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和亲丑王 “轰……” 一声巨响,宽阔的马路上,两辆轿车撞到了一起。 萧熙儿在对面那辆车撞来的时候猛地左打方向盘,可还是没来得及躲开,一阵剧痛后,她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次醒过来时,隐隐约约就听到耳边有个女人的声音不停在哭喊:“公主你快醒醒吧,别吓我啊……” “好吵!”她猛地挥了一下手,缓缓睁开眼睛,发现一个胖乎乎的女人正满脸是泪地盯着自己。 这个人是谁?这是哪里?她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建筑,再看看自己,一身古装……她晃了晃头,问面前的胖女人:“大姐,请问这是哪里?什么朝代?” “哎呀公主,你摔了一下把脑子摔坏了呀!我是你的陪嫁嬷嬷金花啊!”胖女人听她这么问,哭得更凶了。 好不容易,萧熙儿才一边安慰她一边得到了她现在身处这个时代的信息。 她果然是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朝代——宁朝。而她,是少数民族蛮奴送来跟王爷和亲的公主,而且这个公主不仅跟自己同名同姓,就连长相都有八分相似。 这里是王府,由于她和王爷还没有正式成亲,所以先暂时住在这里。 听说这个王爷是个中年人,性格暴虐不说长得还奇丑无比,身为现代独立女强人,萧熙儿怎么能接受嫁给这样一个人? 逃,绝对要逃,哪怕穿越了,她也绝不能屈服于命运! 深夜,打发走金花,萧熙儿眼珠子一转,从衣柜里找出一身方便的衣服换上,走到窗边,略微观察了一番,手撑窗台,轻巧地跳了出去。 她工作之余喜欢去学点跆拳道防身,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今晚她只是探探王府的地形,缜密的逃跑计划还需要她抓紧制定。沿着墙根跑了几步,一路躲开好几拨侍卫巡逻,她还没来得及高兴,迎面又遇到一群侍卫。 怎么办,躲不及了! 想也没想,她猛地推开旁边房间的门躲了进去,屋子里只点了一根蜡烛,显得非常暗。萧熙儿屏住呼吸,不想被外面的人发现,耳边却忽然传来水声。 顺着水声看去,她的鼻血差点没喷出来!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大帅哥正在洗澡! 两人之间仅仅隔了道没什么作用的小屏风,帅哥一转头,萧熙儿就能看到他堪称完美的侧脸。 贪婪地看了半天,她才想起自己还要去探路。轻手轻脚地转过身,没想到她刚迈出一步,却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桌子。 “谁!站住!”突兀的响声,让正在洗澡的男人瞬间提高了警觉,冷声叫道。 第2章 强制,对我负责 天啊,被发现了! 萧熙儿想也没想,拔腿就跑。忽然,耳畔传来利器破空的声音,下一刻,一柄闪着银光的匕首狠狠钉进她面前的门框上。 “站住,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冷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话语中的寒意仿佛能将整个房间都冰冻。 傻瓜才束手就擒呢!萧熙儿翻个白眼,拉开门,鼓足全身的力气飞快地跑了出去。 刚跑了一步,腰间却忽然缠上一条手臂。 身后的人轻而易举地将她抓了回来,重重地扔在地上。 “你是谁!”萧熙儿被摔得头昏脑胀,怒道,“你要对我做什么!” “你把我都看光了,我自然要让你负责。”男人只披了一件长衫,腰间松松地束着一条腰带,显得慵懒而魅惑,“至于我是谁……我只是王府里一个普通的花匠。” “哇!”萧熙儿吃惊地瞪大眼,没想到王府里光是个花匠就这么邪魅好看,要不是自己着急逃跑,肯定叫上这花匠跟她一起私奔。 她却不知道,面前的男人的的确确是在骗她。他可不是什么花匠,而是这座王府的主人明王明焚天,她的未婚夫! “为什么你半夜三更在外面闲逛?”明焚天问。 萧熙儿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想探探路,哪天逃出王府。” “逃出王府?”男人紧紧地皱起眉,“为什么?” “我是蛮奴的和亲公主,本来过几天就该跟王爷成亲了。可是听人说,这个王爷不仅暴虐,而且长得特别丑,所以我要赶紧查明白路线好逃跑啊。”萧熙儿正好一肚子苦水没人吐呢。 明焚天危险地挑起了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原来如此。你这样找是找不到的,我倒是有个出王府的捷径。” “啊?真的?”萧熙儿高兴地抓着他的手,“拜托你,告诉我!” 男人挑起唇角,露出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笑意,告诉了她那个捷径。 她默默记下来,高兴地叫道:“多谢你啦,明焚天。”想了想,她决定入乡随俗,从头上取下一根金簪子交给他,“这个,就当本公主答谢你的赏钱。” 明焚天哭笑不得地收下,又告诉了她怎么回去才安全,然后目送女人离去。 过了许久,门外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 “王爷,王妃已经回去了。”是他的暗卫长。 他冷冷的应了一声,一抹冷笑凝结在他的唇畔。 性格暴虐奇丑无比?哼,这女人还真敢说!不过她要逃出去也好,自己正好怀疑她是蛮奴派来的奸细,只要她出了王府肯定会跟接头人联系,到时,自己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跟着她,本王就不信她不露出马脚!” 第3章 酒楼,遭遇** 第二天,顺着明焚天说的捷径,萧熙儿果然畅通无阻地走出了王府。 古代的空气就是好,她背着自己的小包袱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在闹市区好好地逛了一圈,买了一大堆小东西。到中午,刚好她肚子饿了,于是走进了一家酒楼。 她却不知道,自己一进去,那姣好的面容和曼妙的身姿就吸引了角落里三个混混的注意。 “小二,把你们店的招牌菜给我上几道。”萧熙儿朗声说道。 小二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她拿着筷子,百无聊赖地沾了水在桌子上乱花,忽然,阳光不知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她抬起头,只见面前忽然多了三个五大三粗满脸粗鲁的男人。 “小姑娘,一个人吃饭么?”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色迷迷地笑着坐在她对面,嘴里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萧熙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原来古代也有这种闲着没事干的**。 “正好,哥哥们吃饭也很寂寞,不如,我们一起吧。”另一个男人不要脸地坐在她身边,一说话嘴里就冒出一股臭气。 萧熙儿懒得理他们,这种小角色,以她的跆拳道能力,三两下就放倒了。不过自己是逃出王府的,不适合闹得太大,于是她默默地站起来,打算换一家吃。 没想到,那个有口臭的男人竟然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怀里拉! 找死! 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同时腿横着踢出一脚,正中男人胸口。 男人应声倒下,她看准时间,赶紧往门口逃去,顺便一拳打中另一个色男的鼻子,直接打出他的鼻血。 可她高兴得太早了,就在快跑出去的时候,她不知道被谁绊了一下,失去平衡,竟然重重地向前扑倒。 那个一直没说话的色男一把将他抱住,色迷迷的眼睛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大手牢牢地禁锢住她的双手,阴笑道:“爷就喜欢你这种性子烈的……” “走开,混蛋!”萧熙儿又急又怒,却想不出脱身的方法。 突然,一柄闪着银光的短剑架在了色男的脖子上。 “放开她,否则,要你狗命!” 第4章 冲撞,暴怒压制 顺着闪亮的剑尖向上看去,明焚天那张帅得不像话的脸染上一层寒霜,双目中的冷意几乎能刺穿色男的身体。 在短剑的压迫下,男人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不由自主放开了萧熙儿。她赶紧躲到明焚天身后,却看到,他身后跟着两个一身黑衣的侍从。 再看向明焚天,只见他腰系美玉,眉目冰冷,竟然……说不出的贵气逼人。 “敢动我的女人,你们还真是胆大包天。”明焚天将冷剑收回剑鞘,唇边浮起一抹冰寒的笑意,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王爷,这些人应该如何处置。”暗卫长上前一步,询问道。 “冲撞王妃,死罪。”说完,明焚天冷冷地转过身,抓起萧熙儿的手就将她拉上了马车。 “你……明焚天,你就是那个王爷?”刚上马车,她就迫不及待的问出心里的话。天啊,她还说他暴虐丑陋,那不是自己找抽吗? 明焚天冷哼一声,他本以为这个王妃出了府就会迫不及待与接头人会合,谁想到她出了府,先是玩了一圈,接着又来到这家酒楼吃饭,甚至还惹上**。 他的准王妃,在他的地盘上出事,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只能挺身而出,英雄救美。 “没想到,我的准王妃,蛮奴的和亲公主,千方百计想出王府,只是想去**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明焚天冷冷一笑,大手一捞,将她捞入怀中,“怎么,等不及了?” “你……你在说什么!”她搞不明白,现在的他跟昨晚的他怎么差别这么大! 在男人的逼视下,她下意识后退,却因为车厢狭窄,她只能无助地靠在车壁上。忽然,马车一阵颠簸,她一个不稳,整个人跌进男人怀里。 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不得不抬头看着男人。 “怎么,王妃,被我说穿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讥讽的声音,仿佛钢针般刺得她生疼。 他是故意告诉她那条所谓捷径,好看她出丑的吗? “混蛋,放开我!”恼羞成怒,她用力挣扎。 “放开你?休想!”男人的脸缓缓逼近,“既然你已经等不及了,那本王就满足你!” 说着,他俯下身,霸道地掠夺了女人的呼吸…… 第5章 对抗,二人争** 灼热的呼吸,动人的缠吻,车厢内的热情持续了很久,第二天醒来,萧熙儿唇紧咬,紧闭的眼睛里,挤出一丝泪来,好久,才算清醒过来,转过头,睁眼看着旁边的位置。她猛地惊醒,不顾浑身的伤痛,坐起来,猛地掀开门帘。 她还在车厢里,而明焚天,却已不知去处。 昨日的事仿佛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裹紧了衣服,缓缓跨出马车。 他走了也好,否则自己再见到他,就算拼了命,也要杀了他! 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了,月亮已经落了下去,太阳还未升起,现在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候,简直黑的有点伸手不见五指了。 萧熙儿站在凉风之中,忽然觉得很寂寞、很苦楚,好像所有的人都将自己抛弃了,感天地之大,自己却没有一个容身之所。 她只有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上已经披上了一天深灰色的外套,这件外套显然是明焚天在黑暗中披在她身上的,想到明焚天,心中又感慨了好一阵。 他究竟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呢,还是与自己能够相伴一生的人呢?天知道。 她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去投宿,这个小镇虽然贫瘠,但是却有一家很不错的客栈,此时居然还没有关门,也许这里是管道,所以客栈的生意总是比较好的。 她进去之后,照着老孙的话表明了身份之后,果然被店主招待了,住了一件还算整洁的房间,房间里面的**很干净,她也没有心情洗漱了,就在**上躺了下来。 她本来以为今晚自己一定是彻夜难眠的了,可谁知,她在一顿劳累之后,居然很快地就睡着了,而且还发出了微微的轻鼾声。 女孩子的鼾声一点也不会减损女孩子的魅力的,反而会平添一些可爱,她睡着的时候,还不断地撅着嘴,似乎在小宝宝吃奶一样。 这一觉睡的很深沉,所以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萧熙儿的精神也非常的好,不过她很快就面临着一个难题了,那就是怎么样生活下去。 既然已经摆脱了嫁给那个王爷的苦恼,那么当下要做的事情就是生存下去,至于以后能不能再穿越回去,那就是等到衣食无忧的时候才该想的事情了。 幸好我们的萧熙儿是个很机灵的女孩子,她也很会说话,对于人际关系的维系跟是没话说的,三两句话就将店主打动了,决定聘请她当店里的女伙计。 客栈并不是只经营住宿的,也有茶饭的。在这条路上走的很多人都是客商,客商门车窗劳顿之后,就想在客栈里大吃大喝好好享受一顿之后再睡上一觉,而能够再看看漂亮的女伙计,饱饱眼福,那更是再好没有的事情了。 所以萧熙儿能得到这个差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来自她的美丽可人的外貌的。 只是,外貌长的好,是不是一定就是一件好事呢,那可就说不准了,根据马克思的矛盾论,我们知道事物的辩证关系,有利必有弊。 才过在这里打工过了三天,第四天的早上一大早,萧熙儿向往常一样给大家看茶倒水,就不幸遇到了几个无赖。 无赖的意思就是说,经常想欺负漂亮的女孩子,沾点便宜。 可惜我们的萧熙儿可不是任由人宰割的弱女子,她的身手也不是盖得,四个无赖很快被她打趴下了两个,但是剩下的两个却趁她不注意,从后面保住了她的身子。 她的身子由于经常运动很饱满,也很有弹性,两个无赖抱住了之后就舍不得放开了,萧熙儿虽然身手不错,但是也无计可施,正在抬起腿来倒踢后面两个无赖的脑门,而此时倒下去的另外两个无赖已经爬了起来,一个人一只,抱住了萧熙儿的两条修长的大腿。 店主是个生意人,本来就懦弱的人,哪里敢来劝,躲还躲不及呢,而其他的客人也多数是生意人或者是一些闲人,这些人都不愿意管这种事情,怕引火焚身。 萧熙儿又气又急,几个无赖的眼睛在她的身上贪婪的吸取着,而且手也已经快要探到她那丰满的胸脯之上了。 “啪啪啪。”一瞬间,就发出了四个声音,接着就是一连串得“哎哟”声音,这四个无赖转眼睛就趴在了地上。 萧熙儿一惊,抬头望去,就看到了一个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手持折扇,腰系美玉,眉宇间温柔含光,真是说不出的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这人是谁呢? 萧熙儿猛一抬头,在匆匆一瞥之间,还误以为来的人是明焚天,正自欣喜,等待定睛一看,并非是明焚天,而是另外一个世家公子,极其一派富贵之相。 萧熙儿之所以将这人误认为了是明焚天是有道理的,因为这人一眼瞧上去,跟明焚天确实有那么挤出相同之处,比如说两个人都很高大,脸庞都很清瘦,而且腰杆都挺的笔直,昭示着自己不屈服的精神。 只是,这两个人不相同的地方更多,比如说明焚天从来不会在意自己的穿着跟装扮,但是这个人却十分的在意,简直不能容忍身上有一丁点的灰尘,再比如明焚天是个很随性的人,很好相处,这个人却有点眼高于顶的样子,一副高高在上之态,还有明焚天的眼中带着一点淡淡的寂寞跟黯然,但是这个人的眼睛却是灰色的,根本看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也许他冲着别人微笑的时候,眼中却暗藏着一把杀人的刀。 不过他对萧熙儿却是彬彬有礼的,简直是太多礼了,他折扇一合,双手相抱,道:“这位姑娘,刚才这些无赖没有伤及你吧。” 他的话语很轻,很温和,本来萧熙儿对这个人还有一点戒心,但见他最自己如此礼貌,也一下子有了好感,道:“谢谢你,我没事,刚才真是多亏了你出手相救,否则恐怕就要遭受这些无赖的凌辱了,这些人真是……”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蹙着秀眉,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想想还是有点后怕,若是面前的这个人来的晚一点的话,估计自己的清白之身就不保了。 这人的目光一转,转到紧跟在身后的一个急装劲服的大汉的脸上,冷冷地道:“把这几个无赖拿下去,直接剁碎了喂狗。”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太大,但是大家也都听到了,每个人都以为他说的只不过是气话。 谁知后面的大汉真的从腰间取出一条很长的麻绳,将这四个无赖五花大绑,拖了出去,这四个人虽然已经被制服了,但是余力仍在,竟然就被这个人托着,连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过了片刻,整个人走了进来,将手中沾染着鲜血的长刀往刀鞘中一插,双手一拢,道:“小王爷,四个人已经被我悉数剁碎,喂了路边的野狗了。” 所有的人都怔住,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家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年纪不大,气度非凡的人就是小王爷,而这位小王爷说出的话居然是雷厉风行的,言出必践。 最吃惊,也最目瞪口呆的是萧熙儿,萧熙儿想不到这个人是一位小王爷,更想不到他居然势力如此庞大,杀人如杀鸡一般,虽然这四个无赖对自己图谋不轨,想打自己的主意,但是也罪不至死的。 “这些个地痞**,留在世上也不过是多了一处祸害,不如早些归西。”这人的话说的很平淡,但是话语之中却带着一种生杀予夺的威严。 萧熙儿已经有点震静的说不出话来了。 “刚才让姑娘你受惊了,还没请教姑娘你的芳名。”他对萧熙儿的态度却是非常之好,就像是一个很有礼节的侠士一样。 萧熙儿听到他的话,才恍然醒悟过来,吱唔着道:“我叫做萧熙儿,今天能得见小王爷,真是三生有幸。”这几句话她说的戚戚然的,因为都说官官相护,这个小王爷跟自己要嫁的那个王爷之间究竟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若是将自己认出来了,会不会像对付那些无赖一样的对付自己呢? 想到这里,萧熙儿的头垂的更低了,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他却还是很有礼貌地道:“不必太过拘礼,我虽然是个王爷,但也只是皇上随口封得一个称谓而已,算不得是真王爷,所以你可以叫我‘南宫伤’。” 南宫伤,这个名字说出来,大家都又倒吸了一口气,这个人虽然不是真的王爷,虽然跟皇上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南宫伤今年不过方逾弱冠,在三年前,昭帝继位,许多年老的大臣不服,起兵造反,被南宫伤带着自己家乡的亲卫队给剿灭了,因为这件事,皇上就封他为护龙小王爷,赏赐了豪宅百亩,良田万顷,而珍宝更是不计其实。 可是这些萧熙儿并不知道,就算是现在的史学家估计也不太认识这个所谓的护龙小王爷南宫伤。 南宫伤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但是没有喝下去,因为在这样简陋的客栈中,能有什么好茶呢,不是好茶他是不会喝的。 “请坐吧。”南宫伤一边看着茶杯中的茶水,一边切了切手,示意萧熙儿在他的对面坐下来,虽然是异姓王爷,但王爷就是王爷,于凡夫俗子有别,萧熙儿还是有点心中不安,惴惴地坐了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到外面去逛逛,黄昏的时候再回来。”南宫伤摇了摇手,淡淡地道。 他的话就是命令,这句话一说出来,他身后的大汉就一招手,将一批随从带了出去。这样一来萧熙儿就忽然感觉压力小了许多,心中不由地暗暗地松了口气。 “姑娘是本地人吗,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南宫伤道。 萧熙儿知道自己瞒不过这个人,这个人的眼睛看人看的真是准,简直可说只慧眼独具了。萧熙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道:“小女子确实非京城人士,乃荒漠上的游民,后来村庄被蛮奴人所毁,家中的人都被杀,无奈之下,流落到了中原,前几日,幸好遇到了人好的店主,收留了我,让我在此处打杂,保住了一个饭碗。” 萧熙儿说谎的本事也不小,这几句话居然说的不卑不亢,就像真的似地。 南宫伤将她上下打量了几眼,居然相信了她的话。 “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尽管找我,我最近闲来无事,就在这一块树丛中狩猎,街道后面的那栋房子就是我暂时居住的地方,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的。”南宫伤的话语之中明显带来一点其他的意思。 萧熙儿也不是个懵懂的孩子了,自己也谈过几次恋爱了,对男女间的情谊自然也知道的不少,她很快就看出了南宫伤对自己有意思,可是自己已经心有所属了,除了明焚天外,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爱付出给别人了。 感情就是这样的,要么不爱,要爱起来就会死心塌地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另外的人。 南宫伤虽然自己不愿意喝这个客栈里面的茶,但却给萧熙儿倒了一杯,推到了她的面前,道:“先喝杯茶压压惊吧,若是姑娘你不介意的话,不知茶后可否赏脸到舍下一去?” 萧熙儿低着头,将杯子端了起来,道:“我看还是不用了吧,承蒙小王爷看得起小女子,小女子受**若惊,但是我不过是个凡间的女子,难登大雅,所以就不打扰南宫伤了。”这几句话本来萧熙儿自己都想不到自己能说得出来的,因为她对古代说话的方式简直是一窍不通,可是到了这个时代,也许是受到了大环境的感染,居然也说的不错,合情合理。 可南宫伤还是没有放弃希望,道:“那吃顿午饭总是没有问题的吧。” 萧熙儿知道若是再拒绝南宫伤的,南宫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肯定脸上无光,也就轻声应道:“那既然如此,却之不恭了,就多有叨扰了。” 南宫伤点了点头,目视着她,她被他这么一看,脸上顿时红了一般,犹如夜晚的彩霞一般,看的南宫伤如痴如醉。 她默默地将杯中的茶水喝了下去,却没发觉茶却已经凉了。 喝完茶,南宫伤就主动地拉起了萧熙儿的手,萧熙儿怔了一怔,最后还是从了他,因为萧熙儿还不敢在南宫伤的面前放肆,毕竟自己刚刚从虎口脱险,如同惊弓之鸟,若是得罪了这个小王爷,自己估计下场也悲惨的很。 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本来以为碰上了明焚天,会交上桃花运,也许会跟明焚天浪迹江湖,做一对行侠仗义的神仙眷侣,可谁知却偏偏碰到了南宫伤这样的人。 对付这样的人,萧熙儿还真是没有什么太好的法子,她虽然看上去是个很软弱的女孩子,实则骨子里却非常阳刚,宁折毋曲,对人对事都不会轻易地退让三分的,可是这个南宫伤行事却很特别,自己就算是拒绝也显得自己很无礼似地。 南宫伤拉着萧熙儿的手,就往门外走,脸上充满了**,一张本来就点苍白的脸,此时已经红光满面的。 可没料到的情形说发生就发生了,他们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人挡住了他们两的去路。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正是明焚天。 萧熙儿愣住了,双脚像生个跟一样钉在了地上,再也挪动不了半步了。 南宫伤见到有人挡住了去路,心中就不免恼火了,不过身后有美人,自己也不能失了颜面,就勉强笑了笑,道:“不知道阁下在我们面前挡着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来寻仇的吗?” 明焚天的视线在萧熙儿的脸上,萧熙儿的脸已经垂了下去。见明焚天不说话,南宫伤就有点恼羞成怒了,道:“你快点走开,不要将我惹怒了。” 明焚天还是不理他,只是双目直直地盯在萧熙儿的脸上,萧熙儿没有解释,这个时候解释已经是多余的了,而且越解释就越混乱,她能做的,就是尽量地将自己的手从南宫伤的手掌中抽离了出来,可是这样做,在明焚天看来却是欲盖弥彰。 南宫伤似乎看出来了一点什么,冲着明焚天道:“原来你是看上了我身后的姑娘了,不过她现在已经跟我在一起了,我劝你还是……”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南宫伤故作得意的脸上忽然就着了一拳。 好快的出手,南宫伤几乎还没有看清楚明焚天的出手,明焚天的拳头就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而且嘴里发出“咔嚓”一声,很明显是掉了一个牙齿,牙齿被打落倒是小事,挡着美人的面被另外一个男人无故打了一拳,这么大的羞辱,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南宫伤本来是个向来不容别人侵犯的人,此时已经怒发冲冠,他的身手也还不错,如果刚才提早防备的话,明焚天猝然出手的一招也不一定能够打到他。 两个人话还没有说到三句,已经动起了手来。 客栈里面的客人一个个地都跑了出来,冲到了门口,这两个人打架可不像凡夫俗子打架一样,他们都运用了上乘的武功,招式十分犀利。 两个人转眼之间已经斗了上百个会合了,还没有较出胜负。萧熙儿在一边纵然是喊破了嗓子,两个人还是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打架,其实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可是现在萧熙儿只希望他们两个能赶快停手,好好地坐下来听她解释。 但是男人火上来之后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的,这一点,萧熙儿也明白的很,所以她喊了半天见两人无动于衷,她就索性泡了一杯热乎乎的茶,然后端了一条凳子,坐在了暖洋洋的太阳下面,看着他们两个人打。 他们两个虽然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但并没有硬是要致对付于死命,因为他们腰间的武器都还没有抽出来。 萧熙儿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他们斗来斗去,一会儿上房顶,一会踏上池塘的水面,再一会就飞上了树梢。萧熙儿本来是心急如焚的,可是这一会,也不知道怎的,好像一下子想开了。 她忽然觉得很好笑,以前自己在家里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电视里面经常会有古装剧,两个人绝世高手过招的桥段,她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亲眼见到了,有朝一日穿越回去之后,跟亲朋好友说一说、分享分享,恐怕大家都会面面相觑,哑然失笑的。 现在已经到了深秋了,空气之中已经有了些许凉意,所以在太阳下呆着,确实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这两个人越斗越凶,越斗越紧张,眼看着南宫伤已经要拔剑了,这个时候,明焚天一个急速转身,从他的拳风之下欺身而入,手已经探入了他的眼间,猛地一拳击在了南宫伤的小腹之上,气运丹田,所有的真气都是从丹田之中散发出来的,对于高手而言,丹田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而此时小腹被人重重击打了一下,南宫伤顿时像是泄气的气球一样,从空中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不过他还不肯服输,因为现在服输实在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他还没有等到小腹上的疼痛感消失,就作势要拔出腰间的长剑。 萧熙儿将到情势已经严重到快不可收拾了,只有从凳子上跳起来,一下子冲到了南宫伤的身边,按住了他的手,直摇头道:“小王爷,不要,不要这样,他只是一时糊涂而已,你没有必要跟他一般见识的。” 这话的声音她已经尽量地说的很小了,可明焚天还是听见了,冷笑了两声,道:“我是一时糊涂?是的,我是一时糊涂,真是糊涂,我没想到你居然很快地就另结新欢了,好好好,不错不错不错。”他说着话,一脚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踢得粉碎,现在他心中的怒气已经不可遏制了。 现在他被自己的感性冲昏了头脑,所以并没有了解到萧熙儿话里面的深意,萧熙儿这么说,也只是为了保全他,南宫伤虽然输了,但是南宫伤身为小王爷,势力极大,凭明焚天一个人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听到了明焚天说这么一段很伤人的话,萧熙儿也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了,大声道:“你不要老是自以为是好不好,你什么情况也没弄清楚,上来就打人,难道你以为自己做的很对马?你真的以为你可以管别人的事情吗,我就算是跟小王爷在一起了,又怎么了,你能管的着嘛,你凭什么管我?” 这是气话,但是被明焚天听在耳中,却句句如刺一般,刺的他的心都在疼。 萧熙儿已经决计不去看明焚天了,将还蜷缩着身子的南宫伤扶着,扶到了凳子上坐下,道:“你没事吧,我给你倒杯水来。” 南宫伤忽然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道:“不用了,谢谢你,我没什么事。”他眉目含情,凝视在萧熙儿的脸上,但萧熙儿的眼神却凝视在明焚天的脸上。 明焚天嘴角的肌肉抽动着,不住地点着头,道:“是我自作聪明,自作多情了,我希望你们能够美美满满,幸福快乐一生,再也不要遇到像我这样的**。”说完话,他就一拳打在了树干上,一根单人环抱的树干被他一拳打下去,居然打断了,但是他的手上也流出了血,可是他并不在乎,他瞟了萧熙儿跟南宫伤一样,啐了一口,就直直地走掉了。 阳光无限,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长长地拖在地上,显得说不出的孤独无依。 萧熙儿很想去拉住他,可是最后还是放弃了,他心里觉得难受极了,她伤害了他,可是却没有任何法子可以弥补,为什么感情要互相伤害呢? 南宫伤这时已经觉得小腹好多了,手还是仅仅地攥着萧熙儿的手,看见萧熙儿望着明焚天远去的身影,就问道:“这个人是什么人,是你的男朋友?” 萧熙儿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他只是我的一个表哥而已,从小玩到大的,现在见我跟你在一起,大概是以为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才会做不智之举,还请你莫要怪他,他的心智很不成熟的。” 她一下子说了很多的话,这些自然都是为了保护明焚天的,她怕南宫伤会报复昨天被辱之仇的。 南宫伤点着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的男朋友,既然他是个这么唐突傻气的人,我也没必要跟他计较什么,现在已经快到午时了,我相信家里的厨子一定已经做好了饭菜,若是萧姑娘你不介意的话,就随我前去吧。” 萧熙儿虽然还在顾念着明焚天,可是眼下自己也不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只好勉强笑了笑,道:“那就打扰了。” 南宫伤的“家”布置的很精致,每一处角落都是精心安排的,使人看上去赏心悦目,踏上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可是这个声响并不恼人,反而让人听了心中会感觉十分的闲适。 他们就是在门外走廊的木板上吃的午饭,午饭的菜并不算丰富,但每一样都是出自名厨之首,光看都让人看的很满足了。 南宫伤一个劲地催促萧熙儿道:“小姑娘,你不用客气,就当这里是你自己的家,千万莫要见外,随便吃。”他说着话,就夹起一块糖醋鱼放入了萧熙儿的木碗中,萧熙儿只有笑了笑,道:“谢谢小王爷,你太客气了。” 南宫伤将筷子放了下来,正色地道:“你以后可以叫我南宫,因为我觉得我在你的面前是没有尊贵的身份的,我觉得我们两个人是平等的。” 萧熙儿现在对于明焚天的离开耿耿于怀,根本没有心思跟南宫伤拗,就淡淡地道:“那好吧。” 南宫伤又将筷子拿起来,给自己也夹了一块鱼,道:“我看你心事重重,衣服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萧熙儿脱口道:“想着他?想着谁?” 南宫伤道:“你说的那个表哥,刚才将我打伤的表格。” 萧熙儿连忙否认,道:“没有,我没有想他,他做事向来唐突难禁,我避他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想他呢?” 南宫伤的语气忽然变了,道:“哦?是吗?可是据我所知,他应该是王爷府中的一个下人,而你却是从大漠流浪来的,他又怎么会是你的表哥呢?” 萧熙儿怔住,还想解释,但是一时又想不出解释的门道。 南宫伤接着道:“我知道你是骗我的,刚才我之所以没说出真相,只不过因为那时候人多。” 这句话他说出来,本来是想让萧熙儿感动的,因为他没有当场戳穿萧熙儿的谎言,自然是为了保全萧熙儿的面子。可是萧熙儿却没有感动,他忽然觉得这个南宫伤有点小人的心肠。 而她自然没有胃口将碗中的饭菜吃下去了。 萧熙儿手里拿着玉箸,可是一点吃饭的意思也没有,只是淡淡地看着面前的菜。 南宫伤忽然笑了笑,道:“其实我知道你们是男女朋友,因为我能看的出来,只有男女朋友才会吃醋,吃这么大的醋。” 萧熙儿现在根本不想说话了,就算是得罪了面前的小王爷,她也不想说话了,因为她开始有点后悔跟这个南宫伤过来吃饭了,也有点后悔因为他而气走了明焚天。 南宫伤却好像什么迹象也没有看出来,只是自顾自地喝了一杯琥珀色的酒之后,接着道:“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而你也很在乎他,你们本来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刚才这种事情的发生,根本怨不得他,都怪我不好,因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君子不夺人所好。” 萧熙儿愕然,他想不到南宫伤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南宫伤将杯中的酒饮尽,道:“所以你还是去找他吧,我不会怪你的,顺便带我向他道个歉,就说我并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只是看到小姑娘你美丽端庄,大方得体,所以才有倾慕之心,实在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名花有主,我真是有眼无珠了,还往萧姑娘你恕罪。” 本来萧熙儿已经决定不再搭理南宫伤的了,因为他觉得南宫伤是个心肠狭隘的小人,城府极深,现在经南宫伤这么一说,他又觉得南宫伤并非她想象中的那么奸诈,他实实在在算是一个正人君子了。 可是萧熙儿没有想到的是,大多数的小人,往往都有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而且嘴巴很会说话,能将白的说成是黑的,颠倒是非。 “没事的,让人一个人清醒清醒也好,他总是那么冲动的话,迟早会惹来祸端的,我……我并不急着要去见他。”萧熙儿终于开口道。 南宫伤又将筷子放了下来,肃然道:“其实你们也可谓是天赐的一对佳人了,羡煞旁人,但是还请萧姑娘莫要怪我多嘴。” 萧熙儿对南宫伤又有了好感,就道:“没什么,南宫公子你有话尽管只说,但说无妨的。” 南宫伤微微一点头,道:“那我就说了,其实我觉得从内心来说,他是不够了解你的,如果他真的了解你的话,就会全心全意地信任你,而不该怀疑你于别的男人有**关系,就是因为他不了解你,也不信任你,所以一看到我拉了萧姑娘你的手,他就醋意大发,与我大打出手的。” 这几句话说的不无道理,萧熙儿经他这么一说,也认识确实是这样的,假如他真的能够了解萧熙儿的为人,信任萧熙儿的人品,就会知道萧熙儿并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会滥情的,更不会随便找个男人就勾搭上。 男女交往,本来就要诚心实意,而不应该对对方充满了质疑。 萧熙儿低着头,一下陷入了沉思之中,南宫伤看了她一眼,道:“所以,你们若是想长相厮守的话,我觉得现在的时机还不够,正如你所说,不如让他好好想想清楚,好好冷静冷静。” “是的,不瞒你说,我跟你认识的并不久,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生命中的真命天子,或许只不过是个过客而已,我也很纠结,很矛盾。”萧熙儿黯然道。 南宫伤还是局外人的样子,道:“感情这种事,一定要三思而定,不可感性而为,因为这种事情关系到一个人毕生的幸福,若是贸然地在一起了,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他的话说的相当有技巧,他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明焚天的坏话,但是却使得萧熙儿怀疑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了,或者说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爱恋的关系。 “你还是在这里先住上一段时日,若是他真的还在乎你的话,绝对不会因为一时之气而从此不搭理你的,倘若说他自此之后,再也不来见你,那么……”南宫伤的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用筷子夹住鱼翅放入了嘴里。 这后面的话一句不用说了,若是明焚天不来主动见萧熙儿的话,就表明他并不在乎你,并没有将你看的很重,你们两个人也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这就是他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里的意思,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萧熙儿却已经了解了。 萧熙儿还在沉默中,过了很久,忽然莞尔一笑,这连南宫伤都不由地吃了一惊,他想不到萧熙儿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的出来。 萧熙儿笑着道:“谢谢你,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想不开的,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勉强不来的,所为缘来缘灭,这都是上天注定的,谁都是无可奈何的。” 她以前从来都是不相信缘分的,可是现在她居然有点相信了。 但她却将缘分看的太过神秘了,其实小两口吵吵闹闹这都是正常的事情,所谓“**头吵架**尾和”,这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感情看的越是复杂,那最后越是难以得到真爱的,简简单单的爱情才是最美丽,最纯洁的爱情。 南宫伤这几天一直都在雅舍住着,每天也都照旧出去跟几个随从一同狩猎,而萧熙儿眼下无处可去,只能在南宫伤的雅舍里呆着了。 她知道了南宫伤知晓真相,不会再纠缠自己了,她也就很放心地住下来了。 南宫伤每天都会带回来一两只野鸡,或者是鹿肉给她吃,还有很多的珍惜的动物,这些都是萧熙儿以前从没有吃过的。 南宫伤看着萧熙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心中的哀伤渐渐地少了,自己也觉得很是高兴,两个人半个多月相处下来之后,已经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无话不谈了。 而萧熙儿,也几乎将南宫伤当成了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前辈一样了,只是,这种日子能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吗? 萧熙儿也在自己的心里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答案是不能,因为她的脑海中关于明焚天的影子是一直挥之不去的,就仿佛在她的脑海深处根深蒂固了。 他宽厚的背,他腥臭的汗液,他温柔的怀抱,这些,都是萧熙儿无法忘怀,永难忘怀。每次南宫伤走了之后,她就会觉得很伤感。 看着枫叶一片片地留在走廊外的地板上,她就感觉更加的寂寞了。 秋已残,空中的寒气更加的重了,转眼之间,在这里已经呆了有大半个月了,明焚天呢,他过的还好吗?萧熙儿经常强制自己不去想他,可是思念就好似绝提的洪水,任谁也是阻止不了的。 那么明焚天究竟在哪儿呢? 明焚天就在他的身边,从未离开过,他一直默默地在她的身边守护着,黎明,黄昏,黑夜,直到她房间的灯烛熄灭,他才会去休息。 他这样做,除了对于萧熙儿的关怀跟爱护之外,自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那是什么呢?那就是人类自诞生以来最大的仇恨——杀父之仇。 明焚天的父亲就是被萧熙儿的父亲,蛮奴的国王丹木单于杀害的,而那个老车夫就是他的父亲最要好的朋友。 杀父之仇,是不共戴天的,是不能不报的,可是他并不知道丹木单于身在何处,他唯一能够得到线索的法子只有跟踪着萧熙儿了。 因为萧熙儿是丹木的女儿,不管萧熙儿是不是真的公主,是不是真的是丹木的女儿,但是只要萧熙儿回到了故土,回到了蛮奴的地盘,那么,明焚天就可以跟踪萧熙儿,追寻到丹木的下落,利用自己的武功将丹木杀掉,报仇雪恨。 这也许就是当时为什么明焚天要救出萧熙儿逃离王爷府的原因了吧,但是,这是全部的原因吗?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就算是明焚天自己,也不能说清楚。 已经爱上了萧熙儿,对于这一点,他是没有法子否认的。 萧熙儿若是知道了这个真相的话,那可真会叫苦不迭的,也许会哭笑不得,因为她哪是什么蛮奴国王的女儿,自己根本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那场该死的车祸之后,就不明不白的穿越到了宁朝。 穿越就穿越吧,还偏偏被人当做了公主嫁给一个年级很大的王爷,这谁能接受的了。 还好,萧熙儿并不知道真相,并不知道明焚天的目的,若是知道的话,那其中肯定会产生更多的曲折了。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只不过咱们的萧熙儿,趁着月黑无人时,做着偷鸡摸狗的事情。 回到看了下柴房的门,冷笑一声,就这破门儿,就想把她关住? 拍拍屁股,萧熙儿往前走去。 暗骂一声,这地方真大,萧熙儿真找不着出府的门儿,后院兜兜转转,怎么也没给兜出个出府的出路。 小心的寻找的别条出路,萧熙儿打算既然后门找不着,就往前门出去算了,最多,如果还不成,随便在树从里找个狗洞也能出去。就是臭点脏点罢了。这样的王府,一定有那么几个狗洞在的。 萧熙儿边走边琢磨着,前方灯光一闪。萧熙儿躲避不及,吓了一跳手一探,就进一间屋子。 顺手关起门儿,就听到有人声说:“去那边看看……” 萧熙儿吁了口气儿,吓死她鸟…… 借着从窗户中透进的微薄光线,萧熙儿往前走了二步,随即便停了下来。只因为…… “爷……你好厉害……”天哪,感情好在上演着……嗯……那个……萧熙儿轻咽了下口水,尽量不想打扰他们,等门外风头过了就快速离开这个令人眼红心跳的内场。 蹲到腿发麻,有完没完啊……声音简直堪比日本爱情动作片,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本来萧熙儿是没那么多好奇心的,只当是欣赏煽情片来着。 随着越来越多的叫声出现,萧熙儿不免多了好奇之心,这男的到底是谁啊? “爷……你绕了红玉吧……”脸红心跳的声音依旧不停的传来,声音里尽是让人无限暇思。 萧熙儿大着胆子透过纱制的**帘往里看去,呃……啊! 鼻血…… 不是吧!萧熙儿一摸,粘稠的血液自鼻里流出,立马抬起脸来,果然来刺激的不行看啊!看什么都比看活春宫好啊!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还是不看为妙,逃命为重! 转身,猫腰,萧熙儿小心的打算往外走,屋外已经恢复了安静。 “叩叩……”敲门声自萧熙儿前方一米处传来。她吓的急忙往一旁的屏风躲去藏身。好家伙,这么晚是谁和她一样不识相的扰人清梦,骚人雅事? “谁啊?”**上传来事后嘶哑,深沉的噪音。声音中听出许多的不满和恼怒。 门外响起声音:“华安有事禀报!” **上静了会儿,女人娇喘的声音很不经意的传到了萧熙儿的耳里,男子激情的嗓音经过刻意掩盖后才凌厉的开口:“什么事?” “王爷,小的刚才看到有人往此地经过,想必是刺客,不知道王爷有没有看到!”那边声音毕恭毕敬的回道。 “你是说,刺客在我房里?”**上的人起了半个身子。 萧熙儿用手抚着嘴巴才能避免自己太过惊讶叫出声来。刚听到王爷就已经发现事情不妙,这么一瞄眼,果真是他。那个混账! 刚才的风情一段,全出他的现场演绎。靠!亏她还给他留了鼻血,真是不值啊…… “小的不敢。”那人依然毕恭毕敬。 明亮的眼神在房里绕了一圈,轻笑出自他口中说:“你可以走了……” “是……”那边没敢再打扰明焚天,直接挪步离去,萧熙儿才松了口气,刚想顺着墙壁往门走去,孰料衣服勾屏风上了,直接一个待步就将整个梨花木制的秀雅屏风猛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惊天动力的响声。 于是…… 灯亮了,女人发出惊吼的声音:“有刺客……” 萧熙儿躲闪不及,活生生的将一**男女尽收眼底,罪过,罪过…… 鼻血再一次的猛往外流,**上的娇弱的女子携过半边**缛将身子盖上一半儿,明焚天,直接爽快的暴露在她的面前。 她愣在那里发不出声音。 明焚天反而笑了,他嘲讽着笑说:“原来王妃还有此癖好?早知道本王也不用那么辛苦将你关起来不是么?” 呃,啊……如何是好?萧熙儿语无伦次的说:“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啊!那什么,你们继续……”脚底摸油,萧熙儿打算趁着他们衣衫不整快速逃离现场。 只不过,门才一开,脖子上已经被架了兵器,动弹不得。 “啊……”萧熙儿吓的动也不动,人被在外守候的侍卫华安带进了房里…… “放手。”金锦亦一道命令下来。华安不得不挪开剑柄,人跪在地上。 明焚天淡淡的声音中有着无比的狠势,“伤了王妃一根皮毛,我便要你的命。” 华安拿剑退出。这种情况下再不退出的就是笨蛋。 明焚天随手拿件披风遮羞,嘴角那抹鸷笑,让萧熙儿冷不禁的发毛,他走到她身旁,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条绢帕子,帕子上有着清淡好闻的香味,只见着他用白帕子抚过她的鼻子,让白色绢秀的帕子上染上了朵红色的血花儿。 “脏死了……”温柔没有维持几秒便是鄙夷的声音。手臂一带,她便进了他的怀里,鼻子一嗑,再度不争气的流下二条血泪。 什么情况?这个**贼尽然会给她擦鼻血?不仅萧熙儿看呆了,就连在**上等着二续的柔弱女子都不敢置信的往着他们这边看过来。 “王爷……”叫红玉的女子不满意的出声了…… 咳咳,萧熙儿咳嗽的两声,看着萧熙儿的眸子乌黑发亮,眼神里无尽捉弄说:“爱妃,捉奸捉成你这样的,可真是费劲心神啊!” 捉奸?她?别笑死人了! 只不过,从**上女子恶毒的眼神来看,确实,她现在的身份完全符合了捉奸的条件。呜……一世英名给毁了呀!再一想,她也没英名哪! “爱妃,看在你这么尽心尽力的份上,本王今天就破例陪你……”明焚天笑的萧熙儿浑身不自在,果然这混蛋接着说:“陪你睡觉……”未了还邪恶的笑几声,简直是混世大魔王啊! 坏人! “王爷……”红玉柔声一掐,更显妩媚,提示他这边还有个美人在等待他的**幸。 明焚天一挥手,不容置疑,“今晚本王要同爱妃就寝,你有什么意见?”语气中早已经没了之前的热情,也是……这是猪,只有再**上才能热情!哼……可为何那天……萧熙儿思绪飘移,想到那天惨烈的情景…… 回过神的时候,萧熙儿已见着红玉穿好衣服跺着脚并抱以仇视的目光往房门外走去。萧熙儿为打扰了别人的好事而在心里念叨,“善哉善哉。” 她不是故意的好不好?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陷到如此的田地啊……还是在……抬头一望,混蛋的怀里。悲剧啊…… “爱妃……”混蛋叫的声音让她浑身一个抖动,能不能别这么肉麻,他换了性子不成? 再一看,呃,她、她、她,什么时候被搂**的? 鼻血刚止住,现在是怎样?呃……眼光看到不该看的地方,残念,能不能别带这样的?萧熙儿挣扎。 手臂一圈,萧熙儿的身子贴着精壮的男性身躯,那边,呃……真是纠结!明焚天笑说:“别肆意乱动,本王相信听自己的声音远好过听别人的声音,嗯?” 他、靠,真卑鄙。 温热的气息自他的鼻端呼出,呼在她的脸上热热的,脸不自觉的发红。萧熙儿被这么圈着实在不舒服。 也许是折腾久了,或许也是累了,即便没那么舒服,她还是没出息的眼睑越来越沉,睡意不自觉的就涌了上来…… 沉重的呼吸自明焚天的胸膛中传来,往上一看,一双乌黑的眼眸像老鹰般的望着四周,双手暗中抽离开萧熙儿的身上,悄悄的点了她的某处的穴道,避免她吸入过多的迷烟。 果不其然,黑暗中一条人影自窗户破了进来,手上明晃晃的刀光闪亮了**上人儿的脸庞,明焚天冷笑一声,那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已经被震飞了刀具,人也往后退了几步。 