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自力更生(1) 陈国四十年,杨坝村。 当她醒来,她发现自己的灵魂在一个叫苏玉姝的小女孩身体里。   她上一世出生在书香门第之家,从小独立自强,不喜欢依仗家里,哈弗大学一毕业早早就出去外面闯事业,二十八岁有了自己的公司,她在来之前看到自己老公出轨背叛自己,出轨对象还是自己的姐姐。那男人被抓奸在床还理直气壮说她不能生孩子才出轨。 她为了那个男人甘愿收敛自己的光芒,甘愿为他洗手作羹汤,他却是这样对她,到最后还把她推下楼梯。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拥有原身子主人的记忆,不由觉得对方也是个可怜人,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站立破旧的茅草屋前,静静地凝望着天空,天空的云朵乌黑下着小雨,空气中有淡淡的青草味。 张奶妈看她站在那里也许久,不由上前劝道:“姑娘快进去吧,您身子骨才刚刚好,千万不能再着凉了。” 苏玉姝精致面容,因营养不良肤色而蜡蜡黄黄,侧转头看着张奶妈,“知晓。”说完就往屋里走去。 “姑娘先用膳!”春花将烧好的野菜端放桌上。 “嗯!”苏玉姝淡淡浅笑点头。 一手端起粗碗,一手拎做工粗劣木筷子,见她们恭敬伫立一旁未落座,苏玉姝开口:“你们也坐吧!春花你再拎碗筷来,我说过,这没外人就不用拘礼。” 她们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吃饭,她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 “姑娘,这不合礼数。”张奶妈步伐未动半分。 春花一旁点头说是。 苏玉姝唇角勾起嘲弄一笑,看着碗里米粒少水多的粥,“奶妈,我莫不过家中一枚弃女,连何时回去都不知道,连下一顿是否有得吃都不知,还在乎那些礼数有何用?何况你们二人对我如亲人,亲人之间就不用在乎那些礼数。” 闻言,张奶妈低下眼,眼眶凝聚了泪花,心中不由深深叹息,她们家姑娘怎么命就这么苦呀! 苏玉姝知道张奶妈心里在想什么。 自古以来重男轻女已成了不变事实,她母亲生她之后未有所出,府中孙姨娘一生庶子,她父亲极为重视,在一次庶子生病发烧,医治久久未见好,命算命先生一卦,道她命中贵气过於重直压庶弟,必须要送走,且是越远越好。 难得一子孙的老夫人和父亲一致决定将她送回乡下老家。 “话不要说第二遍。” 张奶妈眼中流露出胆怯之色。 自打姑娘醒来之后,以往柔弱性子全然不见,人整个截然不同,现的姑娘清冷贵气还透着严厉,无形中令人心悸。 春花斜瞥苏玉姝,向苏玉姝施了个礼,进入厨中取碗筷。 用膳中,三人非常安静,未听到任何声音。 喝完一碗粥,苏玉姝放下碗筷,随手掏出棉帕,她轻轻试了试嘴角。留下慢用二字,起身便回房中。 房中非常简陋,一张年岁已久的木桌和木凳子,桌上摆放一盏油灯,床榻黄幔两边撩起,床中薄被整齐叠好。 她撑开纸糊窗口,落座窗前,看着外面的雨。 “姑娘!”春花敲门进入。 “有事吗?” “奴婢想去山上采一些野菜今晚吃。” “我随你一起去吧!”现眼下该想着如何生存下来才是最重要,其他的事往后再想,更何况她这一副身子才十岁。 “上次带姑娘去,结果害姑娘滚下山坡,这次万万不能再让您去。”春花焦急的双眸看着她。 “上次是我不小心,这次不会。”想要在这里生存下来就必须要到外面看看,才知道当下的情况。 “不行,张奶妈她会责怪奴婢。”春花清澈的双眸布满慌乱。 张奶妈虽对姑娘极好,对她却是极为严格。 苏玉姝冷下面容,她不喜多道废话,双眸淡然凝视她,“奶妈她也要听我话,我话你是否要听?” “是!”春花惴惴不安斜睨她,生生应她。 醒来的姑娘真和以前不同,光是那眼神都会令她心惊胆战。 杨坝村处于南面位置,有很多山,三季如春,雨水较多,冬季较为冻。苏玉姝和春花行走在泥路,现是三月村中家家户户忙着播早春的稻谷。 她家田地在搬迁至京城时转卖掉,陈国有个风俗转卖祖屋意味家中败落,所以她父亲才留下乡下的祖屋。 祖屋虽比不上这边的地主之家,但与农下家相比较算是要好得多,房屋呈现四合院那般,中间是堂屋,左一排是卧房,右一排几间房依次厨房、堆满坏了桌凳的杂物间,茅房,家禽围养圈。 她和春花背着到隔壁家借来的背篓,手撑着木柴条爬上山,春花频频回头瞥她,还伸手想拉她。 苏玉姝摇头说不用。她只有在那个男人面前才会收敛自己的光芒,往往很多时候她非常独立不愿靠别人。 所以在看到她老公背叛自己时,才会那么快就冷静下来,心里虽然很痛,但她不愿意在他们显得自己很狼狈。 上了山,春花叮嘱她不要走太远,她就去摘野菜。 “知道了!”见春花放心去摘野菜,苏玉姝观看山上的果树,发现有几棵是桃树,树上挂着成熟的桃子,表面裹着一层细小的绒毛,恍若小拳头般大小。 她放下背篓,以前父母有一度想要生一个儿子就把她送到远房亲戚寄住,在乡下她常常和邻居小孩一起到山上玩耍,爬树。 到了十五岁,检查出她父亲不育才从乡下接回她。 就这样父母觉得内疚,在物质上对她格外好一些,这也是造成她姐姐为什么喜欢和她争东西的原因。 其实她父母心里还是喜欢她姐姐,毕竟姐姐是在他们身边长大的,父母经常宠得姐姐无法无天,就算是做错了也不会责怪姐姐,更不会对她姐姐说过一句重话,到后来他们觉得欠她太多,才把公司继承权给了她,可惜就算她不想继承,她姐姐和她那个老公都不会放过她。 苏玉姝双手攀上桃树,一跃而上,随即坐在树枝上。 第2章自力更生(2) 苏玉姝伸手就摘下一个桃子,随手往裙上试了试,放嘴前张口一咬,鲜甜的桃子味充斥满口中,桃肉更是香脆可口。 没一会就吃一个桃子。 春花摘完野菜回来没看到她人影就开始叫喊她。 苏玉姝在树上向她挥了挥手,说自己在这里。 春花看到她坐在树上,吓得面色霍地泛白,连忙跑过去,哭丧着脸,哀求道,“姑娘您怎么跑到树上去?快下来,万一摔了怎么办?张奶妈会责怪我的。” “放心,我不会摔下去的。”苏玉姝伸手摘下离她较为近的桃子。 树底下的春花一看,忙道,“姑娘,那不能吃不要摘。” 这一地带百姓非常穷苦,除了种田之外就是以打猎为生,山上的果子听说是上一代有人吃了被毒死,吓得这地带百姓都不敢吃山上的果子。 “这个可以吃,你给我接着。”要是放在现代都可以卖钱。 “可是……” 见她面色犹豫,苏玉姝眼眸一冷。“我不喜人质疑我话,还有,我话你必须听从,口中不许再挂着张奶妈责怪这话,不然我把卖给人牙子。”不吓一吓她,老是像个老太婆似的唠唠叨叨。 “姑娘不要呀!”春花眼眶涌出泪珠,双膝一跪,“奴婢愿意听您话,您千万不要把奴婢卖给人牙子,姑娘……” “如果你不闭嘴的话,我回去就把你卖给人牙子。”哭得她头都痛了! 春花过了一会才恍过来这话的意思,用衣袖抹去眼泪,忙站起身,接给苏玉姝扔下的野梨。 苏玉姝连着扔下十几个桃子,春花一一搁在背篓里。 天色渐暗,苏玉姝从树上下来,撩起背篓,与春花牵手下山。 连着数天下雨,在山脚下发现了野蘑菇。 菇帽子白白,肥肥,生在烂树叶中。 苏玉姝放下背篓,伸手采摘野蘑菇。 