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睡了一个美男 黑暗中,嗅觉和听觉往往会更加灵敏,昏暗包厢内浓重的酒气和酒瓶碰撞的声音便越发显得清晰了。 苏玥白身子发软几乎就要站不住,仍是摸索着去开门,身后却有急促粗重的呼吸声逼近,一只灼热的大掌猛然握住她纤细的腰身,那是一只男人的手,宽厚而有力,此时却将她紧紧禁锢住,带到了床上。 带着酒香气的吐息就喷薄在她的脸颊、脖颈处,只是呼吸交错间,苏玥白就觉得自己好像要醉了,男人的身子压了上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隐约从那禁锢住自己的双手也能感觉到强势的气息。 那贴上来的身体滚烫,甚至是有些异常,苏玥白来不及多想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男人撕破了,肌肤之间直接接触,那灼热的温度激得她浑身一颤。 男人的吻细细密密的落了下来,显得有些急切,苏玥白张了张嘴想要呼救,却被男人的唇重重堵上。 有撕裂般的剧痛传来,苏玥白吃痛狠狠咬住身上作乱的男人,却好像反而刺激了对方,引来一次又一次更加凶狠的掠夺……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有声音响起,苏玥白集中精神听着,那断续的词语逐渐变成了整句。 “祁先生,有警察出警是否意味着您和这位小姐发生关系属于强迫行为呢?” “请您解释一下和这位小姐的关系,祁先生!” “……” 嘈杂尖锐的声音不绝传入耳里,苏玥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是一阵闪光灯的洗礼,刺眼的灯光使得她根本不能完全睁开眼睛,只能眯着眼强迫自己去适应。 面前是簇簇拥拥的一群人,将门口挤得满满当当,最前面的两人表情严肃,穿着警察制服,后面的人则是扛着摄像机和录音笔等设备,一脸的兴奋,像极了嗅到血腥气的蚊蝇。 苏玥白皱了皱眉,警察却是已经出示证件,道:“祁邵谒,我们接到举报你蓄意强奸的报警电话,你需要和我们去一趟警局接受调查。” 祁邵谒?强奸?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顺着警察的视线猛地侧过头去,正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透过眼表薄薄的水层,那眸子里的彻骨寒意仍是清晰的传了过来,让她瞬间如坠冰窟。 联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些话,她瞬间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嘴角勾起一个冷笑,眼睛却涩涩的发痛。 注意到她的动静,警察这才看见另一当事人也醒过来了,急忙说道,“小姐,你是受害者,也需要和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听到这话,苏玥白回过神来,却是紧了紧胸前的被子,不解道:“抱歉,我不太明白你们的意思,难道说和自己的男朋友在外睡一夜这种事情,也会构成犯罪吗?” 她声音清亮悦耳,不似作假,男人的视线不由得又重新落到了她的身上,英挺的眉头却是蹙起,不明白她这是又演得哪出戏。 “男……男朋友?”发问的警察听了这话,也是搞不清现在的状态,毕竟他们确确实实接到了报警电话。 她这话一出,后面那些早就迫不及待的记者急忙冲上前,将话筒、摄像机对准了他们,“这位小姐,你和祁先生确实是男女朋友吗?” “祁先生,这不是一夜情而是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吗?那么对于宁小姐您是何态度?” “请问……” 记者还要发问,却在接触到祁邵谒的眼神时瞬间熄了音,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似是蕴着风暴,随时会将人卷进去,撕扯个粉身碎骨。 “你们所属哪家媒体?”他语调平静,却是听得在场的人心中一凛,不敢再出声。 这是谁? 是祁邵谒!祁氏集团的总裁! 得罪了他只怕不仅他们要丢工作,公司能不能继续经营都是问题!在场的都是人精,知道再呆下去讨不到好果子吃,纷纷做鸟兽装散去,只短短不到十秒钟,房间内便只剩他们二人。 门被识趣地带上,包厢内一片静谧,祁邵谒这才懒懒侧过身看向苏玥白。 因着有混血血统,他的眸色不是一般亚洲人惯有的棕色或黑色,而是略显浅淡呈灰色,看人时有股漫不经心的感觉,周身强势压迫的气势却不容忽视。 苏玥白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被子,对方却已是掀了被子站起身来。 男人原本隐在被子下的劲瘦体魄因为这一动作完全暴露在苏玥白眼前,不同于单纯健美所构建的结实肌肉,他身上的每一处更像是经过巧匠精密测量之后才细细雕琢出来,完美的如同艺术品。 已经到嘴边的话又被吞了下去,苏玥白慌乱地低下头,方才的冷静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差点都要忘记他们两人现在是“赤裸相呈”的状态了! 取了一旁的外衣随意披上,祁邵谒走向包厢内侧的沙发,坐下,一双长腿随意交叠。 看着苏玥白无意间露出的小半个肩膀,他眸色沉了沉,那洁白莹透的肌肤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提醒着自己昨晚的放纵。 他一向不喜女色,却没想到放松之际,竟是一时大意着了道! 今天这件事情很明显就是单纯针对于他,毕竟媒体和警察来得时间太过巧合,原本他以为这女人是背后主谋派来的人,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祁邵谒眉头微蹙可见不悦,沉声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第1章 她睡了一个美男 黑暗中,嗅觉和听觉往往会更加灵敏,昏暗包厢内浓重的酒气和酒瓶碰撞的声音便越发显得清晰了。 苏玥白身子发软几乎就要站不住,仍是摸索着去开门,身后却有急促粗重的呼吸声逼近,一只灼热的大掌猛然握住她纤细的腰身,那是一只男人的手,宽厚而有力,此时却将她紧紧禁锢住,带到了床上。 带着酒香气的吐息就喷薄在她的脸颊、脖颈处,只是呼吸交错间,苏玥白就觉得自己好像要醉了,男人的身子压了上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隐约从那禁锢住自己的双手也能感觉到强势的气息。 那贴上来的身体滚烫,甚至是有些异常,苏玥白来不及多想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男人撕破了,肌肤之间直接接触,那灼热的温度激得她浑身一颤。 男人的吻细细密密的落了下来,显得有些急切,苏玥白张了张嘴想要呼救,却被男人的唇重重堵上。 有撕裂般的剧痛传来,苏玥白吃痛狠狠咬住身上作乱的男人,却好像反而刺激了对方,引来一次又一次更加凶狠的掠夺……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有声音响起,苏玥白集中精神听着,那断续的词语逐渐变成了整句。 “祁先生,有警察出警是否意味着您和这位小姐发生关系属于强迫行为呢?” “请您解释一下和这位小姐的关系,祁先生!” “……” 嘈杂尖锐的声音不绝传入耳里,苏玥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是一阵闪光灯的洗礼,刺眼的灯光使得她根本不能完全睁开眼睛,只能眯着眼强迫自己去适应。 面前是簇簇拥拥的一群人,将门口挤得满满当当,最前面的两人表情严肃,穿着警察制服,后面的人则是扛着摄像机和录音笔等设备,一脸的兴奋,像极了嗅到血腥气的蚊蝇。 苏玥白皱了皱眉,警察却是已经出示证件,道:“祁邵谒,我们接到举报你蓄意强奸的报警电话,你需要和我们去一趟警局接受调查。” 祁邵谒?强奸?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顺着警察的视线猛地侧过头去,正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透过眼表薄薄的水层,那眸子里的彻骨寒意仍是清晰的传了过来,让她瞬间如坠冰窟。 联想到之前听到的那些话,她瞬间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嘴角勾起一个冷笑,眼睛却涩涩的发痛。 注意到她的动静,警察这才看见另一当事人也醒过来了,急忙说道,“小姐,你是受害者,也需要和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听到这话,苏玥白回过神来,却是紧了紧胸前的被子,不解道:“抱歉,我不太明白你们的意思,难道说和自己的男朋友在外睡一夜这种事情,也会构成犯罪吗?” 她声音清亮悦耳,不似作假,男人的视线不由得又重新落到了她的身上,英挺的眉头却是蹙起,不明白她这是又演得哪出戏。 “男……男朋友?”发问的警察听了这话,也是搞不清现在的状态,毕竟他们确确实实接到了报警电话。 她这话一出,后面那些早就迫不及待的记者急忙冲上前,将话筒、摄像机对准了他们,“这位小姐,你和祁先生确实是男女朋友吗?” “祁先生,这不是一夜情而是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吗?那么对于宁小姐您是何态度?” “请问……” 记者还要发问,却在接触到祁邵谒的眼神时瞬间熄了音,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似是蕴着风暴,随时会将人卷进去,撕扯个粉身碎骨。 “你们所属哪家媒体?”他语调平静,却是听得在场的人心中一凛,不敢再出声。 这是谁? 是祁邵谒!祁氏集团的总裁! 得罪了他只怕不仅他们要丢工作,公司能不能继续经营都是问题!在场的都是人精,知道再呆下去讨不到好果子吃,纷纷做鸟兽装散去,只短短不到十秒钟,房间内便只剩他们二人。 门被识趣地带上,包厢内一片静谧,祁邵谒这才懒懒侧过身看向苏玥白。 因着有混血血统,他的眸色不是一般亚洲人惯有的棕色或黑色,而是略显浅淡呈灰色,看人时有股漫不经心的感觉,周身强势压迫的气势却不容忽视。 苏玥白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被子,对方却已是掀了被子站起身来。 男人原本隐在被子下的劲瘦体魄因为这一动作完全暴露在苏玥白眼前,不同于单纯健美所构建的结实肌肉,他身上的每一处更像是经过巧匠精密测量之后才细细雕琢出来,完美的如同艺术品。 已经到嘴边的话又被吞了下去,苏玥白慌乱地低下头,方才的冷静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差点都要忘记他们两人现在是“赤裸相呈”的状态了! 取了一旁的外衣随意披上,祁邵谒走向包厢内侧的沙发,坐下,一双长腿随意交叠。 看着苏玥白无意间露出的小半个肩膀,他眸色沉了沉,那洁白莹透的肌肤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提醒着自己昨晚的放纵。 他一向不喜女色,却没想到放松之际,竟是一时大意着了道! 今天这件事情很明显就是单纯针对于他,毕竟媒体和警察来得时间太过巧合,原本他以为这女人是背后主谋派来的人,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祁邵谒眉头微蹙可见不悦,沉声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第2章 你的目的是什么 苏玥白原本还低着头,听到这话不由得苦笑了下,觉得真是荒谬极了! 原因无他,只因这男人是她男……或者说是前男友祁邵泽的大哥,对方不认识她也很正常,因为祁邵泽从未正式将自己介绍给他的家人。 她清了清嗓子,边回忆昨晚的所听所见边说道:“我叫苏玥白……” 昨晚她之所以会来这间酒吧是因为收到祁邵泽的一条短信,说是为了纪念交往三周年,特别准备了一个惊喜,可来到祁邵泽所说的那个包厢后,却是只有惊没有喜,包厢内是男女淫靡忘我的声音,肆意交谈着如何给祁邵谒安上一个强奸罪的名头。 当甜腻的娇吟和低吼声响起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想要破门而入,只是还没来得及动就被人从身后抓住,接着就被喷了满脸的刺鼻液体,迷迷糊糊带到了另一个包厢。 那人估计是祁邵泽或者庄汀柔派来的,却和她错过了些时间,不过也因此她才能听见那些话,不至于被蒙到鼓里。 说到这里,苏玥白扯了扯嘴角,看向男人,“这件事你我二人都是受害者,也是我识人不清,所以我没什么可埋怨的。” 起因经过结果都对得上,若一切真如眼前女人所说的那样,倒是需要对她刮目相看了,毕竟在遭遇了这些事情之后,还能如此冷静镇定的分析现状,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就能做到的,看来祁邵泽别的不行,眼光却还不错。 沉吟片刻,祁邵谒从外衣里掏出手机,拨通后低声吩咐了几句,便随手放到了一旁。 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子,苏玥白面上虽是很冷静,实则却很有些忐忑,毕竟她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 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和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相信后者。 她突然想起酒吧走廊好像有一个摄像头,刚要开口,门就被重重推开,发出巨大的声响。 身材妖娆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一脸得意又鄙夷的指着床上的苏玥白,对着外面说道:“我早就说过苏玥白一直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乱搞,你还不信,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了,你还觉得她清纯干净吗?” 看着门口的女人,苏玥白便能想起昨晚看到那不堪的画面,她怎么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自己的好闺蜜庄汀柔和祁邵泽一起策划了这一切! 