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孔星曜VS宿祭(1) 要说起什么才是孔星曜最不想遇到的事情,或许孔星曜会有许多种答案,只是现在,孔星曜却是出自内心的,为眼下的事态而头痛不已。 在他的身前,金发的男子傲然站立在那里,而他的身边,却是没有其他任何一人,没有孔悠依,没有唐惜音,没有莉莎蒂娅,没有莉普拉,更没有杰德拉。 仅仅,只是他一个人。不,确切的说,至少在他的身边,还有着亡君的陪伴。 “嘛,这种情况不管怎样都好啦,只是现在的这种情况,还真的是有些不舒服啊。”孔星曜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但很快,又是被淡淡的笑容所取代。只是他那眉宇间所流露出的淡淡愁丝,却是无论如何也都掩藏不了的。 “没想到,你不去找杰德拉,反倒是找到我的头上来了。要说起来,我就真的这么重要,要有劳你亲自出手来对付,宿祭?”沉默良久,孔星曜终究还是笑了,虽然是笑着,但眼中却是充斥着冷意。 “人最好不要把自己看得太轻啊,孔星曜。”在孔星曜说话之后,宿祭也是笑了。和孔星曜一样,笑容之中除了冷意再无其他,如同两名好友聊天一般的话语,却是充满着莫名的气氛。 静静看着宿祭,孔星曜不由得回忆起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在他们登上岸,与宿祭他们交汇后不久,孔星曜等人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或是休息,而是径直朝着在他们眼前,那座高耸入云的宫殿前进着。 只是,与在岸边遥望时所见到的不同,当孔星曜等人真的走上去时,却是困在了一处森林里。看似没有任何危险的森林,当他们真的进去之后,却突然起了一阵烟雾,当缓过神来时,烟雾散去,孔星曜已然是发现,自己已经和其他人分开了,而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就是如今正静静站在自己身前的戒路。 其实,如果按照常理,无论是孔星曜,还是杰德拉他们,完全是可以做到飞上去的,只是一来,杰德拉顾虑到实力还不足以飞行的莉莎蒂娅和孔悠依,并且飞行实在是太耗费能量了,所以杰德拉并没有选择飞行这一途径。 只是,或许宿祭他们也是料准了,杰德拉不会允许自己等人飞上去的,所以才会在必经的道路上设下埋伏,并致使所有人分散开来。 嘛,不管怎么都好,至少有一点,孔星曜已经是确定下来了,那就是,自己现在的处境,相当的危险,比过去遇到的任何时候,都要危险许多。 “真的是麻烦啊,为什么,你要把我看得那么重要,明明我自己都不这么认为的啊……”孔星曜的脸上,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里面,流露出许些懊恼。 孔星曜甚至是很不负责任的想着,如果宿祭找的是唐惜音,那该有多好。当然,这也只不过是孔星曜心中随便想想罢了,他也是知道的,就算宿祭找的是别人,只要等到他解决掉唐惜音或是其他什么人之后,终究还是会找到自己头上的。 与其到时候听着自己好友的死讯,那倒还不如由自己第一个对上宿祭来的妥当呢。孔星曜心中这般想着,嘴角的笑意也是越发的深了:“那么宿祭,你准备怎么样?” “你又想我怎么样呢?”宿祭依旧是淡淡笑着,眼中慢慢流露出择人而噬的光芒,右手一扬,在他的身后,慢慢浮现出无数的枪统。黝黑的统孔里,宛若散发着森冷的杀意,令孔星曜不由得感到一阵寒冷。 然而,虽然头上已经开始渗透出丝丝的冷汗,孔星曜依旧是挺直着腰板,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似是开玩笑般的说道:“我的话,当然希望你是来找我谈心或是闲聊什么的,只不过……”顿了顿,孔星曜的目光转到宿祭身后那无数发着幽深黑光的枪统,苦笑道:“似乎你并不是这么想的啊,宿祭。” “这是当然的了,孔星曜。”心念所致,只听齐齐的一声,所有枪统一下子对准了孔星曜,宿祭脸上挂着嗜血的冷笑,幽幽说道:“之前我就已经给过你们机会,让你们离开的,可你们偏要和那个恶性肿瘤搞什么同生共死,你以为到了现在,我还会再给你们留什么活路吗?” 什么同生共死的,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听着宿祭的话语,孔星曜心里面不由得有些徘腹。若是对象是孔悠依,那么孔星曜倒是会相当的乐意,可对象换做是杰德拉,孔星曜可不会想着和一个男人去共赴生死,再说了,他帮助杰德拉,说到底也是图的利益,而非真的什么出于朋友间的友谊啊之类的。这一点,当初他就已经和宿祭说得很清楚了。 不过,现在怎么样都好了,看着架势,宿祭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手下留情了。意识到这一点,孔星曜心中又是一阵苦笑。 孔星曜啊孔星曜,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期待着对方会放过你吗。 戒路是死在他们手上的,红叶虽然不是,但也可以归咎到他们的身上,他们的身上,可是背负着对方好友性命的,若是换做自己,孔星曜也是会毫不犹豫的将胆敢害死自己好友的人一一杀害,更何况,自己对于他们,是没有任何和直接的利益冲突,就算杀了自己,对于他们也没有什么坏处。 “在动手之前,我能不能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孔星曜叹息一声,看着宿祭,眼中也没有了之前的笑意,而是变为了淡淡的冷意。 “问吧,就当作,是你临死前的祷告。”宿祭也是慢慢收回了脸上的笑意。因为他感受到了,孔星曜身上所散发的斗志。 并不是在害怕,也不是在哀叹,同样也不是认命。就算是意识到实力上的差距,孔星曜,他依然没有任何的慌乱,而是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所以宿祭很感兴趣,孔星曜,他到底会说些什么。 第一章 孔星曜VS宿祭(1) 要说起什么才是孔星曜最不想遇到的事情,或许孔星曜会有许多种答案,只是现在,孔星曜却是出自内心的,为眼下的事态而头痛不已。 在他的身前,金发的男子傲然站立在那里,而他的身边,却是没有其他任何一人,没有孔悠依,没有唐惜音,没有莉莎蒂娅,没有莉普拉,更没有杰德拉。 仅仅,只是他一个人。不,确切的说,至少在他的身边,还有着亡君的陪伴。 “嘛,这种情况不管怎样都好啦,只是现在的这种情况,还真的是有些不舒服啊。”孔星曜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但很快,又是被淡淡的笑容所取代。只是他那眉宇间所流露出的淡淡愁丝,却是无论如何也都掩藏不了的。 “没想到,你不去找杰德拉,反倒是找到我的头上来了。要说起来,我就真的这么重要,要有劳你亲自出手来对付,宿祭?”沉默良久,孔星曜终究还是笑了,虽然是笑着,但眼中却是充斥着冷意。 “人最好不要把自己看得太轻啊,孔星曜。”在孔星曜说话之后,宿祭也是笑了。和孔星曜一样,笑容之中除了冷意再无其他,如同两名好友聊天一般的话语,却是充满着莫名的气氛。 静静看着宿祭,孔星曜不由得回忆起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在他们登上岸,与宿祭他们交汇后不久,孔星曜等人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或是休息,而是径直朝着在他们眼前,那座高耸入云的宫殿前进着。 只是,与在岸边遥望时所见到的不同,当孔星曜等人真的走上去时,却是困在了一处森林里。看似没有任何危险的森林,当他们真的进去之后,却突然起了一阵烟雾,当缓过神来时,烟雾散去,孔星曜已然是发现,自己已经和其他人分开了,而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就是如今正静静站在自己身前的戒路。 其实,如果按照常理,无论是孔星曜,还是杰德拉他们,完全是可以做到飞上去的,只是一来,杰德拉顾虑到实力还不足以飞行的莉莎蒂娅和孔悠依,并且飞行实在是太耗费能量了,所以杰德拉并没有选择飞行这一途径。 只是,或许宿祭他们也是料准了,杰德拉不会允许自己等人飞上去的,所以才会在必经的道路上设下埋伏,并致使所有人分散开来。 嘛,不管怎么都好,至少有一点,孔星曜已经是确定下来了,那就是,自己现在的处境,相当的危险,比过去遇到的任何时候,都要危险许多。 “真的是麻烦啊,为什么,你要把我看得那么重要,明明我自己都不这么认为的啊……”孔星曜的脸上,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里面,流露出许些懊恼。 孔星曜甚至是很不负责任的想着,如果宿祭找的是唐惜音,那该有多好。当然,这也只不过是孔星曜心中随便想想罢了,他也是知道的,就算宿祭找的是别人,只要等到他解决掉唐惜音或是其他什么人之后,终究还是会找到自己头上的。 与其到时候听着自己好友的死讯,那倒还不如由自己第一个对上宿祭来的妥当呢。孔星曜心中这般想着,嘴角的笑意也是越发的深了:“那么宿祭,你准备怎么样?” “你又想我怎么样呢?”宿祭依旧是淡淡笑着,眼中慢慢流露出择人而噬的光芒,右手一扬,在他的身后,慢慢浮现出无数的枪统。黝黑的统孔里,宛若散发着森冷的杀意,令孔星曜不由得感到一阵寒冷。 然而,虽然头上已经开始渗透出丝丝的冷汗,孔星曜依旧是挺直着腰板,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似是开玩笑般的说道:“我的话,当然希望你是来找我谈心或是闲聊什么的,只不过……”顿了顿,孔星曜的目光转到宿祭身后那无数发着幽深黑光的枪统,苦笑道:“似乎你并不是这么想的啊,宿祭。” “这是当然的了,孔星曜。”心念所致,只听齐齐的一声,所有枪统一下子对准了孔星曜,宿祭脸上挂着嗜血的冷笑,幽幽说道:“之前我就已经给过你们机会,让你们离开的,可你们偏要和那个恶性肿瘤搞什么同生共死,你以为到了现在,我还会再给你们留什么活路吗?” 什么同生共死的,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听着宿祭的话语,孔星曜心里面不由得有些徘腹。若是对象是孔悠依,那么孔星曜倒是会相当的乐意,可对象换做是杰德拉,孔星曜可不会想着和一个男人去共赴生死,再说了,他帮助杰德拉,说到底也是图的利益,而非真的什么出于朋友间的友谊啊之类的。这一点,当初他就已经和宿祭说得很清楚了。 不过,现在怎么样都好了,看着架势,宿祭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手下留情了。意识到这一点,孔星曜心中又是一阵苦笑。 孔星曜啊孔星曜,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期待着对方会放过你吗。 戒路是死在他们手上的,红叶虽然不是,但也可以归咎到他们的身上,他们的身上,可是背负着对方好友性命的,若是换做自己,孔星曜也是会毫不犹豫的将胆敢害死自己好友的人一一杀害,更何况,自己对于他们,是没有任何和直接的利益冲突,就算杀了自己,对于他们也没有什么坏处。 “在动手之前,我能不能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孔星曜叹息一声,看着宿祭,眼中也没有了之前的笑意,而是变为了淡淡的冷意。 “问吧,就当作,是你临死前的祷告。”宿祭也是慢慢收回了脸上的笑意。因为他感受到了,孔星曜身上所散发的斗志。 并不是在害怕,也不是在哀叹,同样也不是认命。就算是意识到实力上的差距,孔星曜,他依然没有任何的慌乱,而是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所以宿祭很感兴趣,孔星曜,他到底会说些什么。 第二章 孔星曜VS宿祭(2) 安抚着腰间已然开始有些躁动不安的亡君,孔星曜心中默默念叨着:“呵呵,你就这么急着要动手吗?” “反正,你们也不可能只是坐下来聊聊天,叙叙旧,看他这样子,只怕是恨不得将你除之而后快呢。”亡君那满是嘲讽的声音,丝毫不差的传入孔星曜的耳中,而孔星曜,也只是以笑容来应对。