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人,终究是女人 林荫道上,一亮蓝色的奔驰smart停在那,幽雅的线条,舒适的款式,新颖而灵巧,正是时下最受女性喜欢的一款限量版。 Smart车中,一名打扮时髦,容貌艳丽的女子面带笑容,打着电话。 “亲爱的,你在做什么呢?”虽然声音声音柔媚入骨,但一双眼眸却是天然的冰寒,清清洌洌。 “兰芝,我正在办公……”电话里的声音比较急促,似乎有很急的事,对方简短地交代完他现在的状况,临末又加一句,“对了,兰芝,夏威夷的风景还不错吧。” 听到他这样问,贺兰芝望了望道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木,唇角勾起一弯美艳的笑容,说道:“是啊,很不错,现在我正吹着海风,晒着阳光浴呢。天横,你工作忙,那先挂了。” “好的,亲爱的,我爱你。”电话那头传来温情款款的声音。 “嘟嘟——”电话里传来了盲音,可贺兰芝依旧露出清冷的笑容。此时的贺兰芝,十足一个幸福的已婚女。可是熟知她的人,如果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很难和结婚前的她联系在一起。 婚前的贺兰芝,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最出色的杀手,在杀手界里更是一个神话存在, 只是刀光剑影般的日子过得太累了,也太倦了,便悄然隐退,并换换了一个职场熟女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并认识了现在的老公——秦天横。 一个老实的丈夫,以后再加上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这样的温馨的日子也未尝不可。贺兰芝勾勒着美好的幸福生活,轻轻一点离合器,smart平稳快速地向前方驰去。 她当然不在旅游胜地夏威夷,她神神秘秘地回来,是想个秦天横一个惊喜。 天横一定又把公司资料带回家里处理了吧,要是看到她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一副什么表情? 贺兰芝仿佛看到秦天横吃惊、惊喜的模样,唇角扬了扬,笑容里带着期待。 没过多久,贺兰芝就回到了家,她悄悄地打开门,门刚一开时,贺兰芝就知道今天真的很惊喜了。 不过这惊喜不是对秦天横的,而是对她的! 自己不在,房间里却喘息了熟悉的喘息声,那种声音不用想就知道在做什么了! 在偷腥?贺兰芝的笑容立刻僵硬在一起,怎么可能?她有些不信,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在她面前,秦天横一向都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 她不信。贺兰芝绝对有这样的自信和实力,虽然她高冷清寒,但容貌远非一般人可比。 会不会是在打飞机?贺兰芝善良地这样想,甚至有些自责,都怪她出门的时候没有好好疼她的丈夫,让他剩有余力去浪费。 然而另一声低低的shen/;吟击破了贺兰芝的幻想。贺兰芝鬼使神差地没有大喊大叫,甚至还平静地走过大厅,然后朝声音地发源地卧室走去。 那张原本是她和秦天横专有的大chuang,此刻被另一个人占有了,而秦天横正趴在“她”的上面,身子坐有节律的运动。 房间里春意浓浓,粉红的纱窗轻轻摇动,坚实的大chuang一阵阵摇晃,一声声让人听了面红耳赤的声音正从那传出。 她以为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能娶她这样艳丽的女人,会是一辈子的幸福;而她也给了他足够的幸福,放弃了之前的生活,并构想两人温馨美好的生活,可是……天! 贺兰芝瞪大了眼睛,发现在秦天横身下扭动的身躯竟然不是一个女人。对,她没有看错,皮肤虽然光滑,但是称不上细腻,缠住秦天横后背的手臂虽然纤细,但是还是有些肌肉的。 一个男人! 贺兰芝目瞪口呆,虽然她很潮,但是对于这样更潮的事情,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一瞬间,她的脑子里有些乱,之前想好的种种折磨小三的办法竟全部烟消云散。 甚至手中已经悄然握着了一把银色的小刀。 身为最出色的杀手,她有数百种办法,可以让这一对狗男女生不如死! 可是现在—— 别说报复了,给贺兰芝最大的感觉,便是恶心!那原本她欣赏的身体、肌肉变成一把尖利的锥子,狠狠地剜着她的眼睛。 她忽然茫然地笑了起来。 卧室里两具正全身心投入的身体猛然被惊醒,秦天横回头,眸光看到放声失笑的贺兰芝后,变得慌乱无比。 两个契合无隙缝的地方随即分开,贺兰芝的眸光缩了缩,她原本认定要追随一生的人,此时变得刺眼无比。 “你们——继续——”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贺兰芝甩头就走。 若是换做从前,可能早就将这两人杀死了吧,只是现在,恶心的让她连杀人的冲动都没有了。 爱情,真的难以渴求吗?哪怕是自己挑选了最为忠厚老实的人?还是说,自己的眼光一下是那么的可笑呢? 一路上,她把车速提到了极限,蓝色smart化为一道流焰如同愤怒的她奔驰在拥挤的街道上。 “滴滴——”街道上一阵大乱,车流被她惊人的车速打乱。可是贺兰芝对这些熟视无睹,她的眼前依旧飘着两具缠绵在一起的身体。 就在贺兰芝心神俱乱,急速飙车的时候,不远处的高楼上,有一个人静静的趴着,手中握着一把狙击枪,而后轻轻扣动了扳机。 用兵之王——贺兰芝,为了杀你,为了让你心神大乱,可真是不容易啊。你老公的确老实,只是再老实的人能敌得过那种霸道的药物吗?再加上用另一个男人来恶心你,方寸不乱才怪呢! 再强悍的女人又怎么样呢?女人,终究是女儿而已! 这样想着,对准贺兰芝那辆豪车的狙击枪陡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轰——” 第二章 雨夜惊魂 夜色低绕,层层如羽翼般的黑云笼罩着京城上空。风云激荡,云层间偶尔有白光闪过,天地间响起一阵低闷的咆哮声。 将军府鳞次栉比的建筑,在白色的闪电中犹如一头头野兽蛰伏在黑暗中。