显然,任务失败。 本想上前擒拿,抓个活口,问是哪地方派来的刺客,只不过,手被另一只小手抓着。抓着还不愿意放开。 嘴里喃喃着:“别走……别走……” “妈……我好想你……”眼角不轻易的溢出泪液,闪在黑暗中特别明亮,明焚天身子便停滞住了,眼睛停留在萧熙儿的脸上,久久不愿意离去产。 这一觉,对于萧熙儿来说睡的特别的舒服,是穿越来这里睡的最为舒畅的一觉,只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一觉的功劳多多少少有明焚天的功劳,若不是最后实在受不了她的梦噫点了她的睡觉,她哪能睡的这么熟透? 微睁开眼,动了动身子,胃里突然搅和,啪拉一声,实在控制不住,萧熙儿侧身哗啦给吐了出来,事毕,她才发现她这一吐,吐在了哪里! 随时而来的咆哮,萧熙儿紧闭上眼听着某人的牢骚。 “该死……”一连串不雅的说词自萧熙儿头顶上方倾泻。 萧熙儿在声音消停后几秒,才有勇气看向被污糟的华丽锦服,以及眼光冒火的某人。她立马低下头,指着自己的肚子说:“是他,是他在踢我……”随后便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瞅他,瞅到他消退了些怒气为止。 明焚天蹙着的眉头非旦没有松开反而越皱越紧,眼光瞄向她支撑在自己半身的身躯,又将眼光瞄回到她的脸上,又是一皱眉。 被明焚天这么一看,萧熙儿才发现事态严重,昨个的事情全都充回脑中,人也随之啪的反到墙角,审视了眼自己的衣服,再确实完好无发之后,才安了些心,又疑心病似的看着明焚天,直到他非常,非常不满意自己的表现,露出完全不削的神态,将身上华丽的睡袍一褪,直接就以男人的躯体站起身子,换上另一件衣服后才说:“就你那样子,想让本王对你怎样,本王都提不起兴趣。” 哈,萧熙儿干笑两声,提不兴趣,提不起兴趣当初还上她?嗯?这叫什么?这个死银贼。 “混蛋……既然提不起兴趣,当初还……”萧熙儿红了脸说不下去。 “还什么……本王不是对你身子有兴趣。”明焚天轻佻的笑笑,划过她肚皮说,“本王只对这里有兴趣……” 萧熙儿气的口无遮拦,“哼,老娘就当是被鬼压了……” 萧熙儿的手一把被抓住,明焚天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他冷冷的看她说:“老娘?我老娘可是当今的太后。” 不好的预感自萧熙儿的脚底串了上来。明焚天凝视的表情让她发凉,不用这么看着她吧!大不了她以后不自称老娘便是了。 明焚天说:“以后别再提这两个字,不然……”他的手划过她的头颈做了个斩首的姿势,冷冷的笑,让本就发凉的萧熙儿,更是抖了三抖。 见她被吓住的明焚天,指了指地上污绥的锦袍,眼神一挑,恶毒的说:“既然这样,就麻烦爱妃将本王的睡袍清洗一下……” 高大的身躯就这么消失在殿堂之中,萧熙儿眨了眨眼,半天起了身子,随后来到铜镜前站立。丑与美,又不是她能选择的,穿来的时候也没人先知会她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啊……她也不愿意啊! 叹气。 小河喘喘流溪,艳阳当空挂起,花草翠绿纷香。就连天空偶尔飞过的小麻雀,都叽叽喳喳的尽显愉悦。 只不过,柳叶树下,某可怜女正努力的搓洗着自己造孽之物……明焚天的睡袍。萧熙儿不下一次两次告诉自己,忍,忍住,小女子能屈能伸,等哪日挨到出头之日,定让明焚天这混小子给自己洗**。 哈哈哈……内心狂笑几番,手里的动作也迅速起来。 有了这么一番激励,萧熙儿的心情也跟着放晴。 只不过,一道突如其来的嗓音,将她的好心情打断了…… 不远处,花花绿绿的站着不少姑娘,看这打扮,应该是……明焚天的女人……没事找事,非奸即盗,萧熙儿眯着眼的看着她们一众人等走近。 “呦,这不是王妃妹妹么?怎么干这么些粗活呢?”为首穿着粉色锦绣罗裙,搔首弄姿的女人先行发话。 “听说昨个还侍寝来着呢!怎么……王爷没给你唤个丫鬟使么?”旁边穿着翠绿色衣服的女子讽敇的嘲弄。 “嗨,你们不知道了吧,王爷也不过是一时图个新鲜,完过了就没当回事儿了!”这话一完众女哈哈大笑。 萧熙儿冷颜瞅着她们,就知道没好事儿,她冷着嗓子说:“姐姐们如果没事,你别打扰妹妹干活……” “喝……还装清高呢!”被称为明香的女人鄙夷的看她,随后冷笑说:“咱们王妃妹妹可是皇上亲旨的呢!你们看清楚了吧?” “哦……原来就是她啊……金陵城里第一大丑女,早有耳闻了呀!”花枝乱颤的笑声,吵的萧熙儿不由皱眉。 一群女人将萧熙儿围住,当她是动物园里猴子般的欣赏,一个两个在见着她鬼神哭泣的右脸后啧啧喃喃:“果真是丑的……” 萧熙儿强压下怒气,一众女人,让她火气噌的上升至百分之八十。她握着拳头,磕着牙说:“这艳阳高挂的,姐姐们不用陪妹妹了。”甜美的语气是以咬牙切齿的方式一字一句说出口来的。 “瞧妹妹说的什么话儿啊,你们姐妹怎么忍心让妹妹你一个人儿在这里干活呢?让姐姐们放着妹妹受苦,姐姐们也做不出来啊……这不,看到妹妹这般,姐姐们连扑蝴蝶,玩耍的心思都没了呀!”明香说的若有其事的样子。 众女一前一后将她手里的袍子抓住,像真要帮她洗一样,她抓着睡袍无语的看她们咬了咬牙说:“不用了姐姐,怎么好意思呢,我自己来就行了……” 争夺战便这么开始了…… 为首的香玉最为厉害,抢到了最大的一块布片,萧熙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件好好的睡袍被扯的四分五裂,惨不忍赌。 “哎哟……不关我的事,是你不给我!”明香故意大喊一声。以示跟她无关。 其他的有样学样,全部摊手,以表跟她们无关。 萧熙儿的火已经冒到头顶,如果可以,差不多只要脚下一点着火,她相信她大概都像火箭发射般的冲上月球。 萧熙儿怒视着他们,将仅剩下的一小片睡袍扔下,她冲着她们冷声说道:“事情可是你们做的,跟我无关,如果王爷问起来,你们自己去解释。” “哎哟哟,王妃妹妹,你看,你这都说的什么话儿啊……我们可是好心过来帮你的哦!是你只身抢着睡袍不肯放手,咱姐妹们可是五双眼八只眼睛都看到了,这事儿还是妹妹你自己去解释。”将问题丢得一干二净,好本事。 像是要证实明香说的是真理似的,其他几人跟着点头。 “你们……”萧熙儿指着他们,眼看就要抓狂。 明香笑了笑凑近她说:“我的好王妃妹妹,这事儿你就承担下来,以后这里,只要你听我的,保管你好吃好住的!” 明香转身领着一众女人往回走去。萧熙儿大吼一声:“站住。” 明香转过身子看她。 “你们做过些什么你们自己有数,想让我帮你们背黑锅,做梦!”话完,萧熙儿拿着盆子就打算走人。 明香眼神一冷,上前冷冷的把萧熙儿望着说:“你这个丑八怪,王爷给你几分甜头,你就当自己是凤凰了,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尽然跟我抢男人?谁不在这王府里给我明香一点薄面的?这事情你就这么算了,我可以不计较,以后还可以姐妹相称,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不客气?萧熙儿不怒反笑的看着她们,挑衅的问说:“敢问是何种不客气呢?” 明香气的跺脚,哪知道萧熙儿一点都不将她威胁当回事情,她吼:“姐妹们,给这丑八怪一点厉害,让她知道谁才是这王府里最当**的!” 来势凶凶,萧熙儿确实有些后悔自己占一时的口舌之快,如今五人十只手脚往她身上招呼,这可不是打假的呀。 灵机一动,将手里的木盆子往头上一罩,往着十只脚空档里往外磨蹭,一待机会,就扔木盆,身子往缝里窜,回头还给她们绊一脚,以弥补身心的创伤。 啊……某女被绊倒入河流之中发出无限惨叫的声音…… 萧熙儿回头一看,噗嗤一笑,掉水的那个原来是明香啊!自作孽不可活哦! “啊……救命……救命……”扑水声哗啦的很大声。萧熙儿止住步子回去看她。其他的姑娘全都在岸上看着,发着愣,一下子没了主意。 萧熙儿也没想闹出人命来,咬了咬牙,虽然这叫明香的特别讨人厌,可那活生生的是一条生命啊……再迟些没准就淹死人了! 往树边上拿了根树枝,萧熙儿往岸边移去,明香落水落魄的模样尽数收入她眼底,旁边几个女人呼喊的声音,听着她心烦。 往她们一瞪,众女收声。 萧熙儿将树枝丢给明香,大声对着她说:“拿着,我拉你上来……” “咳咳……”明香应该喝了不少水入肚里。不过,她还是努力的伸出手去抓树枝。 落水的明香身子特别的沉重,萧熙儿好不容易将她拉到岸边,水下的明香反倒恩将仇报,一手抓上她手使劲往下拉去。 扑通一声,萧熙儿掉入水里,身子往下沉去。“救命……卟卟……救命……”水里的萧熙儿不停的扑水,只不过不会游水的她,只觉得河水将她淹没,很快,手脚便使不出力来。 而岸边的明香已经被她们几个合力拉了上去。 明香上了岸趴在那里对着水中救她的萧熙儿冷笑说:“活该,谁让你跟我作对的,现在就有得你好受的!淹死更好了,一了百了!” “明香,我们回去。”翠绿色的姑娘扶起明香,眼都懒得再看河水中拼命往上呼气的萧熙儿。别个也冷嘲热讽的说:“淹死她算了!省得烦人……姐姐,我们走。” 全身冰凉,仿佛又回到那一天,木箱子里,周边都是水,没有人来救她……难道,她又要死一次?不……她不想死……她还不想死哪! “救命……”扑扑扑,又吃了好几口水。 不要……她不要死。 “救命……”声音越来越虚弱,萧熙儿整个身子陷入了水里,意识已经模糊…… 不能闭,萧熙儿,不能闭眼…… 身子飘浮在水里,萧熙儿几乎已为自己就快死了…… 身子突然被不知名的力量拉了上去,哗啦一声……人便出了水里被人救上了岸,空气渐渐回到了肺里。 “咳咳……”由于过度的缺氧,萧熙儿不停的咳嗽,水也自小肚里往外吐,全身没一处不是发抖发颤的。 九月的天气,多少,水还是有些凉的。 “姑娘……你、没事吧?”萧熙儿对上的是一双清冷的眸子,有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冰冷,白皙的皮肤,俊容的脸颊,极美的男子。 “咳咳……没、阿嚏……阿嚏……”个连打个好几个喷嚏,萧熙儿不好意思看着被自己弄温白袍的美男子。 “谢谢公子挺身相助。”萧熙儿打量着他,眼里的表情尽收入白袍男子的眼里,同情,该死的同情。 “姑娘不用客气,就此别过!”白袍美男眼眸一冷,言语之中尽显疏离。 “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小女定当回报,请公子留下姓名……”萧熙儿不是那种有恩不报之人,急忙问道。 “何需姓名,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手一挥示意身旁的人推他离去。 萧熙儿看着越走越远的美男子,神情一暗,这么完美的男子,怎么会是个残废?阳光打在他的背影,形成一道极美的线条,让萧熙儿移不开眼。 萧熙儿猛的大声喊道:“公子……我叫萧熙儿,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萧熙儿明显的感觉到白袍男子背影一颤。 她笑了笑。 踱着步子回到房里,萧熙儿往**上一躺,脑海尽挥之不去的是白袍男子的容颜,多么亲切的一张脸啊…… 也许也只有萧熙儿会觉得那么张清冷疏离的眼睛,是有亲切之感罢,或许……是因为他救了她的命? 半夜,萧熙儿躺**上辗转晚侧,无论如何无法入眠,身体骨感觉有些发烫发热,心里有股燥热。她便打算起身去洗把泠水脸凉一凉再睡。 刚坐起身子,窗外一道银光闪过,铮的一声,明晃晃的银飞刀刻入她**边的檀木圆柱里,入木三分,这得有多么深的武功啊…… 惊吓的拍了拍心脯,萧熙儿下**走到窗口朝外看了看,鬼影都没见着,何况是人了……叹气,到底是什么人呢?她好奇的走到**边,使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银飞刀拔下。上面刻着张纸条,纸条里写着,“后院假山,速来……”落名是燕北天。 萧熙儿一个高兴,手也在发抖,爹啊……您总算发现您女儿被调包了,是不是来救女儿来了呀?感恩哪。 将纸条收好,萧熙儿急忙门外走去,带上房门后,她直接走过石阶路,往着后院的假山直奔,爹,您要等儿,女儿来了。 萧熙儿心里着急,一路便走快了些,不小心还扭着了脚,也顾不上疼,她继续快步的走着,甚至小跑了起来。 “人哪……”萧熙儿来到假山四处张望,爹爹,您在哪儿啊? “爹……”萧熙儿小声的喊道。 “爹……”又喊了一声。 猛一回头,萧熙儿差点没吓到尿裤子,“啊……鬼啊,鬼……”吓的她直往后逃。只不过女鬼一声阴森恐怖的跟着她,还轻柔的问:“姑娘,你是在找我么?” “啊……不、不是啦,我不是找你,鬼啊……救命……”台阶根本没踩好,再加上之前的扭伤,一不小心,萧熙儿就给摔一跤,直接磕伤了膝盖。 好痛哦……萧熙儿跪在那里,头一回,见女鬼就在她身后,她哇的一身立马起来又跑。眼睛也只看地上,没注意前面,碰的一声就给撞一怀里。 抬头一看,是明焚天,从没有一刻,萧熙儿是觉得明焚天这么可亲可敬,这么让人待见的,她面子里子全都顾不上,只一个劲的往他怀里噌去,眼睛都不敢往回看,直到偷瞄到身后的女鬼还在那里,哇的一声就扑到明焚天身上,两腿跨他腰上,双手搂着他的颈项,对着明焚天就喊叫:“鬼……鬼啊……好可怕的,有鬼,贞子……”她显然,已经被吓的语无伦次了。 “不怕不怕……”明焚天的声音在萧熙儿的耳里,也难得的听起来温柔顺耳。 “呜……好可怕哦!”萧熙儿闷在他的胸膛里不敢动一下。 明焚天拍拍她,小声的说:“没鬼,没有鬼啊……” “有啊。”萧熙儿依然哽咽,吓的她眼泪都没出息的流了出来。 “真的没有……你不信往后看看……”明焚天又拍拍她的背。 萧熙儿闷了会儿,往后一看,果然没有……“不是啊,刚才真有的,一个女的,长头发的,脸上很多伤疤的!吓死人了……” “哦……那个应该不是女鬼。”明焚天想了想回说。他转身,任着萧熙儿像个树袋熊般的抱着她往回走说:“我们先回去。” “嗯。”闷哼一声,远离现场最重要。被吓的哪还管得着见燕北天啊! “那女鬼……”回到房里,萧熙儿纳纳出声,看着明焚天打算离开的样子。 明焚天好笑的看着她害怕的神情,他说:“她不是女鬼,你说的应该是落落,只是个比你更丑的女人罢了。” “这样的啊……”萧熙儿疑惑的看他,随即指着他鼻子说:“是不是跟我一样,被你骗来这里,人家不跟从你,你就把人划成这个样子?” 睁眼说瞎话就是萧熙儿这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萧熙儿的心里已经认定他是个混蛋,混球了! 见她口无遮拦乱说,明焚天转身打算出去取药箱,晾着她一会儿让她冷静冷静,熟料她一吓的小脸,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问:“你去哪啊……” 明焚天揶揄的瞅着她,随后淡淡的说:“拿药箱,你不是受伤了么。” 萧熙儿没料到他还注意到这些,只是她怕啊,她说:“哦……能快些回来么?” 明焚天瞅她的样子要笑不笑的让她咽了下口水,好吧,她承认,她怕鬼,就是这么没出息。 明焚天没一会儿就拿着药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把剪刀,萧熙儿看着他将她裤管剪开了个洞,随后便看到破了皮的膝盖,他眉头一皱,拿出瓶不知道名字的药,就往她腿上洒。一个没注意,萧熙儿就被他手按得发痛。 “轻、轻点……”呼呼,痛啊……伤不在他身上好不好,都不替她想一想的,是啊,他是混蛋嘛。 萧熙儿将目光投射到明焚天的脸上,微弱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形成极美的颜色,有那么一霎那,萧熙儿觉得,明焚天是温柔的,他专注的神情,他好看的眉毛,他紧抿着的嘴唇,是那么的吸引人。 不自觉的,萧熙儿心神不宁,脸有些泛红。 “疼么?”轻柔的动作尽量让她没那么疼痛,原来他也是会关心她的。奇怪,脸颊怎么越来越烫。 “这几天你就呆在房里,哪都别去,明个我会派几个丫鬟过来照料你的日常起居。”明焚天一边上着药一边吩咐着,语气温和不似他的模样,都让萧熙儿看傻了眼。 “丫鬟?你给我派丫鬟过来?”萧熙儿吃惊的程度不小。 “明个送来。”明焚天点头,收起药瓶,不轻易看到她通红的脸蛋,他起了疑心探了探她的额头怒说:“你发烧了?” 萧熙儿当是他关心她,没太在意的笑说:“有点儿,没事的,发点小烧死不了人,以前我都二三天就好了,病病更健康么。” 明焚天脸色一沉,神色不悦看她说:“发烧死不了人?发烧不看也会变成大病,你这么不在意你的生子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就这么不想要这孩子?燕小蝶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事情,我一定拉你陪葬。” 气呼呼的说完,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又恢复到以前那个邪恶卑鄙的明焚天。萧熙儿眼睛眯着看他,这不,她真是瞎了眼了,狗改不吃屎,她怎么会认为刚才他是……温柔的呢?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不要这孩子,怎么样了?我巴不得你抛弃我,离开你这个破王府,回去过我逍遥自在的生活。”萧熙儿挺了挺胸膛,不怕死的顶撞。 “你果真是故意的。”明焚天眼神一冷,手上力度便不自觉的加重,萧熙儿自他那里感觉到一股冰凉入体直达心肺就快将她冻僵了。 “冷……好冷!”萧熙儿嘴唇开始发白。 明焚天这才察觉自己不知不觉使出了寒气,他的寒气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萧熙儿已经冷的发抖,全身凉透……可她还是在发着烧,这简直是冰火两重天,比死还难受!神啊……谁来救救她! 明焚天将她放被褥里,探了探的脉像,伸手按着她的脉落,自那里给他输入内功,以缓解她体内的寒气。 暖流的进入,萧熙儿的脸色也好了许多,身体的不适让她很快入了眠。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打进萧熙儿房间的时候,萧熙儿睁开眼看了看四周,被四周的阵杖给吓到了,二排丫鬟站在**边,手上拿着梳洗的器具,和崭新的衣裳,毕恭毕敬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跟公主似的! 萧熙儿愣了许久。 一旁的丫鬟们,见萧熙儿半天没个动作,齐声说:“请王妃娘娘更衣洗漱。” 萧熙儿动了动,睁大眼睛看着她们整齐合一的动作,一步步的朝她们走去,然后直接忽视她们就想往门外走。她哪需要她们这等服侍? 呛,一把剑突然横空出现在她面前,她抬头一看,是个穿着浅黄色罗裙的姑娘,星月剑眉,气势不凡,一看就是练家子。 “女侠,有话好说么……何必呢?”萧熙儿干干的笑,看着那把剑,如果这黄衣姑娘在使力半分,那么她的喉咙也就要像杀鸡般的被砍了血痕,一想到这镜头,萧熙儿不由浑身一个机灵。却也不敢乱动半毫。 黄衣姑娘“铮”的一声将剑收入剑鞘,萧熙儿才得以缓一口气,目光一触,害怕的收了回去,气势凌人啊……就怕黄衣姑娘一个不悦就将她正法。 你看看,那飘凌的姿势,犀利的马靴,眼光一瞄,紫红腰带旁妥妥的收着刚才跨她颈项的利剑。萧熙儿不由的缩了个脖子。 黄衣姑娘抬眉漠然的说:“请王妃娘娘洗漱更衣。”语气中有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萧熙儿不敢造次,于是……十来个姑娘伺候着她洗漱更衣。说是伺候也不尽然,萧熙儿完全像只弱势的小鸡被一群人等胁迫着威逼着清洗完脸蛋,七十八脚的被按着穿上华丽长裙,头发一拉一扯,让她痛的哇哇大叫,最后被一帮人等按坐在化妆镜前整治容貌。 萧熙儿的眼睛一接触到铜镜,她下意识的就不愿意看镜中人,想想也是,谁喜欢看自己脸上有那么大块缺陷呢!正所谓眼不见为镜。 淡雅飘逸的长裙穿在萧熙儿身上倒也有些身姿,素雅的蓝像天空刚放晴的颜色,姑娘们手忙脚忙的一会儿帮她画着眉毛,一会去拿着脂粉给她净整容貌,尤其是脸上一大片的红色胎印,姑娘们皱眉的手下一点都不马虎的朝那地方上着颜色,以掩盖那绝丑的半边容颜。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再丑的丑女也被整的容光焕发的,全身上下崭新般的噌噌发亮,远远一望,此时的萧熙儿也挺待见人的。 门口,斜靠在红檀木镂空门边上的明焚天懒懒的,不温不火的声音响起:“嗯,整一整,还是可以见人的嘛……” 喂,这什么话啊……再丑,也没到不能见人的地步! 也不待萧熙儿有所反映,金锦亦闪电般的身影掠过她身旁,将她一把搂起以飞速的轻功带着她往外飞奔。 萧熙儿惊的猛拽着他的衣服,眼往下一看,妈呀……不着地的,轻功,这家伙没事情使什么轻功啊,就走的不好么? 风呼呼的刮过,带过一旁的树木唰唰的发出响声,脚下凉凉的,不着地的感觉让萧熙儿觉得不太踏实。 “喂,明焚天,你要带我去哪儿啊……”萧熙儿紧拽着明焚天的衣裳,人便像似做云霄飞车般的紧张,就怕他一不小心直接将她跳了下去,摔了个西八烂的。 金锦亦没空理她,脚上的速度也跟着加快,萧熙儿自然知道自己被完全忽视,只能将脸埋在他怀里不动,不看不怕,一看就怕。 双脚有着落地面的感觉,萧熙儿慢慢噌出脑袋,俯视的勘望着眼前宏伟的殿堂,她看着殿堂的正上方金灿灿的刻着三个大字“凌池殿”光这三个次就让萧熙儿起了阵阵寒颤,凌池,凌迟,斜音啊…… 明焚天一所携过萧熙儿的手,带着她往里走去。 跨上冰冷的青瓦石台阶,走进昏暗的凌池殿殿堂,四周昏昏沉沉的,仅有的一些照明,也只能够看清行走的地面以及部分庞大的装饰罢了,阴阴沉沉的,感觉上有股地狱的味道。 走到殿堂的时候,明焚天就放开了她的手,自顾自的大步往前走着,萧熙儿害怕的急忙跟着,其实她是比较想落跑来着…… 手拽着明焚天的袖袍,眼光四处飘移,就怕随时会出现鬼怪似的,轻缓的水滴声,在无人阴森的殿堂发着清脆高亢的噪音,恐怖感更有增而不减。 萧熙儿吓到心砰砰乱跳,脚步有些紊乱,跟着明焚天穿过一道门走进殿堂的内室,哇,萧熙儿的脚步差点就没站稳,鬼……鬼啊…… 只见着室内椭圆形的池水之上吊挂着个女子,披头散发,尽上伤痕,两人以十字的方式被吊挂在池水之上的横梁两端,血水顺着身子流入到池水之中…… 不,是血水之中。刚才萧熙儿听到的水滴声,原来是女子一滴滴的血水,满池的红色血水,趁着殿堂异常的血腥,不时还有嗜血的毒蛇,伸出鲜红的舌头,嗞嗞的发出让人发恶的吞吐声。 细弱的声音自女子嘴里吐出,“救命……求、求求你,放了我……” 萧熙儿一吓的躲到明焚天身后,轻声且发抖的问:“她是谁……” 明焚天拉过萧熙儿的身子,指着池水上方的阴森女子,淡漠的说:“她就是昨晚的刺客。” 刺客? “怎么样?这办法不错吧!”明焚天笑的非常的邪恶。 女子猛然将头一抬,看向萧熙儿她们,细弱无力的声音再次发出:“小、小姐……” 小姐?萧熙儿一愣,仔细的辨认了会儿女子的颜容,她、她,是柳绿?怎么会这样? 两腿一软,萧熙儿瘫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再一想,刺客?昨 第6章 毒打,绝不服输 萧熙儿见东方傲不说话,就用手在东方傲的面前摇了摇,道:“陛下,你咋了,没事吧。” 东方傲“哦”了一声,道:“没事没事,既然我恰巧路过这里,那你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萧熙儿恍然大悟死地,道:“是是是,皇上你进来吧,我给你沏茶,只要你不嫌弃我沏茶的手艺就可以了。” 萧熙儿沏茶的手艺并不差,因为萧熙儿以前就喜欢喝茶,而且经常是自己泡给自己喝,所以也就练就了衣服泡茶的好功夫,纵然茶叶不算是上品,而喝茶的被子也不是最好的品茶瓷器,但是由于萧熙儿对于茶水的泡制拿捏的恰到好处,所以泡出的茶说不出的香浓。 就连尝遍天下好茶的东方傲也是啧啧称赞,道:“不错不错,你的手艺确实不错,以后大有可为啊。” 萧熙儿是个现在人,受了到了古代的东方傲的一番赞扬,就受**若惊了,失声道:“真的啊,真是太谢谢你了,你这话堪比金玉良言啊。” 东方傲本来面带笑容的,忽然正色了起来,道:“若是方便的话,以后,也许你可以住到深宫来,每天都泡一杯茶给朕喝。”他说着话,手已经握上了萧熙儿的手,而眼中也显出了猥亵的色泽。 萧熙儿赶紧将手从他的手里抽脱出来,道:“皇上,你不去取笑小女子了,小女子哪有那样的福分啊。” 东方傲又将她的手一把攥住,道:“哎,谁说你没有那样的福分,我说有就有。”他站起了身来,渐渐地将自己身体靠近萧熙儿,轻轻地在萧熙儿地脸上吹了口气,道:“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跟我回去了。” 萧熙儿连忙将头往后仰着,道:“皇上不要拿小女子开玩笑了,小女子我已经……已经……” 东方傲还不放弃,就道:“已经什么?” 萧熙儿一咬牙,道:“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东方傲这才真的愕然,道:“你已经嫁人了,男人是谁?” 萧熙儿用力地抿嘴,道:“小女子希望皇上你能放过小女子一马,不要再……”她本来想说“不要再纠缠我了”,可是这样的话冲着东方傲说的话,那就是大逆不道,所以萧熙儿没有说下去。 东方傲接着他的话,道:“不要再缠着你了,是不是?” 萧熙儿赶忙解释,道:“小女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告诉皇上,小女子出身贫寒,而且已经有了夫君,根本不配给皇上你看茶倒水,所以还望皇上你能够恕罪。” 东方傲的手还没有放开,突然一用力,将萧熙儿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跟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他的年纪虽然已经有些老迈了,可是毕竟是久经沙场,历练成神了,所以力气很大,萧熙儿根本抵抗不住。 “我就喜欢你,就算你已经有了孩子,我还是喜欢你,别的女人若是得到了我的青睐,那是八辈子的福气,趋之若鹜的,你应该高兴才是。”东方傲随和的表情已经一扫而空了,只有一张猥琐而且很恶心的脸,脸上只有一个字……色。正宗的**,**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 都说男人过了四十岁之后,生理需求就会大大地减弱,但是东方傲却是个特列,最近几年蛮奴与宁朝相安无事,他多年未率兵征战了,体内无处宣泄,所以反而**越发的旺盛起来了。 萧熙儿被他搂在怀里,就像是一直小鸡一样,自己纵然有些身手,可根本放抗不了。眼看着就要遭受他的凌辱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有人冲进来见到了这一幕,也是不敢出手阻止的,谁敢阻止东方傲,那岂不是不想活了。 这个世上绝对不会有自寻死路的人,所以任萧熙儿如何呼叫,也没有一个人前来搭救,东方傲现在是兽性大发,全无顾忌了,两只宽大的手掌就想是爪子一样,很快地就将萧熙儿本来就很单薄的衣服撕的粉碎。 萧熙儿被他搂着,又气又急,可偏偏没有法子挣脱,知道现在,她才真的感到害怕了,如果这位东方傲是个帅男如明焚天一般的话,那也就破罐子破摔算了,可是偏偏这个东方傲年纪很大,而且相貌也不敢恭维,若是被她凌辱了,自己估计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萧熙儿毕业虽然也有好几年了,但一直以来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对象,或者说她因为打理公司的大小事务,忙碌不休,根本也无余暇去恋爱,所以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清白之身。 可谁知穿越到了宁朝之后,却要败在了这个邪恶的东方傲手里了。她的眼泪都从脸颊上流了下来了,她知道大势已去了,自己今天就要……她的眼泪越流越多,已经沾湿了衣襟。 东方傲的身体也颤抖了起来,浑身颤抖,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的女人了,他感到全身都在散发着热量,这热量要将萧熙儿吞噬下去了。他一定要得到萧熙儿,就在此时,就在此地。 萧熙儿紧紧地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即将到来的那一刻,她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她的头偏向了门,她只希望门马上被撞开,然后进来一位放旷不羁的英雄将他救走。她发誓,只要现在有人来拯救她,她一定会嫁给她的。 真的有人来拯救她了,不过她不能嫁给这个拯救她的人,因为这是个女人,来救她的居然是个女人。 居然就是一直不出彩的银花,银花“砰”的一声将门给撞开了。因为她路过的时候听到了里面发出颤抖的声音,所以她就要进来看个究竟,谁知居然是东方傲在菲利萧熙儿,若换做别人,她肯定已经帮萧熙儿结尾了。 但是这个施暴的人是东方傲,她能怎么办呢?她竟自愣住了,愣在那里。 有一个大妈级的人物在这里旁观着,东方傲哪里能安心地办事,就大骂一声道:“还不快滚,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想让朕命人砍了你们的脑袋吗?” 银花已经吓死了,缩了缩头,就慢慢地往后退,萧熙儿知道自己的希望破灭了,银花还是畏惧东方傲的淫威。 不过东方傲似乎感觉银花退出去的速度太慢了,就大骂道:“你个丑老太婆,还不快点滚,还磨蹭什么东西,难道真的不想要命了吗,想让朕定你的死罪吧。” 银花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这个时候忽然跳了起来,她的手里本来就拿着一把扫帚,忽然就冲了过来,劈头盖脸地往东方傲的头上打,她的出手可真重。 她一边打,还一边骂:“你才是丑老太婆,你全家都是丑老太婆。” 东方傲被他打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只好将萧熙儿放开,伸手抢过了银花手里的扫帚,一个耳光将银花打的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了门口,这一巴掌打的非常用力,他本来就像是个大力士一样,这一下子打下去,银花就被他打的昏死了过去,萧熙儿赶紧过去扶她,可是她刚走过去,就被东方傲逮住了手腕,拎着丢到了**上。 “看来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朕的厉害了。”东方傲一边说话,一边将自己的龙袍脱了下来,摔在了一边。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东方傲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很嘶哑的声音:“放开她。”是谁这么大胆? 东方傲刚刚回过头去想看个究竟,脸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拳了,被打的撞上了**的木板,然后又反弹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萧熙儿的眼睛已经模糊了,这个时候,见到发生了变故,就擦了擦眼睛,她一擦干眼睛,就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最想见到的人……明焚天。 她再也没有什么顾及的了,一切的思念在这一刻终于都变成了现实,感情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她全然不顾地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明焚天。 明焚天的眼眶也湿润了,但还是依仗着男子汉的一点气魄,努力控制自己没有流下泪来。她一把紧紧地搂住萧熙儿,喃喃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来晚了。” 萧熙儿已经泣不成声了,过了许久才慢慢地将自己的头移开,道:“你……你这么多天都到哪儿去了,难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明焚天咬着牙,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泪水,道:“我……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守护着你,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萧熙儿用手打着他的胸膛,道:“混蛋,混蛋,混蛋……”她一遍遍地骂着他混蛋,可是声音却越来越轻,出手也越来越轻,她的头又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直到这个时候,东方傲才晃过神来,摸了摸被打伤的左眼,厉声道:“你小子就是她的丈夫?” 萧熙儿等着她,道:“不错,我就是,她就是我的女人。” 东方傲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道:“你以为今天英雄救美了,就可以走的出去吗,你就在这等死吧。” 现在这个地方是护龙府,这里面的人虽然是南宫伤的手下,可是南宫伤的手下就是东方傲的手下,也就是说,这儿都是东方傲的人,今天明焚天就算是插着翅膀,也休想飞出去。 明焚天自己也知道今天是绝无逃生的可能了,就索性将萧熙儿抱起来,放到了**上,准备再给这个**的东方傲一顿教训,欺负了自己的女人,还会给他好果子吃吗。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教训他,一下子就涌进来了十七八个人,将这个屋子挤满了。明焚天纵然有非常高超的身手,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被这些人团团围住,根本施展不开身形,虽然打倒了一大半的人,自己也是身负重伤了,萧熙儿赶紧过来搀扶住了他,道:“你……你还好吧。” 明焚天用尽自己全身地力气,支撑着站了起来,道:“我没事,我不要紧的,你……你……”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又倒了下去。 东方傲一直在边上看好戏,眼下,见明焚天再也们没有力气挣扎了,就吩咐道:“将这个女人拉开,将这个男人打入牢中,等我慢慢地收拾他。” 他说出的话就是命令,萧熙儿纵使一百万个不情愿,也被迫给拉开了,她看到明焚天的最后一眼是明焚天微微睁开的温柔的双眼。 她的心都碎了。东方傲将衣服叠了叠,将龙袍穿了起来。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他也没有兴致了,一甩手,道:“将这个女人看住,不要让她离开一步。” 说完话,他又摸了摸自己被打裂的眼眶,走了出去。 萧熙儿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自己一个人兀然地坐了下来,坐在**上,这些护卫们将门带上,鱼贯而出,在门外组成了一条长龙,守住了门。 萧熙儿就仿佛失去了三魂六魄一样,呆呆地坐在那里,她的心中乱的就跟麻绳一样,将她的五脏六腑捆绑在了一起,不停地绞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而在地上一直昏迷的银花也渐渐地醒转了过来,看见萧熙儿在**上失神地坐着,一动不动,就**着,摸着自己的头,走了过来。 “你怎么了,你还好吧?”她问萧熙儿。 萧熙儿看了她一眼,过了很久,才道:“我没事。” 银花道:“哦哦,没事就好,那个混蛋东方傲,我要诅咒他出门被狗咬死。” “刚才真是多谢你了,我们两个并没有什么深交,我想不到你竟然敢因为救我而得罪东方傲。”萧熙儿徐徐地道。 银花将手一甩,道:“东方傲,本来我也很怯怯的,但是他居然骂我是丑八怪老太婆,这我哪受得了,就算是明知要死,我也要先揍他一顿再说。” 这个女人你可以说她长的不漂亮,可是说她不年轻,但是你绝对不能说她不可爱,就凭这样一点,她就是一个可爱的女人,这个世上很多人也许都比不上她。 萧熙儿现在可没有精神去管银花可不可爱,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东方傲会怎么处决明焚天,其实不用想也值得,明焚天这一次,恐怕是死路一条了。 她必须要去救他,可是怎么救呢,凭自己的本事,自身都难保了,还怎么能够救人呢,而且自己也不知道明焚天被逮到什么地方去了。 明焚天为了救自己落得如此下场,可是自己呢,除了傻坐在这里之外,简直一点用处都没有,自己还一直不信任他,将他看做一直对自己不好。自己真是个大笨蛋。 她越想越气,就跳了起来,在地上直跺脚。 银花看她这么急躁,自己也急了,道:“萧姑娘,我看现在还是尽快地通知小王爷,若是小王爷得知此事,应该回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对,还有南宫伤,南宫伤一直对自己这么好,况且两个人已经结成兄妹,自己的妹妹遇到了苦难,做哥哥的怎么能不管呢?于是她就道:“不用去找他了,我想他现在一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我们两个救出去的。” 可是她却不知道,南宫伤自己都有点自身难保了。 这一次,正厅里除了那个老太监之外,还依旧是东方傲跟南宫伤两个人,只不过这一次,东方傲是坐着的,而南宫伤确实伏地跪着的了,因为他做错了事情。 做错了事情罚跪,这并不是从当代肇端的,古代的时候就已经有这种事情了,而且这种罚跪比我们现在的罚跪还要厉害的多。 现在罚跪顶多膝盖有点疼,可是古代罚跪,却是脖子疼,因为自己的头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自己的脖子的。 现在南宫伤就是这样的处境。 东方傲将自己新长出来的指教用玉矬摸了摸,吹了吹指甲屑,道:“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要骗我,那个叫做萧熙儿的女人分明就没有染上什么重疾,而且身体健康的很,我抱着她,都有点不忍释手了。” 这种混账话,他居然自己说了出来。 南宫伤其实心中很是气愤,他只恨不得站起来,用怀里的匕首,一下插进东方傲的胸膛里去,但是他不能这么做,纵然他就这样的打算,现在还不是时候,这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他只有将整个身子伏在地上,故意畏畏缩缩地道:“罪臣知错了,罪臣罪该万死,还请皇上责罚。” 东方傲将十个手指都矬好之后,才道:“你起来吧,起来之后慢慢说。” 南宫伤哪里敢起来,只是趴在地上,道:“罪臣是十恶之躯,不敢起来,还望皇上重重责罚。” 东方傲将玉矬一摔,道:“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你若真不起来,那我可真的要将你处斩了。” 南宫伤只好站了起来,站在东方傲的面前。 东方傲看着他的眼睛,道:“朕问你,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南宫伤直到现在还是不愿意将自己知道的关于萧熙儿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只道:“罪臣在城外狩猎,见此女生的貌美,就带了回来,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事情,罪臣真是该死。” 东方傲嗅了嗅鼻子,道:“你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 南宫伤摇着头,道:“真的不知道,罪臣若是知道她的到来会引起这么大的祸乱,就算是砍了罪臣的脑袋,罪臣也是不敢这么做的。” 他的话说的相当诚恳,连东方傲都被他打动了,东方傲微微点了点头,道:“那么,那个男的又是什么人呢,真的是他的男人?” 东方傲的语气已经变得轻了很多,瞬间置人于死地的威严也消失了大半,虽然南宫伤因为一己之私而骗了他,可是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而且这件事情的发生也是南宫伤始料未及的,更何况南宫伤是不可杀的。 当年东方傲继位,是因为阴谋杀害了自己的饿父皇,才夺位成功的,但是许多大臣布满,起兵造反,幸好南宫伤带着亲卫军剿灭了造反的军队,才得保东方傲顺利即位的。所以可以说,南宫伤的贡献极大,若是杀了南宫伤,那朝廷上下必将人人自危,东方傲很可能会被众叛亲离的。 南宫伤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自始至终他的话虽然说的很维诺,但并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他知道东方傲是不敢杀他的,他眼珠子一转,道:“据罪臣所知,这个男人应该就是个前一段时间从王爷府中就走了蛮奴公主的明焚天。” 东方傲沉吟着,道:“你确信是明焚天?” 南宫伤稍稍摇了摇头,道:“虽然不确信,但是只要找个王爷府中的人来辨认一下,就能确定了。” 东方傲颔首,道:“如果这个人真是明焚天的话,那暂时还不能杀,他既然救走了公主,那么必定是有所图谋的,也许就是蛮奴国派来的尖细,想打探我们内部的消息,这一次,我不但让他打探不出消息,还要他将蛮奴国的秘密尽数说出来。” 南宫伤赶紧附和,道:“是,皇上英明。” 东方傲弹了弹手指,道:“你先下去吧,既然现在萧熙儿的身份还未明,我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你,你去将她的身份查个清楚,再来见我,就当时戴罪立功吧。” 南宫伤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冷冷一笑,道:“是,罪臣这就去办。”说完话,他就躬身退了出去。 他径直来到了萧熙儿的房间外面,冲着几个看守的护卫道:“皇上有口谕,让我进去审问犯人。” 几个护卫立刻让出了一条路,南宫伤走了进去,一走进去,他的脸上就很快地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现出焦虑之色,道:“真是对不住,我连累你受委屈了,都怪我没有用。” 萧熙儿赶紧反过来安慰南宫伤,道:“没事的,这件事情不能怪你,而且我现在也并没有受辱,要是真的受辱的话,我也不会再活在这里了。” 眼下之意,就是说若是真的被糟蹋了,那自己肯定会自杀的。 南宫伤不住地叹息着摇头。 萧熙儿对明焚天的生死非常关切,就直接单刀插入地道:“我现在想摆脱大哥你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南宫伤眼珠一转,道:“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 听到南宫伤说的信誓旦旦的,萧熙儿就放心了许多,道:“明焚天被东方傲关起来了,我希望你能想法子将他救出来,只要你能将他救出来,什么我都答应你。” 说着话,她就想跪下来求南宫伤,南宫伤赶紧一把将她扶住,道:“你别急,我知道明焚天是为了你,才会被皇上抓起来的,我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呢,只是,牢狱外看守重重……”说到这里,他就将声音压低了一些,道:“想救出明焚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需要时间,而且还需要你的配合。” 萧熙儿不解道:“我的配合?” 南宫伤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必须配合我,皇上已经查出了明焚天的身份,就是救出公主的王爷府的下人,所以皇上特地派我来查清楚你的身份,因为他怀疑你也许就是蛮奴的公主。” 萧熙儿吃了一惊,脸色已经变了。 但南宫伤好像没有看到,继续说道:“但是我相信你不是,若是有人问起你来,你就说自己是莲花村的村名,而因为凑巧跌入水中被明焚天所救,才认识明焚天的,好吗?” 萧熙儿点了点头,道:“好。” 可是纵然这样也是无法瞒天过海的,毕竟自己在王爷府带过,王爷府的人肯定认得自己,但萧熙儿却不知道,整个大汉王朝除了那个被自己打晕的金花之外,谁也没有见过蛮奴的公主长什么样子,因为自从入了京之后,就一直戴着红盖头了,从没有掀开过,这一次,连通缉令上,也没有萧熙儿的画像,只有一些关于身材的描述。 “你不必担心,一切我都可以帮你搪塞过去的,你只要死不承认自己是公主,我就有法子,知道了吗?”说出这句话,也间接地表示南宫伤已经看出了萧熙儿就是蛮奴的公主。 萧熙儿自然也从话语之中察觉到了南宫伤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两个人都没有道破。既然南宫伤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好意帮助自己掩盖,那自己又干嘛要不知趣呢? 萧熙儿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南宫伤在萧熙儿的手背上拍了拍,道:“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一定可以将明焚天救出来的。” 萧熙儿点了点头,她相信南宫伤,眼下,除了南宫伤之外,她也没有其他可以信任与依靠的人了。 千夜府。 郁郁葱葱,树叶繁茂的长廊里,只见着位面如冠玉,**倜傥,一表人材的男子急步走过。后面的家仆跟的吃力非凡,边走边禀告着,只见男子眼神一斜,狭长的细眸,阴柔狠势,散着股戾气。 紫色貂裘随着步伐跟着飞扬,穿过长廊的玉石拱门,未入厢房便听到玉器破碎的声音,铿锵有力。 他紧锁着眉头,手一伸开,不言而喻,家仆顿进停止了步子,看着他只身往里走去。 厢房的门是开着的,里面跪趴着好几个丫鬟,一个二个把头低的贴着地面,身子瑟瑟发抖。尚未踏入房门,就从里面飞来个花瓶,侧身一躲险险避过,啪的一声,花瓶支离破碎。愤怒的吼叫声自厢房里传来:“恶心,丑八怪,本小姐才不削和这种人争……肉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害臊!” 千夜熏摆摆手示意下人们离去。眼神扫到地上一片狼藉,有些惋惜,“红儿,这些可是上等的玉器,你就这么舍得下手?” “哥啊……人家都这么难过了,你还在乎这些个?”千夜红跑到千夜薰怀里哭诉。“那个丑丫头,我还不如她么?” 千夜薰拍拍她的背,眼神关爱的看着他这个妹妹,扶她到椅子上坐下才说:“是哥才会来看你摔东西,是别人早吓跑了……” “哥……”千夜红嘟着嘴,眼眶红红,可怜的说:“哥,你还来取笑我!”千夜薰柔和的问说:“我的好妹妹,到底进宫里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明焚天又欺侮你了……” “哥,他们都欺侮我……”一讲起他,千夜红又开始眼泪不止,断断续续的将宫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千夜薰。 “燕小蝶,红儿,你说明焚天要取的人是燕小蝶?脸上有胎记的那个燕小蝶?”千夜薰完全弄不明白,这个他都不要的人,千夜薰会要? 仔细一想,也就记得燕小蝶有个丑胎记在右脸上,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那时候一见着他就躲的丑丫头。 孩子?千夜薰什么时候开始对光宗耀祖,传宗接代的这种事情有了概念的?狗屁不通!以他对明焚天的了解,除非…… 除非另有目的,明焚天决不可能要一个他都不要的丑丫头。 千夜红美目含恨,她愤恨的说:“姨母当时已经应允我嫁给奕哥哥为王妃,要不是那丑八怪当众**奕哥哥,都是她的错……全都是她!” 说起来就有恨,一定是的,要不是丑八怪含情默默的看着奕哥哥,哪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哥……你一定要帮红儿报仇!”千夜红扯着千夜薰的衣角,求救的说道,一个要让那个丑女受点教训。 千夜薰拍拍她的小手安慰的说:“哥一定帮你!”千夜红这才破涕而笑的看他想,就以她哥的聪明才智,一定有办法能帮她从丑八怪手里抢回奕哥哥的! “哥,你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千夜红看着午夜薰深思忍不住的问说。 千夜薰细长的眼一沉,眼里尽显阴狠,他说:“你等着看好了,这事情先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眼底狠毒的表情许久才退了开去。 明焚天,这就是你要的倾城色么?你的奕王妃,不是只有你的倾城色才能做的么? 明焚天说的你会后悔的这句话,直让萧熙儿放在心上,她就等着他给她后悔色看呢!谁料到这一等就等到了三天后,她的大婚日子。 堪比皇子公主成亲,还是从宫里出发的,震耳欲聋的敲锣打鼓声,满皇宫的喜庆,想来,她爹爹也不是没进宫见圣上要求亲自办她的亲事,熟料被明焚天直接拒绝,也不让她回燕家,这等阵杖,实则让萧熙儿觉得奇怪。 心里嘀咕着一定有问题。 被一干子人压迫着穿上红嫁衣戴上红盖头,萧熙儿苦笑着摇头,她终是逃不过要做大红花轿的命运! 颠簸了好几条路,眼皮子直往下泛瞌,骄帘外传来声音:“王府到了!” 哦也,总算结束了折腾。 坐的歪歪斜斜,萧熙儿正想将没盖好的红头盖盖上,门帘却打开了,眼睛一瞟,就瞧着明焚天帅气的脸蛋,红色的喜服,配以游龙的图案,穿在他身上尽显高贵气质!金冠束发,精神奕奕,眼睛有种魔力将萧熙儿的视线全都吸引过去。 真是好看! 他邪恶的勾唇,鄙视的目光看着她的样貌,萧熙儿尴尬的将红头盖盖好,拿过明焚天手中的另一半的红缎,跟着往骄子走了下去。 由于红盖头挡了不少的视线,萧熙儿只能凭着感觉跟着明焚天往前走着,谁知道上台阶的时候,明焚天一个拉力,缎一收,萧熙儿跟着呛踉,差点儿跌在台阶上,幸得嬷嬷眼疾手快的上前扶着她以免摔倒。 虽然没摔倒,却落得周围人哄然大笑。 红袍黑靴落在红盖头视线里,只听到轻到只有她能听到的嫌弃声:“笨死了!” 靠,萧熙儿不由的翻白眼,如果明焚天能看到,此时一定看到两只大白眼对着他瞪,有本事自己试试,看带着头盖会不会走路? 萧熙儿不由的喃喃自语,语气中满是不悦! 猛的她身子腾空,她一吓,这个混蛋,当众拦腰将她抱起,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你、你放我下来!”萧熙儿伸过手抓住他的头颈,以免自己掉下去! “你不是看不到嘛,爱妃,就让本王抱你进去。”轻佻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萧熙儿气的猛的掐他劲项,嘴里爆只有明焚天听得到的粗口。明焚天冷着一张脸说:“乖,爱妃。”不动声色的就往她穴道点去。 瞬间,萧熙儿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混蛋!居然点她哑穴! 