春花看到摘野蘑菇想叫她不要摘不能吃,又想到苏玉姝在山上说的话,她把话咽了下去。 采摘好了野蘑菇,苏玉姝又背起篓子,十几个野梨和野蘑菇,略有些重量,压着她小肩膀有些疼痛。 春花细心把自己背篓跟苏玉姝换一下。 回到家中天色已晚,堂屋点了油灯。 苏玉姝与春花二人放下背篓,张奶妈忙着打水帮苏玉姝擦手擦脸。 春花将背后篓内野菜、桃子、野蘑菇拎出,搁在桌上,把背篓还回邻居。 未过见桃子和野蘑菇的张奶妈反应和春花一般,苏玉姝不说话,卷起衣袖,转身迈去厨房,取出用竹子编制的菜篮装好也蘑菇和野菜,随即打水清洗。 张奶妈连忙是在旁道让她来。 苏玉姝一个冰冷眼神,张奶妈愣是不敢上前。 手脚麻利,片刻,苏玉姝便洗好野菜和野蘑菇。 春花蹲在灶台前烧柴,苏玉姝挑一些凝结的猪油抹在大锅里,等烧红锅,才将野菜倒入锅中翻炒。 上一世在家当贤妻良母,倒是让她在做菜方面练出了好手艺,她做出的菜味道方可赶上五星级酒店的厨师。 在这边,调料不齐全,只剩下盐巴,苏玉姝唯有将就一下,洒下几颗粗盐。 野菜起锅之后,苏玉姝继续将野蘑菇炒了,留一些烧汤。 堂屋,张奶妈、春花苏玉姝三人落座桌前,桌上摆两菜一汤。 张奶妈和春花碗中装着稀粥,久久不动筷。 苏玉姝喝了一碗素野蘑菇汤,吃了一些素炒野蘑菇和野菜,七分饱后才放下碗筷,双眸淡然看着她们。“野蘑菇和野梨都是无毒,方才我在山上已吃过野梨,要是有毒,我早已毒发而死,你们可放心饮用。” “姑娘!对不起!奴婢在这边实在是未见过有人吃这个,所以……”张奶妈略微犹豫看着她。 “我理解!”苏玉姝淡淡道,“我并没有要怪你不敢吃,你不敢吃也是人之常情,野蘑菇是我书上看到,乡下之人没几个读书自然是不懂野蘑菇可以吃。”她突然想起蒋芸娘,也就是她母亲在离临之时担心她到乡下地方没书可读,塞了几本书给她,于是她利用这个作为解释。 春花迎上她视线,对她微微一笑,动筷夹野蘑菇吃起来。 张奶妈看后,犹豫半晌才动筷。 看着她们筷起筷落,苏玉姝心情略有些沉重。 从这件事就知道她们心里真正想法,她们是紧张于她但与她们的命相比较起,她们在乎自己的命多一些。 或许人就是这么自私,她不能怪她们,只是她不能够深信于她们,尤其是张奶妈。 用完膳之后,春花收拾碗筷去清洗。 “奶妈家中还有多少银两?”苏玉姝坐于堂中主位。 “家里只剩下十文钱,姑娘是否想要用来做什么?”张奶妈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苏玉姝柳眉略微蹙了起,眼眸幽深似乎在思索事情,边漫不经心地问,“主家那边多久没寄月费来了?” 每月十两白银足够普通乡下家庭花费好几年,一斤大米五文钱,一两银子相当于一千文钱,十两白银就相当于十万文钱。 她来乡下之时年龄小,月费一直是由张奶妈保管,再加上之前的性子柔软,在钱方面从来都没有问过张奶妈钱如何花用。 “已经三年多没寄来,奴婢请人写信回去,一点音讯都没有,这些年来姑娘您经常伤风感冒,经常请大夫看病抓药,钱花去不少,每一回差不多要花上一两银子。”张奶妈小心回话。“姑娘又喜新衣,好几个月就要买一次新衣。” 苏玉姝睨了睨自己身上现在穿的衣裳,记忆中已穿了有两年。“这离镇子有多远?还有这附近谁会去镇上。” 之前的钱她先不去计较如何花费,但从现在起,钱,她是不会交到张奶妈手上。 钱向来是恶化一切的根源,张奶妈现在是关心她,但不代表张奶妈不会在日后为了钱背叛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钱抓在自己手里才是踏实。 “隔壁张家经常到镇上去,姑娘您是想到镇上去吗?” 苏玉姝淡淡道,“你去问问他们什么时候上镇,我跟着去看看。” “是,奴婢这就去问。”张奶妈当她是想到镇上玩耍,福了礼,匆匆去了。 第3章自力更生(3) 第二日,卯时末,天色微微朦胧。 苏玉姝让春花去隔壁家借背篓和小锄头,洗漱完后,与春花齐齐上山。 到了山上,初升旭阳普照大地,草叶上的水珠晶莹剔透,树叶上水珠沿着叶尖点点滴落,黄鹂鸟声欢乐在叫。 她牵着春花的手,另一手用木柴条打响草藤探索路,山路偏僻要是有蛇听到响声也会跑。这是她外婆在采药时教她的常识。 她外婆是中医师还开了一家中药厂,她经常跟外婆学习中医,她的嗅觉比常人还要敏锐一些,光是闻味道就知道是什么药材,为此还当自己是她是未来继承人那般培养。 外婆是唯一对她真正好的人,希望她的死,外婆可以看得开一些。 山一座座相连,不知不觉两人已翻过一座山头。树木高耸入云,树叶遮挡住阳光,风吹拂树枝,偶尔洒下斑斑点点照亮了路。 春花观看四周,惶恐道,“姑娘我们回去吧,这里看起来好危险。” 苏玉姝看了一下周围环境,阴荫湿润,越是阴凉野地越是有很多昂贵药材,想着待会挖到药材换钱,心里一点恐惧都没有,反而心情满满的愉悦,然后她回了春花一个淡定的笑容,“不怕,好了,我开始要采药,把小锄头给我吧!” 春花怯怯应了哦一声,连忙把背篓上的小锄头给了她。 苏玉姝接过小锄头,朝东方向,双手合并,弯腰跪拜三下,再朝南西北方向跪拜。 春花看此不懂,于是问她。 “采药人始终有个深信,拜了山神,山神就会保佑采药人心想事成,可以采好多药。”这也是她外婆教她的。 苏玉姝利用木柴条轻轻掰开草丛,一路沿着寻找药材。 许是好运还是山神保佑起灵了,一个时辰下来,她采了五棵三七,一棵枸杞,一棵杜仲。 直起腰,寻看四周,突然间,苏玉姝觉得自己身边好安静,回头一看,只见春花蹲在另一座山的山根处,草高耸包围着她。走上前,“春花你怎么啦?” “姑娘这个是什么?” 苏玉姝沿着她手指望去,只见近圆形,直径有三个巴掌大,约有大拇指厚度,外观红褐色,坚硬,有光泽,菌肉淡棕色的灵芝,更令人震惊地是灵芝枝部生长出大大小小几十棵旁系灵芝,就好像一棵灵芝树一样,而且像这样的灵芝树周围还有十来棵。 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今天出门真是走了狗屎运。 竟然碰上灵芝,而且还这么大,哇!这下她们是要发财了!还是特发大发那种。 “春花你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春花好奇问。 “灵芝,很值钱的玩意。” 春花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问,“姑娘,我们现在怎么办?把这些全部采回去吗?” 苏玉姝看着红褐色的大春花,犹豫了一下,“不,我们先采一棵大的回去,其他我们以后再采吧!” 她们住处就三个女的,这要是采这么多灵芝回去恐怕会招人小偷,可能甚至连她们的生命都不安全。 “可是……” 苏玉姝一眼便知道她心里所想,于是说道,“放心,下一次我们来这些灵芝还会在。” 苏玉姝蹲下,小心避开灵芝的根部,采了一棵大概有五百年的大灵芝,刚放回背篓,视线不经意看到灵芝旁边有一棵地精也就是人参。 地精叶子是墨绿色,形状是掌状复叶,有长柄,基部叶最小,小叶椭圆形,边缘细锯齿,沿叶绿有稀疏毛。伞形的尖端结了种子,鲜红色,浆果状核果扁球形。看得出这一棵地精已有上千年,甚至不止一千年,可能上万年。这要是看挖出来的地精大小来决定。 