将军府最偏远的一处破败屋宇中,风雨肆虐地吹了进去。挂在檐角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声。 夜雨中两个身影正蹑手蹑脚地朝这边走,雷电闪过可见两名身穿家丁服饰的男子。他们撑着伞,踩着雨花,脸色有些发白,目光除了惊惧外,又隐隐露着几分兴奋。 “王大哥你说我们这样做真的真的没事吗?”左边的一位有些紧张地问。 另一人深吸了一口气:“放心上面已经安排妥当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再说虽然她的脑子有问题,不过长得却是一等一的。”说到这那男人脸上露出银邪的表情,起初的恐惧早已一扫而空。另一人吞咽了一下口水点头表示赞同。 破败的屋门没有上锁,只轻轻一推,两人便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一切都安排妥当,这片区域的守卫已经撤走,纵然她喊破喉咙都无济于事,更何况白天在她的饭菜里已下了昏睡药。 屋子里森冷阴暗,正中摆着一张简陋的桌子,靠墙的是一张窄窄的小床,这些就是屋子里的所有摆设。窄窄的小躺着一名瘦弱的女子,她穿着一袭白色衣裙容貌,绝美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如羽贝轻轻覆着,此时正甜美地睡着。 领头的家丁看到床榻上的女子眸光一亮,早已按捺不住大步向前走去。另一人则犹豫一下双手合十默默地说:“三小姐不要怪我们,我们也是听命于人。谁叫大夫人死的早,大公子又去了边塞呢。” 他们此行的目标竟然是将军府的三小姐,可是堂堂将军府三小姐为何会住在这个破败的地方? 姓王的家丁已经奔到床前,目光贪婪地落在白衣女子身上,伸出手的双手微微颤抖在空中稍一停顿便落了下来。 刺啦——薄薄的裙衫毫不费劲地被撕裂,露出娇嫩的。王姓家丁扑了上去双手在昏睡女子身上游移不定。 一道白色的光芒陡然从屋外射来,接着轰的一声惊雷落下整个屋子晃动不已。 屋子亮如白昼,白衣女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绝美的脸上却如雕塑没有一丝表情。 她的右手垂下,在白色闪电地照耀下可见一道血黑色的浓痂。地上流满了鲜血。 “王大哥——”后面一人看到后惊惧地叫了起来,三小姐三小姐好像已经死了 死了?王姓家丁腾腾地后退两步,脸上现出惊惧的表情。他想后退然后一走了之。可是当目光落在那张白如美玉冷如雪山的秀美脸蛋时,眸中忽然闪现一抹疯狂的神色。 “就这样走的话,我们并没有完成二小姐的吩咐。不如——”王姓家丁咬着牙,眸中的疯狂之意更甚。他上前两步,声音开始发颤。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 “一直听说这个傻丫头长得不错。没想到竟是这一副倾国倾城之貌,我看就算是大夏王朝第一美女也不过如此,嘿嘿——”王姓家丁冷笑不止,双眸注视着早已死去多时的佳人。右手垂下,轻轻着对方冰凉的脸蛋。 “王大哥,你这是这是要做什么?”还有一名家丁倒退两步似想到了什么,脸色惊惧无比。 这时一道惊雷落下,将屋子照的明亮无比。王姓家丁缓缓俯下,开始轻吻身下冰冷的身子。 “扑通——” 那名家丁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没想到王大哥竟会做出这种事情,想想三小姐也真命苦,死了也就算了,死后竟还要遭受这种屈辱。 他只是将军府中中一名最卑微的家丁,无力阻止这一切唯一能做的便是默默退走。想到这,他仓皇地站起踉踉跄跄地奔了出去。 人在最极端的环境下,人的善与恶便会无限放大。善者便会怜悯同情,恶者便会恶向胆边生,因此他和王姓家丁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 苍穹中,雷光闪烁不定,整个将军府似被雷光淹没摇晃不已。被贪婪淹没的王姓家丁,双眸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灼热的唇覆在对方冰凉的嘴唇上。 虽然是一具冰冷毫无生气的身体,但其倾国倾城之貌,即便是冷冰冰地躺在那也绝对让王姓家丁彻底疯狂。 就在他的理智彻底被吞没的时候,蓦然身下的人眼眸轻轻一动,覆着的睫毛微微颤动,接着双眸慢慢睁开两道冷芒陡然射出。 恰恰这个时候一道白色的闪电劈入了将军府中。 轰—— 巨大的雷声中,火光迸射,花苑中一棵双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树轰然倒下。 第三章 居然连尸体都不放过 王姓家丁陡然迎上这两道冰冷的光芒,身体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鬼鬼——”他抖抖索索地喊道。 身下冰冷的双眸快速滑过一丝诧异,当看到王姓家丁那张惊惧的脸,以及两人此时的身体状态时,眸光顿时又冷了几分。 鬼,一定是三小姐的魂魄回来了!要不然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冰冷的眼神! 王姓家丁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定定地看着身下的人,瞳仁放大,眸中尽是惊骇。 这是他在世上做出最后的反应了,因为此时身下的人扬起结着旧痂的右手,柔弱的手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 砰—— 击在他颈后部,王姓家丁只觉得脑海中轰的一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高大的身体失去了支柱,轰然倒下,在即将倒到下面的三小姐时,三小姐伸出腿在对方身上轻轻一点。 “啪——”王姓家丁的身体僵硬地滚落床下,躺在地上,双眼睁得大大,兀自流露着惊恐,竟已气绝。 这是什么地方?是传说中的地狱吗?可又不像!硬硬的木板床,古朴简陋的家具,镂空雕琢的窗户…… 她记得因心神激愤,极速飙车时,被对方一枪狙中—— 可是现在……摸了摸结着旧痂的右手腕,一丝丝疼痛尖锐、真切,很明显,她还活着。 