随着话音落下,又走进一位面容英俊的男人,他满脸尽是嫌恶和悲痛,“苏玥白,亏我一直那么相信你,没想到你却背叛了我!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单纯,什么都不懂才不让我碰,结果是我看错了人,你根本就是个荡妇!” 颠倒是非、倒打一耙的功力真是世界级! 苏玥白视线扫过洋洋得意的庄汀柔又重新回到祁绍泽身上,冷笑道:“祁邵泽,昨天晚上我在你和庄汀柔的包厢外呆过几分钟,知道吗?” 祁邵泽听了这句话顿时脸色大变,苏玥白的话却还没有说完,“你如果嫌我家穷,想要和我分手另找他人,大可以直说,我绝对不会缠着你。但你却故意把我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之后,再来个捉奸在床,难道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你胡说什么呢!?” 有些人往往刻意提高音量并非真是大义在手,而是借以掩饰心虚,祁邵泽便是这类人,他不敢再看苏玥白,慌忙地移开视线,却瞬间僵在原地,甚至连后背都仿佛起了一层白毛汗。 刚才他和庄汀柔因为是在包厢门口,所以并没有看见里面还有其他人。 可那让他自小便一直恐惧到大的浅灰色眸子,分明就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大哥祁邵谒所有! “大、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本应该被带去警局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里,祁邵泽瞬间方寸大乱,想到刚才苏玥白说的话,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难不成祁邵谒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不不不,就算如此,在那么多记者和警察面前,这种情况他也难逃其咎! 祁邵泽心下稍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做出一副吃惊又痛心的表情,愤声道:“原来是你一直和这贱人……” “滚出去。” 他话还未说完,祁邵谒已是冷声道。 男人眉眼凌厉,显露出长期处于上位者的强势霸道,他薄唇轻启,与其说是谈话更像是单方面的命令,却仿佛原就该如此,“我只给你三秒钟。” 祁邵泽原本就心虚理亏,听到这话,稍微顿了一顿,便拉着自听到祁邵谒声音就一直处于慌乱中的庄汀柔,急忙离开了包厢,反正继续待在这里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包厢内重新恢复了安静,苏玥白倒也很想赶紧离开这里,只是昨晚她穿在身上的衣服现在是“死无全尸”,散落了一地。 她忽然又想起了昨晚那场翻云覆雨…… 女人小巧可爱的耳朵泛上了粉色,祁邵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像是想到了什么,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眉尾轻挑,站起身来。 旁人单穿只会显得狼狈的外衣,在他身上偏偏显现出一股雅痞的风格,显得不羁又强势,他长腿三步并两步,在苏玥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单膝半跪在了床上,双臂支在她身侧,“现在,该谈谈我们的事情了……女朋友。” 第3章 乐意奉陪 祁邵谒最后三个字咬字很轻,听得苏玥白耳朵有些发痒,她余光扫到侧壁上的镜子,不自在地向后稍微移了移。 因着男人的动作,他们两个现在的姿势就好像是一对耳鬓摩斯的亲密爱人一般。 不同于祁邵泽那种挥霍无度的富家公子做派,祁邵谒不到三十岁便已将祁氏集团做到了全球知名,其动辄影响巨大,他是祁氏的总裁,是A市百年家族祁家的未来掌舵人,也是众多名媛女士梦寐以求的结婚人选。 虽然自己是在情急之下才会那么说,但是谁知道他会怎么想,毕竟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刚才那话很容易会被认为是贪慕对方的钱财。 看出她的忐忑,祁邵谒不再逼近,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坐到了床上。 从苏玥白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那刀刻般的侧脸线条,仿佛独独受尽上帝恩惠的宠儿般得天独厚。 距离拉远,她却仍旧没有放松,清了清嗓子问道:“谈什么?” 女人严阵以待的模样像只时刻保持戒备的猫儿,祁邵谒勾了勾嘴角,一字一句道:“谈你……喜欢怎样的订婚请柬。” 男人的声音低沉还带着磁性,该是很悦耳,可那内容却是让苏玥白瞬间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订婚请柬?”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尽是不可思议,“你是说,你和我的订婚请柬!?这可一点都不好笑。” “我向来不开玩笑。”祁邵谒声音是与表情一般的淡然,“明天A市大大小小的新闻报、娱乐报、经济报和网上媒体估计都会有相关的报道,你觉得标题会是什么?” 苏玥白怔然,虽然自己当时是为了解围才会那样说,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她把事情又带进了另一个僵局,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再加上记者多是巧舌如簧,所以还能是什么。 祁氏总裁与女友酒吧春宵一度? 或者含蓄点,祁氏总裁和神秘女友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你可以说我们分手了。”苏玥白急道。 “和昨晚还上过床的人分手?”祁邵谒挑眉。 “那以祁氏的财力人力,把报道压下来。”她刚才可是看见男人一个眼神,就吓退了那些记者和警察。 “这是无谓的浪费资源,也许还会有漏网之鱼。”祁邵谒起身,拿起沙发上的手机,点开,一份关于苏玥白的个人资料已经传了过来。 他下划了两下,在“父不详”一行略顿,随后缓缓走向她,“而且就你目前的情况来看,和我订婚只有好处,毕竟以你现在打各种零工的薪资,很难负担得起你母亲那高昂的治疗费用吧?” “你调查我!”苏玥白惊声道,她咬紧牙关,总算知道祁邵泽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大哥了!这人实在是霸道又傲慢! 一直警惕的猫儿终于亮出了利爪,祁邵谒却是好心情地关了手机,“你也可以把这称作了解,而且只需要保持一年左右的订婚状态就可以。” 苏玥白向来是聪明的,很快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祁邵谒作为众多人关注的对象,如果和不久前还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分手,只会造成许多不好的影响,可若是一年之后,便可以用感情淡化或者彼此不合适等等理由来解除婚约。 