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少年，敢问路在何方？ 第1章 重生在未来世界 　　“小凡，起床了。”中年美妇在闹钟响起的第三遍走进了房间。 　　“再五分钟。”李凡将他那一头黄发，向被窝里拱了拱，不甘心地说道。 　　林琳无奈地笑看着还赖在床上的儿子说道，“你今天不是开学么？耗子已经在客厅等你了哦。” 　　听到浩子来了，李凡立马抬起头仔细听着房外的声音。果然浩子吃东西吧唧嘴的习惯是无论如何也该不掉的。他从床上爬起来怒道，“MD，耗子把早餐给我放下。” 　　听到自己十八岁的儿子在自己面前骂脏话，林琳皱着眉，却是没说什么，相较于以前的李凡。现在的儿子可比以前懂事多了，而且他还考上了大学，该知足了，她如此地催眠着自己。 　　看着母亲皱着眉，李凡暴躁地揉了揉如枯草般的头发心中暗暗咒骂该死的耗子。他冲出房间来到客厅，耗子已经把他的早餐给吃完，正准备端起把桌上的牛奶喝掉。 　　耗子，全名程浩，是李凡这个临海市第十街区少年老大的第一亲信。浩子看见李凡，谄媚地笑着，将手中的牛奶递给李凡说道，“凡哥，牛奶我已经帮你捂热了。” 　　看见耗子瘦弱的身板，一脸猥琐的笑容，十八岁身高就已经突破一七八的李凡反倒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他将牛奶放在桌上说道，“去去去，给你喝。每天吃那么多也不见你长个。” 　　“我这叫先天不足，所以只能靠后天来补。”被李凡一语说中痛处的耗子，故作无事地一口喝下牛奶，用手背抹了抹嘴唇。看见林琳走过来，眼睛里的精光一闪而过。他垂下眼睛说道，“阿姨上班去啊。” 　　“恩，你和小凡玩。”林琳穿着一套职业套裙在用手撑着木门边穿高跟鞋边转头对李凡说道，“小凡，要记得今天去报名啊。” 　　“我知道了，妈。” 　　耗子听着楼道里的脚步声越行越远，这才开口问道，“凡哥，今天咱们还去么？” 　　李凡挑了挑自己弯刀一般的浓眉说道，“去，怎么不去。那些九街的家伙居然敢把爪子伸到我的地盘上来。我叫他们能来不能回。” 　　耗子快速拨弄着手中的智能手机说道，“好嘞，我已经叫人在街口集合了。” 　　李凡看了眼耗子手中崭新的智能机，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却也没有太多在意。 　　………… 　　………… 　　九月，对于临海市来说正是最热的时候，那怕是在早晨依旧可以看到袅袅热气以肉眼可见方式地向上攀升。 　　李凡穿着一身褐色宽松地休闲服领着一帮少年站在路口，金黄色的头发高高地竖立起来，端正的五官倒显得几分英气。 　　他对面站着同样是一帮少年，领头的是一个个子比他还高，皮肤黝黑穿着花衬衣的短发男孩。男孩冲着他一脸阴笑地说道，“李凡，反正你都要做好人读大学了。你这地盘还是让出来算了。你看看你定的那些规矩，让你身后那些个小弟一个个都吃不饱瘦得跟竹竿似的。” 　　在以往，做为问题少年团体敛财的方式大多数是通过在各个学校门口向学生收取保护费。第十街区更是出了名的流油地，各个少年帮派都想夺得这片街区。然而在李凡当上第十街区之后，他定的第一条规则就是不允许手下勒索学生。 　　这也使得第十街区的各个校园安静了好一阵子。如今，李凡要读大学了。各个街区的少年老大再次蠢蠢欲动。首当其冲就是这第九街区的陈符。 　　在炙热的光线照耀下，李凡眯着眼看着陈符说道，“想要就自己过来拿。” 　　两帮少年顿时一涌而上，周围围观的人群远远地围成了一个大圈。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看着少年们赤手空拳，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 　　处于事件中心的李凡刚刚一腿甩开了陈符的小喽啰，举起手中紧握的拳头就直奔陈符的面门而去。 　　然，陈符不仅没有躲闪，反而一脸怪笑地看着他。就在这时李凡感觉后脑受到了一记闷击，顿时所有感官都被晕眩感所替代，他摇晃着跌坐在地上震惊地看着身后的耗子。 　　耗子一如既往地对着他谄媚地笑着说道，“凡哥，不怪我，你定的规矩害大家都没饭吃，我脑子又没你那么好……” 　　没等耗子说完，怒火中烧李凡就抓起身边的一块砖头用力地砸了过去，耗子一个闪身灵巧地躲过。 　　耗子躲过了李凡随手扔来的砖头，可李凡却没有躲过陈符在一旁用力向他挥出的一棒。瞬间感觉眼前一黑，伴随着“杀人了……”和“快报警！”这样的零星片语，李凡感觉自己的意识正缓缓下沉，在一个没有边界的黑暗中不断下坠。 　　在完全失去意识前他唯一的一个想法就是，该死的耗子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 　　………… 　　头好痛，李凡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用手去捂住头。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简单的一张单人床旁边放着一张小小的书桌。书桌上放着一个电子万年历和一张纸片样的透明方块。 　　挣扎地坐了起来，李凡随意地扫过桌子上的万年历。但马上他又把头猛地转了回去。 　　什么？5100年？虽然自己平常闲暇爱看个网络小说解闷的李凡从来没想过穿越这等狗血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等等，这一定是梦。可后脑勺传来的强烈痛楚清楚无比地传达着这绝对不是梦境。当李凡伸手准备去抓桌子上的万年历时，他发现自己不光穿越了，手掌也变小了。 　　他一下子就跳下了床，在房间的衣柜中找到了一面镜子。光滑的镜面清楚地倒影了一个大约十岁小孩的身影。短而齐的黑发，长且弯的浓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眼，乍一眼看去就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很招人喜欢的小男孩。 　　李凡努力地回想着却没有办法发现任何与这具身体相关的记忆。他不禁郁闷得重重垂了下桌子，为什么别人穿越会继承当事人的记忆，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 　　双手撑住书桌，一屁股坐了上去，正寻思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李凡。却发现自己对面的墙壁上，亮起了无数的光点。 　　顷刻间，光点汇聚成了一片光幕，光荧的下方正用他完全没有见过的字体写着，【5043星系遭受病毒炸弹攻击，出现大批行尸】。 　　虽然李凡肯定自己完全没见过这种字体，但不知为何却懂得其含义。李凡猜想这大概是这具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要语言不通才叫完蛋。 　　这时光屏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丧尸面部特写，让他不禁爆出粗口，“我艹，原来真有丧尸啊。” 　　虽然从小就在街上打架斗殴，流血更是家常便饭，但以丧尸溃烂的面部皮肤做为特写的镜头，依旧及其具有强烈的冲击。大概是因为未来世界的电视效果好得出奇的缘故，盯着光屏看的李凡竟然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强烈的冲击画面以及穿越的事实，开始让李凡思绪变得混乱起来。 　　正当李凡脑子里一片混乱之时，一名中年男子推门而入。微微佝偻的肩膀和半长潦草的头发显得他有些颓废。但那双眼神无意之中透出的锐利视线却仿佛能杀人一般。其眉眼之间更是如同和自己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用问这人一定是自己的现在这具身体的便宜老爹了。 　　中年人看见李凡坐在书桌上皱了皱眉说道，“下来，一点规矩也没有。”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李凡的便宜老爹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拎了起来，并从他身下拿出那片像纸片一样的东西将光屏关掉。直到这时李凡才知道那是遥控器。 　　看到自己老爸如此彪悍，李凡当下就断绝了跟他套话的想法。于是他弱弱地问了句，“妈妈呢？” 　　在他心目中，母亲就是温柔，慈爱，无私包容的代名词。然而事实再次证明了，人倒霉真是喝水都塞得满嘴出血。 　　李凡的便宜老爹脸色一变，阴沉地开口问道，“你母亲在你出生的时候就过世，要我和你说多少次？怎么，想现在就开始修行？” 　　暗暗在心里骂娘的李凡只好硬着头皮说，“我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许是李凡的表情过于心虚，也许是在他穿越的这个未来世界压根就没有失忆这种说法。直到残暴不仁的便宜老爹将他丢出门外并放话说，‘什么时候记起来什么时候在进屋。’的时候，李凡依然对这个世界一头雾水。要想起来这可得想到什么时候去啊。 懵懂少年，敢问路在何方？ 第2章 修行在未来的现代少年 　　正当李凡看着锈迹斑斑的铁门欲哭无泪时，他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扭头看去一个混身干瘦好像风一吹就要飘走的老头身边跟着一个头上带着猫耳装饰留着齐刘海学生头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粉嫩女孩。 　　女孩和老头都穿着一身普通的单薄黑衣，饶是在前世逃课无数，天天蹲艺校门口看校花的李凡也没有看过如此清秀可爱的女孩。他发誓自己没有特殊癖好，但面前的女孩脸庞依旧精致得让他挪不开视线。 　　李凡不由得在心中想着，年纪这般小就长得如此祸国殃民，长大了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少灾难。 　　大概是李凡的眼神过于直白，女孩转头来恶狠狠地看着他说，“笨蛋，看什么看？” 　　即便如此，女孩棕色的眼眸更是往她清纯的气质上增添了一丝妖媚。这一丝不多不少，恰如其分地将女孩的美丽提高到了另一个高度。 　　李凡发挥着街头混混的大胆作风，嬉皮笑脸地说道，“看你长得漂亮。” 　　