不过,现在这具身体……未免有些狼狈,贺兰芝冷冷地看了看罩着残破衣服的身体,冰冷的眼眸在死去的王姓家丁身上稍微停留一会,便又落在门口那个身影上。 “你给我站住!”声音冰冷无比,如十二月最冷的风,刹那冻结住那人。 那人宛如冰塑一般,一动不动。贺兰芝皱了皱眉,抓起的身下的被裘,披在身上。白如美玉的脚趾轻轻落在地上,宛若一个冰冷仙子,缓缓朝前走去。 “三……小姐……三小姐……饶命,我什么都没有做……求求您,饶过我吧……”那名家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贺兰芝不停地叩首。 王大哥已经为他的罪孽付出了代价,而他,并未对三小姐做什么,希望三小姐的冤魂不会迁怒于他。 “三小姐,这些都是二小姐和二夫人指使的……冤有头,债有主,二小姐您要报仇的话,就找他们,小的真是无辜的……” “哦,二小姐和二夫人?”贺兰芝冷冷一笑,如她所料,她果真穿越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附身在一个纤弱女子身上。 这个家丁虽然只说了些只言片语,但不难从里推断,她便是刚死去的三小姐,从她所住的地方来看,她这个三小姐过得还真是窝囊,甚至连一个丫头都不如。 不过,既然她穿越到这个可怜女子的身上,也算承了对方一份情,有些东西是必须要讨还的,想到这,贺兰芝冰冷一笑。 …… 惊雷响彻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清晨暴雨逐渐才散去。晨曦点点洒下,花苑内花树满枝,鲜嫩的枝叶上挂着晶莹的雨珠,空气清新淡雅。 “昨晚那个傻丫头寻死觅活,所以你们没有完成我交代你们的事?”一个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数十个身影出现在花苑中,为首一人,年纪约莫十三四岁,一身盛装,模样还算俏丽,不过眉梢向上,显得有些凶狠。 “是,是小的无能。”身旁一名家丁低头,恭敬地回答,正是昨日在“三小姐”府中出现的那人。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兀自心有余悸,不过还好,被凶鬼附身的“三小姐”并没有杀他,只是让他将二小姐“骗”过来。 “哼,看来那个丫头并不是真傻,居然知道拼死维护自己的贞操。不过,如果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她,那真是太天真了!”盛装女子冷哼一声,眸中闪烁着冰冷、无情的光芒。 “至于你和王力,等我修理好那个傻丫头,再来惩治你们。” “是。”那名家丁低头,脸上显出惊恐的神色,当然并不是因为二小姐的恫吓,而是他们与“三小姐”的住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一行人穿过花苑,直奔家丁昨日去过的小木屋。小木屋依旧破败无比,不过此时大门、窗户敞开,地上打扫得干干净净,王姓家丁的尸体早已不翼而飞。正中央的破桌上放着一瓶白色的梨枝,梨枝上是盈盈雪花,兀自挂着昨日的雨水,清香诱人,给破败的屋子平添了几分生气。 盛装女子看到桌上的梨花,微微一愣,继而俏脸堆笑,声音柔和清脆,眸底却滑过一丝阴冷。 第四章 教训你妹 “三妹,听说你昨天寻死觅活的,姐姐可是担心的很,一晚都没有睡好。你看,一大早过来看你了,不过看来是姐姐多虑了,三妹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盛装女子边说边走进屋子。 屋中,一抹白影正依靠在窗口,双眸望向清洌洌的苍穹,并未因盛装女子的到来而有丝毫反应。 盛装女子见白影对她不理不睬,眸中阴狠之意更甚,不过表露在脸上却是更加灿烂的笑容。 “三妹,我们多久没有切磋了?父亲常说,练武不能闭门造车,要互相切磋指教,方能有更大的进步。我刚练了‘碧影十二式’,正要向小妹请教。”说罢,盛装女子笑盈盈地从腰间解下一根银白色的软鞭。 其他人默契地向后退了几步,二小姐已不是第一次向三小姐讨教了,每次讨教前都会说一些“客套”话——明知对方只有三四岁的智商,根本听不懂她的话,不过她就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折磨对方。 要怪就怪她有一个太出众的哥哥,谁叫他把将军府所有的光辉都夺去,害的二夫人和二小姐没有半点出头的机会。 其他人轻笑着,准备看一出二小姐痛殴三小姐的好戏,只有那名家丁一语不发,身躯轻轻颤抖,神色复杂地望着屋中。 白影依旧慵懒地依靠在窗口,她心思似都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中,对二小姐的一言一行,视如空气。 贺兰雪终于沉不住气,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之色,手腕一抖,银鞭如毒蛇般竖起,然后朝白影的脖子绕去。 她要让这个贱丫头生不如死! 母亲刚嫁给父亲的时候,父亲所有的恩情都落在那个卑贱的女人身上,对母亲却不闻不问。贱女人死后,原以为将军府会是她母亲和她的天下,不料贱女人生下的儿子,却资质过人,犹如明珠般一样耀眼。 凭什么,她们就要一辈子屈居于他们之下。 心高气傲的她不甘心,于是便趁父亲和大公子出外征战时,时时为难这个智商有问题的“妹妹”。 贺兰雪的目光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她仿佛看到银鞭缠贱丫头的脖子,然后狠狠一扯,将她从窗口丢出去,摔在花苑里的泥泞地里,让她来个狗吃屎。 眼看银鞭就要缠住对方的脖子,惊变却陡起,只见那个靠在窗口的身影转身回头,蓦然朝她看了一眼。 一道冰冷的光芒,如冰似铁,仿佛能洞彻所有,贺兰雪打了一个寒颤,心头升起一股寒意,不自觉地打了退堂鼓。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那个白痴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凌厉的眼神!贺兰雪目光再度一狠,手上加了几分暗劲。 贺兰芝冰冷的眸光蓦然多了几分嘲意,只见她身影轻轻一晃,便躲过贺兰雪的银鞭。