看出她态度有所松化,祁邵谒继续说道:“我会邀请最权威的专家和医疗团队为你的母亲进行治疗,婚约解除之后你还能得到一笔钱,一笔可以让你和你母亲后半生不用那么辛苦的钱。” 自她懂事以来,记忆中便只有母亲一人,单身母亲独自养大一个孩子很是艰难,所以落下了病根,她不得已在高三那年便辍了学,学历限制下只能靠打各种零工用来支付医药费。 治好母亲的病是她这么多年最大的心愿,所以祁邵谒的话对她来说实在是很有吸引力,没再多想,苏玥白缓缓点了点头。 “明智的选择。”祁邵谒赞道,聪敏是祁邵谒对苏玥白的第一印象,现在又多了一个识时务,看来自己这次捡了个宝贝。 “另外,今天晚上你就要履行作为我未婚妻的义务了。” “……什、什么义务?”苏玥白握着被子的手更紧了,她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才发现自己竟然结巴了。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看到苏玥白这幅表情,祁邵谒便知道她想歪了,他浅色的眸子凝起星星点点笑意,听到敲门声,点头示意让自己的助理进来,接过他手里的袋子,道:“这就是你需要履行的义务。” 苏玥白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是以看见袋子上面的LOGO,就知道这里面装的是礼服,而且还是非常知名奢贵的礼服。 她脸一红,大概知道祁邵谒所说的义务,是让自己陪他出席宴会之类的了…… 祁邵谒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多了一个乐趣,那就是逗弄眼前这小女人,他薄唇轻启,道:“或者,你想要履行些别的义务我也乐意奉陪。” 第4章 纠缠不休 觥筹交错,酒光涟漪,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尽是西装革履的上流人士或妆容精致的名媛淑女,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似是在小声的在讨论些什么。 苏玥白从未参加过这种场合,众人或有意或无意投来的目光更是让她觉得不适,比祁邵谒那突然兴起的劣根性:逗弄自己,还要让人不适,毕竟他至少懂得适可而止。 早上他说完那句话,便从包厢的独立浴室里给她拿了一件浴衣,让她穿上,两人就这么在那里待到了下午,餐点都有专人送来。 其间她还听到了男人和他那看起来很和善的助理,商讨如何用最少的资金收购那间酒吧,并且换掉原先的安保人员。 感觉到臂弯里那手的僵硬,祁邵谒微微侧低下身,凑到她耳旁低语,“放轻松,微笑。” 温热的吐息钻进耳朵里,痒痒的,苏玥白状似不经意地蹭了蹭耳朵,却是照着那话深呼吸几口气,扬起嘴角。 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在说悄悄话,男人身材修长、面容俊毅,女人身量娇小、清丽可人,很是般配。 不得不说,祁邵谒吩咐助理准备的礼服很适合苏玥白,浅绿色若是穿在一般人身上,大概会显得很难看,但苏玥白皮肤白皙,这颜色反而衬得她秀美雅逸,腰身处收紧之后下摆些微向四周散开,凸显出女人独有的有致线条,与礼服同色的项链在锁骨处凹陷,整个人清纯且昳丽。 见她还是有些紧张,祁邵谒毫不吝啬的赞美道:“你很美,比在场的任何女士都美。” 这是在帮她建立自信,让她放松吗? 苏玥白看了男人一眼,没说话,化过淡妆的脸颊显露出好看的红晕,虽然这话没有让她多些自信,但害羞的情绪却掩盖了些许紧张,所以效果算是……不错? 祁邵谒天生便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是以只短短的几分钟就有不少人过来同他寒暄。 祁氏是A市的龙头集团,祁邵谒更是风云人物,只是他本人却很少会在这种商业宴会露面,尤其是带着女伴。 那人交谈的时候,时不时就看苏玥白两眼,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不知这位是?” 听到对方问起自己,苏玥白心里一紧,觉得自己的嘴角有些僵硬,祁邵谒却是揽住她纤细的腰肢,道:“我的未婚妻,姓苏。” “苏小姐!二位可真是郎才女貌!” 得了回答,那人又寒暄几句,便离开了,四周听见的人则是心思各异,看向苏玥白的眼神更是意味不明。 “我一会儿要为宴会致词。” 听到这话,苏玥白猛然看向男人,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沉默着点了下头。 将她这幅模样看在眼里,祁邵谒浅色的眸子闪过深意,直到那抹浅绿色的身影逐渐远离,在餐台前停住,他才轻捻了下手指,转身向台上走了过去。 拿了一碟造型精致的糕点,苏玥白在宴会一角较为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刚才她想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呢? 他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利益关系,而她也是成年人了,哪里有资格说自己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还是紧张这种无关轻重的理由。 尝了一口糕点,入口即化,香甜柔滑,大概是因为糖分,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甜品大多是女士的选择,为了保持淑女的形象,所以这糕点做得很小,苏玥白三两口就吃完了。 她舔了舔唇,决定让自己的心情再好一些,起身向着长长的餐台走去。 各式各样的甜品让人眼花缭乱,她挑选了几个看起来很是可爱的糕点,刚要转身就有一股重力从背后传来,盛着糕点的碟子瞬间破碎,她皱了皱眉还未开口,对方竟又是狠狠一撞! 为了搭配礼服,她脚下穿着的是细跟的高跟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失去重力,摔倒在地。 “啊……!” 刺痛感从掌心传来,苏玥白抬起右手才发现零碎的瓷片都嵌进了进去,还有鲜红的血液不断流出。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没看见你!” 熟悉的女声响起,苏玥白将视线移了过去,正看见庄汀柔和她旁边的祁邵泽。 看着苏玥白,祁邵泽眼里闪过惊艳,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被自己舍弃了的女人竟然可以这么楚楚可人。 即便是泥做的人也有几分脾气苏玥白她咬了咬牙,刚要开口,祁邵谒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长身玉立。 已到嘴边的话又被吞了回去,她忍着疼将瓷片拔出,站了起来,不准备理会这两人。 不管怎么说,现在她的身份都暂时是祁邵谒的未婚妻,不想招致这种无谓的麻烦。 只是虽然她这么想,庄汀柔和祁邵泽却不会就这么让她走,“你怎么会在这里?该不会是知道阿泽会来这个宴会,故意跑来纠缠他吧?” 第5章 解释 离开酒吧之后,庄汀柔和祁邵泽想了很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祁邵谒大概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没有被带去警局,但是苏玥白和他赤身裸体同在一张床上的场景肯定是被拍下来了。 