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花天酒地,她就夺他的家产! 乔景琛狠狠踹门的时候,吕恬歆正在浴室里泡澡。 她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水里的泡沫,全然不顾外面恼火男人的怒吼,有条不絮地仿佛只是在看电视剧一般,正当她准备再敷一张面膜的时候,乔景琛已经踹开了房门冲了进来。 “吕恬歆!”一字一顿字字如珠玑,乔景琛已经怒不可遏。 吕恬歆才用穿上浴袍,手还没伸到门把手上,浴室的门便被一脚踹开,男人怒气冲冲的俊彦便冲破水雾出现。 她姿态慵懒地扯了扯唇,手指缠着自己湿漉漉的发丝,巧笑嫣然:“这么着急找我?” 乔景琛长眸微眯,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脸色阴冷逼近:“胆子不小?” 吕恬歆朱唇挑起一个妩媚的弧度,反倒是更加不慌不忙:“你要看看?” 薄唇抽搐一下,乔景琛狠狠地甩开她的手,侮辱性地甩了一下自己的,冷哼一声:“只怕脏了小爷的眼。” 吕恬歆散漫地一笑,完全无视面前男人的恼火:“如果不想看的话就请出去吧,我想换衣服了。” 乔景琛锐眸一眯,隐去眼中的戾气,“我从前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连老爷子的股权都能哄到手。” “错了,”吕恬歆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淡然道:“这可不是我哄来的,这是爷爷自愿给我的。” 乔景琛的脸色更难看了,吕恬歆看后心情大好,浴室的热气将她娇俏的小脸蒸腾的绯红,映衬得她此刻的笑容更加嚣张:“怎么,难不成一直软玉香闺的乔少也喜欢这个了?” 乔氏公子花天酒地的名声早就远扬在外,她自从嫁过来,除了结婚证上的照片,甚至在婚礼上都没有见到这个男人,她是什么手腕,他敢花天酒地,她就敢夺他的家产! “呵!”乔景琛一直阴沉着的嘴角,忽地弯了一下,嗤冷道:“你以为这样可以激到我?老爷子找你来演这出戏还不就是想让我多看你一眼?” “那你现在看过了?”吕恬歆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面膜后的星眸精光熠熠,“你以为我稀罕让你看?比起乔氏代理人的位置,你算什么呢,嗯?” 她说话间伸出手指,像是调戏小姑娘一般挑上他的下颔,却被他猛地一把攥住手腕,旋身的瞬间便狠狠地将她抵到墙上! “砰!” 这一下力道之大,让吕恬歆的后脑都撞上冷硬的白瓷砖,她甚至来不及疼的出声就蓦地眼前一黑,耳畔都是嗡嗡的鸣音,才恍惚地眨了眼,鼻翼间便是一阵香水味儿沁来。 是Bvlgari的Bvlgari Rose Goldea,浓郁的玫瑰香味混合着麝香的味道熏得她皱起了好看的眉心。 这些女人……真真儿是煞费苦心了。 “别以为老爷子护着你,我就真的不能拿你怎么样。”乔景琛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带着狂妄而霸道威胁,越是轻飘飘,就越摄人心魄。 吕恬歆攥紧了手,指甲狠狠地嵌进掌心,强迫自己盯着面前这双墨色的长眸。 乔景琛其人,枫城市所有的女人都趋之若鹜,想要与他上床的更是如过江之鲫,如今吕恬歆这么近距离的盯着这张俊容,似乎有点相信这句话了。 他的长眸不同于一般男人丹凤的冷硬,反倒是多了几分邪肆地意味,墨色瞳孔黑的深不见底,却更添冷冽,尤其是双眸微眯的时候,宛若猎豹一样的慵懒中充满无限危险,笔挺的鼻梁传承自乔家的优良血统,薄唇形状优美,似笑非笑的模样才显得更加让人迷乱。 “爷爷为什么这么做,你应该知道原由。”吕恬歆敛了眸光淡静地开口,她根本就不稀罕这些东西,如果不是…… 她微微闭了闭眼,偏头躲过男人几欲杀人的目光,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去看他。 乔景琛目光灼灼,冷然启唇:“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 她蓦地张开了眼,没想到他就只关心这个?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还能有什么目的。”吕恬歆幽然一笑,妖娆地搭上他的肩膀,缓缓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整个枫城的女人想要什么,你最清楚,还来问我?” 她的声音本就娇软,此刻头发湿漉漉地垂着,双眸含水仰望地出声,更染上一缕魅惑,水滴顺着发丝缓缓滑落到胸口,一直滑到浴袍的深处…… 乔景琛轩起眉心,微微深吸气,一股沐浴后的清新混合着女人身上独有的清甜,一下一下地触着他最敏感的神经。 吕恬歆笑了,轻佻地用手指在他的胸口划过,缓缓地逐渐向下,直到扣上了他的腰带。 “啪嗒!” 金属碰撞的声音,她竟轻而易举地就解开了他的裤腰带! 清脆的声音才在浴室中响起,乔景琛就一把攥住了她另一只手。 “不喜欢么?”吕恬歆如兰吐息的开口。 “你真让我恶心。”乔景琛厌恶地松手,俊容阴翳得仿佛快要结成霜,他拧眉冷喝道:“滚出去,别让我看到你。” 吕恬歆乖乖听话地退了出去,才打开门,就撞见老管家站在门前,身后的保姆还在等候,低眉顺眼又一脸担心。 “没关系的,先生不是一直都这样?不用担心。”她优雅从容地走向书房,然而她身畔的人却纹丝未动。 “有事?”吕恬歆颦眉侧首,便见到老管家哆嗦着嘴唇,眼眶都红了。 “太太,老爷病情加重了!” 吕恬歆心底一沉,眩晕的感觉瞬间袭来,她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幸得保姆在身边扶了一把。 “太太,老爷的意思……” “我知道。”吕恬歆摆了摆手,才缓了口气,“去准备车子吧。” “可是先生他——”老管家欲言又止,一脸为难。 “我会办好的。”吕恬歆沉声道,“放心,去准备吧。” “是。” 吕恬歆轻呼一口气,再次转身回到卧室,淅淅沥沥的水声才停下来,她探了手敲门,里面却没有回应。 混蛋…… 第二章 真让他恶心 她有点恼地咬住嘴唇,再次伸手,然而这一次还未等她触到,门便自己打开了。 她的柔荑停住半空,乔景琛裸着上半身出现,面容冷峻,一脸不快:“吵什么?” “爷爷住院了。” “关我什么事。”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冷声嗤嘲,“老头子一直都在医院,有病找我能治吗?” 吕恬歆咬牙,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耐着性子道:“刚刚管家来说,他病情加重了——” 修长的手一顿,乔景琛不耐烦地一把甩开手上的毛巾打断她的话,“病重就进ICU,我又不是医生。” “乔景琛!”吕恬歆忍无可忍,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知道爷爷一直都想——” “他想死吗?”乔景琛恶劣地开口,故意误解她的意思,“还是你也想跟着一起去?” 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吕恬歆狠狠地咬住嘴唇,“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她转身走得决绝,当即换了衣服赶去医院。 乔景琛面色晦暗地坐到沙发上,才点燃了一支烟想控制一下情绪,眼角余光就瞄到了窗外的梧桐树。 硕大叶子下是累累的青绿色果子,伴着清风晃动着发出闷闷地碰撞声,惹得他心烦意乱。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才把烟头碾碎。 妈的,真麻烦! 彼时,圣仁医院。 偌大的ICU病房,吕恬歆攥着乔老爷子的手,此刻他插着呼吸器,整个人虚弱地仿佛朽木一般,满布皱纹的脸蜡黄得没有任何生气。 她眼眶酸涩地胀痛,终究还是忍着问医生:“爷爷还能坚持多久?”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才歉疚道:“太太,老爷的身体现在实在太差了,今天发作这次我们虽然已经尽力了,可即便是插着呼吸机,他也坚持不了一个星期了。” “啪嗒!” 