贺兰雪脸色一变,银鞭再挥,犹如毒蛇般如影而随。 贺兰芝淡淡一笑,想来这个女人便是一直欺负“她”的那个人了,既然占有了“她”的身体,便有义务为“她”做点事情。 酥手抬起,纤纤双指陡然夹住银鞭,薄薄的红唇轻启,一个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屋内。 “撤手!” 贺兰雪只觉得有一股怪异的力量从鞭身上用来,她把持不住,只能松手。银鞭绷直,白色的鞭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光芒背后,是一抹冰冷灿烂的笑容。 “啪,啪——”贺兰芝以双指操控银鞭,鞭尾当做鞭头,一道道鞭影暴风骤雨般劈向贺兰雪。 “啊——”贺兰雪吃痛不已,如玉的脸颊登时多了一道血痕,对方强劲的力道出乎她的想象,她身不由与地向前冲去,头狠狠地磕到在地,一丝温热沿着额头缓缓流下。 然而,这只不过是噩梦的开始,第一鞭后,第二鞭,第三鞭……一鞭快似一鞭,如风如雨,尽数落在贺兰雪身上。 贺兰雪悲呼不已,起初还拼命呼喊,到后来连呼声都顾不得喊,只能抱着头,在地上不停打滚。 贺兰芝则手握银鞭,目光清冷,不停地挥动银鞭,脸上没有一丝怜悯。从那名家丁的叙说中得知,平日里贺兰雪对“她”的“招待”远不止这些,今日鞭挞之苦,只能偿还其千分之一。 对于这样的人,丝毫不用怜悯。 原本说说笑笑的随从们,见满地打滚的竟是贺兰雪时,登时慌了神,一些人赶紧去找护院,还有一些人则慌乱的跑上前,试图阻止贺兰雪。 她们中间的一些人练过几年武,几人联手制服“三小姐”想来应该问题不大。只是甫一靠近三小姐,鞭影立刻扫来,只要她们有救贺兰雪,或者攻击贺兰芝的意图,银鞭便毫不客气地落在她们身上,她们只得作罢。 第五章 姐妹恩怨 鞭影纵横,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停了下来。原本满地打滚的贺兰雪,此时已是奄奄一息,众人则惊惧地站在周围,不敢靠近半分。除了“三小姐”手中凌厉的银鞭外,“三小姐”的眼神更是吓人,即便是将军发怒时,也远远没有这个气势。 见教训得差不多了,贺兰芝丢了手中银鞭,白裙轻曳,她走到贺兰雪身前,缓缓蹲了下去。 纤细的手抓住贺兰雪的下颔,使之抬起头,望着她。 几乎昏厥过去地贺兰雪,此时看到贺兰芝时,犹如见了厉鬼一般,眸中尽是恐惧和绝望。 “你听着,以后别惹我,否则不是一身伤这么简单了。”贺兰芝冷冷一笑,站起来,淡漠地朝众人看了一眼,朝花苑外走去。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直至贺兰芝离开时,方才有人尖叫起来。“快,快送二小姐到大夫那。”“小玉,你去找铁护卫来,三小姐,三小姐她疯了……”大家一片混乱,只有那名家丁神色沉默,一动不动,望向贺兰芝的眼神却变得愈加变得恭敬。 “发生什么事了?”没多久,十几个穿着护卫服饰的人匆匆赶来,领头之人身材魁梧,双眸湛湛,一看就是身手不凡之人。 “三小姐……三小姐她……把二小姐打昏过去了。”贺兰雪的贴身丫鬟,指着贺兰芝离去的方向,声音颤抖不已。 三小姐把二小姐打昏了,怎么可能?铁护卫先是面色一变,骤然又变得冰冷无比。他的第一反应认为这个丫头在撒谎。大家都知道,三小姐的智商和三岁孩子差不多,只有二小姐欺负她的份,她怎么可能打伤二小姐? “铁护卫,我不敢撒谎,你可以问其他人。三小姐打二小姐的时候,我们都亲眼所见,现在二小姐在二夫人那,身受重伤。”丫鬟言之凿凿,不似撒谎。 铁护卫狐疑地看了众人几眼,然后沉声对手下说:“你们跟我来。” 三小姐的屋子里并没有人,而据那些丫鬟指引的方向,贺兰芝应该去了花苑。铁护卫又带领众人,匆匆赶往花苑。 琼花片片飞扬,宛如一场飞雪,清冷高丽。蓦然,铁护卫的瞳仁一缩,他朝身后挥了挥手,身后的人训练有素地停了下来。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白色的身影悄然站在梨花树下,白裙飘飘,丽脸望向苍穹。不知为什么,铁护卫觉得这个身影竟比周围的琼花还要清冷。 “三小姐……”他拱一拱手,声音微带一丝诧异。三小姐一直“深居”在破屋里,极少外出。鲜少的几次见面,却让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此出众的外貌,倾国倾城之色,纵然君王见了,恐怕也难以忘怀。只是当她傻傻笑起来时,这一切宛如梦幻一般,琉璃破碎,让人生出无限叹息。 不过此时,她给他的感觉是冷艳、清丽,且有一丝冰冷,浓烈的气息,即便是曾经历生死的他,也禁不住汗毛耸立。杀气,他竟从三小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 而此时,“贺兰芝”亦感觉到他们的到来,转过身,缓缓朝他们看了一眼。墨黑的眸,清冽冷辉,宛如破开冰湖的晨曦,光芒无限,却又让人心头冷起。 铁护卫不由后退一步,右手按在刀柄上,双臂的肌肉陡然绷紧,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非常危险。 不过让他不明白地是,前几日还是痴痴傻傻的“贺兰芝”,一夜间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宛如换了一个人! 贺兰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唇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对方的架势一望便知,他们是为贺兰雪而来。 想想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还真是可怜,平日里贺兰雪经常欺负“她”,很多时候比她今天对待贺兰雪还要过分,但偌大的将军府竟没有一个人替她出头,讨一个公道。可是换作她欺负贺兰雪,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 听昨晚那个家丁说,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对“她”好的人,恐怕只有那个经常驻守在边疆的哥哥了。 “你们是来为贺兰雪出头的?”贺兰芝美眸中冷辉流转,玉手轻轻摩挲着从贺兰雪手中夺来的白色的软鞭。 铁护卫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说道:“听说二小姐被您打成重伤,将军定下家规,严禁手足相残,否则家法处置,所以请三小姐跟小的回去一趟,由二夫人定夺。”铁护卫是二夫人的手下,贺兰雪被打,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第五章 姐妹恩怨 鞭影纵横,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停了下来。原本满地打滚的贺兰雪,此时已是奄奄一息,众人则惊惧地站在周围,不敢靠近半分。除了“三小姐”手中凌厉的银鞭外,“三小姐”的眼神更是吓人,即便是将军发怒时,也远远没有这个气势。 见教训得差不多了,贺兰芝丢了手中银鞭,白裙轻曳,她走到贺兰雪身前,缓缓蹲了下去。 纤细的手抓住贺兰雪的下颔,使之抬起头,望着她。 几乎昏厥过去地贺兰雪,此时看到贺兰芝时,犹如见了厉鬼一般,眸中尽是恐惧和绝望。 “你听着,以后别惹我,否则不是一身伤这么简单了。”贺兰芝冷冷一笑,站起来,淡漠地朝众人看了一眼,朝花苑外走去。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直至贺兰芝离开时,方才有人尖叫起来。“快,快送二小姐到大夫那。”“小玉,你去找铁护卫来,三小姐,三小姐她疯了……”大家一片混乱,只有那名家丁神色沉默,一动不动,望向贺兰芝的眼神却变得愈加变得恭敬。 “发生什么事了?”没多久,十几个穿着护卫服饰的人匆匆赶来,领头之人身材魁梧,双眸湛湛,一看就是身手不凡之人。 “三小姐……三小姐她……把二小姐打昏过去了。”贺兰雪的贴身丫鬟,指着贺兰芝离去的方向,声音颤抖不已。 三小姐把二小姐打昏了,怎么可能?铁护卫先是面色一变,骤然又变得冰冷无比。他的第一反应认为这个丫头在撒谎。大家都知道,三小姐的智商和三岁孩子差不多,只有二小姐欺负她的份,她怎么可能打伤二小姐? “铁护卫,我不敢撒谎,你可以问其他人。三小姐打二小姐的时候,我们都亲眼所见,现在二小姐在二夫人那,身受重伤。”丫鬟言之凿凿,不似撒谎。 铁护卫狐疑地看了众人几眼,然后沉声对手下说:“你们跟我来。” 三小姐的屋子里并没有人,而据那些丫鬟指引的方向,贺兰芝应该去了花苑。铁护卫又带领众人,匆匆赶往花苑。 琼花片片飞扬,宛如一场飞雪,清冷高丽。蓦然,铁护卫的瞳仁一缩,他朝身后挥了挥手,身后的人训练有素地停了下来。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白色的身影悄然站在梨花树下,白裙飘飘,丽脸望向苍穹。不知为什么,铁护卫觉得这个身影竟比周围的琼花还要清冷。 “三小姐……”他拱一拱手,声音微带一丝诧异。三小姐一直“深居”在破屋里,极少外出。鲜少的几次见面,却让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此出众的外貌,倾国倾城之色,纵然君王见了,恐怕也难以忘怀。只是当她傻傻笑起来时,这一切宛如梦幻一般,琉璃破碎,让人生出无限叹息。 不过此时,她给他的感觉是冷艳、清丽,且有一丝冰冷,浓烈的气息,即便是曾经历生死的他,也禁不住汗毛耸立。杀气,他竟从三小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 而此时,“贺兰芝”亦感觉到他们的到来,转过身,缓缓朝他们看了一眼。墨黑的眸,清冽冷辉,宛如破开冰湖的晨曦,光芒无限,却又让人心头冷起。 铁护卫不由后退一步,右手按在刀柄上,双臂的肌肉陡然绷紧,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非常危险。 不过让他不明白地是,前几日还是痴痴傻傻的“贺兰芝”,一夜间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宛如换了一个人! 贺兰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唇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容。对方的架势一望便知,他们是为贺兰雪而来。 想想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还真是可怜,平日里贺兰雪经常欺负“她”,很多时候比她今天对待贺兰雪还要过分,但偌大的将军府竟没有一个人替她出头,讨一个公道。可是换作她欺负贺兰雪,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 听昨晚那个家丁说,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对“她”好的人,恐怕只有那个经常驻守在边疆的哥哥了。 “你们是来为贺兰雪出头的?”贺兰芝美眸中冷辉流转,玉手轻轻摩挲着从贺兰雪手中夺来的白色的软鞭。 铁护卫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说道:“听说二小姐被您打成重伤,将军定下家规,严禁手足相残,否则家法处置,所以请三小姐跟小的回去一趟,由二夫人定夺。”铁护卫是二夫人的手下,贺兰雪被打,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第六章 强势 “严禁手足相残,否则家法处置?”贺兰芝笑的很冷,手中的银鞭轻轻晃动,漾起一抹抹耀眼的光芒。 贺兰芝的声音再度变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眸中更似春湖,乍然冻结,除了冷漠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一丝情感。“贺兰雪之前凌辱我时,将军府中可曾有人替我说一句话?”眸光如电,如冰箭一般射向贴护卫,贺兰芝迈出一步,朝铁护卫逼来。 