眼睛圆瞪,只碍于明焚天看不见罢了,身子在明焚天的怀里,温暖的气息传自于他的身体,咽不下这口气的萧熙儿,双手靠近离她最为做案的细嫩脖子上,手一抓,就在明焚天白玉般的颈项上抓下几道红印。 低低的嘶痛声传自于明焚天的喉咙,萧熙儿憋着快中内伤,要笑笑不出的感觉真是要人命!手上突如其来的一抓,是明焚天的手,他威胁的声音用着只有两人听得见的低沉,警告着说:“别怪本王没事先提醒你,再敢乱动,本王便点了你全身穴道,看你还动是不动!”严厉的喝斥让萧熙儿乖乖的收回了手,在全身穴道和哑穴中做了个选择。 自然不能说话总比全身都不能动来得好些! 萧熙儿吐吐舌头,乖乖的任由着明焚天抱着她进入内堂,道贺声,祝福声,此起彼伏。明焚天笑着接受大家的祝福。 猛然,明焚天抓着她的手,一股寒意自掌心探来,萧熙儿一吓,反手回抓,抓完又一掐,谁让他先开始的?不反抗还当她是病猫? 宽大的袖口足以掩饰两人底下的动作,一掐一回之间,两人比起了掐功,嘶啊,不由发自内心,痛啊…… 幼稚鬼! 萧熙儿默默的在心里数落,大婚之日居然玩这种无聊到透顶的无趣捉弄,却也给彼此在无聊的大婚之日带了些许的乐趣,脸颊不由的一烫,幸好有红盖子挡着。 消停还是在门口传来道圣旨。 两人皆停了手脚,看着公公打开圣旨,两人站定,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金雁十二年,国泰民安;今奕王大婚,朕特此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手背凉凉的寒意自身旁明焚天手背传来,明焚天全身上下一股冷意,尤其在听到大赦天下几字后更为甚之! 两人站着,接旨。听闻大婚之日,免跪。 虽然看不到明焚天的表情,但萧熙儿可以感觉得到,明焚天的冷意和之前的不同,那是种悲凉,抑制不住的冷意,显然他是刻意在隐忍。 大赦天下!明焚天好像并不喜欢…… 手微微一动,靠近明焚天的手背,想要握紧他的手。明焚天手一颤,缩了回去。她的手就这么生生的空在那里,手指发凉。 苦笑自萧熙儿的嘴边扬起,只怪自己自作多情,罢了,两手一交错,缩进红嫁衣袖口中,取暖。 公公声音并未停下,随之而来的是皇上的赏赐,府邸毫宅,金银珠宝,名贵绸缎,如数家珍般应有尽有。 “祝新人百年好合,比翼双飞!” 了无尽止的报彩总算是到了尽头,萧熙儿不由的想金锦诺倒是疼他这个弟弟! 夜晚,萧熙儿独自坐在洞房里,无聊,泛闷,红头盖早被丢弃在一旁,人侧躺在**上,嗑瓜子,地上尽上瓜子壳,花生壳,满满一地。 终是经不起睡虫的袭击,人靠在**上瞌睡了起来…… 明焚天近来,就是看到的这福模样,他看着新娘子歪歪斜斜的躺在**上,**底下一地壳子。 他轻走到她身旁,俯身看她。 萧熙儿动了动身子,感觉有人,眼睛眯了条缝看,眼睛迅速睁开,愠怒的看他。他勾唇,邪恶一笑说:“爱妃,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开始洞房吧!” 唇直接压了下来,俯在唇上的气息散发着浓郁的酒气,萧熙儿睁大眼睛看他,脑海里闪过的只有……他喝醉了! 月色撩人,月光透过幅有双喜色样的红色贴纸,淡淡的光线,欠着红色喜烛燃烧的烛音,房里**无限。 乍一看,红纱**帘里一对璧人相拥而抱,柔情蜜意,激情热吻。男俊女俏,赏心悦目。只不过……如果萧熙儿的脚不是那么的见外的顶着明焚天的身子,眼睛不是那么怒火燃烧的把他望着,那么,这一切,确确实实是一副美好的风景线。 猛的提脚,萧熙儿手抚着唇,表情愤怒,无限屈辱的眼神呈现在她的眼底,她可没忘记那天他是如何对她的! 又想再来一次? 混蛋! 明焚天玩味的朝她看看,看不透是酒醉亦或是清醒,眼底深处迷幻中透着清亮,微微一笑,他玩起她的衣服,如此良辰,好煞风景的新娘子哟! “走开啦……”萧熙儿推他,起身。猛的惊觉抚嘴,发声,“啊……我……”她低低的喃着:“什么时候解的穴道?” 手臂被明焚天收拉回去,一不留神,顺势入了他的怀里,她又惊又怒,红着脸看他。而他,只顺势搂着她站起说:“来,陪本王喝杯茶!” 眼皮乱跳,眼神不定,萧熙儿完全琢磨不透明焚天使什么花招,尚未坐定,红檀木门外急传来脚步声,随后声音跟着道:“王爷,他们来了……” 门响声急速的敲打,显示门外人的心急。明焚天神情一紧,急速走至门边将门打开,眼神扫过来人的脸上,只叮嘱着说:“保护好王妃……” “是。”门外站着是个穿黄色罗裙的姑娘,星月剑眉,有股杀气! 萧熙儿眼神一转,这不是上次那位女侠么?傲气逼人,手持长剑,一待明焚天离开,她立马关上房门,眼神清冷,步子沉稳的朝她走去。 萧熙儿一吓的防备,有过经验的,这女子不好对付,她想做什么?脖子一缩,身子一退,硬摆上笑脸,讨好的问:“女、女侠……” “女侠?”黄衣女子紧锁着她紧张的容易,随即噗嗤一笑说:“小姐……是我!柳绿啊……” 妈呀!睁眼说瞎话,她以为她眼睛白长的? “小姐……”黄衣女子靠近,萧熙儿吓的急忙跳开往门外跑去。 “小姐……”黄衣女子迅速赶过去将她一把抓住急说,“我真是柳绿,这、是易容术!” “小姐,您看?” 回转过来,萧熙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上前掐了掐她的皮肤,果然是柳绿,怎么办到的?还以为这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真如此神奇! 发愣的这会儿,柳绿已经急说:“小姐……老爷已经派人过来了……快、快走!” 萧熙儿踌躇,听着门外铿锵有力兵器对阻的声音,再一想明焚天腹黑的手段,她不仅犹豫的问,“真……能逃得了么?” “嗯。”柳绿肯定的点头,“只要我们逃出王府,顺着小道往老爷准备好的马车前去,到了南凤国境外内,我们就安全了,料是奕王再厉害,别国的势力范围,他要找一个人也不是那么方便!” 柳绿肯定的语气,让萧熙儿定了心丸,她四周一张望,脚上跟着走一遍,眼底不放过任何一个值钱的金银首饰,珠宝凤钗。 有过逃命经验的她,生生知道,钱财乃存活的一切! 柳绿诧舌的看着萧熙儿塞满了怀里还在塞袖子,从不知道小姐如此的贪财,眼看时间紧迫,急忙上前拉她说:“小姐、别拿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萧熙儿被一拖二拉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某些被遗落的珠宝,真是蚀本,不趁现在多拿些,真对不起自己,白白被混蛋王爷占了那么多便宜! 两人匆匆离开,顺着石阶通往长廊。刚顺着长廊转至庭院门口,人便被挡了下来。 阴柔蛊惑的脸,细狭的眼闪过戾气,好个绝美公子哥儿,比女人更女人,如果没那么戾气,萧熙儿看来,这男人还是可以给她看上两眼。 紫色衣服一甩,还未等她开口,他倒是先嫌弃的说:“难看死了,是女人都以你为丑。” 萧熙儿眼睛圆瞪,你看看,这都说的是什么?太让人气愤了,就是一人渣,以外貌取人的人渣! 刚想上前骂两句,管他是谁,柳绿先拦下了说:“小姐,是自己人,别……” 自己人?哪里的自己人? 眼睛一眯,仔细的想,柳绿提醒着说:“小姐,他是千夜公子啊……是要和你成亲的……” 千夜薰? 嗯,长的是还不错,只不过太过阴柔,太过女人,这种男人不要也罢,留给燕北玲慢慢享受吧! 太过鄙视的眼神,让千夜薰不悦的挑高眉讽刺着说:“就你这模样,明焚天还能下得了手?真是佩服!佩服!”那两外特别加了重音的字,萧熙儿可没有忽略。 “你……”气的拳头紧握,萧熙儿咬牙切齿。 “你什么,估摸着也只有明焚天能忍受你吧!不过,夜幕下,什么都看清,将就着也是可以的!”千夜薰嘲讽的一笑,尽是挑衅。 萧熙儿再也不能忍了,直接拳头朝他招呼过去,也不管人家是不是会武功的! 拳头即刻被他手掌抓住,生生发疼,千夜薰将手一甩,将她弹出几步,他挑逗的看着她,萧熙儿不怕死的又上去拳打脚踢。 眼看着,两人纠在一块儿打闹。柳绿上去劝道:“小姐,千夜公子,这时候你们还吵架?一会儿就得被人发现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感觉到自己快被千夜薰扭成两断,萧熙儿适时的收回拳头,她愤怒的瞪着他。他奕同时瞪她。 两人互瞪会儿,终是被柳绿着急的吼:“快走。” 千夜薰在前,萧熙儿跟着,柳绿在后,三人往着庭院门口拐去。 忽然响起了阵兵器打斗的声音,千夜薰急忙往后看去,这一看,哪还有萧熙儿的影子?只见着柳绿抚着胸口的倒在地上。 “人呢?”千夜薰看着柳绿问。什么人尽然无生无息?连他都没有感觉? 柳绿勉强的支起半个身子,想到那人的手法,轻功,神情一皱的看着千夜薰急说:“小姐,被人劫走了,快去救他,千夜公子,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千夜薰蹲下身子问说。 柳绿仔细的回想,神情贯注,只不过唯一能记起的只有他额间那滴血火,她抬起眼看千夜薰说:“长什么样子确是没看太清,不过他额间有火样的红色火焰,轻功了得……” “红色火焰?炎笑天?”千夜薰一惊! “啊……”柳绿同是一惊,“不行,千夜公子,小姐不能落入贼人的手里,一定要去救她!” 午夜薰冷笑两声看着柳绿,“救她?我还是省省力气,若是要救,就让明焚天自己去救!” “千夜公子……”柳绿还想再说些什么,千夜薰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千夜薰看看柳绿说:“你走吧,燕北天那边,我会去说的!” 柳绿抚着胸口坚难的站起身子,看了看午夜薰,神情复杂,掠过午夜薰身旁,柳绿往着庭院外走去。 “莫离……”声音来自柳绿身后,不轻不缓正好让柳绿能够听到。 柳绿一愣,已经易了容了,为何还有人……头一转,惊讶的看着声音方,是千夜薰。 千夜薰邪妄的笑了笑说:“果然是你,莫离,明焚天身旁易容第一把手的莫离……” “你……”莫离一愣。 千夜薰笑说:“别惊讶,也只有燕小蝶那丑丫头才会对自己贴身的丫鬟如此的不熟悉……何况柳绿还不会武功!” 莫离眼露惊讶:“她不会武功?” 千夜薰笑着点头,眼里有丝精明。 莫离随即一笑,大方将的易容成柳绿的面皮取下,恢复成原先自己的模样,眼神一转,尽显灵气的问:“我自问易容一流,没想到还是被千夜公子识破了!” “不用觉得难过,怪就怪在你武功太好,你定是不知道那日那丑丫头是如何逃婚的,她将柳绿五花大绑的替代着自己做代嫁新娘!”千夜薰唇一勾,露出个不削的笑容。 “原来如此……”莫离莞尔一笑,她赞叹道:“千夜公子果然观察入微,小女子佩服!佩服!先走一步。”话完莫离就抱拳告辞。 门庭口只剩下千夜薰独留在那边沉思,若要说他观察入微,为何他连明焚天一丁儿的想法都看不透呢? 少见的迷惑遗留在奥千夜薰的眼底。 明焚天对着依旧幅着红着喜字的洞房,火烛依然烧的噼里啪啦的躺,从窗户吹进的微风吹起红纱**帘,只不过,柔软的**塌上少了许该有的身影…… 人,早已经不见! “王爷……”身后传来的是莫离的声音…… 转身一看,莫离手抚着胸口,显然身受重伤。“你……”明焚天注视着她,眼睛炽热,忙一紧张问:“燕小蝶呢?” 莫离眼神一慌,没敢于明焚天对视,背后已经凉出冷汗,她喃喃的吟,负罪的说:“被炎笑天带走了!” “炎笑天?”明焚天凝视着莫离。 “是。”莫离已经跪下。身上的衣服已经凉透,再加上身负重伤,更是双重折磨。 明焚天冷冷的看她,手指尖上不知道何时多出的枣子,弹指已经扫到莫离身上,让她更为痛苦。她瑟瑟的说:“我只是想多追加些筹码。” 明焚天猛又是一指弹出,枣子落在莫离的伤处,他一字一句狠狠的说:“我说过会帮你报仇定会是帮你报!” 莫离闭上眼睛,伤处更疼了,她颤抖着说:“你若杀了我,你便再见不到她!” 猛的屋里一阵漆黑,明焚天两指弹出,将屋里的烛光灭了!怒气冲天,“炎笑天胆敢动燕小蝶一根汗毛,我就放火把他窝给烧了,让他窝变成名副其实的火焰山。” 屋里一片死静。风顺着窗口进来,吹着莫离的衣裳,让她更感凉意。 许久后,莫离才起了身子,明焚天的早已经离开…… 身子早已经凉透,莫离神情冰冷。 萧熙儿感觉身上的黄胆汁都要被颠簸出来了,头昏昏沉沉的,她被挟持在匹棕色马背上,横卧的姿势让她咬牙切齿。这一路奔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呕,终是熬不过去,呕吐不断,稀疏的吐了一地。 眼睛星金,头昏眼花。再也吐不出来的时候,马的脚步放慢了,马停在一处山寨前。“通”的一声她被人扔在石子地上。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以为她身子不是肉做的是不是?他们摔摔看?真是肉不是长自己身上不知道疼,萧熙儿内心里已经将绑架她的人主宗十八代给关照了遍。 站立在她面前,是个穿银色披风的男子,光线打在他亮银色的披风上形成道刺眼的光,这个费了这么大劲掠她过来的男人说:“将她压到后山的石屋里!” “是。少主。”回答的是跟在他身旁的两个汉子。 被称做少主的男人重骑回马上,转眼间马已经跑出几里外,人影都瞧不见了…… 收回目光,只见着刚才一脸尊敬神情的两个汗子,两双眼四只眼睛贼溜溜的把她望着,望到她全身发毛。 两人蹲下身子眼睛在她身上打转,手一伸,撕拉一下,她身上穿着的华丽锦服已经被扯开一大截。 萧熙儿一愣,不是吧,有这么饥不择食了,将她当怡红院的姑娘使?不成不成……“救命,放开……放了我!”声音一吼,呕吐加上一路奔波,吼音中带着嘶哑,抵死不从。 随着汗子手探进衣服里,萧熙儿拳头紧握,即使怕的要死,仍然想拼死一搏。只是……眼神一对上两汗子的目光,神情一呆。 那两人在从她衣服里,袖子里取出她从明焚天房里a走的n多金银珠宝后,手立刻离开了她的身子,目光全放到她a来的货上了。 唉……给点面子好不好? 害她以为……真是白费力气! 两汗子瞪她一眼,“丑八怪,身上值钱货倒是不少。”眼睛一转,手一伸,萧熙儿一叫,耳朵上的珠宝已被取下。 靠,劫匪! “瞪什么瞪?”萧熙儿心疼的瞪着被他们压去的珠宝,她可是拿了很久唉。 “别以为我们火云寨没规矩,我们只劫财不劫色!”两劫匪误会了她的眼神。随之嫌弃的一笑说:“何况你那么丑。” 其中一人说:“你跟她废话那么多做什么?直接将她关进石屋里去得了!省得麻烦!” “走……”另一人拉起她后院走去。 一推一扯的带着她来到后山的石屋,直接将她往里一堆。 什么地方?萧熙儿愣了一下,这地方还真是奇怪,石**,石桌,石凳,石门,应有尽有,却全都是石头做的! 说来也奇怪,这地方风景奇特的好,从近往远看,那儿有条瀑布,顺着山上顷流而下。 走到石凳上坐在,萧熙儿听到水流声,四周一看,原来山洞里有条小河流,奇怪的地方,既然有水,山洞还这么干燥,真的神奇! 石屋越往里越黑,萧熙儿走至**上躺下,身体的难受让她闭上眼,罢了,先休息一会儿,沿途劳累的,无论是她亦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当是累了罢! 石门一关,石屋里更是黑到不见五指。 南宫伤走出去的时候,脸上关切之色就立刻消失了,冷冷地笑了笑,就疾步走到了正厅中,东方傲居然还坐在那里,慢慢地品茶,样子十分悠闲。 见到南宫伤进来,东方傲就道:“怎么样了,事情查得如何了?” 南宫伤跪拜下来,道:“已经查明了她的身份,她只不过是城外莲花村的一介草民而已,因为溺水被明焚天所救,心生感激,两个人才会成为好朋友,而且关系如此之好,遇难之时,明焚天才会出手相救。” 东方傲将热茶吹了两口,道:“这么说来的话,那他们两个人还真是真情一片咯。” 南宫伤不想承认,但也无法否认,只好道:“差不多是这样子的,但是我想……” 东方傲见他话语迟疑,就道:“你想什么?” 南宫伤舔了舔嘴唇道:“我想萧熙儿一定是被那个尖细明焚天的相貌所蛊惑,才会与其在一起,所以希望皇上你能宽宏大量,饶恕了萧熙儿一命。” 南宫傲缓缓地吐出口气,道:“哦?你这是替她求情吗?” 东方傲道:“没有,小人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况且这样做,岂非更能显出皇上的胸襟之广阔?” 东方傲忽然微微一笑,道:“果真如此吗?” 南宫伤还未及答话,东方傲已经接着道:“我看是因为你对那个叫做萧熙儿的女子心怀爱意,才替她求情的吧?” 南宫伤赶紧道:“微臣不敢,微臣怎敢以自己的包庇之心来袒护她呢?” 东方傲道:“也无妨,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第一眼看到萧熙儿,也被她的美丽跟大胆所迷,只不过……”他的话音稍稍顿了顿,道:“只不过她那种倔强的性格我不喜欢,我现在不如就将她赐给你好了。” 南宫伤闻言一惊,道:“多谢皇上赏赐之恩,微臣万死难谢。” 东方傲道:“你在我的面前就不必如此客气了,你站起来说话。” 南宫伤还是在“客气”,道:“微臣不敢。” 东方傲将手挥了挥,道:“站起来吧,之前的罪责就免了,朕赦免你无罪。” 南宫伤是个多么精明的人,早就料到了皇上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开罪”他,于是他就纳头一拜,道:“多谢皇上。” 说完话,他就站了起来。 东方傲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道:“你坐下来说话吧,你站在我的面前,我感到压力很大。” 这是一语双关,话里有话。现在南宫伤负责保护皇宫内院的安全,皇上的生命安危可谓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不仅如此,他还握有天下七成的兵马之权,若是他不忠于皇上的话,稍有贰心的话,可能皇上察觉到了什么端倪,就会随时将他干掉的。 所谓伴君如伴虎,也就是这个道理,因为只有南宫伤可以卡主皇上的咽喉。 所以皇上也不得不时时地堤防这南宫伤。南宫伤也了解东方傲话语里的意思,就马上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东方傲又微微地啜了一口茶,道:“那个明焚天,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他?” 刚才已经救了萧熙儿一命,现在若是再替明焚天求情的话,那么皇上肯定会十分的不高兴的,何况南宫伤也压根没有要让明焚天在这一次的牢狱之灾中生还的意思。 他微微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明焚天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私自协助公主出逃,就是藐视大汉王朝,这种人,人人得而诛之,当然是定斩不饶了。” 东方傲见南宫伤如此地心狠手辣,就忍不住看了一眼南宫伤,道:“真的定斩不饶?” 南宫伤说的斩钉截铁的,道:“定斩不饶,斩了明焚天,才能杀鸡儆猴,若是他真的是蛮奴派来的奸细,杀了他,就可以扬我大汉天威,震慑蛮奴,让他们再也不敢藐视我们,而若明焚天不是奸细,也照样可以宣扬我朝的威武,让那些有异心的臣民害怕,再也不敢触犯皇上你的意志。” 他的话句句都说的很有道理,说到了东方傲的心上去了,东方傲微微颔首,道:“你说的没有错,只不过,我们还需要选择一个好日子,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种人的下场,这样才能够震慑天下,让那些人不敢与朕为敌。” 南宫伤听到东方傲这么一说,就立马出主意,道:“那就不如等七日之后,七日之后正好是祭天之日,京城的百姓肯定都会去看热闹,在那种场合下斩杀明焚天是再好不过了。” 东方傲紧闭着嘴,点着头。 过了许久,他才道:“这件事还是交给你去办,若是办好了,那么朕自然有大大的赏赐,若是办不好呢……” 他话没说完,南宫伤又赶紧从椅子上跪倒了地上,道:“若是办不好此事,那么微臣当提头来见。” 东方傲双掌相合,发出啪的一声,道:“好。” 他看了看身后的太监,道:“朕现在有点困了,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退下去吧。” 这里是南宫伤的府邸,他却让南宫伤退下去,南宫伤想也不想就道:“微臣遵命。” 他站了起来,退出了两步,又道:“这正厅之侧,有大小十三间房,皇上你可以随意居住,请恕微臣照顾不周之罪。” 房间早就已经打扫了出来,布置的犹如皇帝的寝宫一样了,他居然还说照顾不照。东方傲觉得很是满意,挥了挥手,道:“无事,你先出去吧。” 南宫伤一揖到地,道:“是,微臣先行告退。” 他走出去的时候,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东方傲这个人虽然为人很狠辣,但是处事却并不果决,他现在假借东方傲的手,即将可以除去明焚天了,而这样,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跟他争得萧熙儿了,明焚天这样的死法,说起来也萧熙儿也不会责怪他,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尽力了,可是皇上执意要斩杀明焚天,自己也是无计可施。 只是,他也许还不太了解萧熙儿的性格,萧熙儿虽然看上去很柔软的样子,可是内心深处却是很刚强的,若是明焚天死了,那么她是不会再跟任何别的男人交往的了,因为她的心也会随着明焚天而死的。 南宫伤并没有将这个消息急着告知萧熙儿,他先去了监狱之中,这个监狱就在他的护龙府的后面,这个监狱本来就是他一手建造的。 他一步步地走进去,走到关押东方傲的房间门口,让人把铁门打开。明焚天本来是躺在地上的,看见南宫伤走了进去,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声斥道:“你来做什么?” 南宫伤用手摸着下颌,将他看了个仔仔细细之后,才道:“我来看看你,看看你死了没有?” 明焚天冷笑着,道:“想要我死,恐怕还不太容易。” 南宫伤看了看周围的陈设,道:“难道你还能插上翅膀飞出去吗?” 明焚天往地上啐了一口,道:“我能不能飞走,你还管不着,你只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他冷笑着接道:“你被我大了一拳之后,现在恢复了,可以说人话了吗?” 明焚天现在脚跟手都被镣铐给拷上了,根本无法施展身手,要不然现在肯定已经跟南宫伤两个人大打出手了。 南宫伤被他刺激了一顿之后,也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道:“我真的管不着你吗,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你就错了。”他指了指铁牢外,道:“我只要一声令下,外面的这些狱卒们就会冲进来将你大卸八块,当然咯,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容易,我也可以好好地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明焚天就好像听到了一个跟很笑的笑话一样,已经笑了出来,笑的眼了都出来了。 南宫伤也不理他,自己本来是蹲着的,现在忽然站了起来,站在明焚天的面前,俯视着明焚天,道:“你要是想逃出去呢,也不知道没有法子,你若是肯在我们面前跪下,大声求饶的话,我说不定一下子高兴了,就会饶了你这条狗命的,你这个人虽然是个要犯,可是我却有本事能够让你走出去,你信不信?” 他一面羞辱明焚天,一面还不忘显摆显摆自己的身价。 明焚天头垂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痴笑着,呆呆地看着地上。南宫伤已经有点愠色了,道:“你笑什么?” 明焚天还在笑,道:“我笑你,笑你是个白痴,其实……”他抬起头来看着南宫伤,道:“其实你很可怜,估计你自己很自卑吧,所以才想用这种法子来对付我,你以为我会为了保住一条性命就在你面前告饶吗,你真是太小看我了,漫说是地牢,就算是地狱,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在很多年前,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还怕死吗,所以,你就收起你那可笑的自卑与虚荣之心吧,就算是我死了,你也还是永远胜不了我,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南宫伤果然被他的话激怒了,跳了起来,恶狠狠地在明焚天的肚子上踹了一脚,这一脚踹的很大力,一下子就将明焚天踹翻了,仰天跌倒。 明焚天却没有告饶,而是反而笑的更大声,一边笑,一边道:“只有在我手脚被绑上的时候,你才有机会动我,你才能想条狗一样来咬我。” 南宫伤现在是恼羞成怒,完全丧失了理智,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明焚天的衣襟,将明焚天拉了起来,然后重重地出拳,每一拳都很凶,拳风如惊涛骇浪般打在了明焚天的肚子上,明焚天紧紧地咬着牙,不发出一点的**的声音。 他胃里的苦水都被南宫伤打的涌了出来,涌到了嘴里,他拼命地将苦水咽到了肚子里,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用力地吐了出来,吐在了南宫伤的脸上。 胃液夹带着血液,全部喷在了南宫伤的脸上,南宫伤的一张脸衣襟扭曲变形了。明焚天指着他的脸,大笑道:“你这个样子真是可笑,可笑啊,可笑的很。你这个样子完全可以去加入丐帮了。” 那时候有丐帮吗,当然有,只要有人类存在,那就有乞丐,只要有乞丐,那就有丐帮。 “你打的舒服吗?要是舒服的话,你不妨尽管打,反正我现在没有还手之力,我就当时被狗给咬了,狗咬人,这也是正常的。”明焚天大笑着,道。 南宫伤被他的胃液跟血液吐了一脸,不但没有继续发怒下去,反而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用衣袖将脸上的污秽擦了擦,道:“我知道你想求死,可是我就偏偏不让你死,想死,哪那么容易?” 他答应了东方傲,要在七日之后将明焚天处死,现在若是自己真的大怒丧失了理智的而失手将明焚天打死的话,在皇上那里是没有办法交代的。 明焚天道:“我知道你就是个孬种,我早就看出来了。” 南宫伤努力地忍住心中的怒过不发作,道:“我知道你想惹怒我,让我出手将你打死,你也好解脱这样的凌辱,可是,我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后面还有很多的好戏没有上演呢?我要让你感觉真的侮辱是什么样子的。” 他指着外面,道:“萧熙儿现在就在外面,我只要出去跟她说你已经死了,她就会死心了,只要她死了心,那么我就可以得到她,就可以随意地玩弄她,怎么样,你觉得这个法子怎么样?” 明焚天一下子就不笑了,脸色变得惨白,喝道:“你算什么男人,只知道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 明焚天摊开手,道:“谁说我是英雄,我压根就没有把自己当做我英雄,英雄最后的结局往往都是悲剧的,往往就是如同你这样的。” 明焚天的喉咙里面喘着粗气,唾液顺着嘴唇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唾液已经被血水染成了深红色。 “我现在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我可以让开你,只要你能打赢我,我就放你出去,而且让萧熙儿跟你一起出去。”南宫伤说的想是真的似地,他招了招手,一个狱卒就走了进来,明焚天直直地瞪着这个狱卒。 狱卒只觉得心里发毛。南宫伤吩咐道:“去,去将他的镣铐打开。” 狱卒吃了一惊,道:“这个人的武功很厉害,若是见他的镣铐打开的话,他说不定就会……” 南宫伤忽然出手,一个耳光掴在这个狱卒的脸上,骂道:“放屁,有我在这里你怕什么,而且他已经……”这句话说到这里,他就顿住了话音,没有将话说下去。 他下面的话应该就是“而且他已经被我打成这样子了,难道还能逃得掉吗”,他之所以没说,是因为他自己说了药给明焚天一个机会,只要能够打赢他,就可以逃出生天了,若是自己说了这下面的话,自己赢了,岂非表示自己胜之不武,虽然事实就是这样的,可是只要不挑明,还是可以装傻的。 而说出来,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明焚天被南宫伤打的已经佝偻着,完全直不起来腰了,而且受的内伤也很重,现在就算是打开了镣铐,也完全不可能是南宫伤的对手的。 不过,明焚天的脾气跟萧熙儿一个样,是一个死都不肯屈服的人,他还是跟南宫伤交上了手,两个人没有对上几个回合,南宫伤就一拳将明焚天撂倒了。 若是萧熙儿在这里,就能看到南宫伤的真面目了,可惜她不在。 南宫伤踢着明焚天的小腹,大声道:“起来啊,起来啊,你不是很强悍嘛,怎么躺在地上装死啊,有种你就起来啊。” 明焚天现在全身疲软,整个骨头架子都快散掉了,哪里还起得来,更何况南宫伤还在暴风骤雨地在对他攻击。 他现在的情况,简直比死还难受,不过他仍旧紧紧地咬着牙,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这也足见他的性格是多么的顽强。 到最后南宫伤踢的累了,也是生怕将明焚天踢死,于是就停下了脚,在一旁坐了下来,轻松地喘着气,一边喘着气,一边惬意地道:“不是我不想放你出去,而是你自己不争气,你斗不过我的。” 明焚天蜷缩在地上,整个身子就蜷曲在那里,像是一条虫子一样,他现在手上很重,耳朵跟鼻子里面都流出血来了,根本听不清南宫伤在说什么。 南宫伤换了一个舒服地姿势坐着,冲着明焚天道:“我现在就出去,出去非礼你那个女朋友,我不但就做掉你,而且还你将你的心踩踏的粉碎。” 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知道明焚天的致命伤就是萧熙儿。 他还没有从铁牢里走出来,明焚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已经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腿,紧紧地抱住。 南宫伤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脸,道:“你现在做这样的困兽之斗,还有什么意思吗?” 萧熙儿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急的团团转,她很是担心明焚天的安危,也不知道南宫伤有没有在想办法救他,有没有成功,自己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是自己却偏偏一点也帮不上忙。连小小在一边低低地叫着,她也没有心情理会了。 银花却什么也不急,因为她根本就不认识明焚天,明焚天是生是死,也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她看见萧熙儿心急如焚,自己也只好安危她,道:“你不要这么焦急,急也是没有用的,再等一等吧,我相信小王爷一定会有法子的,小王爷当年帮过皇上很大的忙,所以皇上一定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的。” 萧熙儿现在谁的话也没有法子听下去,她还是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中不是地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这到底怎么办啊?” 就算她说一千遍一万遍“怎么办”,也还是于事无补的。 正在她忍不住想撞开门,冲出去悄悄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的正是她翘首期盼着的南宫伤,南宫伤怕萧熙儿看出什么端倪,还特意回去换了一件衣服,因为他原来的衣服山那个已经满是污秽了。 不过这一点的变化以萧熙儿现在急切的心情是根本不可能注意到的。南宫伤刚走进来,萧熙儿就急忙走过去,拉住他的衣角,道:“怎么样,怎么样,现在怎么样,皇上有没有答应释放明焚天了?” 南宫伤故意露出很抱歉,又有点恨恨地样子,道:“唉,都怪我没用,皇上太过执着,我根本没有法子劝动他,为了替明焚天求情,我还挨了他一巴掌。” 他侧过脸去,萧熙儿就看到了南宫伤脸上的一个掌印,这其实是他自己在来时的路上打的,这个人的心肠还真是硬,不但对别人硬,对自己也是丝毫不客气。 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可实当下萧熙儿哪有心情感动,只是废然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不怪你,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他也不会因为救我而得罪皇上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她将“我的错”三个字前前后后说了十七八遍,最后声音越来越低,终至于听不见了。 南宫伤扶住她已经虚弱的要倒下的身体,道:“你不要难过了,我想也许还会有什么转机吧,毕竟明焚天还活着。”他说着话,就想将萧熙儿扶着在**上坐下来。 萧熙儿却慢慢地推开他的手,道:“你不用安慰我了,皇上说出的话就是圣旨,我知道任何事情都不会将其改变的了。” 南宫伤看着萧熙儿黯然的脸颊,忽然发觉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纵容明焚天死了,自己也不一定能够得到萧熙儿的,从萧熙儿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她对明焚天的情意有多么的深厚,简直比海还深,比地还厚。 萧熙儿兀自在那里站立了半晌之后,就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南宫伤,南宫伤做了亏心事,仿佛怕萧熙儿从自己身上看出什么似地,就道:“怎么了?” 萧熙儿的脸上的悲恸的色泽一下子消失了,换上的是镇定的颜色,只有一个人在决定做一件大事的时候,脸上才会有这样的颜色。 萧熙儿准备去做什么呢?南宫伤还不知道,所以他才会问。 萧熙儿嗅了嗅红红的鼻子,道:“没事,我只想问你,皇上准备什么时候杀他?” 南宫伤只有照实回答,道:“还有七天的时间,因为七天之后就是祭天的日子,皇上打算将他拉着游行一番之后,再动手杀他。” 其实这根本就是他自己心中的想法,他这个人说谎的本事很大,往往可以将谎言说的很像,自己的脸色变都不变一下。 萧熙儿根本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在说话,只是道:“我知道了,那么,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南宫伤一怔,道:“走?你要走去哪儿?” 萧熙儿的表情很平静,道:“不去哪儿,随便走走,我现在心里很憋闷,想到处走走,皇上是不是在你的请求之下放了我了?” 自我表现的机会来了,南宫伤立刻就抓住,道:“是的,我苦口劝说之后,皇上才答应撤销对你的惩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点淡淡地自傲之意,他以为萧熙儿会感激他,谁知萧熙儿只是漠漠地道:“是吗?那谢谢你了。” 她虽然说了谢谢两个字,可是这两个字说的就好像是木头一般声音,说出来还不如不说,讲的连南宫伤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好像有点讽刺南宫伤的味道在里面,好像是话里有话……你既然可以想法子让我脱离危险,为什么就没有法子将他也救出来呢。 这句话萧熙儿并没有说,但是南宫伤从她的话里,却能够听出这个意思。 “我走了。”不等任何人答应,萧熙儿就自顾自地走了出去,南宫伤正准备跟上去,可是银花却上来拦住了他,道:“小王爷,你还是让萧姑娘一个人静一静吧。” 萧熙儿一走出去,就来到了一座很高的坛子上,看着无边的夜色,还有夜色中刮来的很冷很冷的风,风吹在身上,很是刺骨,现在的秋本来就已经深了。 萧熙儿却一点也不在意,她从自己的那个年代,无端端地穿越到了这个年代,又无端端地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可偏偏又不能共度百年之好,偏偏要发生这种事情,唉,这让人经过这一波一折,怎么能够受得了呢? 萧熙儿只希望根本没有遇见明焚天就好了,如果没有遇见明焚天,那么就不会发生这这些事情,那么明焚天也许就还好好地呆在王爷府里,安然无恙的。 可是造化弄人,人又何错之有呢?很多事情就好像是命中注定的,都是无可奈何的。 萧熙儿的心现在碎成了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无数片。她本来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在任何事情面前都是不服输的,但是遇到 第7章 心伤,自作多情 那到不如先看看情势再说。 一念至此,她就放弃了下去的决定,准备再观望一时。 孙斐已经到了牢狱之中了,现在也不需要伪装了,他已经抽出了腰后的长剑,几个狱卒一见,就知道大事不妙,连忙拿起刚刚还用来割牛肉的大砍刀,朝着孙斐砍了过来。 一个用兵器割牛肉的人,首先就没有尊重兵器,既然连尊重之心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有上乘的武功呢? 冲过来的三四个狱卒很快就被孙斐一一撂倒了,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是一条血痕,一剑封喉,多么辛辣的一招。 最后一个狱卒居然还没有逃跑,因为他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就算是逃掉了,自己如此失责,还不是要被小王爷给砍了。 所以他就索性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哈哈大笑,道:“你今天死定了,你以为杀了我们几个就能够跑的掉吗?告诉你,我已经通知了护龙府上下的所有侍卫,几杯茶的工夫,他们就会赶过来的,你还是束手待毙吧。” 孙斐根据他的话语中的内容,已经注意到了在他的手边有一根绳子,绳子直接嵌入了墙壁里,显然,这根绳子就是侍卫们联络的工具,刚才这个狱卒肯定是拉动了绳子,惊起了其他的侍卫。 前院到后院并不算太远,那些侍卫很快就会赶过来的,何况,谁知道后院之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护卫呢? 有,还有其他的护卫,至少有二三十位,他们是第一批最先赶来的,已经将房间的门给围起来了,他们居然还是有计划的,他们并没有围在门口,而是在隐蔽处藏着,准备对出来的人发动突袭,他们突袭的工具是弓箭。 这一切,正好被呆在树上的萧熙儿看到了,萧熙儿知道孙斐一定还没有死,若是死了,这些人也不必在外面埋伏了。 里面的情况现在如何呢? 孙斐很快就找到了关押明焚天的房间,只一脚,就将房间的门给踹开了。好大的力气,虽然他的鞋子也破了,可是这根本不要紧的。 他踹开门冲进去,就发现明焚天躺在了地上,一动也没有动,监狱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还一动不动地躺着,难道说他已经忍受不了毒打而自尽了吗? 想到这里,孙斐受了一大惊,连忙走过去,翻过明焚天的肩膀,明焚天的眼睛居然是睁着的,这把孙斐吓了一大跳。 明焚天忽然笑了起来,道:“怎么,你以为我死了吗?” 孙斐笑骂道:“好小子,没想到,你还会装死。” 明焚天支撑着坐了起来,道:“想要我死,还没那么容易,我真想不到,你居然会来救我,你怎么知道我身陷囹圄的?” 孙斐道:“是萧姑娘告诉我的,此处非久留之地,我们脱离了危险再说。”他看了看明焚天的身子,道:“你要不要紧,还能走吗?” 明焚天用尽力气站了起来,道:“能,当然能,谁说我不能走,我天天都在养精蓄锐,就是在等着出去,我知道,我是不会死在这里的。” 孙斐重重的拍了一下明焚天的肩膀,道:“好小子,有种,像你老子。” 明焚天笑笑,道:“你再多拍两下,估计我就没种了,估计我就趴下了。” 孙斐驾着明焚天,两个人以最快地速度走了出去,他们只希望敌人不要来的太快。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敌人已经来了。 至少第一批敌人已经来了。这些人藏在暗处,而且箭已在弦,二三十张强弩,就算是武功再高的人,也是很难多过去的,何况孙斐还拖着一个受了重伤的明焚天呢? 这一出来,两个人的性命估计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若是孙斐知道门口有人埋伏,也许还会有点手段,但是他却全然不知,猝然遭到万箭齐发的话,必定会吃大亏。 萧熙儿现在急的头上香汗淋漓,她必须要想个法子统治孙斐,但是怎么通知呢? 都说人在低端的困境之下,会急中生智的,这可不是假的,因为那时候,人所有的精力跟潜力都会发挥了出来。萧熙儿终于想出了一个好法子。 她从怀里取出孙斐交给他的那个火药管。她将火药管下的导火线用火折子点燃了,然后猛然往前面一甩,这一甩之力,用的非常之大,她自己都险些将自己给甩下去了。 这个火药管是孙斐无事的时候,自己做出来的,在空中一掷,火药燃烧,发出“吱吱”的声音,非常的响亮,非常的尖细。 这些埋伏着的人本来是全神贯注在弓箭上,现在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声响,就不由地看了看天下,一道很强烈的火线冲了过来。 这些人知道大事不好,赶快撤下弓箭,纷纷躲闪。这个火药管的威力虽然不小,但是范围也不算太大,所以这些人都侥幸闪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受伤。 萧熙儿本来也不是想炸死这些人的,她丢出了火药管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惊动里面的孙斐,让孙斐意识到外面有危险。 孙斐已经快到门口,他听到了爆炸声,知道这个声音肯定是萧熙儿丢掷火药管所致,心中暗暗一想,外面肯定已经是有了敌人,所以萧熙儿才会丢出火药。 于是他变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明焚天道:“敌人想必已经来了,我们出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你自己还能够走吗?” 明焚天自从那日被南宫伤毒打了一顿之后,身上的骨架都仿佛散掉了,不过还好没有伤及要害,这两天他自己有打坐对内在的气息调顺了许多,所以现在身体看上去是伤痕累累,其实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将自己的手从孙斐的臂膀上撤下来,道:“你不用管我,我自己能够照顾自己,你去吧,我在后面跟着,等你将前面的路扫平了,我再上来。” 孙斐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好,你注意安全。” 说完话,他就冲了出去。 这个时候,埋伏的侍卫已经察觉到了树上有人,纷纷涌了过来,搭弓上箭,眼看瞬间就要将萧熙儿射成马蜂窝了,萧熙儿没想到这些人的判断能力居然这么强,想这孙斐跟明焚天两个混蛋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来呢?再不出来,就永世见不到自己了。 她躲在树后面,只希望这个苍天大树能发发慈悲,帮自己挡挡箭。 箭还没有发出来,萧熙儿就听到树下发出了一声惨呼声,一听到惨呼声她就知道孙斐肯定出来了,一看之下,果不其然,孙斐的手中有剑,剑在人群中忽起忽落,人也是忽上忽下,动作十分敏捷,而挥砍之力却十分强大,一剑出去,就可以撂倒几个,这些人的战斗力显然不太大,在孙斐的剑下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很快就被打的溃不成军了。剩下的几个侥幸未死的已经丢弃了兵刃逃跑了。 孙斐将剑上的血在地上擦了擦,看了一眼树上的萧熙儿,萧熙儿的眼睛却在孙斐后面缓步而来的明焚天身上。明焚天虽然遍体鳞伤,可是却面带笑容,充满了一种傲视天下的风度,在这一刻,萧熙儿觉得明焚天实在是帅极了。 不过明焚天却没有看到萧熙儿,只是看了看孙斐道:“我们现在还是赶快走啊,再迟疑就来不及了。” 孙斐本来是连带笑靥的,可是却突然停止了笑容,叹了口气,道:“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 明焚天还没有问为什么,孙斐忽然命令他,道:“快,你快爬到这棵树上去,等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请,你都不可以下来,知道吗?任何事情。” 明焚天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孙斐按住明焚天的肩膀,道:“我没事,我活着本来就是为了你,死也是为了你,我不想让我的死没有丝毫的价值,我不想死的无谓,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为了一时冲动而丢掉性命,知道吗?” 明焚天没有说话,眼中已经有了泪水,这个人跟他是亦师亦友,他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这个人的身上学到的,但是面对危险的时候,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逃避。 孙斐似乎看穿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就道:“你要知道,一个人,活下去才是勇气,死,并不是,死亡,只是一种懦弱,一直无知。” 他忽然出手,用自己宽大的手掌提在了明焚天的腋下,一用力,就将明焚天提起起来,抛到了树上,明焚天很快就看到了萧熙儿。 萧熙儿看到明焚天眼中的泪水已经完全止不住了,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沾湿了明焚天破碎的衣服。 明焚天抚摸着她的头发,道:“我没事,我没事。” 萧熙儿的哭声才发出来,空中就出现了数十道人影,人影的动作相当的灵活,在空中翻跃,就像是鹞子翻身一样,就算是像萧熙儿这种不懂武功的人,也能看出来,这些人绝对不是易与之辈,这些人才真正的是万中无一的高手。 树下的孙斐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他看了看树上的萧熙儿跟明焚天,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了一种希望,振奋人心的希望。 他知道自己虽然死了,可是自己的生命却能够在明焚天的身上延续下去。 等到那些在空中腾跃的人影赶过来的时候,孙斐才展开身形,飞了出去。原来他是想将这些人引走,才能救得了萧熙儿个明焚天,如果三个人一起逃的话,是逃不快的,必定还是要被追上,那时候就是搭上三条命了。 而为了萧熙儿跟明焚天可以保全下去,他选择了牺牲自己,萧熙儿看着一道道的人影到树下划过去,居然有一个是自己认识的,那就是南宫伤,南宫伤的身法居然非常的轻盈,就像是一朵云彩一样,悠悠地飘飞。 连明焚天看到了,都不由地大吃了一惊,当日,他与南宫伤交手,南宫伤因为一招之差而败给了他,现在他才知道,那是南宫伤为了取悦萧熙儿才故意败下阵来的。 如果两个人都倾尽全力斗起来的话,那自己不并不一定可以赢得了南宫伤的了,南宫伤这个人果然是个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这是,明焚天才看出了南宫上的可怕之处。 等到所有的黑影都过尽了,明焚天才道:“我们今晚恐怕只能在这棵树上过山**了。” 萧熙儿不解,道:“为什么?现在他们都走了,我们为什么还不走,为什么在这里呆上**。” 明焚天叹了口气,道:“他们虽然走了,可是随时都会回来,你闯荡江湖阅历不多,不明白江湖上的伎俩。” 他的话刚刚说完,就有三五道人影飞了回来。 萧熙儿一看到这三五条人影飞了过来,就希望这几条人影当中千万不要有南宫伤,因为现在以这样的处境,她还愿意面对南宫伤,自然,她也不想南宫伤不好做人。 其实她自然不知道,若是南宫伤见到了他们,那是欣喜若狂的,可是找不到他们,南宫伤就要去皇上东方傲面前领罪了,虽然皇上不敢杀他,可是这点事情都没有做好的话,那皇上往后就不会垂青与他了。 几个人影当中没有南宫伤,过来的总共是四个人,萧熙儿数了数,四个人,不多不少,正好是四个人,四个人,四条命。 这四个人现在已经停了下来,就停在了萧熙儿跟明焚天的那棵树下,这几个人在这树下面走来走去,一副很散漫的样子,其中一个身披大氅的大声道:“你们还不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们了,你们躲着也没用,还是出来受死吧,躲着的不是英雄好汉。” 萧熙儿听他这么一说,就悄悄地道:“我们还是出去吧,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树上了。” 明焚天赶紧按住了她的嘴巴,道:“你别信他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我们,只不过是故布疑阵,想骗我们上当而已,我说你江湖经验不足,你还不承认。” 明焚天情急之下,整个大手就将萧熙儿的鼻子跟嘴巴都捂在了一块,萧熙儿连气都出不过来了,连忙扯开他的手,道:“你想闷死我啊,我被你快憋死了。” 明焚天笑了笑,道:“抱歉抱歉,谁让你老是说话的呢,你不说话我不就不闷你了吗,不可能你不说话我还闷你,而你说话了我又闷你的道理,你既然说了话,那我就……” 萧熙儿伸出来手,一把按住了明焚天的嘴巴,道:“你是唐僧吗,唧唧歪歪的,你害怕下面的人听不到是不是?” 明焚天这几天一直都没有人跟他说话,所以就憋得慌,所以话就很多,虽然下面还有四个人在转悠着,他也不管了,所以萧熙儿怕他越说越大声,所以才按住了他的嘴巴。 等到这四个人在此处转的有点无聊离开之后,萧熙儿才放开了她的手,道:“好了,现在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明焚天睁大了眼睛,道:“有有有,有话要说。” 萧熙儿见人都走光了,也无所顾忌了,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明焚天道:“我只想问你,你刚才说的那个唐僧是什么人?” 萧熙儿一吐舌头,发现自己又将现在的话带到这个古代来了,于是就不断地点着手指,道:“这个唐僧呢,是一个和尚,然后呢,他的话特别的多,所以我觉得你刚才就很想唐僧了,你懂不懂我在说什么?” 明焚天眨了眨眼睛,忽然改变了话题,道:“我现在在想,老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一定人不可能对付的了这么多人的。” 萧熙儿也知道孙斐这次必定是凶多吉少了,不过出于善良的心里,她还是安慰明焚天道:“我想应该没事的,他的功夫那么好,可以瞬间秒杀,还怕什么?” 