春花见她半晌不说话,只盯着一棵绿叶子看,便问,“姑娘你在干嘛?” 苏玉姝立即回头对她做了“噤声’手势,让她不要说话。 野地精最讲究是灵气,一但稍有不慎,地精就会跑。 春花连忙捂住小嘴,点头表示她不会再说话。 苏玉姝小心蹭近地精,一手迅速抓了地精茎单,这是预防地精会跑。她再小心拨开地精旁边的泥土。 双眸紧盯着手里的地精,眼底透出了无比认真神情,不知不觉额前泛出一滴滴的汗珠,她无暇理会,手指继续拨开泥土。 她不使用锄头是怕会把地精的须弄断了,须要是弄了地精也不值钱了! 一会,苏玉姝便看到地精的根部肥大,大概有三个手指头一样大小,她拨泥土的手轻轻扶住地精根部,等另一手抓住了地精根部拨土的手指才松开。 这野地精如她所预料有一千多年,这要是在现代最起码可以卖好几百万,也可以用来作收藏品,就不知道这边价格是如何。 逐渐,地精根部一一出来,她看到分叉的须,她又小心翼翼把地精主根部拨开,一下子整条地精完好挖出,看着手里形若纺锤,全貌颇似人的头、手、足和四肢的地精,苏玉姝忍不住松了口气,坐在地下,脚根血液开始循环,有些麻痹,像虫子咬着一样。 一旁的春花见了,也忍不住长吁了口气。她上前帮苏玉姝按了按了脚根,还边问,“姑娘,这样好些吗?” “嗯!”视线仍然没离开手上地精。 歇了一会,苏玉姝觉得脚不麻了,在春花扶着起身,把地精放到背篓里。她用锄头在旁边的树上做了标记,还把草藤恢复像没人来过一样,然后她在回的路上也做标记。 下了山,苏玉姝为了避免有人知道她采了药,她又特地在山脚下摘了一些艾草,将春花和地精、三七、枸杞、杜仲挡住。还教春花识辨野蘑菇是否有毒,继而又采了一些回去。 回到院子已到午时一刻。阳光猛烈,白晃晃,照得人似乎在火炉里,苏玉姝早膳没用再加上这一副身子原来就有些营养不良,此刻她头昏眼花,想是要晕过去似的。 张奶妈急忙倒水递到她唇边,苏玉姝喝了一口气,春花又在一旁给她扇热。等缓过了头昏眼花劲之后,便与春花用早膳。 完了后,开始整理背篓里的药材。 第4章自力更生(4) 苏玉姝先把野蘑菇拎出,用篮子装起,艾叶让春花整棵清洗,然后拿到院子晒,而她在摘艾叶时早已除去了根部。 张奶妈看她们二人忙着,她也来帮忙。经过昨晚一事,她心里想了许多,觉得还是随主子吩咐来做事,姑娘性格不一样了,她觉得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 苏玉姝从井里打水上来将地精,三七,杜仲拿出来清洗干净,再把叶子除去,尤其是地精的叶子除去之后还把地精的种子留下,想着以后会用得到的地方。 她让张奶妈去看隔壁张家回来了没,如果回来便再次捎她去镇上,钱还另外给。 片刻,张家的张大头随着张奶妈进来院子。张奶妈笑着说道,“姑娘,牛车已在外面等了!” 苏玉姝把地精,春花,三七,杜仲收拾好在背篓,再用布一盖,她手一拎,背在后背。回头瞥见忙完活的春花正擦手,“你跟我一起到镇上。”她想让春花见识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也方便她日后吩咐春花做事。 春花待在乡下一待就是四年,从来没到过镇上去,对苏玉姝的邀请她二话不说赶紧上前,还道,“姑娘,你背篓给我吧!我帮你背。” 苏玉姝不与她争,给了她,然后又对张奶妈说道,“还有一棵枸杞,奶妈你把那红果子和叶子摘下,果子就放到院子里晒,叶子晚上用来煮汤。” 张奶妈点头应下。 “把那剩余的十文钱给我。”苏玉姝伸手问她要。 张奶妈闻言,便好像苏玉姝要割他肉似的,一脸舍不得把最后十文钱交给了苏玉姝,还叮嘱,“姑娘这可是最后十文钱,以后都没了。”意思是让苏玉姝看着用,能不用最好是不用,留着。 “我知晓。”拿过十文钱,苏玉姝与春花还有张大头一起步出前院。 张大头接近四十来岁,标准庄稼之人憨厚老实,他戴着尖尖的草帽,他一手牵好牛,另一手拎着赶牛要用的条子。他让苏玉姝她们上车。 板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坐上不搁肉。 春花神情兴高采烈,目光四周张望,看到熟悉的人,还说她要到镇上去,就好像三岁孩儿一般。 泥路上有不少了的坑洼,苏玉姝坐在牛车上很颠簸,好几次差一点就要颠下地上,幸好她及时抓着旁边扶手处。 花了一个时辰才到了镇上,赶集的人渐渐消散,街上寥寥无几的人行,铺上挂着帆布招牌,随风而晃动。 苏玉姝让张大头在一旁等她们,而她带着春花先去药材铺打探药材价格,去了好几家她才决定去中堂药铺。 经过她一番打听,中堂药铺是这镇上最有名的药材铺,镇上许多有钱人家都到这家药铺看病,而她手上刚好又是昂贵药材,去这一家药铺才卖得起价格。 她们一进药铺,一名药童迎面而上问道,“姑娘是看病还是抓药?” 苏玉姝寻看了一下药铺,很宽阔,病人十来个正排着队,一旁是抓药处。“我想见你们掌柜的。” 药童上下看了一眼苏玉姝,见是衣着打扮不像是富人家姑娘,于是有些不耐烦问,“你找我们掌柜的有什么事吗?” “我手上有些药材要卖给他。”苏玉姝面色温和,不卑不亢地说道。 “药材?走走!”药童一听,直接伸手赶她走。“咱店可是赫赫有名药铺,药材都是同一商家进货,你的药材我们不会要。” “我这药材很昂贵,商家也不一定会有,所以我一定要见你们的掌柜。”苏玉姝面容一冷,厉眼透着寒气看着药童。“还有你也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药童,你凭什么赶我走?上.门都是客人,客人要求你只需要通报,更是轮不到你来赶我。” 药童乍见苏玉姝冷气笼罩,心底也有一丝丝害怕。见她那一身气质不像是平常人家女儿,倒像是富家人家女儿,但身上穿的衣着实在是老旧,那难道是富贵人家家中败落,所以才贩卖药材? 想想也觉得有可能,而且前堂那么多人看着,他也确实不应该与客人争吵,这要是给少东家知道了,他就要收拾包袱走人,最后药童大窘,“等一下。” 一会药铺掌柜步出前堂,见苏玉姝客气道,“听药童说姑娘有贵药材想卖于我们药铺,这边请!” 苏玉姝和春花随掌柜到偏旁,掌柜倒是客气请苏玉姝坐下,还命人倒茶。 苏玉姝端起茶杯喝了小口,眼眸斜睨一眼春花,后者立即会意,将背篓递给她。 “我这里有一味贵药材,不知道掌柜给的价格是多少。”她掀开背篓上遮布的一个小口,掏出地精,然后把地精轻轻搁在茶几桌上。 那掌柜一看根部肥大的地精,两眼发直发亮,伸手去捧地精,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那手指颤抖,细细地抚摸着地精分叉须。 苏玉姝目光从掌柜拎起地精未离开过,瞳孔幽深闪了一下。“这地精请问掌柜出多少银子。” 掌柜那眼撩过一丝狡黠,他放下地精,抚了一下自己胡须,深吁了口气,“这地精我出五十银子。” 在穷下地方有几个会认识好药材的人,就算是认识也不会及他这个懂行人。 苏玉姝看了一眼掌柜,不慌不忙拿起地精,从容道,“看来掌柜不是有诚意做我这一笔生意,这地精少说都有一千多年,叉须完好,是顶级好的地精,这搁到那个药铺不是抢手东西?