修长指间的香烟掉落到地上,乔景琛眸色幽暗地拧眉,病房里面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 “……可是你们不是说可以用药物维持的吗?”吕恬歆的声音明显染上一丝哭腔。 “恕我们直言,老爷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么多药物了,现在任何的药物和辅助医疗器械,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痛苦。” 后面的话乔景琛已经听不清楚了,他现在脑海中充斥着医生那句“不到一个星期了”,他烦躁地扯松了自己的领带,许是系的太紧了,他觉的嗓子特别不舒服。 肿胀的发痛。 然而他的悲伤还未漫上双眸,就被里面前后出来的脚步声打断。 “宋医生,麻烦您了。”吕恬歆的声音有点喑哑,可依旧的镇定从容。 乔景琛在她看不到的拐角处微微轩起眉心,他似乎没有那么讨厌这个女人了。 他默默地斜倚在吸烟区吞云吐雾,不一会儿手畔就落了不少烟蒂,直到乔老爷子的病房终于安静下来,他才从蓝色的烟雾中走出来。 病房中静悄悄的,只有医疗器械运作发出的声音,一点一滴地透支着床上人的生命。 乔景琛眉心皱的更深,缓步轻踏来到老头子的面前,他的手上还夹着夹子,这双曾经牵着他的大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枯槁了这么多。 他深吸一口气,眼眶酸胀地抚上老爷子的手,却不料那手似乎察觉到他的到来一般,瞬间一把将他攥住! …… 乔氏公司,33层办公室。 会议正在进行中。 吕恬歆一身干练地浅灰色职业装,裁剪利落的线条将她玲珑的身材勾勒的恰到好处,她方案讲到一半、门突然被大力的推开。 众人的思维瞬间被打断,纷纷向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逆着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雍容的步履优雅尊贵,一袭墨色地西装将身形衬托得愈发削瘦,清冷的仿佛地狱中的王。 是乔景琛。 众人看到他的出现都面面相觑,谁不知道乔景琛的花名在外?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也会来公司开会? 当真是笑话了! 不过众人纵然愕然、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乔氏是乔家的产业。纵然乔景琛要毁了乔氏,旁人也没有插嘴的份。 面对着各方探寻的眼神,乔景琛没有解释的意思,薄唇挑起一个邪肆的弧度,“继续开会,吕秘书。” 他说着从容地坐到会议桌的正座上,“开始。” 吕恬歆面色淡静无波地打开投影仪,巨大的字体投射在白色的帷幕上,“金氏合作项目规程。” 会议进行了一个小时,股东们在离开时都议论纷纷,却也根本没有人敢近乔景琛的身,吕恬歆抱着资料跟在他的身后来到总裁办公室,才一进门他就扯了领带依靠在沙发上。 “boss,这是和金氏集团负责人见面的地点。” 吕恬歆低眉顺目的将名片递了过去,男人却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凉凉的说道,“我不会去的。” 乔景琛说的很冷很淡,似乎没有太多的情绪,却也斩钉截铁的让人没有反抗的余地。 不去? 吕恬歆眉心颦蹙,还是想再挣扎一下,“可是金氏是合作了很久的……”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乔景琛眉眼间染上一抹不耐,“出去。” 她朱唇动了动,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无趣的女人。 乔景琛拧眉点燃一支香烟,还未等烟过半门便再次被敲响,他以为是吕恬歆,语气充满了不耐,“进来。” “乔总。”是宋秘书本尊。 乔景琛眸色深了深,极快地闪过一抹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失落,兴致缺缺的问道,“怎么?” “外面来了一位孟子义孟先生,想要见一下吕总监。”宋秘书和顺的回应。 这些年乔景琛少有抽烟的时候,她察言观色这么多年,立刻就判断出他心情极差。 孟子义? “他来干什么,跟他说不欢迎。”乔景琛有点不耐烦,真不明白吕恬歆这种不识趣又无聊的女人,怎么会有孟子义这种花名在外的老子。 “可是……”宋秘书欲言又止,乔景琛脸色立刻阴了下去。 第三章只是一颗棋子 “我的话你是听不懂?”他将烟碾碎,面色不善,“这里是公司,告诉他们、想谈私事去外面的餐厅。” 宋秘书站在原地没有动。 乔景琛见状冷笑了一声,“怎么?你这是无声抗议、指责我无权干涉吗?” “乔总,不是,是吕总监去了金氏集团——” “知道她在哪还来这里找什么?”他心头冒火,分明已经交代了这个case不再继续,这女人怎么非要跟他对着干? “我想请您不要让吕总监去。”宋秘书也着急了,跟着解释,“我们拦不住她。” “她爱去就去,管她干嘛?”乔景琛俊容僵冷起来,火气更大,然而下一秒宋秘书说的话却让他瞬间狂躁起来。 “对不起乔总,吕总监坚持要去我们也没有办法,但是请您一定要去阻止她,金氏集团的负责人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如果您不去的话我们怕吕总监会吃亏——” “哐当!” 乔景琛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脸色铁青的恼火吼道:“为什么不早说?” “我、我们……”宋秘书被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们尽力劝说了,可是——” “地址在哪里?”声线犀利阴戾,已经不想再听无关的解释。 “南峰商业会所。” 与此同时,南峰商业会所,VIP包间。 吕恬歆淡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神色波澜不惊,唇角不自然地挑起一个淡淡地微笑:“孙小姐,好久不见。” 对面的女人一头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妆容精致,明眸善睐,绯红的唇透着几分古典的雅致,一条浅蓝色的长裙衬托得她愈发清纯秀丽。 孙思汝染着浅蓝色指甲的手轻轻点了点桌子,服务生便送上两杯红酒,她抿了一口,才浅笑着说道,“真是许久不见了,没想到吕小姐已经出落的这么……” 她琥珀色的眸子在吕恬歆的身上上下打量着,似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这么有能力。” 她故意咬重最后两个字,可对面的女人偏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静如湖水一般回了一句“多谢夸奖”,娇容上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孙思汝垂眸掩去眼中一闪而逝的冰冷,拿出文件的瞬间,脸上便恢复了平日的微笑,“不好意思啊,今天金代理有事,所以就让我来了。” 吕恬歆浅浅颔首,想去拿文件,却不料孙思汝扣着文件的手并没有动。 她抬眸,就撞见孙思汝眸光熠熠地盯着自己:“在这之前,我有点私事想跟你谈谈,你不会介意吧,吕小姐。” 吕恬歆眸光微窄,孙思汝笑得更加灿烂,“或者说,乔夫人?” 柔荑缓缓收了回来,吕恬歆浅淡地笑了笑,“自然。” 孙思汝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答应,反而愣怔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扯唇露出一个冷淡的笑容,开门见山,“你应该知道我和乔景琛的关系吧?” 吕恬歆好看的眉心微动,在刚刚见到孙思汝第一面的时候她就大概猜到她的意图了,只是不想,她连这几分钟都等不了。 她撩起耳边的碎发,笑了,“孙小姐,你指的是什么时候?” 孙思汝一怔。 “一年之前,你是乔景琛的女友,但早在一年前我们就已经举办了婚礼。”吕恬歆慢条斯理地开口,在孙思汝逐渐难看的脸色中悠然一笑,继续,“我想您大概还没有忘记,现在我是乔景琛明媒正娶的妻子。