她看到明焚天又在看着她,于是萧熙儿就道:“秒杀的意思呢,就好很快地杀掉,你懂了不?” 跟古代人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费劲。 “现在我们也许可以回去了。”萧熙儿道。 “回去?回到哪儿去?”明焚天道。 “我知道老孙的房子在哪儿,我们先到老孙的房子里面避一时吧,他那个房子在密林之中,不易被人发觉,肯定很安全的。”萧熙儿说的振振有词的样子。 明焚天也说的很有把握,道:“你不必跟我解释老孙家的方位,他家在什么地方我比你还要清楚一些,你也不想想,你都能找到,别人还找不到吗?”说着话,他就用手在萧熙儿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萧熙儿摸了摸头,发现他这一下敲的真疼,于是就抬起手来,非要报复一下不可,明焚天赶快按住了她的手,笑道:“别闹了,别闹了,现在我们得找个安身之所,不能就这样在树上歇着,别不认识的人看到,还以为我们两个是鸟呢,别人一定会说‘哇,好大的两只鸟啊’。” 萧熙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骂道:“你才是鸟呢,我可不是鸟。” 明焚天道:“那你不是鸟是什么,是地上的老母鸡吗?” 萧熙儿板着脸,道:“你才是老母鸡呢。” 明焚天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不是老母鸡,我是老公鸡,老公鸡才能配得上老母鸡,你说是不是?” 不等萧熙儿回答,他就一把将萧熙儿搂在了怀里,任萧熙儿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其实萧熙儿也不是真的想挣扎的,她一边捶打着他的胸膛,一边道:“说真的啊,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明焚天轻抚着她柔顺却有点干枯分叉的头发,道:“说真的,其实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地方可去。” 萧熙儿抬起头,看着他如星的眼睛,道:“我们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你说出来我听一听。” 明焚天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萧熙儿“嗯”的疑问叹词,心想,古代有这么一句话吗,这句话好像是现在人说的吧,这明明就是白话文。 也管不了了,说不定自己穿越来的这个不是历史上的宁朝,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宁朝。 明焚天没有注意萧熙儿脸上表情的繁复,只是借着道:“这句话的意思呢,就是说,越是危险的地方,其实反而是越安全的,所以我现在只想问你,你觉得现在什么地方最危险?” 萧熙儿想也不想,就往远处一指,道:“这还用说嘛,当然是我住的那个房间了,现在说不定已经被人在搜查了。” 明焚天道:“你说的没错,可是他们查过一次之后,我保证不会再查第二次了,所以我们住在那里面,绝对是安全的,一丁点的危险也不会有。” 萧熙儿似乎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另外一个问题就接着来了:“那么我们住在那个屋子里,就算没有人来查,可是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呢,我们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明焚天用手推了一下萧熙儿的额头,道:“说你笨吧,你死不承认,我们白天虽然怕人多给人认出来,不敢出来,但是晚上就不一样了,谁还管你是哪一个,你能保证这南宫伤就真的认识这护龙府几千个家丁吗?” 说的也是的,她觉得明焚天在有些时候,考虑事情之周密,跟孙斐是很想的,难怪这两个人走的这么近,难怪孙斐为了救他,情愿牺牲自己,这不是没有道理的,也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明焚天的父亲跟他是生前的好友这么简单。 既然事情想到了,那就必须赶快付诸实施,两个人见四下无人,就慢慢地沿着树干,爬了下来,果然没有人,不过两个人还是有点害怕,不敢在有光的地方走。 光自然是来自路灯了,不要怀疑,就是路灯,古时候也是有路灯的,不过不是用电就是了,简单地说呢,就是灯笼,灯笼挂在路边,就简称路灯了。这是不是路灯的由来呢,天知道。 两个人在阴暗的地方刚走出没有几步,唰唰唰几声响之后,四个人影就落在了地上,前后左右将他们两个人给包围住了。 这四个人居然并没有走,居然一直都在这附近守着,看来这四个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小角色,就凭这一份心智,也绝对不是容易对付的。 何况现在明焚天受了伤,而萧熙儿又是个半罐子,这下情势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起来,不容乐观。 该怎么办呢?萧熙儿需要的是冷静,若是硬碰硬的话,她跟明焚天很快就会被这四个人干掉的,就算能拼掉他们一两个人,也是无济于事的。 萧熙儿的脑袋转的很快,她要尽管想出一个脱身之计,明焚天见她不说话,就捣了捣她的胳膊,道:“喂!” 萧熙儿正差不多有一点思路了,被那蓝鸟这么一捣就给捣没了,埋怨道:“叫我干吗?” 明焚天将声音压低,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吓的尿裤子了。” 在这个时候,明焚天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萧熙儿嗔道:“你才尿裤子了呢。”她将自己的头朝着明焚天凑近了一点,道:“我有一个好主意,但是我们必须要把我们身后的那个黑衣人给赶走,让他们都站在我的面前,相信我,绝对有用。” 她说的很有把握,明焚天点了点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想上一拔,旱地拔葱,这是一招极高的轻功,没有十几年的造诣,是达不到这种水平的。 在手上的情况下,明焚天居然还能够用处这一招,这是不容易。他的身影一起,别人以为他想要逃走,就紧随着展开了身形,也腾空而起,追了上去。 萧熙儿一跺脚,暗骂道:这个明焚天,真是笨死了,我是要让他将身后的引到前面来,可是他吧所有人都引到天上去了。 萧熙儿本来是想利用孔雀翎的,只有所有人都在自己的面前,她用出来效果才会最好,因为孔雀翎只可以用一次,现在好了,明焚天跟他们打成一片了,自己若是轻易使用孔雀翎,那明焚天不也跟着完蛋去了吗? 明焚天现在被四个人围在空中,自己是腹背受敌,而且身体有伤,根本不支,很快就被其中的一个一脚踹在了肚子上,从空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掉了下来,“啪”的一声撞在了地上,还溅起了很大的灰尘,这一下虽然摔在了明焚天的身上,可是停在萧熙儿的耳朵里,萧熙儿都感到很疼,疼的要命。 可是萧熙儿现在已经顾不上明焚天了,因为眼下正是她出手的最好时机,她从怀中取出了孔雀翎,那四个人此时正好在下落,看到萧熙儿手中拿出了一个盒子,情知是暗器,纷纷想逃避,但是还是慢了一步,萧熙儿已经按上了机簧按钮,随着“咔嚓”一声响,上百道用竹签做成的暗器飞射而出,犹如飞蝗一般,一大片一大片的,根本是不可能躲闪的了的。 暗器打完,四个人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纷纷掉在了地上,摔下来的力道绝对不比明焚天轻,不一样的是,明焚天还可以爬起来,而这四个人却是永远也怕不起来了。 萧熙儿看着这四个人躺在地上,微微一笑,用嘴巴在盒子上面吹了吹,道:“perfect。” 无语,估计是电影看太多了。她看着明焚天躺在地上,趴在那里,还是一动也不能动,心中就有点急了,难道是刚才太高了,从空中摔下来,把明焚天摔死了吗?不会吧,明焚天的武功那么高,怎么这样就随随便便地死了。 她刚走到明焚天的身边,正准备将明焚天扶起来,谁知这四个人有一个居然还没有死,人已经从后面扑了过来,这一扑之势还的确不小,估计是回光返照照的也厉害了。 而萧熙儿根本来不及放映,一掌就打在了萧熙儿的背上,萧熙儿仰天吐出了一口血,血如迷雾,洒在了明焚天的身上。 这个人打完了这一掌,居然还没死,这个人的一口气还真是长。 他又来开手,第二掌也推了过来,打的居然是萧熙儿的头部,虽然说这个人已经是轻弩之末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一掌若是打了下去的话,那萧熙儿立马就一命呜呼了。 这一掌没有打下去,因为明焚天虽然还趴在地上,可是已经举起了手,快速出手,这速度怎一个“快”字了得。 “哆”的一声,明焚天的手掌已经嵌进了这个人的喉咙里,这个人的喉咙咯咯作响,响过几声之后,就倒了下去,这次是真倒了,绝无再爬起来的机会了。 明焚天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萧熙儿,眼中已经染上了眼泪,她伸过手去,探了探萧熙儿的鼻息,还有呼吸,而且还算均匀,看来受的内伤不重,只是被震晕过去了而已,明焚天大怒之下,又在这个人的身上踹了两脚,不过这个人早就跟阎王下棋去了,理都不理明焚天一下。 明焚天也不可能老是跟个死人较劲的,就将萧熙儿抱了起来,一路走了出去,走到了萧熙儿原来住着的那个屋子里。 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还是那张**,只不过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明焚天将萧熙儿放在了**上,帮萧熙儿盖好了被子,现在的夜已经黑的深沉了,明焚天没有点灯,因为这样会暴露目标的。 刚将萧熙儿放在了**上,外面就起了一阵骚动的声音,明焚天赶紧一个脚步闪到了窗户变,将窗户微微打开了一条萧枫,就看到了很多人在往正厅那边走,而手里拖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孙斐,苏菲已经想是一滩软泥一样了,任人拖拽。 明焚天看到孙斐那张如纸一般惨白无色的连,就知道孙斐已经死掉了,这些人实在是太多了,孙斐纵然可以重创他们几个,但双拳难敌四周,最后还是力竭而亡。 明焚天闭上眼睛,仰面向天,双手相合,在心中祷告,只望孙斐可以在天上活的好一些,再也没有灾难与悲痛,再也没有困惑与苦楚。 明焚天的心情可谓是糟透了,不过他却不能倒下去,他现在也很疲倦,但是他不能睡,他必须要守护在萧熙儿的身边,若是萧熙儿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他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了。 他坐在萧熙儿的**头,眼睛凝视着萧熙儿,他虽然看不清萧熙儿的脸,可是却能够感觉出她的温柔与多情,他也许看的太痴,也许看的太醉,所以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大亮,他才猛然惊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潜意识之中有对于危险的本能的警惕。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萧熙儿还在身边,而周围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就偷偷地松了口气。 萧熙儿还没有醒过来,还在睡着,明焚天摸了摸萧熙儿的额头,萧熙儿的额头没有什么异样,而鼻息已经很均匀了,再把把她的脉象,也是四平八稳的,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让明焚天放心了很多,一个垂在心头的巨石也落了下去。 他很快就听到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只有一个人肚子饿的时候,才会发出这种声音的,这个声音不是萧熙儿发出来的,因为萧熙儿这些天吃的都很不错,只有自己在监狱中几乎没有什么饭吃,所以肚子才会抗议的。 现在必须得找点东西吃,就现在这个房间找吧,他是一个警备心理很强的人,他先稍微打开窗子,看了看外面,发现没有什么人经过,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找东西,找了很久很久,终于在一个供桌下面找到了一个烂了一大块的水果。 由于烂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已经分辨不出是何种水果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不过明焚天已经饿的罩不住了,不吃也会被饿死的。 于是,就全然不顾地要了一大口,虽然已经没有了水果的那种润泽,但是只有能填报肚子就好,他吃完一个之后,自然还是不满足的,不过现在可不能冒险出去,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明焚天还是清楚的。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已经饿的有点虚脱了,而萧熙儿也开始在**上辗转反侧的,嘴里经常梦呓着,也听不清说什么。 明焚天看了看空中的月亮,判断出现在的夜还不算太深,还不适宜出动,不过他实在有点受不了了,总不能在这里被饿死吧,那岂不是别人笑话死了。 他只好在房间里面招出一件女人穿的布艺,很朴素的布艺,他自然是想找一件男人可以穿的,但又实在是找不到,那就将就着吧,晚上黑漆漆的,谁会管你是男是女。 他很快就找到了烧饭的伙房,这个护龙府的伙房可真是不小,面积相当之大,里面什么样可口的食物都有,不过已经是残羹冷炙了,因为晚饭已经结束了,这些东西是等着倒掉的。 但是这些东西对于明焚天来说,无疑于是山珍海味,平常人家一般是吃不到这些东西的,就算是过年了,也不一定能够吃到。 何况这些东西除了凉一点之外,也没有什么坏处,因为很多的食物几乎都一筷子都没有动,就被放在这里,打算明天倒掉了。 有钱人跟穷人的生活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明焚天一顿大快朵颐之后,还不忘带一点回去,其实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大布袋,袋子很大,可以装上一个星期的食物了,他背着个呆子,像是偷了东西的小偷一样,咕咕噜噜地跑了回去。 一到房间里面,就将房间的门给关了起来,他将食物一点点地拿出来,倒在了盘子里面,然后又将盘子摆放整齐,我的妈呀,看上去,已经像是一顿丰盛的晚餐了,可惜不能起火,若是能够起火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将东西放好之后,正准备去看一看萧熙儿的状况,萧熙儿这个时候却突然在**上扭动了起来,嘴里还不断地在叨叨地乱说话:“啊啊,你,啊……” 也不知道她说写什么东西,明焚天叫了两声之后,萧熙儿也没有应话,明焚天只有凑近了一些听她说些什么。 她过了很久之后,才又开始梦语,说的只是一个人的名字,翻来覆去的说,说个不停:南宫伤,南宫伤,南宫伤…… 她说出的名字居然是南宫伤,而且一直不断地说。说的明焚天的心都碎了,自己为了救她,甚至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她在梦中却在呼唤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这让自己情何以堪呢?看着萧熙儿的脸,萧熙儿的声音越来越不平静了:“南宫伤,南宫伤,南宫伤……” 明焚天终于忍受不住了,看着在**上挣扎的萧熙儿,黯然道:“既然你如此倾心于南宫伤,又何必还跟我纠缠在一起呢?” 他已经转过了身子,又喃喃自语道:“原来只是我自作多情罢了,原来她竟然一直喜欢的都是南宫伤,这是个多么可笑的讽刺啊,我真是一个大蠢材,天大的蠢材。” 他的心痛极了,他再也没有去深想,已经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明焚天毕竟还是心系萧熙儿的,在走之前,他也想了一些问题,首先南宫伤确实对萧熙儿很不错,萧熙儿得罪了皇上,却安然无事,这自然是南宫伤求情所致,那么自己就算将萧熙儿一个人留在了护龙府中,萧熙儿也绝对不会出事的,他怕别人发现不了萧熙儿,在走之前,还特意将门打开了。 其实如果他细心点的话,就会发现萧熙儿虽然在喊着“南宫伤”的名字,可是声音里面却充满了恐惧,因为萧熙儿做的梦是南宫伤想对自己无礼,想凌辱自己。哎可惜,明焚天却没有听出来。 嫉恨本就是一把剑,不但能够伤害自己,也能够伤害别人。 萧熙儿知道第二天的早上,也一个人兀自醒来,身上汗湿了一大片,而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头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却不是明焚天,也不是南宫伤,而是银花,银花眨着大眼睛,看到萧熙儿醒了过来,一拍手掌,道:“妈呀,你可真能睡,到现在才起来。” 萧熙儿拍了拍昏沉沉的脑袋,以为是自己跟明焚天被发现了,而明焚天被抓起来了,就急切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银花道:“我就是应该在这里啊,我今早看到你的屋子的门开着,就进来看看了,然后就看到了你躺在**上睡觉,怎么叫都叫不醒你,于是我就跑去喊小王爷了,小王爷来了之后也照旧没有办法唤醒你,他有事在身,于是就让我来照看你了。” 萧熙儿低着头想了想,既然说门是开着的,那么明焚天应该是自己主动出去的,而不是被抓起来的,可是明焚天为什么要离开自己呢?难道那些感觉都是假的吗,都是骗人的吗? 不过萧熙儿还是不敢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于是就问道:“那个明焚天现在被抓拿归案了吗?” 银花现在是站在萧熙儿这一边,赶紧压低了声音,道:“明焚天公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希望他被抓起来啊?” 萧熙儿现在只不过是想探探风而已,就假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你看上去那样的,你只消告诉我,明焚天有没有被抓起来?” 银花摇了摇头,道:“没有听说,自从前天晚上明焚天被人救出去之后,就没有人再见到明焚天的踪影了。” 萧熙儿用手指搓着自己的嘴唇,暗忖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明焚天应该是主动离开这里,并没有被别人所抓了。他虽然很庆幸明焚天还活着,可以心中又偏偏有一种失落感,因为这样的话,就表明明焚天对自己并非是有多少真心的,如果是真心实意,那为什么会在这种关头离开自己呢? 不过她也没有想得太多,她怕银花会产生什么怀疑,于是就道:“那小王爷是因为什么事走不开呢?” 她说这句话倒也不是存心为了岔开话题,现在明焚天不要自己了,那自己暂且总要找一个人依靠吧,这个人自然是非小王爷南宫伤莫属了。 银花张开了嘴,每次说起小王爷的时候,她好像也会觉得自己脸上很有光似地,道:“小王爷是出城迎接四皇子的,四皇子戍守镇南关多年,今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所以小王爷就去迎接了,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离开这个屋子的。” 四皇子是什么人呢?是不是皇上的第四个儿子? 萧熙儿最先关心的问题却是这个四皇子长的帅不帅啊?哎,女人为什么总喜欢第一眼就看男人的长相呢?这个观念要到啥时候才会改变撒? 四皇子呢? 四皇子还在路上,已经快要到京城了,他是骑马回来的,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战士,战士就该战死沙场,以马革裹尸,所以四皇子骑马回来,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轿子,他认为只有女人才应该做轿子。 他骑在马上,身披铠甲,金色的铠甲,十分威武,他的头昂着,宣誓着自己的高贵与不屈。他的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是曾经被一个异族人给砍出来的,刀疤从眼角直挂到嘴角,令人看了不寒而栗。而那个砍伤他的人,现在已经去黄泉之下见阎王了。 他脸上的刀疤虽然很长,可是一点也没有妨碍到他的容貌,他的连很生硬,就仿佛是用铁块铸成的,脸上的棱角很清晰,很分明,而一双眼睛,虽然不大,却爆射出一股令人生寒的光芒,他只要站在那里,你就可以感觉到一种鄙人的气势。 他的高大,他的威猛,他的冷峻,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他是四皇子,这个头衔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四皇子东方龙腾,多么高傲而霸气的名字,比他老子东方傲还要霸气,只不过他们父子两个人的脾性却很不一样。 东方傲是嗜血成性,从头到尾,从外到里的一个暴戾之人,说话从事从来很少讲求清面,为了自己的私利,至亲亦可杀;而东方龙腾却不一样,东方龙腾,你第一眼看上去,也许会对他很畏惧,很崇拜,但是你跟他相处时间长了之后,就会发现他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的内心是温柔跟善良的,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而他的外表只是为了镇守边疆的需要。 不过他内心的善良却没有丝毫地减损他的威严,而是越发的使人更加崇敬他。 他的马屁走的很慢,因为他并不急着要回去京城,面见自己的父皇,他根本不太喜欢自己的父皇,他觉得他他过于血腥,太过于残忍了,他这一次回来只是为了将自己这几年的情况想东方傲回报一下,他回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看东方傲的。 所以他骑马虽然骑的很威武,但是速度却异常的慢,这可苦了奉命迎驾的南宫伤了,南宫伤站在秋风中,脖子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这天实在是太冷了,当别人要为他披上貂皮的时候,他却拒绝了,因为他就是要让东方龙腾看到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他要看到自己对于东方龙腾,对于皇家是多么的忠诚,多么的敬畏。他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所以东方龙腾对于南宫伤这个人虽然不太喜欢,但是这一次,却还是感到很满意的,他看到南宫伤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寒风中抖抖地道:“微臣恭迎四皇子进京。” “好好好,不错不错,各位大臣都起来吧,自己干自己的事情去,不要为了迎接我,而耽误了其他的事情,大家说是不是啊?”东方龙腾就是这样的一个很随心的人,可是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多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过来迎接四皇子毕竟是皇上的吩咐,任谁也是不敢违背,可是四皇子又偏偏这样说,真是让这些大臣们不好做。 东方龙腾似乎看出了大家的难题,就挥了挥手,道:“你们各干各的去吧,各司其职,只要做好了自己本职的工作,那就算是好事,往后这种虚的排场还是少来为妙,劳民伤财而已,都散了吧。若是你们怕在我父皇那没法交代,我去跟父皇说。” 最后这两句话才是关键,听到东方龙腾这么一说,大家的心中就安定了,连连道:“多谢四皇子体谅之心。” 东方腾龙也不理他们,径直走到了南宫伤的面前,道:“南宫伤,你上来,我带你一段路。” 南宫伤连忙一揖拽地,道:“微臣不敢。” 东方腾龙冷笑了笑,道:“南宫伤啊,这几年不见,你还是跟当初一样虚伪啊,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还来这一套虚的做什么呢?” 南宫伤还是很温和地道:“伦理纲常不可费,皇就是皇,臣就是臣。” 东方腾龙指了指他,道:“切,你还真是一套一套的,闲话休提,快上来吧。” 南宫伤道:“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话一说完,他身形一动,就跃上了马背,坐在了东方腾龙的身后。 东方腾龙一拉马缰,怒斥一声“驾”,烈马如闪电般奔了出来。 东方龙腾喜欢这种速度的激情,他一边驱马狂奔,一边大声道:“南宫伤,最近京城里面有没有什么大新闻啊,说来给我听听。” 南宫伤思索着,道:“要说大新闻有倒是有,就数不知道能不能说?” 东方龙腾道:“但说无妨。” 南宫伤道:“一个就是关于蛮奴公主的,还有一个就是关于,关于……” 东方龙腾见他吞吞吐吐地,就道:“关于什么,你这个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见东方腾龙指责自己,南宫伤就随意地一笑,道:“因为这件事情跟你的一个好朋友有关,所以我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东方腾龙为人洒脱放旷,一扬手,道:“你尽管说,但说无妨。” 南宫伤迟疑着,终于道:“这件事情是关于明焚天的,他犯了一点事,被天下通缉。” 东方腾龙本来是脸上一片威武之色,听到这句话,就不由地皱了皱眉,道:“他犯了事,他犯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被通缉呢,以他的为人,怎么会做出天下俱怒的事情呢?你倒是将事情的原委说给我听听。” 南宫伤微微咳嗽了一声,道:“他因为协助蛮奴公主逃婚而获罪王爷,王爷将此事上报了皇上,皇上大怒之下,便将明焚天关押在了敝府的监牢之中,后来得到了高人所救,他便逃出了监牢,现在杳无人踪,正在被通缉。” 东方腾龙嘴巴撇了撇,道:“那这么说,是由于你没有尽到责任,才让他的同党劫狱将他救走的咯?” 南宫伤赶紧道:“这也怪小人一时疏忽,没有加大防范力度,还请四皇子责罚。” 他这个人,当真是能屈能伸,揽罪的本事可不小,他这么一说,东方腾龙反而不能怪罪他了。 东方腾龙叹了口气,道:“这也不能全怪你。我想明焚天应该被被人陷害才会遭到父皇的囚禁的,我去跟父皇说说,免除了他的罪责,连你的失职之罪也一并免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放旷不羁的人,大事小事,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南宫伤道:“这可千万不可啊,皇上如今龙颜大怒,正在气头上,四皇子你要是去求情的话,必定会因为此时而得罪皇上,微臣就算是被砍头了,也断不能让四皇子因为微臣而遭受牵连的,还望四皇子三思而行。” 东方腾龙就是不喜欢这些个大道理,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现在也不太想见皇上,那就等他怒气平息了,我再好好地跟父皇说说吧,你再讲讲那个公主的事情,明焚天没事为什么要要协助公主逃跑呢,据我所知,他并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啊。” 东方腾龙一直称呼明焚天为“明焚天”,可见两个人的友谊非常只深厚。 南宫伤点着头,道:“是这样的,据微臣遣人查探,明焚天既有可能是蛮奴国派来的奸细,想刺探我们大汉王朝的秘密,而设若真是如此的话,协助公主逃跑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所以我才希望四皇子你不要去因为此事而顶撞皇上,因为皇上在这件事上的决策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他说话的时候,措辞很到位,为了给东方腾龙一点面子,就说“很有可能”,而不说“一定”,对于语言的技巧拿捏的十分到位。 东方腾龙被他这么一说,心中也是暗暗思索了片刻,道:“那现在那位公主的人有没有被找到呢?” 南宫伤脑子转的很快,立刻道:“没有,暂时还没有萧熙儿,我想这其中肯定早就有了阴谋,做好了安排,所以公主一出王爷府,想必就被蛮奴国的人给护送回去了。” 东方腾龙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南宫伤,道:“就这些?还有没有别的。”他说话的时候,眼中冒着金光,直射在别人的脸上,令人心头生寒,这一点,跟他的父亲东方傲如出一辙。 南宫伤知道在他的面前不能隐瞒什么,就道:“那个营救明焚天的人已经被抓住了。” 东方腾龙道:“那人呢?” 南宫伤道:“因为他负隅顽抗,所以就被乱刀砍杀了,本来微臣想留下他一条性命,从他的口中套套口风的,但是他十分顽强,微臣无法可想,只好作此下策了。” 东方腾龙虽然跟明焚天是很好的知交,两个人交情比天地还深厚,但是在这一方面,也不能够太袒护明焚天了,就淡淡地道:“杀就杀了吧,杀了也好。” 南宫伤看了一眼东方腾龙脸上的表情,道:“还有一件事情,微臣想跟四皇子你说说。” 东方腾龙好像嫌弃这匹马走的太慢,于是一拉马缰,道:“你说吧。” “明焚天有一个女人,现在正在敝府之中,四皇子要不要去见见她?”南宫伤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他希望东方腾龙回答的是否定句,他其实不希望任何一个人看到萧熙儿。 可是话还是要说出来了,若是知情不报,那东方腾龙知晓此事之后一定会怪罪他的,他可不想得罪东方腾龙。因为东方腾龙这个人的脾气比他父亲东方傲还大,为人处世,全看自己的脾性,全看自己高不高兴,其他的思量全都不会去考虑的。所以南宫伤对他有点畏惧。 东方腾龙想了想,道:“那就去看看好了,反正今天我也暂且不想回宫去,我看到那些个老太婆就碍眼来气。” 他口中的老太婆自然就是指的皇上后宫的佳丽三千了。东方腾龙的驭马技术及其优秀,所以马行如龙,很快就到了南宫伤的护龙府,而其他的随从早就被他甩的远远的了。 他也不等别人出来迎接,就从马上跳了下来,指了指门口,道:“这么华丽的大院门口,怎么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你这个护龙府的小王爷是怎么当的?” 其实他根本没有把这一套放在眼里,他只是存心想跟南宫伤为难一下。 南宫伤赶紧半跪于地,道:“微臣该死,考虑事情不够周到,请四皇子责罚。” 这件事委实不该怪南宫伤的,他已经大老远跑到城门去迎接了,这难道还不够吗,一个四皇子回京城了,不会皇宫却骗骗你要在护龙府下榻,这谁能想得到。 简直有点吹毛求疵的意味在里面了,东方腾龙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玩笑开的不算好,就摸了摸鼻子,道:“这也不能怪你,你就随我一起进去吧,我要去见见那个明焚天的女人。”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南宫伤,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南宫伤道:“叫做萧熙儿。” 萧熙儿是一个有味道的女人,属于那种男人一看就会一见钟情的类型,南宫伤之所以不想让东方腾龙见到萧熙儿,也不完全好怕萧熙儿将是事情的隐情说给东方腾龙听,更多的愿意是怕东方腾龙会跟他父亲一样,是个**,遇上了萧熙儿,就会爱上的,这就不太好办了。 东方傲为了一个女人不会跟南宫伤翻脸的,因为他会考虑很多其他的事情,权衡这其间的轻重,而东方腾龙就不一样了,全凭自己的喜好行事,他想得到一个女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跟他抢。这才是南宫伤担心的原因。 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相机行事吧,南宫伤带着东方腾龙一路走进了正厅,正准备唤人来看茶上点心,谁知东方腾龙第几句话就是:“萧熙儿那个女人呢?” 南宫伤道:“四皇子你稍息片刻,我这就去让人叫她。” 东方腾龙摆了摆手,道:“不用,我自己去见他就行了,有没有认识路的,你找个人带路便是了。” 南宫伤不敢不从,就找了一个女人带路,这实在是一个很巧妙的安排,东方腾龙看了看这个女人,指了指前面,道:“走吧。” 这个女人叫做丝丝,走起来路就像是丝一样,也算是人如其名了,东方腾龙在后面看着丝丝的大屁股扭啊扭啊,就道:“丝丝啊,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丝丝赶紧回过头来,盈盈一拜,道:“回四皇子的话,小奴身体还算康健,没有异象。” 东方腾龙嗅了嗅鼻子,道:“哦?那怎么看你走起路来听别扭的呢?是不是有点紧张?” 丝丝道:“没有,能为四皇子引路,是小奴的福气,怎么……怎么会紧张呢?”可是她的话语中却充满了紧张。 东方腾龙拍了拍她的香肩,道:“不必紧张,我这个人很随和的,别人骂我,我有时候都不生气。” 丝丝还未及答话,东方腾龙又接着道:“我在边疆束手城关的时候,经常会做出一些意气的举动,于是就经常被属下骂一顿,可是我从来也不会生气的,因为他们说的都是实话,都是真心话,而不是假话,若是他们说的都是昧着良心的话的话,那我就要把他们的裤子扒下来,打他们的屁股了。” 他看着丝丝,道:“大屁股你怕不怕?” 这个四皇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行为言语,经常会让人意料不到。 丝丝低着头,讷讷地道:“怕,怕……”但又觉得这话说的貌似不对,赶快改口道:“不怕不怕。” 东方腾龙道:“不管你怕不怕,在我面前一定要说实话,知道吗?” 丝丝点头。 东方腾龙道:“那快走吧,我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他见到萧熙儿的时候,萧熙儿正在吃饭,一个人吃饭,而银花正一屁股坐在**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像她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想心事。 看到有个人贸然闯进了屋子,银花就跟萧熙儿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都怔了怔。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无端地闯入女孩子的闺房呢?难道小王爷都不管吗? 由于丝丝并没有跟着进来,只是在门口候着,所以并没有人告知他们东方腾龙的身份,所以她们也会讶异。 如果有人问萧熙儿,说“明焚天是个怎样的人”,萧熙儿会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回答出来,但等到她真的回答的时候,却又会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来什么,因为她压根不算了解明焚天这个人,明焚天就像是谜一样的存在着,也许就是因为这种神秘感,这种飘零感,所以萧熙儿才会被明焚天吸引住。 大多数女人岂非都喜欢这样的男人吗?浪漫,神秘,潇洒。 萧熙儿跟银花对望一眼之后,萧熙儿还没有开口,银花已经站了起来,双手掐着腰,道:“你是什么人?胆敢随意进入女孩子的闺房,难道不怕小王爷治你的罪吗?”她说话的口气很大,好像随时都要将东方腾龙给吞下去。 东方腾龙摸了摸鼻子,道:“你是说小王爷南宫伤?” 银花看了看东方腾龙嘴唇上面才长出来的一瞥小胡子,看上去这个人也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应该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她也就无所畏惧了,一仰头,道:“你真的胆子不小,竟然敢直呼小王爷的尊名。” 东方腾龙摊开手,道:“我连当今皇上的名字都敢叫,还有什么人的名字我不敢叫的。” 这句话一下子惊醒了银花,银花觉得喉咙里面干干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嗫嚅着道:“你……你莫非就是,就是……” 东方腾龙摸了摸自己的一瞥很飘零的小胡子,道:“你猜的不太错,我就是东方腾龙。” 不说这个名字还好,一说这个名字,银花已经被吓得全身瘫软,直直地倒了下去,瘫在地上不能动了,既然忘了道歉。 东方腾龙也就管她,看了一眼手里还抓在筷子的萧熙儿,道:“你就是萧熙儿?” 萧熙儿已经隐隐地猜到面前这个威武剽悍的男子是谁了,因为银花之前跟她说过南宫伤出城迎接四皇子去了,而这个人又姓东方,显然他就是四皇子了。 萧熙儿听到他跟自己说话,抿了抿嘴,道:“你就是四皇子吗?” 东方腾龙并没有因为“四皇子”这个头衔露出一丝的自得跟傲慢的样子,只是淡淡地道:“是的。”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这简单的两个字就将他的身份拉低了,让萧熙儿感觉这个四皇子很是平易近人,没有一点点的高姿态,心中的防线也就松弛了下来。 萧熙儿知道看到皇的人是需要跪拜行礼的,于是就立刻放下筷子,准备跪下去,谁知道东方腾龙已经扶住了她的胳膊,对她微微一笑,道:“别人可以跪,你不需要。” 萧熙儿不知其意,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东方腾龙道:“因为我虽然是四皇子,但你却是明焚天的女人。” 萧熙儿已经隐隐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但还是很模糊,就追问道:“这怎么说呢?” 东方腾龙将她扶起来,道:“你就是说东方腾龙跟我亲如兄弟,你是我兄弟的女人,在我面前,又何须下跪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萧熙儿终于完全明白过来了,她想不到四皇子居然跟明焚天的交情如此之好,之前她还在想明焚天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没有什么朋友,没想到当朝的四皇子就是他的朋友,想到这里,萧熙儿的心中一阵喜悦。四皇子来,自然就是来看她的了,她只希望四皇子的用意不要跟他父亲一样才好。 东方腾龙转首瞥了一眼在地上瑟缩着德银花,道:“这位大姐,没有什么事得话,我想你可以出去走走了,今天虽然有点冷,可是天气总算还不错。” 银花以为让她出去,是要砍她的头,就马上哭天喊地地道:“哎呀,我的妈啊,四皇子啊,小人有眼无珠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啊,不能死啊,四皇子你开恩啊。” 其实她的父母早就死了,埋在地下估计也骨头都化掉了。 东方腾龙摇了摇头,道:“谁说要杀你了,我只是让你出去透透气而已,难道你不想出去?” 银花本来还是哭爹喊娘的,忽然间就面色红润了起来,道:“哦哦,不杀我啊。” 东方腾龙笑了笑,道:“以你这个块头,杀你的话,估计刽子手的刀都要被砍断了。” 萧熙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银花赶快以首叩地,道:“多谢四皇子不杀之恩,小人一定,一定……”她没有念过书,不知道下面该如何措辞,想了很久,才道:“小人一定以身相许。” 东方腾龙道:“……” 这句话也许银花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想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因为她听人说过,应该就不算是坏话。 东方腾龙差点就吐血了,用力地咳嗽了一声,道:“大姐,以身相许就不必了,我是承受不起的,你还是出去晒晒太阳吧。” 银花眨巴着眼睛,赶快从地上咕噜一下爬起来,像个大炮一样冲了出去。东方腾龙看着她那肥硕的躯体,只能苦笑。 萧熙儿也笑了笑,道:“还往四皇子不要怪她,她只是个下人,没有读过书,所以才会出口开罪了四皇子。” 东方腾龙摇了摇头,道:“没关系,你跟我说说明焚天的事情吧,明焚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是蛮奴国的奸细。” 萧熙儿知道东方腾龙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是公主这个身份,就舍去了自己是公主这件事不谈,将所有的事情都复述了一遍。 东方腾龙听完之后,好像在心中消化了一会,才道:“按说,以明焚天的性格是不可能弃你于不顾的,这其中肯定是另一隐情。” 不等萧熙儿开口,他又忽然一拍桌子,道:“我父皇也真是个登徒子,居然做出如此下流之事,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地训斥他一番。” 这说的可不是假话,也不是气话,他说到就真的能做到。 萧熙儿跟东方腾龙一番言谈之后,也差不多了解了东方腾龙的为人,就试探着道:“现在明焚天离我而去,不知其踪,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东方腾龙咂着嘴,道:“我想,你昏迷之后,肯定是突逢变故,所以明焚天才会不告而别的,我跟他相处了很多年,深知其人,绝对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这一点你可以放心的。” 萧熙儿想起过往的种种,一时之间,情绪难以控制,就失声哭泣了出来。 “你不用担心,暂且在护龙府中歇着,我自然会派人去寻找明焚天,将这事得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好吗?”东方腾龙道。 萧熙儿是越哭越来情,情难自已,无以凭寄,一下子控制不了,就趴在了东方腾龙的肩膀上放声哭泣了起来。 东方腾龙怔住,他一向是个很血腥的男人,对小儿女的感情向来置之不理,所以心思不算细腻,也没有想到会有女人突然扑入自己的怀中,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萧熙儿还在他的怀里抽泣着。东方腾龙看着她柔顺的秀发,薄弱的身子,心中好像泛起了一种自己以前从来未有过的情思。他抿了抿干涸的嘴唇,慢慢地伸出手来,在萧熙儿的背上拍了拍,道:“你不用太过伤心了,我一定可以将明焚天找回来的,还明焚天一个清白,你们将来必然可以双宿双栖,永结同心的。” 萧熙儿的抽泣声渐渐地平息下来,终至于消失,从东方腾龙的怀中退出来,知道自己一下子很失礼,就满怀歉意地道:“真是不好意思,四皇子,刚才,刚才一时失控,才会……才会多有冒犯。” 东方腾龙根本就介意,笑着道:“没事的,你跟我不必客气,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跟我客气了,以后你也不必叫我四皇子,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了,我喜欢别人称呼我腾龙。” 萧熙儿这个女孩在大事上还是很精干的,立马转口,道:“多谢你,腾龙,你真是个……真是个好人。” 被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称赞,是男人都会感到很荣耀的,东方腾龙居然感到有意思羞涩了,讪讪地道:“没……没事,你不必记挂在心上的。” 萧熙儿点了点头,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了,才道:“腾龙你刚从关外回来,车船劳顿,一定还没有休息好吧,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 东方腾龙觉得很萧熙儿聊天非常的轻松,这是一种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本来还想多扯一会,但既然萧熙儿下了“逐客令”,那自己也就不能死皮赖脸的了,只好慢慢地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在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跟南宫伤说,什么都可以说。”他拍着自己的胸脯,道:“南宫伤这个人虽然为人有点小奸诈,不过还是挺怕我的。” 萧熙儿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道:“嗯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东方腾龙是个说到做到,言而有信的人,他既然答应了萧熙儿的话,那么就一定会设法去安排,去做的。 他来到了正厅之中,南宫伤正在那里坐着打盹,因为这些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的脑子都快给忙坏了,精神更是十分的萎靡,需要一场很充足的睡眠,不过他不敢去**上睡觉,因为四皇子还在,他只有利用这一点空闲打个瞌睡了。 东方腾龙还没有走进正厅之中,南宫伤就警觉了过来,他的警觉性一向很强。 他睁开眼来,就看到了东方腾龙,马上跪下来,道:“四皇子,微臣恭迎稍迟,望四皇子恕罪。” 东方腾龙跟南宫伤两个人关系其实也不错,虽然东方腾龙不喜欢南宫伤这个人的为人处世的手段,可是两个人毕竟以前打过很多年的交道了。按说这样的两个人,应该没有什么在意的隔阂了,可是南宫伤偏偏坚持“君臣之礼不可废”。而东方腾龙呢,又偏偏对这些个封建礼节很不喜欢。 他挥了挥手,道:“起来吧起来吧,真是受不了你,现在又没有什么外人,何必弄的这么客气呢?” 南宫伤的老套路马上就来了,道:“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君臣……” 东方腾龙就怕他来这一套,马上打断,道:“好好好,你说的对,我说错了,好吧,现在,我要摆脱你一点事情。” 南宫伤拍了拍衣袖,道:“四皇子,你尽管说,微臣必定尽心尽力。” 东方腾龙脸上露出少有的赞许之色,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刚才在萧熙儿那里了解了一下,这件事情也不能全都怪罪在明焚天的身上,若不是我父皇做出那种丢脸的事情,又怎么会发生后面这许多无谓之事呢,你说对不对?” 南宫伤不能说对,也不能说不对,只好道:“我想这其中或许有些误会吧,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必须要进行下去,究竟是皇家的面子重要一些。” 这话说的已经一点裸露了,不过东方腾龙却不能怪罪他,因为皇家的面子本来就重要一些,而且他这么说,也是为了皇家的切身利益考虑的,忠君之臣,你怎么能够怪罪呢? 东方腾龙只有岔开话题,道:“这件事就暂且不提吧,我想麻烦你的事情是私人的事情,除了你们二人知道之外,殊不可让第三个人知晓,若是有一个人知道的话,杀无赦。” 说到“杀无赦”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变得非常凝重,脸上充满了杀气,又变回了那个戍守边疆的大将军。 而南宫伤之所以对东方腾龙有所畏惧,也就是怕他这样的表情,仿佛是要择人而噬一般。南宫伤只有正色道:“微臣明白,四皇子,你就尽管吩咐吧,不乱什么事,微臣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必定全力以赴。” 东方腾龙四处望了几眼,道:“好,那你就挺好了,我现在命令你出去找明焚天,就利用你自己的私有资源去找,不可动用官方的力量,因为这件事是极其秘密的,找到之后,记住,千万不能惊动皇上,知道吗?” 南宫伤听闻东方腾龙的话之后,倒吸一口凉气,脱口道:“四皇子,你……你这岂不是与皇上背道而驰,这……这可是杀头之罪啊。” 东方腾龙却不以为意,道:“没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我保证没事,若真的不幸东窗事发了,我是主使人,你是暗中人,皇上也只会找我算账,找不到你头上来的。” 不等南宫伤辩驳,东方腾龙又道:“你只管回答我,是去,还是不去?” 若是不去的话,四皇子盛怒之下,说不定立刻就会拔出腰间的长剑,将南宫伤斩杀与当下的,东方腾龙并不仅仅是一个战士,他自己的武艺也极其出众,当年在皇上之上,师虽铁长老学艺,三年之后,就已经打败了十大护法,连铁长老都称赞东方腾龙是百年不出世的翘楚,由此可见一斑,若是南宫伤跟东方腾龙真正的动起手来,还知道孰优孰劣,更何况,南宫伤也不敢动手的,若是伤了皇上最**爱的四皇子,自己以后还有好果子吃吗,这一点得失,南宫伤是可以想的很清楚的。 可是若去寻找明焚天,然后带回来给东方腾龙的话,事情倘使被揭发了,那么必定会得罪皇上,虽然东方腾龙口口声声说,事发之后,一切罪责由自己承担,但是皇上必定会袒护自己的亲生儿子,拿南宫伤开刀的,而且南宫伤近年来,在朝廷的权利越来越大,对皇上已然形成了无形的威胁,皇上早就想将自己除之而后快了,这件事情正好可以给他一个理由与借口的。 南宫伤一时处于了两难的境地,可是他必须立刻给出答复,他紧紧地闭着嘴,过了片刻,才道:“既是如此,微臣便不敢不从,一切但听四皇子的吩咐。” 眼下,他只能往四皇子这边偏偏了,至于后面怎么做,那再从长计议。 东方腾龙见南宫伤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就开怀大笑,拍着南宫伤的肩膀,道:“好好好哦,不枉我与你相交多年,你果然算是个好朋友。” 南宫伤虽然也在笑,可是笑容之中却全无笑意,东方腾龙的这个决定无疑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了。 “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拜见父皇了。”东方腾龙站起身来,又特别叮嘱,道:“记住,此事切不可惊动圣上,其他的人若是知晓,我还是有法子摆平的。” 