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洞房花烛夜 红色轻纱**帐,烛焰微颤,给这个夜晚带来微弱的光芒,让整个房间陷入朦朦胧胧神秘的气氛中,门窗上皆贴着喜庆喜字的房间无不宣扬今天这个美好的夜晚。 “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郡主,无仪是个争**心极强,不愿被冷落的人,只要是无仪想要的,不管任何东西或者人都一定会争取到,此刻是郡主跟无仪的新婚洞房之夜,无仪决不允许郡主这般冷淡对待,明日一早宫里头会有人过来验身,要是发现郡主未碰过无仪那可是对女皇陛下的不尊敬,也让我们风家情何以堪啊。” 朱红色的双唇微微张合,飘出淡淡幽然的话语,男子那张白皙俊美异常的脸庞上满是风情万种的笑意。 他的话就好像微微清风拂过平静的水面,让礼淳一瞬间迷乱,如深海般无尽的蓝眸漾起丝丝涟漪。 “你……到底是谁?” 一袭鲜红喜服的她银发蓝眸,美丽脱俗,她的眸底迷人的如同在人间游荡的小妖精,令人情不自禁陶醉。 “今日是郡主和无仪的新婚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郡主可得好好珍惜啊,今晚之后无仪就是郡主的侧君了。” 芙蓉暖帐,春香浮涌。 礼淳想死的心都有了,上山采个药滚了下山坡尼玛就魂穿异世了。 实在是难以理解,她要是没记错自个滚下来的山坡都是杂草丛生,压根就没有乱石什么可以让她致命的东西,自己咕噜咕噜莫名其妙眼前一黑就到这边了。 穿就穿吧,这一睁眼就是洞房花烛夜跟新郎官喝交杯酒是闹哪样啊?重点自己还是那个新娘子! 也不知道这个身体的本尊是什么身份,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新婚之夜咋就死了,礼淳心中郁闷无比。 …… 日上三竿,明媚的阳光从半遮掩的木窗中顽皮的挤进来,新房依旧喜庆鲜红。 房门外一大群人安静的等候在那,都快饭点了屋子中一点动静都没有,但是谁都不敢上前打扰。 风无仪很早就醒来,侧躺着身子流转着狭长的美目细细凝望着怀中的人,想起昨晚自己的失控不禁失声轻笑起来,满是无奈。 同为圣夜王之女,同为女皇亲封的郡主,月衣郡主却远远不及风晴郡主半分,但是圣旨不可抗,自己只得听从女皇的旨意嫁给月衣郡主,从未想过自己居然对这个百无一用尽是一身病的月衣郡主感了兴趣,居然……还动心了。 真是太可笑了…… …… 黑密的睫毛轻轻一动,随着眼皮的展开一双盈着朦胧睡意的湛蓝眸子呈现在风无仪的视线中。 “郡主,贵安。”慵懒的几个字从朱唇中飘出,风无仪嘴角勾勒着似笑非笑魅惑的神情。 原本还半睡半醒状态的礼淳听到风无仪的声音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想到昨晚的事情,怒意涌上蓝眸,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 听到清脆的巴掌声,门外的一群人面面相视惊愕了下,为首的侍女初烟凑近房门小心翼翼问道:“郡主,风侧君,可是醒了?” “给我闭嘴!”礼淳拍着**坐起身,神情很是恼火,这一声吼让外头瞬间没了声音,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郡主,礼淳昨晚已经从风无仪的口中了解了一二,只是还是不明白身体本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这个家伙昨晚把自己给霸王硬上弓,赤果果的耻辱啊。 第2章侧君风无仪 礼淳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风无仪完全愣了,撇着头一脸诧异,随即换上一副淡柔的微笑扭头看着怒气冲冲的礼淳,道:“郡主,大清早为何发那么大的火气?可是昨晚无仪服侍的不好?”无视脸上火辣辣的疼,风无仪明知故问,一脸哀怨的看着礼淳:“打疼无仪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个王八蛋,让你昨晚欺负我,我告诉你,今天姑奶不禁要打你还要踹你,不打的你满地找牙姑奶奶跟你姓。”昨晚的种种礼淳可是记忆犹新,不顾身上的酸疼抬脚就踹过去。 风无仪身影一翻下了**,顺手拿起喜服披上,一脸含笑的望着恼怒的礼淳,她也随手扯了件衣服紧紧裹住身子。 风无仪披着喜服一脸慵懒的站在**边,那一头如丝绸般顺滑的黑发不扎不束懒散的披落在肩上,红衣黑发,容貌如画,白皙的脸庞如同千年无暇的璞玉,衬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美丽妖异,那双黑曜石般的眸中轻轻跳跃着令人难以看懂的情绪,勾勒出丝丝朦胧。 他轻笑着望着坐在**上一脸气呼呼的女孩,风情万种,凌乱的发丝更显得他妩媚至极。 妖孽! 狐狸精! 不是人! 礼淳心中狠狠咒骂着,抓起旁边的枕头砸了过去,被风无语不慌不忙的接住,咋舌了几下调侃着:“看来昨晚无仪服侍的应该不错,如今的郡主都有力气丢枕头了,这先人流传下来的冲喜还真有效呢,无仪在这恭喜郡主~” 恭喜尼妹!冲喜尼妹! 身体本尊,也就是所谓的郡主跟眼前这个妖孽男结婚是为了冲喜?礼淳脑中飞快闪过这么一句话,细弯的双眉极其不爽的一挑:“你叫什么来着?”他好像自称无仪神马的。 笑容微微一僵,风无仪微眯了下狭长的凤眸打量了**上的女孩一番,那双湛澈的蓝眸中除了陌生疏离还有一丝茫然,看着神情应该不是故意装不认识。 风无仪轻轻一笑道:“郡主,您忘了无仪了吗?” “我必须要记得你吗?”礼淳斜眼一瞥,很是嫌弃。 姑奶奶又不是本尊,你是哪根葱天知道。 目光细细扫视了下火红喜庆的新房,轻叹了口气,顿时浑身无力,默默背对着风无仪躺下,心中莫名的好惆怅,也有些无措。 打死她都没想到这种千年难遇的穿越‘好事’降落在自己身上,自己居然还穿成一个郡主了。 