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亡君,毕竟,是我们杀了他的好友,所以人家才会那么想要杀死咋们呢。” “哦~”亡君依旧是挂着淡淡的嘲讽语气,似是强忍住笑意一般,刻意压制着声音对着孔星曜说道:“喂,星曜,要是换做你,你会怎么做?你是会向他那样子找人去报仇?还是其他什么的?”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嘛,反正我是不会不经过思考,就一股脑子热血的去报仇的那种类型,而且,他所为的,也不完全都是报仇,难道不是吗?”这般对着亡君解释道,孔星曜看着宿祭的目光里,也是多了几分探究。 “宿祭,为什么,你会先找我来下手?”眉头微微的皱起,孔星曜淡淡看着宿祭,却是问出来自己心里面最想知道的问题。 并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或是其他什么的,对于这个看似毫无含义的问题,孔星曜却是秉持着相当认真的心态进行提问的。 对于他来说,亡君的存在,就相当于是秘密武器一样的东西,除了那个已经死掉的戒路,当时从黑绳里出来时,孔星曜也并没有过多的和常世与莹交谈过。换而言之,宿祭他们应该是并不知晓亡君的事情。 毕竟,亡君的现在的实力,可是比自己还要厉害几分。虽然孔星曜并不知道亡君的实力是怎么恢复的,不过他也不愿去想。反正,能够速成的方法,终究不会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方法就对了。但是重要的是,亡君现在有实力,有能力能够保护自己,能够达成孔星曜的目的,这才是一切的关键。 所以,要是宿祭知晓着,并且了解着亡君的实力,却还敢来找上自己,那么对于孔星曜来说,就是连一点一滴的获胜可能性,也都丧失了。 到了这种时候,孔星曜以己度人一下,若是他处在宿祭的立场上,将自己这些人分散开来是没有错的,然后,他所做的,应该是从最弱的挑选起来,逐次解决,而不是找难缠的先下手。 只是,如果就算自己有了亡君,在宿祭眼中还是和唐惜音他们差不多的话,那么问题的严重性也就大了。 那种情况,也是孔星曜最最不愿意见到的。因为那种情况所能证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宿祭的强大,已经完全可以做到无视自己加上亡君的力量了。 所以,看似奇怪的提问里,孔星曜却是充满着不得不知道的理由,因为,只有知道了宿祭究竟是以何种状态对自己发动攻击的,孔星曜才能够确定,自己有没有胜算。 “真的是很奇怪的问题啊。”和孔星曜所预料的一样,宿祭听了,反而是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原本是想着他会说一些遗言什么的,但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只是问这个又有什么含义?看着孔星曜一本正经的样子,却又是问出了那么古怪的问题,宿祭本能的感觉到不舒服,但又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感到不舒服。只是唯独可以确定一点,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嘛,也罢,就当作是你临死前最后一个问题吧。”然而,困惑归困惑,宿祭脸上再度浮现出冷淡的笑容。 不管孔星曜是出于什么理由这样提问的,自己这边可是占有着绝对的优势啊,就算孔星曜玩弄什么手段,但在绝对的实力差面前,也只能是徒劳无功! 心中这般想着,宿祭冷声笑道:“如果我说,我本是打算随便找一个先动手,结果你又正巧是离我最近的,所以我便找上了你。孔星曜,你信不信?” “原来如此,是因为我离得最近吗?”然而,和宿祭心中所想的并不一样,孔星曜并没有露出什么其他的表情,而是恍然大悟搬得点点头,眼中又是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这家伙,到底是在玩弄什么把戏?看到此景,宿祭又是冷下了脸,沉声道:“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孔星曜却是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面颊,似是松了口气,捧腹笑道:“啊,抱歉,只不过宿祭,我真的要谢谢你。” “谢我送你去另一个世界吗?”宿祭冷笑着,并不在意孔星曜的话语,右手一扬,在他身后那无数的枪统,瞬间迸发出剧烈的火花,冲着孔星曜齐齐扫去。 “问题我也已经回答完了,所以,你可以安心的上路了,孔星曜。” 宿祭幽幽说着,别过头,刚准备离去,但却是立刻又停住了。 “我要谢你的,并不是这个。”本该被自己炮火吞噬的孔星曜,此刻却是笑着,没有任何损伤,甚至是连一丝灰尘也没有沾上,就这么笔笔直的,站在他原来所处的位置。 并没有听到应当发出的爆炸声,也没有感受到孔星曜散发出任何的力量,但是宿祭的攻击,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挡住了。 “你!为什么!?”饶是宿祭,此时此刻也不免有所惊讶。刚刚的那一击,虽说是顾虑着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意义上的用全力,但威力也绝不是孔星曜所能够抵挡下来的。可眼下,孔星曜不仅挡下来了,而且还是毫发无伤的挡下来,这又怎么能够让宿祭不为之震惊。 孔星曜并不同于那个叫孔悠依的女的。在之前的会面中,宿祭已经是确定下来这一点。他的实力,也就和那个叫唐惜音的半斤八两,和那个一直隐藏着自己实力的孔悠依相比,绝对是弱上许多,所以自己要想解决他,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困难啊,可现在,原本必杀的一击,却是这般鬼使神差的给他硬生生地挡住了。 “很奇怪我为什么没事吗?”孔星曜依旧是笑着,这笑容和之前相比,少了一份紧张,多了一分寒意。 “宿祭,这就是我要感谢你的地方啊。”孔星曜幽幽说着,这一次,他并没有安抚着早在他腰间蠢蠢欲动的亡君,而是任由着他悬浮在了自己的身前。 “……因为,你并没有清楚我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所以在你眼里面,我和惜音的力量是差不多的,所以你无论是对谁先出手,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虽然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只不过……”孔星曜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宿祭看向那柄正散发着无限死寂之气的诡异长剑:“虽然我的实力确实和惜音的差不多,但是我手里面,还拥有着亡君,而且,他的状态,并不是相当的糟糕哦。” “呵呵,星曜,一早把自己的杀手锏暴露出来,似乎并不是你的风格吧?”由剑身化作人形,较小的身子绕着孔星曜的身边徘徊着,亡君的眼中流露出一丝邪气,邪笑道:“你的话,不是应该到了最后一刻,才会将自己全部的本钱都揭出来吗?就像当初你在亚述王国的时候。” “当时是当时,亡君,你难道忘了,当时的我有致于像现在这样,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只有你一个陪在我的身边吗?”孔星曜笑了笑,对于这个明明爱着要表现,却又故作矫情的契约者摇头道:“再说了,亡君,就算我肯藏着捏着,你会喜欢这样的感觉?” “当然不会。”毅然决然的摇了摇头,亡君的目光转到了宿祭的身上,可爱而又邪恶的面容上闪现着冷峻的笑容:“喂,要我说的话,你所挑选的对手实在是太不好了。要是你去找唐惜音那家伙的话,恐怕比现在要轻松许多了吧。” “是吗,原来还有亡君。”对于亡君那似是挑衅的话语,宿祭倒是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脸上的表情也是从之前的惊讶逐渐转为了平静。 “嘛,就当作是多一个要铲除的对象,这倒也没多大的关系。反正,不管是谁,只要踏上了这片土地,最后的结果只会是那一个。”宿祭淡淡说着,右手又是一扬,本已熄火的黑色统口内,又是绽放开了耀眼的光芒。 “虽然说,有些难办了。但是孔星曜,你该不会认为,只不过是多了一把邪剑亡君,你就有资格,能够与我平起平坐了吧?” “当然不是。”孔星曜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寒意,身上的魔力,也是开始疯狂的催动着:“我的目的只是想要活下去,然后帮着杰德拉解决掉那个虚空龙。所以我不会,也不想死在这里。” “那么你认为,你是我的对手喽?”宿祭冷笑着,不屑一顾的看着孔星曜:“凭你也配?” “我确实配不上,就算是加了亡君,也还是配不上,只不过宿祭,你也并未完全的完美,不是吗?” 第三章 孔星曜VS宿祭(3) “宿祭,你说过,你并不受法则的影响,对吧?”孔星曜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眼中却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紧张。 孔星曜在赌,他在赌宿祭的态度。赌宿祭听到自己这番话语后的反应。 孔星曜并没有认为,宿祭当真是不受到法则的影响。诚然,在之前的对战中,孔星曜也是切实的感受到,宿祭他不仅没有像戒路那样总是不敢尽全力,而是打从开始,就毫无保留的挥霍着他的能量。而他自己也是说过,他和戒路他们不同,并没有受到法则的影响。 只是对于宿祭的话语,孔星曜却并没有完全的信任。就孔星曜所知道的,法则的影响,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例子,任何违反法则存在的物种,都将受到法则的惩戒。宿祭他自然也不会例外。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孔星曜并不认为,宿祭能够完完全全的不受到法则的影响。法则是绝对的,是确定而又不可知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法则才会被人敬畏,被人恐惧。 或许宿祭真的不像是戒路他们那样,但这也并不能证明,他本身不受到法则的影响。只是他所受的,究竟是怎样的影响,孔星曜并不知道。 自然,孔星曜也不是指望自己能从宿祭嘴里套出些什么,只不过,他所要的,仅仅只是宿祭的反应,哪怕是再细微不过的反应,总也能够表现出孔星曜所要的答案。 “宿祭,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够不像你的同伴那样,但我能够确定,你也一定是受到法则影响的。因为,法则是绝对的,是必然的,也是确切的!” 虽然是自信的话语,但孔星曜依旧是带上了一丝细微的紧张。因为他并不能够确定,自己的心思,是否被宿祭看出来了。 “呵呵,星曜这家伙,修行还不够啊。”且不说宿祭是否看出了孔星曜的心思,但孔星曜的想法,是绝对瞒不过亡君的。正是由于看出了孔星曜心中的不安,亡君的嘴角微微的上扬,露出一抹似是嘲讽般的笑容。 “如果星曜你再老练一点的话,你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尽管只是一点点的慌乱,但你还是露了出来。”亡君悄声说着,目光却是转到了宿祭的身上。 顿了顿,亡君眼中的嘲讽意味,更加的深了:“看起来星曜,你还当真是说对了啊……” 尽管只是一瞬间,但亡君依然是捕捉到了,宿祭眼中那一闪而逝的不自然。 “法则虽然是绝对的,但也并不排除其中会有着什么特殊的因素,只不过星曜,这一次,你还真的是碰对了啊。” “只不过哦,你唯一不知道的,是法则怎样对你眼前这个人产生影响。只要不知道这一点,那么任凭你再怎样想要想出对付这个人的办法,也不能够确保,你的方法一定是有效的啊……那么,你会采取怎么样的措施呢,星曜?”亡君斜着眼,看着孔星曜,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深切。 当然,有一点,我是能够确定的。