他有这个自信,放眼天下,除了东方之外,还有谁能压得住东方腾龙呢? 东方腾龙得意洋洋地走了出去,随从千百也立刻跟了出去,出了护龙府,可是南宫伤却在跪送之后,跪在地上,迟迟没有起来,他必须要尽快地相处一个好法子,既不至于得罪东方腾龙,也不会让得罪皇上,不过现在他还没有相处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他现在要召唤出他的参谋以及最得意的属下了。 就是那个大汉,看上去很凶狠的大汉。 南宫伤跟大汉正在书房里,之前书房里被南宫伤弄的乱七八糟得,可是现在却完好如初了,南宫伤坐在那张雕刻的很精美的楠木椅子上,这个大汉虽然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可是他的名字却取得很温柔,他就叫做南宫柔。 他以前自然并不是姓南宫,可是打从跟了南宫伤之后,他就更改了自己的性命,从了南宫伤的姓。 南宫伤坐在那里,用书本抵着下颌,道:“这件事,你听清楚了吗?” 南宫柔点头道:“听清楚了,很清楚。” 南宫伤瞅了他一眼,道:“那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呢?” 南宫柔是一个很有见解的人,经常会帮南宫伤解决一些难题,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他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答案,所以他就直直地答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答案。” 南宫伤道:“真的没有?” 南宫柔道:“没有。” 南宫伤本来是一脸严肃的样子,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可是这个时候忽然莞尔一笑,居然笑的很好看,道:“你说没有法子,应该是因为你没有去用心想吧。” 南宫柔也笑了笑,可是他笑起来就远没有南宫伤好看了,他笑着道:“连你都没有法子,我能有什么法子呢?你说是不是?” 这绝对不是一句恭维的话,他自己的生命中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这根线的线头就被南宫柔牵在手里面。 南宫伤嗅了嗅鼻子,道:“谁说我没有法子,我只是不知道这个法子可行不可行,所以才找你来商榷一下。” 南宫柔脸上的笑容出现的很突兀,消失的也很突然,他立刻沉着脸,道:“那你说,我听。” 南宫伤并没有因为他这一种有点不敬的表情而生气,只是悠悠地道:“我的法子很简单,就是谎称明焚天在外面中了埋伏,已经遇害了,这样的话,东方腾龙就不会怪罪我了,死人,这是谁也没有法子抗拒的事情。” 南宫柔的声音还是很冷淡,道:“这个法子完全可行,但是就是不知道明焚天会不会这么好骗。” 南宫伤道:“我了解他, 第8章 不屈,宁可牺牲 这种草药,是一种很奇特的草药,忘情草,听这个名字,也知道是世间少有的了。 南宫伤之所以听说过这种草药,是因为当年东方傲杀父夺取王位之时,身负重伤,被困城外,告知南宫伤在自己的寝室之中藏有神仙草这种神药,让南宫伤取来给他服下,可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尽管南宫伤取来了草药,可是东方傲并没有服下去,而身体也在后来当上皇上之后,御医的百般调理之下,渐渐地康复了。故尔,南宫伤才知道世上有此种神药,才让东方腾龙去偷取。 东方腾龙现在也是心急如焚,不过再三权衡之下,还是放弃了去偷神仙草,因为其一,若是被东方傲发现的话,自己说不定回被打入天牢之中的,尽管东方傲**爱自己,可是自己做出如此行径,可不敢保证东方傲还会对自己爱护如昔了,其二,萧熙儿就算食用了这种草药,身体可以痊愈苏醒,但是过往记忆全无,这是谁也无法承受的痛苦,从长远利益来说,这个法子是行不通。于是东方腾龙就拒绝了南宫伤的要求。 南宫伤对于东方腾龙的嫉恨又涨了一重,心中暗暗发誓,迟早要将东方腾龙踩踏于脚下,千刀万剐。 萧熙儿虽然还在昏迷之中,可是时日一长,慢慢地就会说一些梦话了。显然她并非病入膏肓,还是有的救的,东方腾龙虽然很关心萧熙儿的病情,不过自己身为四皇子,也不可能天天在护龙府来去,经常探望一个女孩子的,这难免有失体统。 在萧熙儿昏迷的这段岁月里,最关心他的其实还是南宫伤,南宫伤对谁都阴险毒辣,甚至对自己也十分残忍,可是唯独对萧熙儿却是情有独钟,始终如一。 一直在萧熙儿的身边默默地照顾着萧熙儿,希望萧熙儿能够早日醒来,连几个早朝都没有去,对皇上称病,这也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有时候南宫伤自己想想都会觉得大吃一惊,为了一个女人,自己很久以来筹划的计划都暂且搁置了,至于是什么计划,以后慢慢会见分晓的。 萧熙儿既然穿越了,既然成了故事的女主角,自然是不会轻易就送掉小命的,要不然我们的故事还怎么继续下去呢? 东方腾龙虽然相信了南宫伤的话,南宫伤也找来了明焚天的尸首跟那些加害明焚天的凶手,可是东方腾龙还是不死心,其一,尸首的面目已经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真实的容颜,其二,南宫伤当时很随便就答应了自己去找明焚天的要求,半点也不含糊,这并非是南宫伤一贯的作风,其中必有隐情。依凭着两个原因,虽然不能断定明焚天还活着,可是最少心中有了希冀。 而更令他惊喜的是,他自己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回来禀报,在城外五百里出的一个小村子里面,见到一个年轻人,年龄跟明焚天差不多,而且长相与描述也一致,很可能是明焚天。 在惊喜之余,东方腾龙也多了几重思量,如果说那个村子里面的人是明焚天的话,那自己的设想就没有错,南宫伤是在编织谎言欺骗自己,连自己这个四皇子都敢欺骗,他的胆子究竟有多大,是不是还有更长远的计划,南宫伤因为当年协助南宫傲打天下而掌握了重兵,是不是会有觊觎皇位之嫌呢?东方腾龙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更加要多加防范。 在东方腾龙的心里,也早就有个算盘,一直在悄悄地打,只不过这个算盘打的很悄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而已,所以,他不能不防南宫伤,不管明焚天死还是没有死,都应该将这个消息告诉萧熙儿知道。 但萧熙儿现在还是昏迷状态,能不能听见自己的话呢?管不了许多了,既然萧熙儿还能够梦呓,说明还是有感知的,说不定听到了这个萧熙儿,对她的病情还大有帮助呢? 一念至此,东方腾龙就去到了护龙府中,探望萧熙儿,他故意支开了萧熙儿跟所有旁人,在独独只有萧熙儿一人的情况下,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萧熙儿。 萧熙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居然咳嗽了两声,慢慢地从**上爬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然后定睛在东方腾龙的脸上,道:“怎么样,四周没有其他人吧?” 东方腾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自己见鬼了呢,这么多天萧熙儿都昏厥不醒,自己说了一句“明焚天还活着”,她就忽然醒了,难道这是奇迹吗? 萧熙儿也看出了东方腾龙的心思,就道:“腾龙,你不用太惊讶,因为我根本就是装的,我一点事都没有。”她晃了晃自己的胳膊,又晃了晃自己的腿,道:“你看,什么事都没有,完好无损的。” 东方腾龙这才相信她所说的话不假,想不到萧熙儿居然还会来这么一套,这又让东方腾龙刮目相看了。 “那你好好的干嘛要装昏呢?”这是东方腾龙的不解之处。 萧熙儿虽然知道隔墙无耳,但还是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道:“我是为了防范他才这么做的。” 东方腾龙眨着眼睛,道:“他?他是谁?” 萧熙儿道:“当然是南宫伤还有谁,我最近发现他这个人的行为举止很异常,跟我初见时很不一样,虽说他对我很好,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 东方腾龙摸着自己的小胡子,道:“是不是觉得这个人一直都很陌生,无法参透他的心思,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萧熙儿拍手,道:“对对对,就是这样的,觉得他城府极深,别人根本无法揣度出他的心思,就因为高深莫测,所以才让人感到害怕。” 东方腾龙道:“你说的没错,我也有这种感觉,我认识他已经有很多年了,都无法猜出这个人心里面的想法,我想他肯定有个惊天的隐没,不过现在时机对他来说,还未成熟,所以这个阴谋被他隐藏的很深很深,别人根本无法获知。” 萧熙儿点着头,道:“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才假装昏厥的,谁知我昏过去之后,你都一直不来找我,我根本没有机会出去的。” 东方腾龙道:“你要出去?” 萧熙儿道:“没错,就算你不跟我说明焚天可能还活着,我也不会相信明焚天已死了,他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死去的,他那么精明,谁能杀的了他。” 东方腾龙笑了,道:“看来你的本事可不小啊,连南宫伤都被你瞒过去了,我也被你瞒过去了,你可真是个天才。” 萧熙儿将头一抬,道:“那可不是跟你盖的,我的本事还多着呢,以后有空让你多多见识见识。” 东方腾龙拍了拍她的脸,道:“这些天没有看到你,你好像长胖了,有没有?” 萧熙儿摸着自己的脸,道:“有吗?没有吧,你不要乱说,说女孩子长胖是不礼貌的。” 东方腾龙眨着眼睛,道:“不会吧,女人以肥为美,怎么会不礼貌呢?” 萧熙儿立马就想起来了,古代的男人喜欢丰腴的女人,可是女人丰腴了,那就难免不苗条了,而像萧熙儿这样既苗条,又丰满的女人,到了古代,自然是抢手货了。 不过现在她可没有闲工夫想这些了,她嗅了嗅自己有点感冒的鼻子,道:“那现在我就要麻烦你一件事情了。” 东方腾龙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就道:“你说吧。” 萧熙儿道:“我现在需要你将我从这个护龙府带出去,这个护龙府看管的很严,我根本没有机会出去,所以才假装昏迷,就是现在这个机会,终于给我等到了。”她看了看窗外,道:“你有没有带婢女来?” 东方腾龙道:“有是有那么一个,不过……” 萧熙儿推了推他,道:“不过什么,只要有就好了。” 东方腾龙大声咳嗽了一声,冲着门道:“进来吧。” 应着这声话,很快就有一个女孩子推开门走了进来,居然是第一次给东方腾龙带路的丝丝,这一次带路的也是他。这个护龙府实在太大了,很容易迷路的,若是不熟的人进来,是根本不可能找到萧熙儿的住所的。 “你只带了这一个婢女吗?”萧熙儿指着丝丝道。 东方腾龙沉吟着,道:“严格的说呢,我是一个人来的,这个只不过是给我带路的,不过你放心好了,她绝对算是自己人。” 想要一个女人成为一个男人的自己人,那么就只有一种法子,至于是什么法子,你懂得。 萧熙儿也懂得,所以萧熙儿就故意阴测测地笑了笑,道:“哦哦,我懂我懂,那现在恐怕就要麻烦这位小姐帮个忙了。” 丝丝眨巴着眼睛,还不明其然,道:“帮忙,帮什么忙?” 萧熙儿指了指丝丝的衣服,道:“你这身衣服很漂亮,可不可以借给我穿一穿,我很快就会还给你的,也许还会送一件更好的衣服给你。”他捣了捣东方腾龙的胳膊,道:“是不是?” 东方腾龙可不笨,立刻道:“是是,丝丝,你将这件衣服脱下来跟萧姑娘换一下,明天我给你买件真丝的,而且是苏绣的。” 丝丝失声道:“真的啊,四皇子,你真的愿意给……给人家买件苏绣真丝?” 东方腾龙道:“那还有假,我这个人说话,向来是算话的。” 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丝丝自然是万分情愿的了,不过她刚走过来,萧熙儿就猛然出手,将丝丝打昏了过去。 而一旁的东风腾龙也丝毫没有感到奇怪,只是道:“这样子就换一下衣服,你保证其他的人认不出来?最要紧的是南宫伤,他会认不出来你?” 萧熙儿一边将丝丝的衣服脱下来,一边道:“我保证认不出来,你想想啊,别人都以为我还在昏迷之中,自然不会想到这个女孩是我改扮的,既然别人没有着重这一点,又怎么会认出来我呢,我只要不张扬,低着点头,保证可以走出护龙府。” 东方腾龙慢慢地点着头,道:“你这话也算有道理,那你出去之后,准备怎么办?” 萧熙儿道:“当然是去明焚天了,还能怎么样?” 东方腾龙似乎有点犯难,道:“可是我现在刚从关外回来,手上还有点事情要做,或许不能陪同你一起去了,所以……” 萧熙儿将丝丝的衣服已经脱了下来,道:“我知道,你不用感到抱歉,我一个人完全可以应付的,我又不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我可是会功夫的。” 东方腾龙笑了笑,自然是苦笑,意思就是说,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能够对付的了谁呢? 萧熙儿忽然道:“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东方腾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道:“出去?你赶我出去?” 萧熙儿摊开手,道:“你要是不出去也行,不过我们就不能出去了。”她解释道:“我现在要换衣服了,你总不能看着我换衣服吧?” 东方腾龙打了个哈哈,道:“啊啊,我出去出去。” 他还没有走到门边,萧熙儿又道:“你现在出去的话,可能会被别人看到,还是留下吧。” 东方腾龙其实心中本来就想留下来的,不过自己若是表现的太得意的话,那岂不是有失颜面,就道:“那我留下来的话,你怎么换衣服呢,我可不想吃你豆腐。” 萧熙儿的脸已经红了起来,道:“你……你可以转过身去嘛,真是的。” 东方腾龙的脸也有点红了,道:“啊啊,对对,转过身转过身。说着话,他就转过了身子,面对着墙壁。” 萧熙儿开始换衣服了,古时候的衣服都是沙的,从身上穿起来脱下去都会发出很大的声响,东方腾龙虽然眼睛看不到萧熙儿换衣服的样子,可是却听到听到她脱衣服的声音。 声音虽然经常可以听见,稀疏平常的,可是在这个时候,停在耳朵里面,却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 哪个男人敢说着自己对于朋友的老婆没有过非分之想的,这都是人之常情,漂亮的女人,男人们都是喜欢的,关键就看自己能不能克制了,你要是不能克制,那就真是乌龟王八蛋了。 东方腾龙听在耳朵里,连喉咙都干涩了,声音也沙哑了,道:“你……你好了没有?” 萧熙儿赶紧道:“快了快了,你可千万不要回头啊,我……我身上没有穿衣服。” “你快点啊,怎么……怎么这么慢?”东方腾龙道。 “女人换衣服都很慢的,哪想你们男人一样,随便穿穿就可以出去门。”萧熙儿不以为然地道。 东方腾龙苦叹着摇着头,自己是命运不好啊,若是自己先遇上了萧熙儿,哪还有明焚天的机会,但没有办法,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无奈。 衣服总算是换好了,再不换好,估计东方腾龙就死翘翘了。 “好了,你可以回过头来了。”萧熙儿很不好意思的道。 东方腾龙松了口气,回过头来,萧熙儿一看到他,吓了一大跳,道:“哇,你是谁?” 东方腾龙道:“我是腾龙啊。” 东方腾龙已经被自己的欲火烤的头发都冒烟了,嘴巴也快变成烤肠了。 “哇,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萧熙儿大惊道。 东方腾龙虚脱似的坐在了**上,道:“还不是你害的,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在我身后换衣服,换做再厉害的男人,那也是控制不住的,我算是好的了。” 萧熙儿嫣然一笑,道:“那可真不好意思了,我相信你才让你留下的,若是换做其他的男人,我手都不给他看。” 东方腾龙也笑了笑,道:“那我最多可以看到哪里呢?” 萧熙儿不自觉地按住了自己的胸部,道:“你去死吧,你也只能看看手。” 外面的情形果然跟萧熙儿料想的一样,一点阻碍也没有,也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萧熙儿已经改扮成了丝丝,而真正的丝丝呢,却在**上睡大觉呢。 走出了护龙府,萧熙儿就一下子搂住了东方腾龙,让东方腾龙措手不及,手足无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搂完之后,她就放开了东方腾龙,深情款款地道:“谢谢你,你是我见过的最好,也最帅的男人。” 这一下子弄的东方腾龙很不好意思,抓着耳朵道:“还好了拉,马马虎虎还过得去,其实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了啦,我有时候也会凶的,凶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萧熙儿笑道:“我知道你有时候会凶,甚至连南宫伤都怕你,可是我知道你只对该凶的人凶,绝对不是乱凶的,所以我认为你是一个好人,而且很帅,以后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好女人的。” 东方腾龙苦笑,心道,天下除了你,还有什么女人值得我东方腾龙多看上一眼呢? 萧熙儿自然看不出他心里砸想什么,一边走,一边道:“也许我们不该将她一个人留在屋子里面的,若是被南宫伤知道了,你想她会不会有危险?” “她”指的当然就是丝丝。 东方腾龙的回答是否定的,而且很决绝:“不会的,绝对不会,南宫伤虽然杀人无算,不过却不会随随便便杀人的,他杀人,一定要有一个目的,没有目的,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他并不傻。” 萧熙儿觉得东方腾龙说的话很有道理,看了看前面的路,道:“你不是说自己要回去皇宫吗,现在我们不如就在这里分手吧。” 东方腾龙显得恋恋不舍地,嘟哝着道:“我看我们还是再走一会吧,我也不是很急。” 萧熙儿只好陪着东方腾龙又迈开了步子。 “这一路上,凶吉莫测,你毕竟只是个女孩子,一定要注意,要不然我派两个人保护你吧。”东方腾龙对萧熙儿的安全还是不太放心。 萧熙儿却摇着头,道:“不用的,我能保护自己的,要是人太多的话,目标反而更大,搞不好很快我就会被南宫伤抓回去的,那时候还要连累你。” 东方腾龙摸了摸鼻子,道:“我又什么关系,我跟南宫伤共事了这么多年,我们经常会了一点小事就会翻脸的,我已经习惯了。” 萧熙儿停下了脚步,道:“我看还是不要了,我已经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了,哪里还敢再麻烦你。” 不等东方腾龙说话,萧熙儿又接着道:“老实麻烦你的话,我会不好意思的,你就不必再执着了。” 东方腾龙耸了耸肩,道:“那好吧,不过一路上,你一定要多留几个心眼,现在世道险恶,坏人很多,切不可轻信别人的话,知道吗?” 萧熙儿用心地点着头,道:“知道了,你放心吧。”说完话,她就准备走出去了。 东方腾龙又喊住了她,道:“等一等。” 萧熙儿只有停下脚步。东方腾龙赶了过去,从怀里取出一个袋子,锦绣的袋子,外面的花纹很好看,他将这个袋子递到萧熙儿的手里,道:“有些地方是不要银票的,带着银子才管用,此去路途遥远,多带点钱,总是好的。” 萧熙儿将袋子在手里掂了掂,放进了怀里,道:“好的,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东方腾龙道:“嗯,你走吧。” 萧熙儿走了出去,可是东方腾龙还是站在原地,一步也未挪开,看着萧熙儿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东方腾龙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闭着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无可奈何花落去,人生总是充满了各式各样无奈。” 京城可不是个小地方,从南到北,一匹马,放蹄奔跑,大概要跑一炷香的功夫才能跑完,何况是一个人呢? 所以萧熙儿走了很久,也还没有走到城门,可是肚子已经饿了,她准备先去饭馆里弄点吃的,他走进了一家“姊妹饭馆”。顾名思义,姊妹饭馆自然是姐妹两个人开的了。 萧熙儿自己也是个自主创业的主,所以对于自主创业的人很喜欢,也很钦佩。所以她选择了这家“姊妹饭馆”。 她虽然很饿了,但胃口却没开,只是点了一份油焖茄子、宫保鸡丁跟木须肉,这三样菜里面,数木须肉最清淡了,所以萧熙儿只吃了一点木须肉,其他的两份菜她几乎一筷子也没有动,女人为了保证健康与身形,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油腻不可多吃。 对于这一点,萧熙儿一直坚持的很好。 她吃饭的时候,也不是尽量的将肚子填饱,只吃个五六成饱就放筷子了,吃完了饭,她就准备离开。 可是还没有走去柜台结账,就有几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故意迎面走来,在她的身上撞了一下,四五个人。这无疑是想在萧熙儿的身上揩油,萧熙儿被她们蹭了一下,幸好也没有被揩到什么油,何况对方好几个壮汉,动起手来的话,自己肯定会吃亏的,而起宁朝又不是法治社会,所以萧熙儿就忍耐下来。 她只是瞪了一眼其中在吹口哨的男人,然后转过头,走向了柜台,问老板娘:“多少钱?” 老板娘伸出一根手指,这意思就是说一两。一两,很贵的价格,在那个年代,一两差不多抵现在的一百多块了,也许还不止。看来这姐妹两个做生意也很黑啊。 不过萧熙儿现在吃了人家的饭菜,这钱是必须要给的。所以萧熙儿就将手伸进怀里,准备拿出一点碎银子给老板娘,可是手揣进怀里之后,就再也拿不出来了。 钱袋居然不翼而飞了。好好的钱袋怎么会不见了呢,跟东方腾龙分手之后,也没有走出多远啊,现在老板娘正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萧熙儿,好像在说“你不是没钱想吃霸王餐吧”。 萧熙儿被她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可是自己就是没钱了,有啥办法呢,她的眼睛左右搜寻着,企图能够搜到点自己的钱被偷去的证据,她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钱。 钱袋就在刚才从她身边蹭过去的几个人的手里,这几个人居然就站在门口,开始分钱了,萧熙儿本来就看这几个人不惯了,而主意居然打到了她的头上来了,她立马就气不打一处来,拔腿就准备追过去,将这几个人好好的修理一番,告诉他们,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可她还没有拔腿跑开,老板娘已经拉住了她的衣服,道:“你别跑,你的钱还没有给呢,想吃饭赖账吗?” 萧熙儿急的跺了跺脚,道:“谁说我要赖账了,我的钱被那几个人刚才偷走了,我去要回来,你急什么?” 老板娘还是拉住她的衣服,道:“不行,不给钱就想走,哪有这种道理的。要个个都想你这样,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萧熙儿现在是又急又气,看着那几个兔崽子在那分钱,自己已经是火冒三丈了,声音提高了八度,道:“你嚷嚷什么,我说了不给你钱了吗,你等一会要死吗,我去将我的钱追回来就给你,你没看到那几个人在分我的钱吗?” 老板娘可不这样认为,也将自己的声音提高了很多,道:“我可不管你,总之你不给钱,我就不给你走。” 萧熙儿举起手来,本来想一巴掌抽下去的,但想想,不必为了这种事情而出手,若是自己因为打人而被抓去了衙门,那就糟糕了,只好咂着嘴,道:“你这人是不是三鹿喝太多了,脑子不够用了是不是,这么不讲理是吧?” 她一急之下,就将现代的骂人的话骂了出来,可是那时候的人哪知道三鹿是什么东东,不过老板娘还是听懂了后面的半句话,就吵着道:“你吃饭不给钱,还骂人,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句话来。 萧熙儿眼看着那几个分钱的兔崽子已经快要走了,在走之前还冲着她坐着胜利的姿势,这让萧熙儿怎么受得了,再也不想跟这个不讲理的老板娘纠缠下去了,一用力,就将老板娘的胳膊甩脱了,朝着几个将要逃跑的小偷冲了过去。 这几个人见萧熙儿追来了,赶紧撒腿就跑,跑的可真快,萧熙儿也不慢,在后面紧追不舍。只留下一个老板娘在后面大骂:“你丫的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不过她话骂完的时候,萧熙儿也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虽然自己收钱的价格确实高了一点,但也不算太高,现在的人正是太混蛋了,居然吃饭不给钱,她越想越气,就将店里的大门用板给上起来了,店里的伙计还不知其然,道:“老板娘,你关门做什么?” 老板娘一巴掌将伙计打趴在地上,怒气腾腾地道:“今天不做生意了,关门休息。” 萧熙儿的速度虽然不算慢了,可谁知这几个小偷的速度比她还看,眼看着就要追不上了,前面是一个巷口,这几个人若是躲到巷口里面去了,那萧熙儿说什么也追赶不到了。何况自己对京城的地形也不是很熟。 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已经准备放弃了,总不能为了一点银子,将自己的小命给跑没掉吧。于是她就停下了脚步,弯着腰喘着气,可气人的事情就来了。 那几个小偷本来已经跑了很远,竟然又折了回来,在不远处拿着她的钱袋在空中抛来抛去,这已经不是偷东西了,而是一种挑衅了。 萧熙儿不屈的脾气就上来了,大喊一声:“看我不逮到你剥了你们的皮。”她说这话,又奔跑了起来。 几个小偷见势,马上又撒开腿跑,一拐弯,就溜进了一条巷子里,巷子很窄,萧熙儿完全不考虑,就冲了进去。 在巷子里跑了一会之后,渐渐地就赶上了前面的几个小偷。 “你们这几个王八蛋,跑,看你们还跑。”萧熙儿大口喘着气,道:“你们赶快把本姑娘的钱还给我,再给我磕三个响头,那本姑娘就饶你们一名。” 这可不是说大话,凭她的身手,是可以对付这四个小偷的。 可这四个小偷连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将她的钱袋在手里抛了抛,道:“那你有本事就来拿啊。” 萧熙儿自然要去拿,可是她的手还没有伸出去,就发现巷子两边的小门里面又走出来了几个人,身体非常强壮,满身的横肉,看上去很恶心,萧熙儿最先想到的是日本的相扑。 这个时候萧熙儿就有点害怕了,一步步地往后退。 钱袋没有是小事,若是被这几个相扑的胖子给按在了地上,然后…… 萧熙儿连想都不敢想,还是逃命要紧吧,她退了两步之后,就准备以自己最快地速度逃出巷子去,可是还没有来得及逃跑,她身后的小门里面也一下子出来了好几个人,也是相扑的胖子。 这下萧熙儿才真的害怕起来了,自己身手再好,恐怕也对付不了这么多人了。 “别跑了,小姑娘,陪我们哥几个玩玩吧,看你长得不错,若是不跟男人玩玩,那岂不是白费了这么好的脸蛋。”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地向萧熙儿靠拢,准备将萧熙儿夹在中间。 看着这些人,萧熙儿已经全身在颤抖了,连话都说的颤巍巍的:“你们。你们想做什么?我……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你们最好不要惹我,小心我的朋友来了,你们可没有好果子吃。” 这些人根本就不怕她的这些话,眼看着已经离她越来越近了。 “你的好朋友?我们已经盯着你很久了,从头到尾就你一个人,你想唬我们?你还太嫩了点,不过爷我就喜欢嫩的,玩起来带劲。” 萧熙儿的脸色都变白了,被人玷污了清白那倒是小事,若是几个帅哥就算了,可偏偏是这些人魔狗样的,自己的清白难道就要葬在这里了吗?还没有找到明焚天,想不到半路上就要白白地丢掉处子之身,就要被这些恶心的人给凌辱。 萧熙儿已经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她之前还跟东方腾龙保证路上一定会小心的,可是还没有走出京城,就因为自己的冲动而上了别人的当了,眼下,自己的身体眼看着就要被糟蹋了。 “小姑娘,你别怕,我们是很温柔的,你别看我们长的不怎么样,可是动作却绝对温柔老练,你一定会很舒服的。” 萧熙儿已经快要昏过去了,只有大声道:“你们……你们别过来,你们要是敢碰我,我的好朋友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的好朋友?”这些人根本没有露出一点惊恐的表情,道:“你的好朋友是谁啊?” 小巷的房顶之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道:“她的好朋友就是我。” 所有的人都随着这个声音忘了过去,之间一个很壮硕的少年肃立在房顶之上,一身锦衣华服,不怒自威,这个人是谁呢?谁有这么高贵的气质与不俗的风度呢?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腾龙,东方腾龙现在这个时候出现,萧熙儿的眼中都快感动的掉下眼泪了。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你真是混蛋。”萧熙儿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笑骂道。 东方腾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这也不能怪我吧,你还说自己能照顾自己呢,现在倒好了,照顾自己到这些兔崽子们的手里去了。” 这些人面面相觑,都在心里寻思着,这个卓尔不凡的少年到底是谁呢?不管是谁,以这个人的非凡的气度就能看出来来,这个少年绝对不是凡夫俗子,凭他们恐怕是得罪不起的。 而奇怪的是,东方腾龙居然没有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他看了下面十几个人,挥了挥手,道:“还好我来的及时,没有发生什么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而我这个人呢,脾气还算不错,所以呢,你们可以走了,我数到三,希望你们不要让再我看到。” 话一说完,他就开始数数了:“一。” 其中一个个头很大,十分勇猛的汉子将腰上的大刀拔了出来,一个纵身,居然跃上了七尺多高,然后在墙壁上猛地一蹬腿,就又借着一蹬之势跃的更高,他的身手居然很不错。 现在东方腾龙虽然答应了放这些人一马,可是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侮辱,若是以后被别人知道了这件事,还怎么能够混的开呢,岂不是被道上的朋友笑话吗?于是宁死毋屈,也就拼了。 可东方腾龙看着他冲上来,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手指微微一弹,也不知道弹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去势非常之快,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这个汉子的额头上,正中眉宇间的大穴,汉子一身的力气在这一刹那之间就消失不见了,从空中直直地栽了下来,撞在地上,带起一大块的灰尘。 别人还不明所以,定睛一看,就看到了东方腾龙的嘴巴在咀嚼着,似乎是花生,而打出来的暗器居然就是花生的壳子,一个花生的壳子就可以将一个汉子打晕过去,这其中灌注的劲力有多么强大,也就不想而知了。 其外的十几个人本来还想冲过去跟东方腾龙斗一斗的,可是看到了这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汉子,谁也不敢妄自动一动了。 东方腾龙一脸的不以为意的样子,嗅了嗅鼻子,数出了第二个数:“二。” 二下面就是三了,如果他们还不走,那下场跟这个铁血汉子估计差不多了,这些人相互对望着,也不知道是走还是留,他们其实是很想走的,但又惧怕东方腾龙在背后施放暗器,所以踯躅之间,意见拿捏不定。 东方腾龙冷冷地瞧着他们,不说一句话,等到最里面的花生都吃完了,就拍了拍手,道:“三。” “三”字一出口,就从屋顶一跃而下,犹如蛟龙赴海,威武霸气,这些人光看他的身形的展动都看傻眼了,连忙拉着自己的同伙,像是见了猛鬼一样的落荒而逃,兵器是丢的丢,甩的甩。 东方腾龙的身形落地稳住,看着那些跑的后面直冒烟的痞子们,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一大把的花生,冲着萧熙儿扬了扬头,道:“怎么样,我来的还算及时吧,你知不知道我有个外号叫做及时雨。” 及时雨宋江,这可是水浒传里面的人物,怎么宁朝也有个及时雨吗?谁知道。 萧熙儿接过了他手里面的花生,板着脸道:“你不是说自己有要事在身,不便陪我去找明焚天吗?怎么你又跟踪我?” 东方腾龙打了个哈哈,道:“没有没有,我好好的干嘛要跟踪你,我可是个光明正大的人,我只是想吃花生,也是就来到集市上买了袋炒花生,怎么样,花生好不好吃?” 萧熙儿将花生放在了嘴里,咀嚼了两口,心想在这个季节会有花生吗?花生好像不是秋天有吧,难道是古代已经有了温室培养花果蔬菜? 见萧熙儿不说话,东方腾龙就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感激我的救命之恩?” 萧熙儿道:“切,才没有呢。” 东方腾龙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道:“哎,看来没法子了,我只能委屈点陪你去找明焚天了。” 萧熙儿睁大了眼睛,道:“你陪我去?你不是说自己有事吗?” 东方腾龙恍然大悟似地,道:“哦哦,其实那些事也不算很重要,我想过几天去做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他还要解释:“你不要以为我很想跟你一同噢,我是看你武功低微,这一路上凶险重重,谁知道后面你还会不会被人家欺负,所以我就吃点亏,送你一程好了。” 他这样一说,无非是欲盖弥彰的了。 萧熙儿忽然觉得有点困了,就打了个哈气,道:“那既然如此的话,你送送我我也不反对,不过……”她指着东方腾龙的鼻子,道:“你可不许跟这些人一样打什么坏主意噢,我可是你好朋友的女人,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 东方腾龙将她的手打落,道:“哪有。”她将头一扬,道:“我是当朝四皇子,想要多少女人没有,你看看你……”他指了指萧熙儿的脸,又指了指萧熙儿的胸部跟屁股,道:“你一点都不胖,脸上的肉加起来都没有三两,而胸部又不算太大,屁股也不算很翘,我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了啦。” 萧熙儿生气了,任何一个女人被其他的男人数落自己的身体上的缺憾都会生气了,她扭过头去,道:“你以为你就很神气吗?你长得这么壮,全身上下都是肌肉,俗话说的好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的就是这样的。” 她这当然是气话,东方腾龙的头脑可一点也不简单,大多数的人都没有东方腾龙成熟的心智跟缜密的思维。 东方腾龙故意咂嘴,道:“哎哎哎,真是可惜,这个女人啊,本来长的马马虎虎还对付的去,却想不到一出口说出来的话却这么难听,哎哎哎,怎么办?” 他知道说出这句话之后,萧熙儿肯定会更加生气。所以这几句一说话,他甩开腿就跑了。萧熙儿将手里的一把花生往地上一掷,紧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道:“混蛋,你别跑,你既然敢讽刺我,看我逮到你不打死你。” 就算她逮到了东方腾龙,也不能将东方腾龙怎么样,可是东方腾龙却偏偏还要逗她,自己跑的远了,就停下脚步,道:“长的小,长的小,太小了。” 其实萧熙儿的胸脯跟屁股一点也不小了,可是放到古代,却真的是小了一点,因为那时候的人是喜欢超级丰满的。 但萧熙儿遇见的几个男人却偏偏都喜欢萧熙儿这种气质型的,穿越还真是不一样。 两个人一路跑,一路追打,很快就出了城门,出了城。现在虽然是深秋,已经快立冬了,但是景色还是很美,衰败的枯草映着夕照,发出金黄的光芒,光晕射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两个人觉得愉快极了。 东方腾龙跑了一阵之后,看见萧熙儿已经没有力气,在那里弯着腰喘着气,就又道:“怎么样,追不上我了吧,你还是投降好了。” 萧熙儿用手按着膝盖,另外一只手招了招,断断续续地道:“你过来。” 东方腾龙道:“你当我傻啊,我才不过去哩,我一过去,你就会逮住我,我是个男人,怎么可以跟女人纠缠了。” 萧熙儿现在跟东方腾龙两个人打着闹着,已经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罅隙了,她蹲了下来,唉声叹气地道:“不行了,我不打你了,我已经走不动了,我们休息一会吧。” 东方腾龙一拍手,道:“坏了,我们打打闹闹的已经出了城了,我竟然忘记去租赁一辆马车,从京城到那个村子有四五百里呢,要走到什么时候?” 萧熙儿道:“你真是个大笨蛋,而且绝对是无敌的。” 东方腾龙也不生气,道:“你我是大笨蛋的话,你也是,你为什么想不起来租辆马车呢?” 萧熙儿道:“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到底谁做主,是不是男人?” 当然是男人,这是不需要问的。 所以东方腾龙就道:“你别急,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萧熙儿终于站起腰来,慢慢地朝着东方腾龙走了过来,道:“你有什么法子?” 东方腾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你可别望了,我是四皇子,等下许多出去的马车就要回城了,我就带你随便拦下一辆马车,然后去那个村子,日夜兼程,也快的很。” 萧熙儿点了点头,似乎觉得他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似地,她一边点头,一边走到了东方腾龙的身边,突然朝着东方腾龙扑了过去,东方腾龙猝不及防,重心未稳,一下子就被萧熙儿扑到了,两个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就滚到了路边的野草堆里面去了。 滚了几下之后。东方腾龙就滚到了萧熙儿的身上,萧熙儿还没有深想,就脱口道:“怎么样,现在终于被我逮到了吧,你服不服?” 东方腾龙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的脸庞好热,他能感觉到她胸脯的温暖。 萧熙儿忽然就察觉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自己的脸也刷的一下红了起来,赶紧将东方腾龙的身体推开,东方腾龙被他退的从她的身上滚落了下来,在一边怔住了。 萧熙儿赶紧爬起来,站在那里,将自己的衣服敛了敛,一句话也没有说,两个人就一直默默地僵立在那里。 过了很久,夕阳的余辉终于被山脊吞没了,暮色降临。 东方腾龙用手摸着自己的鼻子,慢慢地靠近萧熙儿,咳嗽了一声,道:“刚才……我……对不起。” 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他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虽然他们两个人已经亲如兄妹,可是毕竟不是真的兄妹,男女之间怎么说还是有授受之隙的。 萧熙儿抿了抿嘴,勉强笑了笑,道:“没事,刚刚我也不对,我……我不应该撞上来的。” 东方腾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柔弱轻盈的身子,被晚风挂起来的裙摆,自己的心中只觉得在“咯噔作响”,在这一刻,他多么想从后面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多么想在她的耳畔告诉她:“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已经爱上你了,你虽然是我朋友的女人,但是爱情却是没有界限的。” 可是这种事他怎么能够做的出来,这种话他怎么能够说的出来,纵然明焚天跟萧熙儿原谅了他,他以后也是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的。 这就是一个人做人的原则,不能改变的原则,人之所以为人,也就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跟底线。 东方腾龙哼了哼,正准备再说一些抱歉的话,这个时候正好有一辆马车经过,好机会,两个人正愁十分尴尬,无言以对,这马车来的太及时了。 东方腾龙一个箭步冲到了路中间,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马车上的车夫是一个老的牙齿都掉光了的老头子了,看到有个健壮的少年拦住了自己回城的路,还以为是抢劫的,吓了一身的冷汗。 东方腾龙赶紧解释,道:“老丈,我们想租用你的马车,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老头听东方腾龙语气柔和,说话平易,知道不是强盗,胆子立刻大了起来,粗着声音道:“天都要黑了,我赶了一天的路,难道不回家睡觉吗?不租不租。” 东方腾龙知道对付这样已经快老成精的人只有一种法子,他道:“你要是帮带我们到前面一个村子的话,我给就你五百两。” 五百两?老头的眼中已经发出了光,嘴巴也已经有点合不拢了,道:“你是说五百两,五百?” 那时的五百两已经相当于现在的五万了,这么多钱,他要挣上一年半载的了。 东方腾龙伸出五个手指来,道:“对,五百两,一分不少。” 老头也不问他们到哪里了,只是将手摊开,道:“那先付钱,再上路。” 东方腾龙朝着老头走了过去,盯着老头的眼看了看,道:“你可真是个老狐狸。” 老头也不生气,笑道:“老狐狸总是活的比较长命,活的比较好的。”这句话倒是句实话,老人都已经看穿了世事,知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钱更实在了,连兄弟父子都能反目成仇,还有什么是靠得住的。 萧熙儿跟东方腾龙上了马车,这个老头的年纪虽然看上已至耄耋,但是驾车的技术却十分娴熟,就像是关公耍自己手里的大刀一样熟稔。 马车走的很快,也很稳,最难得的是车厢里很舒服,垫着动物的毛皮,非常柔软,很非常暖和。萧熙儿跟东方腾龙两个人相向而坐,走了很久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刚才发生的这件事情似乎将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开了。 最先开口的是老头,老头用自己嘶哑的声音道:“你们两个人准备去什么地方啊,这么急吼吼的,夜间赶路。” 东方腾龙回答道:“去一个叫做草屋村的地方,距离京城大概有四五百里的路,你认得路吗?” 老头的语气很肯定:“我老头子今年已经八十八了,走遍天下,怎么会有我不认识的路。”他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这个草屋村我还真没听说过。” 东方腾龙:“……” 萧熙儿开口道:“老丈,既然是四五百里的地方,那你就记着点路程,差不多的时候,就停车问问,好不好?” 老头子喃喃道:“嗯嗯,这个法子好。”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车厢的车帘,道:“还是女孩子家的心思细腻啊,你这个做男人的就不行了,你们既然是夫妻,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东方腾龙跟萧熙儿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道:“不是,我们不是……”两个人话没有说完,就意识到在一起说话,就都歇住了话音。 老头子却似乎还没看出什么端倪,又道:“不用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我老头子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活的。” 东方腾龙摇着头,本来情况已经很尴尬了,被老头这么一说,两个人更是无言以对了,相互之间,连目光都刻意地回避了。 所以这一路赶过来,两个人在车厢里面呆的并不愉快。 最后到草屋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这段旅途可真长,对于两个人来说,也很寂寞,除了彼此说了几句话意外,什么都没有说过了。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萧熙儿先走了出去,走进了村子,东方腾龙在村口站了一会,然后转过身朝着驾车的老头走了过去。 老头见东方腾龙走过来,以为是要给自己小费,就迎着笑脸,道:“客官,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东方腾龙走到了他的跟前,倏然出手,用两根指头捏着了他的鼻子拽了拽,道:“以后别再倚老卖老了,我这次就是被你害的,害死我了。” 老头看着东方腾龙的背影消失,过了很久才皱着眉道:“原来这两个人不是夫妻啊,我可真是老花眼了。” 草屋村虽然叫做草屋村,但是村子里面可不是草屋,而且可以说这个村子是比较富庶的,家家户户走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在那个年代,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已经算是奔小康了。 萧熙儿一直走在前面,而东方腾龙就一直在后面走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走了半天之后,也没有看到明焚天的影子,萧熙儿就准备找一个人问问,找人问路,自然是找个妇人家了,妇人家一般都是比较随和的,问路的话也会客客气气,跟你说的很详尽的。 但是走了很久,也没有也没有碰到一个妇人,全都是年富力强的壮汉,个个威猛剽悍,不输东方腾龙。更奇怪的是,这个村子不仅没有妇人,连老人跟小孩都没有,全都是年轻力壮的少年,这多多少少有点奇怪,明焚天怎么会隐居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呢? 想象,明焚天其实也是有点奇怪的人,不是吗? 见到有陌生人来到了自己的村子,这些壮汉都从家里走了出来,在门口驻足而望,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萧熙儿的身上,充满了敌意与排斥。 东方腾龙紧紧地跟随着萧熙儿,以防萧熙儿遭遇什么不测。他一边打量着这些壮汉,一边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陪同萧熙儿一起来了,若是萧熙儿孤身进入这个村子,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这些壮汉都如狼似虎一般,萧熙儿怎么能够招架的住。若不是畏于东方腾龙的威严跟气势,萧熙儿想必早就被这些人给生吞活剥了。 但萧熙儿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全然不知这些人对于自己的敌意,也许是因为她找人心急,不曾留意,所以才没有看出这些人的排斥的目光。 绕着村子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走了几步,问了几个看上去稍微面善一年的人之后,萧熙儿确信明焚天的确不在这村子里,既然不在,那么为什么有萧熙儿称他存在此处呢? 难道说是来了这个村子之后又走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明焚天不肯见自己呢?为什么要到处浪迹,都不肯见自己一面呢?这之间究竟发生了自己什么,让他在躲避自己呢? 萧熙儿想不通,越是想不通,就越是难过。几乎已经忍不住要落下泪来了。这个时候在身后紧紧贴身的东方腾龙忽然用手拉了拉萧熙儿的衣角,凑近了道:“我们还是快走吧,明焚天想必不在这个村子里,这里的人对外来的人都心存戒心,此处非久留之地。” 萧熙儿经东方腾龙这么一点拨,也察觉到了危险所在,也没有闲工夫难过了,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走吧。” 她现在再去看那些人的脸时,就发现这些人脸上的杀气,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将自己咬碎似地,她的心不由地蓦然一缩,不自觉地挽住了东方腾龙的胳膊。 东方腾龙怔了怔,然后将她的胳膊推下来,拉住了她的手,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也只能牵手了,东方腾龙在马车了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自己跟萧熙儿是有缘无分,恨不相逢未嫁时,就算还有姻缘,那也只能等到来世了,今生只有保护她的命了,却再也不可能成为她的男人了。 东方腾龙跟萧熙儿终于离开了这个草屋村,他们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官道上。 等到他们的人影已经凝缩成一个点的时候,草屋村的村头出现了一个身穿布衣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脸上已经布满了胡渣子,一双眼眸之中,饱含着深邃与幽沉,似乎已经经历了这个世上最大的痛苦与磨难,而现在才返璞归真了。 他是谁呢? 他在村头的一颗大树下面站立着,目送了东方腾龙跟萧熙儿离开,他自己的心在这一刻似乎也已经失去了活力,就像是一池绝望的死水,再也荡不起一点涟漪了。