铁护卫露出惊惧的表情,“三小姐”竟带给他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这股压力,并不单单是因为“三小姐”表露出来的自信,更多的是浓烈而冰冷的杀机。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你想替你主子出头,就胜过我手中的鞭子,如果不能……”说到这,贺兰芝的唇角蜿蜒出一抹冷漠的笑容,薄唇轻启,清脆的声音却如春雷一样乍响在铁护卫的耳旁。 “如果不能,你们便给我滚回去!”贺兰芝一扬手,手中的鞭子宛如骤然扑起的银蛇。 “啪——”银鞭与空气摩擦,发出黄豆般的爆鸣声,鞭头更似昂让扬起头颅的蟒蛇,獠牙的锋芒毕露。 铁护卫神色骇然,“三小姐”出手的速度和气势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一招没有任何花哨,但其速度和力度却令人咋舌。 铁护卫下意识地想躲,可是他只来得及稍稍转过头,身体还未有所动作,“啪”的一声,脸颊火辣辣的疼。 “你——”铁护卫怒吼一声,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恐,他拔出腰间长刀,没有扑上去,反而是后退了数十步。 “滚!”贺兰芝收鞭而立,冷冷喝道。 铁护卫脸颊鲜血横流,但他无暇擦拭脸上的鲜血,而是死死盯着贺兰芝,神色震惊而恐惧。“三小姐”的武功高出他太多,不过最让他害怕的并不是对方的武功,而是她散发出来冰冷、无情的气息。 毫无疑问,如果他贸然冲上去,绝对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他只是拿钱办事,犯不着拼命,只需将这一切告诉二夫人即可……铁护卫心思斗转急下,心中已有了计较,当即对身后众人挥了挥手。 “走!”他沉沉说道,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众人惊惧的互望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感受到震惊和恐惧,铁护卫的身手他们清楚,可是这样的身手竟然不敌三小姐一招。 眨眼,铁护卫等人走得干干净净,花苑里只剩下贺兰芝一个人,显得清冷而孤寂。梨花如雪,盈盈荡荡,虽然晨曦暖煦,却依旧让人觉得清冷。 忽然,贺兰芝轻轻一笑,迥然于刚才的冷漠与无情,清丽的脸绽放笑容,与周遭的梨花一般,倾城绝艳。 既然上天给她一次活下来的机会,她便不会放弃。将军府,只不过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起点,没有任何东西能阻碍她振翅高飞。 至于贺兰雪和那个二夫人,她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倘若她们自不量力,她不介意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典雅高贵的房间内,绝非贺兰芝那间破屋可比,贺兰雪脸上包裹着绷带,躺在床上,双眸燃烧着熊熊怒火,旁边坐着一名穿着富贵的中年妇女,容貌艳丽,一双凤目却沁着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不,我不同意,这样做太便宜那贱人了。”贺兰雪听到中年妇女的叙说后,双手握起,狠狠地锤了一下床沿。 “便宜?”中年妇女冷冷一哼,凤目中蹦出一道冰冷的眸光,就是贺兰雪看到后也不禁感到害怕。 “你放心,你所受一分,我便会让那贱人百倍偿还。哼,虽然不知道那贱人为什么会突然清醒,不过有时候清醒过来并不是一件好事,我会让她日日夜夜品尝这分痛苦。”中年妇女的声音字字冰冷,周围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度。贺兰雪缩回被中,缠满绷带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才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激动而又有些迷茫。 “娘,既然是要报复那丫头,那你为什么要去求太后,并将贱丫头指婚给某一位王爷呢?”她不解,如果换做她,她会带上将军府中最厉害的侍卫,如果将军府的侍卫不行,她便从江湖上找。哼,武功高又算什么,双拳难敌四手,她会折磨得贱丫头生不如死,让她后悔来这世上。 让她嫁给王爷,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雪儿啊,你的城府还是不够。”中年妇女听贺兰雪这么说,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意,她伸手拂了拂贺兰雪的秀发,缓缓说,“贱丫头虽然清醒,不过毕竟是女流之辈,成不了气候,不是我们的大敌,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她的哥哥。而我给她指婚的人,正是那个轩王爷!” 第七章 阴谋 “轩王爷?”贺兰雪不由坐了起来,双眸先是惊讶,继而是狂喜,“你说那个七岁时从马背上摔下来,从此痴痴呆呆的疯傻王爷,端木琉?” “不错,就是他。”轻拂贺兰雪秀发的手微微一顿,中年妇女讥笑道:“一个傻子,一个弱智,还真是绝配。皇上和太后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过不了几日,便会下御旨,昭告天下。如不出我所料,一向视那贱丫头比他生命还珍贵的哥哥,一定会抗旨不遵,哼,到时候我们就看好戏吧。” “对啊,只要贺兰翊被打入天牢,我们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对贱丫头出手了,甚至可以要她的命。”贺兰雪焕然大悟。 “不错。”中年妇女低头看了看贺兰雪,低低笑了起来,贺兰雪也跟着大笑。 “可是……可是那贱丫头会同意吗?”贺兰雪问道,一想起贺兰芝的眼神,她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这由不得她不答应,她能违抗圣旨吗?”二夫人冷冷一笑,她见贺兰雪目露惊恐之色,脸上的怒意便又浓了几分。