为怀疑,只是思来想去也不明白是何原因。 看了一眼丞相爷,只见着他也是疑惑的神色。 顾语晗眸光一亮,兴奋不已,那模样就差上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了。双手捧心,欢呼雀跃,“真的么,那太好了,哈哈,好开心哦,以后瑾瑜哥哥都要来找我玩了。” 装,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厮到底能装到何时。 跟她拼演技?呵呵,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演技。 秦瑾瑜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矜贵的居于胸前,殊不知背在身后手紧紧握着,节骨泛白,咯吱作响。 他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贝齿紧咬,气的太阳穴直突突,却还是勉强挤出一抹笑意,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瑾瑜哥哥这是要带我出去玩吗?”她双眸澄澈,一脸期许的问着。 “额……”这个带她出去可着实没有想过,可奈何她已经开口便只能点头,“是呢,听说郝堂湖的莲花开的正盛咱们一起去赏花如何?” “嗯,好呀,好呀。瑾瑜哥哥可从来都没有带我出去玩呢,所以我一定要精心打扮一番,瑾瑜哥哥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吧。”顾语晗合拢不住的笑着说道。 秦瑾瑜连忙道:“不……不用……” 可顾语晗早已抱着紫檀匣子风一阵的跑开了,哪儿还听见他的话。 她可从来不会嫌弃礼物多的。 “啊哈哈,四皇子莫怪,这丫头性子素来如此,你莫要见怪。坐下来休憩一会儿。”一挥手叮嘱道:“来人,快给四皇子沏茶。” “语晗本就爱慕四皇子,今天你特意登门来寻她,她自然是高兴的紧,四皇子也莫要见怪,女孩子家难免喜欢打扮。”顾文渊嘴角禽着一抹得体的笑意,不卑不亢的说着。 秦瑾瑜晦暗不明的双眸闪过一道精光,眉心抽了抽,点了点头道:“无碍无碍,瑾瑜能理解。” 又是两刻钟的时间,等的秦瑾瑜敢怒而不敢言,脸色沉了又沉,泛着猪肝色,难看至极。 这一幕落在丞相爷顾启文的眼中也是有些尴尬不已,背脊透着凉气。 就在他准备着人去通知顾语晗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声音,人未到声先到:“瑾瑜哥哥我来了,让你久等了,咱们快出去玩吧。” 远远地,一听声音就能够感受到顾语晗的那一种喜不自胜的好心情,秦瑾瑜阴沉的脸色也终究是有了一些转变。 “呵呵,这丫头终于来了,让四皇子久等了。”丞相爷顾启文打着圆场笑着说着。 秦瑾瑜心中有所求自然姿态也放低了不少,摇了摇头,“文伯父客气了。”这时候顾语晗也小跑了进来,秦瑾瑜回头的一瞬间只见着一个女鬼站在他的面前顿时身子一颤吓了一跳。“什么鬼?” 秦瑾瑜身子一踉跄回退几步撞在了桌角上,手撑着桌子适才发现原来是顾语晗。 “呀?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一旁的锦夏嘴角一阵狂抽,看着小姐的模样差点没被吓死。 只瞧着身着白色的广袖流仙裙的顾语晗长披肩而垂,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胭脂,嘴唇上染了深深的红色,脸蛋上也蒲了两朵红苹果一样的玩意儿,一张脸完完全全看不出来原有的模样,唯一能够认清她样貌的就是那一双乌黑澄澈的眼睛。 这哪儿像是个人呐,分明跟深更半夜里的孤魂野鬼的鬼魅是一个样子,骇人的紧。 估摸着,就这样一副样子若是搁在黑夜里定然能够吓死人不偿命的。 “顾语晗你这丫头做什么弄成这幅样子?”顾启文也着实看不过去了,气急败坏的说着。 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世面没有见过? 从顾语晗晾着四皇子一个时辰他就知道她是故意的,顾语晗一直喜欢上四皇子。而西皇子则也莫名其妙的来寻她了,可她就是不见面,指不定是因为昨日在大殿之上四皇子的话伤了她的心。 可这会让又画了这么个跟鬼似的妆容是个什么意思? 顾文渊眯了眯双眸,端着茶盏品了一口茶坐在一旁仍旧不做声。 顾语晗摊了摊手,嘿嘿一笑,矫揉造作的在秦瑾瑜面前转了个圈圈,然后拉着他的手深情脉脉道:“瑾瑜哥哥,我今天这妆容画的好看吧,嘿嘿,我想你最喜欢这样子的装束了。走吧,咱们去郝堂湖看莲花吧,今儿天气极好,可不要错过这大好时光呢。” 那澄澈的眼睛,那矫情的样子,那深情款款的娇嗔,演技直逼当代影后了。 心道:装吧,装吧,今天就看看谁能装,哼,跟他斗,保证打不死你也能恶心死你。 果不其然,秦瑾瑜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脸色白了几分,眼底再也掩饰不住的浓浓的厌恶之色浮上心头。 伸手在鼻子前挥了挥,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咳……”那刺鼻浓烈的胭脂味儿愣是让秦瑾瑜呛得不行,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哪怕一盏茶的时间也无法忍受。 顾语晗心中了然,却装出无辜的样子嘟着嘴巴,“怎么了瑾瑜哥哥,是我这胭脂的味道不好闻么,哦,你不喜欢这种味道呀,那我现在去换一种胭脂吧,我凝雪阁还有茉莉味、玫瑰味、牡丹味等等,好几十种不一样味道的胭脂呢,要不我都给你试试去?” “等等!”