女孩楞了楞，充满异域风情的棕色大眼中透露出一丝慌张，不过她很好地掩饰了过去，可这怎么能逃过阅美无数李凡的眼睛。正当他还要说些什么，女孩便被他身边的老头拉进了隔壁的院落。 　　直到女孩消失在李凡的视线中好久，李凡才愣愣地回过神来。虽然不是没想过发扬**作风跟上去，透过门缝继续看。可眼下自己的问题都火烧屁股了，那小女孩再好看也不能解决问题啊。反正她就住隔壁，想跑也跑不掉。 　　打定主意的李凡这才重新打量起自己所站的这条巷弄。他绕着四处溜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很是普通的四合院一座连着一座。 　　只不过这里的院子与自己以往看到的不同，小院与周围小院共用着三面院墙，唯一一面单独的院墙装着一扇的铁门通向门外狭小的巷弄，如同工厂成批生产的玩具，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差别。 　　硬要说自己所住的院落与别人的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自己所住小院中的西北角比其他院落多上一棵树。 　　乘着溜达的机会，李凡看见了不少同龄的孩子。不过等他打算凑近乎上前去套点话出来的时候，这些孩子看不见他一般，纷纷对他不理不睬。 　　“拽个屁呀，等爷打听清楚了再回头揍你们丫的。” 　　“嘿，笨蛋，你叫什么？”当李凡骂骂咧咧地准备走回自家小院门口时，一声清脆叫住了他。正当他左看右看都没有看见声音的主人时，女孩的声音再次传来，“上面呢。” 　　李凡抬头看去，之前让他惊为天人的小女孩正如同一只野猫般匍匐在院墙之上，女孩的姿势恰好让她露出了腰间的一抹雪白，但她却丝毫没有在意睁大着眼睛好奇地看着李凡。 　　“我？我失忆了。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李凡了吞了吞口中的哈喇子，实话实说道。 　　“还有人不知道自己叫什么的？失忆是什么？”女孩换了个姿势，她坐在院墙上，双腿随意地悬在空中，不停地上下摇摆着。 　　连失忆都不知道？李凡暗骂了句坑爹，怪不得刚才自己的便宜老爹会直接将他丢出来，看来这未来世界发展出来的文明和地球完全都不一样了呢。 　　李凡想了想该如何解释失忆。这时，他想起脑后的疼痛于是说道，“我被人脑袋被人敲了一记，等我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就叫失忆。”李凡顿了顿，，眼睛一转乘势问道，“你叫什么？” 　　“原来你说的是大脑皮层缺失综合症啊。”女孩一手握拳轻轻敲打在另一只的手掌上恍然大悟地说道，“我叫萝铃。如你所见是个猫科混杂基因人类。” 　　听到混杂基因人类，李凡顿时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科幻片之中。他看着萝铃不时抖动的黑色猫耳，不由得在心里大呼萌物啊！地球时代无数宅男的幻想，居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在接下来的时间，李凡充分发挥了自己多年练就的厚脸皮，成功知道了自己所处在与一个名叫数字的星系中，而自己所生活的星球是数字星系的七号星球，周围这些建筑则属于七号星球西特区唯一的密炼者家族——李家。 　　数字星系有三个可供生活的星体，但对于它所属的帝制来说，不过是几十个星系中的其中一个。 　　更是在萝铃那与柔美外表不符的彪悍作风下，李凡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名字。仍然是叫李凡，而他那便宜老爸则叫李逸，是李家出了名的废物父子。 　　而他们对李凡视而不见的原因是李家西苑那些同龄的家族直系很喜欢找李凡麻烦。李凡只要在小院外遇见他们就会被揍。而李凡便宜老爸李逸则是一个足不出户的人，家里的所有生活所需都得靠李凡隔三差五去总务部领取。 　　所以他也就隔三差五得被打，更离谱的是只要和李凡有来往的都会一起被打。久而久之李凡在其他人眼中就如同透明人一样了。 　　李凡听着萝铃转述着从邻居那打听来的消息，不由得心中更是为自己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不是说穿越什么的，都会变得超级厉害，拥有超级天赋，再弱也会有个金手指什么的吗？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统统没有，自己还变成了废物？还是一个经常被打的废物？ 　　从小就只有自己欺负别人，没有被人欺负过的李凡，当下就发誓一定要变成那什么密炼者，好好地把那些家伙修理一顿。 　　“什么是密炼者？”只是当李凡问出这个他自认为很关键的问题时，萝铃用一种你病得很重真的不用去看医生的表情看着他。李凡打着哈哈说道，“你也知道，我得了那什么大脑综合症了嘛。” 　　萝铃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丢给他一个掌心大小的圆形金属扁盒，盒子的中央有一个凸起的按钮。紧接扁盒边缘投射出光线汇聚于按钮上方，一个小小的人影便悬浮与扁盒之上，李凡这才明白这是一个便携式三维立体投影记录仪。 　　小人一出现便开始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密炼者一共分十阶，一阶巡游者、二阶开拓者、三阶归纳者、四阶掌握者、五阶守护者、六阶选择者、七阶挑选者、八阶天选者、九阶圣选者和十阶将神。 　　每突破松仁一层就可以通过能源晶体吸收能量就可以达到对应的两个级别，而每一个级别有分属的低级、中级和高级。松仁，只是无穷大的精神世界中的一个独立属于我们自己的空间。我们在其间通过试炼，以求让自身已经满载的元能获得更多的储存和利用的空间…… 　　至于如何进入松仁，没人能给出正确的答案。进入松仁是灵神对有天赋者发出的邀请函，余者只能望洋兴叹…… 　　松仁中的灯灵不会给予你任何帮助，如果可以他们甚至不会和你交谈，他们只负责在黑暗的松仁之中照亮你的出路……。” 　　李凡仔细看完了三维投影的解说，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个大大的疑惑，他开口问道，“这个世界没有枪吗？” 　　“枪？”听见李凡如此问，萝铃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任何枪也别想碰到密炼者的一根毫毛，哪怕是最低阶的巡游者都不行。” 　　看到萝铃如此说，李凡下意识地回道，“那你密炼者咯？” 　　听到李凡如此一问，萝铃精致的小脸瞬间变得有些暗淡，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一个低阶体修。在帝制，混杂基因只能是下等人或者奴隶，哪怕侥幸成为密炼者也根本不被承认。要不是爷爷收留我，我恐怕得去给贵族当奴隶了。” 　　一想到萝铃去当奴隶，李凡的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些很猥琐的画面来。虽然前世阅美无数，但不过十八岁的李凡仍然是个初哥，一想到脑海中浮现的那些画面，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他咳嗽了几声，安慰萝铃说道，“至少你还是个体修。而我可是个废物，说不定连体修都不是呢。” 　　萝铃从院墙上跳了下来，站在李凡身边说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怎么试？” 　　“来跟着我学。”萝铃双腿放到与肩同宽，双手合十，倒放在腹部。看到李凡摆好姿势后，她继续说道，“闭眼感应身体中的能量，然后转化成力。” 　　李凡闭着眼睛听着萝铃如此简短的叙述，张口就想要开始国骂，心中暗自腹诽这么随便就能成功那才叫见鬼了。 　　不过在下一瞬，他就感应到自己身体中冥冥有一股力量在顺着某种规律缓缓流动。这大概就是萝铃所说的能量吧，但要如何转化成力呢？李凡思绪才刚刚有所异动，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就做出了反应，能量随着他意愿的调动凝结成一股殷实的气，并且这种气越聚越多，慢慢地李凡发现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了。 　　他睁开眼睛冲着萝铃喊道，“怎么办？快没办法控制了。”他可不想刚刚穿越就又死一遍。 　　萝铃无奈地垂下了肩膀说道，“你不用把力用出去么？对着这面墙使劲打好了。” 　　面对萝铃的不负责任，李凡也只有将错就错，他握紧拳头用力的直直打出。在手臂伸直的那一刹那，他感觉那股殷实的气就如同重归大海的蛟龙，不受控制地向体外翻滚而出。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李凡面前的院墙立即被破开了一个大洞。李凡呆呆地站在纷扬粉尘中，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到的。 　　李逸循声走出屋外，透过墙上的大洞看着院墙外的儿子，他冷声说道，“很好，都想起来了是么？你今天不把这墙修好就别想吃饭。” 　　而当李凡转头寻找萝铃时，萝铃早已不见踪影。只有远处传来隐约恶作剧般的大笑声，李凡知道自己又被算计了。 懵懂少年，敢问路在何方？ 第3章 踏步于雪上的少年 　　5105年2月。数字星系，七号星球。 　　整个西特区域，风中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抬头向空中望去犹如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白色幕布。但还未等它们着陆，便被城市引以为傲的温度维持系统化成水滴。在这个能源逐渐被耗尽的年代里，这也是人类唯一能够负担而且为之骄傲的科技系统了。水滴被地下水利系统吸走，这些水一分一毫都不会被浪费。它们将是西特区域雨季过后的唯一水来源。 　　在西特行政区的西北，靠近城市发展的边缘，有一大片类似古代建筑的存在，温度维持系统仿佛在这里失去了作用，雪在这里得到了自身威力的印证。厚厚的积雪覆盖着这片区域的一切，尖锐的冰锥倒挂在瓦片做的屋檐之下。 　　