而祁邵谒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讨厌被算计,对苏玥白一定厌恶极了! 她家里一穷二白,又有个病恹恹的妈,除了紧紧抓住祁邵泽,还会有别的办法吗? 听了这话,苏玥白甩开庄汀柔的手,不由得冷笑了下,她以为祁邵泽是人见人爱的金疙瘩吗? 看到她脸上毫不掩饰的鄙夷表情,庄汀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之后心虚了?” 苏玥白闻言却是笑了,原本清丽的面容竟显得有几分妖娆,“我没有和狗对咬的习惯。”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骂我是狗!” 庄汀柔先是愣了几秒,随后眼里好像淬了毒似的,想也不想地冲上前去,抬手就要给她一耳光。 只是自小就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比得过高中辍学就开始打零工的苏玥白。 虽然是不想招惹麻烦,但她也不可能一二再而再三的被欺负了还忍气吞声。 见自己一个人讨不到好,庄汀柔急忙对祁邵泽使了个眼色,后者原本还在惊艳于苏玥白,见此立刻会意从身后抓住了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那迷人的胸前风景,他吞了吞口水,呼吸变得粗重,竟是卑劣地用胯部向前顶了几下! 庄汀柔没有看见这一幕,苏玥白却先是有些怔愣,等反应过来之后胃里就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恶心,那抓着自己的手就像是水蛭毒蛇一般,让人厌恶极了。 她拼命地挣扎着,脸上却是重重挨了一耳光,顿时被打得侧过头去。 这一耳光庄汀柔大概是用了全身的力气,苏玥白脸颊发麻,甚至连嘴角都渗出血迹,却像是不知疼一样仍在继续挣扎。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庄汀柔勾了勾嘴角,刚要再嘲讽几句,就看见她脖颈上的那条项链,“这是……L.C首席设计师July的手工项链,你怎么会有!?” L.C是全球有名的珠宝公司,其中首席设计师July的作品更是让众多都名媛趋之若鹜,他三年前便隐身匿迹,而其收官之作,也就是由他亲手制作的项链在全球只限量发售101件,当时还引起了很大的争论狂潮。 在预售一周前她还特意飞到了L.C的德林总公司,即使这样也没有抢到,可现在她竟然在苏玥白这个穷鬼身上看见了! 庄汀柔眼里尽是嫉妒,讥讽道:“我可真是小看你了苏玥白,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汀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戴的项链有钱人都不一定能买到,肯定是和男人睡了,那男人给她的。” 祁邵泽脸色顿时有些不好,手下的力道也加重,“苏玥白,你就这么缺男人吗?刚和我分手就迫不及待地去勾引别人!” 听了这话,苏玥白只觉得荒谬可笑,他难道忘了是谁设计自己和他大哥发生关系了吗? “你也说了我们已经分手了,那我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被苏玥白说的哑口无言,祁邵泽面色铁青完全找不到话反驳,庄汀柔却是伸出手就要去抢那条项链,“你这种人怎么配戴这项链,它是我的才对!” 这项链是和礼服一起装在袋子里的,她当时只觉得应该很名贵,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奢侈,但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那就绝不能让别人抢了去,苏玥白挣扎得愈发厉害。 他们几人所处的位置本来就僻静,没什么人会注意,现在致词人的声音更是将这点动静都盖了过去,竟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这里的状况。 手被祁邵泽牢牢抓住,根本挣脱不开,眼见那只涂着艳丽指甲的手就要碰到项链,苏玥白发了狠似的干脆一口咬了下去。 “啊!你这贱人竟然敢咬我!” 庄汀柔吃痛,空出的一只手狠狠扯住苏玥白的头发,抬手就是接连几个耳光,为了宴会精心装扮的一张脸此时十分狰狞。 苏玥白被打得阵阵晕眩,耳朵也嗡嗡作响,终于松了口,却仍是死死盯着她。 看着自己手上那血迹斑驳的齿痕,庄汀柔眼神阴婺,竟是想也不想地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朝苏玥白脸上划去! 饶是原本气愤难堪的祁邵泽也被这举动吓到了,教训归教训,要是真见了血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他松开苏玥白想要让庄汀柔停手,却有人比他更快,一把捏住她拿着瓷片的手,在祁邵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脚踢向了他。 被那一脚重重踢倒在地,祁邵泽低声咒骂了句,刚想抬头看看是谁在找死,就听见那人低沉却隐含着怒意的声音,“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么欺负我的未婚妻?” 松开原本捏住庄汀柔的手,将人甩开,看着苏玥白嘴角的血迹和已经肿起的脸颊,祁邵谒一双浅灰色的眸子似是暴雨前的浓雾让人捉摸不透,却无端的让人遍体生寒。 他视线略过地上不敢言的祁邵泽,定在了吓得脸色惨白的庄汀柔身上,一字一句道:“不如你们解释一下。” 第6章 是真的 祁邵谒的才貌和身份就摆在那里,他在的地方总是会吸引众人的目光,是以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 若是往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祁邵泽肯定已是恼怒羞愤,但现在他脑子里却只有“我的未婚妻”三个字,他看着祁邵谒不可思议道:“大哥,你在开玩笑吧……她怎么可能是你的未婚妻!?” 不理会祁邵泽作何想法,祁邵谒脱下西装外套披到苏玥白肩上,他动作轻柔地将那缕散落的长发捋到她耳后,“等我五分钟。” 男人的声音带着股让人安心的磁感,苏玥白抚上颈间的项链,毫不质疑地点了点头。 这乖巧的模样和方才如出一辙,祁邵谒却是罕见的生出了几分悔意,祁邵泽最是喜欢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他竟一时忘了或是根本没有想到这点,让她单独呆在这里。 如果他刚才来迟几秒钟,那瓷片会落到哪里? 害羞时会泛上好看红晕的脸颊,还是那双黑白分明又清澈透亮的眸子? 想到这里,祁邵谒眼神更冷,仿佛在看什么无机质一样,对着庄汀柔道:“庄国路这样识时务的人,生了你这女儿可真是不走运。” 被捏过的手腕还在发疼发麻,听见这话,庄汀柔却是瞬间抬起头,浑身发抖。 她虽然受父亲的宠爱,但那是在自己没有惹出大乱子的前提下,祁邵谒这话表面听着也就是一句讽刺,可暗藏的意思在场有点头脑的人都能听出来,虽然她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事,但却很清楚的明白要是让父亲知道原因在她,那她就完了! 