星曜,无论你想要怎么做,我都将会是你最为忠实的利刃,你所想要的道路,就由我来为你开辟吧。 孔星曜的话诚然是在试探,而宿祭,也确实被孔星曜的话给问到了。 联系到自己所患有的咳血症,没来由的,宿祭对于孔星曜的话语,又是多了几分信任。 是啊,按照道理上来说,法则的力量,不管是谁,都无法躲避的。就连莲,虽然能够承受的住法则的力量,但也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受到法则的侵蚀。可是自己,却是压根就没有产生过和莲他们相类似的症状。反倒是,原本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应的自己,到了这个世界之后,莫名其妙的,就患上了类似于咳血症的毛病。 说是类似,那是因为宿祭清楚,咳血症并不会在短时间内就一下子爆发出来,除却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曾今与这里的人大打一架,之后的时间他们一直都是陷入沉睡状态,如此过了近千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基本上是停止不同的,除了他们本身的能量受到了法则的压制之外。 而现在,偏偏又是在那个恶性肿瘤过来的时候,宿祭仅仅只是动了一次手,又来回飞了几次,可却已经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这真的,是相当的奇怪啊。 或者说,这也是法则所造成的影响?宿祭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个想法,并且前所未有的,对于这个想法产生了确信。 的确,这种可能性不仅存在,而且也是有着相当大的必然啊。宿祭心中默默念叨着,再联系戒路他们的状况,以及孔星曜刚刚说的话语,心中更是确信几分。 从来就没有人说过,法则的惩戒,仅仅只是在压抑他们自身的实力方面,从来,也只不过是宿祭他们自己这么认为的罢了。自己莫名其妙所得的咳血症,也极有可能,是法则所给予自己的惩戒啊。 这么一想的话,或许真的能够解释的通,为什么自己的咳血症会毫无征兆的突然加强,敢情这也是法则所起到的效果啊。 只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里的法则,还当真是过于偏袒这里的人类啊。 “明明,我们的愿望,仅仅只是想要回去罢了,可是,难道连这么渺小的愿望,你都不肯施舍给我们吗?”宿祭摇着头,低声苦笑着,嘴里喃喃自语着。 双瞳里原本轻佻,冷淡的光芒渐渐的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阴寒,令孔星曜不由得为之一颤。 那是一双多么令人触动的眼神啊。没有过多的生气,所拥有的,只是无比的烟雾,彻骨的杀意,和之前的戒路相比较起来,宿祭此刻所体现的情感,却是更加的强大万倍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宿祭会突然之间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但孔星曜此刻,却也是明白了一点。 第四章 孔星曜VS宿祭(4)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下来了啊。”静静看着宿祭身上所散发出的凌厉气势,孔星曜心中更是慌乱无比,只是在脸上,依旧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佯装镇定也好,临危不乱也罢,如今重要的,是先要稳住自己的阵脚,才能够和宿祭一战。 不要想着祈祷着奇迹的出现,也不要想着会有人来帮助自己,只有这样,自己次啊能够以百分百的状态,来应付宿祭接下来所要发动的攻击。 “……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给我安安心心的准备好受死吧。”宿祭的声音,和之前相比,又是多了几分冷漠。原本没有任何东西的双手中,渐渐地,浮现出两柄长统的形状。 “你真的,受到了法则的影响呢……尽管,我不知道你受到的是什么影响。”孔星曜一边说着,在心底深处,也是开始了默默的吟诵。 (冰魄?针雨!) (亡君,准备好帮我抵挡,宿祭的攻击,绝对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应付的下来的。) “这一点,你不说,我也知道啊。”本是有些漫不经心的脸上,此刻也是慢慢浮现出了冷峻的气息,亡君慢慢地,浮在了孔星曜的身前,摆出一副保护他的姿势,双手之中,也是慢慢涌上了强大的死灵之力,而在他的身侧,也是如宿祭身后的枪统链锁一般,开启了两道魔法大阵。 “消失吧。”淡淡的话语,包含着无尽的杀意,宿祭食指轻扣,按下了手中双统的扳机。 砰的一声,伴随着宿祭手中那两统枪同时迸发的,是他身后那数不尽的枪统。黝黑的统孔散发出耀眼的白光,宿祭轻轻纵身向后一跃,在与孔星曜拉开一定距离的同时,手中的双统,同时射出了白色的光线。 “亡君,要来了!”孔星曜低低喝了一声,却是如同宿祭一般,整个人急速向后倒去,同时,在他的双手之上,天蓝色的晶体逐渐成形。孔星曜毫不犹豫的,便将其朝着迎面而来的炮火掷去。 “冰魄?针雨!”伴随着孔星曜的呼唤声,原本仅是球体的冰晶,在空中慢慢地分裂。越变越细,越变越多,慢慢成为了无限的结晶细针。 然而,就如同是飞蛾扑火一般,无数细小的结晶,当遇上了那极具破坏力和毁灭里的白色光芒之后,毫无例外的,全部在接触到那白色光线的一刹那,如遇猛烈的阳光一般,迅速的融化了。 “果然,水系的魔法对他没效果呢。”见到自己苦心准备的魔法,连一点点的时间都不能拖延,孔星曜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失落。 虽然说自己主要修炼的是操骸术和血魔法,但作为平时在外活动所必用的水魔法,孔星曜也是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在内,只是在对于宿祭这种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敌人时,却是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难道真的就和父亲大人说的一样,普通的魔法,并不会给予自己多么强大的能力,真正的力量,往往都是来自于那些被称为禁术的东西? 摇摇头,孔星曜也是知道,此刻自己不该去想这些,平复了一下心情,孔星曜连忙对着亡君喊道:“亡君,帮我挡下来!” “没问题!”稚嫩的身躯,义无反顾的挡在了孔星曜的身前,看着迎面而来的白色光线,亡君出于本能的皱了皱眉。 “看起来和她说的一样,这种力量,比之前的那个戒路,还要来的强大啊。”嘴里低声自喃着,亡君的眼中,却是泛起了淡淡的红光:“呵呵,真是有趣啊,这种攻击,简直就和我的亡灵魔法差不多嘛!”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就让我好好陪你玩玩吧!”亡君冷笑一声,旋即,在他身旁两侧的魔法阵,同时发出了猩红的光芒。 “星曜,给我好好捂住耳朵了!接下来我是要动真格的了!” 亡君的话音未落,还未等孔星曜听明白过来亡君的意思,孔星曜便是突然感受到,一股极其刺耳的声音,正暴躁的涌入了他的耳中。 “唔!”突如其来的刺痛,令孔星曜不由得捂住耳朵,试图抵挡这股扰人心弦的声音。这种刺耳的声音,有点像之前戒路的攻击,但又不全然如此。至少自己按照亡君所说的,捂住了耳朵之后,那股刺耳的声音,倒是减弱了许多。 然后,孔星曜看到了,从亡君之前所布下的两个魔法大阵之中,慢慢地,浮现了为数众多的亡灵,一个接一个,前赴后继的,扑向了那足以破灭一切的白光。 “亡君……这就是,你的应对措施吗。”看到此景,孔星曜不由得喃喃自语。眼前的景色,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如此疯狂,宛如是自杀式的防御,但是,尽管这样,那些亡灵们,也是抵挡住了,宿祭那势如破竹的白光。 一时间,耀眼的白光,刺耳的嘶嚎声。视觉上与听觉上的冲击,同时交融在了一起,迸发出巨大的冲力,无论是宿祭,还是孔星曜和亡君,都是不由得向后倒退数步。 光芒散去之后,宿祭的炮火,亡君所唤出的无限亡灵,同时消失了踪迹,只是,在双方的中间,原本还算完好的地面,却是平白的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 “邪剑亡君的力量,果然不同凡响啊。”宿祭冷笑一声,无视于眼前的那个大窟窿,再度扬起了手中的双统,冷声道:“只是,纵使你可以召唤出亡灵来抵御我的炮火,但你认为,以你的亡灵储备量,能够抵御我多少次的炮火?” 对于宿祭的挑衅,亡君则是同样回以冷笑道:“既然你都说了,刚刚我抵御你攻击所用的,仅仅只是用了我自身的亡灵储备量,那也就是说,刚刚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催动我本身的力量,纵使我现在的亡灵全部都耗完了,但是你又能够维持多少次炮火呢?” “嘛,你想知道吗?”宿祭眼中的笑意,冷意更加的深了,静静看着亡君,宿祭淡淡道:“声明一下,刚刚的我,并没有运用Briah啊。” “Briah?”亡君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是孔星曜接下来的话语,则是很快为他解决了疑惑。 “Briah。亡君,在之前和戒路的交手中,你也是见识过的。”孔星曜淡淡说着,目光却是没有离开宿祭半分,“宿祭的Briah,是比之前的炮火范围还要秘籍,威力还要巨大的攻击。所以……” “所以,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刚刚没有尽全力啊。”亡君接过孔星曜的话语,眼中的愁思亦是更加的深切了。 “嘛,不管怎样都好,反正现在也只能够前进了。”还未等孔星曜想要安慰的话说出口,亡君已是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子看着孔星曜,那双闪耀着诡异红光的双瞳,此刻露出了无比的认真:“星曜,你的水系魔法对于他的攻击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嗯,我知道。”孔星曜先是诧异了一下,但随即,脸上又是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放心吧,亡君,我并不像你想得那样脆弱。” “那样的话,就最好了。”见孔星曜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亡君眼中的笑意更加的深了。 亡君知道,对于像孔星曜这种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身怀绝技的少年来说,最要不得的,就是那过度膨胀的自信心。因为这种自信,一旦遭遇到打击,就会变成无比猛烈的剧毒,尤其是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 从遇到孔星曜的那一刻起,亡君已是感受到,孔星曜绝对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虽然平时里看不出什么,但单单从他在亚述王国时最后所做的那些个事情,以及在回国时与那个叫埃米欧力的男人所产生的矛盾,就足以让亡君摸清了他的性格。当然,亡君并不是讨厌孔星曜的这种性格,相反,他反而很喜欢,只是他也知道,如非遇到真正意义上的挫折,不然孔星曜是很难有所飞跃的。 眼下虽然也能算作是一个机会,但对手的实力,绝对是比孔星曜强上太多,因此,就算是机会,也不足以令孔星曜有所飞跃。因为孔星曜真的想要和宿祭交手,首先就必须的受到自己的保护。 当然,自己能不能对付宿祭,这是一回事情,但如果孔星曜不能战斗的话,那么这场战斗,输得绝对是自己这一方。 自己只不过是武器,作为武器的自己,是不可能去替代孔星曜的功用的,所以,一旦星曜失去了战意,或是开始慌乱的话,那么战斗的胜败,就已经定下来了。 