生活其中的人们，用着原始古老的工具在清扫着积雪，好让自己一天的工作不会被积雪打扰。在这个文明高度发展的年代，他们仍然奉行着古法。让这一切显得那么的另类，神秘。这里就是数字星系7号星球唯一的密炼者家族——李家。 　　天还没亮，在李家东边一处偏僻的院落中却传来了细微的‘嘶－嘶－’声。院落中有着一栋四方的二层小楼，一个小得连鱼都很难养活的小池塘此刻已经结冰。 　　周围一片安静，就连雪花坠落的声音也偶有听见，风有一阵没一阵地刮着院角的老树树干，发出令人生厌的呜呜声。院中池塘边佝偻着站立着一名黑发少年，少年正缓缓脱去身上的衣物。 　　每脱一件衣服，他就用手摩擦几下身体，想要借此感到温暖一些。风吹过，略略扬起他额间的头发，一双明亮漆黑的眼睛显露了出来。他的眼神显得特别的灵活，在这黑夜之中仿佛也能看见它在微微闪着光芒。 　　当他赤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之上时，更是控制不住地混身颤抖了起来。这时少年脱得全身只着一条短裤，又是一阵寒风吹过，少年不由得轻声叫了出来。 　　低沉的男声从他身后的小屋内传出，“小凡？” 　　“马上就开始了，父亲！”李凡上下牙齿打着颤，如同黑发一样的明亮双眼，闪过一丝畏惧颤声回答着声音的主人。心里却不停咒骂，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在未来没有那些所谓的儿童监管机构呢？自己可是每天都受到如此非人的虐待呢。 　　“脑静，心静，力发于肢，身如轻叶。今天要没办法做到踏于雪上，你就一直给我呆在外面不许进来”屋中之人用严厉地口吻下达着今天的修行目标。 　　“是，父亲。”听到李逸的命令，李凡想着今天又得挨饿受冻就不由得叹了口气。要是自己的母亲还在世就好了。至少趁父亲不注意的时候，还能给自己塞瓶能量剂呢。至少前世在地球时老妈就肯定会这么做的。 　　来到这未来世界已经五年，当初抱有宏图大志要把所有人打趴在地上的李凡，不得不被现实给打败了。五年时间，不过让他从一个中阶体修晋级成为高级。而他的父亲——就是那个有着暴力倾向的便宜老爸李逸，除了那十三个基础动作居然什么都不教给自己。还说什么等他长大了就什么都懂了。 　　懂？懂个屁啊，等爷懂了黄花菜都凉了，你这个死老头子难道不知道松仁有十八岁这个年龄限制么？牢骚归牢骚，可李凡却从来不敢在那双锐利的视线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不过五年的时间也让李凡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是一经过了四次的宇宙大爆炸时代，人类所能探知的星系已经枯竭。甚至大多数资源丰富的星系也在数次大爆炸中变成了宇宙中的渺小尘埃或者被宇宙黑洞吞噬得不知去向。而随着人类数千年来无止境不知节制的开发，各个星系中的固体矿产均被消耗殆尽。 　　在地球时代，还属于新能源的恒星热能，风能等自然资源在现在科技的支持下得到了最大范围的利用。然而这些对于地球时代还要往后推无数年的现代来说，这些也仅仅只是杯水车薪，勉强能够提供城市的基础设施运作。 　　第四次大爆炸之后数百年，人类试尽各种办法都无法解决能源危机，甚至开始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密炼强者在太空旅行时，从强大的变异怪兽身上发现了一种拥有超高能量的能源晶体，让能源危机暂时得到了缓解。 　　也因此密炼者正式登上宇宙中各大势力的视野。经过近千年的发展，密炼者已经变成了这宇宙中人人称羡的强者代名词。他们成立了公会，统一共享资源。其中有些强者甚至成为一方霸主。具李凡所知，当今帝制的现任君主正是一名八阶天选者。 　　密炼者以六人为一组在宇宙中各处猎杀强大的怪兽，探索危险的领域以期获得令人咂舌的回报。这让李凡这颗热血少年心曾经兴奋不已，从公立电子图书馆查阅到这一切的他，当下就立下志愿要成为一名强大的密炼者，收无数小弟，纵横宇宙。 　　只可惜，五年过去了，他连密炼者的边都没有摸到。更别说去宇宙冒险，收服无数小弟了。 　　叹了口气，李凡感觉自己这个穿越者做得无比悲催。就这一会分神的功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低温之中快要坚持不住了，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运起体内的能量来。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手掌朝下，放在肚脐的位置。不多久，李凡身体的颤抖便平缓了下来。仔细看去，连空中的雪花也绕开了他，散落它处。 　　当能量在身体内快速运转了一周之后转化成力之后，李凡便慢慢的使力分布在自己的表皮之上。他控制着，先是让力均匀的覆盖在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在保持力分布均衡的同时，还要在自己脚底形成一个会随自己移动的分散压力的力场，只有同时做到这些才能踏雪于无痕。 　　这一切说来如此简单，但却是需要庞大的计算和控制力。光是这样站着控制力的分布，就已经让李凡的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珠，更不要说控制力场在雪上行走。但李凡还是咬着牙，努力维持着身体外力的分布，慢慢的迈出了第一步……。 　　对于已经十五岁的他来说，已经没有太多可能进入松仁，更别提通过其间的试炼成为密炼者。那么只有不断修行，付出比别人多很多倍的艰辛成为强大的体修才能让自己在家族中不至于太让人看不起，李凡在寒风大雪中不断地给自己鼓着劲。 　　转眼，天已大亮了，院落的周围偶尔响起了人声。而李凡此时，则是满头大汗的躺在雪地上喘着粗气，丝毫也不觉得寒冷。积雪沿着他身体起伏的线条融化着，很快他的身周就形成了一个人形的凹洞。 　　还是不行啊，，踏步雪上还是太难了，要是他有先天的能量数字守护，那该多好啊？哪怕是残缺的能量守护也行啊。这样就不用为了成为强大的体修如此辛苦的修行了。 　　可是，整个家族拥有完整数字守护的也只有李云一人而已。听自己的便宜老爸说，他可是六岁便已进入松仁并成功通过试炼的，是近百年来，家族里出现的唯一天才。想到这，李凡站起来重新做好了起手式。再一次开始运行着体内的能量转化成力。 　　天才，既然爷不是天才，为了以后征服宇宙必须更加努力才行，这样才能早日变成伟大的强者，到时候看周围院落的人还敢不敢讥笑自己，说他是‘废物’。李凡心里秉持着这般执着的信念，皱着眉一遍又一遍地不断练习着。 　　此刻，只见不停坠下的雪花中，一个顶着一头黑发的少年在这个狭小的院落中，不断的力竭倒下，爬起，再倒下。而他踏过的雪地，不过顷刻间，便只有隐约的痕迹。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也不知道倒下了多少次。正当李凡再次倒下喘着粗气的时候，院落里的小屋的自动门带着吱呀声划开了。一个微微驼背的身影出现在了院落之中，穿着和李凡一样的深蓝色防寒服，不过显得略微陈旧一些。如同李凡一般的黑发已经变得花白，但偶尔透露的一个眼神却是异常穿透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他扬声说道，“小凡，把衣服穿好，一会你七叔就要过来了。” 　　“七叔？”在这五年中，李凡可从没有见过这所谓的七叔，就连自己的便宜老爸也未曾有丝毫提起。可为了不露出破绽，李凡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还是装出了带有一丝雀跃的表情。 　　“你七叔刚刚执行密炼者的探索任务回来，一会你可不要缠着他问东问西，明白么？”李逸皱着眉教训着眼前看起来欣喜雀跃的男孩，看来在这五年他没少被李凡问这问那。只可惜，为了信守当初的诺言，他什么也不能说，包括自己的儿子。 　　“是，父亲。”听到李逸的训话，李凡的脸上渐渐隐去刚刚表露出来的兴奋，心里却想的是，这死老头子不教自己绝世武功，每天让自己练那单调的十三个动作也就算了，还不肯告诉自己任何关于密炼者的讯息。害自己要辛苦跑到西特区的电子图书馆查询那些只言片语。这次这所谓的七叔过来，自己一定要捞点好处才肯罢休 懵懂少年，敢问路在何方？ 第4章 变异E级能量晶体 　　正当父亲对李凡训话的时候，一个眉眼和李逸有几分相似，大半张脸隐藏在浓密的络腮胡子之下的灰衣高大魁梧汉子站在小院门口朗声笑道，“哈哈，二哥，李凡还是个小孩子，你也太过严格管教了吧。” 　　“七叔!”李凡回头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院落门口的大汉，猜到敢如此和李逸说话一定是自己便宜老爸口中所谓的七叔。他故作烂漫地的向门口跑去。他一把抱住了李兴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刚刚到的西特区，交接了收集到的能源事宜。昨天才回来的老宅。”看着跑到自己跟前的李凡。 　　原本想要将李凡如他小时候一样抱起放在自己肩头的李兴，却发现身前的少年已经长得不适宜这样的举动了。他笑着一把搂住李凡的肩膀说道，“看来，我们家的小子倒是长高了不少嘛，你再这样长下去，只怕要比你七叔长得还高了。” 　　没有理会李兴的调侃，李凡乘机开口问道，“七叔，你这一去就是五年多，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物事？有没有发现新能源带？有没有遇见什么凶猛的宇宙生物……”既然自己来了五年，都没见过这七叔，那他肯定至少去了五年多。看他一脸和善的样子，应该比自家那便宜老爹好套话才是。 　　“李凡，这样成什么样子了？忘记我刚刚和你说过什么了吗？”李逸听着李凡连珠炮般的发问，不由得沉声训斥起来。李凡听着父亲的训斥不由得老实地站在了一旁，但双眼仍然闪亮的盯着李兴。 　　“二哥，这有什么。一家人私下不用这么古板吧。”低头笑嘻嘻的对李凡说：“别理你那老古板的父亲。我们进屋去，让你七叔好好让你问个遍。”说罢便继续揽住李凡的肩头往屋子里走。 　　李逸无奈的看着李兴，招呼着他进屋。而被李兴拥住肩头的李凡不经意地回头看着李兴走过的路，积雪上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咋舌。 　　