不知道自个还能不能回去,会不会一辈子都得在这边了,那从小跟自己相依为命的爷爷该怎么办?他是不是满世界的在找自己了?礼淳心中不禁替自己的以后默哀起来,也猛地想到自个滚下山坡魂穿了,那尸体…… 在不久后的某一天,几位登山者在某山坡发现一具腐烂的女尸,因为腐烂程度过重面无全非,身份不详……话说,会不会哪天电视中就报道出这样的新闻?想到这个礼淳就一身恶寒,真是造孽啊。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礼淳忽然变的安静起来,甚至散发出莫名的伤感让风无仪始料未及,以为是身子哪里不适了,笑容一敛坐到**边柔声问:“郡主,可是身体难受?” 礼淳翻翻白眼,闷闷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按理说,眼前这个情况装失忆是最好的,伸手替自己把了下脉,礼淳一阵汗颜,这破身体本尊能活到昨晚真是谢天谢地了,看样子妖孽男口中所谓的冲喜应该是本尊身子不好,才举行婚礼冲喜的。 唉……无奈冲喜没冲成,本尊倒是撒手魂飞了。 风无仪微微一愣,下一秒抓住礼淳的身子一把抱进怀中,由不得礼淳挣扎,炙热的吻落在她雪白的脖间,邪魅蛊惑的声音轻轻道:“那以后就记得我一个人,风无仪,郡主可得牢牢记住这个名字啊。” 嗯,放心吧,这个名字礼淳死都不会忘记,回头一定刻个木牌每天三炷香的供起来。 …… 第3章既来之则安之 既来之则安之,礼淳向来不是个悲观的人,但是心中还是很担心远在二十一世纪的爷爷,以及滚落在山坡下自己的身体,每每想起这些心中难得平复下来的心情就一团乱了。 “唉……”满是惆怅的一声叹,连礼淳都记不得今天这是第几次的叹息了,躺在院子中央的睡榻上,静静望着院中的两棵梧桐树发呆着。 那两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泛黄了叶,开始永无止境的落叶,整个‘梧心苑’遍地的残叶,犹如黄装素裹堆积了厚厚一层,踩在上头咔咔作响,声声寂寥。 清风肆扫,席卷落叶翩然而起演绎着专属于秋天的美丽,那双蓝瞳神色暗淡望着眼前的席卷席落,心中说不出的悲凉,悲伤是那样显而易见流露在脸上。 秋天了…… 在二十一世纪还是炎热的夏天啊。 自己采个草药而已就这样咕噜咕噜滚下山坡穿越了,尼玛这个身体的本尊虽说是个郡主,却是个百无一用,浑身尽是病的草包郡主,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 礼淳所处国家是天观王朝女尊国之一的子幽国,这个身体的本尊名为礼淳,是圣夜王的二女,也是被当今女皇陛下亲封的‘月衣郡主’,让礼淳诧异的是这个本尊不仅跟自己同名同姓,而且还长的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有一头银白的长发,蓝色的眼眸,而自己有着一头栗色的长发,而且还是染的。 礼家是开国元老,手握子幽国的大半兵权,权高位重,特册封为圣夜王,爵位世袭,而如今继承圣夜王位的则是礼苛,本尊的母亲。 礼苛生有二女一儿,两个女儿从出生就被女皇亲封郡主,享有皇女一般的待遇,两个女儿个个出类拔萃,前途无量。 本尊虽是二小姐,但是由正夫所出,日后继承圣夜王位的几率也大,甚至很多人都以为未来圣夜王之位都会由月衣郡主继承,但是那只是小时候,那只是曾经的事了。 十年前,月衣郡主的父亲去世后她的性子就变得孤僻起来,天天把自己关在府邸中不跟外人接触,久而久之他们也就对她失去了信心,慢慢也遗忘了她这个人。 唯一惦记着本尊的恐怕也只有她的母亲礼苛,以及每个月都不厌其烦登门拜访,送点补品过来的太女殿下,据说跟风无仪成亲的事情也是她擅作主张跟女皇陛下请旨的,至于目的是什么礼淳心中也有了几分透明。 那个叫风无仪的妖孽男,是当今左相之子,在这个女尊男卑的国家,男儿家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更何况还是女皇陛下赐婚,据说当初本尊拒绝了,可是女皇陛下硬是打着冲喜的名头让这场婚礼如期举行,可怜的本尊,搞不好就是被这活活气死的。 虽说是个不得**的郡主,但是待遇丝毫没有被怠慢一份,其他皇女有什么,女皇陛下照样会送一份到月衣郡府。 风无仪是以侧君的身份加入月衣郡府,貌似府上还有一位侍妾,据说是礼苛当年跟友人比武打斗赢回来了,输者的儿子嫁给赢者的女儿,礼淳只能说: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老娘只能怪自己投错胎了。 小时候,郡府上倒是有很多小郎,不过后来都被本尊给赶走了,现在也就那位侍妾以及刚进门的风无仪,干干净净两个夫妾,偌大的郡府也显得异常冷清。 单单这个本尊居住的‘梧心苑’就已经让礼淳单调的都快发霉,尼玛那么大一个院子就两棵梧桐树,任何花花草草鬼影都没瞧见,本尊这是多喜欢梧桐树啊,礼淳郁闷不已。 询问过贴身丫鬟初烟,在新婚之前本尊跟长姐礼晴蕾发生过冲突,后高烧了好几天,也是发着烧跟风无仪举行了婚礼。 或许……这是本尊撒手归西的重点也说不定。 本尊的长姐礼晴蕾,被女皇陛下册封为‘风晴郡主’,侧夫所出,从小就是个性子跋扈的人,从小很多传闻都认为将来圣夜王之位将会是礼淳,不过对于浑身都是病的草包礼晴蕾压根就没有任何压力,虽然不喜欢这个妹妹,但是毕竟对她还造不成威胁也就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只是…… 礼晴蕾喜欢风无仪好久了,恳请女皇陛下赐婚都被以各种理由挡了回来,现在倒好一句冲喜就把自己最喜欢的男人嫁给了讨厌的妹妹,礼晴蕾能不懊恼吗,见着本尊就想尽办法的欺负,也就有了本尊激动过度发了高烧。 总结一句话,罪魁祸首就是风无仪那个妖孽! 礼淳心中也了然估计自己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那个礼晴蕾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唉……造孽啊造孽。 