庄汀柔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急忙求助地看向祁邵泽。 刚才那狠戾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梨花带雨,祁邵泽虽然还记得几分钟前她拿着瓷片的模样,但也有些心软了,“大哥,汀柔是我的女朋友。” “那又如何?”祁邵谒轻声嗤笑,眼里却是深积的寒意,“即便是你,我若是真想动手,又有谁能阻止。” 最后一句话虽是问句,但却是陈述的语气,祁邵泽也知道这个大哥要是真发起狠来,的确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祁邵谒小时曾经养过一条狼犬,平时宝贝的连碰都不让别人碰,可在那条狼犬四肢瘫痪之后,他却是毫不犹豫的选择让那条狗安乐死,直到现在他还记得祁邵谒面无表情拿着注射器,给那条狼犬注射药物的模样。 那年他7岁,祁邵谒10岁。 见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苏玥白紧了紧身上的西装外套,觉得自己之前顾忌祁邵谒面子不敢呼救的行为真是太傻了,只是到底这样继续下去不太好。 她走过去,扯了扯男人的衬衣,想来想去,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家丑不可外扬。” 因为声音不大,周围的人又都在各自议论,所以只有祁邵谒听见了,于是众人就看见原本怒不可遏的祁氏总裁脸色顿时变得很是古怪。 祁邵谒确实没想到苏玥白会说出这种话,他先是愣了那么零点几秒,之后嘴角便不受控制的上扬。 不过的确如她所说,家丑不可外扬,虽然他对祁邵泽会怎么样毫不在意,但祁家兄弟互相敌对确却会影响到外界对祁氏的看法。 “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悠,我可不能保证你每次都有这样的运气。” 祁邵谒冷冷扔下这句话,便揽住苏玥白,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见主角走了,周围的人也都失了兴致,三三两两地散开了,庄汀柔这才走到祁邵泽旁边,哀声道:“邵泽,你得帮帮我。” 她伸出手想要把祁邵泽扶起来,谁知却是被躲开了,见此她咬了咬牙,一副很是受伤的样子,“你以为我刚才那样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祁邵泽满脸的不相信,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让苏玥白见血。 “我怀孕了!”庄汀柔挤出几滴眼泪,却像是不想被发现似的侧过身去,“她当时咬我你也看见了,孕妇本来情绪变化就大,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可你竟然……” 怀孕了……这么说他要当爸爸了! 听到这话,祁邵泽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惊喜,“真的!?我要有儿子了?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对不起汀柔,我刚刚不是故意要躲开你的。” 见她仍是默默擦眼泪的样子,祁邵泽立刻说道:“放心,现在你肚子里有我们祁家的长孙,我不会让大哥对你们家做任何事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得了保证,庄汀柔这才依偎进祁邵泽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嘴角。 另一边,已经下了班的祁氏总裁首席特助宋璟,则是收到了一封邮件,内容很是简单粗暴:暂停与庄氏的一切合作之后全力收购其股份,另外让祁邵泽去医院住几个月。 第7章 闷骚 出了宴会厅,苏玥白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牵动脸颊的伤处,疼得龇牙咧嘴。 见她这幅模样,祁邵谒好气又好笑,紧了紧女人身上的西装外套,以指为梳整理干净那凌乱的长发,随口道:“今晚出门的时候没带脑子吗,怎么不知道求救?” 参加宴会的人很多,只要她稍微大些声音,就会有人注意到。 苏玥白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可能真是没带脑子,不然怎么会乖乖站在这里被人奚落? “……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叫了好嘛……” 她小声的嘟囔零零碎碎传进男人耳里,祁邵谒眸子闪了闪,刚要开口,苏玥白却已是抢先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去了。” “回哪里?” 祁邵谒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深刻俊毅的五官在路灯的柔光下有些软化,看起来似乎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温柔,苏玥白却是皱了皱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回我家。” “那个不到20平的月租房?”男人挑眉,施施然道:“我已经帮你退掉了,所以你现在恐怕无家可归。” 怎么会有人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这种话? 苏玥白睁圆了眼睛,半天也没能组织起语言,祁邵谒却已是牵了她的手。 掌心的伤口被直接触碰到,阵阵的刺痛,苏玥白没忍住轻颤了下,虽然动作幅度不大,祁邵谒却是很快发现不对劲,停下脚步,托起她的手。 虽然灯光不甚明亮,但那手看起来仍是非常触目惊心,大半边掌心都皮开肉绽,旁边还有已经干涸凝固的血液,交错的伤口可见血肉,细细的看,还能看到其中因为太小仍嵌在其中的碎片。 男人好看的眉眼尽是摄人的寒意,也不知宋璟是否已经开始行动了,他觉得那邮件的内容有必要更改一下。 长敛的眼睫遮住了那双眸子里的情绪,苏玥白看着祁邵谒专注的模样,甚至都有些怀疑那狰狞的伤口上是不是开出花来了,她鬼使神差的凑了过去,想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看的,男人却正巧在这时抬起头来。 视线交汇,苏玥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她向来不大喜欢会给人压抑沉郁感觉的灰色,可现在看着那双浅灰色的瞳仁,她一时竟有些移不开眼睛。 那颜色不如白色的纯净也不比黑色的纯粹,而是介于两者之间,似是天地初开的混沌,又似远山寒雾的浅淡,让人捉摸不透。 呼吸交缠,那双好看的眸子离她越来越近,苏玥白心脏毫无节奏的乱跳,还没决定好是就这么闭上眼睛还是退开,就听到男人幽幽叹了一口气,“本来就长得一般,现在脸又肿成这样可怎么办?” “……我长得一般,又肿成这样可真是抱歉啊!” 苏玥白没好气地掉头就走,心里却已经把祁邵谒翻过来覆过去诅咒了个遍,她好歹也是收过情书的人好吗! 