只不过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有些多虑了啊。念及此处,亡君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淡淡笑道:“那么星曜,既然他要动真格,那么我们也不能示弱啊。” “啊。”孔星曜同样以微笑回应,目光转到宿祭的身上,孔星曜淡淡说道:“接下来,要认真了啊。” 第五章 孔星曜VS宿祭(5) “认真?”孔星曜的话语刚说出口,不远处的宿祭便是嗤笑一声,以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看着孔星曜,冷笑道:“喂,我没有听错吧,你说认真?如果这个世界上只要认真,那么什么事情都能够解决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可笑了!” 对于宿祭的话语,孔星曜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倾泻出其他什么情感,只是冷冷看着他,淡淡说道:“确实,并不是任何事情只要认真起来,就能够顺利解决的,但是现在,要想战胜你,我和亡君也只有这唯一一条道路可以走了。” “路并不只是一条啊,孔星曜。”宿祭依旧是冷笑着,缓缓抬起手中的双统,黝黑的统孔,再度散发出淡淡的白光,而在他的身后,被链锁串联的枪统,也再一次,开始积聚起能量。 “但是,要想通往我所期望的道路,也就只有这一条了。”孔星曜同样是淡淡回应道,眼中流露出许些的无奈。 虽然从宿祭之前的反应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受到法则的影响,但是对于法则是如何影响他的,自己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触发法则对他的影响,孔星曜是完全没有头绪。所以,现在他所能够做的,仅仅只有抵挡防守。 虽说消极,但在这种情况下,却也是最有用的措施了。 “而且,宿祭,现在我的目标,可是消灭你啊,正如同你想要做的事情那般,就算是必死的局面,我也要翻过来给你看!更何况,现在鹿死谁手,还并没有显现,不是吗?” 孔星曜轻声笑着,但眼中的冰寒却是更加的深了。要是连气势上都输给了对方,那么他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出路了。 “说得好,星曜!”然而,亡君在一边听了,却是为他鼓掌喝彩,对于孔星曜的欣赏,又是多了几分。 到了这种时候,就算明知实力上的差距,但对于孔星曜,对于亡君来说,他们所能做的,也唯独只有前行了。 “说的再好听,差距就是差距,孔星曜,就算你和你那柄邪剑亡君联合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淡淡的话语,蕴含着无限的自信,宿祭冷冷笑道:“既然你们说要动真格,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回应你们一下呢?” “Briah。”未等孔星曜和亡君说话,宿祭便是用淡淡的音节,制止了他们的话语。 “亡君,小心点,他要来真的了!”仅仅只是听到这一个词,孔星曜立刻明白过来,宿祭接下来所要进行的攻击。 之前,虽然仅仅只交手过一次,但光是那一次,孔星曜便是清楚地认识到,宿祭的Briah,到底具有着多么惊人的破坏力。那时候,莫要说是抵挡,在那充满着侵略性和破坏力的面前,孔星曜所能做的,仅仅只是辅助莉普拉进行防守。 然而即使是那样,他们还是处于极端的劣势。当时,要不是杰德拉顺利拿到了命运之枪,并且恰到好处的抵挡住了宿祭的攻击,只怕孔星曜现在能不能站在这里,都成了一个问题。 宿祭就是这么的强大,他的Briah,比起戒路,比起红叶,比起莹的,更加强大,更加无处下手进行防御。 就如同是全方位的扫射,除了被动的进行防御以外,孔星曜甚至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够抵挡住宿祭的攻击。只是就算是被动防御,当初也是在以莉普拉为主导的防御魔法下,孔星曜他们才能够幸免遇难,而现在,仅仅凭着自己和亡君的力量,当真可以吗? 心中固然有些没底,但在看到亡君毫不畏惧的眼神之后,孔星曜倒是又踏实了许多。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害怕什么的只会阻扰自己,与其这般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倒还不如放手一搏! “亡君,要上了啊!” “啊,我知道。” 一人一剑,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淡淡几句指令,便是将两人联系到了一起。 原本在亡君身侧的那两个魔法阵,此刻优势开始散发出红色的光芒,不仅是魔法阵,就连亡君那白皙的脸上,也是露出了许些可以的红晕。 “这么强的气势,看起来我也只能够放手一搏了啊!”从亡君嘴中说出的话语,却是前所未有的,带上了几分严肃。孔星曜听了,便是知晓,此时此刻,就连亡君,也是和自己心中的感受如出一辙。 “不过说起来,我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情。”凝神备战之际,孔星曜忽的听到亡君似是苦笑的声音,正当孔星曜心中微感困惑之际,亡君便是淡淡说道:“星曜,我说的是,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那些人的事情。” “啊,是探测队的事情啊。”稍稍一想,孔星曜便是明白过来,亡君所说的是什么。 “所以亡君,你又是明白了什么?” “我啊,之前一直在困惑,一直在奇怪,为什么那么强大的那群人,会败在他们的手上。虽然之前我也找过了无数的答案,无数的理由,但是现在,我总算是有了一个确定的答复了。”亡君一边说着,身体不只是紧张还是兴奋,竟是微微的颤抖起来。 “亡君……” “喂,星曜,就算他现在的实力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但我却是可以感受得到,这种压迫感。”亡君淡淡笑着,无视于孔星曜担心的呼唤,眉宇间,竟是流露出一抹邪气。 舔了舔嘴唇,亡君冷笑道:“像这样的人,他的灵魂,一定很好吃吧……” “得了,感情你是想吞噬他的灵魂啊。”意识到亡君并不是在害怕,而是在兴奋,孔星曜不由得笑道:“你说他的灵魂好吃,我还想说他的身体出众,很适合我的操骸术呢。但是亡君,你也是知道的,他的实力,可是远远超过我们俩了啊。” “啊,所以说,得不到的东西,就把他给彻底,彻底的毁掉,这样的话,我的心里面才能够平衡点啊。”亡君点了点头,淡淡笑道。 第六章 孔星曜VS宿祭(6) “Briah。”淡淡的词音,从宿祭的嘴中吐出,眼中闪过一缕金光,宿祭放声咏唱道:“万物用场沉眠小夜中,身离水底心欣喜。举首探头出水面,捣浪嬉游尽欢愉!” 不知为何,在吟唱的同时,宿祭本能的感受到,他的胸口,尽然开始产生了如同撕裂般的痛感。 呼吸慢慢变得困难,眼前的景象,也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模糊,就连握住双统的力道,也是缓缓地在流失。 咳血症,不,应该说,这就是法则的力量吗? 意识到这一点,宿祭看着孔星曜和亡君的眼中,那愤恨的情感,是越发的浓烈了。 为什么,为什么之前还是好好的,为什么在过去,当他们消灭那些前来冒犯的异世人时,还是没有任何阻碍的,但现在,现在又为何,对他们进行了制裁? 法则啊,你到底,是有多么喜欢作弄人啊! 突然间,宿祭也是想通了,或许戒路和红叶的死,除了是因为恶性肿瘤那些人之外,更多的,是来自于法则的折磨。如果说他们是一个对上数个而至于落败身死的话,那么自己现在,仅仅只是进行咏唱,又为何,会突然引起这强大而又猛烈的不适? 明明之前,就在不久之前,和恶性肿瘤他们交手的时候,自己也是释放了Briah,但当时,自己并没有感到过多的不适啊。 还是说,法则,你就这么,这么偏帮着那个恶性肿瘤吗! 如果,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法则啊,你又为何给了我们这么多年的等待,偏又要在这个时候,将我们的希望彻底磨灭!还是说,这只是你用作欣赏的剧本?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法则啊,就算是身死于此,我也要将你所制定好的剧本,完全的颠覆掉! 心下一横,强忍着那股剧烈而又莫名的疼痛,宿祭更是高声颂道:“清澄大气势使震撼,交互高呼同欢唱!Briah——至颂以,无尽炮火!” 然而,吟唱的终末,宿祭却是突然开始剧烈的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咳得痛不欲生。甚至是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身体有些摇晃,感到浑身的力道就像是被吸走了一般,可这样的情况,在之前是绝没有存在过的啊。明明自己已经很保留了,并没有像上次那般召唤出以千计的枪统,根据地形的需要,明明已经将所耗费的能量也有保留的进行压缩,可为什么,这种痛感,却更加的猛烈了。 “呵呵,果然,法则啊,你果然是偏帮着他们的啊。”心中渐渐意识到,并深信着这一点,擦拭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迹,宿祭的脸上,却是笑了。 “你要偏帮的话,就去偏帮吧,反正,在我们那里,这种事情,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被至高神,处于神座顶端的家伙是作为玩具。只是啊——”宿祭冷笑一声,不知是对着谁,沉声说道:“就算如此,我可是个机会主 义者啊,既然你给了我时间,而不是直接要了我的命,那样的话,就让我将这一切,全部颠覆给你看吧!” ——未知之地。 作为观测者的两人,自然是将宿祭的话语,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 “这家伙,竟然敢说‘法则’的坏话!哼,异世界的人就是异世界的人,‘法则’能够让他们在这里存在这么久,就已经算是一件恩惠了!” 名为森罗的少年,嘴里面满是牢骚,恨恨的瞪着那个来自异世界的男人,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真的很想要去狠狠教训一下,那个叫宿祭的家伙。 什么叫做法则刻意的愚弄他们,那群家伙到底知不知道,法则能够让他们存在到现在,已经是够给他们面子的了。不然,上头的那些,在那么多年来又为什么不再纠集起一票人过去消灭他们?反正,只要是打着“神”的名义,在那两片大陆的人,自然会有着数量众多的虔诚者们前赴后继的。 应该说,法则能够让他们活到现在,这本身就是一种恩赐了。 “不管是什么生物,都是不知足的。”与森罗相比,一边的少女,名为恋的女孩,则是淡淡分析道:“无论是人,还是什么生物,只要活着,都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欲望,而他们的愿望,也就是欲望,便是活下去,活着回去。但是,‘法则’是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做的,而‘他’以及那些,也一样不会允许。” “啊,是啊,所以说,这群家伙除了乖乖的死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出路了。”森罗轻笑一声,脸上原本的愤怒,又是被笑容所取代。 “啊,对了,恋,说到欲望,你有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情吗?” “特别的事情?”听着森罗突如其来的话语,恋的目光,从镜像之上微微挪开,看到的,是森罗那饱含深意的眼神。 没来由的,恋竟是心中一慌,摇摇头,淡淡说道:“没有。” “没有啊……”目光从恋的身上挪开,森罗缓缓看向那镜像……确切的说,是孔星曜。