野地精凝聚了天地之间的灵气,有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的功效,久服轻身延年。” “镇上富人也不少,有谁不想有棵野地精防身用?”这掌柜想她药材门外汉想借此坑她。 “掌柜出不起我想要的价格,那么我再到别处看看。”毕竟药铺又不是只有他这一家。 “别,别!”掌柜连忙出声阻止苏玉姝起身离开,“那姑娘你说要多少银子才肯卖此地精?” “一口价三百两银子。” 第5章自力更生(5) 掌柜犹豫了一下,他方才听她话知她是懂药材之人,要三百两银子不算是贵,这要是转手卖出去还有赚。“这一笔银子太大,我要请示一下我们少东家。” 见他有诚意,苏玉姝也在乎多等一会。 片刻,掌柜客气请苏玉姝到里面,说是少东家要见她。 苏玉姝心想这么大的药铺在这,总不会给对她怎么样。于是随掌柜到后面的一个偏房。 肖以衡见了她,便让她把地精给他看。“姑娘这地精是在哪里挖的?” “自然是山上挖。”苏玉姝暗自揣测肖以衡是个怎样的人。 “方才听掌柜说姑娘像是个懂药材之人,请问姑娘家中是做什么的?”肖以衡面笑客气问。 苏玉姝一听,暗忖,这男还真是做生意高手,卖个药也要问得这么仔细。“这好像与我卖地精没太多关系,公子你光看这地精的水分通透度便知道我是刚挖出。” “是!”肖以衡没想到她防备心如强,而且以她那一身淡然气质更不是一般人家女儿所有。 “姑娘是要现银还是银票?” “现银。”银票她又不熟悉,难以分辨真假。“换五十碎银,一千文钱。” “药铺里没这么多现银,稍等一会,我让掌柜去一趟票号。” 银子到手,苏玉姝用布包裹好,放到背篓里。 肖以衡谦礼起身送她。 “见你这么有诚意,我还和你做一笔生意。”苏玉姝把背篓里的灵芝拿出来。“你开个价吧!以后要有好的药材我会第一个拿这边卖。” 她这人无论什么时候做生意都是做熟客,而且经过到手的三百两,她开始有些相信他,那么多钱换是其他人恐怕都会想坑她,而他没有。 “竟然姑娘这么说,我也不与姑娘说太多场面话。”肖以衡没想到她一个小小姑娘会懂回头客这策略。 瞥了瞥手中的灵芝,“我出一百五十两。” “算公道。”苏玉姝见他爽快,她也不婆婆妈妈,直接又把背篓里剩余药材拿出,“我这里还有一些三七和杜仲,价格你也看着给吧!” 这三七补气虽比不上地精,但论补血三七一等一的好,杜仲具补肝肾、强筋骨、降血压、安胎作用。 “姑娘真是好运气,上山便可采如此多的好药材。”看到这些上好等的药材,肖以衡忍不住夸奖她。 而且这事要搁在其他人身上恐怕要高兴坏了,但她却是面色如常,心底便对她有了另外的看法。 苏玉姝浅笑,“我也不过是碰巧略懂一些药材而已。”当然她这是客气话,采药是没运气也是不行。 肖以衡在心里估计了一下,“姑娘,我出二百五十两。”好药材是可遇不可求。 现如今每家药铺各种药材缺乏严重,乡下地方懂药材之人又少,而她又懂,说不定可以解决目前药铺缺乏药材情况。 “成交” 掌柜又跑一趟票号。 这时间里肖以衡和她交谈,心底对她又是多几分看法。 他以为苏玉姝只懂一些皮毛,没想到从她话中发现她懂得东西如此多。 苏玉姝也没想到乡下地方会有如此懂做生意之人,肖以衡看起来并不大,二十岁左右,五官算不上白但好看,放到现代去算是型男一枚。 没多久,掌柜把银子给了苏玉姝。 肖以衡亲自送她出药铺门口,“孟姑娘慢走!” 在药铺里花了一个时辰,街上人行更是少得可怜。 苏玉姝背着这五百多两确实有些沉,但她有放心给春花背着。 像春花性子单纯,她怕会惹来小偷。 “姑娘那些药材都卖了多少钱?”没走几步,春花迫不及待问她。 “没多少。” “咱们现在是要回去吗?”眼看天色就要黑了,但她还没逛过街。 “不是,我们先去买一些吃的。” “真的吗?”春花有些不敢相信看着她。 苏玉姝先去寻张大头,再带两人到街边去吃面条。花了三文钱。 想到家中没多少米,她又到米铺购买了十斤米,花了五十文钱。 买米自然是要买菜。 猪肉在古代算是贵,但猪骨头却没几个人吃。 苏玉姝花五文钱捡了两条猪骨头,又花二十文钱划了两刀五花肉。一刀是给张大头,另一刀是留给今晚她们三个吃。 到了家中已是申时三刻。可能是见她们衣着打扮像穷人家孩子吧!这一路没遇到什么事。 下车,苏玉姝把张奶妈给的十文钱递给张大头。 收了猪肉的张大头说什么都不收苏玉姝的钱,最后苏玉姝说,算是买背篓和锄头的钱。张大头这才收下,其实这背篓和锄头不值这个钱。 “孟姑娘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地方,尽管开口。” 苏玉姝就是等他这句话,以后会多用得张大头的地方。 迈入堂屋,喝了水,苏玉姝开始张罗晚饭。 “春花你把那个猪骨头和枸杞叶放在一起熬汤,再用五花肉炒野蘑菇。” 交代完之后,苏玉姝拎着背篓进了自己的房间,另一手还拿着锄头。 确定张奶妈去帮春花的忙做饭,她把房门闩上。 她爬进入床地下,用锄头挖了一个差不多有半米深的坑,把四百九十九两银子放入坑里然后用土填回去,再修饰外面,看起来与往常一样。 爬出床地,拍了拍身上灰尘,拿下头发上的蜘蛛网。 这些钱放在床底下她也放心,以后要是用拿出来也比较方便。 半个时辰后,晚饭做好。 喝着竟有油水又清清香的汤水,苏玉姝才感叹,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当晚她吃了一碗满满的米饭。 叮嘱张奶妈收回前院的艾叶和枸杞,苏玉姝洗洗便上床睡了! 第二天苏玉姝睡到巳时一刻才起床,用完早膳,便带着张奶妈和春花两人把屋里屋外搞干净,该不要的东西通通不要,不管张奶妈在一旁心疼样。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了! 第三天,天色朦胧,苏玉姝便起床,带着春花和张奶妈随着张大头的牛车赶集去。 “姑娘我们到镇上需要买什么吗?”张奶妈一想到她们没几个钱还来镇上,那只能看不能买,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脸上早已没有刚好来那样高兴。 第6章被人瞧不起 她以为卖药材的钱都用在买米买菜上去了,完全没想到那药材会卖得那么多钱。 要是她知道那一点药材卖五百多两,恐怕她震惊得晕死过去。 苏玉姝刚一抬头便看到布坊铺,毫不犹豫便走了进去。 “姑娘!”张奶妈想阻止她。 布铺掌柜一瞥她们三人身上穿得布料是下等做工,便想着她们无钱,就算是有也买不起什么好料子,脸上没太多热情,与她们打招呼也是敷衍一下。 苏玉姝不顾春花与张奶妈在一旁干着急,她悠悠然在选料子样式,伸手一摸,感布料不错,回头刚想问掌柜多少钱。 她手中的布料骤然间被抢走。 沿着视线看去。 只见一名与她同年龄小女孩,神色飞扬跋扈,身上穿的料子和绣工看得出是富贵人家。 “掌柜,这个样式的布料我全都买下了!” “是,林姑娘你真是有眼光,这料子可是刚从京城运回,整个镇上就我们这一家才有的货,我这就让下人帮你包起来,你还需要那些尽管挑选。”掌柜像看到金闪闪的金子似的立即眉开眼笑,百般讨好道。 “这人是谁呀?穿着老土不说,身上的料子都极差,连我们家下人穿得都不如,简直就是乞丐,掌柜你连乞丐都放进来,实在有失了我身份。”林丽丽看着苏玉姝,眼底毫不掩饰她对苏玉姝不屑和厌恶。 “我们走!”对她身后的丫鬟道。 “别,别!林姑娘请稍等,我马上把她赶出去。”掌柜连忙道。 林丽丽可是有钱客人,一次消费可抵他店铺生意一个月的总额。 “这还差不多!” “姑娘我们不做你生意,麻烦你们快点离开。”掌柜来到苏玉姝跟前,伸手就要把她们推赶出店铺。 不顾张奶妈和春花的劝离,苏玉姝稳如泰山安然不动,双眸淡然布满了寒气。 “凭什么我们要离开?是因为我们没钱吗?” 她从左侧扯下荷包,那荷包鼓鼓,里面是她为了预防要买多东西带来的五十碎银。 她搁到掌柜面前,晃了几下。碎银相撞发出声音。 她这一辈子最讨厌就是想掌柜这样的人,而她也最爽把钱砸这样人的头上,好那人睁大狗眼。 果然,掌柜看到她鼓鼓的荷包,两眼一怔,下一秒发亮盯着晃来晃去的荷包。 “是我先到,这布也是我先看上,掌柜,你凭什么要我让给她?”嘲弄的视线斜睨一旁的林丽丽。 她以为她是谁呀!竟然敢说自己连乞丐如不如。 “这”掌柜犹豫不定。 的确是苏玉姝先到先看上。 “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下贱身份竟然敢跟本姑娘争这块布。”林丽丽愤然甩手而上来。 “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苏玉姝看她,唇瓣勾起嘲讽一笑。 你以为你父亲是李刚呀! “我是买布,不是来要知道你爹是谁,我只知道这布是我先看上,理应该卖给我。” 林丽丽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样,指着她,“你给我听好了,我爹叫林立文,在这镇上有谁不认识他,有谁不给他几分薄面。” “不管你爹叫什么,这布我是不会让给你。”就算是真的李刚来了,她也不会让。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说着,林丽丽发怒抬手就要打苏玉姝。 “丽丽你在做什么?” 一个低沉男性嗓音及时阻止了林丽丽的动作。 林丽丽马上放下手,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跑过去,“肖哥哥,她欺负我,要和我抢东西,你帮教训她。” 是他!肖以衡。 苏玉姝看过去。 肖以衡见是苏玉姝,随即温和一笑,“原来是苏姑娘,丽丽性子比较任性刁蛮,还望苏姑娘不要原谅。” “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向她道歉?”林丽丽不满目瞪着苏玉姝,眼底深邃还泛起了防备。 肖哥哥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下贱的女人?自己怎么不知道?而且肖哥哥对她那么有礼貌。 “丽丽本来打人就是不对,苏姑娘又不是家中的奴才。”肖以衡回头便小声责斥她。 光听他们对话,苏玉姝便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看来这个林丽丽平时就骄横跋扈,家中奴才不知道打了多少个。 “竟然是和肖公子认识,这布我便让她好了!”苏玉姝出声道。 “那多谢苏姑娘割爱,苏姑娘还喜欢别的料子算我账上。”他不想欠她人情。 苏玉姝淡淡一笑,她怎么会不知道肖以衡心里在想什么。“我就喜爱这个料子,别的我看不上。” 你不想欠,我偏偏就要你欠。 那肖以衡也只能退一步说,“那下次苏姑娘要是看上别的,再算我账上吧!” 苏玉姝向肖以衡微微福了一礼,带着春花张奶妈离开布铺。 肖以衡看着她弱小的背影,仿佛风一吹,她就会不见,但她却充满了许多女子没有睿智,懂得知礼谦让,倒容易让人对她有好印象。 反倒是丽丽就不会,被宠坏,想要什么必须得到,不行就打人。 林丽丽斜睨他,见他盯着苏玉姝的背影,心底暗自生气。 再侧目瞥苏玉姝的背影时,眼底闪过狠毒的光芒。 “姑娘,那林姑娘真是个刁蛮的主。”一出布铺,春花便上去道。 虽然她在乡下地方穷,但她还没见过像林丽丽这样的少女。 “肖公子和她关系可不一般。” 苏玉姝盈盈一笑,视线微微侧转,落在春花身上,“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可管不着。”重要是可以得到她目的。 “是!”春花福礼道。 “姑娘是怎么认识他们?”张奶妈又问。 见她紧张神色,苏玉姝眼底不着痕迹泛起了漠然,“认识便认识,奶妈,很多事情你都不要过问为好。” 她怎么会不知道奶妈在想什么,古代女子认识陌生男子是一件极对自己名誉清白不好的事,她真要是顾忌那么多,恐怖她没几天她又要阎罗王那里报到了。 “姑娘,夫人把你教给奴婢,让奴婢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奴婢问这事也是关心你。” 第7章一起合作 苏玉姝一听她‘苦口婆心’的话,忍不住道,“如果你真的可以把我照顾好,就不会有穷到开不了锅的地步。” “姑娘这是在怪奴婢吗?” “我并没有怪你,我只是让你清楚,如果我们再像以前一样生活那么我们就会活活饿死。” 张奶妈似乎将她话听了进去,双眸微红,不再说话。 苏玉姝行走巷子,见泛黄布上招牌写着锦绣阁三字,她领她们踏入那家店铺。 一名妇人上前招呼她们。 苏玉姝挑了几块好料子,便问多少钱一尺。 “姑娘想要便都算二十文钱一尺给你。” 苏玉姝要了几尺,又挑了一些差一点料子扯了几尺,里布也扯了一些。 她还给张奶妈和春花扯了好几尺。 出了布行后,苏玉姝又到干货店铺买了一些蔬菜种子,趁赶集时辰未过,她还了两只母鸡和一只公鸡。 一路下来花了五百文钱。 轻风吹拂而来,日子匆匆过了一个多月。 苏玉姝用完午膳,搬来椅子坐在前院乘凉。 好吃好睡,逐渐她的身体跟上营养,肤色白嫩白嫩已看不出昔日的蜡黄,精致五官柳眉间透着淡然,宛如一朵高贵的莲花。 一袭粉红色裙子,裙摆绣着好看的花朵,随意洒在地下。 前院晒满了药材,气味弥漫着淡淡的中药味。 这时,苏阳背着锄头迈入院子。 “姑娘!”他朝苏玉姝行礼。 “田里没什么事吧!” 她花钱在山脚底下买了五亩田,那卖的一家子刚好种上稻谷。 “除了除草,那稻苗长得可好了!” 十几岁的苏阳长得特壮,会一些功夫,是苏玉姝在奴隶买回来的人,为了预防日后需要,她还买了苏安,苏俊,苏馨儿,苏采儿 那时花了她不少银子,都去了一半,可心疼。 在这一个多月里她又上山,把那些春花都挖回,她弄了一棵春花树到肖以衡那去卖,得了一千二百银子。 “行了,你先去用午膳吧!” “是!” 过了一会,春花和苏安又外面回来,两人身上都背着背篓,手上拿着小锄头。 “姑娘,这次我采了好多药回来,肯定卖个好价钱。”春花一进门便朝苏玉姝小步上前。 “苏俊要的伤药可有寻到?” “有!” “辛苦了,先去歇着!” 苏玉姝唤来苏馨儿,命她把药煎了,然后送去给苏俊。 下午,苏玉姝趁天是阴天,她戴上草帽,携带苏采儿一起去把黄豆种子播下,现今接近是五月。 回到家门口,一辆马车停在门前。 门口张望的张奶妈一见她们,便急忙上前,“姑娘,肖公子来了,他在前堂等你。” 