其实当她听到铁护卫的汇报后,何尝不惊! 原以为对方只是一个痴痴傻傻的疯丫头,没想到竟忍辱偷生,卧薪尝胆,以她的城府竟也没发现。还好,她在雪儿地逼迫下,终于暴露了锋利的爪牙,不过对方隐忍功夫,还是让她心惊。 找高手教训她,或者刺杀她,不过是下下之策,况且不一定有十足把握,听铁护卫说,那丫头的武功深不可测,万一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索性,她设下巧妙的连环计,假借皇帝名义,将她送出将军府,嫁给白痴王爷。 倘若她不反抗,顺顺当当地嫁给白痴王爷,也就罢了,届时,她的能耐再强,也威胁不到她在将军府的地位。倘若她抗旨不尊……哼,那就好好戏看了,不光是她,连同她哥哥,都会遭受皇帝的雷霆怒火。想到这,二夫人阴冷一笑,凤眸中流露出阴鸷的神色。 二夫人和贺兰雪交谈之际,谁也没有发现,屋外的窗台下,一名身穿家丁服饰的男子,正小心翼翼地趴在那偷听。 听完两人的说话,那名家丁面露惊惧,又小心翼翼地离开,不露一点踪迹。他转过楼台轩榭,转过花苑,来到一处破败的屋子,正是贺兰芝的住处。走至屋前,他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色,在门外,轻轻地喊了一声。 “三小姐——” “进来吧。”屋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正是贺兰芝。 “吱嘎——” 家丁推开门,小心地走了进去,神色紧张,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你来这,是不是有消息要告诉我?”贺兰芝倚靠在窗边,看到家丁时,淡淡说道。 这名家丁,正是第一天与王姓家丁一起闯入她屋子的人,依她以前的性格,发生那样的事,必不会留下一个活口。不过一来,那名家丁那晚确实没对她做什么,为人还算可以;二来,她穿越至这个陌生的世界,人生地不熟,需要一个对她忠心的人,因此这才留下对方的性命。 那家伙在将军府做事近十年,对将军府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虽然家丁的身份卑微,但越是不起眼的身份,就越容易隐藏自己,不被别人发现。 家丁将在贺兰雪屋中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贺兰芝,贺兰芝听完他的汇报后,皱了皱眉,冷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的不敢撒谎,句句属实。”家丁连忙说道。 “将我嫁给疯傻王爷,然后逼得我那个大哥出手,还真是好算谋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桌子,声音如幽幽冷风,没有一丝温度。家丁虽然没说出二夫人的计谋,但以贺兰芝的智慧,又怎会看不出她的算计? 家丁拘谨地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此时三小姐带给他的压力,比他面临二夫人的时候要多的多,这让他更加不敢对贺兰芝起异心。 “不过,以为这样就能逼迫我?”贺兰芝冷蔑一笑,皇权在这个世界,的确代表至高无上的尊荣,但对她,却如根本算不了什么。 别说这个冷兵器世界,就算是她原先所处的高科技社会,她都敢刺杀国家元首。 二夫人这样做,不过是在自掘坟墓而已,她倒乐意看这个两个跳梁小丑在她面前如何演戏。 夜静静地拉下帷幕,将军府陷入一片沉寂之中,贺兰芝所处的屋子,却依旧燃着灯火。桌子已经被挪到一边,宽大的裙衫揽在腰间,如墨的秀发用一根丝带缠住,贺兰芝屏息凝神,一脚稳稳站住,另一脚微微点起。 第八章 夜泳 骤然,她的眸光一亮,白色的身影宛如一道闪电一样掠起,微微点起的左腿踢向高空,空气中发出一丝丝轻微的爆鸣声。 她似在舞蹈,又似在练武,但与舞蹈和武术又不同,是一套奇怪的动作。挥拳出腿,一气呵成,浑然天成,又带着利索的飒爽英姿。一套动作下来,贺兰芝站定,微微喘了一口气。 这具身体还是太弱,必须经过合理的高强度训练,达到最最基本的要求,方能在这未知的世界有自保之力。 这套奇怪的拳法,在贺兰芝那个世界却是十分常见的,搏斗常用的跆拳道。不过贺兰芝的跆拳道摒弃了一些表演用的花哨动作,每一拳,每一脚都快逾无比,带着莫大的杀伤力。 一套拳打下来,贺兰芝的额头已微微见汗,她平复了一下有些紊乱的气息,擦拭一把汗,便推门而出。 墨黑的夜空下,群星璀璨,没有任何污染的空气,让贺兰芝的心情也变得清爽起来。她走进花苑,约莫四分钟的路程,一个碧绿的小湖出现在她眼前。月光如水,镜湖折射出柔和明丽的光芒,清风吹来,似有无数碎金在跳动。 由于这具身体太过孱弱,所以打完一套拳的贺兰芝已是香汗淋漓。她不由走至湖边,褪下雪白的裙衫,一具略显消瘦,却曲线玲珑的胴/体呈现出来。 初春的夜晚温度极低,贺兰芝却没有皱一下眉头,从河岸边一步步走入小湖中。这对贺兰芝并不算什么,要知道在前世,即便是寒冬,她也经常在户外游泳。 她不担心这个时候有人会来窥视,一来,这时已经是深夜,二来,这片花苑靠近他的住处,十分偏僻,自从她暴打贺兰雪,惊走铁护卫后,将军府里的人将这里列为禁地,没有人再敢踏进这里。 薄薄的夜雾蒸腾在湖面上,袅娜飘渺,将贺兰芝的身躯遮掩得若有若无,“哗哗”的水声,显得夜色更加寂静。 “啪——”静谧的夜空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似是有人踏足这里,一不小心踩碎地上的树枝。 “谁?”贺兰芝猛然回头,一双凤目如电般射向前方,梨花如影,月光如水,一抹紫色的身影悄然站在那,他的身材高大、矫健,紫色的衣衫下包裹着富有弹性的肌肤,给人的感觉似一头充满力量的猎豹一般,随时都会扑来。 一张冰冷的面具覆在脸上,遮去了真容,不过略带暗红色的眸子,明亮洞彻,却不掩桀骜之意,正饶有兴趣地望着贺兰芝,似笑非笑。 站在水池里的贺兰芝不着一缕,如果换做其他女子,被一个陌生男子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一定会惊慌失措。不过,贺兰芝没有惊慌,也没有去岸边捡取衣服,而是微微蹲下身体,粼粼的水波恰巧遮盖了她的丰盈之处。 