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幽幽的话语,似是包含着深意,森罗终究没有继续说下去,依旧开始着他们的工作,只是他的目光,再没有离开过孔星曜的身上。 …… 猛烈而又痛苦的咳嗽声,却并没有被孔星曜和亡君所听到。要说原因的话,便是那铺天盖地的炮火,以及在射击时所迸发出的剧烈声响,将宿祭那痛苦的咳嗽声完全的掩盖了过去。 “亡君,过来了!”孔星曜冷喝一声,随即一扬手,原本白皙的手臂上,此刻却是浮现出一道淡淡的伤痕,点滴的血液,从中不断地涌出,构成一柄锐利的血色长剑。 “哦?星曜,你是准备以攻代守吗?”见到此景,亡君眼中的笑容更加的盛了,与此同时,在他和孔星曜的身前,也是由无数的亡灵涌上前去,以着他们的灵体,去硬生生地消磨着宿祭的炮火攻击。 趁着这一空隙,孔星曜平复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苍白的脸上也是慢慢浮现出了血色,对着亡君淡淡笑道:“不然呢?像这种几乎是全方位的攻击,硬是要扛下来的话,只会耗费我和你过多的魔力,我们的实力原本就比宿祭来的要弱,如果真的这样,那么我们就必败无疑了。” “……只是你这样的话,会受伤的。”亡君迟疑了一下,淡淡说道。 “受伤的话,那也是有命才能去受的啊。”孔星曜自然也是明白亡君所说的是什么,于是,他给了亡君一个无妨的眼神,淡笑道:“放心,我又不是那种极端爱漂亮的人,现在重要的,可是活下来啊。” 自然,如果可以的话,孔星曜也是想要抵挡住宿祭的炮火。可是在之前的交手中,孔星曜也是意识到了,那种猛烈的炮火,要想抵挡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 在当时,莉普拉的食人影,再结合上自己的水魔法,所制造出的防御屏障,不可谓不坚固,可结果,依旧是在宿祭那几近无限的炮火攻击之下崩溃了。 也就是在那一时刻,孔星曜认识到了,像宿祭这般全方位全角度的大面积攻击,要想真的完全抵挡下来的话,无疑是痴人说梦。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现在的情况,和他当时第一次遇到宿祭的时候,已经有了很大程度上的不同。 当初在与宿祭交手时,莉普拉又是估计到了杰德拉的原因,所以才不得以采取了硬碰硬的方法。因为如果只顾着个人的自保的话,那么当时毫无防备的杰德拉啊,无疑成了宿祭最大的攻击目标,而杰德拉一死,他们这次到这里来的目的,就完完全全的泡汤了。所以当时的情况下,他们别无他法,只得采取和宿祭硬碰硬的措施。 但现在就不一样的,自己这一方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亡君。没有了要保护的人,没有了必须守护的东西,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就少了负担和累赘。在这种情况下,孔星曜完全有条件选择局部防守,而非全方位的接下宿祭的炮火。 而且,现在的地形和之前的也有所不同。看了看四周,孔星曜的脸上慢慢露出笑容。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森林,并不是当初那种宽阔的广场。宿祭能够利用森林使自己这些人分散开来,但是在这树木茂盛的森林中,又何尝不是寻找掩体的最好地方。 至少,宿祭此刻身后所露出的枪统,和之前的那次相比,是少了许多啊。 “亡君,如果实在挡不下来的话,你也不要逞强。”对着亡君,孔星曜淡淡说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闪躲,而不是硬接。” “你认为,我是那么讲究规则的生物吗?”孔星曜的担忧,却是换来了亡君的讽笑:“或用地形这种事情,星曜,似乎还轮不到你来叫我吧?” 第一章 阿维亚斯 亚述王国北部,雅法城。 作为亚述王国北方的经济中心,虽不像南方那般与众多国家相邻,但长久发展下来,也是变得繁荣无比。然而,就在亚述王国面临着梦幻帝国的侵袭,甚至于梦幻帝国的军队,已然攻至丹凤关下,雅法城内,依旧是平和无比,丝毫没有战争时期的紧迫感。 要说原因,便是因为,早在梦幻帝国侵攻之前,雅法城,几乎大半个亚述王国北方区域,都是叛离了亚述王国的中央控制,尾灯中央军队驶来,便因为梦幻帝国的侵攻,而使得亚述王国的主力军不得不转而面对外敌,一时之间,倒也无暇顾及整个北方区域的叛乱。 而雅法城,如今北方区域的主要统治者,则是前亚述王国亲王萨尔贡的嫡子,阿维亚斯。 然而,但凡在城内的,哪怕是平民,也都是知晓,此刻真正运作雅法城,真正运作整个亚述王国北方区域的,并不是阿维亚斯,而只是一个名叫草织要的年轻人。 原本仅仅只是作为萨尔贡亲信的草织要,在萨尔贡死后,也在阿维亚斯几乎是盲从的信任之下,草织要渐渐走上了权力的中心。 此刻,在雅法城一间不起眼的房间内,作为此刻城中风云人物的草织要,正静静地坐在案几旁边,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一对相当年轻的男女。 少年有着一头茶色蓬松的头发,可爱的脸蛋,就算是被认作为少女也不为过,而少女则是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扎成两个双马尾,脸上神情淡淡的,乍看之下,尽显冷漠的神态。 “湖太郎,鸟羽莉,陛下让你们两个过来,有什么特别的指示吗?”静静看着两人,最后,还是由草织要微笑着,冲着两人询问道。 固然,草织要此刻作为阿维亚斯手下最为信任的心腹,但眼下的一切,对于草织要来说,也不过就是过眼云烟,对于草织要来说,他真正的身份,却是梦幻帝国天羽部队的一员。 天羽部队,作为梦幻帝国最为神秘的部队,其中的成员,无论是谁,都是有着一段特殊的经历。草织要是这样,而他身前的湖太郎和鸟羽莉,也是如此。 “嗯。”名为湖太郎的少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目光没有离开草织要身上分毫,湖太郎微微笑道:“陛下让我们告诉你,等到元帅大人将丹凤关攻下之后,要,你这里的事情也可以做一个了解了。” “了解吗。”草织要低声嘀咕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依旧是平淡的笑道:“这意思,也就是说,将那个人给……”说到这里,草织要却是突然止住了声音,用手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眼中的笑意,却是越加的深切了。 “这倒也不是。”湖太郎摇了摇头,对着草织要淡淡笑道:“要,陛下的意思是,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去做,陛下所想要的,只是最后的结果,至于你现在的那个上司到底死不死,这倒是在其次。” “陛下他,给了我这么大的权限?”草织要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湖太郎,但在见到后者确定的眼神之后,他的心里面不由得流过一丝暖流。原来陛下,是这么的相信自己啊。 “我知道了。”对着两人,草织要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沉声说道:“陛下既然这么信任我,我当然也不能辜负了陛下的信任,我一定会把事情做到最好的!” “这些话,要,你还是对陛下去说吧。”湖太郎轻轻笑着,眼中流露出一份好奇,道:“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准备怎么对待你那个上司的。” “阿维亚斯啊。”草织要轻轻笑了笑,道:“最好的解决方法,当然是杀了他。” 再说这些话语的时候,草织要脸上的神情却是出奇的平静,仿佛谈论的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湖太郎听了,却也并没有多大的惊讶,脸上依旧是挂着笑容,似是惊讶的说道:“要,你还真的是很残忍呢,人家对你那么好,你还想要杀了人家。” 不等草织要回应,湖太郎似是自问自答一般,摇头晃脑的说道:“不过也难怪,谁叫你是草织要啊,你可是‘九头龙’呢,这种事情对于你来说,一定是很正常的吧。” “呵呵。”草织要不由得失笑出声,反问道:“那么,如果换做你,你会怎么做呢,‘兔子’?” “我的话,也许是会劝他投降得了。”湖太郎皱眉想了一下,很快便是笑道:“你想啊,要,他对于你的信任可不是假的,而且要说起来,他似乎也没有做过什么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像他的父亲萨尔贡那样具有过大的野心,所以我想要,必要时刻劝降他,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湖太郎,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只不过,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草织要摇了摇头,不急不缓的驳斥道:“权力这东西,一旦沾染上了,想要防守,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阿维亚斯他本身就是一个典型的二世祖,像现在才刚沉浸于权力的诱惑之中,便沉溺与酒色之中,并且几乎是将整个北方区域的事情都交给我和其他一些人处理。像这样的一个人,我并不认为像你说的那样容易劝服,而且……“ 草织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中流露出几分不满,继续说道:“说到底,在萨尔贡的阵营里面,我的资历算是浅的,所以就算阿维亚斯信任我,听我的话,其他的那些个顽固分子,只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妥协的。” “不妥协的,全部除掉不就行了。”湖太郎淡淡笑道:“反正这种事情你又不是没干过,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啊,我是这么想的。”草织要点点头,幽幽说道:“所以,我才认为,将那些家伙全部除掉,才是最好的策略。” “是这样啊。”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两人对话的鸟羽莉,此刻突然插话进来,看着草织要,声音如同她的表情一般清冷:“草织要,你是怎么看待你那个阿维亚斯的?” “阿维亚斯?”草织要皱了皱眉,道:“和你们听到的一样,贪念酒色,庸碌无为,是个典型的二世祖,不是吗?” “二世祖吗。”鸟羽莉低声重复了一遍,脸上露出一抹似玩味,似挑衅的笑容:“要,罔你还是‘九头龙’,你难道就不知道,那些个市井言论,大多只是道听途说兼刻意夸大吗?” “鸟羽莉,你这是什么意思?”听着鸟羽莉略有嘲讽的语气,草织要的脸色不由得沉了沉,声音一下子也显得低沉了许多。 “鸟羽莉!”自然也是看到了草织要不满的情绪,湖太郎在案几底下轻轻拉了拉鸟羽莉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不要紧的,‘兔子’。”虽然嘴上说着没有关系,但草织要的脸上,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不是如此:“‘兔子’,你就让你姐姐把话说明白,至少我也要知道,我到底是错在了哪里。” “草织要,你对于阿维亚斯那个人的理解,一开始就已经是带上了偏见的了。”鸟羽莉轻轻叹息一声,同时示意湖太郎不要着急,对着草织要淡淡说道:“我问你,你一开始接触到那个人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唔……”被鸟羽莉这般一说,草织要倒是陷入了一阵沉默,似乎自己真的和鸟羽莉所说的一样,第一次遇见阿维亚斯时,在此之前,自己已经是听了不知道多少有关他的事情,对于他的印象,绝对算不上是好的,所以也就投其所好,应付附和着他。可没想到,阿维亚斯竟然会对自己这般信任青睐有加。 “而且,如果真的是二世祖的话,阿维亚斯他,应该不会具备B+级战士的实力吧。”