纵然今天是金代理来,也得客气的称呼我一声乔夫人。” 孙思汝微微有点沉不住气,咬牙吐字,“印象深刻。” “所以您是指你们什么时候的关系?”吕恬歆眸含笑意,淡薄如天际边的丝缕薄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贵公司是第一次请您来和乔氏谈合作,所以您和我先生是什么关系?” 并非她刻意挑衅为难,若非当年乔老爷子不同意乔景琛与孙思汝的婚事,她也不会成为乔太太,即便当初并非她所愿,可眼下老爷子毕竟病重,她如果再不做个唱黑脸的人,只怕老爷子知道后就不止进ICU这么简单了。 孙思汝眸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惊讶,她顿了两秒,忽地冷笑出声,“乔夫人,吕小姐,你这么咄咄逼人的质问我,是因为景琛一直没有碰过你而生气吗?” 吕恬歆皱起了眉头。 孙思汝笑得更加嚣张,“你以为你维护的是乔家的脸面?你不过是景琛应付老爷子的一颗棋子而已。” 吕恬歆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女人笑完,才浅浅地叹了口气,朱唇轻启道,“我以为你也知道什么是脸面。” 孙思汝蓦然收起了笑容,“你什么意思?” 她眼神清淡地从她脸上淡扫而过,才笑了笑,“当初爷爷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答应过他老人家什么?” 吕恬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视着面前一脸震惊的女人,“出尔反尔,真是给孙家丢脸,亏得你费尽心思到了金氏,只可惜,乔景琛已经取消了与金氏的合作。” “你说什么?”孙思汝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胡说!” “你当然不会知道。”吕恬歆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缓声一字一顿,“乔景琛今早刚刚取消了这次合作,我本想缓些告诉你,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她缓缓起身,在孙思汝错愕惊恼的目光中清淡地笑了笑,“现在话带到了,我也该走了。” 吕恬歆才迈出两步,孙思汝便耐不住霍地站了起来,“等等!” 她踩着高跟鞋的脚一顿,孙思汝便冲上前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她转身。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吗?”孙思汝的眼睛明显红了一圈儿,用手指戳着她凌厉道,“我要你现在就联系景琛,我要亲自问他!” 吕恬歆的笑容寡淡了几分,抬手淡淡挡开她的,声音明显微微冷:“抱歉,我没有义务。” 说话间几欲离开,但奈何孙思汝就是不依不饶。 “你要是不给他打电话,今天也别想离开这个房间。” 第四章他心口的白月光 孙思汝的的话十分狠戾,却没有太多的底气和后台。 吕恬歆微微冷笑,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知好歹。 她脸色染了几分厉色,再开口不再客气:“孙思汝,你知道非法拘禁要判多少年吗?” 孙思汝的脸色明显白了白,吕恬歆淡淡扯唇,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是让她慌张,“你……你以为这个能吓唬住我?” “法律是靠吓唬维护的吗?”吕恬歆佯装惊讶地咂舌,眸色锐利了一分、抬脚上前一步紧逼,“孙思汝,你可真是够蠢的。” 孙思汝的脸色瞬间由白转红,这瞬间的变色让吕恬歆都有点惊讶,没成想她竟然恼羞成怒地扬起了手,“贱人!” 她染着蓝色蔻丹地手狠狠地朝着吕恬歆的脸招呼过来,却被她轻而易举地一把攥住手腕。 孙思汝一愣,立刻恼火地想要挣扎,却不想此时—— “砰!” 门被一脚踹开,一抹欣长的身影插着裤兜走进来,让两人皆是一怔。 “景琛……!”孙思汝率先一把甩开吕恬歆,奋不顾身地就扑上前去。 吕恬歆被甩的一个趔趄,搭手扶住身后的桌子才堪堪站稳,等她回神的时候,面前的两人已经抱在一起了。 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她确实没有想到乔景琛会来,只是微微愣怔的刹那便被摆了一道。 乔景琛根本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状况,一个娇软的身子就扑到了他的怀中,才低首,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便呈现在眼前,他喉结滚动一下,一股酸涩的感觉便涌动到嗓子眼。 “思……思?”他的嗓音有点喑哑。 “是我!”孙思汝梨花带泪地腔儿惹人怜爱。 吕恬歆静默地品了一口桌子上的红酒,没有出声。 毕竟这种久别重逢的事儿最是让人难忘的,尤其是当事人之一还是她的丈夫的时候。 “你怎么会在这里?”乔景琛拧眉,眼神清明了一些。 “我……我想见你。”孙思汝一怔之下慌忙寻了借口,“我早就在金氏了,听说你们有合作我就来了,我只是……只是想见你一面就够了……” 她泫然欲泣字字说的凄凉又可怜,让一边儿的吕恬歆都差点感动了。 可唯独乔景琛无动于衷,一张俊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似乎连眼神都没有任何变化。 唯独眉心拧的很深,那些沟壑让吕恬歆都有点不舒服了,孙思汝自然察觉到了,她含着泪地仰首试探问,“景琛?” “嗯……”乔景琛仿佛堪堪回神过来,他眸光闪了闪,终究还是开口道,“我已经取消了和金氏的合作——” “我不在乎的!”孙思汝立刻打断他后面的话,生怕他反悔似的,“我进金氏不是为了和乔氏合作的,你知道的……” 她说话间眼眶又红了一圈儿,我见犹怜地模样终于让乔景琛心软了,他长眸下意识地瞟向不远处正品着红酒的女人。 终于想到她了? 吕恬歆优雅地晃了晃酒杯,耸了耸肩,“boss要改主意了吗?” 乔景琛没有说话,孙思汝先着了急,她挽住他的手臂拉着他上前,“吕小姐,我有些私事要和你们boss谈。” 孙思汝扬起下巴,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吕恬歆看向乔景琛。 “你应该会听懂我的话。”孙思汝横空打断两人的对视,根本不想给她一丁点机会,“我想你不会这么不识趣吧?” “好。”吕恬歆呼出一口气,眼角余光淡淡扫过面前的男人,却发现他始终都没有正眼看自己一眼。 “合作的事情,下次再说吧。”孙思汝很是得意,轻飘飘地甩下话,“还有,景琛今晚不会回去了。” 吕恬歆的脚步一顿,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涌上心头,她半是讥讽地扯了扯唇角,却没有出声。 乔景琛攥紧了拳头,在身后女人打开门的瞬间,终于轻启薄唇。 “站住。” 孙思汝明显一愣,眼神慌张起来,她攥住他的大手捏的更紧,低声委婉祈求,“景琛……” 吕恬歆颦眉,眼眸一动,微微侧了侧身,“还有事?” 乔景琛缓缓转身,长眸幽暗地盯着面前的女人,眼潭有一瞬间地闪烁,却极快地沉寂下来,薄唇翕张:“好好找照顾老爷子。” 吕恬歆眼中最后的希冀也熄灭,她绾唇似笑非笑地转身,打开门毫不留情地离开。 门才关上,孙思汝便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亲昵地将头靠在了乔景琛的肩膀上。 “景琛,我好想你。”她幽幽地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哽咽。 乔景琛探手抚上她的头发,修长的指尖穿过层层青丝,孙思汝亦是动容,抬手摸上他的脸颊,踮起脚尖,微微阖眸便将唇送了过去。 长眸微窄,乔景琛在她即将吻上自己的一刹那扶住了她的肩膀。 孙思汝一诧张开双眸,映衬出男人丝毫没有感情波动的俊容,不解,“景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乔景琛大手摁住她的肩膀,力道有点惊人,强迫她与自己拉开一点距离。 “景琛,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我不是解释过了吗?”孙思汝的表情仿佛被人当面打了一巴掌一般,她脸上有些挂不住,慌忙扯着他的手解释,“你不相信我?” 乔景琛没有说话,长眸含着锐利扫过面前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中总是有一个不一样的倩影,带着魅惑地媚笑,恣意而慵懒,渐渐地消弭在孙思汝的脸上。 他蓦地回神,轩起眉心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孙思汝瞬间焦急起来,她冲上前拦住他的去路,“景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乔景琛长眉微拧,声音却很是清朗,“你想多了。” 孙思汝再次红了眼眶,更是一脸委屈,“可是你之前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我,你要去哪里,这么多年不见,你就这么急着走吗?” 他僵冷的俊容闪过一瞬的动摇,抬起大手缓缓地落到了她的身畔…… 第五章何为禽兽 吕恬歆刚刚踏进电梯里面,眼泪便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堪堪扶住电梯里的扶手抬头,镜面一样的电梯墙反射出她狼狈的模样,泪水花了她精心化的妆,她深吸一口气,拿出气垫开始补妆。 她不能哭,她从来都要艳光四射明媚如风,绝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跌份儿。 当电梯再次打开的时候,吕恬歆已经恢复了一贯冷静优容的姿态,除了有点微微泛粉的眼眶,她依旧从容清冷。 “太太。”司机在不远处率先上前开口,“先生他——” “他今晚可能不会回去了。”吕恬歆朱唇轻启,拧眉忍住心口的酸涩。 “那我送您回去吧。”司机见状况不妙赶改口。 “不必了。”她长舒一口气,朝他吩咐道:“你留在这里,以防……先生有什么吩咐。” 司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了?”吕恬歆颦眉,老张在乔家做了很多年,一向察言观色很是老道,所以她也一直比较敬畏。 “太太,刚刚先生很着急来接您。”老张一脸担忧地询问,“您是和先生吵架了吗?” “没有。”吕恬歆被这窝心的话问的有点难过,她吸了一口控制情绪,“你刚才说先生很着急,为什么?” “嗨呀,太太您不知道,金氏那个代理人是个老色鬼!”老张凑近了几分低声道,“以前历届来谈判的都是男经理,先生刚上任,哪能知道这事儿,是宋秘书讲了的。” 他仰首用下巴指了指楼上,“先生一听就来了,急得很。” 他担心自己? 吕恬歆愣怔一下,唇角有点不易察觉地挑起,她有些不明白,“你确定他并不知道金氏已经换了代理人了吗?” “金氏居然换了代理人?”老张也是一脸惊讶,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这种事儿我哪能知道呢,不过先生是真的很担心您,我还是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吕恬歆心底有一点暖暖地感觉升腾起来,她摆了摆手,“您在一楼的餐厅等着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说完,不容的老张再多说什么,吕恬歆便转身走向了门外。 她莫名的想笑,却咬住了嘴唇,然而还未等她的欢欣到达眼底,面前缓缓停下的一辆奔驰便将她的笑容震得烟消云散。 她顿住脚步,眸色清冷地看着车窗降下来,“你怎么来了?” 那是一个快五十岁的男人,虽然上了点年纪,但是穿的一身价格不菲的西装,把人包装的衣冠楚楚,且依稀能辨出年轻时估摸着也有一副不错的皮囊,脸上挂着笑。 只是这笑落在吕恬歆的眼里,不怀好意的很。 孟子义眯着一双阴冷的眼睛,面上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还能干什么,来接你回家啊!” “我自己可以打车。”吕恬歆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可她前脚刚一迈出,孟子义的车就跟着她前进拦住她的去路。 “别这么扫兴啊!”孟子义轻佻地道,“你妈妈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他将“你妈妈”几个字咬重,似是而非又充满威胁。 吕恬歆停住脚步,咬唇没有说话,自从母亲嫁给孟子义之后,她才逐渐知道了何为禽兽。 而面前这个渣宰最擅长的,就是用她的母亲做威胁。 车里混合着真皮座椅和烟草的味道,吕恬歆有点反感地拧眉,她本想坐在后面,可是后面已经堆满了杂物,她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了副驾驶。 “这就对了。”孟子义阴测测的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边伸手过去,吕恬歆立刻下意识地闪躲。 “别碰我!”她从心底泛恶心、同时还有还有恐惧,就好像一条毒蛇吐着蛇信子,在她眼扣除舔来舔去,阴冷的发毛。 “那么激动干什么。”孟子义凉凉一笑,越过她拽了安全带,“你得注意安全——” 他的眼神别有深意,吕恬歆浑身一阵颤栗的厌恶,自己夺过安全带系上。 孟子义冷哼一声,旋及启动引擎,谁都没有看到商务会所中走出来的男人,他挺拔的身影在后视镜中逐渐缩小,却透着一股子冰寒的意味。 吕恬歆一路看着外面的风景,却不想车速逐渐慢了下来,直到停到路边一处幽静的公园边。 吕恬歆下意识地解开安全带,却不想孟子义比她快一步摁住锁扣,她一脸警惕,“你想干什么?” “累了,休息一会儿,别这么着急嘛!”孟子义靠近她,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恶心味道,惹得她偏过脸。 孟子义倒是丝毫都不在意她的嫌弃,伸出一只带着疤的手想要去摸她的脸,然而还未等手近身,便瞬间被吕恬歆狠狠地抽了一个巴掌。 “孟子义,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吕恬歆怒火中烧地申斥,孟子义的手停在半空,那上面的疤就是她留下的。 那时母亲刚刚嫁给他,她住在一个独立的房间里,夜半被人惊醒,却发现她的继父——眼前这个禽兽竟然掀她的被子,她惊恐之下用床头的美工刀狠狠的给了这个人渣一个教训,从那之后她就搬到学校去住了。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死性不改。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孟子义也被惹恼了,一巴掌反扇回来,吕恬歆躲闪不过立刻被打的眼前一黑。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大脑,她耳畔一阵嗡嗡嗡作响,隐约掺杂着孟子义狂躁地怒骂:“臭婊子,要不是我养你们娘俩,你能有今天?别以为你嫁给乔景琛就可以在我这蹬鼻子上脸!” 吕恬歆后知后觉地在嘴里尝到一股铁腥的甜味,她极力掐着自己的掌心想要控制住眩晕的感觉,冷笑一声。 “难道乔家的彩礼还不够还你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吗?”她咬住嘴唇忍痛让自己直起身子,这些年为了母亲她实在隐忍太多,这份隐忍挤压太久了! 你以为如果不是因为妈妈,你还会过的这么舒坦吗?”她声嘶力竭地质问几乎破音,字字如珠玑的话瞬间让孟子义暴跳如雷。 第六章麻烦的女人 他再次想扬起巴掌,却不想此时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嗡鸣,紧接着车子被从后面撞上,车身都跟着凶猛地摇晃了一下,孟子义一头撞上了挡风玻璃。 吕恬歆抓住这个机会扯掉安全带下了车,就见到车尾的林肯再次蓄势待发狠狠地撞了上来,力道之大让奔驰在原地打了圈儿,狠狠地撞到了一边的路灯上。 