祁邵谒拉住她的手腕,勾了勾嘴角,声音低沉又性感,“别闹。” 谁闹了? 苏玥白暗自翻了个白眼,却也记起刚才男人说过,自己租的房子已经被退掉了,她对这话表示深信不疑。 “那我以后住哪?”会这么做肯定是已经有所打算了吧? “我家。” 男人话音落下,就拉着她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车辆,司机远远看见他们过来立刻下车,为他们打开车门。 直到坐上车,苏玥白才惊道:“你家!?” 祁邵谒和祁邵泽是兄弟,那就是说祁邵泽也会住在那里,另外再加上他们的父母…… 苏玥白顿时一阵恶寒,想也不想地就要去开车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是先一步将她禁锢住。 “我不去那住,你放开我!” 驾驶座的司机听见这动静,急忙将内驾驶镜调转了方向,确保自己看不见后座发生什么,并默念起清心咒。 他能留在祁总身边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他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该听什么又不该听。 现在嘛……情趣,他懂! “不是祁家主宅,是我另买的房子,在邺园。”大概能猜到她抵触的原因,祁邵谒说道。 听了这话苏玥白才放松下来,长呼了一口气,没有其他人就好,没有其……不对! “所以那里就你一个人住吗?” 祁邵谒闻言眼神微动,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从今天开始就不是一个人了。” 他说完便松开手,转而拿起一旁的笔记本,徒留不知如何应对的苏玥白。 坦白说,今天以前,苏玥白对祁邵谒的认识都只停留在报纸杂志或者电视上,那是掌握了许多人生杀予夺的祁氏总裁,覆手间便能掀起一场经济风暴,该是冷酷或是无情,而不是这样面无表情却情话满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闷骚? 这样的惊讶一直持续到邺园,也就是祁邵谒居住的别墅瞬间变成了无语。 她看着训练有素的佣人不约而同停下手里的动作,态度恭敬地向男人问好,咬牙切齿道:“不是说就你一个人在这儿住吗?” “我这么说过吗?” “……” 好像的确没有这么说过…… 第8章 没带脑子? 苏玥白很有自觉,知道自己肯定说不过祁邵谒,便乖觉地闭上了嘴。 而且如果原先真的只有他一人住,她又搬了过来,那才是真的糟糕,想通这点,她也不再继续纠结,开始打量这里。 这是一栋三层的北欧式别墅,装修简约却不失大气,家具都是纯色,各种不同的色块碰撞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从客厅可以看见半开放式的厨房,另一边则是摆放了数十株盆栽的阳台,两只藤制躺椅静置其间,藤椅间则是圆形的单脚桌,一面墙壁被透明玻璃代替,直蔓延到顶部,站在屋内便可以将星空尽收眼底。 她顺着楼梯向二、三楼看去,只能隐约看见几扇门,还想再看看,祁邵谒已是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招了佣人去拿药箱。 佣人动作很快,不到一分钟就把药箱放在了沙发前的矮桌上,随后恭敬的转身离开。 看着祁邵谒找出一只药膏,似乎是要亲自给她擦药的样子,苏玥白急忙道:“我自己擦就可以。” “手不疼了是么?” 疼倒是疼,但也不至于连擦药这种事情都不能做…… 她眨了眨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看见男人专注查看药膏说明时顿住,然后息了音。 祁邵谒是很容易就能让人动心的男人,是以苏玥白才会有刚才那样的举动,她非常清楚自己不是什么不易心动的高岭之花,不然也不会在祁邵泽追求了她两个月之后,便答应了与他交往。 这一年内她可以同祁邵谒亲密,甚至可以上床接吻,但却唯独不能动心,就像是飞蛾无论多么受火烛的吸引,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远离。 毕竟,有些事情是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做到的,比如他们之间的身份悬殊…… 脸颊上清凉的触感打断了苏玥白的思绪,细细嗅还能觉出药香,她看着祁邵谒深刻的五官,稍微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状似无意的将视线移到了阳台的一株盆栽上,青绿的叶子簇拥,其间点缀着白色的小花,很是可爱,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祁邵谒擦药的力度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一样,苏玥白努力忽视掉这感觉,放空似的看着一朵有些枯萎的花朵,右手却突然被人拉过去摆弄了两下,手心朝上。 她下意识转过了头,正看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拿了医用镊子,将自己掌心的碎片夹出,虽然动作已经很轻,但苏玥白还是没忍住,瞬间倒吸了一口气。 祁邵谒手下的动作顿住,抬起头问道:“很疼?” 看着那双灰色琉珠般的眸子,苏玥白想了想刚要摇头,男人却不等她回答,已是继续道:“疼也忍着。” 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苏玥白只觉得祁邵谒这怼人的功力简直就是职业级! 为了防止自己被活生生气死,她咬紧牙关,坚决不再弄出一点动静,两人就这么气氛诡异的上完了药。 将指腹残余的药膏擦拭干净,祁邵谒看着苏玥白仍是愤愤不平的样子,挑了挑眉,却是不语,拉着她就朝着通往楼上的楼梯的走了过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可以走。” 苏玥白甩了甩手,却没甩开,只得无奈道,她突然发现这人好像很喜欢拉着自己。 宴会厅外是这样,刚才客厅也是这样,现在也是…… 听了这话,祁邵谒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神意味不明,却仍旧没有放开,反而顾左右而言他:“你让我想起了一个玩伴。” “什么玩伴?” 苏玥白跟上男人的脚步,瞬间忘了自己刚才争取的事情,有些好奇的问道,该不会是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吧? “她叫Czech,儿时除了她我就再没有别的玩伴,所以我对她很重视……” 祁邵谒一边走一边说道,声音平静,苏玥白却是不自觉的脑补出粉琢玉砌的小男孩,独自一人玩耍的可怜模样。 “清晨或者傍晚的时候,我会和她出去散步……” 还有时间限制的? “Czech跑的很快,我一般不会给她戴牵引绳……” “停!”苏玥白终于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Czech不是人?” 祁邵谒停在一扇门前,眼神罕见的带了些戏谑,“是我养的捷克狼犬,学名是Czech Wolf dog。” 狼犬!? 苏玥白愣了愣,随即气得牙齿痒痒,竟然又被耍了! 自己也真是不长记性,上当一次还不够! 她憋着一股气,走过去拧动把手打开房门,问道:“我住这里对吧?” 