待叔侄二人走进屋内的时候，李逸已经将一壶冷水放在了光能炉上。李兴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屋内除了桌椅这些日常的用物，可以用寒酸来形容。不由皱眉道:“二哥，这总管也太过分了，我不过出去两年，就把你们克扣这样。等我去和父亲说说，定帮你该得的都要回来。” 　　倒是李逸倒是一脸不在意的回答着，“你少去给我生事了，就算你现在去给了他下马威又如何？难道你要在这老宅守护你这废物二哥一辈子？怪只怪我自己没用。” 　　“这……”李兴听到这也只有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像想起了什么又继续问道“小凡，还是没办法在红月日汇聚能量吗？” 　　李逸点了点头，眼神略带闪烁的看着李凡。听到这，李兴从口袋掏出一枚串有细链的晶体。 　　“小凡，这虽然只是一枚E级的蛇能晶体，但却是带有精神攻击，能在无防备的情况下让对手产生恍惚。要是在你没有办法汇聚能量的时候，这个至少能有一丝机会。只需意念汇聚，便可使你的对手恍惚片刻。” 　　“七叔……”虽然李凡打定注意是要从这七叔身上捞些好处的，但未曾想自己还没费什么口舌，他自己就主动将东西掏出来了。不过，E级晶体，我靠密炼者果然阔绰，寻常人家好几年的耗费，他随手就送了出来。如此可见这七叔一定和自己便宜老爸关系不错，自己得好好巴结一下。 　　就在李凡愣神的挡下，李兴误以为他不好意思接如此贵重的礼物，于是起身把项链塞进了李凡的手中说道，“你看你父亲都没有说话，你就收下吧。知道如何运用这能量晶体吗？” 　　“知道！”李凡立马把项链拿了过来挂在脖子上，白给的，不要白不要啊。看着手中只有自己一个指节般大下的长柱灰色晶体。不禁感到有些兴奋。 　　第四次宇宙爆炸之后，在人类能够探索的区域，虽然固体或液体的能源早已被开发殆尽，但在一些太空能源带，还是可以通过机械来收集游离能源。 　　不过通过机械收集的游离能量而形成的能源晶体，也只能用作普通的动力能源来使用，是F级及G级能源晶体。 　　这般大小的F级能源晶体都够李凡两父子四五年的能源开支了。而能源晶体每提升一级，其中所蕴含的能量更是呈几何倍数增长。 　　更主要的是，从E级开始，就可以被密炼者吸收，从而加强自身细胞的元载量，要知道不管有无先天能量守护，密炼者日后如何训练，也只是加强本身对元的理解与运用，只有通过松仁试炼的密炼者才能吸收高级的能量晶体使自己可以支配更多的元。 　　而高级晶体大多都隐藏在经过了无数年宇宙辐射逐渐异变成凶猛的野兽体内，唯有少数，也是藏身于密炼者也难于进入的秘境之内。经过不断的收集和开发，更是有许多都已绝迹。 　　况且晶体中蕴含技能更是只有传说中的B级以及以上的能量晶体才有的。E级晶体想要蕴含技能，除非是变异体。虽然没有参与过实际战斗，可李凡本身就热爱冒险，极爱探听别人在宇宙中冒险的事迹，从中也知道，变异体一定是部族中的王者，而且极其狡猾，一见情势不对，就立马逃走。想到这从未蒙面的七叔为了自己而搜集那么珍贵的晶体，这五年受尽其他院落冷嘲热讽的李凡心里也不由得滋生一大股暖流。 　　虽然自己身为体修无法吸收其中的能量，但这晶体中蕴含的技能，对他来说却是不可多得之物。他转过身对着父亲神情激动的说道，“父亲，今天难得七叔来。我去总务部哪里换取一些酒和合成肉回来吧。” 　　李兴听到李凡如此说，哈哈大笑道，“难得你有这心。二哥，今天就让我们哥两好好说说话，喝个尽兴吧。” 　　李逸看着向来与自己的七弟如此，平常在李凡面前绷得平展的脸也有了一些纹路，想着兄弟出门许久，心中也甚为挂念。点了点头说道，“小凡，去路老哪里领百谷蒸来。” 　　百谷蒸是李家沿袭古法，蒸馏出来一种极烈的酒。其味香醇而悠长，过喉之后更是有谷物清香不断回荡在口腔内。由于口味独特，又是烈酒倒是在各星系间有一些小小的名头。 　　只是由于这酒必须秉承李家所传承的古法运用人力才能成功，无法机械化大量生产，倒也显得其珍贵之处。哪怕是李家自己人想要喝道这种酒也是只能领到一定份额的。 　　听到父亲叫自己去领百谷蒸来，李凡便知道自己便宜老爸今天是真高兴了。李凡记忆中这老头极少独自喝酒，只有特殊的日子，他才会小酌几杯，但也只是一般的果酒。 　　能喝上百谷蒸的也就那么一次，那是几年前父亲曾经冒险时结交的一位朋友上门拜访，父亲才去领了百谷蒸回来与朋友畅饮至深夜且不时爆出笑声。 　　李凡这五年来从未见李逸如此高兴过。今日他居然叫自己去领百谷蒸回来，可见心情愉快的程度。李凡猛地点了点头，就准备出门向老宅前部跑去。 　　“等等”还没等李凡走出两步，李兴便叫住了李凡并扔给他一张黑色磁卡，对着自己哥哥说道：“既然要喝就要尽兴，你那点份额，哪里够我们兄弟俩喝。我可记得二哥可是海量。”话锋一转，李兴又转头对李凡说，“去，拿这张磁卡去领，把里面存的百谷蒸都拿来。” 　　李逸听到李兴这般大话，笑骂道，“你要是喝醉了回不去，我就把你扔在这院中任凭大雪把你埋了。” 　　李兴一边将李凡赶出门去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只要能和喝二哥喝到高兴，就算这天塌下来把我埋了又能怎么样？” 　　李凡拿着磁卡又和李兴说笑了几句，这才走出小屋沿着院外的巷弄向总务部走去。想快去快回的李凡选择了小院之间破旧泥泞少有人走的小道，看上去略有些单薄的他正好快速穿行其中。 　　这时空中的雪花慢慢变得少起来，从小道岔出来，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能见度提高了不少，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总务处所在的那座六层高楼也隐隐约约能看见些许端倪了，李凡加快了速度准备再次窜进了眼前的小巷之中。 懵懂少年，敢问路在何方？ 第5章 路老 　　正要进入小道之时，几道黑影闪到了自己面前。李凡还没看清是谁，领头的却先说起话来，“小废物，不在自己家陪着大废物，出来干嘛？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家里没吃的了，要去总务部领救济了。”说罢，几人全都哄笑起来。 　　不用看，一听就知道是西苑的那些个执胯。李凡不由得暗暗道了一声倒霉，怎么会在这时候碰见他们呢？自从前两年他逮着个机会把其中一个揍了一顿之后，这群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成群的来找自己麻烦。虽说东苑的其他同龄人也会被骚扰，但他们好像对自己特别关照。好在这群家伙在老宅不敢太过放肆，最多就是把自己揍一顿言语刁难一番。不过这也让李凡往日在街头行事无所顾忌的暴脾气被磨去了不少棱角。 　　“李照，你们今天又想干什么？我可没时间和你们瞎闹。”看着向自己围过来的一群人，李凡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哟，几天不见你倒是长了不少威风。”李照伸出拳头，挥了挥。炫耀地说道，“正好最近练成了元气旋，正好拿你试试手吧。” 　　李凡一听，心中不免有些愤愤难平，居然比自己小的李照也进入了松仁通过了试炼，自己却没有任何征兆。等再过三年自己满了十八岁，再没有进入松仁，可就再无进入松仁的可能了。想归想，可不等于就要站着挨打，李凡连忙控制力覆于脚上，想加速跑开。身形才动，就见李照身后那几人冲过来把自己围住。 　　“嘿嘿，想跑？那有那么容易”说罢，李照便一拳直打过来。拳未到，元就和风结合成的气旋就如刀片般割裂了过来。李照的来拳震开了散落在空中的雪花，在大雪飘洒的空中形成了一条明显的通道，这条通道的尽头自然就是李凡。 　　李凡略微移动着身体，好让自己正好背对着小道，把力集中于手上，双手交叉，护住身前。实打实的接住了李照这一拳。只听风雪中‘嘭’的一身，李凡的身体便飞了出去，重重的砸进了小道。李凡迅速的爬了起来，甩了甩双手，趁他们再次包围过来之前，向前奔去。 　　“哼，想跑。”李照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说道。他一马当先的冲进小道，心里暗暗发誓要把这个如泥鳅般滑溜的家伙抓起来，狠狠地揍一顿。 　　“小心有诈！”纨绔们看见李照已经追进小道，也纷纷跟随着并高声提醒着。 　　李照听到其他人的提醒，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一边放慢了脚步一边感知着。但他发现李凡只是把力覆于脚下奔跑着，根本丝毫停顿的打算。李照脸上的不屑更加明显了，他自言自语道，“哼，胆小鬼，就知道跑，看你这次能跑到哪里去！”李照放松了警惕，开始加速追赶起来。 　　李凡拼命往前奔跑着，而李照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眼看就要到达小道尽头，李凡手里紧紧捏住李兴给他的E级能量晶体心想着，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既然你敢来我就给你点颜色瞧瞧。虽然被磨平了不少棱角，但一个人的性格始终是很难改变的，就如现在，当初称霸第十街区，被人唤作凡哥的少年混混再次复活。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李凡快要跑到小道尽头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看着身后不远处的李照。 　　“嘿嘿，还敢回头看，看我……”李照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四周的景象变成了一个个扭曲的漩涡，他的身形未有停顿，惯性地向前冲去。朦胧中好像有人在叫‘小心’。 　　等自己回过神来，就见李凡一只脚飞踹了过来。李照下意识的伸手挡在胸口，连最基本的防护都没来得及做。只听一声惨叫，李照的身体就向后倒去，重重的砸在了同伴的身上，而李凡在踹出那一脚后，马上转身跑出了小道，不见踪影。 　　“啊！我的手，我的手好疼啊！”李照不停呻吟着，而李照的同伴也陆续从后方赶来，七手八脚的把李照抬出了小道。 　　“现在怎么办？还追吗？”一个较为矮小的少年看见李照这般模样，低声询问着。 　　“追个屁啊！先把李照送回去。”另一个少年没好气的回着，看李照的样子，少不了一顿好的，就算老家伙们不找自己麻烦，李照的哥哥——李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少年眼睛咕噜转着想着如何交代才能摆脱干系。 　　