见着她似乎真的要去把那十几种胭脂都试试,他立马将她喊住。 顾语晗挑眉,“不用去换呀,呵呵,那就走吧,反正我也懒得麻烦再去涂胭脂了。看看我脸上这胭脂,可是我涂了两刻钟才涂出来的,白吧好看吧?”她见着秦瑾瑜不说话又道:“我就知道瑾瑜哥哥就喜欢我这种装容了,哈哈,咱么你快点出去玩吧。” 说着就作势去拉秦瑾瑜。 未料秦瑾瑜直接甩开了她的手,又顿觉此举不妥,故而又道:“那个……那个……本皇子突然想起来父皇有事找我来着,咱们还是改日再出去,改日吧。”说着直接绕开了她神色匆匆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出去。 如避瘟疫,惊恐不已。 “瑾瑜哥哥你别走呀,瑾瑜哥哥你等等我,不是说好的要一起去郝堂湖看莲花的吗,瑾瑜哥哥?”看着秦瑾瑜走的慌里慌张,她挥着挽着手腕上的丝巾喊着,那模样与青楼门前拉客的妓子如出一辙。 这时顾启文终于看不过去了,一拍桌子呵斥道:“混账东西你闹够了没,想要翻天是不?丞相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孽女,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 气的脸红脖子粗,冷哼了一声刚刚想走,这时福伯走了进来禀告道:“相爷,夜王来了。” 第4章 坐着等死 居然会去招惹君惊鸿。 顾蕾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世界这么大,到哪儿不行呀,我才不会傻的在这儿等死。” “世界?”对这种新奇的词汇顾文渊不懂其意。 “额……世界就是天下的意思,天下这么大总归有一处藏身一地的是吧?”拂了拂额头,适才想起自己穿越而来,有些词他们是听不懂的。 顾文渊只觉得头疼无奈,摊上这么个妹妹也是无法招架。平素里纨绔调皮也就算了,可千不该万不该招惹夜王,因为没人能够担得起这个罪名。 扇巴掌,踹了他,强吻他还咬了他…… 瞧瞧她一个名门闺秀都做的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敢这么得罪夜王的人至今没有一个人能苟活下来的。 长叹一声,甚是无奈,与其坐着等死,不如让她逃走的好,总归还是有一丝生存机会的。 现在他没办法保证能在夜王面前保她周全,即便是父亲也恐难做到。 不若等夜王消了气,在让她回来赔礼道歉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 思及此,他便将束在腰带上的钱袋取了下来递给她,“逃走该算是下下策了,但也不失是一种方法。待避过了这阵子风头在回来便好。”翻身下马,一并将马绳也递给了顾蕾,语重心长道:“长路漫漫道阻且长,你务必小心。” 对于初来异世这个半道上冒出来的‘哥哥’还是很感激的,捏着重重的钱袋,牵着马绳的她激动不已,看着他佯装出一副心情沉重,“保重,咱们后会无期!” 最好永远别见。 “语晗,你一路上可要小……” “驾,驾!”危急关头逃命要紧,谁还有时间跟这个素不相识的‘哥哥’深情诀别呀,反正以后是没得机会再见面了,说那么多管毛线用。 所以,就在顾文渊站在她旁边叮嘱的时候,顾蕾一个行云流水漂亮的翻身上马,不待他叮嘱完便驾马离去。 “驾,驾……” 伴随着策马的声音,顾蕾电光神速的穿越在林间,白色的马身着黑衣的她极速奔驰仿若黑白无常魅影一般,可见速度之快。 耳际风声鹤唳,疾风拂面,两侧树荫极速倒退的闪影让顾蕾心潮澎湃,这汗血宝马可真是极品中的极品,比当年在马场里见过的那些汗血宝马都要好的多。 这下子就不信逃不出去了。 “她在哪儿,拦住她,快!”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男子的呼喊声,差点没让顾蕾吓破了胆。 “驾,驾,宝贝儿马儿你倒是快点呀!”如临大敌,她神叨叨的念叨着,恨不得插双翅膀飞出去。 “嘶嘶……”正极速奔跑着,身下的马儿莫名传来一道哀嚎声,速度骤然降了下来,不消片刻便倒在了地上。 顾蕾身影不稳,摔倒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眼尖的发现马屁股上插了几支箭,已是鲜血淋漓。她立马起身不做逗留奔跑了起来,都怪自己刚才高兴太早了。 “嗖,嗖,嗖,嗖……”只见几道黑影闪现,似从天而降一般几个黑衣人手持弯月刀直指顾蕾面门,立在她一米之外拦住了她的去路。 见状,顾蕾身子左拐,一如方才一般,又出现几个黑衣人拦在了她面前,再左拐仍旧一样,片刻间她便被数十人给包围了。 投路无门,顿时像是个泄了气儿的皮球一样驻足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是挺能跑的么?”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蓦然回首,只见着夜王君惊鸿单手负于身后看着她,眸光凛冽阴森。 顾蕾小心脏砰砰直跳,回过头看着尊贵冷峻的君惊鸿背脊一凉,错愕不已,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点。 “没,没跑,我没跑,呵呵!”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露出一抹苦笑。 是呢,没跑,没有机会跑的了。 “本王给过你生的机会,只是你不加珍惜罢了,抓起来。”只见着他右手轻轻一挥示意着下属,声音凛冽如千年寒冰一般,蚀骨寒凉,毫无情绪,似看不出来他生气。 但那一双湛蓝色泛着幽光的眸子却将他的本心彰显无遗,他是颇为厌恶这个女子的,似乎连出手杀了她都觉得会脏了自己的手。 