第4章身子为重 礼淳自称失忆了,郡府上的人没有一丝怀疑,本尊跟礼晴蕾发生冲突后就持续高烧,烧的失忆了那也是正常的事情,一边细心的伺候着一边给她科普着以往的一些事情。 “郡主,该喝药了。” 躺在院中睡榻上晒太阳的礼淳老远就闻到刺鼻的药味,从小她跟那些药材打交道倒也挺喜欢它们的,现在倒好,这具半死不活的身体每天都得喝好几碗的药汁,尼玛还是大碗装,弄的礼淳神经敏感,闻到那个味就有些害怕。 看着初烟一脸笑容灿烂端着药过来,礼淳一头的冷汗,不管三七二十一闭上眼睛装睡,管她呢,反正这丫头还没有这个胆子直接撬开嘴把药灌进来。 初烟是本尊侍女,今年十七,长的眉清目秀,很是机灵,同时也担当着郡府总管一职,打理府内各种大小之事。 不可否认这个丫头年纪不大,行事作风倒是规矩老成,不过让礼淳不满的是这丫头太磨人了,有时候烦的让礼淳会有种一巴掌把她拍飞的冲动。 “郡主,您这般可不好哦。”见礼淳装睡,初烟把药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开始进行每天都得做的劝说行为,或者说是哄。 “郡主从小身子就不好,奴婢知道药汁苦,但是良药苦口啊,您今年都二十二了,别说是宫里的几位殿下就算是外头的平民百姓在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您身为堂堂郡主不应该如此啊,要好好喝药,好好养病,然后娶很多的夫妾,身子好了,才可以无所顾虑的和美男们行鱼水之欢,生孩子也不会有任何困难了……” 这么一字一句传入耳中,礼淳是一头黑线,嘴角狠狠抽了几下,合着最后是养好身子跟那些美男行鱼水之欢,生孩子? 在女尊男卑的国家女人三夫四君,夫妾成群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身份堂堂郡主府上只有一夫一妾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但是! 姑奶奶不是本尊啊……礼淳欲哭无泪,好怀念自个健健康康,上的了树钻的了坑,吃嘛嘛香的好身体,这具半死不活折腾人的身体一定是老天在玩她,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郡主,您喝一点好吗?哪怕几口也好。”哄着不行初烟开始哀求,看着礼淳那张苍白的小脸心中很是疼惜:“奴婢知道您不喜欢风侧君,对这门婚事也不赞同,但是皇命不可违,事已至此您就不要怄气了好吗?以往您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把药喝下去,您说过您想好好把身子养好,您想好好活下去,要是不喝药您的身子真的撑不了多久,郡主,奴婢求您了,喝药吧。” 初烟跪在睡榻边伤心的抹起了眼泪。 礼淳心中却是说不出的苦涩,两个同名同姓,外貌相同的两个人,生活在不在的两个世界,一个从小疾病缠身,一个却是身怀医术。 这就是所谓的命吗? 睁开眼睛,望着那片晴空无云的天空湛蓝的眸底深深萦绕着悲凉之意。 沉沉的叹了口气,伸手拿过旁边小桌子上的药一饮而下,入口的苦怎及她此刻心中的苦涩。 不管以后自己还能不能回二十一世纪,至少,现在在这具身体里的是自己,把身体养好对她没坏处,她也厌倦了走几步路动不动就气喘吁吁的样子了。 看着礼淳喝完了药,初烟擦着眼泪一脸开心,忙拿起一块蜜饯放入礼淳的口中。 “郡主,您要不喜欢风侧君,那就让柳公子过来陪郡主可好?”小心翼翼的瞅着礼淳的表情初烟试探性的问道。 自然而然,初烟把礼淳拒绝喝药的行为当成是不满风无仪进门在怄气,毕竟众所周知那是礼晴蕾喜欢的男人,也因此本尊被礼晴蕾欺负了好几次,初烟心中怎能没有气。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如今是郡府的侧君了,她就算不想伺候也不行。 柳荋竹,就是那个被不靠谱娘亲一场赌局输掉的倒霉儿子,本尊的侍妾,进门三年一点都不受本尊待见,把他发配到冷院爱咋地咋地,那个柳荋竹倒也安分,待在自个的院子中吃吃喝喝睡睡倒也过得舒坦。 本尊从小死了爹,娘又顾不上性子孤僻自闭,加上身子的虚弱压根就对那些男人没有丝毫的兴趣,但是柳荋竹的母亲跟圣夜王是旧识,按理他也不算是外人了,就算是身子不好不能跟美男亲热也不至于连面都不见吧。 怀着心中无尽的好奇,礼淳召见了他,于是乎……她终于明白本尊为何把他发配到冷院,还禁止他踏入‘梧心苑’,礼淳是彻彻底底明白了。 你能忍受一米七八的男人手绢捂嘴羞射的嬉笑吗? 你能忍受一个大老爷们翘着兰花指,浓妆艳抹,打扮花俏吗? 行,这是女尊国潮流,这是风俗,咱们不带有色的目光看那群男人,体格身高并不是决定一切的主要,性别才是重点。 如此颠覆三观的情况礼淳也只能入乡随俗,慢慢适应了。 第5章人妖男柳荋竹 “郡主,娶夫了开心吗?”随着那道的身影靠近,浓郁的胭脂香味迎面扑来,让礼淳控制不住狠狠打了个喷嚏。 一袭粉色长衫如同春天含苞待放的桃花,脸上厚厚一层胭脂,翘着兰花指,一脸俏媚笑容的柳荋竹由远而近,朝完全陷入恶寒的礼淳欠身行了个礼。 不忍直视! 从头到脚扫视了下柳荋竹礼淳只能得出这样四个字。 礼淳微微张嘴莫名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闭嘴垂眼沉默,气氛莫名安静起来。 柳荋竹倒是不理会莫名陷入尴尬的气氛,笑眯眯的瞧着礼淳,一翘兰花指凑了过来:“郡主,妾身还以为您把人家丢在冷院不问死活了呢。”怨念的声音带着嗲音直袭礼淳的耳膜,来不及反应粉色身影已经跪在榻边扑在礼淳身上,还像小猫一样在她胸口蹭了蹭。 某女石化~ “郡主,妾身日想夜盼等着郡主,可是这一等就是三年,让妾身守了三年的空房您怎可如何狠心,郡主,妾身好想你啊。”说着抬起头炯炯闪耀的目光紧盯着礼淳。 