她尖叫一声,就见到孟子义满头是血地从车子里爬了出来,她脚下踉跄两步后退,但是孟子义却率先冲着她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衣裳。 “臭婊子,你居然找人暗算我?!”孟子义丧心病狂的怒吼出声,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招呼过来。 吕恬歆尖叫一声下意识地蹲下,耳畔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她身上一松,耳边便传来一声闷哼! 她一惊张开眼睛,只见孟子义已经躺在地上哀嚎,满嘴的鲜血带出一颗牙。 “妈的,我的女人你都敢碰!”冷岑的声音带着嗜血地狠戾,乔景琛甩了甩手,再次上前拽着孟子义胸前的衣裳把他扯起来,朝着他的小腹狠狠的就是一记老拳! “砰!” 乔景琛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攥着手便准备再来一拳,孟子义已经慌了,他疯狂地遮着自己的脸嘶喊:“乔景琛!你他妈的知不知道我是谁?” 居高临下的男人止住动作,长眸眯起,“孟子义?老丈人?还是人渣?” 他啐了一口,拽着他的头发就甩到路边,疼的孟子义只剩下哼哼声,修长的大手一把卡住他的脖子,“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孟子义已经被揍的说不出话来,鼻青脸肿的点了点头。 乔景琛冷哼一声,甩开手一脚踹上他的命根子,孟子义杀猪般的惨叫声立刻穿破天际! “不会做人是么?那今天就好好学学!” 乔景琛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脚下的人,宛若地狱归来的王,嗜血的打红了眼,拳头刚落下另一只脚就再次准备蓄势待发。 “不要!”一声惊叫打断了他的动作。 吕恬歆颤抖着从地上站起来,脸色惨白,“不要再继续了!” “你袒护他?”乔景琛的俊容僵冷异常,侧首斜她。 “不……”她微微喘着气平息胸腔中的惊恐,尽量控制着清顺的声音解释:“把他丢在这里吧,我会报保险公司的,如果你打坏他,还要我妈妈来照顾。” 乔景琛阴沉着脸,眸光视线落到她红肿着的脸颊,眸色更深一层,“好,我放过他。” 他说话间旋身飞起一脚,稳准狠地踹到了孟子义的肚子上,吕恬歆浑身一颤,耳畔清晰地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乔景琛冷冷地瞥了一眼脚下已经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孟子义,这才算满意地扣上了袖口的扣子,从善如流地来到她的身边。 “可怜他?”他不阴不阳地声线中掺杂着讥讽。 “根本不。”吕恬歆冷冷地瞟过地上的人,才调转了视线看向他,“谢谢你。” 乔景琛眉心一跳,忽地弯了唇嗤笑一声,“谢我?你未免也想的太多了。” 吕恬歆咬唇,可脸上的疼痛立刻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他略略拧眉了,抬起修长的手指想要触碰,她却不易察觉的躲闪开。 长眸眼底掠过一道寒意,乔景琛有点不爽,“即便你是老爷子强行嫁进来的,也是我乔家的人,不是什么垃圾渣宰都能碰的。” 吕恬歆闷闷的“嗯”了一声,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了忍才转身走向不远处的没有什么损伤的车子。 “还不上来等着给他收尸吗?” 吕恬歆后知后觉地到车上拿了自己包才跟上,回去的路上她给保险公司挂了电话,顺便“安慰”了母亲,谎称了一场车祸这才糊弄过去,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到了药店的门口。 乔景琛晃荡着下了车,不多时便甩了一个药箱回来,丢给了她。 “自己擦。”他上了车发动引擎,一脸冷漠地开车。 吕恬歆怔了怔,打开药箱发现里面的冰袋,莫名的觉的眼眶有点酸。 他懂她的狼狈,也必知道她是绝不肯去医院的。 身边的女人半天没有动静,乔景琛早就不耐烦了,才睨视了一眼后视镜就愣了一下,扬起了眉。 他停下车,拧眉侧首,有点烦躁地问,“哭什么?刚才那个人渣打你的时候不哭,现在倒忧郁起来了?” 他最讨厌女人哭! “没什么。”吕恬歆嗓音有点喑哑地开口,可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往下滚。 乔景琛更烦躁了,他扯了好几张纸巾递过去,她却没有接。 “怎么这么麻烦。”他不耐烦地靠上椅背,侧首伸手过去很粗鲁的擦了擦她的脸,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引得她颦起眉心。 “不知道擦药吗?”乔景琛不高兴的板起脸来,眼见她这样更是仿佛百爪挠心般烦躁,他呼出一口气,干脆直接拿亲自拿了冰袋敷在她的脸上。 她愣了一下,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妆都有点晕染了,仿佛一只一脸迷茫的小熊猫。 冰袋很凉,她的心却有点暖。 吕恬歆一直盯着他看,看到他有点不自然。 她的眸子很清澈,仿佛一潭清明的湖水,阳光洒下泛着亮晶晶的光芒,晃得乔景琛心都乱了。 “看什么看。”他敛眉,俊容一脸嫌弃地把整包纸巾都塞到她手里,态度有点恶劣,“赶紧擦干净,丑死了。” 吕恬歆抿唇默默地用纸巾清理花了的妆,在身畔男人正准备启动车子的时候却蓦地颦了眉,“你不是要陪着孙思汝吗?” 乔景琛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俊容明显有点不痛快,冷声道:“跟你没有关系。” 她从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心情却莫名的轻松了一些,便换了话题,“张叔还在餐厅等你。” “我让他先回去了。”乔景琛斜睨了她一眼,打了转向,“是你让他留下的?” 吕恬歆没有想到他会关心这个问题,微微一怔,才随口扯谎,“我觉的你可能会需要他——” 第七章不正当关系 “吱——” 乔景琛脚下踩了刹车,她措手不及之下,怀里的东西稀里哗啦地都随着惯性滚到脚下。 他僵冷的俊容侧脸看起来更加轮廓分明,却带着冷硬的意味,他眸光冰寒,凉薄的声音质问,“你想监视我?” 柔荑一紧攥在一起,吕恬歆却摇了摇头,“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乔景琛侧首,长眸眼底掠过一层寒意,“下车。” 空气有些凝滞,她试图解释的话全部都哽在喉咙里,然而还不等吕恬歆再次开口,乔景琛便已经下了逐客令。 “听不懂人话吗?”他声线冷凝的如寒冰,“吕恬歆,别以为你嫁进乔家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滚下去!” 吕恬歆深吸一口气,强行将眼中不期然的痛压下来,扣动门把手,才下车,林肯便风一样地绝尘离去。 乔景琛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吕恬歆依旧璀璨如骄阳一般明媚的驾车来到公司,然而她踩着高跟鞋的摇曳身姿还未踏出电梯,助理唐密便手忙脚乱地冲了过来。 “歆姐,您现在最好不要去办公室!”她一脸急切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惹得吕恬歆眯了眸。 “什么事,不要着急好好说。” 唐密粗粗地喘了口气,着急地比划着,“我们不知道是谁造的谣,现在全公司都知道了,好多记者围在外面——歆姐!” 吕恬歆当机立断地打断她的话走出去,才踏出走廊,拐角的闪光灯便铺天盖地迎面而来,她被晃得眼前一花,才一眨眼,问话便逼到面前。 “吕小姐,请问您能否解释一下您与您继父之间不正当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吕小姐,能否请您证实一下这些照片是否属实?” “请问您母亲知道您做的事情吗?” 记者们七嘴八舌,长枪短炮都架到了吕恬歆的跟前儿,她凌然地拧了眉,声音清冷,“请问各位记者,私闯乔氏的公司是否得到了允准?” 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了几秒钟,众人显然没有料到吕恬歆会问这种话。 “请问您这种转移话题的方式是为了逃避什么吗?”有犀利的记者率先发问,但吕恬歆却挑起了好看的眉峰。 “事情的始末我都不清楚,何来转移话题逃避一说,这位记者,您的问话是否带有误导性?”她朱唇吐字逻辑清晰,分分钟把刚才的记者怼的哑口无言。 一圈儿人似乎有点惊讶地低声议论,不少记者已经提出了质疑,“也就是说您对今天的头条根本一无所知?” “如果不是我策划的头条我自然不知道。”吕恬歆娇容平静无波地回应,让众人都有点迟疑。 “昨晚有人爆出一组照片,是您与您继父孟子义在车上的一些亲密行为——” 有人举着一组放大的照片递到吕恬歆的眼前,暗有所指道,“经我们核实这确实是您继父孟子义的车子,这其中的女主角也与您有七八分相似,请问您是否一直与孟子义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 照片是远距离拍摄人的,有些模糊不轻,孟子义的手正探在她的脸上。 吕恬歆冷嗤地扯了扯朱唇,抬眸却泰然而冷静,“请问您指的不正当关系是什么?如您所说这照片上的女子与我有七八分相似,那么请问您是否有实锤证明这个女人就是我?” 记者有点语塞,身畔的人立刻接上话,“您是拒绝承认照片上的人是您吗?” “那么您现在对我的质问是肯定吗?”吕恬歆巧舌如簧地反击,她笑了,轻蔑却带着一丝凌厉,“一张看不清楚脸的照片与一个车牌号,就判定这个人是我,是爆料人太容易造谣还是你们记者职业的门槛越来越低了?” “爆料人确实称证明您当天在南峰商务会所门前上了孟子义的车——” “有照片吗?还是视频证据?”她朱唇嘴角的弧度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我当天的确去过南峰会所,这是公务公司会有出勤,可问题是这就能证明我是上孟子义车的女人吗?” “换句话说,就算我昨天下午的确上了他的车,那么你们又怎么证明这张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我?” 吕恬歆用指甲轻轻地点了点照片上的人,不疾不徐地继续,“说白了,你们不过抓了一个不清不楚的由头,随后在未经本公司允许的情况下便闯了进来,并未经我本人允许私自对我进行拍摄与质询,我想我有权利联系我的律师跟你们进行下一步的谈话。” 她收起笑容,干脆利落地下了逐客令:“现在,请不要再打扰我们的工作。” 话落,吕恬歆便旋身欲走,身后的记者们哪里肯罢休,不依不饶地缠着她冲上前不断地提出问题,就连保镖都挡不住这些长枪短炮的“轰炸”,然而就在此时,不知是端来一盆脏水,稳稳地朝着人群中央泼了过来。 众人仿佛似乎遭了瘟疫一般呼啦一下闪开,吕恬歆霍地转身,还未看清究竟是谁,面前就被一抹高大的身影遮盖住视线。 “哗啦!” 一盆脏水稳稳地泼到了男人价格不菲的西装上。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乔景琛浑身湿淋淋的,脏水散发着怪味儿在他白色的衬衫上留下了一个世界地图,他冷峻的脸色几乎要阴的滴出水来。 记者们都呆呆的站在原地,却没有一个人敢举起相机拍。 “滚出去!”他怒吼的声音震得所有人都浑身一颤,下一秒,那些记者便如丧家犬一般四散而去,剩下的几个员工也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吕恬歆呆怔在原地,只觉得手臂有点刺痛,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身畔的男人拽到了总裁办公室。 乔景琛恼火又烦躁地扯着自己的领带,但不知道是因为心烦还是沾了水的缘故,又湿又滑的的领带让他几次都脱手了。 “还不来帮忙?”声音明显火大。 吕恬歆收敛了情绪下意识的上前帮忙,解开领带的手还未离开便再次被再次被乔景琛一把攥住。 “这样就完了?” 第八章讨厌不听话的女人 吕恬歆挑眉,露出一个“那你还想怎样”的表情。 他横眉冷眼地睥睨着面前的小女人,脸色阴郁的命令:“给我解扣子。” 喜怒无常,自己没有手吗? 吕恬歆暗自腹诽一句,可还是呼出一口气上前,柔荑一颗一颗地将他衬衫的扣子解开,他的衬衫都湿透了,她一不小心就会触到他刚硬如铁的胸膛,带着滚热的温度,惹得她的脸上也有点发烫。 吕恬歆越解心越慌,手下更是胡乱的解开了就转过了身,她紧张的手心都湿透了,身后的男人冷哼一声便转头去了里面的浴室。 掌心的汗越来越多,她只觉得手上一阵湿热,拧眉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却发现手上全都是血。 与此同时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已经停了下来,吕恬歆眼前一震恍惚,发现自己的衣袖都变成了枣红色,她咬唇忍住后知后觉的疼痛,踉踉跄跄来到浴室的门前。 乔景琛才刚刚打开门,她便推开他冲进了浴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疯女人!”他不爽的吐槽了一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去更衣室换了衣服,才出了门,却脚下一滑。 “搞什么——”他长眸视线才触到地上红点,瞳孔就瞬间收缩起来。 地上点点滴滴蔓延到浴室的,都是血。 乔景琛拧眉瞟向浴室,墨瞳中闪过一瞬的迫切,却生生忍住了,只是来到浴室门前敲了两下。 “吕恬歆。”他试探着叫她的名字,但是里面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吕恬歆?说话!”心底有不安跳跃,乔景琛踹了一脚浴室的门,里面寂静的仿佛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他慌了,立刻一脚踹开浴室的门,地上的血迹已经混合着热水变成了粉红色,平铺在地上仿佛裙摆一般,而吕恬歆正倒在地板上,脸色惨白,没有一丝生气的模样。 “妈的!”乔景琛怒骂一句,立刻拦腰抱起她,踹开门冲进电梯。 医院。 吕恬歆是被痛醒的,她迷离的双眸依稀辨认出头顶的白光以及注射器的轮廓,耳畔是一声温柔的呼唤。 “歆歆……” 是母亲吗…… 她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隐约身畔冷硬身形的男人,冷峻的容颜仿佛千年冰雪的遗留。 “醒了?”他的寒音凛然,带着一贯的不耐和嘲弄,“只是因为我说了你两句就自杀?” 她没有! 吕恬歆动了动朱唇,却发现喉咙肿胀着根本就发不出声音,她只好气馁地呼出一口气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手腕上。 那里有一个很深的伤口,现在已经被厚厚的纱布做了遮掩,闷闷的痛还伴着冰凉的点滴缓缓输进她的身体。 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划伤的,甚至在记者乱哄哄的拥簇过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疼痛。 乔景琛冷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冷冽地幽幽开口,“刀上被抹了麻药,你当然不会知道。” 吕恬歆蓦地转眸看向身畔的男人,拧眉。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还会探听别人的思想? 你想死大可以走的远远的去死,枫城的护城河虽然浅,淹死你一个还是足够了。”他横眉冷眼的嘲讽,“不要死在我的浴室里脏了我的地界。” 吕恬歆动了动手指,很想给他一巴掌,可惜身上根本就没有力气。 “呵,想打我?”敏锐如乔景琛立刻就察觉到她的异动,却根本不屑一顾,讥诮地挑眉讽道,“你当初冲浴室那个劲儿呢?现在躺在床上倒是长本事了,真是蠢到家了!” “我……没有!”吕恬歆挣扎着用喑哑的声音抗议,眼眶不争气的红了。 是她的错吗,以为她想这样吗?还不是因为他之前的态度! 乔景琛脸色一沉,声音冷然,“你说什么?” 吕恬歆被他的表情震的有些无措,却还是扯着破音的嗓子开口,“我没有想死。” 乔景琛轻蔑的冷哼一声,嘲道,“不想死还不去医院,进我的浴室干什么?”