见草织要不语,鸟羽莉继续说道:“要,天羽部队的调查能力你是知道的,你和阿维亚斯接触那么久,难道就没有感受到,平时他一直都是在隐藏着自己,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用懒散,享乐所掩盖。” “确实,他是有着B+级的实力,但是这和他自我放纵,应该扯不上边吧?”草织要皱眉说道,声音里,已然是没有了之前那般的确定。 “而且,鸟羽莉,你怎么就能够断定,他没有贪念酒色了?” “如果真的贪念酒色的话,草织要,你认为,你现在所在的这座雅法城,治安上会有这么好吗?”淡淡看着草织要,鸟羽莉眼中嘲讽的笑意越发的明显,“我看过天羽部队调查的情报,虽然和你说的一样,他确实表现出一副贪念酒色的模样,只不过草织要,如果一个人真的是贪念酒色,那么他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这不是很简单吗。”草织要毫不犹豫的就想说下去,只是话到了口中,草织要却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复杂异常。 “看起来,你是想到了呢。”见草织要如此,鸟羽莉也是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又是恢复到一副平淡而又冰冷的样子。 “啊啊。”草织要点了点头,神情和之前相比,又是多了几分严肃,沉声说道:“如果是真的二世祖,那么他任性妄为的程度,绝对不会像是现在的阿维亚斯一样太平。而现在由我管理的雅法城,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安定。” 毕竟,虽然是在为帝国效力,但对于这些基本工作,就算是为了掩人耳目,草织要也是将之一切都做到最好,就像是当初潜伏在萨尔贡身边,逐渐取得他的信任,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刀那样。 不过,没有摸清阿维亚斯本质的,应该不只是自己,就算是萨尔贡,只怕他也没有摸清自己儿子的性格吧。草织要这般想着,原本一些过去自己想不通的事情,现在转念一想,也是大致了解了。 就一般而言,二世祖大多是一些个依仗权势胡作非为的人,像他们那种人,所任用的惯例绝对是任用些嘴巴颇甜的奸邪小人,可纵观阿维亚斯在萨尔贡死后到现在,所任用的人,除了自己以外,都是和原本没有任何东区别,也没有出现什么胡乱安插人手的事情。更加没有什么在大街上强抢民女,公然无视法纪之类的事情。 而且,他所玩乐的地方,都是在妓馆之内,所谓的酒色,也只不过是泡在那里,有时找一些歌姬舞姬回府助兴。但就算如此,自己拜访阿维亚斯的次数也算是多的了,可自己就从来没有看到过,有哪一次,阿维亚斯对那些个美貌的歌姬舞姬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若是一两次倒也罢了,可长期积累下来,草织要心中也是有着淡淡的困惑,不过如今经过鸟羽莉一提,他倒是突然间开了窍。感情阿维亚斯那家伙,是大智若愚啊。 “看起来对于他,我还真的是要重新估量一下了。”草织要淡淡笑了笑,只是眼中已然没有了之前的笑意,静静看着鸟羽莉和湖太郎,草织要也不欲在这个话题上说太多,于是便转而问道:“对了,湖太郎,鸟羽莉,你们接下来有什么任务吗,可以的话,能不能向我透露一下?” “嗯。透露是没问题的啦,正好有些事情我和鸟羽莉也要向你请教一下。”湖太郎淡淡笑了笑,脸上的表情也是慢慢变得凝重,淡淡说道:“其实,等着一次我和鸟羽莉过来告诉你下一步计划之后,陛下要我和鸟羽莉前往哈齐儿沙漠那里调查一些事情。” “哈齐儿沙漠吗……”草织要又是皱了皱眉。梦幻帝国有一大段边境与哈齐儿沙漠相连,过了哈齐儿沙漠,便是七城联盟。只是要说调查事情的话,七城联盟那里,似乎也没什么值得调查的啊。 如果不是那里,那么应该也就是哈齐儿沙漠的北面了。越过哈齐儿沙漠的北面,便是兽人以及一些魔物所生存的地区,只是因为在哈齐儿沙漠的北部,一直有着八歧巨蛇的存在,所以近百年来,兽人都没有越过哈齐儿沙漠一部,生怕他们一旦踏进沙漠,就成了八歧巨蛇的盘中餐了。 七城联盟是怎么样也不可能的了,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有关兽人的事情了。念及此处,再结合上湖太郎和鸟羽利本身的身份,草织要心中已然是有了答案。 “是兽人的问题?”语气虽然是疑问的,但草织要却是露出一副确定下来的表情。 “啊,不错。”湖太郎点点头,其实原本这些话,是不应该随便外露的,只是同样身为天羽部队的成员,在这方面的信息共享,还是被允许的。 “按照陛下给我和鸟羽莉的说法,似乎是陛下在毗邻七城联盟的军区那里,发现了兽人的足迹。陛下还告诉我们,八歧巨蛇最近的活动有所减弱,所以要我和鸟羽莉按着自己原来的身份,去那里进行调查。” “果然是这样啊。”草织要点点头,倒是并不怎么十分担心两人,反倒是对着湖太郎和鸟羽莉笑道:“这种事情,果然只有生为白银家的你们,才能够做到啊。” “要说我们是吸血鬼就直说,草织要,你不需要拐弯抹角的。”这句话,却是鸟羽莉说的。眼中闪过淡淡的不满,鸟羽莉对着草织要低声说道:“草织要,虽然我和湖太郎并不是‘真祖’一系的,但也是吸血鬼中的贵族,在天羽部队之中,也就只有我和湖太郎,才能够前往兽人所在区域而不被怀疑。 吸血鬼,作为魔物中的一种,在兽人之中,也是有着一定的地位。并不像人类所写的书籍一般,一些吸血鬼固然是害怕阳光和十字架等圣物的,但对于鸟羽莉和湖太郎所属的白银家来说,无论是阳光,又或者是对于吸血鬼有着先天性克制能力的海水,对于他们,完全不会起到任何的效果。也因此,作为吸血鬼中的贵族,他们的家族也是受到大多数吸血鬼的排挤,认为其‘血统’不纯,最终导致灭族。 而年幼的他们,也是在父母拼死的保护之下,才得以幸免。如果不是出于必要的话,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要去兽人那块区域。因为,吸血鬼的大本营,与兽人所在集聚的地方,距离的相当近,无论是鸟羽莉还是湖太郎,都是不愿意回忆起那段惨痛的历史的。 只是,兽人对于气味的感知能力,天生就强过人类许多。若是派遣天羽部队中任何一个人类去调查,只怕还没怎么来得及实行,就被兽人们围而攻之。就算是那个埃米欧力,由于他已经拥有着人类的身体,在兽人看来,也是与人类相同的存在。 第二章 阿维亚斯(2) 所以,无论从哪一种方面来说,最适合执行调查任务的,在整个天羽部队中,也就只有自己和湖太郎了。 念及此处,鸟羽莉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脸上却是依旧一副淡然的表情。说实话,她是很不想回去的,那个地方,对于她来说,除了悲伤和痛苦,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鸟羽莉。”耳边传来的,是自己弟弟似是安慰的声音,从对于过去的回忆中回过神来,鸟羽莉看着湖太郎,后者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安慰笑容,如女孩一般秀气的面容上,充满着关切的色彩。 “鸟羽莉,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而且,我们也不是非要回到那个地方去,不是吗?”异常温柔的声音,从湖太郎的嘴里面婉婉说出,令鸟羽莉的心头一暖。是啊,就算在失去了家族的如今,自己依旧有着湖太郎的陪伴,作为这个世界上最最亲近的两人,无论有多大的风雨,他们也会一起走下去。 “啊,是啊。”仅仅只是对着湖太郎,鸟羽莉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点头道:“湖太郎,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永远,都会在一起的,对吧?” “啊,就是这样,鸟羽莉。”湖太郎的脸上,露出了和之前相比更加温柔的神情,点点头,眼中满是柔意。 本来应该是相当美好的气氛,然而却是因为在两人身边,还多了一个人,所以在场的气氛,立刻显得有些尴尬了。 “咳咳。”草织要在一边颇有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眼中略有几分无奈,苦笑道:“湖太郎,鸟羽莉,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说的是什么,只是就算你们要表露温情,也不需要在我的面前表露吧。” 就算你们不觉得不好意思,但对于我来说,可是会感到很尴尬的啊。 似是如梦初醒一般,湖太郎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有些喃喃的说道:“那个,要,原来你还在这里啊……” “我不在这里,又能去哪里?”草织要颇有些没好气的说道,眼中无奈的意味更加的浓厚,不过更多的,却是淡淡的祝福。对于像湖太郎和鸟羽莉这般的存在,能够彼此支撑,彼此关爱,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草织要淡淡笑着,便是起身开门,朝着门外走去:“对了,陛下有什么时间限制吗?” “没有,只需要你等到元帅大人攻下丹凤关,最好的话是等亚述王国的首都尼尼微被攻破,那个时候你再执行你的计划,我个人认为,会比较方便。”湖太郎淡淡说着,也是目送着草织要的离去。 草织要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合上了房门,不急不缓的朝着外面走去。 …… “不过,阿维亚斯吗……”一边走在寂静无人的小道上,草织要脸上的笑容也是全然消失,转而露出淡淡的冷意。 鸟羽莉之前说过的话,草织要并没有笑过就当作是过去了,而是很清楚的记了下来。如果按照鸟羽莉所说的那般,那么阿维亚斯,他当真是连自己也一并瞒过了呢。 “看似贪念酒色,但要说起来,整个北方区域,至少在他接手以后,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换句话说,他只不过是放任手下的人自行管理,挑选一些优秀的,有才干的下属进行工作喽。”轻轻低语的同时,草织要脸上有事慢慢浮现出冷峻的笑意:“看起来,事情还真的是有些有趣呢。一些事情,看起来我也要好好地,重新规划一下了。” 草织要静静走在道路之上,却并没有留意到,在他的身后,有一条黑影一闪而逝。 “哦,你是说,要他不知道去见了什么人吗?”雅法城最为华丽的一座院内,一名金发的青年,此刻正懒懒散散的躺在坐塌之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但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很具备威严的样子。 “是的,主人。”在这个年轻人下方的,是一名黑衣男子,浑身上下一身黑色装扮,令人看不清他的本来面貌。只是从外表上,以及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来判断,便可以得知,他是一名杀手无疑。 “只是属下无能,不能具体听到草织大人和那些人的交谈内容。”那黑衣男子说完话后,便是深深地低下了头,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里,闪过一抹愧疚。 说实话,那黑衣男子没有跟紧草织要的主要原因,便是因为他发现,草织要所见的那两人,比自己强上了许多。不仅如此,要不是主人下过命令,只需要在远处观察着草织要即可,也不必每时每刻的盯着,黑衣男子才能够长时间的盯着草织要而不被他发现。不然,以草织要的精明,他是绝对能够感知自己被人监视了。 “不要紧的,反正,要他和什么人说什么话,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然而,那青年依旧是挂着懒散的笑容,脸上除了笑容之外,便再无其他的情绪。“好了,你先下去吧,还有就是,从今天起,你可以不用再在暗地里跟着要了。” “是,主人。”虽然不知道自家主人这般命令的原因,但黑衣男子依旧是恭敬地行了一礼,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屋内。 “大人,老臣早就已经说过,那个草织要绝对有问题。”待黑衣人走后,一名发须皆白的老者缓缓走进了屋内,他的眼中透露着精光,面对那名依旧是笑得非常开心的青年,脸上也是流露出几分不满的神情。 “老师,你都听到啦。”然而,青年依旧是笑着,称呼那名老者为老师,只是挪了挪身子,由躺着变为坐着,对着那名老者微微笑道:“老师,就算要有问题,那么你说,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怎么做,那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见青年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变化,老者的脸上,不满的情绪更加的明显,声音也是冷了几分:“阿维亚斯大人!既然你叫老臣一声老师,那老臣也就直说了,以老臣之见,最好是将他抓起来,这样的人,留在大人的身边绝对不安全!” 没错,那青年,正是如今雅法城的城主,整个亚述王国现今北方区域的实际掌权者——阿维亚斯。 只是,听着自己老师激愤的话语,阿维亚斯依旧是静静的笑着,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依旧是懒洋洋的说道:“老师,要他对于雅法城的治理,可是比起我亲自管理起来,要好了很多啊。” “大人!您难道就不觉得,他的身份,他的举动很可疑吗!”见阿维亚斯像是丝毫没有听进自己的话语,老者也是有些急了,语气也是急促了几分。 “恩~不就是去见一些陌生人吗,说不定那些人是他的朋友呢,老师,你是不是太过大惊小怪了?” “大人!您难道真的,就一点也不觉得,他的行为很可疑吗!?”老者是有些急了,因为他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说,阿维亚斯都是淡淡笑着,除了笑,还是笑,压根就没偶其他什么表情。这让他有一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那么老师,你说说看,要到底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呢?”阿维亚斯依旧是笑着,看着老者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示意他将心中的问题说出来。 “大人,自梦幻帝国入侵我亚述王国开始,老臣就曾向您提议,应该先暂时放弃您与尼尼微那方的矛盾,携手共同抵御梦幻帝国,可是那个草织要,他确实极力的阻挠,他难道就不知道,什么是唇亡齿寒的道理吗?” “关于这个啊,老师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大惊小怪了,毕竟,你也是知道的,建议我不要和尼尼微那方面联手的,又不是只有要他一个。”阿维亚斯很随意的摇了摇头,对于老者的话语给予其淡淡的驳斥。 “那么大人,草织要那个家伙最近频繁的和您手下的一些人活动,这又怎么说?现在,他又是不知道和什么人进行密谈,那又怎么说?大人,请您听老臣一句,草织要他对于您,绝对是祸害啊!”对于阿维亚斯的不以为然,老者显得很是痛心,颇有些掏心挖肺的说道:“大人,草织要一日不除,对于你就始终是一个炸弹啊。” “嗯,我知道了。”终于,在听了老者的长篇大论之后,阿维亚斯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的说道:“老师,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大人!” “老师,我始终,就算你是我的老师,但你也是我的部下吧。”阿维亚斯淡淡说着,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冷意。令老者看了,心中不由得一颤。 “……是。”老者深深地看了阿维亚斯一眼,眼中透露着说不出的失望,最终,他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种种的叹息一声,拂袖而去。 “呵呵,老师,是对我失望了吧。”看着老者离开的背影,阿维亚斯脸上那懒散的笑容,又是再一次露了出来。 “不管是父亲,还是老师,还是我身边的人,对于我,总是给了我那么多的负担,那么多的压力呢。”阿维亚斯伸了个懒腰,低声自喃道:“老师,我又何尝不知道,要他是有问题的。应该说,从当初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已经感觉到,他并不普通。所以,我才会让我的部下一直关注着他啊。” “只不过,老师,我所想要的,和你,和父亲大人所希望的,都不一样呢。” 似是自白,又似是对何人所说,阿维亚斯静静说道:“父亲他,终其一生,都是苦守着贵族主 义,不愿意放弃贵族的权利,为了这个,他甚至敢于起兵谋逆,但是最后,还是兵败身死了呢。” “其实,一直依靠过去的荣耀和血统,这种贵族主 义,对于国家来说,只会有坏处,而不会带来任何的好处。父亲他身为所有贵族的领袖,自然而然的,会将这一点忽略过去。” “而父亲所希望的我,只是能够结果他的班子,成为下一任贵族的领袖,但是,我真的是不想那样做呢……不如说,我反倒是赞同那个爱德华的做法。” “贵族的特权,只会造成他们自身的堕落,我现在的领地内,除了由要管理的这座雅法城,其他地区,我可都是按照原来的管理方式,放任他们自主管理,可结果,父亲,你那些贵族鱼肉百姓的工作,可没有丝毫的减少啊。” “仗着家事和血统,这真的,是相当的愚蠢,父亲,您就算到死,只怕也不会明白吧。” “还有老师,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不是不懂,只是老师,您认为,我的器量,当真够得上成为一国之王吗?” “所谓的王,也只不过是人民的王,王的王冠,是由荆棘编织而成,若是由我当王的话,我所受到的,也只会是我不想接受的痛苦。” “但是老师,你是期望着我能够成为领袖,成为王,可是,我却想要知道,作为王的我,所要满足的,究竟是谁?” “至少我自己,是不愿意背负这么多的负担的,成为了王之后,您说,我又该做些什么?” “连这些事情都想不透的我,不是一个昏君,又能够是什么呢?” 阿维亚斯低声自喃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嘲讽。这是他对于自己的嘲讽,也是他对于萨尔贡,以及刚刚那名老者,还有无数亚述王国贵族们的嘲讽。 “老师,其实梦幻帝国的入侵,并不是一件坏事。无论时代如何变化,又有多少家族,多少政 权粉饰登场,最后的结果,都是化作过眼云烟,人们,都是自私自利的,在这片本来不属于任何人的大地之上,画出了一道道界限啊。” “所以,所谓的侵略,所谓的战斗,说到底,为的不过也就只是土地而已……而土地上的人,才是所有一切的真正主人。” “我不想做这百姓的主人,也没有能力去做,既然这样的话,那又为何不让有能力的人去做呢?” “老师,从小到大,我就一直按照你们所期望的样子生活着,但是你们又可曾知道,我真正期望着的,又是什么?” “人们对于国家的归属感,或许过去几年,几十年,几百年,就会淡忘了吧,其实,其实,如果梦幻帝国真的能够治理好这一大片广阔的区域,那么就算让他攻打下整个亚述王国,又有什么关系呢?” “国家的主体是人民,并不是你我啊,老师,只要百姓们生活的好,那么我们,又还有什么必要,去斗争呢?又或者说,仅仅只是为了守护住我们的那些个权利?可是那些权利,说到底,也是百姓给我们的啊……” 阿维亚斯低声叹着气。他是知道的,自己的这种思想,实在是太过超前,实在是太过不可理喻,所以,当过去试探性的和萨尔贡提过,并遭到他的严厉呵斥之后,阿维亚斯就开始装作一副二世祖的样子。要让他去接受那份他绝对不愿意去接受的责任,对他来说,真的是太沉重了。而且,那份责任,也并不是什么有着强烈正义感的事情啊。 “要,我是知道的,你的身份,并不像你所描述的那样简单。”停顿了片刻,阿维亚斯又是轻轻说着,脸上露出了许些温和的笑容:“所以啊,你就尽量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让我看看,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说起来,到了现在为止,也就只有这一件事,才能令我感到有兴趣啊。” “就算,父亲他是你杀的,对于我来说,倒也无所谓了……” 阿维亚斯低声自喃着,若是草织要在场,听到了这话,只怕会是震惊得无语论比吧。 事实上,很早以前,阿维亚斯就已经是派人跟着草织要,虽然在他去狱北的那段时间内没有派人,但在草织要设法去营救萨尔贡的时候,阿维亚斯也是派人在远处看着他。自然,他也是得知了,自己父亲的真正死因。 “……说起来,我还真的是一个不孝子呢,父亲死了,我还竟然感到高兴。因为啊,这样一来,整个北方区域,可以不用面临着过多的战火。” “要,其实你,是梦幻帝国的人吧,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想,这个北方区域,应该不会面临着过多的战火吧。我作为这里现在的领主,所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啊。” 不管理由再怎么充分,不管道理再怎么令人信服,但这也是改变不了,阿维亚斯明明知道自己父亲是被何人所害,却又不去报仇的事实。 如果草织要不是梦幻帝国的人,而是某个据有野心的臣子的话,或许阿维亚斯会毫不犹豫的将他铲除,但是,如果他是梦幻帝国的人的话,那么就完全不一样了,只要有他在,那么整个北方区域,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第三章 丹凤关之战 圈套 丹凤关外,梦幻帝国的元帅,此刻正和他的元帅夫人一起,遥望着这道雄伟的丹凤关。 一阵冷风吹过,洛幽音缩了缩身子,向唐天行身上靠了靠,低声道:“喂,天行。” “怎么,冷了吗?”唐天行微微一笑,却是将身上的外袍卸下,披在了洛幽音的身上,虽已不再年轻,却依旧俊朗的脸上微微浮起一丝忧虑,皱眉道:“幽音,身体要紧,如果冷的话,就先回营帐吧。” “呵呵。”洛幽音闻言,却是笑了笑,身子更是贴近唐天行,低声道:“天行,我又不是小孩子,冷软这种事情,我当然清楚了。” “你啊……”唐天行苦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是伸手揽住洛幽音,看着眼前的丹凤关,唐天行眼中闪过一丝戏虐,低声道:“不知道杰弗逊那家伙收到我给他的礼物时,能不能还能保持冷静思考呢?” “如果能保持的话,拿到反而不正常了吧。”听了唐天行的话语,洛幽音却是嗤的一笑,眉宇间风情万转,轻轻在唐天行的腰间捏了一把,道:“不过,他如果保持正常的话,反倒对我们有利,不是吗?” “是啊。”唐天行嘿嘿一笑,浑然不在意洛幽音那些细微的小动作,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微笑道:“反正不管他怎么办,不管他往那条道上走,本元帅自然有办法,让他输得口不服,心也不服。” “唔,不应该是心服口服吗?”从唐惜音的怀中抽出身,洛幽音惊讶的看了唐天行一眼,奇怪道:“天行,你这话说的还真有点奇怪啊。” “幽音,你认为,杰弗逊那种家伙,就算被我打败了,他会嘴上说佩服吗?”唐天行轻洒一笑,却是牵过洛幽音如玉般的手,淡淡说道:“当然不会的啦。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他嘴上绝对不会说服了的。” “恩,也是。”洛幽音也不抵触,任由唐天行牵着她的手,走到他的身边,和她并排而立,轻笑道:“不过啊,要说起来,如果他敢说的话,那也只会在私下里说,要真的当着军队的面说,岂不是要动摇了军心?” “不错。”唐天行点头道:“虽然说,量力而行,明白自己的能力有多少,明白自己和敌人间的差距有大是一件好事,不过如果他真当着所有人的面这般说,或是露出沮丧失望的情绪,那他就绝对不配担任元帅一职。” 唐天行一边说着,脸上的笑意也是慢慢衰退,看着丹凤关的双目之中多了几分深邃:“身为一军统帅,如若不能够稳定军心,不能够调动士气,不能够控制士兵的情绪,那便绝不是一个统帅。” 