该死的女人,不知所谓,那便要付出血的代价! 号令一出,几名影卫上前抓住了顾蕾,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几个人力道实在太大,她奋力的反击倒是有种以卵击石的意思。 “王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刚才说好了,输了跪地磕头的,我都还没有跟你计较呢。这大伙儿可都眼睁睁的看着呢,刚才分明就是你输了,现在反倒翻脸不认账可就没意思了。”挣扎了半响都无济于事的顾蕾已然放弃了治疗,看来只能以智取胜了。 看着君惊鸿理直气壮地据理力争,抬起高傲的头颅,似一切都是夜王的过错一般。 这不说还好,一说此事,君惊鸿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 眸光微眯,眼底闪过一抹肃杀之气,“是你食言在先,休怪本王无情。杀了你便是轻的。”薄凉的话语,毫无一丝人情味,却也无不透露着恩赐一般。 你妹的,什么叫‘杀了你便是轻的’? 怎么的,还想凌迟不成? 思及此不由得背脊一凉,汗毛倒竖,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有这个实力也完全不是在说笑。 “兵法有云‘兵不厌诈’你难道不懂?”不是说她素有‘战王’之称么,还会不知道这一说? “诡辩!”于君惊鸿而言,他就是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战神,他的字典里素来只有赢没有输,而平生第一次的比试竟然输给了一个女人,他确有不服,却也佩服。 不得不说是个有意思的女人,只是太不懂得收敛,如若不是那云游道士的信笺之中意有所指,大抵他应该会就地处死她。 而后不由分说,吩咐道:“压下去,重则三十大板!” 一旁的影卫纷纷一愣,异样的眸光看向君惊鸿,一脸的茫然。 适才在天泉池旁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一代夜王乃是北辰天之骄子,受万众顶礼膜拜,身份尊贵无比,怎由得她一个贱民掌掴,殴打?! 别说世间至今没有人敢对夜王如此大不敬了,纵使是有那也只不过是言语过激,可早已命丧九泉之下,一命呜呼。 显然,王爷对她大有不同。 “怎的,是没听见本王的吩咐?还是想想要一并杖责三十?”一众属下们的反应让君惊鸿颇为不悦,只觉得是威信全无,不由得杀气凝重,可也对他们放纵一回。 “喂,夜王,你不能这样对我一个女人……” “再敢聒噪一句,信不信本王割了你的舌头!”不待顾蕾将一句话说完,君惊鸿厌恶的截断了她的话。 这时,属下们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一张太师椅放置在树荫下,并多此一举的举着一把油纸伞遮阳,君惊鸿提着衣摆双腿交叠的坐下,饶有兴致的看着不远处被施以杖刑的顾蕾。 一声恐吓之后顾蕾还真的就不说话了,天知道她也真的是害怕的很,毕竟上学的时候学过历史都知道古代是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动辄打骂,重则砍头也不过是毛毛雨的事情。 况且她是重生的,便是老天爷多给了她一次生的机会,别说三十大板了,就是剁了她一只脚也还想苟活下去呢。 紧紧地闭着嘴,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奈何最后还是被摁在了地上,一旁两名影卫手中拿着棍棒严肃的站在一旁。 “哎呀,不是我说呢,你这姑娘也忒胆大了,竟然羞辱我家爷,真是不识好歹的贱东西!”弦竹一手拿着拂尘,翘着兰花指指着被摁的一动不动的顾蕾说着,“来人,给我好好地打,重重的打!” 话音落,一棍子重重的打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划破长空,惊起林间飞鸟无数,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顾蕾只觉得屁股疼的火烧火燎似的,下意识的挣扎的,可还是撼动不了分毫,小脸疼的扭曲涨红,火冒三丈的骂道:“你这死太监,鸟儿都被吓走了,诅咒你子孙万代都没鸟儿,一辈子就是个太监的劳碌命!阿,嘶……” 疼的倒抽了一口气,继而又道:“靠,轻点,轻点!打的这么重君惊鸿那贱人给你们赏钱吗?手不疼吗?你们这些傻缺,不知道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么。” “哎呦,你这个贱骨头,反了天了,居然我诅咒我?你们给我好好的打,重重的打,谁要是敢懈怠一同受罚!”被戳到痛处的弦竹脸色微变,一脸受伤的表情低头看了看自己残缺的某一处,怒火中烧,挥舞着兰花指嗷嗷着。 “啪啪啪……”一下接一下的板子声敲击着,力道颇重。 “啊,哦,嘶,哎哟……好疼啊,救命啊,要死人了呀!”顾蕾被打的嗷嗷直叫,疼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事实再一次证明得罪比自己牛叉的人是会遭报应的。 第5章 保证打死你 可偏偏顾蕾不是个喜欢低头的人。 看着一边坐着的君惊鸿一副悠然自得,优哉游哉的样子,她更是怒不可遏,大声嚷嚷着:“君惊鸿,老娘诅咒你祖宗十八代,生儿子娶不到媳妇,生女儿嫁不出去,永远活不过十八岁!” 吹着凉风,品着茗茶的君惊鸿不怒反笑,看着精神抖擞的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低估了她的承受能力了。 故而一笑道:“四十大板。” “我靠!