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吕恬歆也有点恼了,她用力地拗头,红着眼睛盯着他努力一字一顿地解释,“我不想让员工受到影响。” 乔景琛阴冷的俊容缓和了一下,墨眸映衬着她红彤彤的她眼睛,心里莫名有点触动,仿佛蜻蜓点水一般的乱了他的心池。 “所以呢?”他语气缓了半分,挑眉的神情不再那么肃冷。 “所以……”吕恬歆被这话问的莫名委屈,她咬唇忍着不让自己掉眼泪,乔景琛却已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不许哭。”他烦躁的打断她的话,顺手把床头的纸递过来,拧眉不悦道,“我最烦女人哭!” 吕恬歆咬牙,暗戳戳地低声念,“孙思汝也会哭。” “你说什么?”他声音拔高了一个音节,明显不高兴了。 “你让我拿什么接?”她带着颤音质问面前的人,眼泪就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滑落到青丝中。 她两只手一只挂着点滴,另一只绑着绷带肿胀的根本就抬不起来。 乔景琛怔了怔,似是有点尴尬的轻咳一声,才探手亲自用纸巾为她拭泪,她却执拗地偏头躲避开。 他的手一僵,脸色阴沉,“转过来。” 吕恬歆倔强地咬着嘴唇,任由眼泪滚落染湿枕头,开出一朵朵深色的小花,无视身畔男人逐渐低迷的气压,就是不肯转头。 乔景琛俊容覆上一层阴翳的颜色,他阴仄的起身,强行用虎口卡住她的下颔将她的头转过来,一双寒眸恶狠狠地盯着她。 “我讨厌不听话的女人。”他薄唇翕张,冷觉吐字的毋庸置疑。 吕恬歆隐忍的没有出声,他在抬手擦拭的时候,她没有再反抗,却也固执地不肯看他一眼,只将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 他修长的手指极其好看,骨节分明的挑长,自然而然的晕染着一股刚毅的性感。 吕恬歆被擦的没了脾气,反倒有点无措的不安,脸颊发烫。 乔景琛眉心微动,下意识的用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最后一滴泪,这个动作来的突然,两人都愣住了。 第九章他的女人 四目相对,无措又怦然。 吕恬歆的娇容瞬间染上一层粉红色,两人都错开视线,乔景琛的手机便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他轻咳一声起身,视线才落到屏幕上便微微有些凝滞。 吕恬歆捕捉到他的沉寂,便侧过脸去佯装闭眸休息。 乔景琛这才接了电话,她微微颦眉,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哭腔开口:“景琛,我受伤了……” “怎么回事?”他立时着急起来,转身走向门外。 吕恬歆呆怔地盯着他离开的门,失落如潮水般几欲将她淹没,酸涩的蔓延到心口,她默默地闭上眼睛,却觉的眼眶热热的。 与此同时,22层,VIP病房。 孙思汝泪眼朦胧地靠着床头,手臂上被打了厚厚的试稿,她一脸梨花带泪楚楚动人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怎么搞的?”乔景琛轩起眉心,似乎有些心疼的关切。 “我也是不小心……”孙思汝一边啜泣一边抹泪的解释,“谁知道那个楼梯那么滑,我只是想来看看吕小姐——” 乔景琛的眉心拧的更紧,只是安慰道,“她没有什么大碍,你不用来的。” “可是人家就是想来嘛……”她伸手扯住他的衣角,“景琛,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来的吗?” 他长眸极快的闪过一抹不一样的情愫,修长的手不着痕迹的将衣摆抽出来,起身道,“思思,我们现在的身份,不适合私下会面。” 孙思汝眼中闪过一抹慌张,不甘追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景琛,难道你一定要这样吗?你不爱她,我是知道的!” “可我现在也不能爱你。”乔景琛干脆利落的打断她的话,烦躁的情绪在眼底呼之欲出,他耐着性子道,“思思,你现在是金氏的代理人,而我已经解除了和金氏的合作,我们不应该再有交集。” “那也只是你单方面的啊!”孙思汝带着哭腔吵闹,“即便没有合作,我们曾经也是——” “你也知道是曾经了。”乔景琛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一节,他一向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俊容已经冷了,“思思,不要闹。” 孙思汝瞬间止住哭闹,她是知道他的脾气的,自然知道收敛,可只要一想起那个云淡风轻的女人,她心中的嫉妒就仿佛烈火一样熊熊燃烧。 “抱歉景琛,不要生气。”她摆出了柔弱的姿态,“再陪我一下好不好,我知道你……你不想见她,我听说了一些传言,她和孟子义……” “那天下午我们在一起。” 乔景琛毫无征兆的开口,让孙思汝猝不及防,瞬间傻了眼,她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那天下午我们在一起。”他侧首,冷峻的神情更添了一层寒漠,“思思,我不希望从你这里听到这些话。” 孙思汝怔住,唇瓣有点颤抖,“景琛,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她是我的女人。”乔景琛肃冷的开口,“即便是老爷子强行嫁进来的,也是乔家的人,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有辱乔氏声望的消息,尤其不希望从你这里听到。” 她瞬间红了眼眶,心如刀割的泣诉,“所以我呢?” 乔景琛呼出一口气,缓了神情,安慰,“思思,我希望你能体谅我的难处。” 孙思汝咬唇没有说话,他冷淡的颔首一下,转身离去。 她狞冷的扯唇,咬牙切齿地念出声,“吕恬歆,你这个贱人,我一定会把你除掉!” …… 不知道是否是生病的原因,吕恬歆觉得心底荒芜的厉害,很是孤独。 她也想对着乔景琛撒娇,让他留下来陪自己,可是她有什么资格呢? 在他走后,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出神,没一会儿,困倦感阵阵袭来。 慢慢的,她还是睡了过去。 夜深,整个城市都安静了下来。 吕恬歆的睡眠算不得深,不过乔景琛的动静也轻到几乎没有。 他站在床边,借着床头灯看着靠在枕头上的女人的脸,没有清醒时的艳光四射,却带着一种别样的沉静。 男人抬起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却不知道什么原因终究没有碰触到她的肌肤。只是她纤长的睫毛轻轻地刷过他的指腹,痒痒的,又好似软软的,这种绵软好似一直延伸到他的心底。 收回手的时候,乔景琛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到枕头上那一团小小的深色。 好似是被眼泪打湿,还没有干。 一瞬间,心底陡然又涌上几分说不清的恼怒。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他乔景琛的女人,也是可以随便动的?! 吕恬歆早上醒来的时候,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手撑在床上就想坐起来,却发现被角被什么压住了,她扭头看去、却惊愕的发现乔景琛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怎么可能? 她是不是眼花了? 吕恬歆赶忙伸手揉了揉眼睛,而男人依旧静静地趴在那里。 只是显然这样睡得很不舒服,让他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这让她忍不住伸出手想抚平他的眉头。 顺着英挺的眉峰描画了下去,滑过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菲薄的唇上,都说薄唇之人最是无情。 只怕不是无情,只是自己不是他心上那个人,却又偏偏忍不住一颗心不停地对他悸动。 枫城不知有多少女人为了这张脸神魂颠倒,她也不能免俗。如此近距离的看,吕恬歆只觉得这张脸更让人行动了。 