可怜的礼淳被那番话弄的一身鸡皮疙瘩的后又受到这种闪闪发亮的眼神攻击后,彻底拜服了,这个男人,牛! 一句话:活该被本尊丢到冷院去。 礼淳尴尬的轻咳了几声,说:“以后我不让你住冷院了,你搬出来吧。” 柳荋竹闻言一阵欣喜:“郡主,您真的让妾身住进‘梧心苑’吗?” 礼淳一头黑线,纠正道:“只是让你搬出冷院,旁边院子那么多你随便挑一个就是了。”要是让他住进‘梧心苑’还有她活命的余地吗?她可不想每天看着一个娘娘腔翘着兰花指在她眼前晃悠。 “那……就住‘梧心苑’隔壁的‘玉心院’行吗?因为那里离郡主最近了。”柳荋竹沉思了一下说道,双眸略微有些期待的望着礼淳。 郡府中除了主院‘梧心苑’外,还有侧夫所住的‘玉心院’,侍妾所住的‘碧心院’,以及接客专用的‘暖心院’除此之外还有大小不等的一些小阁楼。 按着柳荋竹的身份他只能住‘碧心院’,‘玉心院’只能由侧夫居住,当然能不能住还不是全凭礼淳的一句话。 貌似……风无仪就住在‘玉心院’呢,礼淳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心中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其实……让你住进去也挺不错,不过,我不大喜欢现在住在那里头的那个家伙。”葱玉般的手指轻轻滑过那张堆满厚厚一层脂粉的脸庞,一脸似笑非笑望着柳荋竹。 望着那双深沉变暗的蓝眸,柳荋竹微微一愣,这句话包含的意思太多,他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定礼淳到底要表达的什么意思,不过照着字面意思,她不喜欢风无仪,就把他从冷院接出来,言下之意就是要**幸他了,柳荋竹捂着嘴巴娇羞的一笑。 “妾身定当不负郡主的疼爱。” 反正礼淳也就随口一说,她不喜欢风无仪确实是事实,不过这种话中有话的话传到柳荋竹耳中他会怎么想就不好说。 嘛~礼淳承认她邪恶了,不过,主要还是日子太无聊了,她很想看女尊国的男人争风吃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好奇而已。 **男PK人妖男,不觉得很有看头吗? 看着柳荋竹回去收拾东西,礼淳情不自禁偷笑起来。 “郡主这是何意?虽说这门婚事是女皇陛下强行赐婚,但是风侧君也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自从新婚后他也遵从郡主的命令不踏进‘梧心苑’半步。”旁边的梧桐树上传来暗卫九淡不解的声音。 “好玩。”简单明了的两个字解释所有。 那张冷毅的脸上微微有些无奈,不过看着那张窃喜的小脸心中也有些欣慰,不管任何,只要郡主喜欢就好。 在大家眼中失忆后的郡主活泼了许多,现在又做出这种孩子气的事情,比起以往一语不发不是发呆就是发愣样子好太多了,九淡倒是希望眼前的女孩可以一直失忆下去,忘掉一些不开心的记忆就会幸福许多。 晚上,柳荋竹大摇大摆的搬进‘玉心院’,下一秒风无仪的身影就出现在‘梧心苑’的门口,不顾侍卫的阻拦闯进礼淳的寝屋。 看到风无仪闯进来初烟识相的退了出去。 第6章来人,关门放猪 看着来者不善的风无仪**上的礼淳倒是若无其事,淡淡一瞥他直接无视了。 那张绝美的脸上一脸的阴郁,缓缓走向**上:“看样子郡主今日心情大好啊,居然让住了三年冷院的柳公子住进‘玉心院’了。”坐到**边,风无仪眯着狭长的凤眸笑着。 那种毫无温度的笑让礼淳头皮一麻,答道:“虽然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把他关进冷院,不过好歹也是我的妾,关了三年够了,哪天要是惹得我不开心了可以再把他关进去。”说罢目光似有若无的一瞥风无仪,言下之意他要是惹得她不高兴照样可以把他关进去。 风无仪心思何其透彻,立马会意,稍稍收敛了下情绪,换上一贯的媚笑道:“郡主可是忘了新婚那夜无仪所说过的话了?无仪可是个争**心极强的人,郡主要是不**无仪反而去**别人无仪可不保证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认为我这是在**他?”礼淳挑眉问,小样居然敢威胁姑奶奶。 “难道不是吗?身为侍妾得到郡主的允诺住进侧君才可住的‘玉心院’难不成郡主只是心情大好随口一说?”风无仪反问,语气有些逼近。 “嗯,随口一说而已。” 风无仪无语了,不过心底的不痛快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双臂不安分的抱住礼淳的小蛮腰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柔声道:“郡主,晚上无仪侍寝可好?” 下一秒蓝眸一闪寒意,抓起枕头砸了过去,这次直接命中。 “看来你争**的方式不大对啊,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我清清楚楚说过没我的允许不准踏入‘梧心苑’。 “无仪没有踏入,无仪是轻功飞进来的。”某男一脸冤枉加委屈,抢过礼淳手中的枕头丢到**尾,凤眸威胁的一眯凑近礼淳:“郡主身子不好不可如此粗鲁。” 那种眼神亦如新婚那夜把她吃干抹净时的眼神一模一样,心中的耻辱被大大勾起,礼淳心中那个恼意,樱唇紧紧一抿朝门口喊道:“来人,关门放猪!” 在门外候着的初烟听到声音立马进来,但是听到后半句话差点没摔倒,站在门口不可思议的看着礼淳问:“郡主,您说什么?” “把风无仪给我关进猪圈!”狠狠一瞪若无其事笑着的风无仪,礼淳咬牙切齿道。 最好不要让她养好身子,要不然看她怎么收拾这只妖孽。 坑爹别说是挥他一巴掌,就连站起来走路都费劲的很,试问这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跟会武功的风无仪斗呢。 初烟轻轻擦了下冷汗,恭敬的答道:“郡主,昨个母猪生了一窝小猪崽,奴婢抱只小猪崽过来可好?