至于李凡在跑出小道之后往前奔跑了好一阵，甚至变化了好几个不同方向的小道。确定身后没有人追过来，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拿出挂在脖子上的能量水晶，发现晶体除了暗淡点以外，串住晶体的链子也从刚才的微微闪亮慢慢变回了最初的颜色。看来七叔送给自己的这根项链，不光晶体，连这个链子本身也有意想不到的作用。李凡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总务部附近，于是再次加快脚步。 　　站在总务部的大厅门口，顿时觉得暖和了许多，这里是李家唯一一处连接了城市温度控制系统的地方。大厅的地板被擦得光亮照人，李凡特意站在门口等一会，待身上的雪花差不多融化了，又把鞋在大厅门口前端的地毯蹭了蹭，这才进入了总务部。 　　大厅周围是一遛U型的金属柜台，穿着黑色制服的职员们在柜台后安静地工作着，听到大厅大门打开的声音，或多或少地都向李凡这边看了一眼，毕竟是大雪天气，除了他们这般有固定工作的人，没有人会那么早跑来总务部的。 　　看见是李凡，又低下头继续忙碌手中的工作。他们的眼神中都略带一丝轻蔑，不多不少，恰好能让李凡感觉到，却又不会让旁人觉得过分。李家虽大，但冠着李姓还会自己跑来总务部而且又住在西苑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李凡。在前世，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李凡那里受过这等闲气？为此还大闹了总务部一番。直到后来遇见了路老，这领取救济才算不那么难过。久而久之，看惯了人情冷暖的李凡在心里也没有过多计较，他径直来到一个柜台前面，微微站定却不说话。 　　柜台后，是一个没有穿制服头发雪白，黄褐色的皮肤上有着点点黑斑的老人，从他脸上不断起伏的沟壑和同样雪白的山羊胡就知道这位老人年纪已经非常大了。估摸着是室内暖和，平常有事别人也不会找他，此刻正双手环胸背靠着椅背打着盹，头像小鸡啄米一般一下下地在空中点着。 　　李凡站在老人的柜台前面，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老人的一次点头太过于前倾，导致身体重心有些不稳，这才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向周围看了下。看见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前的李凡，老人看了下电子屏幕上的日期，咕哝着说道，“这没到领救济的时候啊。” 　　看见老人醒了过来，李凡笑眯眯地叫了声：“路爷爷。”这个老人是李家少数不多几个对李凡关爱有加的人。听说曾是父亲住西苑时的管家，父亲没落了，他也就跟着被排到了其他院落。直到上次李凡大闹总务部，而他又正好路过这里，看见李凡为了领救济遭人百般奚落，原本早已经退休的他又申请来到这大厅工作，就为了李凡每月一次来领救济时不用遭人白眼。 　　在讲究老有所养，传统守旧的李家，虽说是个下人，但也是服侍过多位老主子的人，甚至父亲都私下劝过他，让他回家颐养天年。没想到路爷爷却吹胡子瞪眼睛地冲着父亲喊道，“我在这就是颐养天年，等着我的心肝每个月来看我一次。” 　　都拿这个老人没有办法的李家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去了，只是吩咐不准给他事做。每次李凡想起陆爷爷也是觉得他倔得可爱，这也让李凡感受到了从未在李逸那里感受到的宠溺和温情。所以李凡只要有空都会去老人家中看看老人。 　　路老抬手擦了擦嘴角，睡音浓重地问道，“你这小兔崽子，大白天不在家好好修行。跑到这里来干嘛？” 　　李凡拿出李兴的磁卡放在路老面前，笑着说道，“七叔归家，父亲难得兴起，叫我来取一些百谷蒸，我想再拿些合成肉食。”李凡顿了顿，左右看了看，凑近路老低声说道，“假如还有上次那些烟熏红鲷鱼就再好不过了。” 　　在这个能源枯竭的年代，很多星球上都因为过度开发导致已经无法再种植经济作物，河流更是被污染得厉害。加上星球之间来往运输过于昂贵，所以人们日常的饮食都来自于科技合成，想要吃到真正的肉食，可不光光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其他倒是都能忍受，只是在地球吃惯了新鲜肉蔬的李凡实在吃不惯那淡而无味，吃起来像面粉团子一般的合成肉。直到有一次抱怨给路老听，路老自此没过一阵子就会给他一些新鲜蔬菜和处理过的肉食让他调节口味。这也是李凡喜欢路老的另外一个原因。 懵懂少年，敢问路在何方？ 第6章 红月夜 　　路老一脸平静地拿过磁卡在磁条上一刷，嘴里却低声咕哝着：“你这小崽子，让你尝个鲜。你倒好，像下水道里那些睡着的鼠类人一样惦记上了。” 　　听到路老的念叨，早已习惯的李凡只是一脸憨笑地等着。早已摸清老人脾性的他，知道这时候只要讨巧卖乖就好了。其他的，老人自会想办法搞定。 　　想起了临出门七叔的嘱托，李凡提醒着老人说道，“所有存着的百谷蒸都拿出来。剩余的还是从这张卡里刷吧。”说着李凡又拿出一张灰色的磁卡递给路老。 　　路老没有伸手去接李凡手中的灰色磁卡，反倒是出言调笑道，“怎么？发横财了？你再念你七叔的好，能让你这般大方到真真是少见。” 　　听到路老如此说，李凡从衣领内拉出李兴赠与的能源晶体，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七叔刚刚送我的。” 　　眯着快要被皱纹盖住的眼睛仔细打量了李凡胸前的能源晶体一番，路老这才接过李凡手中的磁卡匝巴着嘴说道，“这小七出手倒是阔绰，E级变异晶体都能爽快地送出手。还好他没成家，不然非被他婆娘拧着耳朵满大街游行不可。快收起来，可别让外人瞧见了，徒惹些是非出来。” 　　李凡收好能源晶体，想着高大魁梧的七叔被未来婶婶拧着耳朵满地乱转的场景不由得笑出声来。周围的工作听见李凡的笑声都将视线向他投了过来，路老察觉不对看向周围，如同清痰一般咳嗽了一声。顿时周围又恢复了一片忙碌的景象。 　　这一切不过是些细微举动，李凡浑然未觉。他也没想过，路老仅仅凭着看了一眼就能说出晶体变异及其等级。。在路老面前，他只当自己是个被疼爱的小辈，从未把在外面强装的强硬和自己所拥有的那点小聪明带进来。在路老这里，他只要做自己就好。 　　又和路老闲话了几句。就听闻一声轻响，路老身后的墙壁上打开一个口子，一个长宽三十厘米的纸箱子沿着路老身前半人高的履带传送了出来。路老搬过箱子递给李凡，李凡打开一看发现其中百谷蒸的数量比自己预期的还要多得多。 　　透明的玻璃瓶子中微微泛黄的液体在其中荡漾着，李凡数了数，足足有二十多瓶占据了箱子的大部分空间。其余的是一块琥珀色夹杂着白色纹理的鱼肉和两块合成肉食还有一把绿色的鲜蔬。 　　李凡看向路老，路老只是微微朝自己眨了眨眼睛。李凡不动声色地从盒子中拿出两瓶百谷蒸，放在路老面前，笑着说道：“孝敬您老的，知道你好这一口，晚上回去也好好喝两杯。” 　　路老也不推迟，笑眯眯地收下了两瓶白谷蒸。嘴里念着，“总算没白疼你这臭小子。”说着挥了挥手说道，“赶快回去吧，不然就太晚了。” 　　李凡点了点头，盖好箱子，便大步走出大厅，消失于风雪之中。 　　………… 　　………… 　　“小凡这孩子，怎么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李逸看了看强上的电子时钟，念叨起来。 　　李兴看着自己的二哥欲言又止，最后下定决心般开了口。“二哥，其实我有件事一直不明白。只是当时太小而且没觉得不妥，还是不要去触及你的伤心事为好。但这些年出去闯荡了一番回来，细细回味，发现这中间有很多蹊跷呢。” 　　李兴看着李逸缓缓的拿起茶杯，却没有喝杯中的茶。犹豫了会，还是继续开口说到。“父亲说二哥是因为二嫂去世才失去能量的。但我觉得就算是悲伤过度而导致自己无法控制能量，甚至慢慢失去对元的控制，我可以理解。以前父亲可是最疼爱二哥的，就算不能当密炼者，二哥在之前也是为家族做了不少贡献的呀！怎么才一年就被赶到了这差不多全是外姓人住的东苑来了呢？父亲更是没有过问一句，就让那些狗腿子们这样作践二哥。”李兴越说越气愤，最后把茶杯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哎……想不通就不想。”李逸自顾自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抬一下。“有些事太过强求有什么用呢？再说，我没用也是个事实，连儿子都是个没有什么天赋只能靠辛苦修行的体修。这样的人没有被赶出家族就不错了，还让我们住在这东苑，每月还有救济可拿。我已经满足了。只希望小凡的性子能强韧一些，这样我也就安心了。” 　　“可……”李兴还想继续追问下去。这时候小屋的自动门打开，李凡冒着风雪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七叔，父亲。外面风雪太大，我只能坐固定路线的悬浮列车去，回来晚了。” 　　李凡拿出碗碟和酒具，再把从路老哪里拿来的烟熏鲷鱼在厨房切了片码放好和百谷蒸一起放上了桌。李逸一看到烟熏鲷鱼就笑骂道，“我说你怎么去那么久才回来，原来又是去麻烦路老弄这些满足口腹之物。” 　　李凡笑道“知道父亲喜欢，难得七叔来，正好拿着下酒。七叔你陪父亲好好喝酒我去炒两个热炒很快就上来。” 　　来数字星系五年，在吃过李逸做的食物之后，李凡终于在某一天受不了并抢过厨房控制权。好在从小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他，做饭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倒是想要找到和以前生活在地球时差不多口味的调味料费了他不少手脚。 　　拿出箱子里的合成肉和鲜蔬进入了厨房，李凡熟练的把合成肉，混着合成的辛香料放入炖锅一起熬煮，在把新鲜的蔬菜洗干净切好，下热锅一顿快炒，不用放什么调料也爽脆好吃。 　　等李凡把快炒鲜蔬放上桌，再回到厨房，合成肉也煮好，把上了酱色炖煮得微微透明的合成肉放入盘中，李凡试吃了一块，撇了撇嘴想到，这合成肉做起来倒是快，可味道和口感和真正的肉差距可是大了去了。不过现下也没有更好的吃食，也只能将就了。