君惊鸿你是不是个男人?有种的就单挑,老娘保证打你的找不到东南西北,嘶……轻点,要死人啦!君惊鸿,我告诉你,这梁子结大发了,你给我等着,有朝一日我一定打的连你亲娘都不认识你。” 一听着他又增加十大板子,顾蕾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的呈口舌之快,可后果往往都是不堪设想的。 “再加五大板!”考量着她的能力应该是可以在承受的住五板杖刑,便又加了五板子。 对于她的咒骂并不生气,掀开茶盖撇了撇茶末子,品了口茶,风轻云淡道:“懦弱的人往往只会呈一时口舌之快,若与你计较岂不是显得本王没有气度了。” 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饶有兴味的看着被打的晕头转向七荤八素疼的嗷嗷直叫的顾蕾。 “夜王,住手!” 骤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众人纷纷侧目看去。 只见着顾文渊大步流星的走来,顾蕾似看见了亲人一般,伸出手隔空抓着,眼泪说来就来,立马挤出眼泪抽泣着,“呜呜……哥哥,亲哥哥你终于来了,呜呜……我……我以为咱们这辈子永远没有机会见到最后一面呢!哥哥,你快救救我呀,我还不想死呢!” 闻言众人嘴角一抽,竟连君惊鸿也是如此,适才这个女人还言语粗鄙的咒骂着呢,怎的这会儿居然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这演技……浮夸至极! “咳咳……哥……哥……我想……我想我要死了,记得告诉爹爹和娘亲我是很爱他们的,只是这辈子没办法在他们跟前儿尽孝了,让他们一定不要记恨于我,我……我也是……有苦衷的!呜呜……” 深情并茂,声泪俱下的哭诉着,一副马上就要命丧黄泉的模样。 “娘亲不是已经过世十多年了吗?”顾文渊神色担忧的看着她,想着是不是她脑子给打坏了。 如此一幕让君惊鸿觉得甚是有意思,失笑一声,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顾蕾嘴角一阵抽抽,老脸一红,很是尴尬。 疼的脸色扭曲,“那……那就替我在娘亲的灵位前上几柱香,说女儿不孝,呜呜……” 尽情的信口雌黄,为的就是希望这个‘哥哥’能够在关键时刻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她是顾丞相之女?”君惊鸿放下手中的茶盏,疑惑不解的看着问着。 明明亲眼所见她自天上而来,如何会是顾丞相之女? “王爷,语晗乃是我丞相府中嫡女,不过是疏于管教所以性子顽劣,多有得罪还望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海涵,饶恕于她。”虽然平素里顾语晗性子顽固不化,但毕竟没有受过重刑,这几十仗着下去她身子骨如何经受得住? 时下心底燃起一抹心疼。 君惊鸿皱眉,“何故如此确定她的身份?” “王爷何出此言?语晗乃是文渊一母同胞的妹妹,自是能确定她的身份,还能有假不成?”对于他的质疑有的莫名其妙,但重要的是现在救下语晗才是重中之重。 心急如火,道:“求王爷看在平日里丞相府与夜王府交情不错的份儿上行饶了家妹,文渊不甚感激,他日定当让家妹随父一同前去夜王府致歉赔罪。” 看着,顾蕾脸色发青,唇色惨白,汗水淋漓,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此刻也了无生气,眼睑时不时耷拉着,似乎马上就要昏厥了一般,便更加着急! “哦?是么,可本王不稀罕!”轻蔑的口气回驳着。 顾文渊眉心一拧,半响都无言以对,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隐匿着不明之色,攥在袖中的拳头紧握骨节泛白,一股子戾气油然而生,与他温润如玉的气质十分不符。 就在他意欲动手的那一刻,君惊鸿突然道:“五十大板,人你可以带走,三十大板人我留下,不过定会留她一条性命,届时定会送还丞相府。” 得罪他君惊鸿的人怎会那般轻易地饶恕?呵呵,不可能! 一时间顾文渊愁眉紧锁不明其意,可见着顾语晗那几近昏迷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当机立断道:“好,一言为定,希望王爷不要食言!” 心中思衬着,夜王果然如世人所言,性子诡异,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能保住性命已然是最好的,莫要过多奢求。 何况一个顾语晗能撑住三十大板已是万幸,五十大板纵使是个男人也不一定能承受的住,更遑论她不过是个身材瘦弱的丫头。 “停手!”听见弦竹念着已经是三十大板了,君惊鸿挥手叫停。 顾文渊出于担心立马跑了过去,看着愈渐昏迷的她抱在怀里唤道:“语晗,语晗?感觉怎么样,疼吗?”拂袖擦了擦她脸上的汗渍,既生气又心疼,真是拿她无可奈何。 顾蕾侧着身子疼着龇牙咧嘴,伸手捂着屁股抹了一把,一看一手的鲜血,顿时泪如雨下扬着掌心对着顾文渊说道:“都特么流血你说疼不?呜呜……说什么废话,要不你试试?” 只觉得下半截身子好像是打了麻醉剂似的,麻木的不行,动都不动。 但还是可以经受得住的,好歹她特工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当的,那么多回的魔鬼训练已然造就了她钢铁般的身子骨,虽然称不上无坚不摧,但也足以抵挡着三十军棍,即便流血了也无妨。 眸光阴翳的瞪着一旁幸灾乐祸似的君惊鸿,咬牙切齿,心中嘀咕着:贱人,这回梁子结大发了,待有朝一日定然十倍奉还。 “警告你,不要想着耍什么阴谋诡计,在我君惊鸿的面前最好懂得什么叫做安分守己,若是不然我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似乎一眼洞穿了她的心事,不屑一顾的扫了她一眼轻蔑的警告着。 顾文渊算是对君惊鸿有几分了解,二人面面相觑,他几不可见的点点头,眼神示意着她。 顾蕾心神领会,却也无动于衷,只是继续哀嚎着:“呜呜……要死了呀,好疼的,呜呜……”安你妹的分守你妹的己,老娘行得正坐得端还怕了你不成? 有种单挑! “语晗,这瓶金疮药你拿着,伤口清理干净每天涂抹两次三五天之内定能痊愈。”顾文渊从腰间掏出一瓶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放在了顾蕾的手中,语重心长的交代着。 转而眸光看着君惊鸿,屈尊降贵的说道:“夜王,家妹自小身子孱弱,望您能手下留情。” “身子孱弱?”冷哼一声,不由得失笑,异样的眸光看着侧躺在顾文渊怀里的顾蕾,“是么,若是如此本王定然手下留情!” 腔调阴阳怪气,邪宁的目光扫视着顾蕾颇有深意。 方才天泉池边交手她动作敏捷出手狠辣,且招式奇特却招招出其不意,大抵也是个练家子,只是令人疑惑不解的是她内心竟然没有半丝内力。 此刻的顾蕾内心崩溃,除了生不如死就是死不想活,这落在君惊鸿手里她还能完完整整的走出去?为啥子连她脚丫子都不相信呢。 欲哭无泪的看天,无声的倾诉着:要不佛主你再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呗,我保证不会这么作死了行不行?! 可天儿依旧是万里无云万里天,显然,是得不到任何回复的。 思及此她蓦然起身,推开了顾文渊艰难的撅着屁股忍着痛爬到了君惊鸿的面前昂首挺胸的跪着,而后突然抓着他的衣摆哭诉道:“呜呜……王爷呀,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是我的不是,望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好么?我这府上上有老下有小,若是我不在了,他们可怎么活呀?佛曰‘救命一名胜造七级浮屠’,你留我一命等同于救了百人性命,等你死后归天佛主念你着你的好,指不定给你个仙官当当,你看多划算呀!” 说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拭着,然后一丝不落的全抹在了君惊鸿的衣摆上,哭的那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君惊鸿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个性情多变的女人嘴角染上一抹兴味儿,“是么?” 他质疑着,狂傲不羁道:“素闻丞相府之女顾语晗性子顽劣,品行不端,依仗家父位高权重欺压百姓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乃是京城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女纨绔。若今日本王杀了你便是替天行道,相信天下万民定会对本王感恩戴德,为之臣服!” 闻言顾蕾不由得一愣,脸色一沉下去,立马不高兴了。 第6章 见好就收 眼泪说收就收,赏了他一记大白眼,傲娇的偏过头,又扑腾扑腾的爬到了顾文渊的身边,伸手扯着他的衣袖指着一旁的君惊鸿,“呜呜哥哥,王爷他诬陷我……” 顾文渊愁眉紧锁,拍了拍她的肩,长叹一声,“语晗,虽然王爷所言不尽其实,但也十之八九,称不上是诬陷!” 蓦然,她抽泣声戛然而止,只觉得尴尬的紧,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调色盘一般煞是好看。弄了半天她怎么像是个跳梁小丑似的。 拂袖擦了擦眼角上不存在的泪水,看着他严谨道:“哥,天色已晚,慢走不送!”说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偏过脑袋不再去看顾文渊。 是不是亲哥哥?有这么说自己的“妹妹”的么! 如此,顾文渊倒是有些气恼,甩开紧紧拽着袖子的顾蕾起身站了起来,“语晗,闹够了没?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冥顽不灵,合该有此下场!” 纨绔不化,是该好好教训一番,若是不然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颇为气恼,甩袖愤然离开,竟连头也不回。 顾蕾侧跪在原地,被杖刑的血肉模糊的屁股算是不能坐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文渊伟岸的背影越来越远却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搞什么?这是又要抛弃她的节奏么?! 呜呜……不能呀,他要是走了谁还来拯救她? “哥……你别走……”她凭空伸手楚楚情深的呼唤着,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弦竹,将她押下去送到北营!”顾蕾一句话还尚未来得及说完便被君惊鸿给无情的截断了,最后只能看着顾文渊身影消失在眼帘,不见了踪影。 弦竹一甩手中拂尘,立马上前卑躬屈膝,“得嘞,爷,小的这就吩咐下去。”说着便朝顾蕾走来,笑得甚是淫邪。 “喂,姓君的,老娘跟你无冤无仇的做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上辈子是挖你祖坟了还是咋地?