粉粉嫩-嫩的别提多可爱。” ‘关门放猪’和‘把风无仪关进猪圈’这两者初烟还是选前者。 “行吧。”难得礼淳答应了,初烟一阵谢天谢地转身正要走,却不料身后传来礼淳幽幽的一句话:“把母猪一起带过来。” “想看猪郡主说一声便是,无仪很乐意抱着郡主过去。”不顾礼淳的挣扎风无仪一把抱起她快速闪出屋子,留下一脸惊愕的初烟,最后怎么成了郡主想看猪了? 夜无月,漆黑的只有长廊上的灯笼微弱的光芒照耀着,冷风嗖嗖,风无仪贴心的把顺手带过来的披风裹在礼淳身上,抱着她站到了猪圈外。 身上突如其来的温暖让礼淳微微一愣,心中情不自禁夸赞了他还是蛮细心的人,下一秒风无仪居然把她放在了围栏上,胳膊细的木栏让她重心不稳,下意识的一把抱住一脸邪笑的风无仪。 真特么瞎了眼了,自己刚才居然还夸他。 “风无仪,快带我回房间!”现在的她光着脚丫子,那些小猪崽们以为是什么好吃的全部一拥而上哼哼叫着来拱,争相恐后的来啃,太惊悚了,礼淳激动的抓狂起来。 “郡主不是想看猪?”风无仪任由礼淳摇摇晃晃抱着他,丝毫没有要伸手扶她的想法,黑暗中那张倾城绝美的脸上浓浓奸计得逞的笑意。 “不看了,我想回去睡觉了。”压住心中的火气礼淳几乎是恳求,风无仪故意不扶她也就算了,就怕这个腹黑的家伙伸手推她一把,黑灯瞎火自己毫无疑问得摔个狗吃屎,重点是下边还有一窝小猪,一想到那些小猪崽一拥而上在自己的身上乱啃,礼淳心中毛骨悚然。 姑奶奶能屈能伸,眼下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无仪想得到郡主的**爱。”张开张臂抱住那道摇摇晃晃不安的小身子风无仪轻声道,在这个黑夜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魅惑。 “混蛋,礼晴蕾不是喜欢你。”谁知道私底下他们有没有勾搭上。 风无仪微微一愣,随即轻笑起来,显得很开心:“郡主如此不喜欢无仪可是因为风晴郡主的关系?莫非,郡主吃醋了。” “吃醋尼妹!快抱我回去。”礼淳懊恼,这个家伙被礼晴蕾喜欢的时候自己还在二十一世纪快活呢。 风无仪妩媚的笑声听的礼淳火气嗖嗖往上窜,正要发作,却听他开口:“无仪跟风晴郡主毫无关系,清白天地可鉴,如今无仪已是郡主的人还望郡主可以信任。”字字诚恳。 礼淳却沉默了,他到底有没有跟礼晴蕾有关系不是她所关心的事情,借尸还魂的她不想冒着别人的身体占用属于别人的一切,要是不小心沉醉了,有朝一日回去了该怎么办? 下巴被轻抬而起,温热的唇紧紧覆在唇上,炙热的吻犹如一张渔网把她紧紧网住,她如同网中小鱼无处可逃。 心,轻轻一颤…… 第7章太女相邀 第二天,又是一个秋阳高挂的好天气。 当然,对礼淳来说早晨,上午这都是跟她无缘的时候,每天她所拥有的只有下午跟晚上,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太阳高挂才起来。 习惯了礼淳惰性的生活规律大家也都很识相的不来打扰。 朦胧间一股浓郁的水粉味毫不留情的刺激着嗅觉,不用想都知道这种味道专属于柳荋竹,轻轻一拧眉,稚嫩的声音满是浓浓的鼻音:“柳荋竹,你干嘛啊?”礼淳呢喃着扭身翻了个姿势。 “太女殿下请郡主前往红馆一聚,妾身是过来伺候郡主起**的。”坐到**边柳荋竹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 礼淳的眉头拧的更紧了,语气有了不耐烦:“不去。”不假思索的两个字,她才不管对方是谁,就算是女皇陛下她也不理会,谁打扰她的美梦她跟谁急。 似乎料到礼淳会是这个回答,柳荋竹附身凑到礼淳耳边轻声道:“郡主好歹也体谅下太女殿下的拉拢吧,从小到大,太女殿下还未登上太女之位的时候就在拉拢郡主,您说这都这么久了郡主怎可一直拒之门外,更何况……现在郡主跟风晴郡主相安无事并不代表日后也是如此,虽说同是郡主之位她可比郡主受**多了,更何况这些年她可是培养了不少势力,又跟四殿下结盟,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了郡主该如何应对呢?风晴郡主可是郡主最大也是最危险的敌人啊。” 柳荋竹语气低喃,似乎生怕隔墙有耳,语气没有以往的掐媚,严肃无比。 话音,紧闭的双眸轻轻睁开,那双湛澈的蓝眸中早已没有了睡意,直视着空气漫不经心的开口:“你似乎知道不少事情。”语气有着些许探究。 “郡主,柳月山庄是自己人,妾身的娘亲是圣夜王在外暗中培养的势力,您觉得妾身知道的事情会少吗?”柳荋竹一脸理所当然,大了胆子媚笑着把礼淳从**上扶起来,替她更衣。 当初本尊把府上的夫妾都遣散独留柳荋竹一人,或许是因为其母跟圣夜王是旧识,本尊看在圣夜王的面子上让他留在了府上,却不料居然还有这么一番身份。 天观王朝是个四国鼎立,小国无数的国家,四国之中男尊国和女尊国各顶半边天。 而柳荋竹口中的柳月山庄则是坐落在除子幽国之外另一女尊国锦夜国中,其娘亲柳芠是柳月山庄的庄主,在江湖上也稍有名气,不过柳家世代经商,在商界倒是站稳了一脚。 如果柳月山庄真如柳荋竹所说是圣夜王暗中培养的势力,那柳荋竹嫁给本尊是巧合还是早有安排,毕竟当初圣夜王跟柳芠比武,规定是输者的儿子嫁给赢着的女儿,圣夜王为什么不让柳荋竹嫁给礼晴蕾? 礼淳似乎想到了几分,但是又不敢太确定,最后脑子一乱索性不想了,不管怎么样这个柳荋竹不会是敌人就是了。 自然也是带着他出门前往相约地点,美男集云的红馆。 这座作为子幽国主城万里城最有名气,规模最大的**,集合了天观王朝中最美的男儿,姿色各异,风格迥同,应有尽有,就连皇室中挑选小郎,暖**小厮均是从红馆里头挑选。 不过,要问红馆的幕后主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据说是江湖中人,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上至皇室贵权,下至商贾黎民百姓,每天流连在红馆的人各种各样不计其数。 