他的身边很快出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既然就是那日在客栈中险些被南宫柔**的女孩子小红,小红怎么会出现在草屋村呢,既然小红在这里,那么这个男人不就是明焚天了吗? 明焚天又怎么会变得如此沧桑呢? “我们还是回去吧,天已经快黑了,该吃晚饭了。”小红的语声轻柔,像极了一个贤惠的妻子。 明焚天的目光中仅存的一点光亮也暗淡了下去,叹了口气,道:“好,吃饭吃饭。” 东方腾龙跟萧熙儿只有再次回到了京城,萧熙儿一路上充满了沮丧与失落,明焚天与自己今生是恐怕再难见上一面了,穿越到了这个年代,居然演绎了一场悲剧,别人都是喜剧,充满了刺激与激情,还有好运与财富,为什么自己却只能成就悲剧呢? 自己这样在这个年代浪荡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明焚天的失踪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东方腾龙本来想安慰她的,但是自己很少安慰别人,看着萧熙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也不知道该安慰什么,唉。 眼下,萧熙儿无处可去,还有些事情需要自己打理,于是东方腾龙就将只有将萧熙儿带回皇宫,带入自己的十三宫中了,十三宫就是东方腾龙自己记住的宫殿,不算很奢华,因为东方腾龙不喜欢奢华,可是宫殿的每个房间里却布置的很简单,很淡雅,让人感觉很舒适。 东方腾龙将自己睡觉的地方让给了萧熙儿住下,因为自己的房间是最好的,睡觉自己是最舒服的。东方腾龙可真是个绝种的好男人。 萧熙儿现在的心好像是死了一般,整天浑浑噩噩的度日,日子在她看来,过的是越来越慢了,她虽然想过一死了之,但是死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在这个空间里已经寻找不到自己的归宿了,那不如就想法子回去吧,回到自己的那个年代,可是怎么回去呢,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来的,又有什么法子可以回去呢? 按说既然可以穿越过来,就该可以穿越回去才是,那么,在这个年代的人,有没有穿越去现在的呢?如果有的话,那也许可以找到什么玄机。 想到这里,萧熙儿的心情就开朗了一些,暂且将对明焚天的思念撇开了,既然得不到,那就不如暂且放弃。人生,总是要过下去的,因为总是有明天,总是有希望的。 萧熙儿叫来了东方腾龙,向东方腾龙打听有没有什么地方出现过无故失踪的事情,东方腾龙的回答的是否定的,因为他常年久居关外,很少回中原,对这些事情那更是不可能了解的了,不过他还是答应帮萧熙儿问问其他别的人,尤其是翰林院的人,这里面有些人是喜欢猎奇的,专门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编纂成书,希图这些内容来流芳百世,这是不是有点痴人说梦呢,想永垂不腐,哪有那么容易。 萧熙儿在这个十三宫中一呆就呆了半年之多,这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呢?当然有,半年内发生的事情已经可以改变许多的现状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待以后再慢慢地说。 在那个年代的时候,有很多的人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显赫富贵,混入到皇宫之中,可是这些做着梦的人却不知道,皇宫内院也是寂寞的。那种寂寞真的是无人能说,无人可说,每天必备的事情估计就是对着镜子说话吧。 虽然萧熙儿还有个东方腾龙说话,但是东方腾龙也经常是事务繁忙,根本没有多少余暇与萧熙儿长谈的,而且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的话,感情就会慢慢地淡漠的,现在萧熙儿跟东方腾龙简直已经像是一家人一样了。 半年下来了,萧熙儿已经有点扛不住了,不管这么说,得要找点事情干干,这么闲着也不是法子,于是他就准备让东方腾龙教自己一点武功,自后行走江湖,也好友一计傍身,不过东方腾龙却苦恼地摇着头,道:“我不是不想教你啊,纯粹是我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头一个都比两个大了。” 萧熙儿不以为然地道:“你老是这么忙,难道就不能休息休息吗,以你的身份,应该不会有人可以强迫你吧?” 东方腾龙叹着气,道:“你有所不知,最近在京城外的几个小镇上都发现了蛮奴人的踪迹,而且我们上次去的那个草屋村,也被蛮奴人给掀了。” 萧熙儿不解,道:“掀了?掀了是什么意思?” 东方腾龙道:“掀了就是说展开了一场大屠杀,不过幸好那一次村里的人都出去狩猎了,留下来的人都不算多。” 萧熙儿道:“那这件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知道明焚天已经不在那个草屋村了,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东方腾龙道:“蛮奴人夜郎自大,居然想通过这种渗透的法子来残骸我国平民百姓,所以父皇就让我负责彻查此时,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看看这次深入到中原来的究竟有多少蛮奴的人,不能对这些人掉以轻心。”他叹着气,道:“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而伤透了脑筋啊,这些蛮奴人十分狡猾,经常是流动作案,所以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很苦难。” 这么一说,萧熙儿也觉得东方腾龙面对着一个很大的难题,就替他出主意,道:“那你不如再回去现场勘察一下好了,听别人说,总没有自己去亲眼见见的好,说不定去了可以发现一点什么线索呢?” 东方腾龙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顿了顿话音,目光转到了萧熙儿的脸上。萧熙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东方腾龙若是走了,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自己在皇宫里之所以能够神鬼不知的住下来,就是东方腾龙一手安排的,东方腾龙若是走了,自己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就不好应付了。这才是东方腾龙所顾虑的。 于是萧熙儿就劝慰他,道:“你放心,那个地方并不远,两三日就可以来回了,这两三日我就紧闭房门不出,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你可以放心了。” 东方腾龙似乎还是忧虑不已,道:“但是皇宫之中的鱼龙混杂,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有无妄之灾的,你以前没有在皇宫里呆过,所以不知道危险……” 萧熙儿打断了他的话,道:“没事的,你就去吧,而且我现在天天见到你,也觉得有点审疲劳了,你过个几天回来,也许我就会感觉你变帅了,是不是?” 东方腾龙笑了笑,道:“这话也有道理。” 萧熙儿道:“所以嘛,有道理的话你就多听,知道吗,快去吧,现在天还早着呢,你早点去好了。” 东方腾龙点了点头,拍了拍萧熙儿的香肩,道:“那你一定要答应我,这几天可千万不要闯出是乱子,我不在,唯一能保护你的,只有你自己了。”他说话的口气就像是一个大哥哥,再也没有了男女之间的那种**的情愫,他已经彻底了转化了自己的心态。 萧熙儿也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道:“放心了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去吧。” 东方腾龙做事很果决,既然萧熙儿已经答应了自己,能够照顾自己,那自己也没有什么顾虑了,也奔出了十三宫,带上了几个随从,就出了皇宫,一路打马飞驰,这马是西域的赤血,速度极其快,日行千里形容之,也绝不为过,所以天刚擦黑,他就已经到了草屋村了。 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自己这次来草屋村,居然有个巨大的收获。 这个收获是什么呢?他跟这几个随从进了草屋村之后,草屋村每家每户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一点灯火的光,这可就奇怪了,现在夜也不算很深,怎么都熄火就寝了呢?这也太早了吧。 这些人到底去哪儿了呢?明焚天正疑惑着,就发现了在一座很小的茅屋之中闪着一点微弱的灯光,灯光如豆,显得昏暗而凄切。既然有灯光,那就一定是有人的了,于是东方腾龙就用手指朝地上点了点,意思就是告之随从们,你们且不可乱动,在此处待命,没有我的吩咐,千万不要妄自行动。 这几个随从都跟随这东方腾龙很多年了,是东方腾龙的亲信,对于东方腾龙的一举一动见得意思了如指掌,他们相互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东方腾龙知道这个村子必定有古怪,于是就悄悄然地欺身往那个小茅屋走了过去,他的动作跟猫一般柔软而轻盈,身手异常矫健,他对付敌人的时候,往往动如脱兔,一击毙命,可是在这之前,他的动作却往往是沉稳的,他并不是个鲁莽的人,鲁莽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他猫着腰潜入了窗户的下面,慢慢地站起身来,用手指蘸了点口水,将窗户纸微微捅破了一个小洞,很小的一个洞,这其间的动作绝对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他将眼睛凑了过去,嘴巴就不由地张大了,大吃一惊,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明焚天。明焚天虽然已经胡子拉渣,头发也有些凌乱,不过他脸上的那股摄人的英气还在,他的脸型还是那么的棱角分明,东方腾龙一眼就认出了他,不过腾龙并没有走进去,他还想看个究竟,他并非是个真的意气用事的人,意气用事的人是活不长的,也不可能独自带领军队戍守边疆的。 明焚天既然在这里,那上次来的时候,为什么那些人都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所以腾龙准备看个究竟。 明焚天坐在一个小凳子上,而上一次在他身边出现的小红却不在了,明焚天坐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族人的首领一般,其他的人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仿佛在等着他发号施令。 明焚天在凳子上开始是低垂着头的,脸上现出沉痛的表情,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仰面向天,慢慢地道:“这次皇上派人血洗了我们草屋村,还假意公告天下,说是蛮奴人所为,这实在是一个歹毒的计谋,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无疑是想以这个为借口,发兵征讨蛮奴,蛮奴与宁朝历来交战数次,是为宿敌,他们残杀,本来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却拿我们做替罪羔羊,这种事,有谁愿意?” 下面的十几个大汉都纷纷举手,道:“不愿意,不愿意,我们一定要为小红姑娘报仇。” 原来小红已经死在了这一次的屠杀之中,所以明焚天的脸上难免会笼罩着一层阴霾。 明焚天看到大家的雄心壮志,心中也深受鼓舞,不过他是个独具慧眼的人,知道凭借一时的冲动,是不可能与大汉相抗衡的,想干掉当朝的天子,就必须有组织,有预谋,有安排,否则一切的行动并将会付诸东流。 明焚天等到大家喊完了口号,就舔了舔嘴唇,道:“我们虽然心中满含怨愤,不过做事切不可贸然,我们需要有一个组织,这个组织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复仇。”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说话,目光再次聚焦在了明焚天的脸上,明焚天脸上沉痛的表情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镇定与从容,古往今来,欲成大事者,必定要有这种态度的,一味地沉溺于苦痛之中,只会自取灭亡。 他的眼睛在每个人的身上扫过,眼光如刀锋,昭示着他心中的决心,他沉声道:“我们从明天开始就要加紧训练,像军队一样训练,甚至比他们还要残忍,还要刻苦,只要这样,我们才能战胜他们,当今天子暴逆五道,只要我们能将自己的口号打响,能够除去那些大奸大恶之人,天下的贫民百姓必定会群之而随着,以我们马首是瞻,将那个暴戾之皇除去,指日可待。” 他说的铿锵有力,振振有词,大家的心中都满怀激动跟热情,纷纷的举手示意自己甘愿接受这种残忍的训练,唯求能够报复那些真正残忍的皇族。 明焚天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道:“现在已经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在这里集合。”他又特别叮嘱,道:“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一次的组织是完全秘密的,不可告于他人知晓,谁若是泄露了风声,必定被千刀万剐、毒蚁分尸。” 这是一个诅咒,也是一个信念,这些汉子们都不是畏死之人,他们绝对不会将这些秘密随便地泄露给别人的,因为他们的心中有仇恨,仇恨大于天。 见这些人都即将从门里面出来,东方腾龙一个闪身,就躲避到了屋檐下的草丛之中,草生人高,没有人能看见,他们本来就未留意到窗外有人。等到这些人都走后,东方腾龙才从窗户中一跃而入,站在了明焚天的明前。 看到了腾龙出现在了自己的跟前,明焚天也不由地吃了一惊,不过他随即就恢复了镇定,手已经摸到了腰上的匕首。 这个秘密是不可以被任何人知道的,就算是自己的朋友也不行,所以他已经随时准备出手,将腾龙置于死地了。 东方腾龙眼明手快,早就看出了明焚天的意思,不过他并不怪明焚天,如果换成是他,他一定也会这么做的。 东方腾龙笑了笑,道:“别来无恙。” 明焚天盯着他的眼睛,盯了很久,也笑了,道:“还好还好。” 东方腾龙找到一张自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以为血洗这个村子的人是蛮奴族,没想到既然是我们自家人。”他看着屋顶,道:“现在天下乱世,民不聊生,父皇不但不施仁政,反而要想方设法挑起战火,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明焚天冷笑着,道:“天地不仁,万物无情,昏君无道,这些都是天下苍生受苦的原因。” 东方腾龙道:“所以,我才想跟你说说。” 明焚天道:“说什么?” 东方腾龙道:“说一件事情,还有一个秘密。” 明焚天垂首沉思了半晌,道:“什么事情,什么秘密?” 东方腾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仰首阔步地走到了明焚天的身前,道:“你现在不应该将我当成敌人,因为这是愚蠢的。”他的手伸了过来,按住了明焚天的手,道:“你应该将匕首收起来才对,我是你的朋友,永远都是朋友,朋友是不会背叛朋友的,任何事情都不能。” 明焚天的眼中泛出了晶莹的光泽,是的,对于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友情来的更珍贵,更高贵呢? 明焚天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东方腾龙的手,满怀激动的道:“我知道我刚才不应该对你戒备的,因为你是个好朋友,至死不渝的好朋友。” 东方腾龙也被明焚天感染,两个人手一直紧紧地握在一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明焚天才咳嗽了一声,道:“你刚才说你有事情跟秘密与我说,你要说什么?” 东方腾龙好像已经忘了这件事情了,将明焚天的手放下去,才恍然大悟似地道:“那件事情呢,其实只有两个字……合作。” 明焚天显然还有点不解,道:“合作,怎么合作?” 东方腾龙点了点自己,又点点明焚天,道:“我,你,我们两个之间合作。”他怕明焚天还不够请粗自己的意思,就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都在窗外听到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不但不跟别人说一个字,反而要跟你们合作,诚信合作。” 明焚天将东方腾龙打量着,道:“那你说说,怎么合作?你打算帮助我们杀掉的你父亲?” 东方腾龙道:“这就是下面我要跟你说的秘密了。”他故意将声音压低了,道:“其实我根本不是东方傲的儿子,东方傲也不是我的父亲。” 明焚天皱了皱眉,失声道:“他不是你父亲,那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东方腾龙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道:“至于这其间的往事纠葛,我以后再跟你说清楚,你现在只需告诉我一件事情就好了,你是答应跟我合作,还是不答应?” 明焚天无奈地摊开手,道:“那你总要跟我将合作的方式与条件说说。” 明焚天鼓了鼓嘴,道:“我可以帮助你们杀掉东方傲,但是杀掉之后,你们一定要将功劳归于我的头上,天下百姓早就想这个穷兵黩武的暴君戕杀,所以我一旦挂上了诛杀暴君的头衔,那天下万民必将会拥戴推崇我的,我就可以顺利地登上皇上的宝座了。” 原来如此,只是东方腾龙跟东方傲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仇恨呢? 明焚天垂首沉吟了片刻,道:“你的要求不算过分,但是我也有个要求。” 东方傲道:“你说。” 明焚天长长地吸了口气之后,才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你当上了君王之后,我只希望你莫要步东方腾龙的后尘,一定要善待天下苍生,用心治国,令九州太平繁盛。” 东方傲想也不想,就道:“好,我答应你。” 明焚天笑了笑,摸着自己满脸的胡子,道:“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与东方傲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今天若是不说出来,我晚上一定睡不好觉的,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东方傲摇了摇头,道:“你这个性格应该改改,好奇会害死人的。” 明焚天苦笑着,道:“每个人都有那么几样奇怪的脾好的,你说是不是?”他冲着东方腾龙道:“所以你还是跟我说说吧。” 东方腾龙知道自己拗不过明焚天,只好道:“其实关系也很简单,我是他的一个妃子所生,不过那个妃子却不是皇后,而我也不是他的儿子,这个秘密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明焚天注意着东方腾龙脸上的表情,道:“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东方腾龙道:“原因就是我的母亲怀的孩子是王爷的,王爷才是我的生父亲。” 这话才真的让明焚天瞠目结舌。 “你也不必纳罕,虽然王爷是我的父亲,不过我现在只当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东方腾龙看着明焚天,道:“我的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就被东方傲给杀了,我亲眼看到他杀掉我的母亲,看到母亲的鲜血模糊来了我的眼睛。” 明焚天抿 第9章 虚伪,假装交好 萧熙儿又羞又急,本来就肺活量不够了,这个时候气血不调,一下子晕了过去。 这一晕,晕的可真长。 南宫伤已经换好了衣服,锦衣华服,还有他那标志性象征着身份的折扇,这把扇子的价值已经可以在京城最好的地段买上三五栋房子了。 他看着晕迷中的萧熙儿,脸上显出一丝冷笑。 “小钟。”这个时候,南宫伤突然道。 谁是小钟,小钟在哪儿。 这句话说完,小钟就出现了,小钟的年纪并不大,才刚刚成年的样子,长的很瘦,很干,瘦如干柴,脸上没有一点肉,黑黑地皮肤撑着整张脸的骨架。 小钟走了出来,道:“属下在。” 南宫伤的目光犹在萧熙儿的身上,淡淡地道:“我让你办得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南宫伤死了,那么小钟自然就取代了南宫柔的位置,南宫柔很壮硕,小钟很枯瘦,南宫柔很强悍,小钟很怯懦,不过这还不是他们两个人最大的区别,最大的区别是小钟比南宫柔精干,比南宫伤精明。 “已经全都办妥了。”小钟道。 南宫伤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表情,过了片刻,才道:“接下来的事,还要交给你。” 小钟立刻道:“但听小王爷吩咐。” 南宫伤再次点头,道:“你将这个女人装在一口棺材里面,而你,就装扮成棺材店的老板,知道吗?” 小钟虽然很精明,但这一次,却不算精明了,因为他还不懂南宫伤的意思。 不过他依旧道:“是,属下遵命。” 南宫伤不由地看了小钟一眼,道:“你知道我的目的?” 小钟道:“不知道,但是小王爷让我这么做,我就这么做。”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奴仆应该说的话,好的主人都喜欢这样的奴仆,喜欢这样听话的奴仆。 南宫伤笑了起来,拍了拍手,道:“不错不错,让你替代南宫柔果然是正确的,既然你已经将公主护送回去的消息传给了丹木单于,那现在你就要真的将公主护送回去,而且……”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了小钟,道:“而且你一定要把这封信交到丹木单于的手里,记住,不可以让任何一个人看到这封信,谁都不行,若是你自觉保护不了这封信的话……” 小钟接口道:“小人明白,小人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得到这封信的。” 南宫伤第三次点头,道:“好,现在,你先退下去吧,好好养足精神,明天才有力气干活。” 小钟双手一抱,道:“属下遵命,属下告退。”他一步步地退了出去。 南宫伤蹲下身来,蹲在了萧熙儿的身边,眼中露出**的爱意,喃喃道:“不是我不爱你,只是我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做,等我登上了皇位,啸傲天下,你就是我妃。我不会再让任何你欺负你,我一定会爱护你一生一世的。” 王爷,我的你的妃。南宫伤多么希望萧熙儿能够睁开眼来说出这句话,可是他也知道,萧熙儿是不会说的。 他眼中的**之意渐渐消失,取代的是恶毒与冰冷,他知道自己距离皇位又近了一步。 能够傲临天下,还有什么是自己得不到的呢? 就在此刻,就在南宫伤正在心中算计着的时候,东方腾龙正在发飙,正在对两个看门的护卫发飙。 “你们跟了我有几年了?”东方腾龙道。 “有……有五六年了。”两个护卫期期艾艾地道。 “既然你们已经跟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违背我的意思,是在走之前是不是跟你们说过,让你们不要放任何人进来,就算是皇上也不行?”东方腾龙的火气越来越大了,道。 “有……有。”两个护卫已经不敢吭声了。 东方腾龙真相给他们一个人一巴掌,但想想自己将来还要成就大事,一定要按捺住自己的这股急躁的毛脾气,也就克制了下来,招了招手,道:“你们下去吧,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反思反思,下次若还犯这样的错误,那以后就算我还留你们,你们自己恐怕也不好意思呆下来了吧。” 两个护卫紧紧闭着嘴,显然也很自责,东方腾龙向来没有什么大架子,待他们亲如手足,两个人却没有听东方腾龙的话,反而违逆了他的意思,最后酿成了恶果,他们只恨不得现在有把刀,将自己的脑袋割下来奉给东方腾龙。 “以后,我们两个再也不敢忤逆四皇子你的意思了,若是再犯,一定看下头颅来见你。”两个护卫道。 东方腾龙并不是像南宫伤那样刻薄的人,见两人诚信悔改,怒气也消了半截,道:“没事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下去休息吧。” 两个人退了出去,在心中暗暗地发誓,以后四皇子要自己往东,自己绝对不会往西的,要自己死,自己绝不会苟活的。 东方腾龙知道这个南宫柔绝对不是什么尖细,只不过是南宫伤耍的一个手段而已,现在南宫伤恐怕已经将萧熙儿接回了护龙府,自己可以跟南宫伤来暗的,但不能来的明的,因为南宫伤并非易与之辈,城府之深,就连东方傲也一样没有法子对付。 东方腾龙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萧熙儿找回来,但是不可明着要人,这是没有用的,自己必须想法子找到萧熙儿。 自己已经答应了明焚天,将萧熙儿送过去,让两人重逢相见,可是眼下萧熙儿却被南宫伤带走了,这实在是个很头疼的问题,关键是南宫伤要萧熙儿做什么呢? 萧熙儿也不过只是个普通的女子而已,南宫伤真的会为了萧熙儿而跟四皇子寻仇吗?这岂不是不明智之举? 东方腾龙也是越想越乱,理不出个头绪来,不过东放腾龙有个好处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暂时不想。 他卧在自己软绵绵的**上,一个很大的枕头是自己用塞外的羊毛充塞成的,靠在背后很舒服,他就这样躺在那里,慢慢地竟然睡着了。 他睡的应该说不晚,所以起来的很早,东方曙色方白,他就悄悄地起了**,有事情的时候,他总是起来的很准时,他不是个贪睡的人,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他很随性,其实不是。 他是个伪装的高手,伪装给别人看。 他没有穿上他的那件皇服,只是穿着一件很朴素的布衣,外面罩着一个灰大褂,脚上是白布鞋,粗布袜,现在看上去,一点皇子的样子都没有了。 不过这些装备虽然很粗陋,可是却很好用,穿上身上轻便,不会拖累了他的身手,而且可以掩饰自己的身份。在做每一件事之前,他都会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一方面而言,他跟南宫伤很相似。 他没有惊动皇宫里面的人,因为他是翻墙而出的,连夜晚值班的护卫都没有一个发现他,他一出皇宫,就上了护龙府的墙,高墙内,人声寂寥,因为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 他在墙上观察了很久,确实附近没有值夜的护卫,才从墙上一划而下,落地无声。 这份轻功,连南宫伤恐怕都要汗颜了,曾经南宫伤在南宫柔的面前划出了一个名单,上面是他列出了武功最高的十个人,而东方腾龙就其中。 东方腾龙落到地上之后,左右前后扫视着,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别人看到了他,也一定认不住他就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四皇子,因为在大家的意识中,四皇子是那种大大咧咧,做事不拘一格,毫不讲究的人。 这就是东方腾龙要得效果。 东方腾龙一路走过去,都没有一个人发觉,有几个守夜的护卫甚至从他的面前走过去,都没有发现他。 一段不算长的路,他却走了很久很久。 他最先到的地方是萧熙儿原来的房间,这个房间还是如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可是人却已经变了。东方腾龙忽然觉得心中有点惆怅,物是人非的惆怅,物是人非事事休,能不让人惆怅吗? 不过惆怅只是一时的,他很快就绕到了房子的后面,在窗纸上戳破一个洞,将眼睛贴了过去,想看看萧熙儿在不在房间里。 他的眼睛刚刚贴过去,一把剑就刺了出来,刺的正是他的眼睛,这种变化谁能想的到,东方腾龙也没有想到,等到自己想退后,想用手去格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剑光一闪,就刺向了他的眼睛。 原来南宫伤早就料到了东方腾龙有此一招,所以早就在此处设下了埋伏,等着东方腾龙自投罗网,东方腾龙尖叫一声,倒了下去,倒在地上,这个时候,窗子里面的人才从窗户里面跳了出来,招了招手,此时,树上的几个人卸下了防备,将已经搭在弓弦上的箭撤下,纷纷从树上落下身来。 从窗子里跳出来的人唯恐东方腾龙诈死,为了确保他是真死,就用脚在东方腾龙的身上提了提,然后将东方腾龙的身子翻了过来,一看之下,果然是东方腾龙,就冷笑了两声,冲着几个从树上跳下来的黑衣人道:“小王爷真是料事如神,知道东方腾龙要来找寻萧熙儿。”他努了努嘴,道:“将他抬出去,然后分尸掩埋,记住,一定要埋在不同的地方,万不能让人发觉。” 几个人双手一抱,道:“是。” 他们一涌而上,过来抱住东方腾龙的尸体,将尸首举了起来。 从窗子里跳出来的人嘴角咧开,道:“四皇子一死,小王爷终于算是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谁会想到四皇子居然死在了护龙府里面。”他居然叹了口气,道:“东方腾龙啊东方腾龙,你若不是自己来送死,小王爷还真是拿你没有法子,大家都说你有勇有谋,却没想到,你只不过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几个抬人的人还没有走远,东方腾龙居然活了过来,双腿凌空一个交错,已经踢出了三脚,将架着的人都替的飞了出去,再凭空一个翻身,人已经落在了地上。 东方腾龙拍了拍手,笑着道:“想要我的命,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吧。” 刚才还在得意的人已经笑不出来了,失声道:“你不是已经中了我一剑了吗,怎么安然无事?” 东方腾龙盯着他,道:“你随随便便一剑就想要我的命,若是这样的话,我都不知道死过几百次了。”他解释道:“我真正的功夫只怕你们还没有见识过。” 他双臂往后面一身,身上的衣服猛然绽开了一些。几个黑衣人一起挥出手中的刀,砍了过去,有的砍头颅,有的砍胸膛,有的砍下盘。 每一招都砍的很快很准确,很非常狠。 东方腾龙居然不避不闪,也不招架,这让那人看的已经有点傻眼了,难道东方腾龙存心找死不成? 当然不是。 这些刀砍在了东方腾龙的身上,就像是砍在了顽石之上一般,他们用力非常的猛,刀都被砍的断了缺口,发出“铮铮”的响声。 东方腾龙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你都看见了。” 岂非看见,这人已经目瞪口呆,两条腿在不停地弹琵琶。 “这是横练太保,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你刚才刺出了一剑,我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就将你那一剑化解了,我的横练功夫已经遁入化境,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坚如铁石,你那一剑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小儿科而已。”东方腾龙话一说完,身形陡然一动,弹指之间,就到了这人的面前,提起这人的衣襟,将他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人感觉骨架都被摔散了,几个黑衣人连忙将他扶起来,这个时候,他才看到东方腾龙已经抽出了他腰间的宝剑,空手的时候,已经所向无敌,手中还有剑,那么就更加可怕了。 东方腾龙微微一笑,道:“你们不用太紧张,我这个人从来不愿意滥杀无辜的,你们只要告诉我,萧姑娘在什么地方,我就可以放你们走,若是你们顽固不看的话,那我掌中的剑可是不认人的。” 这人跟身后的黑衣人脸上的冷汗都簌簌直落,他们已经见识了东方腾龙的厉害,不说是不行了,可是说出来的话,第二天被南宫伤获知,也同样是难逃一死,而且南宫伤杀人的手段他们是见过的,惨绝人寰,比死还让人难堪。 见他们都不说话,东方腾龙缓缓摇了摇头,道:“你们可真是顽固不灵,看来我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你们是不知死活了。” 他的身形瞬间移动,比风还急,比霹雳还让人震惊,他的身形一动,就来到了这些人的面前,这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见剑光一闪,快如闪电,瞬息而止,后面的几个黑衣人纷纷捂着喉咙,鲜血从他们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东方腾龙根本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道:“现在轮到你了。” 这人坐在地上,双腿间已经流出了尿,一股骚味,他竟然吓得大小便都**了。 东方腾龙蹲下来,看着他,道:“杀他们,我用容易点的,可是对你就不一眼了。”他还要补充:“因为你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头,我要善待你一些。” 他猝然出手,捏住了这个人的手腕,“咔嚓”一声,这个人的手已经被反扳了过来,疼的他冷汗直流,如雨而下。 “要不要再来点刺激的。”东方腾龙虽然在笑,可是在这个眼中看来,却犹如厉鬼一般。 “不用了不用了,四皇子,小人……小人说。”这个人也不算是个汉子,稍稍一点疼痛就忍受不了了。 东方腾龙站起身来,道:“你说吧,说完之后说不定我还有奖励。” 这人现在哪还要什么奖励,能够保住一条小命就算是万幸了。他吸着鼻子,道:“我听说,萧姑娘已经不在护龙府中,已经被小钟护法带走了。” 东方腾龙微微皱眉,道:“小钟?小钟是什么人?” 这人道:“小钟就是我们小王爷新提拔的贴身护卫,小王爷最**信的一个人。” 东方腾龙道:“那萧姑娘被带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带走的。” 这人急的大汗淋漓,讷讷地道:“半夜带走的,现在恐怕已经出城了,至于带去哪儿,小人实在是不知,还请四皇子饶恕小人小命,小人也是被迫的,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小人死不得啊。” 东方腾龙看着他,揉了揉鼻子,道:“你这个人虽然不算好人,但还算识时务,你走吧。” 这人连连点头,道:“多谢四皇子,多谢四皇子。” 这个人挣扎着爬起身来,风一般跑了出去,可是还没有跑出几步,就忽然发现自己的胸口出现了一把剑尖。 再回头一看,东方腾龙手里的剑已经没有了。 “这就是我对你的奖励,你好好地收下吧。”东方腾龙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了晓风中。 南宫伤本来决定是明天让小钟护送萧熙儿回蛮奴的,但又怕夜长梦多,于是就责令小钟午夜时分,带着萧熙儿上路,现在算来,必定已经出了城门。 东方腾龙还不知道萧熙儿就是蛮奴的公主,所以无法判定小钟走的是哪条路,不过他是个很有经验的追踪高手,他很快根据车辙找到了去路,沿着这条路追了很久,终于看到了前面的一辆马车,马车上面有个棺材。 难道自己算错了?萧熙儿怎么会被关在棺材里面呢,而且看驾车人的容貌,时分颓废,也不像是南宫伤的贴身侍卫,这就奇怪了。 不过既然敢来了,也不远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东方腾龙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追上了马车。看到东方腾龙,小钟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真不愧是南宫伤的侍卫。 东方腾龙冲着小钟笑了笑,道:“老丈,早上好啊。” 小钟为了避人耳目,已经乔装打扮成了一个老头子,准备到前面三百里之处的驿站换一辆好马,然后驾车飞驰去蛮奴,驿站的人当然也早就安排好了。 小钟粗着声音,道:“你好啊,年轻人,你要不要上来,我栽你一程啊?” 东方腾龙眼珠一转,道:“那敢情好,反正我也跑的累了。”他说着话,稍稍一纵,就上了马车,跟小钟坐在了一块。 小钟的年纪虽小,可是人却非常老辣,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不动声音,心不惊,肉不跳。 东方腾龙看了看后面车上的棺材,道:“老丈,你这一大早带着一副棺材,是哪家突逢变故了?” 小钟还是粗着声音,道:“前面有个村子,死了一个老头子,硬是让我半夜赶路而来,我虽然怕冷,可是也没有法子,生意要紧,谁会跟钱过去不去呢?” 东方腾龙看着小钟的眼睛,一字字地道:“你喜欢钱吗?” 小钟还没有听出东方腾龙话里面的弦外音,就道:“是的,谁不喜欢钱。” 东方腾龙眼珠子转动着,道:“那你这趟棺材生意,可以赚多少钱呢?” 小钟已经渐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可还是不太明白东方腾龙的意思,只好回答,道:“大概二十两银子。” 东方腾龙颔首,道:“都说死人的钱好赚,那可真是没有说错。” 小钟附和道:“那是自然,死人钱比活人钱好赚。” 东方腾龙将手伸进怀里,小钟立刻警惕了起来,以为东方腾龙要掏出暗器什么的,手上的青筋已经一根根暴起。 东方腾龙掏了半天,终于逃出来了一张银票,票面一千两,这可真是不个小数目,可以让一个最会花钱的人享受好一阵子了。 小钟的眼中露出了光芒,道:“这位大爷,没想到你随随便便就能掏出这么多钱,真是看不出来。” 东方腾龙注视着这张银票,道:“你看不出来的事情还多着呢。” 小钟正想问什么事情,东方腾龙忽然将这张银票塞在了他的手里,道:“这钱就给你了。” 小钟还不明其意,看着银票发了半天呆,道:“大爷,你……你这是啥意思。” 东方腾龙指了指身后的棺材,再指了指这张银票,道:“既然你喜欢钱,那么你总该知道,一千两比二十两要多的多,所以现在你可以下车了。” 小钟眨巴着眼睛,失声道:“我为什么要下车?” 东方腾龙悠悠道:“因为我已经将你这个车子跟后面的那副棺材买起来了,现在这些都已经是我的了。所以你就可以下去了。” 小钟急了,道:“可是我并没有答应要卖给你。” 东方腾龙脸色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道:“你不是说喜欢钱吗?我给了你这么多钱,你为什么不肯卖给我?” 小钟到现在才知道东方腾龙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了,现在若是自己不卖,那东方腾龙肯定怀疑自己有鬼,若是自己卖了,那回去怎么像南宫伤交代呢? 现在已经到了亮招子的时候了,小钟一下子镇定了下来,道:“原来是不是搭便车的,你是来捣乱的。” 东方腾龙也不否认,道:“你说的不错,我这个人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笨蛋。”他直视着小钟,道:“尤其喜欢操那些说谎的人的蛋。” 这句话说出来,他的手掌已经拍了下去,直拍小钟的大腿,打断了小钟的腿,小钟就跑不掉了,只能任人宰割了,这一掌的力道很强,重逾千斤。 小钟也不是泛泛之辈,看他长的很枯瘦,身手却不凡,东方腾龙的手还未拍下,他一个大鹏展翅,倒掠三丈,从车子上越了下来。东方腾龙拉马停车,一步步地从车上走下,优哉游哉地道:“原来你真是个骗子,我这人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小钟知道现在想保住萧熙儿不被东方腾龙抢走,只有一个法子了,那就是将东方腾龙打倒。可是他是不是东方腾龙的对手呢? 不管是不是,总要先试一试。 小钟脚步一错,道:“废话少说,纳命来吧。” 他的速度也不慢,左手化刀,右手做点穴镢,双手齐出,东方腾龙根本就不屑一顾,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好像是想生生地挨上一下。 招子到了近处,东方腾龙才猝然出手,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要命的杀招,十分霸道,小钟刚到他的面前,他的人就无凭而起,根本没有一点准备动作,就跃了起来,好一个“旱地拔葱”,他一跃上去,就手掌往下一垂,所有的力道都集中在了手掌之上,拍向了小钟的天灵盖,这一招,跟明焚天的绝招有异曲同工之妙。 小钟也不是个二流子,见东方腾龙尽全力拍下,自知不敌,往后面急退了三步,东方腾龙凌空一个翻身,再翻身,三两下之后,就又贴上了小钟的身子,小钟只有后退,在翻身的过程之中,东方腾龙的掌风将自己的全身上下围的结结实实,密不透风。 而随着身体翻动,双脚犹如霹雳一般横踢而出,带起的劲风呼呼作响,只要被这一脚踢中,非死即残,小钟也很明白,所以退的很快,不过东方腾龙似乎速度更快,一直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不离开一步。 小钟自知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东方腾龙踢中的,而这时,身后也出现了一颗苍天大树,树干很粗壮,可足二人同抱,小钟退无可退,眼看就要撞上树干了,被树干撞上的话,身形倏顿,那么东方腾龙的脚就会踢在自己的身上,跟树干一前一后,相互夹击,还有余力反正,除了死就是死。 小钟毕竟不算是个平庸的武夫,急中生智,情急之下,脚尖在地上一点,反弹而起,贴着树干斜上迎空,这是他的奋力一提,所以速度也可说惊人。 不过他想不到的是,东方腾龙不但速度很快,力量很大,而且可以随意地拿捏自己的招式,变招之快,几乎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他本来是横踢的,可是小钟的身形还没有腾起,他忽然就叫踢树干,一个转向,另外一只脚已经替在了小钟的小腹之上,不偏不移,正中小钟小腹上面的一处大穴,小钟感觉下半身骤然麻痹,没有了丝毫力气,再无余力上升,人已经落了下去,东方腾龙的旋转猝然停止,右手挥出,直直地劈向了小钟的头颅,力道之强,连树叶都被刮了下来。 小钟虽然下半身已然麻痹,不过上身还有力气,就地一滚,堪堪避了过去,而东方腾龙的手掌已经挥下,斩在地上,将他衣服的衣带带着嵌进了土里,小钟眼疾手快,连忙脱去了身上的外衣,再一滚,已经在三丈开外了。 东方腾龙抬起手来,将手上的灰土拍了拍,并没有急着追上去,其实小钟下身暂且瘫痪,虽然躲过了一劫,还是没有逃跑的力量的。 “你这样在地上打滚,准备要滚到哪儿去呢?”东方腾龙摸着自己的小胡子,道。 小钟满脸尘土,吞了口口水,道:“我……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 东方腾龙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是自裁呢,还是我亲自动手?” 小钟的眼中忽然流出了泪来,道:“四皇子,你饶了小人一命吧,我……我只不过是个十七八的孩子,受了南宫伤的蛊惑也做出此等不智之事,还请四皇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东方腾龙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道:“你既然是南宫伤的手下,就应该知道,在我的手里,是向来没有活口的,我铁石心肠,再感人的话也打动不了我,漫说你是还未及弱冠,就算你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若是得罪了我,我也能痛下杀手的。” 小钟不说话了,一直以来,他都听南宫伤说,东方腾龙是最棘手的一个敌人,今日见到,才知道南宫伤说的话一点也不假。 他眼中的泪立刻就干了,咬着牙道:“既然你已经非杀我不可,那我也无需强求了,你动手好了。” 他这么一说,东方腾龙反而不愿意杀他了,东方腾龙又哈哈一笑,道:“你这个人还算有点骨气,我最瞧不惯那些磕头求饶的人,就看在这一点,我今天就破例放你一马。”他顿了顿话音,道:“只不过……” 小钟看到了希望,旋即道:“只不过怎样?” 东方腾龙道:“只不过你下次千万莫要再让我碰到,否则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而且你回去告诉南宫伤,想跟我作对,迟早是死命一条。” 这句话开始说的时候,他还在原地,话说完的时候,他已经驾着车子,调转马头,飞奔而回了。 小钟见车后的尘土飞扬,恨恨地一拳锤在地上,嘶声道:“东方腾龙,总有一日,我要将你寝皮食肉,让你不得好死。” 车马走了一段路之后,棺材盖就开始“啪啪”的响,显然萧熙儿已经醒转过来了,正在敲棺木。 东方腾龙也不理,只是自顾自地驱车前行。 萧熙儿毕竟不是若女子,自己也是有些力气的,敲了几下之后,居然一用劲,将棺材盖推开了一块,露出脸来,一看到东方腾龙在赶马车,就失声问道:“怎么是你?” 东方腾龙一拉马车缰绳,双手一抖,马车走的更疾了,他没有回转头来,只是道:“你看到我难道不高兴吗?” 萧熙儿笑了起来,道:“谁说我不高兴,看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我简直高兴的恨不得亲你一口。” 东方腾龙终于回过头来,看了看他鼻子上的灰尘,故意露出很嫌恶的表情,道:“你这一脸的灰,亲我的话,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变成你那样。” 萧熙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到满手是灰,就皱了皱鼻子,道:“真讨厌,我怎么回在棺材里面,你要拉我去哪儿?” 东方腾龙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已经尽在咫尺的城门,道:“你看不见城门吗,我拉你,自然是进城了。” 萧熙儿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问:“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过清楚。” 东方腾龙没有将事情解释给她听,只是道:“你现在要么就在棺材里躺着,要么就过来跟我坐在一起,你这样坐在棺材里,被别人看见,别人还当你是鬼,会被你吓死的。” 东方腾龙跟萧熙儿两个人最终还是回到了十三宫之中。 东方腾龙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前前后后说了个明白,这是萧熙儿才知道南宫伤的为人,原来是心怀叵测,对自己好,只不过是想利用自己与蛮奴人交好而已。 与蛮奴人交好这自然是东方腾龙在听了萧熙儿的话之后推测出来的。 萧熙儿说自己是公主的时候,东方腾龙真是委实吃了不小的一惊,不过虽然萧熙儿是蛮奴人,但东方腾龙也没有将萧熙儿看成是外族人,只是仍旧将他当好朋友一样对待,好朋友本来就不分男女,不分长幼,不分种族的,现在这个社会,甚至还部分物种了,人跟狗狗,跟猫咪,也是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东方腾龙见萧熙儿安顿之后,就准备出去寻找明焚天,让明焚天过来见萧熙儿一面,萧熙儿既然是公主,那么随时都会有危险,而自己身为四皇子,虽然能保护萧熙儿一时,但毕竟两个人身份悬殊,而且自己也有很多的事务要办,不可能时时陪在萧熙儿左右的。 不过萧熙儿却拉住了东方腾龙,道:“他想见我吗,如果他不愿意见我的话,他来了,我们两个人还是无言以对,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东方腾龙叹了口气,道:“感情这种东西,还真是不太好说,其实他很想见到你,但又怕你生气,你也很想见到他,又怕不知道说什么,弄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夹在你们中间,也是无奈的很。” 萧熙儿沉吟了片刻,道:“如果他要是执意不来的话,我想就算了吧,我不喜欢勉强的爱情。” 东方腾龙故意将声音压低,道:“我保证他一定回来的,他想你想的要命呢?” 既然事情已经决定了,那就不必再耽搁了,东方腾龙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到了草屋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然后才问明焚天愿不愿意去见萧熙儿。 明焚天也想的很清楚了,不管如何,面还是要见得,说什么都要见上一面,不过明焚天还有个要求。 他说:“我眼下还真的不太了解萧熙儿对我感情,我想试探试探。” 东方腾龙虽然摇着头,却还是问道:“你想怎么试探?” 明焚天道:“这个草屋村之内,有很多高手,可谓藏龙卧虎,他们有的会暗器,有的会弓箭,有的会下毒,还有的会易容。” 东方腾龙脱口道:“你想易容去见萧熙儿?” 明焚天承认,确实是这么想的。 既然明焚天要求这么做,自己终归只不过是个局外人,所以东方腾龙还是答应了明焚天的请求,与明焚天约定在三日后,于十三宫后的彩水池相见。 既然明焚天要易容的话,那么东方腾龙就必须骗萧熙儿了,他于第二日清晨赶回了皇宫十三宫,对萧熙儿说明焚天暂且心中还有芥蒂,不愿意相见。 听了这话,萧熙儿自然是万分沮丧,不住地叹息。连东方腾龙也看的很是焦急,本来是天生一对,天造地设的,可是偏偏要弄的近在咫尺,却犹如远隔天涯一般。 三日究竟是长还是短呢?每个人的回答都是不一样的。对于萧熙儿来说,这三天过的太慢了,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度日如年。 因为在这个空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她早就想设法穿越回自己的年代了,可是苦于无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可是三日对东方腾龙来说,却过的很快,简直太快了,因为他很忙,忙各种事情,对于繁忙的人来说,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的,他们觉得完全不够用。 