把酱香合成肉在桌上放好，又给自己父亲和李兴各倒了一杯酒这才在桌边的小凳上坐下。 　　刚一坐下，李兴就拿起了一只酒杯，放在李凡面前，脸色略微酡红地说道，“小凡，你也十五了，是个男子汉。”李兴豪迈的伸手揽过李凡的肩膀。“来，陪七叔喝一杯。” 　　“这……。”李凡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当初在街头混的时候，喝酒可说是家常便饭，只是来到了数字星系便再也没有沾过。 　　“来来来，拿杯子过来。”李兴游说着。“七叔在你这个年纪早就酩酊大醉过了。” 　　李凡看了父亲一眼，发现父亲并没有阻拦，便拿起了李兴放于自己身前的茶杯递给自己的七叔。李兴往杯子倒了小半杯并用自己的杯子轻轻的碰了下李凡的茶杯。 　　李兴看着李凡笑眯眯的说道：“来干掉这杯酒。” 　　李凡端起茶杯，还未喝，酒液辛辣的气味就率先从鼻腔窜了进来。闭上眼，一口喝下，犹如一条能源液点燃的火线出现在了自己的食道里，缓缓的流下。李凡感觉自己整个脸庞都在燃烧，稍后一种熟悉的兴奋感跃然于大脑中。李凡闭上眼，默默在心里说了句好酒，比路边的二锅头可好喝多了。 　　看着李凡的表情，李兴微笑着拿起酒瓶想要再给他倒上一杯，却被李逸阻止了。“小孩子，浅尝即止就好，还是我来陪你喝吧。” 　　“也好。”变得越发寡言的二哥居然会向着急劝酒，李兴高兴的应承一下并向李逸的杯中斟满了酒“我们哥两，也有许久没有一起喝酒了。” 　　看着自己的便宜老子和七叔你来我往的把酒言欢，自己只能干瞪眼的份。李凡随便刨了几口吃食便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出了小屋的自动门径直走向左边，爬上了墙角的大树。 　　这棵老树的树桠，从院子的这头缓缓的伸向了隔壁的院落，夏日里枝叶茂盛是李凡最喜爱的场所，不仅隐蔽而且阴凉。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桠上李凡向隔壁院落望了望，院落被小屋内的昏黄灯光照的异常朦胧，平日那些显得破旧的斑驳院墙，现下也以完整的姿态围绕在小屋周围。瓦片堆砌的屋檐下倒立冰锥把黄色的光线折射成了光晕，把小屋笼罩其中显得异常好看。 　　李凡随即把树枝上的雪清理了一遍，跨坐了下来。风雪已停，红色的月亮只是微微的露出了月牙。 　　李凡缓缓的催动着体内力的运转，感觉着体内的力缓慢的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每逢十三号也就是红月出现的晚上，李凡就会坐在这这里，因为自己无法控制力。红月日，父亲也不会督促自己修行，这一日便是李凡能够自由支配的日子。 　　看着夜空之上迷离微圆的红月，想起自己的便宜老子说过，这红月在他少年的时候是没有的，是在他成年之后又过了许多年才突然出现。没有人能弄清楚这轮红月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只是对环境也没什么影响，反倒因为数字星系古遗迹甚多，在红月映射下更增添了几分美感。 　　于是每当红月日前后便有大批游客前来观光，如今能源枯竭对早已经没有属星可以开发的数字星系来说旅游业的发展虽然无法填补越来越大的经济黑洞却也聊胜于无，如此便再也没人追根究底这红月，毕竟它也算是有点用处。 懵懂少年，敢问路在何方？ 第7章 萝铃 　　收回视线，李凡从背后树干与树桠联接处的一个树洞里，掏出一个掌心大小的圆形扁盒。扁盒被维护的异常完好，但表面的金属镀膜早已经失去了光泽，显得有些黯哑。看得出它的主人虽然很爱护这件东西，但也因为长久的使用儿变得有些陈旧。 　　李凡按下扁盒中央的按钮，扁盒略微抖动了一下并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紧接扁盒边缘投射出光线汇聚于按钮之上，一个小小的人影便悬浮与扁盒之上。 　　小人一出现便开始自顾自地说起话来：“松仁，只是无穷大的精神世界中的一个独立属于我们自己的空间。……至于如何进入松仁，没人能给出正确的答案。进入松仁是灵神对有天赋者发出的邀请函，余者只能望洋兴叹……松仁中的灯灵不会给予你任何帮助，如果可以他们甚至不会和你交谈，他们只负责在黑暗的松仁之中照亮你的出路……。” 　　记录仪中的内容，早已被李凡看过无数遍并且烂熟于心。从五年前萝铃给他这部记录仪当做恶作剧的赔礼开始，李凡便不断地希望能够进入松仁，通过其间的试炼成为一个密炼者。但每一次都是在这样的夜晚静静观看，心里倍感失落。 　　哗啦一声，隔壁院子小屋的自动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比李凡高上些许，却极有曲线的身影。穿着黑色的夜行服的人影敏捷地爬上树干坐到李凡对面，显得有些单薄的衣料紧紧贴着萝铃的身体，将她身体的线条展露得一览无余。 　　十五岁的萝铃，不仅样貌变得更加出众，就连原本平坦的身材也变得越发凹凸有致。每次红月夜，萝铃穿出夜行服出来之时也是李凡大饱眼福的时候，可看归看，相处得越久，李凡就越发知道萝铃的凶悍的作风。根本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萝铃看着皱着眉的李凡说道，“我把这东西给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对他愁眉苦脸的。” 　　李凡关掉了记录仪，小心地把它放回树洞，强扯出笑脸说道：“萝铃，今天怎么那么晚，等月牙消失了，我可就什么都干不了啦。” 　　“再急也得等我爷爷喝醉睡下才能出来啊。”萝铃抓了抓额前的头发，继续道：“再说，不过是去偷点肌肉强化剂一来一回，时间足够了。我们去了那么多次，不会有闪失的。” 　　李凡从树洞中又拿出一瓶百谷蒸，说道，“今日七叔来家做客，我去领了许多百谷蒸，我偷藏了一瓶让你拿去给你爷爷。” 　　萝铃眉开眼笑地接过百谷蒸，毛茸茸的的耳朵欢喜地缀了了脑后，服顺地贴着萝铃黑色的露出耳垂的短发，漂亮的棕色猫眼此刻眯成了一条好看的缝隙，她轻抚酒瓶说道，“太好了，有了这个。老头子至少可以安静几天不至于那么扰人。” 　　“我七叔还送了我一颗E级能源晶体。”说着，李凡就摘下隐藏在防寒服下的项链递给萝铃。 　　看着手中的晶体，萝铃的眼睛简直都快变成钱币的符号了。她呐呐自语地算道，“一颗F级晶体可以换十到十三颗G级能源晶体。一颗G级能源晶体至少能卖二十多万帝国币。”算到这，萝铃吞了口唾沫双眼发直地看着李凡说道，“我的妈呀，我手上拿着上千万帝国币呐。这可以给我爷爷买多少酒，应该可以去西特市区把米隆的时装店给买下来了吧？” 　　虽然萝铃用的是疑问句，但李凡知道萝铃根本不需要自己的答案。对金钱几乎到达了入迷程度的萝铃，几乎知道她所见过的每一样东西都价格，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突然，萝铃打了个激灵。她将手中的晶体丢还给李凡说道，“赶快把这东西收起来，要再拿在我手里，说不得我立马要拉上我爷爷举家逃跑了。” 　　李凡笑了笑，在萝铃说之前，他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这几年，萝铃是他唯一的朋友。是萝铃第一次带他去了西特市区，虽然不是干什么好事。也是萝铃带着他去了公立的电子图书馆，虽然是有报酬的。但这些都是李凡那个只知道让自己修行的便宜老子都无法给予的。 　　他混不在意地说道，“你要真喜欢，就给你。” 　　萝铃完全不顾自己是在树梢上，她站起来红月下，她妖娆的身影让李凡看得不禁有些呆住了。 　　只见她叉着腰说道，“才不要，虽然我没什么钱，可我赚的钱可是我一瓶药一瓶药辛苦偷出来的安心钱。”她看了看李凡手中的晶体口气酸溜溜地说道，“世家就是不一样，出手还真是大方。你要小心收好，不然肯定会惹得大麻烦的。” 　　这是李凡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他正要辩解些什么。萝铃就拿着百谷蒸翻身下树了。李凡只好将项链重新带上，只不过他听从了萝铃的建议，将项链贴身带着了。 　　看着萝铃优雅地翻身下树走向来路将百谷蒸藏于自家院落屋后的一个黑暗角落，直到她回到了树杈之前，李凡一直都眯着眼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余光欣赏着萝铃美妙的身姿并暗暗在心里发出赞叹。 　　“混杂了猫科基因的自己，要不是被他爷爷收养，估计这辈子也只能贫民星球过着贱民的生活吧。”萝铃总是这样自嘲的说着。每次萝铃如此说，李凡就在心里万分感谢萝铃爷爷，要不是那干瘦老头。自己现在那有那么好的风景可看呢？ 　　萝铃的爷爷过去是李家外聘的平民密炼者。和世家的密炼者不同，这样的基因异变的机会在平民中很少。只是这样的变化，并不会有天生的能量守护，只是可以调动体内异变细胞所产生的能量转化成力变成体修，假如天赋足够，当然就会进入松仁成为密炼者。 　　可就是仅仅成为体修，生活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马上就会被接到世家外围抚养并且接受修行。其父母更是会被帝制政府奖励一大笔金钱，这辈子都衣食无忧。 　　作为一个曾经在宇宙冒险的密炼者，总是有许多事迹，这些事迹从萝铃爷爷嘴里一件件进了萝铃的耳朵里，再由萝铃复述给李凡听。也是从那时开始，李凡才知道不同世家还拥有的能量守护也不一样，而李家的能量守护则是数字，像李云能量守护数字是零，天生便可以使用其技能——绝对防御。 　　只是时间长短和自身所承载的元有关。这些全都是李凡父亲不曾告知的，他和李凡的对话里面永远只有修行。而且颠来倒去只有那十三个动作。 　　萝铃还说，这个宇宙很大，除了数字星系所属的帝制体系，还有很多自由的星际体系名叫联邦。那里并不把混有异种基因的人类归为贱民，萝铃最大的愿望便是居住在联邦星系上面。 　　每次说到联邦星系，萝铃的棕色的竖眼总是泛起强烈的光芒竖着的三角耳也跟着晃动起来。萝铃总是表现得很有主见，而李凡也很珍惜这唯一的玩伴，所以每次萝铃提出的计划，李凡都是顺从。一开始是不想失去这份友谊，到后来，少年冒险的天性使然。 　　“好了，我们还是老规矩。”萝铃说：“你负责负重和爬楼，而我穿越陷阱，目标是金财主的储藏室，我在老地方等你！” 　　不等李凡回应，萝铃已经借力离开了老树，借着夜色在一座座院落的围墙如猫般快速行走着，向西特城区接近着。