她冷冷地打量对方,心中略微有丝惊讶,看这人的神情,他是故意踩碎树枝,显然来了有一阵子,可是她却没有一丝惊觉。虽说这具身体有些孱弱,不过她的耳目警觉尤在,能悄无声息地接近她,绝对是一个高手。秀眉轻轻攒在一起,藏在水中的双手微微攒起,心头陡然升起一股杀机。 贺兰芝的反应显然也出乎紫衣男子的意料,眸光微微一闪,他举起手,轻轻地拍了拍。 “啪啪——” 虽然被冰冷的面具遮住,但从其声音,可以看得出他是赏识她的。“很好,惊变之下却波澜不惊,光这份从容,便让我佩服。大家都说贺兰将军的三小姐智商犹如三岁孩童一般,我看,在三小姐眼中,他们才是可笑的疯子、白痴,对吧?”他站在湖边,轻赞道。 贺兰芝的眸光冰冷依旧,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薄唇轻启,冷冷吐道:“你是谁?” 那人摆摆手:“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已经有了兴趣。”他大笑着,浑身散发着张扬和自信,望着贺兰芝的眼神,仿佛是一个盯住猎物的猎手,猎物早晚会落到他的手中。 对她有兴趣?贺兰芝淡淡一笑,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冷冷一瞥,尽显不屑与嘲讽。 对方见贺兰芝表现出敌意来,眸光也逐渐冷了下来。这世上还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这个女人的目光让他非常不爽。 “喂,女人,我很讨厌你这样的眼神,如果不……”他皱了皱眉,冰冷的面具在月华下泛着冷冷的光辉。 第九章 危险的男人 他正欲威吓对方几句,谁知对方接下来的举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没等他说完,“贺兰芝”转过身,只留给她一个光洁的后背,轻轻一纵,灵活矫捷,犹如一条美丽的鱼儿,破开平静的湖面,跃入水中。 “哗哗——”水花溅起,涟漪扩散,无数碎金在水花中跳动,灿烂明丽。 紫衣男子有一瞬间的失神,片刻过后,他喃喃道:“有趣,不过我看你能坚持多久。”平常人,一口气大约能维持二分多钟,三分多钟几乎是人的极限。 两分钟,三分钟…… 涟漪渐渐散去,水面如镜,偶尔有梨花落下,点荡起一抹抹圆晕。岸边男子的目光渐渐变得慌乱起来,起初的自信、从容逐渐消失殆尽。 将近五分多钟了,怎么还没上来,难不成……他的心陡然一颤,想到此,他再也不能保持平静,脚下轻轻一点,身影如青鹤般,骤然朝湖心掠去。 水面从中破开,又迅速合拢一起,紫衣男子潜入水中显然是寻找早先沉入水中的“贺兰芝”了。 水花再度渐渐消逝,就在水面恢复平静的时候,水下忽然波涛涌起,仿佛下方藏有蛟龙游鱼。 “哗啦——”湖面被撕破一个口子,男子钻出水面,紫色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强健、富有弹性的肌肤,不过此时紫衣男子显得有些狼狈。左肩处,衣衫破裂,有一道血痕。面具依旧戴在脸上,不过眸光显得愤怒而有些暴虐。他站在水中央,一双眼眸紧紧盯着身前,身体微微前倾,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仿佛是一头蓄势而发的猎豹。 忽然,他的身躯猛然一转,右掌朝左侧击出。“轰——”,强劲的掌风击下,水花四溅,激起一片片白茫。然而就在他朝左击出掌风时,一抹寒光悄无声息地从他右侧刺出,穿破水面,犹如毒蛇般从下而上,刺向对方的心脏! 紫衣男子的反应不慢,在寒光即将刺中他身体时,他猛吸一口气,身形暴退,想要躲过寒光。寒光却如蛆附骨,划过一道冰冷的光芒,悄无声息地刺入他的肌肤。 这时,贺兰芝从湖中跃起,犹如水之精灵,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完美的身体上,绝美,却带着一股冷冷的肃杀之意,让人不寒而栗,犹如择人而噬的美人鱼。 作为她那个时代最杰出的杀手,荣誉与风险并存,为了能更久的生存下去,哪怕是睡觉,洗澡,贺兰芝都不会丢下手中的武器。 虽然不清楚紫衣男子的意图,但贺兰芝本能地感觉到他的威胁,她下意识地反应就是除掉对手。这是一场完美的猎杀,她故意潜入水中不出,等对方按捺不住下水查探时,她便骤然发难。 在岸上,贺兰芝或许不是他的对手,但说到刺杀,没有人比贺兰芝更精于刺向。刺杀,除了精妙的布局外,还要有一往无前的杀机。 不过……匕首和预计一样刺入对方的身体,贺兰芝却脸色微微一变,离对方心脏只有一寸距离时,紫衣男子的肌肉突然绷紧,卡住贺兰芝的匕首。 “哼——”贺兰芝冷哼一声,手中再度用力,杀机一往无前。 紫衣男子眸中流露出一丝惊骇,不过更多的是惊怒,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身前这个女子,那个清冷、美丽如仙女般的女子,手段却如罗刹一般。“吼——”他暴喝一声,胸前的肌肉如波浪一般滚动起来,贺兰芝手中的匕首不由自主地朝一边斜刺而去。 “啪——”紫衣男子扬起手,一掌击在了贺兰芝的左肩。贺兰芝如一只折翅的蝴蝶,跌落远处。 紫衣男子则踉踉跄跄地后退,左手捂着胸口,胸口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你——”右手指着贺兰芝,紫衣男子又惊又怒地说道,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贺兰芝,良久,才从嘴里吐出两个字,“疯子!” 疯子,这个女人一定是个疯子,自己与她无冤无仇,只不过是听说这个女人将嫁给轩王爷,所以好奇过来看一下,没想到她竟与他与命相搏,刚才甚至差点丢失了性命。 贺兰芝被一掌攻出,恰巧摔倒到岸边,受创同样不轻,不过她哼也不哼,捡起地上的白裙,披在身上,右手握着匕首,目光冰冷地望着紫衣男子。 “你回去告诉二夫人,派刺客来刺杀我,这种手段在我面前也太低级了。还有,你的身手虽然不错,不过你的意志……”贺兰芝忽然笑了起来,伸出手指摇了摇,示意不行,冷若冰霜的脸绽出一抹笑容,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