她知道肖以衡是药铺的少东家,不敢怠慢,紧接着就请肖以衡到里面歇脚。 张奶妈看到家里一个多月以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对苏玉姝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很多事苏玉姝吩咐她去做,二话不说便去做。 他怎么来了? 苏玉姝心里微微疑惑,但步伐跨入院子。 只见肖以衡伫立药架前,手里拿着中药放到鼻端嗅着。 随后,他看到她,便放下手上的药。 “苏姑娘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距离上一次卖春花的时间,他们有一个月没见面,于是他便寻来看看她,没想到进来看到院子有那么多的好药材在晒,他不禁拎起来看。 “你可有事找我?” 前几次她卖给他的药转手一卖,让他赚了了不少钱,两人买卖合作关系再进一步,肖以衡便问了她要住的地址。 她也没想到他会找来。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肖以衡笑笑道,但语气里带着戏谑。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无非就是向我买药材。” 经过几次交手,苏玉姝早已摸清楚肖以衡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是他父亲早逝留下他和他母亲二人,他在生意上格外用心。 商人格外用心便是会是以利益为重。 肖以衡温和笑了几声,“你还真猜对,这次我也带了不少银子来。” 他手微微一侧,他的小厮肖华马上放了个鼓鼓的荷包在他手上。 “你难道就不怕你来这是空手而归吗?” 苏玉姝拿过他手里的荷包打开一看,大概有五百两银子。 “上次春花你已经脱手了?” “才十来支,没了。”镇上富人都到他药铺看病,没几天时间就没了。 “我这里有灵芝,地精,当归,三七,蛇床子,白术,益母草,党参,黄芪,杜仲,白芍,菟丝子,何首乌,请问你这五百两买得了什么?”她所说的药材都是极品,又是药铺极需要。 闻言,肖以衡面容泛起窘迫的绯红,“买不了全部可以买一点其他的。”他要是知道她院子里有这么多药材,他怎么样都会带多一点钱来,那怕是拿房子去典当换取钱他都毫不犹豫。 “你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回吧!大不了我先欠着,明日把银两给你带来。” 苏玉姝面无表情道,“我做生意不喜欢别人赊账。”银两还是在手上比较安心。 “那要不你跟我去拿钱。” “肖公子多次越过商家与我买药,这中间的利润可省回不少。”苏玉姝把荷包还回给他,语气透着漫不经心。 一听,肖以衡敛起笑脸,双眸涌现精光,盯着她看,但不应话,因为他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苏玉姝看着他,清淡的双眸犹如琉璃般美丽,唇轻轻勾起一抹微笑,“我这里有一笔生意想与肖公子合作。” 苏玉姝把肖以衡请进了堂屋,身边无一人。 “肖公子想多赚一些银子,我也是如此。”苏玉姝把自己心底最终目的告诉他。 “但药材却不是天天有,有时上山也不一定会采到好药。”水漾波光流转的双眸仿佛会说话似的,转瞬间点缀她美丽的脸蛋。 肖以衡凝望她,恍惚间有些失神。 “所以我想跟你合作种植药材,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说完,苏玉姝见他不做声,便呼唤他名字。 回神的肖以衡神色略微不自然,随手端起茶杯喝茶来掩饰自己窘迫。“这个想法是不错,但我们都没有种植药材的经验。” “你没有经验并不代表我没有,随我来。” 苏玉姝带他到后院去。 第8章一起合作(2) 后院空地经过开发还搭上棚,地上种着白菜,生菜,胡瓜,茄子等蔬菜。 苏玉姝步到菜园尾端胡瓜藤下,蹲下,用手微微掰开胡瓜藤苗,胡瓜藤底下搁着一个花盆,她手指轻轻挖了挖盆内湿砂土,一棵种子有个轻微的分裂口。“你看,这是我培养的地精种子,再过一个月就可以播种,人工养殖地精五六年的时间就会像五百年地精一样肥大。” 野生地精必须靠腐烂树叶取得营养,而她可以为地精提供很好的肥料和足够湿润度,这样一来地精就会生长得极快。 肖以衡双眸里惊喜莹光,转瞬即逝,凝注眼前的地精。“你是怎么办到的?” 有了养殖地精,绝对可以满足很多人需求,那银子可是一大笔一大笔地进口袋呀! 想到这,他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 “我自然是我有办法。”苏玉姝把种子埋进湿砂土里,站起身往回走。 她种植地精按得是她外婆教给的法子,先给地精种子催芽,而催芽方式是将于种子置在清水浸两天,使种子吸水饱满,再取出用两倍湿砂土也就是细砂和腐殖上各半,以手握成团,落地散开为宜,然后拌匀,装入盆钵内。 放在18-20摄氏度温度下,要经常保持湿润状态,避免阳光直射,2至4个月种子便会分裂芽口,待种胚后熟阶段,刚好山脚下那块田里稻谷收割,她就可以把种子直播。 回到堂屋。 “你需要我投资多少银子?”肖以衡问。他心里已完全相信她。 他要是跨越林立文这个药材商家直接拥有药源,这其中都不知道省下多少银子,而且他也不用受制于林立文,更不用忍受林立文动不动就把药材价格抬高。 “刚才你有没有留意到后院里的菜?”苏玉姝若有所思反问他。 “有,生长得比一般蔬菜还要旺盛肥大。”肖以衡回想方才所见答她话。 “那你有没有留意到后院我搭了棚?”苏玉姝接着问。 “有!”但他不明白这与合作种植地精有什么关系? “这月份雨水较多,蔬菜难以生长,大部分都是根部腐烂而坏死掉,你说我这蔬菜运出去卖会不会比药材好呢?” “会!” 镇上富人都是喜欢吃新鲜东西,现今雨水连下半个月,恐怕吃肉也会腻了,这时要是有绿油油的蔬菜摆在他们眼前,定会是争着抢买。 “其实我是想买下山脚下那一片干地湿地,再用围墙围起来,这样一来种植昂贵药材就不用担心别人会偷窃,更不用担心现今提供药材给你的药商知道。” 肖以衡细想也觉得是。如果让林立文知道他自己种植药材,肯定会不管用多少方法阻止他,更是会药材方面上打击他,直接不提供药材给他。 “银子我们一人出一半,地可以一半种菜,一半种药材,这样一来我们投下的银子很快就回本,药材以时下价给你,得了钱后我们二八分,蔬菜价格我们平分。” “公平!” 培育种子看顾药材也是她亲自动手,他只需要坐等收银子,而且药材转手一卖得的利润也不少,要是把价格卖高一些也相当于五五分成。 “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合同我会在明天之前模拟好,到时我们签约。” 她知道合伙生意不好做,但她更知道自己一个十岁少女无依无靠,一下子有这么大的动静会引起外来人猜测嫉妒,有肖以衡在就不同,他镇上认识不少有权之人,这要是万一出什么事他也可帮上忙。 苏玉姝送肖以衡出门,目送他上车离开便转身进去,却不想这一幕落另一人眼里。 