三日过后,明焚天就随着东方腾龙进入了皇宫之中,这是他第一次入宫,宫殿的大气与磅礴,华丽与气势,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这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灵。 想扳倒这座宫殿的主人,真的有那么容易吗?明焚天已经有点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不过当他的目光转向东方腾龙的时候,就又有了信心与勇气,因为他知道东方腾龙一定会帮他的,东方腾龙跟他之间既是朋友,也有利益关系,这一点,明焚天是很放心的。 明焚天入宫的时候,天已垂暮。为了两个人相见,东方腾龙可是用了一番心思,萧熙儿现在心如死水,只想在房间里面呆着,根本就不愿意出去,可是明焚天已经在十三宫后面的彩水池等着了。于是东方腾龙就劝慰萧熙儿说“老是闷在屋子里对身体不好,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是有益的,毕竟一个人活着,总不能如同行尸走肉,只要还活着,就是有希望的,人是不应该亏待自己的。” 这一番话也许并没有打动萧熙儿,可是萧熙儿被东方腾龙的热情好意感动了,只好走出了十三宫,十三宫的周围最漂亮的一处景色就彩水池了,水里面铺满了五颜六色的绸缎,所以看上去,水也是五颜六色的,微风一吹,就会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萧熙儿信步走着,不经意间就走到了彩水池,看着池中的水,不由地发着呆,最近一段日子,她总爱发呆,因为她的心事很多,一个人心事多的时候,就会经常看着某样东西发呆的。 她发呆的时候,易容后的明焚天就已经看到了她,他坐在水池上的孤芳亭里。 他怕萧熙儿会注意不到他,于是他就故意沉声慢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还故意将话音说的文绉绉的,好像真的是个风雅之士一般,其实他只会这么一句而已,半点风雅也不懂。 这句话显然一下子就将沉思中的萧熙儿惊醒了,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少年,正在孤芳亭中孤芳自赏,身影伶俜孤单,眉宇间,露出说不出饿萧索之意。 这让她很快地想起了明焚天,明焚天在城垛上的时候,迎着月光,也满是一片萧索凄清。 萧熙儿忍不住想过去看看这个少年,却不知道这个少年就是明焚天。 明焚天见萧熙儿走了过来,忽然很紧张,双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虽然他知道自己易容了,萧熙儿肯定认不出来自己,不过还是不禁紧张起来。 萧熙儿走过来,看着明焚天的眼睛,侧过头去想了想,然后才道:“我……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明焚天怕萧熙儿认出自己,赶紧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只是姑娘觉得我面善而已,不曾见过。” 这两句诗好像是白居易的,白居易的诗句也穿越了,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既然人可以穿越,那诗句自然也是可以穿越的了,否则诗句们一定会有意见的。 萧熙儿还不死人,接着问道:“那敢问先生你的尊姓大名?” 看明焚天无辜诌了两句诗词,就当明焚天好友学问似地,才改口称他为“先生”,其实明焚天对此却是狗屁不通,那两句诗估计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明焚天目光如水,看向池中,道:“小生姓白,单名一个风字。” 白风,这个名字萧熙儿确实没有听过,自己也没有见过叫这个名字的人,可是她仍旧觉得这个少年自己很面熟。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也是官吗?”萧熙儿道。 明焚天点了点头,道:“不过是一个文官罢了,闲来无事,就出来走走,不想却遇上了如此绝色的姑娘,小生也可无憾而归了。”说着话,他既然想走。 萧熙儿连忙叫住了他,道:“等一下。” 明焚天停下脚步,道:“姑娘还有什么指教吗?” 萧熙儿沉吟着,道:“若是先生不嫌弃的话,能不能陪我聊聊天,反正现在时候还早,先生回去应该也无事可做吧。” 明焚天故意想了想,才道:“那也好,但你想跟我说些什么呢?” 在孤芳亭中有一个小方桌,方桌四周有四盏石凳,两个人相邀坐下。 过了很久,萧熙儿才道:“不知道先生现在可有家室了么?” 明焚天连忙道:“还没有,因为小生只是个文官,一没钱,二没权,三没长相,所以女孩子都不太喜欢我。”他试探着问道:“那你呢?看姑娘你貌似天仙垂云下凡,倾城倾国,应当有很多富家公子追寻吧?” 提到了萧熙儿了伤心事,萧熙儿就黯然叹了口气,道:“可惜啊可惜。” 明焚天眨了眨眼睛,道:“可惜什么?” 萧熙儿眼中怅惘的色泽更浓了,幽幽道:“可惜我心有所属,已经全无余力爱上别人了。” 明焚天的眼睛亮了起来,道:“那不知姑娘可不可以跟我说说呢,说出来的话,总会好一些的。” 他立刻又接着道:“看姑娘的神态,貌似那个男人是个薄幸寡情的人,所以惹得姑娘有些生气吗?” 萧熙儿的目光犹在池水之上,道:“也不是这样,只是他一直都不愿意见我,我不知道是何缘由,可是我……我……” 明焚天道:“怎么?” 萧熙儿又叹了口气,道:“可是我却始终对他念念不忘,纵使是做梦,也会在梦中与他相见的,倘若人生之若初见,那该多好啊,可惜时光却不能倒流。” 明焚天道:“那假若时光可以倒流呢?” 萧熙儿道:“那我情愿第一次见到他,就大声告诉他,我是多么地爱他,我的一颗心早已给了他。” 明焚天在听着,眼中也已经泛起了晶莹的液体。 萧熙儿摇着头,道:“可惜时光却是一去不复返,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没有法子的。” 明焚天忽然笑了笑,笑中有泪,泪中有笑,道:“有时候时光真的可以倒流。”萧熙儿不知其意,明焚天指了指天边的月色,道:“你看,那一次,你和他不正是在这样的月色下互生爱恋的吗?今晚,月色依旧不变。” 萧熙儿并未想到这个少年怎么知道那日她与明焚天相见之夜是有月亮的呢,她只是急急地接着道:“可是月色虽然没变,但是人却已经变了。” 明焚天说的很肯定,道:“月色未变,人亦未变。” 萧熙儿怔了怔,道:“先生是在说笑吗?那日是我与他,而今日却是我与你,先生难道……” 她的话未说话,只见明焚天用手在脸上一抹,将人皮面具抹去,露出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明亮如金星的眼睛,这不就是明焚天吗?心中一直渴望再见到的明焚天吗? 萧熙儿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她忽然感觉这只是梦而已,她已经手足无措了,到处张望着,过了很久,才定了定心神,道:“你……你真的是明焚天?明焚天?” 明焚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萧熙儿忽然伸出手来,一个耳光打在了明焚天的脸上,恨声道:“你个混蛋,坏蛋,乌龟王八蛋。”她嘴里虽然不停地在骂,可是她的人却已经带着满脸的泪水扑入了明焚天的怀中。 明焚天的怀抱还是跟以前一样结实,身上还是带着男人那种独有的汗液的味道,这是明焚天,自己绝对不是再做梦,她的手还在不停地捶打着明焚天的胸膛,嘴里低低地念道:“我恨你,我恨你……”可是声音却越来越轻,拳头也打的越来越轻。 明焚天的眼中也饱含着泪水,泪光晶莹,他一只手将萧熙儿紧紧地抱住,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在这一刻,两个人心才凑在了一起,才融化在了一起。 一切的苦难,对于这一刻来说,似乎都是值得的,因为这一刻是温馨的,也是幸福的。 只要还有这种幸福的盼头,那么就算是再多的苦难在前面等着,那又能如何呢? 他们沉浸在这幸福愉悦之中,还没有完全拔出来的时候,苦难就来了,来的如此突然,令两个人几乎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苦难来了,苦难是怎么来的呢? 苦难来了,是因为皇上来了。皇上忽然来到了彩水池,这是上天在捉弄他们两个人吗?东方腾龙不是安排好了一切吗?皇上怎么会来,第一眼看到东方傲的龙袍,两个人还不相信,可等到两个人擦亮眼睛之后,就不容他们不信了。 东方傲向来是一个不太喜欢散步的人,因为他认为只有那些无所事事的人才有心情散步,像他这种人,应该做更有价值的事情,不过也不知道为何,今天他很想出来散散心,也许是因为日理万机,太过疲劳了,也许是群臣倾轧,使他太过厌倦了,又也许是因为二十多年前,他亲手杀掉了自己最疼爱的妃子,现在想起满手的罪恶,无法释怀,才出来走走的。 二十多年前,他刚刚杀掉了自己的父亲,登上了皇位,这个最心爱的妃子却怕他会因此遭受天下人的谴责,怕他会遭遇不测,所以苦心劝他下位让贤,他那时所有的心血都付诸皇位之上了,又怎么会亲生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呢,于是就一怒之下,斩杀了他的爱妃,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东方腾龙还很小,东方腾龙看着自己的母亲被自己的“父亲”杀害,居然一点眼泪也没有流,东方傲以为他是少不更事,就完全没有在意,连尸体还没有掩埋,就又离开了母子两个人,去收拾那些并未臣服与他的前朝大臣。等到东方傲一走,东方腾龙就哭了出来,他用自己弱小的双手帮自己的母亲抹平了双眼,仇恨在那个时候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了。 这些自然是东方傲所不知的,可是东方傲知道,自己确实对不起他们母子两个人,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经常失眠,耳畔还会想起他爱妃无奈的**声。 这一次,他终于难以忍受这种痛苦,所以他才在宫中信步而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彩水池,他是准备来看看四皇子东方腾龙的,他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儿子,所以想来看看他,想给他更多一点的疼爱跟呵护,只不过这个时候来弥补,是不是太迟了呢? 他还没有走到十三宫,就看到了萧熙儿跟明焚天两个人,双宿双栖,搂抱在了一起,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上次让明焚天逃了,这次明焚天居然自己送上了门,那岂不是找死,这次说什么也不会给明焚天第二次逃生的机会的了。 “没想到我不去找你,你居然来到我的地盘了,看你们这次还能往哪儿跑?”东方傲大吼一声,人已经冲了过来,他虽然已渐老迈,可是毕竟是经过鲜血洗礼的,满身的杀气还在,动作也还如同当年那么矫健,不过似乎已经失去了当年的那份英气。 明焚天本来是可以跟东方傲斗一斗的,因为东方傲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而自己却是刚出鞘的利剑,两人相斗,也不一定谁赢。 可是这个地方毕竟是属于东方傲的,若是缠斗起来,那么很快就会有大内护卫敢来的,届时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自己死倒不要紧,明焚天从来不畏惧死亡,因为死亡在很多年前,他已经经历过了,但是他不能连累了萧熙儿,不能连累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只有拉起萧熙儿的手,择路而逃,他们两个都是年轻人,身手自然敏捷的多,而且体内存有的力量也足够的多,可是东方傲就不一样了,刚追出去一段路,就累得弯腰大口喘着气了,人不服老是不行的,就算是像东方傲这样的一世枭雄,也是对抗不过岁月的冲击的。 他停下脚步喘息的时候,大内的禁卫军就已经赶过来了,东方傲指了指萧熙儿与明焚天逃走的那条路,喘着粗气,道:“你们赶快追过去,把那两个狗崽子给我抓回来,记住,一定要抓活的,我要好好地折磨折磨他们。” 禁卫军有数百人之多,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他们自身的武功也许并不高,可是他们身经百战,很有对敌的经验,排兵布阵之后,任何一个高手都休想从他们的阵法中逃出去。 萧熙儿跟明焚天两人携手而逃,可是毕竟对于皇宫的地形不是很了解,加之又是黑夜,路况不分明,两个人跑了很久之后,居然跑入了一个死胡同,已经无路可逃。 明焚天本来是可以用上次那个法子跃上高墙的,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护卫们已经将他们重重围住了,枪山刀林,兵刃上的寒光摄人,照的他们的眼睛都快亮瞎了。 带头的一个显然是侍卫头领,将手一招,最后面的一排士兵已经将箭搭上了弓弦,纷纷对准了萧熙儿跟明焚天。 两人的生死已在一线之间,现在还有谁能够救得了他们,明焚天就算能够拼劲全力拼掉他们十几二十个人,最后也照样会力竭被困而死的。 形式一下子就变得十分严峻,两人已到了死亡的终点线上,还有谁能将他们从死神的刀口下拉回来呢? 萧熙儿看着明焚天,明焚天看着萧熙儿,两个人的眼中都没有恐惧,只有无边的柔情与信心,他们已经来过,已经爱过,已经走过,对他们来说,这一生,已然是足够的了。 所以他们并不畏死,他们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就算是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他们看着眼前的闪着寒光的兵刃,心中充满了高贵的勇气。 曾经有句话说:上天会对那些真诚而勇敢的人报以嘉奖的。这句话已经流传很久了,流传很久的话通常都不会错的。 萧熙儿跟明焚天还没有死,死有时候也并是那么容易的事。 弓箭已经搭上,刀枪已经在手,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突然听一个人的声音在人群后响了起来:“住手,都住手,谁妄动一下,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大家循着这个声音转头看向身后,可是身后只有树叶簌簌作响,根本没有人影,这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呢? 等到大家回转头来,就看到了一个人正坐在萧熙儿与明焚天身边的玲珑塔上,衣袂飘飞,手中一个酒嗉子,正对着嘴仰天饮酒,那气质,那风度,无与伦比。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腾龙,四皇子东方腾龙。 东方腾龙将酒饮完,才打了个嗝,道:“你们弄的这么紧张做什么?都退下去吧,这两个人是我的朋友,想要杀我的朋友,就得先过我这一关,你们是不是想跟我斗斗?” 没有人敢得罪四皇子的,四皇子今天的地位已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傲视九州四海。 “可是,四皇子,这两人乃是刺客,微臣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追捕两人,四皇子千万莫要让微臣难做。”这个带头的侍卫长显然是皇上的亲信,所以面对着东方腾龙,也不卑不亢。 东方腾龙从玲珑塔上一闪而下,落在地上,落在萧熙儿跟明焚天的身前,将两个人的身子挡住,悠悠地道:“这么说来,倒是我错怪你们了,既然你们是奉命行事,那我也不勉强你们,你们动手好了。” 他的话说的虽轻巧,可是谁敢动手,伤了四皇子,那就是死罪,甚或殃及九族。 侍卫长也踌躇了起来,顿时精神矮了半截,苦着脸,道:“四皇子,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不是让小人为难吗?若是放过了这二人,小人在皇上那怎么复命呢?” 开始他自称是“微臣”,现在又变成“小人”了,这种人还真是善变。 东方腾龙故作沉吟,道:“我倒有个好法子,你要不要听一听?” 侍卫长虽然知道东方腾龙说的好法子肯定是馊主意,但毕竟为人臣子,也不敢犯上,只好双手一拢,道:“恭听四皇子吉言。” 东方腾龙哼了哼,道:“待会父皇就会赶到,你就跟父皇说,我请这两位朋友喝酒去了,就在城外的老家庄里,他若是去领人,我自然就将我的两个朋友交给他,他若是不去,那这件事就大化小,小化无好了,你说好不好?” 他居然还在征求侍卫长的意见,虽然是征求,可是口气却很决绝,当仁不让。 侍卫长还在犹豫当中,东方腾龙了解这个侍卫长的脾性,就板着脸,从怀中掏出一个打印,朝着侍卫长丢了过去,道:“这是我的为官之印,见印如见人,凭这个,你应该可以在父皇面前有个交代了吧。”他接着将话说的很重:“你若再执迷不悟,就休怪我无情了。” 每个人都知道四皇子的脾气,四皇子发起怒来可是六亲不认、无所顾忌的。 侍卫长咬了咬牙,跺了跺脚,道:“微臣领命。”他大手一挥,喊道:“走,撤阵。”他的话很有用,这些士兵们都是被他直接统辖的,他说走,士兵们就跟着走了出去。 东方腾龙也松了口气,看了萧熙儿跟明焚天一眼,正色道:“此地不宜留,你们赶紧跟我走。” 萧熙儿跟明焚天跟着东方腾龙曲曲折折地沿着各式各样的小路七拐八抹的,终于走出了皇宫,为了避免撞见皇上,东方腾龙故意选了一些很偏狭的小路。 出了宫之后,三个人又马不停蹄地出了城门,东方腾龙还不放心,带着两人往前奔命,他们的运气总算还不错,皇上的追兵始终没有追上他们。 三人连夜赶路,第二天的黄昏,终于赶到了草屋村,到了草屋村,才算是到了一个避难所,三个人才歇下了脚步。 在这里,萧熙儿得知了明焚天一直藏着这个村落中,这个村落抵触偏僻,在深山之内,一般人很难找到。 既然已经将萧熙儿跟明焚天安然送出城了,那东方腾龙也可以放心地回去了,在草屋村留了**之后,第二天一大早,东方腾龙就准备起身回宫了。 可是明焚天却拉住了他,道:“你已得罪了皇上,回宫岂不是自找苦吃吗?” 萧熙儿也附和道:“是的,你虽然是皇上的骨肉,但是君毕竟是君,臣终究是臣,他不会轻易饶恕你的。” 明焚天又道:“我看你不如在村子里留住几日,等到皇上怒气消褪,再回去也不迟啊。” 东方腾龙咂着嘴,道:“这样也好,皇上现在在气头上,我若回去,必定没有什么好果子,一怒之下,说不定他还会卸了我的兵权,那就得不偿失了。”他忽然笑了笑,道:“我也正好看看你们的训练结果怎么样了。” 萧熙儿还没听懂东方腾龙的话,道:“训练结果,什么训练结果?” 东方腾龙笑而不语,明焚天就将自己要训练杀手,入宫弑杀皇上的行动跟萧熙儿说了一遍,萧熙儿张大了小嘴,道:“你们竟然想杀皇上,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东方腾龙跟明焚天知道萧熙儿还不了解其中的隐情,就将一些秘密和盘托出,听到这个村落被皇上洗劫的时候,萧熙儿就满目愤然,听到东方腾龙本不是东方傲之子的时候,萧熙儿又瞠目结舌。 明焚天跟东方腾龙现在有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东方傲,还有个偏敌,那便是南宫伤,南宫伤待萧熙儿朝夕如一,始终不变,萧熙儿还不太相信南宫伤原是个奸猾狡诈之徒,可是听了东方腾龙将南宫伤要送自己回国的事情说了之后,萧熙儿也终于有点相信南宫伤的为人了,不过南宫伤究竟待自己不薄,所以怨愤之情并不算很深,虽然她也得知了在监牢之中,明焚天曾经被南宫伤殴打过。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萧熙儿就觉得自己对南宫伤恨不起来,总觉得南宫伤还是个好人,并不是十恶不赦之辈,这话她自然没有当着明焚天与东方腾龙的面说。 直到东方腾龙来了,杀手组织的训练才开始正规化,因为明焚天掌管戍守边疆的十万军队,外御异族,内平叛乱,百战百胜,所以东方腾龙对作战跟训练很有经验,这些年轻的少年个个是铁血汉子,不为艰苦,他们心中的仇恨深似海,他们一天天的变得精悍起来,一天天变得强大起来,他们现在已经可以以一当百,以一当千了,他们每一个都是那么的勇猛,那么的阴鸷,每一个都算的上是真正的杀手了,杀手光不怕死还不够,还要有耐心,有毅力,有城府,有思虑,这一方面他们虽然还不够非常全面,可是已经在一步步地成长了。 东方腾龙在这个草屋村只呆了一个月,这些少年们就已经被训练的犹如猛虎般强悍,犹如狐狸般狡猾,犹如老牛般隐忍,犹如鬼魅一般的迅疾。不过现在还不是弑杀皇上最好的时机,所以还要等待,还要继续强化训练,东方腾龙本来想再在此处呆上一段时日的,可是时不我待,他必须要回宫了,若是再不回去,时过境迁,搞不好自己在宫中的位置也会不保,只是他还没有走,却发现明焚天不见了,明焚天去哪儿了呢? 这一天,东方腾龙刚在山顶训练完了那批死士杀手,就下山来准备跟明焚天萧熙儿道别的,可是刚回来,却发现萧熙儿一个人在门口坐着,兀自发呆,上前询问,才知道是明焚天失踪了,明焚天这个人也真是奇怪,在这种时候失踪,那不是要命吗? 东方腾龙跟萧熙儿也只好分头去找,明焚天有时候虽然很有心计,处事手段很老辣,但是有时候却又想个小孩子一样,做事从来不计后果,任由着自己的冲动而为,关于这一点,东方腾龙早就想找个机会跟他说说的,可是还没有找到机会,他又故态复萌了,竟然玩起了失踪。 明焚天究竟去哪儿了呢?没有人知道,萧熙儿跟东方腾龙两个人找了一天,知道暮色降临,两个人才回到了草屋村,可是连明焚天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见萧熙儿暗自不语,东方腾龙只有安慰萧熙儿:“明焚天一定是遇上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所以才会不告而别的,等等或许他就会回来了。” 萧熙儿本来是坐在那里不语不动的,可是忽然骂了出来:“他已经不告而别过一次了,这次又是不告而别,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已经无法忍受他这样子对我了,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为什么他要三番两次这样子对待我?” 她骂的声音很大,连东方腾龙都不由地怔了怔,默然无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萧熙儿了,这本来就是男女之间的情感,东方腾龙对这方面并不擅长,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还是早点睡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东方腾龙只不过是个局外人而已,他自己心中的三千烦恼丝又有谁能够替他理顺捋清呢? 第二天,明焚天依旧还是没有回来,萧熙儿虽然口中说自己对明焚天很不悦,但是心里毕竟还是牵挂明焚天的,若是明焚天在外面遭遇了不测,那以后的生活,她连想都不敢想。 东方腾龙虽然也很担忧明焚天的安危,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也不敢再面对萧熙儿,就在萧熙儿的屋子里面留下了一张字条,匆匆地回去了皇宫。 一回到皇宫他就准备先去东方傲那里请罪,却发现东方傲不在宫中,听侍卫说皇上前两天已经出宫了,因为那日东方腾龙走后,皇上派人去了老家庄却不见四皇子的身影,以为四皇子遇上了什么意外,就派了一批人出去寻找四皇子,未果,皇上将宫中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就按捺不住,自己亲自出宫去找了,出去了三天了,还未回来。 东方腾龙听到这里,心中忽然觉得很难受,他想不到东方傲居然如此在乎自己的安危,而自己居然还想方设法做掉他。 不过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并没有存活多久,因为杀母之仇,是不可不报的。 那么皇上到底去哪儿找自己了呢? 天刚蒙蒙亮,一个很小的村子里面就传来了一阵哭声,哭声显然孤寒而凄冷,仿佛受尽了世上所有的灾难与屈辱。 这个声音是从一个小屋中发出来的,小屋子里只有一张冰冷的石榻,榻上睡着一个小孩子,年纪很小,不过总角之年,脸上的稚气还很弄,他的眼泪已经将他的脸打湿了,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少年,少年的衣服虽然有点肮脏,可是他的风度却极佳。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明焚天,明焚天为什么会在这儿出现呢?这又是什么地方呢? 这个地方其实距离草屋村并不算远,可也不太近,当日,明焚天闲来散步的时候,见到一队人马从路上经过,直奔前面的村子,明焚天情知有事情要发生,就跟了上去,可是人毕竟是跑不过马的,等到明焚天赶到这个村子的时候,村子已经被烧毁了,在狼藉的尸堆里有个小孩在不停地哭泣,眼中带着绝望与无助。 明焚天忽然就想起了自己,想起了自己在这么小的时候,也同样躺在尸体的废墟中,孤自哭泣着,没有一点希望,没有一点光明,他就这么哭泣了三天三夜,终于知道,没有人会可怜自己的,想要活下去,就要依靠自己的双手。 在七岁那年,他就开始了自己流浪的生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自己一个人,跟自己的一双稚嫩的手,他那时候还那么小,就依靠自己瘦弱的肩膀来扛麻袋,麻袋压在自己的身上,将他的身子都压弯了,可是他并没有放弃,也没有喊累,因为他要活下去,一个人活下去,有时候很容易,有时候却说不出的艰难。 直到现在,他的腰很时时疼痛,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他终于熬过了饥饿,熬过了苦难,终于赚来了自己第一笔收入,他用自己的钱买了两个馒头,在小河边就着冷水吃了下去,直到现在,他还忘不掉那个馒头有多么的硬,多么的冷,就跟石头一样,可是他吃下去了,因为他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可以手刃自己的仇人,才可以报复那些手心沾满鲜血的人。 那时候,他才七岁,七岁,多么美好的年纪,大多数孩子应该还在父母的怀抱里面缱绻吧,可是他却已经担当起了不合乎自己年纪的痛苦与负担,但幸好他最后活了下来,这就是一种胜利。 在他十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在一家杂货店里面打工,一年下来,杂货店倒闭了,他一分钱也没有拿到,那时候的他真是说不出的绝望,好像天已经塌下来了一般,不过幸好这个时候他遇上了一个游侠。游侠的年纪已经很老了,胡子都花白了,看到了明焚天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带着明焚天游荡江湖,教授明焚天功夫,并且传授了明焚天“以德报怨”的宽容之心,可是明焚天并没有放下心中的仇恨,这种不共戴天的仇恨怎么能够说放弃就放弃呢? 十九岁那年,他的师傅,也就是那个游侠,死了,因为管一件闲事,而被别人活活打死了,他看到了师傅死时的惨状,也许就是因为他看多了自己身边亲人的死亡,所以他的心中难免有一处非常阴暗的角落,这也注定了他有一些很古怪的脾气。 现在他看到的这个小孩跟自己当年是何其相似,父母就死在自己的眼前,自己还活着,可是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依托,他走过去,将小孩从尸体上抱起来,放在了**榻上,这几天,他一直都在照顾这个小孩,可是这个小孩一句话也没有说,连“谢谢”也没有说,一直都在哭泣着,他还小,所以还不知道眼泪根本不是一种武器,眼泪只能使人软弱,只能让人麻痹,真正的武器是信心与勇气。 明焚天当然知道这个村子的灭亡是谁的杰作,他还忘不掉草屋村被血洗的场面,天下现在还不太平,人的生活还没有着落,可是天子东方傲又企图挑起跟蛮奴的战火了。 战争,可怕的战争,当战争后的废墟中燃起的烟火遮蔽了苍穹的时候,孩子们眼中的星光是什么模样呢? 这几天在照顾这个绝望的孩子的时候,明焚天也忍不住回想起了一些往事,他最先想起的是萧熙儿,这个美丽如仙子的女孩,这个善良如上苍的女孩,这个动人如清水的女孩。他跟萧熙儿在一起的日子是美丽的,是幸福的,是温馨的,对于他这样的一个浪子来说,这种美丽的日子已经无异于是一种奢侈了,他本来都已经渐渐地放下了心中的仇恨,愿意陪着这个女孩共度一生,可是当他再次看到面前这个小孩在废墟中哭泣的时候,他心中复仇之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人类总是要自相残杀呢?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萧熙儿呢?萧熙儿在哪儿? 萧熙儿这几天已经日渐消瘦了,因为自己的心上人杳无音讯,不知所踪,她一直在不停地寻找,到处寻找,发了疯似地寻找,可是却看不到明焚天的影子。 明焚天没有找到,却撞见了自己的仇人,对于萧熙儿来说,仇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当朝天龙东方傲,本来她并不仇恨东方傲,可是东方傲却仇恨她,因为东方傲得不到她,所以就仇恨她,多么荒唐的理由。 萧熙儿在找自己心爱的男人,东方傲在找自己疼爱的儿子,两个人都没有找到结果,却找到了一起,真是天大的玩笑。 不过幸好东方傲并没有带上随从,所以萧熙儿觉得威胁少了许多,东方傲微服出宫,都没有几个人知道,若不是萧熙儿认得东方傲,谁知道他是天子,是知道他是真龙。 他找寻东方腾龙已经找了很久了,已经满脸尘土,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这儿样子,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乞丐呢,要是遇上了丐帮的帮主,搞不好还要将他拉入丐帮。 虽然没有随从,可是东方傲毕竟是一代枭雄,萧熙儿对他还是很有些害怕了,两个人在路上遇上之后,萧熙儿只有逃跑。 东方傲也看到了她,一个跑,一个追,两个人现在都没有什么力气了,加之东方傲已经年迈老朽,跑了没多长路,就已经跑不动了,萧熙儿要好一些,毕竟还年轻,毕竟经常做运动。 运动在平时看来好像没有什么多大的好处,可是穿越了那就不一样了,现在那么多穿越,天知道哪天就穿越了呢?所以没事多做做运动还是好的。 东方傲看萧熙儿越跑越远,已经快要消失在山中的密林里了,就咬了咬牙,追了上去,若不是这个女孩,自己的爱子也不会一直未归,他见到了萧熙儿,要追上她,一并不是完全因为两个人之间的那点仇恨,而是想问问萧熙儿,东方腾龙究竟去哪儿了。 追了半天,两个人居然已经追到半山腰上了。 萧熙儿也没有力气了,只有再在高处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东方傲在不远处靠着石头,大口地喘气。 虽然萧熙儿近在咫尺,可是这点距离,他硬是追不上,大口喘息了很久之后,他才指着萧熙儿,道:“你……你敢下来吗?” 萧熙儿也指着她,断断续续地道:“你……你敢上来吗?”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呢,东方傲虽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还是挣扎了爬起起来,一步步地朝着萧熙儿走了过去,萧熙儿见状,连忙拔腿就跑。 可是这一次,两个人并没有跑很久,就被人拦住了,十几个人,十几把鬼头大刀,纷纷架在了萧熙儿跟东方傲的脖子上。 将两个人押入了山寨之中,坐在一个木头房子里面的大汉左边的耳朵上挂着一颗铜铃,将耳垂拉的很长,鼻子上扣着一根鼻环,而脸上,更是刀疤交错,看上去,样子说不出的狰狞。萧熙儿看到这个人,就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 站在东方傲身后的一个大汉脚在东方傲的膝盖处一踢,东方傲就跪了下去,他本来就没有一丝力气了,这一下又踢的很重,只能跪下去。 东方傲一气之下就回转过头来,大斥一声,道:“放肆。” 这些人是绿林好汉,脾气本来就不好,后面的大汉见东方傲口出狂言,一个耳光扇在了东方傲的脸上,骂道:“放肆,你以为你是皇上呢?” 东方傲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嘴角的血只能往肚子里吞下去,大声道:“我就是皇上,你们居然敢对我无礼,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后面的这个大汉又一巴掌扇在了他另外一边脸上。坐在虎皮上的寨主大笑道:“你也不看看你那怂样,你若是皇上,那老子就是玉皇大帝了。” 东方傲毕竟是经历过世面的人,知道在这几个莽夫面前逞雄也是无济于事的,于是就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这句话算是问到点子上来了,寨主嗅了嗅鼻子,道:“也没啥事,既然你们两个送上门来了,我们也只好将你们绑起来,好歹得捞点油水。” 东方傲不知道他要捞什么油水,只道:“你将我放了,我回去拿钱给你便是,黄金万两,珍珠千斛,够不够?” 寨主被他的数目说的怔了怔,随即又放声大笑,道:“你丫的拿老子开涮是吧,你那怂样能拿出黄金万两,老子要是信了你,老子就是乌龟王八蛋。” 他的目光很快地转到了萧熙儿的身上,萧熙儿一路奔上来,身上几处都被石头树杈刮破,露出了身上白皙饱满的肌肤,看的寨主直舔嘴唇,道:“至于你嘛,我就吃点亏,让你当个压寨夫人,你说好不好?”他说话的语气竟然一下子变得温柔了起来。 他不温柔还好,一温柔,真是让人看了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萧熙儿啐了一口,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我做压寨夫人?” 寨主并不生气,道:“我的本事可大了,我手下有五六十 第10章 魅惑,引人遐想 萧熙儿本来还想争辩两句的,可是银花已经将门带上了,萧熙儿只好走过去,将门从里面闩了起来,看来南宫伤今晚是真的不会再来了。 南宫伤向来是个很信守承诺的人,答应了自己的事情从来都会做到的,为什么这次却没有来看自己呢?萧熙儿一边摇着头,一边将身上的衣服慢慢地脱了下来。 她的脸忽然一下子红了,又红又热,因为他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很不好的事情,自己是挨着明焚天的,为什么自己还要不断想着南宫伤呢?自己爱的究竟是谁?南宫伤虽然说坏事做尽,可是偏偏好像有一种魔力似地,经常在无形之中拉扯着她的心。 而明焚天呢?明焚天在她的心目中,永远是初见时的那个样子,在月光下的那个样子,孤独的身影,瘦削如刀雕的脸庞,他不管站在什么地方,就算是人群中,也会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寂寞。 这样的两个人,本来可说是有霄壤之别,可是萧熙儿却总是将这两个男人当做是同一个人,他们之间好像也有很多共同的特点。 比如说都没有什么朋友,比如说都很有原则,再比如说身手都很好,也都很有心机,很稳重,很成熟,但最大的相同点,还是都同样地爱着萧熙儿。 萧熙儿整个人浸泡在澡盆里面,脑子里面想的始终都是这两个人,想得远了,又会想起之前为了她跟明焚天而死的孙斐,还有为他们做了很多事情的东方腾龙,甚至是那个有点卑劣,可是却爱子如命的东方傲。 这些人组成了萧熙儿穿越的人生。 萧熙儿想着想着,慢慢地在澡盆里面睡着了,她梦到了自己穿越回去了,在天空中飘啊飘啊,然后她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明焚天,还有一个就是南宫伤,两个人都在冲着自己微笑,最后这两人的身影渐渐地合拢了,合成了一个人,萧熙儿猛然惊醒了过来,发现洗澡水已经不太热了,她赶紧擦拭干净身子,钻进了被窝里。 夜,已经黑的深沉,在这个时候,大多数已经睡着了。 可是大多数并不是所有,还有一些人没有睡着,比如说南宫伤,南宫伤正在他的私人书房里坐着。 这个人好像是从来不知道疲倦一样,他可以忙上三天三夜,还精神充足。 他刚刚跟几个蛮奴的使臣喝了几杯酒,所以脸上还夹带着一点红晕,他将桌子上的琥珀色的酒拿起来,倒出来,又喝了下去,他虽然并不经常喝酒,但是他却很懂酒。 他知道酒是可以解酒的。 他喝完一杯之后,脸上的红晕竟然奇迹般的消逝了,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一种白玉般的颜色,又或者说是地狱中烈火的颜色。这种颜色十分的生硬。 他要将刚才在席间的话重新的回忆一遍,每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记忆力不好的人,是做不成大事的。 酒席上,三个人,南宫伤做主,其他两个人坐在南宫伤的对面,这两个人就是蛮奴出使大汉的使臣,一个叫做连木青,一个叫做哈木左,奇奇怪怪的名字。 这两个人是兄弟二人,既是使臣,也是蛮奴国王丹木单于的谋臣,这两个人在朝中说话的分量很大,所以南宫伤才请他们两人来赴宴。 酒过三巡,也就是微醺却未醉之时,南宫伤跟两个人哈了很长的牛之后,终于步入了正题。 “两位军师,刚才是不是已经看到了公主?”南宫伤道。 两个人纷纷点头。 “我知道公主并非是丹木单于的亲生女儿,但是不是亲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头上有蛮奴公主的头衔。”南宫伤道。 连木青跟哈木左还不知道南宫伤的话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有应话。 南宫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的酒量一向很不错,他望着空酒杯,道:“既然是公主,那么你们若是将公主带回去,岂不是很长自己的威风吗?你们蛮奴的臣民见公主回国肯定是欣喜不已,对不对?” 南宫伤的话语中并没有客气的话,说的很直白,他本来就是想标榜的身份跟权力。 连木青跟哈木左只好点头。 南宫伤话锋一转,道:“可是凭两位的本事,想护送公主回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是不是?” 连木青跟哈木左发现自己除了点头之外,并不能插上话。 “我倒有个好主意,你们回国之后,可以转告丹木单于,就说公主在我府中,安然无事,让他亲自来将公主接迎回去,正好我也有点事情要跟他说一说,这点事情我之前已经书信告之了,所以我想他一定很明白,这件事于己于彼,都是有好处的。”南宫伤道。 连木青忍不住道:“什么事情,小王爷你何必卖关子呢?反正我们也不会将事情说出去。” 南宫伤看着两个人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如果若是有说出去的念头,我敢保证,你们话还未说,就再也不可能说出一句话来的了。”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就是死人。 两人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冷汗。 “我让丹木单于来,只是想跟他联姻,与你们蛮奴的公主联姻,至于联姻的好处,我现在多说也无益,来了就自然知道了。”南宫伤后面的几句话的声音故意拖的很长,造成了弦外音。 两人相视一眼,道:“那我们就回去说说好了。” 这是一句很随便的回答。这话语之中还包含着一点其他的意思。 别人也许看不出,但是南宫伤如此精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轻呵一声,道:“来人啊。” 人立刻就来了,两个人,手上两个檀木匣,匣子打开,里面全是珍珠玛瑙,猫儿眼之类的宝物,价值连城。 南宫伤淡淡地道:“一点小意思而已,不足齿数。” 两个人的眼中已经在发光了,发着金光,相视咳嗽了一声,连木青道:“小王爷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兄弟本不愿意手下的,可是若是退却,那就是不给小王爷你的面子。” 南宫伤冷笑着不语,对于这种人的脾性,南宫伤早就魔头了。 哈木左对南宫伤抱了抱拳,道:“这件事就包在我们兄弟二人身上,事情一定能成。” 刚才是“回去说说”,现在是“一定能成”,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南宫伤回味着刚才席间的谈话,想象那两个贪财而昏庸的使臣,觉得愉快极了。就凭这两个使臣的样子,就可判断出蛮奴国已经是人才凋零了,那联合蛮奴剿灭皇家军之后,再回过头来吞并蛮奴那是易如反掌。 南宫伤越想越觉得心悦,杯子里面的酒渐渐地空了,他没有再倒出酒来,因为他的全身都已经放松,他已经渐渐地有点真的醉了,在这种微醺的时刻小睡一时,那真是再惬意不过的事情了。 他的椅子后面有一张毛毯,很宽很厚很柔软的毛毯,柔软的就像是女人的肌肤一样,他将这张毛毯盖在身上,眼睛闭上,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他忽然想起了萧熙儿,萧熙儿的幻影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一边慢慢地朝着南宫伤靠近,她身上的每一块肌肤上面的血管他甚至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了,他看着萧熙儿的红唇微微地张开,红唇上面的光泽犹如兰花上的露珠一样,她的鼻翼噏动着,吐出温柔的气体,吐在南宫伤的脸上,南宫伤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他挺拔的胸脯上,似乎**着南宫伤去吸取,充满了一种原始的煽动力,可以**任何一个男人去犯罪。 其实今晚他多么想去萧熙儿的房间,多么想霸占萧熙儿,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去,他怕自己克制不了自己,他的计划之中,暂且是需要一个贞洁的萧熙儿的存在的。 如果现在去将萧熙儿占有了,那么丹木单于见萧熙儿已经被南宫伤强占了,面子上会挂不住的,也许自己的计划就要付诸东流了,比起爱情,比起任何一种感情,南宫伤更在意的权力与势力,这也许是大多数男人都在意的,可是没有一个人比他对于权势的渴望来的更加的热情,更加的强烈,为了这一切,他似乎连自己的生命都看的轻如鸿毛了。 这种人能不能成大事,不知道,但是上天是公平的,上天绝对不会垂怜这种人。 萧熙儿也已经在自己的被子里面睡着了,毛绒绒的被子,盖在身上又柔软又暖和,南宫伤对于她的关怀还是无微不至的,体贴到了方方面面,如果舍去南宫伤的卑劣行径不谈,就说南宫伤对于萧熙儿的感情,那绝对是感天动地的,只可惜,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而南宫伤的毛病还不止一点两点。 时间在平淡的时候会过的很慢,在充实的时候会过的很快。萧熙儿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因为她有好几天没有看到南宫伤了,南宫伤也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因为他在等丹木的到来,等待中的时间是最慢的,可是他也没有闲下来,他有许多事情要去布置,要去筹划,而明焚天呢? 明焚天正在自己的屋子前面坐着,坐在地上,背靠着房门,手中有酒,不过他没有喝,他连酒也懒得喝了,他只是看着面前的小可爱在踢着地上的篮筐。 小可爱就是他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小可爱这个名字就是他起的,小可爱原本应该叫做小可怜才对,可是他偏偏给他取名为小可爱,他只希望他长大以后可可爱爱、健健康康的,不要像自己一样,背负着满身的血债,沾染这满手的血腥。 明焚天就一个人在那里坐着,夜雨去哪儿了呢? 夜雨正在山顶训练那些杀手死士,夜雨的身手居然不弱,而且还有很好的训练经验,明焚天曾经跟她切磋过,一个不小心,明焚天还差一点败在了她的手里,她心中的仇恨练就了她隐忍的态度,练就了她铁一般的气息,她似乎是个天生的杀手,明焚天现在情伤还未痊愈,根本无暇去顾及杀手的训练,所以这一切就交给了夜雨,夜雨对此忙的废寝忘食。 天就在明焚天痴痴地坐着中流过去了,天黑了下来,夜幕降临。 一天的时光就在他的眼前流逝,可是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遗憾,一个人的心如果已经死了,那么现实的种种对于他来说,也就失去了意义了。 直到夜很深的时候,夜雨才带队回到了村子,见明焚天呆坐在那里,就走了过来,在明焚天的身边站立了许久,才问道:“明焚天大哥,你没事吧?” 明焚天似乎到现在才听到她的这句话,兀然道:“我还好,我没事,你去休息吧。” 夜雨道:“那你呢?” 明焚天的目光中只有空洞,言语中也没有色彩,只是淡漠地道:“我坐一会,然后就去睡觉。” 夜雨并不是个小孩子了,虽然她的年纪还不大,可是她的心智已经成熟了,她的身体也已经成熟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透露出了女人的味道,该大的地方绝对不会小,该瘦的地方也绝对不会胖。她自然能够了解到明焚天为了什么在这里茫然地坐着,她还记得萧熙儿那天甩头走掉的情形,可是令她一直不解的是,这两人明明都在牵挂着对方,又何苦海天相望而不见呢? 感情这种事情,你要说简单也简单,你要说复杂,比世上任何一件事情都复杂的多,而且是难以解释的。 “我想大嫂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她只不过是一时生气而已,想通了就会回来的。”夜雨安慰明焚天道,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萧熙儿绝对不会轻易地主动回头的。 明焚天似乎已经看淡了,淡淡地道:“我已经无所谓了,你不用安慰我,你去干你自己的事情吧,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你也是管不了的。” 这句话里面虽然不带脏字,可是却说的有点伤人。 夜雨已经有点承受不住明焚天的话了,蹙着秀眉道:“明焚天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了吗?你为了一个女人就变成这个样子,以后还谈什么报仇雪耻,还谈什么弑杀暴君呢?萧熙儿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而已,这个世上像她那样的女人还有很多呢?你为什么不想开点呢?” 明焚天本来是好好地坐在那里的,听到这句话,明焚天忽然跳了起来,双眉一竖,狞声道:“你说什么?你竟然敢叫她的名字,既然敢说她的坏话。”他真的发怒了,他不许任何一个人侮辱萧熙儿,他指着村口的路,道:“滚,你给我滚,有多远就滚多远,以后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 夜雨咬着嘴唇,没有说话,眼中已经出现了泪花,泪花闪着晶莹的光泽,她的泪慢慢地从脸颊上掉了下来,哽咽着道:“她已经走了,她不会再回来了,你既然这么思念她,为什么不去找她呢?你这样惩罚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值得你这么做吗?萧熙儿如果真是那种通情达理的好女人,又怎么会因为一点误解而离开你,弃你不顾呢?” 明焚天的脸色大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右手挥起,一巴掌重重地掴在了夜雨的脸上,夜雨的脸立刻就被打的肿了起来,可是她并没有在意脸上的痛苦,因为她的心更加的痛,她的心在滴血。 她的眼泪已经颗颗掉落下来,沾湿了自己的衣襟,她用力地咬着嘴唇,转身冲了出去,冲出了这个村子。 一声霹雳,雨落下,大雨倾盆。 雨点打在明焚天的脸上,好大的雨,雨水流进了明焚天的眼中,流进明焚天的衣服里面,流进明焚天的心中。 明焚天一动也不动,任由这场雨冲刷着自己的痛苦,他想让这场雨将自己冲醒,好好地认识认识自己。 雨,不停地落下来,夜雨的负痛而去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雨幕中,明焚天忽然拔腿跑了起来,朝着夜雨跑出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雨,下的更大了,漫天的雨水,似乎全世界都在下雨。 无边无际的雨水,似乎想将世上们统统唤醒。 明焚天在雨中狂奔,践踏,他不顾一切地奔跑,终于,他又看到了前面夜雨的身影,夜雨单薄的身影,这这个夜,在这片雨中。 夜雨的身影是多么的单薄,多么的羸弱,明焚天冲了过去,冲到夜雨的面前,挡住了夜雨的去路。 夜雨停下了狂奔的脚步,雨水将两个人打的全身湿透了。 明焚天看着夜雨,夜雨也看着明焚天,许久许久,明焚天微微眨着眨眼睛,道:“跟我回去吧,我……对不起。” 夜雨还是没有说话,她怕自己一说话,眼泪又要流下来,她第一眼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就被他的仁爱,被他的温柔,被他的侠义,被他略带颓废的面容给吸引住了,她知道,自己这一生,除了他,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了,所以她才会一时气愤,说出刚才那样的话。 明焚天看着夜雨被自己的一巴掌打肿的脸颊,慢慢地伸出收去,抚摸着她的脸颊,纵然他是铁血男儿,此时眼中也泛出了泪光。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外,他还能对她说什么呢? 夜雨眼中的泪水终于涌现了出来,她心中的防线也彻底崩塌了,所有的感情在这一刻,都决堤般涌了出来,她全无顾忌的扑了上去,扑在了明焚天的身上。 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回到了村子,回到了明焚天的房间里面,灯火昏暗而凄凉。 明焚天从自己的小药箱里取出一瓶金疮药,这是他自己行走江湖时常带在身上的必备之物,在江湖上混迹,难免会留下伤残的,所以这种东西,对于任何一个江湖人来说,都是必需之物。 