高耸挺拔的七层楼建筑,每层屋檐下彩绸相挂,红色灯笼高高而悬,光看外头礼淳可以想象到里头的华丽情景。 在柳荋竹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从人流最少的东门进入,红馆东南西北一共有四个门,而东门只由内部人员或是红馆的贵客才可进入,看来太女殿下在红馆打点的不错。 遍地的红地毯喜庆无比,但是让礼淳微微有些诧异的是,红馆的内部并不似她在电视中看到的古代**那般花俏妖艳,胭脂俗味扑鼻。 雕绘着清俗花卉的大厅顶柱,描绘着清雅山水墨画的屏风,各个角落摆放着的青翠君子兰,清新淡雅,雅而不俗,小馆们清一色的红色长衫,身影婀娜,每当从身边擦身他们都会含额微笑打招呼,真特么秀色可餐,令人垂涎欲滴啊。 “你觉得风无仪到这边来卖能不能争个花魁之类的?”想到风无仪也是一身红衣礼淳不仅一脸好奇凑近柳荋竹问道。 柳荋竹捏着手绢捂嘴一笑答道:“妾身不知。”继而又说:“郡主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邪恶无比,那就等哪天有空了把风无仪逮到这边见证下他的魅力。 随着领路的小厮来到一间名为‘木槿阁’的小厢房,小厮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就无声的退下了。 小厢房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除了一张睡塌,桌椅,以及被一张画着木槿花的屏风隔离的浴桶,就无其他,简单干净不失清雅,睡塌上的茶几上一只玉质的香炉正袅袅飘散着白烟,空气中似有若无好闻的清香。 榻上,一袭灰褐色长裙的女子一脸笑意的望着出现在门口的礼淳。 第8章樗里岩幽 樗里岩幽,当今的太女殿下,一袭灰色长裙显得她低调内敛却又掩盖不了从骨子中散发出来的高傲气息,身形高挑适中,肤色不是很白,没有专属于女孩子的娇态,秀美之中透着几分英气,那双深邃恬静的眸中犹如三月春水,温柔涟漪,夹杂几丝**溺含笑看着礼淳,让礼淳浑身很不自在。 别扭的走了进去,然后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要对太女行礼吗?怎么行礼啊? 话说,没有人教她啊。 于是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自顾倒了杯茶,闷声不吭的喝起茶来。 “就算失忆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没好脸色看,我就这般令人讨厌吗?”细长的手指轻轻玩弄着茶杯,樗里岩幽一脸似笑非笑望着礼淳,眼底很是无奈,但是更多的是**溺。 “之前如何对你,很抱歉我不记得了,但是现在你对我来说完全就是陌生人,我还不至于对一个陌生人傻乎乎的笑脸相对。” 礼淳不禁无奈的撇撇嘴,看着樗里岩幽很是**的神情她都怀疑这女人拉拢拉拢本尊到底是什么意思,该不会这个世界也流行百合吧? 桌下,柳荋竹轻轻拉了下礼淳的裙角,微笑着看着她示意她注意用词,礼淳一个白眼过去懒得理会,她还就不信樗里岩幽今个能把她怎么地。 “不知道太女殿下今日约我有何事?”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蓝眸一抬对上了樗里岩幽探究深邃的目光。 “没事就不能约你?” “刚才我已经说了你对我而言只是陌生人。”既然是陌生人就没必要多么亲乎。 对于礼淳的生疏樗里岩幽无所谓的轻轻一笑:“月衣,就算失忆了你还是如此的固执,你要知道我的身份是太女,你如此对待我就不怕我生气?” “虽然我失忆了,但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府上多的是人告诉我,太女殿下如若真要生气,犯不着等到这个时候吧。”稚嫩的小脸完全跟眼底的深沉成反比例。 听着令人揪心的娃娃音礼淳一阵长叹,这个本尊整一个正版萝莉,圆圆脸,娃娃音,小小个,身轻体柔易推倒啊。 坐在这跟御姐范十足的樗里岩幽对话气场莫名就弱了下来,惆怅~ 一丝寒意一闪眼底,樗里岩幽收敛了下笑容,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拿起茶壶缓缓倒了杯,漫不经心道:“是吗?那你觉得我的目的真的只是想拉拢你?” 搞不好是打着拉拢的名头对本尊想入非非吧。 礼淳心中默念了一句,这么惊悚的问题她才不想问出口。 “我不知道太女殿下有何目的,但是说到拉拢,我倒认为你去拉拢礼晴蕾比较好,这些年来的变化我想太女殿下心中应该很清楚。”礼淳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管当初本尊为何三番几次的拒绝樗里岩幽的示好,至少现在的她无心朝廷之事,尤其是明争暗斗耍心机的夺位,她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养好身子,坐拥三千美男,仅此而已。 “圣夜王心中的继承人选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而且……你也知道。”原本慵懒的视线忽然变的深邃起来,一扫旁边粉衣的柳荋竹落在礼淳身上。 注意到樗里岩幽的视线礼淳眉头微微一皱,难道真的如自己猜测的那样,圣夜王心中的王位继承人选其实是本尊。 但是……樗里岩幽又怎么会知道?难不成是在套自己的话? “不管是不是现在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礼淳淡淡的开口,一句话撇清了任何关系。 就算真是那样又怎么样,现在的礼淳并非以前的那个礼淳了。 本尊从小身子不好,但是她的脑子并不蠢,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跟了解,毫无疑问本尊是借着父亲去世的契机退身朝堂之事,让人以为她因为父亲的去世变的颓废不振,以此慢慢的、完全的脱离了大家的视线。 