真是个没种的男人,有本事单挑!” 一肚子怨气的顾蕾顿时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公鸡,扯着嗓子冲着君惊鸿嗷嗷直叫。 “若是再听见她多说一个字,你们所有人便随她陪葬!”君惊鸿眸光扫了一眼聒噪的顾蕾,只见着她嚣张跋扈狂傲不已,不由得火冒三丈,脸色阴沉的呵斥着。 这个女人简直是胆大包天,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限,当真是骑在他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了么。 他倒要看看逞一时口舌之快她还能撑多久! ………… 半个时辰之后,天泉山下。 顾蕾侧跪着,抬眸眼角含泪看着湛蓝的天空,微风拂面,沁着花草的芬芳,香味怡人,只觉得心情沉重,苦不堪言。What?做什么要把她关进这不足方寸的囚笼里?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拿着谁的臭袜子给塞进她的嘴里,恶心的想吐有没有? 对,就是那个阉人弦竹的,尼玛,这梁子结大发了! “爷,营中来报,南蛮齐候携受降书跪见!”就在这时已经等候已久的君惊鸿终于出现,弦竹立马上前禀告军情。 “预料之中。”假寐的君惊鸿薄唇微启,“回营!” 闻声,顾蕾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着四匹精壮黑马并驾齐驱拉着六平米大小的轿撵,表层雕刻着精致绝美,繁复不俗的花纹,脉络清晰,工艺超凡。 君惊鸿正闭眼假寐的靠在软塌之上小憩着,一派闲适,怡然自得。两名丫鬟屈膝跪地为他按摩捶腿,努力伺候着主子。 黑色轻纱垂帘在微风的吹拂之下飘然舞动,马车内的装饰自然也展露无遗,书柜、案几、茶具、点心……应有尽有。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堪称现代房车。 欲哭无泪的看了看自己囚笼,几十根胳膊粗的圆木钉制而成,空间狭隘,不足一米高,不足一米宽,站不能站,躺不能躺,蹲着屁股绷着疼,坐着屁股更疼,只能憋屈的跪着…… 可丫的双腿不是铁打的,跪在几根间隔十公分的圆木之上搁得腿生疼,多半是废了。 这也就算了,你说速度要是快一点说不定还能撑住,可拉着她的居然是头骡子! 居然……居然只是一头骡子?!看那身形瘦弱的样子大抵还是头不满一岁的骡子! 搞什么鬼?!这姓君的绝壁是故意的吧? …… 北营,乃是一代“战神”君惊鸿的驻扎营地,偌大的营寨一眼望不到头,远远地便能听见训练将士们锣鼓震天口号声铿锵有力的磅礴气势。 马车进了营寨行至中央最大的那顶最大的营帐前边停了下来。 囚笼中的顾蕾瞥见营帐前的红地毯铺陈百米,地上跪着数十人,皆是身着游牧民族穿得那种皮草针织的衣服,头戴裘帽,肤色黝黑,大抵应该是史书上说的蛮夷或者戎狄族人。 不过从他们身上昂贵的皮毛来看应该是身份不菲,其中一人头戴王冠,冠镶猛虎,张牙舞爪威风凛凛。 只是这头戴王冠之人脸色难看,倒有种如履薄冰的惴惴不安,此人便是齐候。 见着王驾停下的那一刻更甚诚惶诚恐,瑟瑟发抖。一行人飞快的跪行至红毯两边,以免扰了王驾。 “夜王,微臣携受降书前来归降!”不待夜王下车,齐候便双手奉着受降书叩首虔诚道。 夜王不语,王驾不动。 王驾外随行的弦竹嘴角噙着一抹不明笑意,手持拂尘挥动着兰花指细声细气道:“齐候何须如此拘礼,你乃一国君候王驾前不需行此大礼。” 闻言,齐候脸色微变,眼底微波流转,抬头奉着受降书言辞恳切,“夜王殿下微臣考虑再三愿携十万将士受降!”好歹一国君候即便是受降带着十万将士那势必也要有个一官半职的。夜王总归不会怠慢的。 此话一出弦竹不语,静静地立在王驾一旁,似在等待着裁决。 蓦然间,寂静如水的王驾里一道罡气一挥即出,隔空数米卡住齐候的脖子缓缓拎起,远远地都能听见他脖子骨骼咔嚓咔嚓的声音,而后凭空一甩,齐候的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甩的老远,撞到十米外的篝火柱子上,交叉而立的柱子刺穿他的胸膛生生的将齐候悬挂了起来,瞬间毙命。 迎着日光看去,齐候尸身高悬在数米高的篝火架上,胸腔血流不止,倒是像挂着一只刚刚屠宰没洗干净的动物尸体。甚是骇人。 见此一幕众人更是诚惶诚恐,叩首不敢抬头,身形颤巍,抖若筛糠。 “且不论受降时限已过,胆敢擅闯我营地者,死!”军营阵地乃是国之机密,别说是残兵败将即便是皇上莅临也要征询他的意见不是。 周围气压骤然凝固,低沉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儿来,地上跪着数十人心惊胆战连连求饶道:“夜王饶命,夜王饶命,都是齐候执意来此,我等也是王命难为呀!” “是呀,是呀,夜王殿下饶命呀!” “我等愿做牛做马誓死追随!” …… 如此,弦竹便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夜王殿下一向喜欢清静,这般聒噪岂不是自寻死路么。 众人目光注视着王驾,静待裁决,神经紧绷丝毫不敢懈怠。 半晌,王驾里终于传来一道醇厚之声,“即是这样便给你们个机会,拉下去暴尸七日,各安天命!”说罢,不待数十人求饶便被侍卫们三下五除二的拖走了。 不远处的顾蕾心惊胆战的咽了咽口水,这个夜王可是妥妥的暴君,在他眼里命如草芥,杀人不过头点地。 一时间竟有些疑惑不解,自己个儿殴打了他经还能活下来究竟是福是祸? “弦竹,传令下去,七日之内剿灭齐国。”不过是百年前北辰分离出的都郡之一,而今竟独立称国,今日不灭更待何时? “是,奴才这就去办。” 