明焚天将药取出一些,黏在了手指上,对夜雨道:“药擦在脸上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夜雨点了点头,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每天那无休无止的训练她都能坚持下来,何况是这一点点的疼痛呢?况且有明焚天的柔情作为良药,她还怕什么呢? 夜雨闭上眼睛。明焚天将药粉均匀地涂抹在夜雨的脸上,慢慢地抹开,夜雨的嘴角微微地动了一下,这可却是有点疼。 明焚天看了看夜雨长长的睫毛,心不由地一下子跳的快了一些,再垂首看向夜雨的胸脯,那心脏又倏忽变得很快了。 雨水浸湿了夜雨的衣服,夜雨身上的衣服本来就穿的不多,这一下,就几乎变得透明的了,不但胸脯清晰可见,就连那两点粉红色的果粒,都能隐隐看出来。 明焚天咳嗽了一声,禁止自己朝着下面看下去,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女人了,一个正常的男人禁欲很久之后,那种**时候往往是很难控制的。 听到他的咳嗽声之后,夜雨就张开了眼睛来,道:“好了吗?” 明焚天笑的有点不自然了,道:“嗯嗯,好了,好了。” 夜雨颔首道:“谢谢你,明焚天。” 这次她居然没有带上“大哥”这个称谓。明焚天显然也察觉到了,不由地皱了皱眉,道:“你叫我什么?” 夜雨看着他的眼睛,道:“明焚天,我叫你明焚天。” 她将外面紧身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一块很小的**,明焚天的喉结立刻滚动了起来,喉咙忽然感到很干涩。 “你快将衣服穿起来,你干什么?”明焚天虽然在命令,可是口气却不坚决。 夜雨的胸膛波动着,一步步地朝着明焚天走了过来。明焚天只觉得心中有火焰在燃烧一般,烧的全身都麻痹了。 夜雨走到了那栏目的跟前,再走近一步,跟明焚天贴在了一块,用自己最敏感的部位抵在明焚天的腿上。 明焚天忽然感觉身上某个地方发生了一些变化,要命的变化,雨水将他的衣服拉缩,使得衣服紧贴在身上,那下面的变化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 他的脸已经红了,转过头去,道:“夜雨,你想做什么?” 夜雨不回答他,只是将自己的头枕在明焚天的怀里,幽幽地道:“明焚天,我要你。” 我要你?这三个字,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 明焚天怎么会听不出呢?他直觉得嘴唇也干裂了,他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道:“夜雨,你不要这样,我……我不能。” 他嘴里说着“我不能”,手上却没有将夜雨推开的动作。 夜雨略略抬起头,眼波柔和,看向明焚天,柔声道:“今晚,你就将我当成是她,好吗?” 明焚天闭上眼睛,牙齿咬紧,这种**,他实在需要很大的意志才能克制,但是他知道自己并不能克制很久的,他已经感觉到了夜雨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那股热量将他的**勾的越来越火热。 “好吗?明焚天。” 夜雨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得胜的微笑,她知道,自己即将可以虏获明焚天了,萧熙儿毕竟还是败给了自己。 一个女人,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往往会不择手段的。 明焚天压在她的身上,夜雨用自己漂亮纤长的手指将明焚天身上湿透的衣服出去,也将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除去。 两个人的身上还残留着雨水,但是雨水岂非跟润滑剂一样,岂非更诱人,更刺激? 罪恶的一刻似乎很快就会到来了。 窗外忽然吹来了一阵凉风,风寒刺骨,吹在了明焚天的背上,明焚天身体的火焰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怕的错误。 他收拢起自己的衣服,从夜雨的身上爬了起来,站在**头。 夜雨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沉入了无底的深渊,她知道,自己这一次,又输给了萧熙儿,自己居然还是被无形的萧熙儿打败了。 明焚天在最后的关头收住了自己的欲潮,他常常地输出口气,看着夜雨,缓缓道:“夜雨,将衣服穿起来吧。” 夜雨知道这件事情已经终止,她只有将衣服穿了起来,她并非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明焚天看着呆木的夜雨,道:“刚才我们都有些失神了,还好我们没有酿成大错,我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发生这种事情。” 夜雨的脸上满面羞愧,只是点了点头,道:“我该回去了。” 明焚天没有挽留,道:“是的,早点睡吧。” 夜雨拿起自己的衣服,逃也似的跑出了明焚天的房间。 等到夜雨之后,明焚天才在**上坐了下来,刚才那一刻,如果他没有经受住**,那么现在情形恐怕就完全不同了。 一阵凉风将他吹醒,这也更加地坚定了明焚天要寻找萧熙儿的决心,他决定不论如何,自己都绝对不可以放弃萧熙儿,因为萧熙儿已经占据了他的躯壳,占据了他的精神,占据了他的灵魂。 这一晚,明焚天睡的很深,很香,因为他已经想通了。 其实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一旦你想通了,也就没有任何烦恼了。 明焚天起来的很早,因为他的精神非常好,他洗漱完之后,就用刮胡刀将最近又新长出来的胡子刮的干干净净,还抽空洗了个澡,今天他要亲自审阅那些杀手死士。 洗完澡,换上一套很干净,很干燥的衣服,衣服虽然已经洗的有点发白了,可是却依旧很坚挺,穿在他的身上,依旧有一种傲然于世的气概。 所有的杀手死士都已经在山顶集合了,明焚天也是小跑着上山的,他觉得自己的身上充满了劲力,使不完的劲力。 他到山上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晨露未曦,微蒙的山雾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明焚天在杀手的面前走了一拳,大吼一声道:“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喊声嘹亮,昭示着他们的意志与决心。 明焚天道:“好,我们最近一直都在刻苦训练,今天终于可以牛刀小试一番了。”他喊了一声:“方七。” 这显然是一个人的名字,这个名字喊出来,立刻就有一个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站在了明焚天的面前,双脚一并,道:“在。” 明焚天看着他迅疾的动作,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你现在有个任务,就是去护龙府打探一番,尽可能多地查处一些消息。”明焚天道。 “是。”方七诺命道。 明焚天又喊出一个名字,道:“吴铁。” 吴铁也立刻跑了出来,道:“在。” “你去皇宫外面走走,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大新闻?”明焚天道。 “是。”吴铁道。 “王少甫。”明焚天道。 “在。”王少甫从人群中跑了出来。 “你到方圆百里之内的村子转转,看看还有没有生还的人,有的话,就登记好,回来向我禀报。”明焚天道。 “是。”王少甫道。 明焚天一挥手,道:“训练只是初步的课程,真正的课程就要从现在开始,因为只有在实践中,我们才能提炼出最高的战斗力。” 他顿了段话音,道:“其余的人,就在通往京城的路上,注意一切行商客旅的动静,一旦发现可以人物,立即追踪,并及时回来禀报。” “是。”众人齐声道,喊声嘹亮,声振林木,响遏行云。 明焚天回到草屋村的时候,就碰到了夜雨,夜雨正在门外洗衣服,昨晚被雨水淋湿的衣服,看到明焚天走过来,她就低着头,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他。 明焚天已经对昨晚的事情释怀了,所以就走过去,笑了笑,道:“夜雨,今早训练为什么没有去?” 昨晚被明焚天拒绝,自己还是心存芥蒂的,就面无表情地道:“因为我要洗衣服。” 明焚天故意点着头,道:“这个理由不错,我还有两件衣服,你不如就一并也洗掉好不好?” 夜雨颗粒回答,道:“不好。” 明焚天道:“为什么不好?” 夜雨道:“因为我不高兴。” 明焚天愕然。 过了片刻,他才在夜雨的面前蹲了下去,唏嘘道:“夜雨,其实我觉得比起恋人,我们更适合做兄妹,因为你阅世不多,所以就错把我当成是心中爱恋的对象了,也许你的另一半正在某个地方等着你呢?” 夜雨一边搓着衣服,一边道:“你不用来开解我,我昨晚已经想通了。” 明焚天的眼睛亮了亮,道:“你想通什么了?” 夜雨道:“我虽然不会跟你做兄妹,但是我一定会用正当的法子战胜萧熙儿的,我不会气馁的。” 明焚天撇了撇嘴,道:“你还真是执迷不悟。” 夜雨不以为然地道:“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深陷其中,谁都会执迷不悟的,若能轻易进出,那感情也就一文不值了。”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明焚天对于萧熙儿的感情不也同样是“执迷不悟”吗?这也许就是感情的魅力吧,明明知道自己会在感情中受伤,可是却偏偏还要越陷越深。 夜雨看了一眼明焚天道:“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不会跟以前一样,像个跟屁虫一样缠着你的。” 明焚天笑笑,道:“我也不怕你缠,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夜雨悠悠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你说吧,不必拐弯抹角的。” 明焚天想不到夜雨居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就道:“你可真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竟然一猜就中了,我确实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夜雨道:“你说,我听着。” 明焚天道:“现在我们的组织已经越来越正规了,所以我们以后一定要分工详细,否则肯定会乱成一团的。”他顿了顿话音,道:“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夜雨不说话,在听他说下去。 “我现在需要一个参谋,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明焚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夜雨就打断了道:“我不介意。” 参谋的意思,拿到现在来说,就是秘书。 明焚天站起身来,道:“那竟然这样的话,我就不打搅你洗衣服了,你等会就在空出来的屋子里面弄一个卷宗室,将日常的事务,行动的安排,刺探到的消息等等一切相关的工作都梳理一遍,好不好?” 夜雨参谋道:“好的,完全没有问题。” 明焚天已经准备走了,谁知夜雨又叫住了他,道:“不过我也有件事要麻烦你。” 明焚天道:“什么事?” 夜雨指着明焚天的衣服,道:“你那件衣服已经那么破的,不如赶快去换一件吧,你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个领导了,穿这种衣服多不体面。” 明焚天笑了笑,道:“你说的有理。” 这儿距离京城还有一段很长的路,不过这附近却有几个小集市,很小很小的集市,明焚天就在这个小集市上买了一件衣服。 他并不是个很注重外观打扮的人,这一点,他与南宫伤是背道而驰。 这也许就注定了两个人各自的生活态度与性格特征。 明焚天并不是个会买衣服的人,他吃过午饭就去集市了,到了傍晚的时候才回来,而衣服买的也不太合身,这可然夜雨笑了好一阵。 不过衣服跟人世间磨合的时间长了,慢慢就会合身的了,半个月还没下来,这件衣服跟明焚天已经磨合得很有默契了,穿在身上,风度自现。 这一天,明焚天照例出去散步,这是他每天工作完之后需要做的第一件事,不过他还没有走到村头,负责刺探护龙府萧熙儿的方七就回来了。 方七是骑马奔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全身血淋淋的,脸上的鼻子都已经被削下了半个,显然是被人追杀,杀出重围逃出来的。 马还没有到村子,方七就从马上掉落了下来,明焚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方七扶起来,道:“怎么回事?” 方七已经奄奄一息,气若游丝了,若不是要赶着回来复命,估计早就支撑不住,死在半路了。 他喘息了很久,才能嘟哝着道:“老大,萧……萧姑娘……” 听到“萧姑娘”三个字,明焚天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追问道:“萧姑娘怎么了?你见到她了?他在哪儿?” 方七的眼皮在跳动着,胸口还在飙血,他断断续续地道:“萧姑娘在……在护龙府,我看见……看见……”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脖子一歪,就再无气息了。 明焚天一把将方七抱住,这一次是明焚天失算了,他没有好好地计划行动,导致自己损失了一名忠心的手下。 看着方七脸上的惨白,明焚天的心一阵绞痛,他似乎又看到了自己父母死时的惨状。 明焚天将方七的眼睛抹平,抱了回去,葬在了自己屋子的后面。这是第一个为了最后的行动而死的人,他的死是光荣的,因为他已经死而无憾。 那天萧熙儿一气之下,离开了明焚天,没想到居然去了护龙府,萧熙儿已经知道了南宫伤的为人,不可能主动去护龙府的,除非是被南宫伤胁迫的,那设若如此的话,萧熙儿岂不是很危险。 明焚天却没有想到,这根本是萧熙儿主动去投奔南宫伤的。 方七死在了护龙府中的侍卫手上,看来护龙府现在已经加设了更严格的防卫,不容别人轻易来去了。自己这次去护龙府能不能将萧熙儿就出来呢?明焚天没有把握,不过他要试一试,他不但要进去护龙府将萧熙儿救出,还要找机会干掉南宫伤,替方七复仇。 一念至此,他也没有去多想,跟夜雨托付了一些事情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奔去京城了,夜雨居然也没有拦住他。因为夜雨知道明焚天的性格,明焚天要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是根本拦不住的,可是他不想做的事情,不管谁来求他,他都不会去做的。 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他连夜奔驰,第二日未及黄昏,他就已经赶到了护龙府的门口,两个门外还没有来得及拦住他,就被他挑翻了。 他长着手里的一柄细长匕首,一路杀到了正厅,正厅是南宫伤的住所,护卫之严密,也许还在皇上的寝宫之上。 他刚到正厅,就立刻被人包围住了,强弓硬驽,立刻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一触即发。明焚天已经杀的眼红了,根本没有顾忌自身的安危,他正要出手,这个时候,已经听到了一个声音:“你干什么?”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是多么的熟悉。 他转过头,就看到了萧熙儿。 萧熙儿听说有人孤身闯入了护龙府,就来看个究竟,没想到居然是明焚天,明焚天一看到她,身上就僵硬了,他只说了两个字:“萧熙儿。” 萧熙儿看到明焚天,本来是心中暗喜的,可是忽然板起脸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明焚天道:“我带你出去。” 萧熙儿道:“出去,出去哪儿?” 明焚天脸色变了变,道:“回去啊,回去我们自己的地方。” “她不会跟你回去的?”说这句话的人是南宫伤,南宫伤从正厅中走了出来,衣服帝王之相。 看到了南宫伤,明焚天的眼中就现出了怒火,嘶声道:“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居然趁火打劫,如此行径,也只要你能够做得出来。” 趁火打劫,自然是明焚天认为南宫伤将萧熙儿抢到这里来了。 南宫伤还没有辩驳,萧熙儿已经在替南宫伤辩解了:“你不要冤枉好人,不是南宫伤胁迫我来的,是我自己来的。”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锤子,重重地锤在了明焚天的胸口,明焚天几乎要呕出血来了。 南宫伤看着明焚天道:“你要带走萧熙儿,我也不反对,可是你要想想,在这万箭之下,你能带的走她吗?不过若是萧熙儿真心愿意跟你走的话,我也可以安全地护送你们出去的,保证不动你一根毫毛。”他的视线转向萧熙儿,道:“你愿意跟他走吗?” 萧熙儿本来多么希望明焚天可以来将自己带出去,但是明焚天真的来的,她的火气却又上来了,硬了硬心肠,道:“不想,我不会跟他走的。” 南宫伤冲着明焚天摊开手,道:“你看,她不愿意跟你走,你就怪不得我了,我要是放了你一个人出去的话,以后传到外面,别人还以为我护龙府是来去自如之地,念在你与萧姑娘的往日情分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明焚天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心在此刻已经被萧熙儿践踏的粉碎了。 南宫伤接着道:“只要你能赢得了我,那么你就可以走出去,我保证没有一个人敢拦住你的。” 明焚天盯着南宫伤的眼睛,道:“好。” 萧熙儿其实并不是真的因为厌烦明焚天而说出重话上他的心的,只是自己并不想在这么多人前委屈自己,女孩子总是矜持的,可惜明焚天却并未主动。 等到现在明焚天答应了南宫伤的要求,两个人决一死战的时候,萧熙儿又开始替明焚天当心了,萧熙儿见过南宫伤的出手,明焚天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因为南宫伤很可能是隐藏实力的。 所以明焚天说出“好”字的时候,萧熙儿就真的担心起来了,她不想弄巧成拙,她连忙跑到两人之间,挡在南宫伤的面前,道:“你们都住手。” 南宫伤看着萧熙儿的背影,道:“你怕我伤了他?” 萧熙儿的目光犹在明焚天的脸上,道:“我是怕……怕你们两人两败俱伤。”她嘴里虽然说是两败俱伤,可是她心中担心的却是明焚天。 明焚天脸上的肌肉在抖动着,道:“你让开,这是男人的事情,你不要搀和。” 萧熙儿不听,大声道:“我不愿意你们任何一个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明焚天冷笑着,道:“你对我的伤害难道还少吗?” 萧熙儿怔住,脸上的表情一时多变。 南宫伤往前走出一步,对萧熙儿道:“我若是真的就这样放他走,他是绝对不会走的,因为男人有男人的尊严,我一定会手下留情的。” 萧熙儿转过身来,卡呐喊着南宫伤,眼中充满了感激。 南宫伤说的并没有错,若是他轻易地方明焚天离开,明焚天也许不会走,因为男人活着就是为了尊严,没有尊严的男人非但连女人瞧不起,就连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南宫伤道:“你在一边看着好了,我一定可以让他安然离开的。” 萧熙儿咬着嘴唇,终于点了点头。 南宫伤距离明焚天很远,根本听不见萧熙儿跟南宫伤说什么,见两个人柔情满面的,心中更是恼火,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了,大呼一声:“纳命来。”他的人一个纵身,已经朝着南宫伤飞越而来。 萧熙儿只有退开,南宫伤嘴角现出一丝阴笑,手掌一翻,掌中已经出现了一柄长剑,长剑向天一会,挡住了明焚天的一击。 匕首击在剑刃上,发出“兹兹”的声音,南宫伤后退了三步,将剑往下一划,趁着这一划之势,他的人已经倒掠了出去,落地而稳。 明焚天以为是南宫伤逃跑,追了过去,直直地刺向了南宫伤的胸口,南宫伤凌空翻身,他只翻了一个身,脚已经伸了出去,脚尖就在明焚天的腋下的死穴上。 明焚天如果刺出去的话,那自己的腋下的大穴必将要被南宫伤踢中,可是自己若是收手而回的话,那在这一招上岂不是输掉了。 还好明焚天急中生智,两指相扣,将匕首夹在两只手指之中,虎口一紧,双指灌注劲力,将匕首像暗器一般投掷了出去。 这一投之力,可谓惊人,因为明焚天用去了一切的力量,南宫伤的身形已经在空中稳住,脚尖不离明焚天的腋下死穴,可是匕首已经飞了过来,他不能不闪避。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对付这突如其来的匕首,漫说不能闪避,就算是闪避,也要用去全身的精力,整个身形都会陡然变化的,而明焚天现在是以逸待劳,只要南宫伤身形陡变,那么在变化之间那面会露出破绽的,明焚天就可以一击以毙之。 可是南宫伤并不是普通人,南宫伤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几乎没有人知道,因为南宫伤很少出手,而每次不得已出手的时候却还故意不用全力,比如上次败在明焚天的手里,就只用了七八成的功力而已,而上次在萧熙儿面前大腿毛贼也不过用了三五成功力罢了。 这一次呢? 明焚天的匕首飞出去,速度之快快如闪电,让人真是避无可避,可是南宫伤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招,他的身子忽然往下弯曲,这弯曲是跟人正常的弯曲相反的,那需要骨骼有很强的韧性才行,而更令人惊异的是,明焚天的身子往下弯曲的时候,下盘居然丝毫不动,脚尖还是控制着明焚天腋下的大穴的。 匕首脱手而出,从南宫伤的头发上飞了过去,嵌进了柱子里面,嵌进柱子之后,还不停地抖动着,嗡嗡之声不绝,显见这一投掷之力有多么的强大。 南宫伤身子往下弯曲之后,避开了这一击,但是还没有回复过来,仍旧在往下弯了一些,才双手拍地,利用这一拍之力,将整个身子反向弹出,这反弹的力道本来应该是向上的,可是南宫伤却也不知道怎么的,力道的反响忽然就改了。 改成了朝着明焚天而去,明焚天的腋下的死穴还被南宫伤控制着,南宫伤的人忽然冲来,明焚天只有闪躲,急急后退,犹如雄鹰展翅。 可是利用内力去移动身形还抵不过南宫伤内力加外力的,何况南宫伤是先发制人的,所以南宫伤的脚眼看就要提上明焚天的腋下的死穴了。 明焚天明知自己已经避不开了,可是还是在控制尽力扭转身子,企图用身上其他的部位来接南宫伤这一脚,虽然说其他部位被踢中,也难免很疼痛,但相比之下,总比踢中死穴的好。 不过他还是迟了一步,南宫伤的脚已经踢中了他的死穴。明焚天脸上已经沁出了冷汗,这一脚全力提下,那么是必死无疑的了,神仙也救不了。 这一脚踢在了死穴上,明焚天的瞳孔在收缩。可是明焚天也还没有败下阵来。 这一脚明明踢上了,为什么会安然无事呢?明焚天很快明白了真相,原来南宫伤并没有全力一踢,只是在明焚天的死穴上微微触碰了一下。 这一碰虽然并不会致死,但是却导致了明焚天的半个身子已然麻痹了,半个身子麻痹,那重心就控制不稳了,明焚天麻痹的身子感觉很重,朝着地上斜斜地落了下去。 若是摔下来趴在了地上,就算还不认输,那自己也是再无颜面重战的了,明焚天只有倾尽全力在空中翻腾半周,将那还能控制自如的另外半边身子朝下,手掌在地上一拍,勉强落地站住了。 虽然没有摔趴在地上,可是站也没有站好,毕竟自己的半边身子麻痹的厉害,无法控制的。 明焚天落地之后,又往后推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在这种情形下,明眼人是可以看出孰优孰劣的了,但是萧熙儿并没有什么功夫,还以为两个人平分秋色,不相上下,赶紧阻止两人:“你们不要再打了。” 明焚天情知自己不是南宫伤的对手,也了解南宫伤的实力深不可测,但是自己刚刚输了一招,面子上怎么能挂得住,等候半边身子的麻痹之感稍稍消失了一些,人又飞奔而来,他的双掌齐出,时而变刀,时而变拳,转化巧妙,不可方物。 南宫伤从空中落下的时候很从容,所以早就在那里等着明焚天出招了,明焚天的招式在明焚天冲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了。 他的脚步在地上一错,避开明焚天的招式,明焚天显然还有后招,招式倏忽而变,一个“扭转乾坤”,左手已经变拳为爪,抓向了南宫伤退避的方向。 他身体的柔韧性也相当滞后,左手从左边往后抓,右手还能反挥,意图打南宫伤的天门,这一招用起来很困难,一般人无法学会,因为需要一心二用,而且时机跟力道都要拿捏的十分准确,不能有丝毫偏差。 早一点的话,敌人可以腾空而闪,晚了的话,那敌人已经不在可控范围之内了。 明焚天这一招出的不早也不晚,时间起到好处,连南宫伤都吃了一惊,本来他已经看出了明焚天的招数路子,可是这种突然间的变化却在他意料之外的。 他的身形刚刚挪动,已成去势,再改变已经来不及了,而明焚天的一抓已经抓向了他腰间的死穴,而在前面又有明焚天的另外一只拳头在等着他。 前后夹击,腹背受敌,在这种情况之下,换做别人恐怕已经自乱阵脚了。 南宫伤没有,南宫伤的手中还有剑,这剑在此刻就可以发挥用处了,他的剑网下一垂,下坠之势直砍明焚天的那一抓,明焚天铁定是要收手的,否则纵然他前面的拳头可以打在南宫伤的面门上,可是自己的手也会被剑给剁下来的。 谁知明焚天好像存心是要致南宫伤于死地的,根本没有撤手的意思,而南宫伤可不想死在明焚天的手里,他在情急之下,剑的反响也出现了丝毫偏差,从明焚天的手腕上划了过去,刮破了明焚天的肌肤,剑重重地插入了地板中,这下坠之势乃南宫伤的最后一注,他插的很深,剑插入地板之中,犹自下陷了许多。 南宫伤赶紧丝丝地握住剑柄,将自己的身形利用剑柄的拉力堪堪顿住,否则再往前一点,南宫伤就要撞在明焚天的拳头上了,而明焚天此时身体的张力已经发挥到了极限,也不可能往明焚天的前面多送一寸。 两个人在这一刻,都一动不动,完全地静止了下来。 明焚天的手腕被割破,还在流血,血水滴落在地板上,明焚天却一动也没有动,南宫伤也没有动,这个时候是千钧一发之际,谁动谁就先死。 因为虽然南宫伤暂时脱离了危险,可是自己还在明焚天双手控制范围以内,而明焚天攻势已成,突然退招的话,肯定会被南宫伤后发先至,抓住自己的空门的。 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动,都僵持住了。 萧熙儿是个外行,根本看不出怎么回事,她觉得危险已经过去了,这两个人不必再保持这种姿势了,下面还有那么多人看,这种姿势也委实不太雅观。 见两个位静止在那里,连呼吸的起伏都在控制,萧熙儿就有点耐烦了,赶紧冲了过去,道:“你们两个做什么,现在就算你们不分上下好了,还僵持着干嘛?” 南宫伤没有说话,明焚天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话那是相当的不明智,因为一说话,内力外露,这种种姿势难免不能维持下去,就会被对方抓住机会的。 论实力,南宫伤绝对比明焚天要略高一筹,可是现在这种情形之下,还真是难说的很,现在已经是势成骑虎了,想下来也下不来了。 萧熙儿现在对明焚天还有气,所以故意不去拉明焚天的手,而是伸手抓住了南宫伤的手,道:“我们走,不管他。” 她嘴里说着不管他,可是心里却知道,明焚天可以安然离去了,南宫伤是绝对不会为难他的。 可她的手刚拉住南宫伤的手,南宫伤的脸色就变了,手别人拉住,那字大大地影响了他的身形的保持跟招式的防守,明焚天的眼睛亮了起来。一个回身,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到了右手的拳头之上,这一拳犹如霹雳惊空,万钧雷霆,打在人的身上,不死也要重伤。 可是明焚天终究是太急了一点,所以这一拳的计算不够准确,南宫伤跟萧熙儿在分寸之间,这一拳力道虽大,但是方向却错了,这一拳是朝着萧熙儿打过去的。 萧熙儿虽然经常运动,身体很健康,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受得了这一拳呢?她看到拳头挥过来,已经吓的呆住了,呼喊声还没有发出来,就先闭上了眼睛。 明焚天的身体随着拳头的挥出也转了过来,看到拳头是打向萧熙儿的,急忙收拳,可是招式已经用老,再收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就要打在萧熙儿的脸上了。 这一拳下去,必定是头骨粉碎,面容撕裂,血流不止。 拳头已经挥下,在这必杀一击的时刻,南宫伤突然挪动了身子,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明焚天的这一拳,拳头打在了南宫伤的胸口。 南宫伤纵然是武功盖世,可是也无法承受这一拳的力道,只听见“啪啪”两声,南宫伤的胸口已经凹了下去,很明显,南宫伤被明焚天打断了两根肋骨。 南宫伤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仿佛撕心裂肺一般,喉咙一热,再也把持不住了,一口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然后南宫伤倒了下去,不省人事,萧熙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惨白,她想不到南宫伤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她,她怎么还能够沉得住你呢?就算是明焚天还在他的面前,她也扑了上去,扑在南宫伤的身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主人被打伤了,那这些侍卫还能放明焚天离开吗?眼看那些飞箭就要飞蝗般射过来了,就在此时,突然一人大吼一声:“全都住手,谁敢妄自动一下,格杀勿论。” 这个声音之中带着一种霸气与傲气,所有的人都不由地看向了来路。 路上两个人,一个人在前,又是东方腾龙,一个人在后,居然是夜雨。 明焚天现在脑中一片混乱,皱着眉,道:“你怎么来了?”这句话是对夜雨说的。 夜雨觉得自己这件事做的很对,所以就高兴地道:“我是来救你的,我见你匆忙赶着来护龙府,我就紧跟着你来了京城,我知道你在此处跟定是寡不敌众,所以就找来四皇子了,我聪明吧。” 明焚天怔在那里,不说话了,眼睛看向哭泣中的萧熙儿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还在飙血的南宫伤。 东方腾龙将手一挥,道:“你们都退下去吧,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 这些人还在迟疑着,虽然表面上来说,四皇子东方腾龙的权力要比南宫伤大,可是这些人毕竟是被南宫伤直管的,所以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东方腾龙沉声道:“南宫伤命在顷刻,他要是死了,你们听谁的?” 那自然是要听皇家的了。 这些人很快地惊醒了过来,看南宫伤受了这么重的伤,恐怕是性命不保了,南宫伤一死,那自己就要跟着皇家混了,这时若是不听东方腾龙的话,到时候岂不是会被东方腾龙整死吗? 一念至此,这些人纷纷将武器收了起来,退了出去,很快,正厅外,只剩下了他们几个人。 银花也在此处,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没有走,东方腾龙看了一眼银花,道:“你……赶快去宫中将御医找来,一定要快。”他将要上的一块玉牌拽下来,交给了银花,道:“你拿着这块玉牌,见牌如见人,保证你可以一路通行无阻的。” 银花这一辈子,啥时候干过这么威风,这么拉风的事情,马上接过了东方腾龙手中的玉牌,道:“是,四皇子,小人立马就去,保证跑的比马还快。” 她这句话倒不是吹你的,她的力气可真不小,眨眼之间,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护龙府距离皇宫本来就不愿,而且银花又是上气不接下气地狂奔,所以时间也没有花去多少,就将御医给请来了,她居然一下子请了了二三十个。 东方腾龙看着这么多的御医,冲着银花道:“你家是开御医店的啊?” 银花还不明白东方腾龙是什么意思,就摇头,道:“不是,我家是开洗衣店的。” 东方腾龙白了她一眼,道:“你请这么多御医来,你真是有本事。” 东方腾龙将南宫伤抱着走进了大厅之中,萧熙儿看也没看明焚天一眼,就随之进去了,银花对着御医们招了招手,道:“你们还都冷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给小王爷看病。” 这些御医们向来只听皇亲国戚的差遣,什么时候被这种乡下妇女使唤过,个个都是板着脸的,银花就有点不高兴了,将之前东方腾龙送给她的玉牌拿出来,道:“你们再不进去,我就要代表四皇子消灭你们了。” 御医们只有听她的话个个鱼贯而入。银花真是觉得神气极了,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神气过,当皇家的人还真是拉风啊。 银花冲着明焚天跟夜雨笑了笑,也走了进去。 现在外面只剩下了夜雨跟明焚天两个人了,明焚天站在那里,目光中一片茫然,他忽然觉得自己跑来找茬是多余的,完全是多余的,不但害己,而且害人,就连东方腾龙也没有跟自己多说一句话,自己这件事情确实做的太鲁莽了。 他现在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本来自己来的时候完全是有理的,完全是占了上风的,可现在却成了一个局外人似地了。 过了许久之后,夜雨才开口道:“我们还是走吧,这个地方不是我们久留之处。” 明焚天还能怎么样呢?只能走。 两个人很快又回到了草屋村,草屋村依旧,可是自己的心境却是一落千丈,他躺在屋子里,躺在**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想想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了。 一个人只要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才会真的进步,只是一味地掩饰错误,那么这种人不是懦夫就是蠢蛋。 明焚天显然不是懦夫,也不是蠢蛋,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呆子。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萧熙儿肯定会在那个护龙府中继续待下去的,至少要待到南宫伤病情痊愈才行,他实在想不到南宫伤在那种情况下居然会替萧熙儿当上一拳,那一拳如果地方打的对了,一下就可以致人死命的。 明焚天忽然从**上爬着坐了起来。 “不对。”他摸着自己的下颌道。 南宫伤以自己的胸膛来挡住了自己那一拳,只是断掉了两根肋骨而已,这应该是不可能的,那一拳的力道连金钟罩都能破掉,缘何南宫伤却并没有致命呢? 难道说南宫伤早就算准了自己不会有事?难道说南宫伤有什么特别的防御措施?或者说南宫伤身上有失传已久的金丝甲? 想到这里,明焚天的脸都变色了,肯定是这样的,否则以一个凡人之躯,是不可能抵挡住自己的那一拳的,铁定是如此。 这一次,再去查探的话,就不能让夜雨知道了,他只有夜晚出去,晚上洗完澡,吃完晚饭,跟夜雨吹了一番牛之后,他就回来重新给自己配上了一把匕首,匕首比上一次的自然好的多,用起来更加的顺手一点。 他这一次骑的马也是好马,速度很快,这一次,他可不像上一次那么鲁莽了,他在一个小饭馆里面吃过一顿饭之后,又喝了一点酒,朦胧之间,还去赌坊里面摸了几把,还赢了不少钱,不过最后他却把赢来的钱丢给了要饭的乞丐,接着他又去戏院里面看了一场戏,一直看到散场了,他才出来。 而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正好是吃晚饭的时候,明焚天没有吃饭,因为吃的太饱的话,就会需要腾出一些精力来消化,而且肚子太饱的话,身手就会变得不敏捷,而反应也会变得迟钝的。 护龙府中的小王爷被伤这件事已经上动天听了,所以已经加紧了防备,凡事有外人闯入一律格杀勿论。 这个是皇上的命令,皇上的命令就是圣旨,谁也不敢违抗,这一说就是所,除了皇上之外,任何一个擅闯者,直接干掉,不及后果。 这可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 关于这个萧熙儿,明焚天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实力,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安然而归的。 这个时候,正是开饭的时候,所有护龙府里面比较忙,他的想法跟孙斐的想法是一样的,此时人的戒备之心是最容易疏忽的。 他通过老法子攀上了护龙府的院子,然后经过从身上取出了一条绳索,这条绳索很奇特,既像是绳索,又像是鞭子,他的手法也很巧妙,他将绳索的一段系在树上,另外一断抛在房顶上,缠住屋顶的飞檐,然后利用自己的轻功的沿着绳子走过去,这样别人就不太容易发觉了,因为护龙府的院落房屋极其的多,树木也很葱郁,所以就形成了一条天然的屏障,谁会想到有人在自己的头顶上走来走去呢? 他利用这种法子,一步步地朝着正厅靠近。正厅的设计显然是经过高人之手的,它矗立在那里,跟周围的房屋都有一段很长的距离,不仅如此,而且一颗树木都没有,想要攀上正厅的屋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明焚天趴在另外一个屋子的房顶上,一直潜伏在那里,不动一下,他要等待最好的时机,因为在正厅的周围,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就会有一半守夜经过,这些守夜自然并不是明焚天的对手,不过这些人有嘴巴,明焚天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声音的。 明焚天本来是想等这其中的间隔,然后跑过去,攀援而上的,可是这间隔实在是太短了,根本不可能来得及的。 所以他必须要等待时机,等待什么时机呢? 等到某些懒惰的首页偷懒的时机,这种机会虽然不大,但是只要你肯等,总会等到的。明焚天也是一个可以隐忍的人,如果不能隐忍,他早就饿死了,不会一个人活到这么大了,他早已学会了等待。 他趴在那里,就像是个死人一样,连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机会终于来了,这一次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周了,这一次转过来的五个守夜其中的两个忽然说肚子疼,要上厕所,明焚天知道是这两个人想偷懒了。 这么枯燥的工作,谁都想偷懒,另外一个守夜长瞧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两个王八蛋上次在厕所里面蹲了一个多时辰,这次又想故技重施吗?” 这两个人用手捂着肚子,道:“哎哟,我的娘来,我肚子真的是疼,再不去就要拉在裤裆里面了。” “你们两个昨晚干嘛去了?是不是又出去瞎搞了,要不然怎么会肚子疼?”守夜长显然要负责任的多,因为他的俸禄拿得要多的多。 这两个人苦着脸,露出难受的表情,其中一个道:“昨晚去找小花,那娘么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脚把老子踹到**底下去了。”他忽然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也乖我睡觉睡的死,居然没感觉出来,早上起来就着凉了。” 另外一个道:“我也是,我也是。” 守夜长露出鄙弃的神态,道:“你们俩就这么点出息,每次一发饷就迫不及待地找女人,难道你们就不能找个本本分分的结个婚吗?像我这样多好。” 两个人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我们都羡慕嫉妒恨的,老大,你就快点发发慈悲吧,真的憋不住了。” 守夜长摇了摇手,道:“去吧去吧,快去快回,要是再一蹲蹲一个多时辰的话,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两个人摇头如筛糠,道:“不会不会不会……”两个人一边说这话,一边捂着肚子跑开了。 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守夜长看了看这两个人,道:“你们两个千万不要学他们,知道吗?” 这两个人大概是新来的,很听话,点头如捣蒜,连连道:“我们从来不胡搞的,我们有正式的女朋友的。” 守夜长点着头,道:“嗯嗯,不错,这样子才有前途,等我退休了,你们就可以坐上我的位子了。” 两个人喜笑颜开的,好像自己真的一下子升迁了。 守夜长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道:“你们注意点,我……我去喝口水,马上就来,机灵点,知道吗?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喊。” 两个人对望一眼,道:“是是,老大,你慢走。” 守夜长迈着七爷八爷的步子走开了,自然都偷懒,怎么能够服众呢? 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脑袋尖尖的道:“你要不要来一根?” 另外一个正正反反的一张脸,一看就很老实,道:“来什么?” 脑袋尖尖的道:“好东西啊,你看。”他一边说话,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根烟,严格地来说也不能算是烟,就像是棍子一样,这个点燃烟头,道:“你在这里等着啊,我去抽完就过来。” 老实人道:“那你要快点啊。” “一会就回来。”这个声音传来的时候,脑袋尖尖的人已经跑出很远了。 现在只剩下了一个人,现在就是下手的机会。明焚天左右扫瞥了一眼,轻飘飘地从屋顶上划了下来,落在这个老实人的身后,老实人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 将手里的长枪端起来,顶着前面,迈着步子正准备继续守夜,忽然嘴巴被人从后面捂住了,他的人立刻就坚硬了。 “不要出声,否则你就再也走不出去一步了。”明焚天变声道。 再也走不出一步,那意思自然就是“死”了。 老实人直点头。 “你站在这儿不要动,你要是敢出声的话,小命就不保了,千万不要动,我就在你后面。”明焚天说完话,一个闪身,已经到了大厅的墙角了。 要不是看这个人老实巴交的,可能明焚天就已经下重手了。 明焚天三下五除二就翻到了正厅的屋顶上,从屋顶上灌注了真力在声音中,冲着老实人,道:“今晚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回去好好地睡一觉,明天还是个好日子。” 老实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明焚天一个翻身,就隐入了屋脊的另外一边去了。 等到其他的几个人都回来之后,见老实人站在那不动,就问:“你咋了,被鬼附身了吗?” 老实人回过头,看了看身后,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摇着头,嘟囔着:“难道是见鬼了吗?” 守夜长道:“大家都别愣着,继续守夜。” 明焚天很快就找到了明焚天的寝室,将屋顶的一片瓦掀开,再将装潢的木头用指头钻出一个洞来,朝里面看了看。 南宫伤还躺在**上,上身裸露着,包扎着很多条的绷带,萧熙儿还守护在他的窗前,眼中流露出温情与关切的光芒。 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可是萧熙儿居然还没有去睡觉,还在守护着南宫伤。看到这里,明焚天心中一阵绞痛。 萧熙儿紧紧地握住南宫伤的手,幽幽地道:“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明焚天蹲在房顶上,现在已经不知是心痛了,连肺都在痛,肺已经快要炸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熙儿才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南宫伤,道:“我要回去睡了,你……你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萧熙儿走后,明焚天还是蹲在那里。他看着南宫伤依旧昏睡着,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难道南宫伤真的受了重伤。 他刚开始寻思,南宫伤忽然慢慢地坐起了身子,将身上绷带一圈圈地扯了下来,他的胸膛哪有什么血迹,根本是干干净净的,肌肉在胸膛上起伏着。 “哼,明焚天,你终究还是斗不过我。”南宫伤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直到此时,明焚天才真正的意识到了南宫伤的诡谲狡诈可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他也更加坚定了南宫伤肯定是用了金丝甲一类的护胸,所以在一拳的重击之下却全然无损。 南宫伤这样做,无非是想留住萧熙儿,可是这种卑鄙的小人,喜怒无常,不可捉摸,若是让萧熙儿留在他的身边,岂非是留于虎侧,那岂不是太危险了。 南宫伤说完刚刚的一句话之后,脸上又恢复了淡漠地表情,将绷带一圈圈地缠绕起来,慢慢地躺了下去,慢慢地闭上眼睛,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是明焚天却不能当没发生什么事,他必须要将真相告之萧熙儿,带着萧熙儿离开这儿是非之地,见南宫伤躺下去了,明焚天就将瓦片放好,直奔到了萧熙儿的房间里。 萧熙儿正在房间里面坐着发呆,眼睛痴痴地望着无边的夜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焚天真是看的心碎成了一片两片三四片。 他站在窗口就这样望着他,望了好久,才猛然从窗口一跃而入,萧熙儿本来目光就在窗子上,所以看到有个夜行人突然跳了进来,大叫一声:“救……” 她“救命”两个字还没有喊出来,明焚天已经捂住了她嘴的嘴,掀开自己的面巾,道:“别喊,是我。” 看到是明焚天,萧熙儿是又惊又喜,失声道:“怎么是你?” 明焚天左右看了两眼,道:“为什么不能是我,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不管之前我做错了什么,在这里,我都一并像你道歉了,你快跟我走。” 萧熙儿撅着嘴,道:“可是……我们两个就这样一走了之的话,那南宫伤……” 说起南宫伤,明焚天的火气就上来,道:“南宫伤其实根本就没有受伤,那一切就只是他的计谋而已,就是为了把你留住。” 萧熙儿刚从南宫伤的寝室回来的,出来之前,南宫伤还不能说话,身上还有血迹,可是明焚天为了带走她,居然欺骗她说南宫伤没有受伤,这岂不是太过卑鄙了。 萧熙儿的手原本是被明焚天握在手里面的,此时突然将手从明焚天的手中抽离出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伤了人,居然还要狡辩吗?我本来以为你这次来是承认错误的,没想到你还执迷不悟,你为了带走我,难道就全然不顾别人的生死了吗?这种事情只有你这么卑鄙的人才能做的出来,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明焚天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不过他还没有放弃,他摇着头,道:“萧熙儿,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我是亲眼所见,难道我会骗你吗?我几时骗过你?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的话呢?你为什么总是相信他的话呢?”他越说越气,道:“他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糊药,让你对他死心塌地的,你是不是连自己的贞操都已经给了他了,所以……” 这是气话,但是明焚天一时火气上啦,就没有压住,居然直直地说了说了出来,说到这里,萧熙儿的一个耳光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眼中没有一丝色泽,萧熙儿淡漠地道:“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原本以为我爱的明焚天是个敢作敢当的英雄,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一己之私,只会逃避罪责,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明焚天似乎被她的这一巴掌给打醒了,自嘲地笑着,道:“好好好,我是卑鄙小人,我来,只是自己的一己之私,全都是我的错。”他退后了两步,对着萧熙儿拱了拱手,道:“我祝你们永远幸福。” 这句话说完,他一个翻身,已经从窗口越了出去,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萧熙儿在那里站立了许久许久,终于整个人虚脱似的倒了下来,倒在了**边,眼中没有泪,因为她已经无泪可流。 为什么相爱的人总是不能够在一起呢?为什么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重重的误会与矛盾呢? 明焚天出去的时候,显然要比来的时候快了许多,他现在已经无所顾忌了,反正萧熙儿都已经不在乎自己了,自己还何必在乎自己,就算是被抓了又能如何,大不了一死而已,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出来之后,就想找个地方喝点酒,都说酒能消愁,酒能遣怀。 不过,现在天已经很黑了,酒肆大多已经关门,在这冻死人的天气里,谁愿意为了那点钱去做生意。 明焚天走入了一个巷子,巷子里面有个小酒铺,挑着一盏昏暗的灯,油布帘子上已经黑漆漆的了,卖酒的是个老头子,这个小酒铺严格地来说,并不能算是一个酒铺,只是在两条残垣之间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