一晃便是第二天早晨,天色灰灰。 苏玉姝和春花苏阳等人,先是把药材装好在两个药篓里,然后到后院摘取一部分白菜,生菜,胡瓜,茄子,用大竹筐装了四筐,张大头牵着牛车在候着,他们搬上车。 一个时辰便到镇上,太阳斜挂高空。 牛车行驶大路上,见中堂药铺不远,苏玉姝让张大头先放她下车,她自己背着药篓步行到中堂药铺就可以。 刚好中堂药铺门口,林丽丽与她迎面而来。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林丽丽目光不屑上下打量她,见她一手提着药篓还背着一个药篓,便讥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没想到是采药女,我就说嘛,穿得破破烂烂连我们家下人都不如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被我猜对了!” 闻言,苏玉姝就当自己这一趟出门踩了狗屎,双眸冷若冰霜凝望她,“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比我还要不是东西的东西。” 只不过是上一辈子好命,投了个好人家女儿,要是投了乡下农村女儿,我看你怎么还敢嚣张。 “你这个下贱女人竟然敢说我不是东西?来人,把她给我活活打死。”林丽丽满脸怒容,指着她,命令自己身边的丫鬟婆子。“还有把她那张脸给我划上几刀,看她以后怎么到处勾引人。” 想到肖以衡看苏玉姝的眼神,现在就想把苏玉姝活活撕了。 她实在没想到一个多月不见,苏玉姝竟然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更漂亮了,但越发是如此她就越想着毁了苏玉姝,她绝对不允许有人把她镇上第一美人称号抢走。 勾引人?苏玉姝疑惑。她怎么勾引人了?什么时候勾引人? 霍地,她脑海里浮现肖以衡身影,心底才恍然过来。 原来林丽丽是说她勾引肖以衡。 丫鬟婆子那狠毒的面孔,双手张牙舞爪眼看就要碰到她脸。 苏玉姝极致的面容突然间一冷,阴沉冰冷气息笼罩她周身,淡然的瞳孔一凝透着冷冽的光芒,仿佛恍若结冰湖底下的水,让人打从心里觉得寒颤。 “谁敢碰我!”冰冷的声音浓浓的警告。 丫鬟婆子一触她目光,似乎被定住了一般,步伐胆怯地不由自主往后退缩,等她们回神就好像看到鬼一样,恐慌连忙退到一旁,其后心里还一直不断害怕。 第9章麻烦找上门 林丽丽虽然听到她话心里颤了一下,然而转瞬间她便恢复傲慢自以为是的面孔,下颌向上,眼睛好似长头顶上般,吆喝骂道,“你们这一群废物,打人都不会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继而她又对苏玉姝说,“不要以为我今天收拾不了你,日后我就会放过你,我警告你,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勾引肖哥哥,你就会是这个下场。”抓来身旁的丫鬟,林丽丽使劲抓丫鬟的头发和脸蛋,不到片刻,那丫鬟就像街边的乞丐,脸上鲜血淋漓都是指甲抓留下的印子。 林丽丽还不泄气狠狠推开丫鬟,“看到没?你要是不想有这样的下场就给我离肖哥哥远一点,哼!” 瞪了苏玉姝一眼,林丽丽才携着丫鬟婆子离开。 苏玉姝突然觉得这个林丽丽还真是个神经病,像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 半个时辰,苏玉姝收了合同和银票从药铺迈出,去找春花他们。 当她找到他们时,四大竹筐的蔬菜一点儿都没卖出去。 春花迎上她目光,“姑娘,我们张口要二百文钱一斤他们连看都看就走了,还说我们这菜是不是金子做的。”说着说着,春花惭愧垂下视线。 “没事,我早已经预料到你们会卖不出去。”苏玉姝没事笑笑安慰她。 他们三个站着像个木头一样,也不叫人,要是这样可以推销出去这些蔬菜她才奇了怪。 苏玉姝招来苏阳,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苏阳听完后笑点头,跑开。 趁着赶集的人.流还没散去,苏阳匆匆回来,手里提着锅,炉子,砧板,刀等一系列厨具,最重要还有锣。 火炉点燃,锅端上,水置入锅中。 “过来看呀,过来看呀,新鲜摘取的蔬菜,快来看呀!”春花敲响锣大喊,“买蔬菜教做菜,做出来的素菜又甜又脆又香,快来瞧快来呀!”这话苏玉姝教她一遍便一字不落记下。 “快来看快来瞧呀!”苏安站在边上学着春花大喊。 锅中水一滚,苏玉姝先下猪油,拎着长筷子在锅中搅拌均匀,苏阳把洗干净的白菜递给她,这时闻声而来许多人围观,苏玉姝手指拎几条白菜叶子投入滚水里,两秒钟随手捞起在碟上。 白菜绿叶金光闪闪,胖胖的白菜杆如玉般晶莹剔透,看得实在让人馋涎欲滴。 苏玉姝慢条斯理拿起刀把白菜切成一小块,“欢迎大家品尝。”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仿佛他们眼中有了彼此默契,纷纷伸手拿白菜放嘴细嚼。 “呃,好甜呀!” “好脆,好爽口呀!” “好香呀!” 纷纷传来道好吃的声音。 “姑娘,你这白菜多少钱一斤?” 苏玉姝一看那男人穿着打扮便像是管事之类的人,“两百文钱一斤。” 她话一落引起不少人的不满。 “你这菜是金子做的吗?要那么贵。” “是呀!两百文钱那可是我两个月的月钱。” “走了走了!” 春花苏安苏阳三人在边上看着离去人群,又看看淡定从容的苏玉姝,心急如焚。 “姑娘你这菜确实太贵了,人家那肉才是几文钱一斤。”那名管事婉约道。 “卖东西最怕不识货,不怕货比货,我们白菜卖得可是与众不同。”苏玉姝面容带微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那些准备离去,已经离开几之远的人听见。 她拿起一棵白菜,“普天之下就只有我们一家才有的白菜,这白菜和其他的白菜不一样,不仅可口香脆清甜,外表与其他的白菜不同,你们有见过白菜杆这么肥大这么通透的白菜吗?而且它一棵就比往常的白菜还大,就连镇上那些有钱人都没见过有。” 销售一门要抓准人的心理,镇上富人多穷人自然也会多起来,而穷人就会羡慕富人,要是连富人都没见过的东西,那么他们一定会争了头都会想得到。 果然,众人又纷纷凝聚起来。 “是呀!这白菜确定和以前的不一样。” “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白菜。” “的确要大一些。” “刚刚吃的时候确实要比以前好吃。” “是好吃,就是贵了一点。” 苏玉姝又接着道,“如不贵如何才知这白菜味道鲜美,让人留齿都觉得是香,吃上一回一个月都令人怀念此味道,实在不枉费二百文钱,而且你们还是第一批尝试这白菜味道,连那些富人都还没吃过。”这是为了勾起人内心的攀比之心。 话一落,纷纷有不少开始心动。二百月钱下月便会有,这白菜下个月就会没了,重要是那些有钱人都没吃过。 “买菜,我还会教做菜,而且菜式还是从来还没见过的。” “姑娘说的是真的吗?”边上的管事问。 