心脏砰砰的跳动着,鬼使神差的,她低头就缓缓地靠了过去,在男人的脸上轻轻地碰了下,随即触电般的离开了,脸涨得通红。 过了差不多半分钟,她才确定男人没有醒过来。 她屏住呼吸,看向那菲薄性感的唇,心脏越跳越快,只想在那唇上再亲一下…… 在即将要贴上的瞬间,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伴随着响起的还有进门人的声音,“景琛,我给你和乔小姐带了……” 乔景琛醒来了。 孙思汝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她看着病床头的两人,一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贝齿咬着红唇好似受尽了委屈。半晌之后她才忍着哭腔说道,“景琛,这就是你昨晚给我的答案吗?是我太打扰你了。” 乔景琛坐起来的时候,孙思汝已经哭着退出了病房。 他的的眉头死死的皱了起来,俊美的脸骤然间阴沉似水,低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语气冰冷阴鸷,“你在干什么?” 第十章 偏爱 晨光昏暗,却也足以让吕恬歆看清楚面前男人那张俊美的脸瞬间变得阴云密布,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她捏拳,之前的甜蜜幻想在瞬间化作泡影。 她竟然天真的以为他是为了守着她才屈尊在这里守了一夜,恐怕只是方便孙思汝来找他吧? 吕恬歆拨弄了一下长发,轻轻地笑了,“我干什么?我亲自己的丈夫需要什么人的许可吗?” 乔景琛低眸俯视她,一双眼里带着丝丝缕缕的冷笑,显然是觉得这个说法很是可笑。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的手指扣住了女人纤细的下巴,声音好似夹了碎冰一般,“吕恬歆,你的丈夫?我以为你对我们的关系,应该是早就想明白的。” 男人的力气往往比女人想象的大,吕恬歆挣脱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我也以为,你更该明白你和孙思汝之间的关系,难不成乔少想自己身败名裂的同时,拉着乔氏一起下水?” 乔景琛冷笑,“你真以为爷爷喜欢你,让你在乔氏当了个副总、就有威胁我的资格了?妄想!” 吕恬歆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但是却不许自己流露出丝毫的怯意,反而对上他的眼睛,冷笑,“威胁你?乔少,我从来只用事实说话,是不是威胁、你自己应该掂量的清楚。” 他低头盯着她,眉眼阴沉,薄唇抿得很紧,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爷爷病重,外面的风言风语很多、乔氏的股价也跌得很厉害。如果再有关于乔少与旧爱的什么风声,只怕就真的要跌至冰点了。” 吕恬歆闭了闭眼,因为下颌骨实在是太痛了,好像随时都会脱落,于是转而开口说道,“你再捏着我的下巴,我就让人把她的下巴卸了!” 男人的呼吸明显一沉,盯着她的眉眼也愈发的阴沉冷鸷。但是几秒钟之后,他还是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吕恬歆揉了揉自己被捏痛的下巴,垂着眼眸笑,“乔少,你对她余情未了我不干涉,但是好歹对外我们还是一对夫妻。你为了她这么对我大吵大嚷,传出去实在是影响乔氏的声誉。所以我劝你,还是收敛点自己的情绪为好。” 说罢,她抬起头,在微熹的晨光中看着他的脸,淡淡的笑,“我没记错的话,领取结婚证之后,我与乔少一直势同水火。只是这一次乔少如此关心我,不仅送到医院、还陪床一整晚,才会让我错以为乔少开始怜香惜玉、要与我改善夫妻关系了。” 这段话她说的轻描淡写,尤其是夫妻关系四个字更是清清淡淡的,可是讽刺的意味却很重。 乔景琛自然是听得出来,他重重的眯起眼睛,“她和我之间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是私交不可能就那么抹杀。如果你想对她做出什么事情,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顿了顿,她看着吕恬歆脸上神色的变化,但是她低垂的眼眸让他无法窥探她情绪的丝毫,他一字一顿,“吕恬歆,你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静了几秒钟,她扬起一张笑脸笑得波光潋滟,声音更是袅袅软软,“她刚才说昨晚给出的答案,这倒是让我真的好奇了……你们昨晚私会到什么时候?她想要的又是什么答案?” 乔景琛冷漠道,“那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你只要记住,不要招惹她就好,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 字字句句全是她不要去招惹孙思汝,可是如果孙思汝如果不撞上门来、她怎么可能专程去找孙思汝? 有时候,她是真的不明白,这个男人明明看上去精明无匹,怎么在这个问题上就是转不过弯来。 她觉得一种钝痛从心脏随着血液的流动慢慢的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疼痛的感觉。 吕恬歆闭了闭眼睛,将所有的脆弱逼了回去。 再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时,一双清澈的眼眸里皆是冷漠,红唇绵延出的更是轻薄的凉笑,“麻烦乔少记住,不管我们的关系如何差、我才是乔家真正的女主人。 你觉得我有必要自断后路的找她的麻烦?倒是她想尽办法进入金氏,又非要跟乔氏合作,让人生疑。难不成这是你们早就设计好的,你们之间……” 乔景琛脸色一变,阴沉道,“吕恬歆……” 话还没有说完,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声突然想起。 他低眸看向屏幕上亮起来的名字,眉眼立即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很快很淡却无法逃脱吕恬歆的眼睛。 而他却根本无暇顾及吕恬歆的存在,手指一滑接了电话,声音似乎都低沉的带上了些许温柔,“思思。” 吕恬歆听到这个名字,心脏骤然紧缩了起来,眼眉之间皆是对自己的嘲讽。 果然是心上的白月光,即使算不得温柔的声音、在这两相明显的对比下都显得格外柔软,还真是差别对待。 这就是偏爱吧? 她咬着唇,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握紧了床单。 手机那端的孙思汝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又带着几分不甘心,“景琛,我不相信你真的喜欢上她了!难道我们之前所有的一切、你都忘记了吗!” 乔景琛低眸看了一眼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吕恬歆,转身向门外走去,“思思,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随着门板砰的一声被关上,所有的声音都被阻离了,而吕恬歆的泪水也终于在这一刻不可遏制的落了下来。 明明最开始只是为了一场交易,却终究还是将自己的心输了出去。 …… 乔景琛迈着大步按照孙思汝指示的方向走出住院部,向旁边的小花园走了过去。 远远地就看到了孙思汝蹲在地上啜泣的背影,肩膀一耸一耸的看上去好不可怜,这让他眉头蹙得更紧,大步走过去、蹲下身轻轻地喊道,“思思……” 听到声音,孙思汝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眼睛早已肿成了核桃,她伸手就抱住乔景琛的脖子,哭泣着喊道,“景琛,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的!” 乔景琛一阵心疼,刚想抬手抱住怀里的人,就感觉到周围一阵镁光灯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