说罢君惊鸿适才起身撩开车帘从王驾上走了下来,大步流星的踏着红地毯走进了营帐中。 “呼”趴在囚笼里,两腿伸出囚笼外模样十分不雅的顾蕾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水吓得半死。 苍天呀,大地呀,谁说穿越后的日子过得跟大宝SOD密似的滋润舒适的?尼玛,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抬眸看天,欲哭无泪:老天爷我能死回去不?这男人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落在他手里哪儿还有活下去机会?就算有只怕也会被虐成渣渣。 “夜王有令,将顾语晗带进去!”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高喊。 顾蕾不由得抚额长叹,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知道这个君惊鸿不是什么好鸟儿。 她真的好想说她不是什么顾语晗你们抓错人了,可即便如此她也知道难逃一劫。 囚笼的铁锁被打开取下锁燎顾蕾被两名侍卫给连拖带拽的拖了下去,她的懒得挣扎了,今天坐骡子车颠簸了好几个钟头骨头都快散架了,哪儿还有劲儿折腾呀。 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拖着往前走,眼看着马上就要被拽进营帐了她真的好想逃,可眸光无意间瞥见不远处高高挂着的齐候的尸身她瞬间泄了气儿。 第7章 挑衅本王 若是逃走的话会不会也是这么个下场? 脑补了一下自己被刺穿胸膛挂在树杈上的模样,不由得毛骨悚然还是乖乖的服从命令算了。 这么急着逃走做什么,不急着投胎的。 顾蕾被带进了营帐,高坐王座的君惊鸿吩咐他们去烧水沐浴,所有人都被驱逐除了营帐。他低头认真伏案,看着奏折,时而眉心舒展时而双眉颦蹙。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了,站着双腿发疆的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喂,姓君……额……夜王,你叫我来做什么?天儿都黑了你有事儿赶紧说成不,没事儿我要睡觉去了。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要是没啥事儿的话就不耽误您睡觉了。”咧嘴一笑,满满的都是阿谀奉承之色。 君惊鸿抬眸放下了手中的狼牙毫笔,手肘撑在膝盖上邪宁的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玩味儿的笑,“你不是三翻四次挑衅本王要单挑吗?本王素来开明,今儿给你一次机会。” 他意味不明的说着,湛蓝色的眸子颇有深意。 霎时间顾蕾心里一咯噔,连连挥手回绝道:“呵呵,还是不要的啦,你权当是我开玩笑的,啊哈哈,对,开玩笑的!”这个男人这么阴晴不定还心狠手辣她实在是悔不当初为什么要杠上他,现在骑虎难下。 高高在上的他邪肆不羁的靠在太师椅上,骤然声音凛寒,“是么,可本王素来金口玉言。你没有后悔的机会!” “王爷,水已经烧好了是现在送进来吗?”营帐外侍卫问道。 “进来!”他朗声回答,继而站起身来,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顾蕾沉声道:“过来,给本王沐浴更衣!” 顾蕾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去,沐浴更衣,这是什么意思? 营帐内,她看着君惊鸿双手负于身后站在羊皮地图旁,身着黑色锦衣上镶织着张牙舞爪的巨蟒,立领金丝勾边,腰系黑色腰带佩戴金色流苏,脚踩黑色蟠龙靴,体形健硕高挑。 墨发披肩更显一丝狂傲不羁的意味,湛蓝色的眸子流光溢彩,薄厚适中性感勾人的唇瓣清扬,流露出一抹妖孽的浅笑,倒是诱人的紧。 像是不食人间烟火远离尘世喧嚣的上仙,仙风道骨,俊逸无涛。 可他那骨子里的狂傲阴狠仿若他像是来自地狱的黑面罗刹。 穿越而来这一眼大抵应该是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端详一个男人,且还是个美男子。 只可惜,她对美男免疫。 眸光熠熠生辉盯着的是他腰间那一块明黄的晃眼的金腰牌,哇塞,那玩意儿要是能偷过来的话估计拿到现代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顾语晗,本王的话不说第三遍!”看着顾蕾失神的看着自己个儿,君惊鸿脸色阴沉,微颦的眉梢染着一抹不屑之色。 顾蕾嘴角一抽抽,心不甘情不愿的翻了个大白眼,粗鲁的撸起袖子不怀好意道:“洗就洗有什么大不了的。” 最是厌恶男人一副高高在上傲视群雄的样子了,不就是长得帅一点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心思寻思着,反正他也是跟顾文渊保证过会将她送回丞相府的,说明暂时还不会杀了她的,故而胆子也壮了不少。 侍卫们抬了几桶水倒进了一侧八开屏风四季景隔开的内室里的浴桶中,测试了水温刚好之后便全部退了出去。 屏风内侧隔开的浴室中,君惊鸿立于一侧展开双臂静等顾蕾宽衣解带。 她长叹了一声有些无可奈何,虎落平阳被犬欺,落魄凤凰不如鸡,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走上前,一伸手粗鲁的解开他的腰带,可腰带尚未来得及取下来的那一刻君惊鸿一个闪身退开了,俯视着她,沉声道:“不懂规矩的东西,没人告诉你要跪着解衣的么!” 