他出来采购素菜是因为主人家今日所有人都吃素,要是换了个其他菜式呈上素菜,说不定主人会有给他打赏,再说,这白菜确实是美味,比他吃过白菜还要好。 “当真。”以她一个现代人做菜手法会变不出不同的菜式吗? “那好,来十斤白菜。” 春花他们三人闻言,立即捡好十斤白菜递给管事。 苏玉姝接过他二两银子。“我们还有生菜,胡瓜,茄子,您要不再要一些?” 四大竹筐蔬菜可有好几百斤都不知什么时候才卖得完,赶集热潮都快过了! 见那管事有些犹豫,她又道,“您要多买不同的菜,我才能交您做不同的菜式,菜式多了,主人吃得开心,赏银子是随时的事。” “再帮我各要五斤。”管事一脸忍痛割爱故作大方。 “好嘞!” 春花快手快脚又捡各五斤的生菜胡瓜茄子。 不远处酒楼上,苏玉姝他们语言动作都落在一名男子眼里。 他长得俊美又带几分娇媚妖娆气息。 他招来店小二,小声叮嘱,又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 店小二领命而去。 边上小厮看着自家公子邪恶的笑容,心底不由自主打起寒碜,每每公子这么笑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边苏玉姝收了管事三两碎银。 十两银子摆在木砧板上,苏玉姝只见那人胸前挂着发黄的毛巾便知道此人身份是店小二。 第10章大展拳脚 “你每一样蔬菜做出三个不同的菜式,这十两银子就归你,你要是做不出来这四个大竹筐蔬菜都归我,怎么样?敢不敢做?不敢做就赶紧滚人,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店小二看着苏玉姝嚣张道。 所有人以为苏玉姝会胆怯时,她却淡淡笑了笑,眼睛里充满了自信的光彩,拿起那十两银子,“谢谢您光顾,请稍等,马上就好。” 闻言,不光是边上春花他们惊愕,就连围观的行人都讶然看着苏玉姝。 苏玉姝面色不改,拿起刀便开始切菜。 那刀上功夫让看了眼花缭乱,却又是十分的精彩。 见她一手拎刀一手按着胡瓜也就是青瓜,手疾眼快把青瓜从头到尾切成薄薄长长的一片,锅水一滚白菜下锅,她便把一片片的青瓜弄成一朵美丽的玫瑰花,剩余青瓜片卷成卷,类似寿司的形状,摆在玫瑰花边上,摆了五个便成了花形,又用刀很快雕刻出一个凤凰模型。 这让围观者看得膛目结舌。 白菜捞起,白菜叶和白菜杆分开,叶子卷起,搁在同一个碟上,白菜杆切丝和丁形,装在挖出核的青瓜里,另一边茄子和生菜及时下锅。 半刻钟,苏玉姝便做好了菜式推到大家面前,她还烧热油淋在青瓜上,阳光下,晶莹剔透,每一样都非常精致看起来好好吃,旁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怎么只有一个菜,我不是让你做每中蔬菜都要做三个菜式吗?”店小二回过神发怒质问苏玉姝。 “没错,我是按你的意思每个蔬菜做出三样不同的菜式,我已经做出来了。”苏玉姝指了指面前的碟子。 “你胡说,这里明明就是一道菜,怎么可能是九道菜式。” “我怎么胡说了?你方才明明是说要我做出每种蔬菜不同的三个菜式,又没说清楚要我做出九道菜,你看,胡瓜三个样式呈现,白菜生菜茄子也是,你说过的话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是可以做证的。”苏玉姝故意话题转到观众身上。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店小二起她就知道他是故意来找茬,小样,敢跟我玩文字游戏,玩死你。 一群人不断起哄说可以做证明,那店小二孤身一人作战自然是成了落荒而逃的下场,不过他在走之前还不忘端着那碟素菜。 大家看到苏玉姝手艺,想着方才那素菜好吃的味道,纷纷上前买一斤回去炒来吃吃。 一下子,苏玉姝她们忙了起来。 客栈楼上。 盛彦杰看着苏玉姝,薄唇勾起玩味一笑,“有点意思,没想到乡下地方会有这般女子。”看来他这段时间不会无聊了! 店小二怯怯端上素菜。“大爷真是对不住,小的实在不知那女子如此狡猾。”见盛彦杰一身上等好料子,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的公子,事情没办好这下可得罪人,赏钱别说肯定连工作都会没了。 盛进才一看面前苏玉姝的做菜,现在整碟都在眼前,忍不住咽下口水,“公子你不动筷吗?”其实他想说,不吃就打赏给他吃别浪费了! 盛彦杰动筷夹了一些白菜杆丝放入口中,只见他充满戏谑的眼神猛然间一定,炯炯有神。 四大竹筐蔬菜一抢而空,还有些后到之人抢不到可惜离开。 苏玉姝掂量着手里的银子,大概有一百两。 春花收拾捡剩的菜叶拿回去喂养鸡。 苏玉姝为了日后方便,她决定花钱去买一辆马车,古代畜生比奴隶价格还要贵,花了她六十两。 回去的路上,苏安坐在边上赶马车,春花和她坐在马车里面。 “姑娘你真厉害,竟然卖出那么贵的青菜。”春花眼睛透着崇拜的目光,晶晶莹莹,“以后我也要像姑娘一样这么厉害。” 不单单采药赚钱,连种的白菜都与众不同,卖出去那么多钱。 苏玉姝粉红唇瓣勾起弯弯的弧线,“当然可以,说不定以后你会比我还要厉害。”最近的一个多月春花变化好大,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小心翼翼,胆子稍大了一些,性格也活泼了不少。 到家。 苏玉姝给张大头二十文钱,当是酬劳,他伸手拒绝她,有些赧道,“钱我不要,那个苏姑娘你能不能把那些菜叶给我,抵这些钱了?” 之前在镇上见她弄出来那些素菜老香了,他在边上看了都流口水想尝一尝,不为别的就为这些素菜连富人都没吃过,他这一辈子什么都比上富人,但只有这一样比得上也是值得了。 苏玉姝微怔,随即笑着道,“如果你要吃白菜我让春花到后院给你摘一些新鲜的,那些捡剩的菜叶是给喂鸡,还有这钱你一定要拿着。” 她拉起张大头的手,把那二十文钱放他掌心里。“你今天一天就只忙我们这一趟活,现在庄稼没一分收入,你不收钱怎么生活?你就靠这个吃饭了。” “谢谢苏姑娘。”张大头憨厚感激抬眸凝望她。“你真是个大好人。” 苏玉姝笑了笑,但她那笑容里隐隐透着淡淡的嘲弄。她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别人对她好,她就会回那人十分的好。 林家 林立文闻言女儿一回家就躲回闺房摔东西发脾气,他便急忙赶来。 前脚刚踏入前堂,花瓶碎成千万片在他脚下。 “谁惹你生气了?” “爹你怎么来了?”林丽丽一见林立文愤怒稍稍收敛一些,她给林立文施一礼,好声好气道话。 “我不来怎么行,你可是我宝贝女儿,说,是谁惹你生气我马上命人打发出去卖了。”林立文侍妾无数却只有林丽丽一女,且还是老来得女,宠爱万分。 “还不都是那个卖药女,是她惹女儿生气,她故意接近肖哥哥,引起肖哥哥对她的注意。”林丽丽撅起唇恼羞道。 “又是因为肖少东家。”林立文笑笑道。 转瞬间,林立文面色微微一变,随即便问,“哪个卖药女?” “就是上中堂药铺卖药的卖药女。”林丽丽生气重复道。 林立文神色显得轻微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