礼家的人,注定世代守护樗里皇家,就算本尊身子不好不能带兵上战场保家卫国,但是还是可以作为文官替女皇陛下出谋划策,这十年来本尊一直把自己关在府上,而女皇陛下以及圣夜王居然无动于衷,圣夜王脾性刚正不阿,性子严厉,她绝对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女儿如此懦弱。 难道……这是变相的保护? 如此仔细一想,应该是错不了,这些年的不闻不问,让原本落在本尊身上的视线从而转移到了礼晴蕾身上,又把自己在外暗中培养的势力安排在本尊身边,除了保护礼淳想不到圣夜王这是什么意思。 “月衣,从前你还小我不逼迫你,但是你不要忘记你是姓礼,礼家的使命是什么我想你心中很明白,你觉得你一味的逃避就能相安无事?如果你真那样想就大错特错了,就算日后继承圣夜王之位的是风晴郡主,但是作为正夫所出的你照样可以继承圣夜王手中三分之一的兵权,这兵权你是不想要也得继承,你觉得到时候风晴郡主或是四殿下会放过你?” 第9章王位人选 樗里岩幽幽幽看着礼淳,一脸的严肃,继而一展笑意懒懒的侧躺下身子,戏虐道:“那是长久之事,暂且不说,眼下那个风无仪可是风晴郡主喜欢好久的男人,她恳求母皇已经好几次了,次次都被推了回来,如今风无仪嫁给了你,你觉得你还能高枕无忧?” 礼淳默然,不可否认风无仪这件事情上礼晴蕾一定还会找她的茬,看着樗里岩幽一脸的幸灾乐祸,眉头轻挑:“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吧?” “是我干的好事。”樗里岩幽大方承认了:“左相是我的人,把她的儿子嫁给你那是最好的选择。” 礼淳嘴角狠狠一抽,心中莫名的恼怒,但是转眼一想还是消气了,毕竟那不是针对自己,自己只是在错的时间一命呜呼借尸还魂了。 “我知道现在四殿下暗里地动静比较大,但是我真心不想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情。”礼淳长叹了口气无奈道。 礼家的使命她怎么会不知道,作为开国元老礼家,高封王位,手掌子幽国大半兵权,为的就是保家卫国,效忠女皇陛下,而作为下一任皇位继承人的樗里岩幽,自然是礼家拥护的目标。 如果圣夜王心中王位的继承人选真的是本尊,那么本尊跟樗里岩幽站成一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或许这也是樗里岩幽这般纵容本尊无理的重点。 “月衣,你要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用做,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其实……我也无心皇位,但是就算我放弃这个皇位,也不见得有些人会放过我。” 樗里岩幽一脸的悲伤,生在皇家不是她愿意,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做个普通百姓跟自己的夫妾安安稳稳的过小日子,如今她步步为营只是为了自保以及保护自己所爱之人,她只能拉拢势力,强大自己的力量,她没的选择。 身不由己,没的选择,难道只能听天由命吗? 礼淳浑身说不出的无力,自己滚下山坡魂穿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郡主。”看着礼淳失神的盯着空气,脸色发白悲伤,柳荋竹担忧的伸手握住她那双冰凉的小手。 礼淳回神过来,收起情绪尴尬的扯了下嘴角:“我没事。” 随即抬眼看着樗里岩幽道:“身子有些不太舒服,太女殿下如果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回去了,至于一些事情……我会考虑看看,但愿太女殿下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樗里岩幽只是苦涩的一笑:“好好照顾自己,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一些事情留点心眼。” “多谢关心。” 带着柳荋竹离开红馆,礼淳忧心忡忡,漫无目的的走进了一个人烟稀少的暗巷,银发蓝眸走在大街上太显眼,她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 “柳荋竹,樗里岩幽是不是知道柳月山庄跟圣夜王的关系?”想起刚才樗里岩幽若有似无的看了他一眼,礼淳有些疑惑。 樗里岩幽此刻是太女,到底能不能顺利登上皇位那还是个未知数,如今女皇陛下正值盛年,等到退位之时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在这期间樗里岩幽能够抗住那些明争暗斗安然的等到女皇陛下退位那几乎是很渺茫的事情。 就算她现在跟樗里岩幽站成一线,到时候万一樗里岩幽被四殿下扳下台她还不是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圣夜王跟家母是旧识那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圣夜王把友人的儿子下嫁给月衣郡主,可见她对月衣郡主有点私心,当然很多人都认为圣夜王的用意是为了重振郡主的信心,这十年圣夜王对郡主不闻不问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至于那层关系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安静的紧跟在身后的柳荋竹开口回答着,或许,太女殿下要表达的也只是圣夜王对月衣郡主有那么点点私心而已,就算有心人想调查其中有任何猫腻那也是大海捞针般困难。 “你说,照着今天樗里岩幽的意思,我似乎没的选择了。” “妾身以为,跟太女殿下合作对郡主只有利,四殿下跟风晴郡主手下都有归顺的大臣,如果郡主跟太女殿下合作,至少归顺太女殿下的那些大臣会对郡主客客气气,要知道郡主现在可是只身一人,孤军奋战着。”柳荋竹扭了下腰上前几步跟礼淳并排而走,凑到礼淳的耳边轻声道:“圣夜王心中王位的继承人选确实是郡主。” 虽然心中已经确定本尊是圣夜王心中王位的继承人选,但是如此肯定的从柳荋竹口中说出礼淳还是楞了下,下一秒面色不善的开口:“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柳荋竹赶忙后退几步,回到原来的位置,嘻嘻一笑:“妾身所表达的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郡主,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府用膳吧。” 礼淳哼哼一声不再说什么,出了暗巷坐上马车回府。 第10章赴宴 刚踏进‘梧心院’就对上了风无仪那张哀怨的脸。 “郡主,跟柳公子出去玩怎么都不喊无仪啊。”怨念的视线从礼淳身上移到很在后面的柳荋竹身上时瞬间变冷。 礼淳眉头轻皱没有应答,她的思绪还徘徊在樗里岩幽的事情上,走到院中央的睡榻上躺了下来。 柳荋竹捏起兰花指一脸笑意道:“妾身跟郡主去了红馆替侧君探查行情呢,郡主说侧君要是去红馆卖定能争个花魁。” 闻言,风无仪的脸色刷的黑了下来。 礼淳去红馆相会太女殿下他自然是知道,至于这个所谓的探查行情,以她的性格还真会那么做。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居然把柳荋竹这个恶心的家伙带了出去,这是风无仪绝对不能接受的,当初让那个家伙住进‘玉心院’只是随口一说,行!他忍了,如今相会太女殿下把柳荋竹带在身边,看着他趾高气昂的样子风无仪心中很是冒火,也酸溜溜。 “柳荋竹你回去吧,有些累了。”注意到风无仪直勾勾盯着令人很是头皮发麻的视线礼淳总算是神游回来,打发柳荋竹回去。 “郡主用了膳再睡觉吧。”柳荋竹关心的说道,嘴角盈着笑意,似乎自从身份坦白后她就对他态度好了不少呢。 “嗯,等下我会吃,你们自己先吃吧。” “是,妾身告退。”看着柳荋竹离开‘梧心院’礼淳扭头看着一脸渗人微笑的风无仪问道:“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出去一趟我很累。” 礼淳力不从心,浑身说不出的无力,身子无力,心中更是无力和茫然。 看着那张疲惫的小脸风无仪心中涌起疼惜,瞬间取代了之前的不痛快,红影一闪道榻边,附身紧紧覆在那张淡色的樱唇上,舌头轻轻滑入那张小嘴中,贪婪的摄取着专属于她的香甜,相舌相缠,湿甜相溶…… 感受着风无仪炽热的亲吻礼淳心中轻轻悸动起来,原本抬起想推开他的手臂转移方向抱住了他的脖子,两个人紧紧相拥吻,直到喘不过气两个人才分开。 蓝眸轻抬,对上了风无仪含笑妖异的眼眸,狭长的凤眸中不是多情而是显而易见的深情。 “郡主,第一次你没有拒绝我。” 礼淳白眼一翻,移开了视线盯着空气发呆起来,谁让这个家伙是美男呢,自个主动送上门来的美色她岂有拒绝的道理,不要白不要,豆腐不吃白不吃,她的目标可是养好身子,坐拥美男三千,风无仪这个家伙她又怎么会放过。 无视礼淳的沉默,风无仪当她是不好意思了,继续笑着说道:“郡主用膳吧,然后好好睡一觉,晚上还要进宫参加晚宴。” “进宫!”礼淳猛地转过视线,诧异的看着风无仪。 “刚才宫人过来传口谕,晚上宫中设宴,女皇陛下让郡主前去参加。” 礼淳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开什么玩笑,早上来个太女殿下,晚上又得参加宫宴,存心不让她过安稳日子是不是? 先且不说该怎么应付这种场合,重点是自己要是去了礼晴蕾,四殿下那些人一定会趁机找茬,好一场鸿门宴。 看着礼淳神情犹豫不定,忧心的样子,风无仪轻笑起来,调侃着:“女皇陛下的口谕如同圣旨,郡主可不能抗旨哦,最近身子的状态不错,郡主是该多出去走走。” 礼淳瞪了他一眼沉默不语,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默许了, 借着别人的身子,身份,一些事情并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如今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是该好好打算今后的事情了。 本尊无心王位之事,借机退隐大家的视线,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但是并不见得礼晴蕾会放过她,就像太女殿下所说,日后圣夜王退位,不管王位由谁继承本尊都能继承到三分之一的兵权,到时候手握兵权想安稳都难啊。 不管怎么样,月衣郡主,圣夜王府的二小姐,单单这样的身份注定这辈子安稳不了。 礼淳怨念啊,自己怎么就魂穿这么个身体上啊。 午饭,食之无味的随便吃了几口,倒头就睡,一直到夕阳下,晚霞炫彩斑斓之时被初烟喊起,穿戴整装。 进宫赴宴,随行的有初烟和兼侍卫马夫双职的九淡,当然,还有风无仪那个妖孽。 前行的马车内气氛安静的要命,礼淳闭眼坐靠在榻上,心中却是与表面平静相反的忐忑,她虽不是个胆小的人,甚至还是个无节操的人,但是这可是女皇陛下设宴,文武百官全到,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会有多少人,这让第一次进宫面圣的她情何以堪啊。 注意到身旁的礼淳身子紧绷,风无仪伸臂把她揽到怀中戏谑的问:郡主脸色不大好,是身体不适还是要进宫面圣紧张了? 礼淳自顾闭眼小憩不理会他,要说不紧张那简直就是P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