走廊的灯光正好映照进去,看见房间内女性化的装修她有些诧异,但也确定了自己猜测的没有错,三步并两步走进去,对着祁邵谒颇有气势的扔下一句“晚安,不送!”便啪嗒一声把门关上了。 只是没过几秒,门又被猛地打开,苏玥白把脱下的西装外套胡乱塞到男人怀里,又啪嗒一声关上了门。 头一回被人这么当面甩上门,还是接连两次,祁邵谒细细回忆了一下,有些意外自己竟并没有生出什么恼意。 他眼神情绪莫辨,看了会儿那扇紧闭的房门,随即转身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一直附耳在门后的苏玥白听到关门的声音,才松了口气,她原本还有些担心祁邵谒会因此而生气呢,看来是没有。 灯的开关一般都在房间的入口旁边,她摸索着开了灯,昏暗的房间顿时被照亮。 环视了一遍四周,苏玥白视线略过几近一人高的梳妆台、可以半躺其中的吊篮藤椅,最后停在了白色雕花铁艺床上的粉白色床单和毛毯。 她突然有些好奇,这房间到底是因为自己要住进来才布置成这样,还是原来就有人住一直保留着以前的样子呢? 第9章 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玥白很有自觉,知道自己肯定说不过祁邵谒,便乖觉地闭上了嘴。 而且如果原先真的只有他一人住,她又搬了过来,那才是真的糟糕,想通这点,她也不再继续纠结,开始打量这里。 这是一栋三层的北欧式别墅,装修简约却不失大气,家具都是纯色,各种不同的色块碰撞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从客厅可以看见半开放式的厨房,另一边则是摆放了数十株盆栽的阳台,两只藤制躺椅静置其间,藤椅间则是圆形的单脚桌,一面墙壁被透明玻璃代替,直蔓延到顶部,站在屋内便可以将星空尽收眼底。 她顺着楼梯向二、三楼看去,只能隐约看见几扇门,还想再看看,祁邵谒已是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招了佣人去拿药箱。 佣人动作很快,不到一分钟就把药箱放在了沙发前的矮桌上,随后恭敬的转身离开。 看着祁邵谒找出一只药膏,似乎是要亲自给她擦药的样子,苏玥白急忙道:“我自己擦就可以。” “手不疼了是么?” 疼倒是疼,但也不至于连擦药这种事情都不能做…… 她眨了眨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看见男人专注查看药膏说明时顿住,然后息了音。 祁邵谒是很容易就能让人动心的男人,是以苏玥白才会有刚才那样的举动,她非常清楚自己不是什么不易心动的高岭之花,不然也不会在祁邵泽追求了她两个月之后,便答应了与他交往。 这一年内她可以同祁邵谒亲密,甚至可以上床接吻,但却唯独不能动心,就像是飞蛾无论多么受火烛的吸引,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远离。 毕竟,有些事情是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做到的,比如他们之间的身份悬殊…… 脸颊上清凉的触感打断了苏玥白的思绪,细细嗅还能觉出药香,她看着祁邵谒深刻的五官,稍微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状似无意的将视线移到了阳台的一株盆栽上,青绿的叶子簇拥,其间点缀着白色的小花,很是可爱,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祁邵谒擦药的力度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一样,苏玥白努力忽视掉这感觉,放空似的看着一朵有些枯萎的花朵,右手却突然被人拉过去摆弄了两下,手心朝上。 她下意识转过了头,正看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拿了医用镊子,将自己掌心的碎片夹出,虽然动作已经很轻,但苏玥白还是没忍住,瞬间倒吸了一口气。 祁邵谒手下的动作顿住,抬起头问道:“很疼?” 看着那双灰色琉珠般的眸子,苏玥白想了想刚要摇头,男人却不等她回答,已是继续道:“疼也忍着。” 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苏玥白只觉得祁邵谒这怼人的功力简直就是职业级! 为了防止自己被活生生气死,她咬紧牙关,坚决不再弄出一点动静,两人就这么气氛诡异的上完了药。 将指腹残余的药膏擦拭干净,祁邵谒看着苏玥白仍是愤愤不平的样子,挑了挑眉,却是不语,拉着她就朝着通往楼上的楼梯的走了过去。 “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可以走。” 苏玥白甩了甩手,却没甩开,只得无奈道,她突然发现这人好像很喜欢拉着自己。 宴会厅外是这样,刚才客厅也是这样,现在也是…… 听了这话,祁邵谒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神意味不明,却仍旧没有放开,反而顾左右而言他:“你让我想起了一个玩伴。” “什么玩伴?” 苏玥白跟上男人的脚步,瞬间忘了自己刚才争取的事情,有些好奇的问道,该不会是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吧? “她叫Czech,儿时除了她我就再没有别的玩伴,所以我对她很重视……” 祁邵谒一边走一边说道,声音平静,苏玥白却是不自觉的脑补出粉琢玉砌的小男孩,独自一人玩耍的可怜模样。 “清晨或者傍晚的时候,我会和她出去散步……” 还有时间限制的? “Czech跑的很快,我一般不会给她戴牵引绳……” “停!”苏玥白终于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Czech不是人?” 祁邵谒停在一扇门前,眼神罕见的带了些戏谑,“是我养的捷克狼犬,学名是Czech Wolf dog。” 狼犬!? 苏玥白愣了愣,随即气得牙齿痒痒,竟然又被耍了! 自己也真是不长记性,上当一次还不够! 她憋着一股气,走过去拧动把手打开房门,问道:“我住这里对吧?” 走廊的灯光正好映照进去,看见房间内女性化的装修她有些诧异,但也确定了自己猜测的没有错,三步并两步走进去,对着祁邵谒颇有气势的扔下一句“晚安,不送!”便啪嗒一声把门关上了。 只是没过几秒,门又被猛地打开,苏玥白把脱下的西装外套胡乱塞到男人怀里,又啪嗒一声关上了门。 头一回被人这么当面甩上门,还是接连两次,祁邵谒细细回忆了一下,有些意外自己竟并没有生出什么恼意。 他眼神情绪莫辨,看了会儿那扇紧闭的房门,随即转身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一直附耳在门后的苏玥白听到关门的声音,才松了口气,她原本还有些担心祁邵谒会因此而生气呢,看来是没有。 灯的开关一般都在房间的入口旁边,她摸索着开了灯,昏暗的房间顿时被照亮。 环视了一遍四周,苏玥白视线略过几近一人高的梳妆台、可以半躺其中的吊篮藤椅,最后停在了白色雕花铁艺床上的粉白色床单和毛毯。 她突然有些好奇,这房间到底是因为自己要住进来才布置成这样,还是原来就有人住一直保留着以前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