看着萝铃的背影，李凡无奈的翻身下树，从院墙与树根的底部一个隐蔽小洞中拿出一个背包背上，利落的翻出院落，冲进小道，追随着萝铃方向二区。 　　“二哥，不需要我跟去看看吗？”本来在屋内喝酒的哥俩此刻都望着李凡离开的方向，李兴有些微醺的问道。 　　“不用，小孩子能闯出什么祸？”李逸笑着抓起酒瓶，摇了摇。“来，还有很多没喝呢！” 　　离开了老宅，城市的灯光慢慢从远处迎面而来。李兴喜欢这样的环境，朦胧的街灯，华丽的招牌灯，繁杂的人群，交相辉映创造了诸多监控死角。更适合逃跑或者集会。 　　李凡神态自若地走进一个人迹罕至巷道，在一个光线微弱的垃圾桶旁，状似不经意的往里丢垃圾，脚却在垃圾桶旁的地下水道的井盖上敲击了两下。 　　井盖迅速的挪开了一个仅供一人进出的缝隙。下一瞬，垃圾桶旁已经没有李凡的身影，井盖也和好如初。一切不过眨眼之事。大家都有自己的忙碌，没人注意到刚刚发生的这个小插曲。 懵懂少年，敢问路在何方？ 第8章 红月下的旖旎 　　“到了。你还能使用能力吗？”在下水道中行进了一段路之后，萝铃带着口鼻罩转头问道。 　　下水道中充斥着难闻的异味，而萝铃的嗅觉又总是过于敏感，还记得第一次他们进入到这下水道中，萝铃没走出几步，就伏在狭窄地水沟旁大吐特吐起来。短短十来分钟的路程他们竟然走了半个多小时，这还是萝铃不停狂奔的结果。 　　只是无奈她跑不出几步便会又吐了起来，知道最后腹中再无东西可以让她吐出来，她也依旧控制不了自己。事后李凡便做了这顶净化面罩才让她能在这水道之中来去自如。 　　“还可以，估计还要一会才行。”李凡一边熟练地拆开面前的地下水槽系统的中枢电脑板，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萝铃。 　　自从一次冒险中无意的玩闹，萝铃发现李凡能在子夜过后，能量逐渐消失的情况下通过线路发送微弱的电子脉冲，短暂阻扰电脑和监控的运作，越靠近深夜，可以发送的电子脉冲越强，直到红月消失，恒星升起，才会慢慢消失。 　　失去控制的力也会渐渐再次被自己控制。自此他们便更改了冒险的计划。由李凡发送脉冲蒙蔽电子保安与电子眼，萝铃则是敏捷和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身体去摧毁光线、重力陷阱。在这个过度依赖科技又请不起大批体修贵族世界，两人的互补总是能让他们一击得手。 　　“好了。”示意萝铃继续前进的李凡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如同螺圈的东西，宽厚的边缘则有一些稀疏的金属细条。他献宝似地说道，“这次我们带上这个！” 　　“这是什么？”萝铃看着李凡手中怪模怪样的螺圈，不禁疑惑起来。 　　“无线脉冲发射器。我根据自身的脉冲波段进行了调整。这样不用寻找线路节点我也能使脉冲侵入线路。使网络产生短暂盲点。”说着李凡便将螺圈戴入拇指。 　　下一秒，本来还有些许照明显得昏暗的下水道瞬间变得漆黑一片。萝铃的眼睛如同两盏幽光在漆黑下水道中惯性向前漂浮着。她转过头伸手狠狠的敲了下李凡的头。“下次要干嘛，先说下会死？” 　　“反正不管有没有光，你都看的见。”李凡嘟囔着，这时下水道中的灯光又逐一亮起，恢复了照明。 　　“你说什么？”萝铃睁大着双眼，狠狠的瞪着李凡。 　　“没什么。”李凡停下脚步打着哈哈说道：“我该换衣服了。” 　　从背包里拿出一件黑色的作战服，李凡快速地穿脱起来。作战服的剪裁极其贴身，却一点也不会影响到身体的延展及发力。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会加强，这原本对于体修的李凡来说毫无用处，不过在红月夜无法使用能量的李凡就和普通人并无什么差别，所以这件衣服多少还是弥补一些不足。穿好好衣服，李凡从包里拿出两个头套，递给了萝铃一个。 　　看见李凡递过来的头套，萝铃不耐烦地接过去说道，“干嘛一定要带这个，头发会变乱的。” 　　前世看过无数警匪电影的李凡可是知道要是长相泄露了会造成很多麻烦。带上头套，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李凡，瓮声瓮气地说道“小心无大错，我们该上去了。” 　　爬出井盖，李凡匍匐在一片草地上，看着眼前一座由众多成人腰粗的石柱撑起的白色门廊，在聚能灯下变换着不同的色彩。“品位真是越来越恶俗了。”李凡厌恶的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栋四层楼的建筑的确是西特区占地最好的豪宅之一。 　　“不这样怎么显得他有钱？这样一晚上耗费的能源，怎么也比平民一家半个月的配额还多。”带上黑色的头套，同样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萝铃双手撑着脸，欣赏着眼前的光线的变化，她倒没觉得什么不对。毕竟有钱人都有那么点低级趣味。更何况金财主这样的暴发户。 　　李凡抬头看了看被光害污染变得朦胧的红月说到：“快点，不然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不要急，听说金财主最近添加了新的防御系统，还是小心点。”萝铃四下张望着，她喃喃自语道，“奇怪，居然一个巡逻侍卫都没有？” 　　“先过去看看。”李凡建议着。 　　萝铃点了点头，在红月妖异的昏蒙光线之下快速的匍匐爬向草坪旁的灌木林。灌木林如同一个半人高的绿色围墙把面前的府邸包住。 　　沿着灌木林绕了一圈仍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李凡又看了看天上的红月说道：“要不这次先算了吧。时间不多了。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连巡逻的电子保安都没有发现，实在诡异的很。” 　　“要回去你回去，你还可以去领救济。没有酒，爷爷会打死我的。”说罢，萝铃便不管不顾的冲向灌木边缘想要按照熟悉的线路冲进去。萝铃一只脚刚要踏出灌木，李凡一只手抓向她的后背猛地向后拉。突然的巨力迫使着没有防备萝铃向后仰去，最后摔倒在草地上。 　　“你干嘛？”萝铃气鼓鼓的瞪着眼睛，瞳仁随着情绪的波动而涨缩着。 　　只见不知何时戴上一副眼镜的李凡没有说话，只是从灌木上摘下一片叶子放在手心，对准灌木的边缘一吹。叶子随着李凡吹出的风向前飘动姿摆着，下一秒却化成一撮黑灰飘落下来。“之前隔得远，加上红月正在上升，力量交替没有发现。还好把热感眼镜拿出来戴上，及时拉住了你。”李凡啧啧出声的感叹着。“这金财主真舍得花钱，为了防几个小偷居然用上了高频能量墙。” 　　“那现在怎么办？”这下可怕萝铃难住了，没想到这金财主舍得下如此重本。但要现在回去，自己又是一百个不甘心。 　　当李凡发现自己面前是高频能量墙时，自己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这代表着，金财主家今天守备一定很弱，他不会想到，还有人能穿过高频能量墙的。李凡看着萝铃坏坏一笑道：“有一个办法过去，不过你得背我……” 　　没等李凡说话，萝铃手一扬就往李凡的后脑勺拍去“都什么时候了，还敢玩笑？” 　　“你听我说完啊！”李凡边揉着头边说道：“真不晓得你一个女孩子哪里学来的这么暴力的动作。” 　　这也是为什么曾经的街头小霸王李凡，一直不敢对萝铃上下其手的原因之一，那就是他打不过萝铃。 　　“你有完没完？”萝铃又威胁的举起了右手。 　　“完，完，这就完了。”李凡貌似后怕的看看了萝铃的右手，他掏出另一副眼镜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只能隔断这个能量墙的这一小段，并且大概只有2秒的时间。假如隔断2次的话会被监控电脑发现的。我又不能边隔断边跑于是只能你背上我穿过去。” 　　萝铃伸手抢过眼镜戴上。“上来吧。超过一分钟我就把你扔下去。”她的双手也贴紧地面，双脚用力的往后蹬住。身体呈现紧绷曼妙的姿态。虽然这办法是李凡想出来的，但没想到萝铃如此轻易就答应了。看到面前一幕李凡感觉耳朵被辣椒水涂抹过一样，火燎火辣的。 　　“怎么还不上来？”萝铃转头看着僵在哪里一动不动的李凡。 　　“刚刚在用脉冲对接。”如同做坏事被逮到，李凡粗声答道。他控制着身体仅有的力小心的伏在了萝铃的背上，意求能减少萝铃的负担。但萝铃柔软的身体和独有少女体香，让李凡脑中开始浮现出些许旖旎的画面。 　　为了怕萝铃察觉出什么，李凡连忙控制心神，并调整好自己脑部的脉冲专注地盯着身前的高频能量墙。 　　“一,二,三.冲！”随着李凡的低声口令，萝铃的身体爆发出野兽般的力量，从空缺处一跃而过。只可惜好景不长，才刚跃过能量墙，两人就直直的落向了地面。 　　“你，给我下来。”萝铃反转着身体把李凡从身上拽了下来，气鼓鼓的说道：“真不知道你爹爹怎么教你的，那么重。” 　　李凡没有回嘴，只是默默的匍匐移动着捡起刚刚跌落散开的物件，闷声发大财可是他一贯的作风，虽然这样说有点猥琐，但……李凡想了想刚刚所感觉到的那种柔软的触感，嘿嘿，值了。 　　红月这时已经是一个圆满的环形，散落下来的光线照在李凡的脸上，显得他的脸红彤彤的，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满月，故作深沉地感应着体内的变化。最后沉声说道，“现在我体内能够调动的脉冲达到了最高峰，我们加快速度吧。” 　　本来想教训李凡一下的萝铃，听到他如此说也知道现下不是玩闹的时候，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她点了点头。顺势往前匍匐而去。 懵懂少年，敢问路在何方？ 第9章 长脚大盗 　　本来想教训李凡一下的萝铃，听到他如此说也知道现下不是玩闹的时候，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她点了点头。顺势往前匍匐而去。 　　李凡和萝铃绕到府邸后方，隐藏于一处阴影中，萝铃把手伸到了李凡面前，做着要李凡吸引注意的手势。接着她便借助华丽建筑的各种装饰以及凸起向上爬去。李凡抬头看向萝铃快速向上攀爬的身影，计算着离地最近的一个窗口有多高并左右看了下准确记住了方位。 　　跑出阴影的李凡，熟门熟路的来到一个通向地下室与地面呈直角对立的通风口面前。快速地拆下通风口的护栏，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圆球定好一分钟的时间，然后丢了进去并且按下了手中电子表的倒数计时。 　　