双手还尴尬的停滞在半空中的顾蕾木纳的摇了摇头,她指天发誓,这个事儿,她真的不知道!“还真没人告诉过我!”口无遮拦的回答着。 倏地,她话音落,君惊鸿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卡住她的脖子,高傲的微微抬额面目狰狞道:“顾语晗,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竟敢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 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少顷,他半眯着深邃的湛蓝色眸子,薄唇微启,“素闻丞相府嫡女顾语晗贪婪美色,喜爱美男,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怎的,妄图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勾/引本王?”嗤声一笑,轻蔑的凝视着她,“本王偏不如你所愿!” 一挥手,顾蕾身子似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甩了老远撞到营帐上摔落下来,疼的五脏六腑直抽抽。 “咳咳咳……咳咳……”顾蕾猛烈的咳嗽着,白皙的脸蛋的涨的绯红,双手覆上脖子轻缓的揉了揉,差点都特么断气了! 疼的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爬了起来,也顾及不了屁股的痛了。 霎时间,她眸光阴翳,眼底燃起一抹肃杀之气。 次奥,就知道这个男人一言不合就想捏碎她的脖子,可是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下意识的伸手摸兜,这才发现腰间居然还别着手枪! 搞什么鬼,居然现在才想起身上还带着枪! 这是穿越忘带脑子了么! 呵呵,看来天不亡我。忍气吞声了那么久终于等来机会了。这一次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我的枪快! 拔出手枪,上了弦,右手举着枪直指三米之外的君惊鸿面门。英姿飒爽,姿态高涨,恢复往日王牌特工的冷艳狠辣模样,气势逼人,冷声道:“君惊鸿,没人告诉你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吗?” 步步紧逼,亦步亦趋的朝着他走去。收敛了怠慢的神色颇为严肃凛寒,标准的国际一流金牌特工的王者风范,霸气侧漏。 齐腰秀发高高束起,线条美好的尖下巴轻挑含额,一袭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了她窈窕有致的身材,黑色的皮衣十分的紧身,拉链拉到了胸前,恰到好处的显露出傲然挺立的胸脯。 过膝长靴完美呈现出修长高挑的双腿,更显冷艳高贵,气势咄咄逼人,像是一只高贵优雅的黑天鹅。 如此气场逼人的顾蕾不由自主的让君惊鸿眼前一亮,眸光半睨着,深邃不明的看着她,双唇抿成一线,“怎的,莫不是被猜中了心思起了杀心想要灭了本王?” 倒是越发的勾起了他的兴致,没承想几年未回京竟能发现这样有趣的小东西。 听着他文绉绉的说话,顾蕾越发的有一种想要弄死君惊鸿的冲动。若不是因为被穿越弄得七荤八素她肯定不会忘记了自己还有枪这事儿,不然怎么会这么窝囊的被他给虐了一天?! “给你一个机会,跪地磕头,没准老娘还能饶了你一条贱命!”拿枪指着他,趾高气扬道。 君惊鸿轻笑,呵呵,有意思,不过是个铁头疙瘩也敢来吓唬他,当真以为他是三岁孩童不成?邪宁的勾了勾唇抬步迈向她,究竟要看看这个女人要耍什么花招。 “嘭——”的一声巨响。 顾蕾手中枪口冒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青烟儿,一枪击中他的膝盖,顿时他脸色一变,呆滞在原地不可思议的低头看着受伤的左腿,不消片刻一股子鲜血潺潺而出,淌在了浅灰色的地毯上,印出一朵红梅般的血迹。 食指一旋,手枪在她手指上三百六十度旋转几圈而后行云流水的将枪别进了腰间,看着受伤的君惊鸿嘲讽道:“我说过,得罪我顾蕾的人没有好下场!” 说时迟那时快,枪声落下的一瞬间营帐外便涌进几十名影卫,皆是身着黑衣手持弯月刀。持刀注视着顾蕾,一身的杀气。 “拿下她,取其人头者赏金百两!”君惊鸿一伸手指着顾蕾的面门脸色难看的吼着。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敢动手,即是自寻死路就休怪他无情! 面对数十名武功超凡的杀手顾蕾不以为,挑眉一笑,“不想让他们跟你一样下场的话就乖乖放我走!”开什么国际玩笑,有手枪再手,别说十几个黑衣杀手了,即便是几百个也无妨! 想杀她顾蕾,哪儿那么容易,好歹也是国际金牌特工杀手! 一个女人这般气焰嚣张,如此猖獗,着实令平素里处事不惊风云不变的君惊鸿都觉得忍无可忍。只见着他屏气凝神,双手平摊置于腹间,气沉丹田,周身泛着一层蓝色光晕萦绕着他,明明寂静无风,而他长发却翩然舞动。 “嗖……嘭……” 忽闻一道迅疾的声音从耳际飘过,随后顾蕾身后的木架便被一物钉了进去,深陷一个凹洞。她侧目看了过去,那洞倒像是被一枪击中的弹孔。 弹孔? 思及此不由得一惊,毛骨悚然的回头看着君惊鸿,眸光缓缓下滑至他的膝盖,可他身着黑色锦衣什么也看不见。 “你以为区区一枚暗器就能奈我何?若是如此只怕我君惊鸿早死百回了!”似乎看出了她眼眸中的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