听着唐天行的话语,洛幽音脸上原本的笑意,此刻也是淡了几分,凝视着唐天行许久,洛幽音才忽的笑道:“天行,看不出你说大道理,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呢。” “还好吧,只是在这个位置坐久了,自然也应该对这些事了如指掌才是。不然,我又如何能够成为元帅呢?”唐天行脸上再度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显得有些深沉:“说起来,当初第一次领兵的时候,我心里面还是慌慌的,惟恐将手下将士全部折损了去,这么多的人命,可都掌握在我的手里,这责任之大,并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啊。” 洛幽音静静的看着唐天行,然后,用一种在平淡不过的口吻,道:“哦,是吗,我还以为,你没有什么责任感的。” 唐天行一皱眉,对视着洛幽隐的双瞳,道:“幽音,你怎么这么说?好歹我也是全军的统帅啊。” 洛幽音直视着唐天行那黑色的眼睛,然后,两道目光在空中相遇时,仿佛连视线,都安静下来了。 “天行,你为的,是兄长大人,是梦幻帝国,是你,也是为了我。”洛幽音的声音愈发显得温柔,轻轻靠在唐天行的肩膀处,话语宛如拂过的微风般漂浮不定。 “难道不是这样吗?” “啊,是啊。”唐天行笑了笑,这笑容,包含着太多的宠溺,以及温柔。 “接下来,只要等关内的消息,我就能进行下一步部署了。”目光回到丹凤关上,唐天行淡淡笑道:“但愿,传回来的是我所期待的消息啊。” “啊,对了。”听到唐天行所说的消息,洛幽音从唐天行的身上挪开,看着唐天行,满是好奇的问道:“说起来,这一次的情报负责人员,除了情报部门的那些,天羽部队的又是谁和谁啊?” “幽音,是你很熟悉的人哦。”唐天行微微一笑,道:“白银家的那两位,虽然已经有近一年没有见过了,不过,幽音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与此同时,丹凤关内。 “砰!”的一声巨响,在关内的主厅内发出,声音之大,连站在外面的士兵听了,也不自禁的觉得一阵胆怯。 主厅内,之前还一贯平静的杰弗逊脸上,此刻的表情则是显得相当的狰狞。将传令官递上来的东西恨恨的往地上一扔,冷冷看着那名传令官,道:“这就是唐天行送过来的东西?” “回,回元帅大人。”那名传令官则是被吓得瑟瑟发抖,也不敢去看那东西,只是低着头,跪在地上,双腿止不住的发颤,道:“送这东西的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原本脸上已是气极的杰弗逊,在听了那传令官的话语之后,不怒反笑道:“好!好!好!” 话音未落下,只听啪的一声,杰弗逊身前的桌子一角,竟是给他硬生生地用斗气给震碎了! 然而在场的将领之中,这一次,倒和上次不同,所有人脸上不同程度的,都露出了愤恨的神情,要说原因的话,那便是出在了,唐天行送过来的这份东西上。 用精美的盒子进行包裹,然而此刻,盒子却已是被捏的稀巴烂,从中露出的东西,换做是任何一个男人,只怕见了,都会暴怒的吧。 在场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尤其是那名倒霉的传令官,更是如此。 自己就在想嘛,为什么今天早上,在那个号称是使者的人来了之后,关外那大的让人不得安宁的叫骂声就停了下来。 还有,既然是作为使者,那么他为什么不敢进关?只肯把这东西用箭射上来,然后逃得比兔子还要快上十分,就像是背后有只猛兽追着一样。敢情他也知道,如果这东西被杰弗逊见了,管他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直接赏他一刀子得了。 念及此处,那传令官有看了眼那名梦幻帝国的使者送来的东西,除了气愤之外,更多的是不解。送这种东西过来,那不成是存心要气自家的元帅?但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这个,这是不是有些太……小儿科了? 其实说起来,唐天行所送的东西到也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物品,不过若是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又是指名道姓的送给他,相信除了某些有着特殊癖好的男人之外,只怕都会暴怒吧。 因为,唐天行所送给杰弗逊的,是一件衣服。 一件女人的衣服。 大小,尺寸,正好适合杰弗逊,不仅如此,唐天行甚至自己修书一封,连带着这件衣物一起送了过来。 信上的内容,虽然只有杰弗逊一人看了,不过光是看杰弗逊现在的表情,便也知道,这东西并不是什么说什么好话吧。 送给男人一件女人的衣物,这说明了什么?这是在存心羞辱对方。而且,唐天行现在所羞辱的这个男人,又是一国大军的统帅,这又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个国家所有的军队,都是胆小怕事的主! 能当上将领的,不管头脑是不是简单,这一点认识,总还是有的。所以,几乎所有的将领,都选择性的忽略了,唐天行送这东西过来的意图,全部都是一副神情激愤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出战,好好搓搓那个胆敢侮辱他们的家伙的锐气! “元帅大人,出兵吧!”一名孔武有力的将军站了起来,大声喊道。一时间,许多将领纷纷起身,叫嚷着要出关迎敌,好好杀杀敌人的锐气。而一些老成之士,这一次,也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反倒是以热烈的眼神看着杰弗逊,只期待作为元帅的他点头同意。 要说起来,身为将领的,只要是靠着军功上来的,哪一个不会有三分火性?军人最怕的是什么?不是死,而是被人说成是孬种!而眼下唐天行所送过来的这份礼物,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着他们,说他们是孬种!只能靠着丹凤天堑守着,空有数十万大军,却是怕的不敢出关迎敌! 不得不说,唐天行这一次的激将法,确实是激到了所有将领的心中去了。 然而杰弗逊,却在厅内一阵主战的呼声之中,慢慢地平静下来了。深深呼吸几口气,将手中那份恼人的信件捏的粉碎,杰弗逊皱眉看着神情激愤手下将士,心中不安的感觉却是慢慢浓厚了。 连这种伎俩都使了出来,唐天行他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不过,他就这么想要自己出关迎战吗?他是怕了丹凤关的天堑,还是,在关外已经是设好了重重埋伏,只等自己上钩? 不过,这样一想,他既然是存心要激自己出战,换而言之,他是认为,攻城的话,是没有任何优势的,所以,他才想要把自己激出关外,好一战定音吧。 越是这般想着,杰弗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如果自己一时冲动答应了下来,那岂不是像是削尖脑袋往唐天行的圈套里钻去? 念及此处,杰弗逊眉头一皱,沉声道:“诸位,你们的想法本帅了解,只是——” “元帅大人,请下令出战吧!”一名将领不待杰弗逊把话说完,便主动请缨道:“梦幻帝国的猪狗们竟敢如此羞辱我军,这份仇若是不报,我们又岂能配当王国的军人!” “是啊,元帅大人!请下令出战吧!” 一时间,许多将领纷纷请战,气氛渐渐有些升温,而越是看到这种情形,杰弗逊心中不好的预感就越加的深了。 果然,唐天行是要存心将自己激出关啊。 于此同时,杰弗逊也注意到了,在自己下手的,有几位将领脸上,也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于是,杰弗逊重重敲了下桌子,巨大的声响改过了将领们的请战声,待将领们全部安静了下来,杰弗逊才出声道:“诸位,你们有没有想过,唐天行送这东西过来的意义?” “难道,他仅仅只是想要羞辱我,羞辱我们吗?”杰弗逊淡淡说着,脸上的表情慢慢显得有些狰狞。 “不!不是!他这是存心要将我们激出关,好不用面对这丹凤雄关!好在野外战争中将我们击败!” 杰弗逊大声吼着,看着手下将领慢慢平复下来的神色,语气也缓了几分:“诸位,你们刚刚请战的表现,很好。我也很欣慰,只是,唐天行的目的是要将我们激出关,若我们真的随了他的意愿,岂不是更助长了他的威风?” 说到这里,杰弗逊神色一变,大笑道:“他爱怎么羞辱,就让他怎么羞辱去吧,说到底,唐天行的目的是为了攻克丹凤关,因为这里是通往我国腹地的唯一之径。他所说所用的一切手段,也只不过是因为强攻不下丹凤关,而做出的挑衅行为,到时候,只要我军坚守丹凤关不出,他又能耐我何?” 说罢,杰弗逊的笑声更加的大了,心中之前气闷的感觉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淡然。 唐天行,你想让我着了你的道,我就偏偏不出关,有种,你就和我耗啊,到时候看谁能够奈何的了谁! 听着杰弗逊的话语,原本神情激愤的将领们,此刻也是慢慢平静了下来,在想通其中一些细节之后,虽然仍有些人心中不满,但也知道,杰弗逊所说的完全正确。只要自己坚守着丹凤关,唐天行就算有再大的能耐,靠着天险,以及如此多的精锐驻守,唐天行只怕也是没有招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元帅大人,末将以为,一味死守并不是良策。” “哦?”杰弗逊挑了挑眉,看着那个从人群中站出的男子,原本有些不满的双瞳,此刻也负浮上了一丝哀伤。 出来的,是兰特斯。大地骑士团已故团长艾迪南德副官。 在梦幻帝国入侵的前哨战时,作为王国四大精锐之一的大地骑士团,在梦幻帝国陆空双重打击之下损失惨重。堡垒失守,主将阵亡,如今在丹凤关内的,属于大地骑士团成员的士兵们,只有不到两千人了。 然而,也因为大地骑士团和唐天行所率的军队战斗最久,所以兰斯特的话语,还是相当有着话语权的。 杰弗逊皱了下眉,问道:“兰特斯,你和梦幻帝国交战这么久,那么你说说,为什么我们不能一味死守?” “……元帅大人。”兰特斯低下头,沉默一会,抬起头,看着杰弗逊,平淡的双目之中竟是流露出一丝恐惧,沉声道:“对方有魔动炮。” “魔动炮吗。”听到这个词,杰弗逊的脸色也沉了沉。要知道,在当年梦幻帝国称之为卫国战争的后期,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这种兵器,一扫就是一大片,硬生生的将由先王率领的大军给逼退。只是这兵器,在当年使用过三次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可不想,如今,兰特斯又会说到这个。 杰弗逊看了眼兰特斯,道:“兰特斯,你继续说下去。” “是,元帅大人。”兰特斯点点头,却是继续说道:“元帅大人,之前在与梦幻帝国的交战中,末将的长官……”说到艾迪南,兰特斯脸色暗了暗,却是继续说道:“他曾想要破坏魔动炮,,但也因此,而光荣阵亡。” “而魔动炮,仅仅只是一击,就将我们大地骑士团所镇守的堡垒,将加固过的城墙,给射穿了。” 说到这里,兰特斯颤抖的更加厉害了。这是一个噩梦,一个令他不愿意想起的噩梦。仅仅只是一击,城墙便被攻破,继而,如潮水般的大军涌入,疯狂的屠杀着自己的同僚。 这一切,如果是噩梦,那该有多好啊…… 兰特斯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所以,他担心,他不愿让丹凤关这里,再一次重蹈当初的覆辙。 听了兰特斯的话,一时间,主厅内安静了下来,杰弗逊皱了皱眉,听着兰特斯的口气,似乎魔动炮比过去的威力,还要加强许多啊。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唐天行,并不是没有强攻的可能性。只是,如果从这个角度思考,他没有立刻进攻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他在等! 意识到这一点,杰弗逊神色一变,对着那个至今仍留在主厅内的传令官道:“传令下去,每天不分昼夜派出小股部队出关侦察,利用周边的山地,务必要探得梦幻帝国的后勤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