黑球沿着倾斜向下的管道飞快地滚动着，直到到达一处与地面平行的管道中才缓缓的停了下来。黑球的屏幕上显示时间早已开始计时，剩余五十秒。 　　此时的李凡，正快速地在府邸外围各个阴影中奔跑着。他的目的地则是一楼厨房的后门。 　　由于七个月后，数字星系七号星球一年一度的密炼者选拨将要开始。这一次选拨赛的地点正是西特行政区。为了预热此次盛事，西特总督已经在自己府邸宴请了三天的宾客，重点当然是可能为西特行政区赢得冠军且通过松仁试炼被称之为天才的少年们。 　　虽然这些少年对元的运用已经得心应手，并且拥有可观的战斗力。但要成为密炼者还需要考验很多方面，如团队的协作，与队友的配合能力，个人观察力，最主要的是队友之间的信任。 　　为此，密炼者公会制定了一系列的措施来考验参加选拔的少年们。虽然帝制崇尚的是个人英雄主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起源于唯一中立星系——盖亚星系的中立公会所做的这一切非常有必要。 　　毕竟能通过松仁试炼的少年实在是少数，密炼者探索的宇宙又过于危险。这些仅仅是依靠帝制或者联邦都是无法做到的，这两个体系积怨已久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也绝无联手的可能。密炼者公会正好适时出现，并且营造了一个良好的平台来共享这些资源。 　　但帝制始终是一个贵族闲散无事，平民生活困苦，奴隶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社会。上到贵族，下到平民百姓乃至奴隶，都喜欢刺激的，新奇的，最好能让自己热血沸腾的新鲜事物或者竞赛。 　　贵族们靠这些打发时间，吸引多余的注意力。平民们靠这些为自己平淡凄苦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如果能看到别人流血痛苦就再好不过，毕竟别人的痛苦才是自己快乐的源泉。奴隶们则指望这些能足够吸引住自己的主人，以免他们因为生活无趣而拿自己来找乐子。恰恰密炼者选拨满足以上所有条件。 　　密炼者公会这个在某些方面凌驾于联邦和帝制这两种体系的中立公会，也只能管到把符合条件的少年们选拔出来，不符合的否决掉。至于之后，早已经热血沸腾，期待许久的帝制居民非要让所有参加选拔的少年来个竞技，并决出一个冠军，就不是他们所能干预的。 　　也许出身历史悠久家族的贵族们，会对总督府开设的这种晚宴没有那么热衷。但像金财主这样一夜横财靠着夫人娘家跻身上流社会的暴发户却绝对不会错过。早在宴会开始的第一天，金财主就带着自家厨子前往总督府，至今也没有回到自己富丽堂皇的宅邸。因为再也没有比总督晚宴结交未来强者更恰当的时机了。 　　所有的事前调查，萝铃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完成，又经过了两天的远距离观察，就等着今天红月日的实施。李凡只要按照事先与萝铃安排好的计划行事就可以。 　　几乎是三步一隐蔽在阴影之间爆发奔跑的李凡，虽然在被时间追着跑，脑子里却不停地过着萝铃给自己的这些资料，特别一想到密炼者选拨，心里更是一种无以言说的苦涩。眼看一楼厨房的后门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他甩了甩头，意图将这些无谓的想法驱除出去。看了看手中电子表的倒数计时，还有十五秒。 　　李凡利用手中的脉冲发射器，快速地撬开了厨房的电磁大门。他如同一抹影子般溜了进去，并且放轻脚步地跑到厨房与地窖连接的通道。李凡并没有走下去，而是站在通道上方观察着，他知道地窖隐藏着金财主的其中一个储藏室，这里是重点监控的地方。不管是屏蔽电子眼，还是断掉电源都会有电子保安和巡逻体修的快速倒来。他在等，等待之前扔进通风口的黑球发挥作用。 　　五，四，三，二，一．一直安静躺在地窖上方的通风通道的黑球随着时间结束，蓬地轻声一响散了开来。随后散开的黑球慢慢膨胀起来，一个人形充气娃娃顿时出现在了通风管道之中。 　　李凡计算着时间，估摸着热能充气人偶已经完成。便马上屏蔽掉了地窖中的电子眼，再不紧不慢地走到厨房的电源控制室将其破坏。顿时室内陷入了一片黑暗。短短几秒之后，微弱地白光挣扎地亮了起来。李凡看向周围，发现被应急照明这么一照，死角反而多了起来。他微微一笑，便隐于一片暗影中缓慢行走了起来。 　　电子调控室中的工程师发现地窖中的监控录像被屏蔽之后，立马拉向了警报，并立即启动了热能扫描。当他发现在屏幕中显示出通风管道中有一个红色的人形时，他马上用内部通讯通知了巡逻体修们并更改了电子保安们的指令。当他做完这一切，汗水已经渗满了额头。 　　“该死的长脚大盗，终于偷到这里来了。”工程师猛地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椅子之中，虽然心情紧张，但那口吻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传说中的长脚大盗终于偷到了自家老爷的头上。忧的是，凡是长脚大盗偷过的地方，药剂一定会一扫而光，他可是知道自家老爷的储藏室中放的都是什么啊。 　　西特区贵族口中津津乐道的红月日必会出现的长脚大盗，一开始不过是萝铃和李凡两个小孩子一时玩闹兴起的产物，以要偷就偷最有钱为原则，通过长达萝铃一个月的仔细勘察和李凡层出不穷的天才想法和小玩意得以实现。两人最初也没想过要偷个什么东西，只想闹他个天翻地覆，再拿个纪念品就当了事回家。谁知后来萝铃为了应付酗酒的爷爷，李凡便提出偷取最容易脱手也比较值钱的药剂。 　　长脚大盗虽然说是大盗不过贵族们却不因此憎恨，长脚大盗更像是贵族们私下聚会时互相攀比的一个话题，贵族们把他们形容成一到夏天就会出现的长脚蚊子，虽然蚊子咬人是不疼，但它叮过的地方却让你痒得厉害，故而得名长脚大盗。因为长脚大盗向来只偷最有钱的贵族，并且是以你料想不到的方式。没人能够预测他们的行为模式，当然也就没有人能够成功抓住他们了。 　　由于长脚大盗偷取的物品对于贵族们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不过闹出的动静大些。久而久之便成了贵族们茶余饭后的话题，甚至隐隐成为了西特区谁最有钱的风向标。贵族们根本不把损失的那一点药剂放在眼里，他们更在乎的是面子。发展到后来他们甚至有暗中祈祷长脚大盗光临自家宅邸的愿望。 　　当体修和电子保安们一股脑都冲向地窖时，身为长脚大盗之一的李凡，早已躲在了通向二楼楼梯口的角落处。确定周围再无声响他才如同黑暗中潜伏准备猎取猎物的夜豹，无声地快速冲向二楼。 　　来到之前记下的方位，一根哑光的钢绳早已悬挂在窗口，等待着李凡。敏捷地顺绳而上，刚刚爬上天台，就看见萝铃早已在天台的另一边等候自己。李凡回收好钢绳，向萝铃走去。萝铃待李凡走近，做了个跟随自己的手势，便翻身消失于天台之上。 懵懂少年，敢问路在何方？ 第10章 你会陪我去看雪么？ 　　李凡探头看下去，萝铃正沿着钢绳滑向三楼的一个房间之中。当萝铃消失于自己视线之后，李凡跟着滑进了房间内。李凡从背包中拿出聚能手电，他可没有萝铃在黑暗中视物的本事。打开手电照向房间中央，一张华丽无比的四柱实木大床出现在了李凡面前。 　　萝铃走到大床旁边，用手握住其中一根床柱用力一拧，随着一声轻微的声响，床的顶部出现了一个仅供一人进出通道。 　　“这是通向四楼的？”李凡走过去看着漆黑的通道入口轻声问道。 　　萝铃点了点头，“是真正意义上的四楼。金财主在室内又筑了一道墙这样就与真正的外墙形成了一条隐蔽的回廊。而这里就是唯一的进出口。” 　　“你怎么知道这里还有个通道的？”在萝铃快速地翻入回廊之后，李凡把手中的背包递给萝铃，不由得佩服她探听的技术越来越高明了。连这种隐蔽的储藏室都能找到。 　　谁知萝铃撇了撇嘴，语带嘲讽地说道，“哼，那些白痴地贵族们，为了吸引我们总是在各种公众场合吹嘘自己家多有钱，机关设计的如何巧妙。再加上实地勘察一下，自然都知道了。” 　　当李凡爬进回廊之后，萝铃按下身边的按钮封死了入口。“这样他们就只能破墙而入，需要花费更多时间”萝铃解释道。 　　深邃狭窄的回廊，两道黑影疾驰而过。背着一个大包，一边跑一边还要干扰电子信号，探测陷阱的李凡此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走廊的尽头，一座圆形合金门前，他们停下。李凡瘫坐在一旁恢复着体力。萝铃熟练的从李凡的背包里掏出了听筒、和一把激光枪。 　　萝铃先用激光枪打坏了合金门上方的电子眼。这是这条回廊的唯一一个电子眼，随着电子眼的破坏，整个走廊都开始闪烁着红色的光芒。萝铃仿佛没有看见这些刺眼的红光，眼中的瞳仁缩得极小，紧接着又用激光枪在合金门的中央切割出了一个方形的小窗口。 　　她将听筒戴上，左手持着另一端贴近窗口的下方，右手从腰间拿出一根细长的哑光的钢丝。钢丝在萝铃的摆弄下，变得柔软且具有一定可塑性。钢丝从窗口插入合金门的内部，萝铃仔细听着听筒传来的每一个音节。 　　“嘿，好了。真搞不懂这些有钱人怎么那么喜欢用这些个古董锁，捣鼓几下在切断电源，门就开了。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萝铃收好听筒，嫌恶却又沾沾自喜的说道。 　　也就是你，耳朵那么灵敏还从你爷爷那里学来这些旁门左道。李凡一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好让自己快速平缓过来以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状况一边在心里如此默默地想着。这些话他可不敢说给萝铃听，说不定这鬼主意甚多的丫头片子，那天心血来潮和自己算总账然后就把自己打得人仰马翻。 　　“好了，过来帮把手。”萝铃收好了听筒，看见李凡走到自己身边，双手抓住了窗口的边缘。“准备切断电源。”萝铃左手搭在了窗口上，做出向外拉的势态。“3,2,1.” 　　走廊变得漆黑一片，转瞬又恢复了。面前的合金门已经打开。门后是一个不足5平米的小储藏室，而其中装满药剂的架子却排得密密麻麻。走廊的灯光投进储藏室折射出了不同颜色的光芒。 　　“这下我知道金财主最近防范得那么严密了。”从未看到过如此多药剂的萝铃被眼前的五光十色给迷惑了，她喃喃自语地向储藏室迈着步。可当她刚踏进去，尖锐的警报就响彻整栋建筑。与此同时储藏室的屋顶上探热光枪也露出头来，发出呜呜的充能声。 　　该死是重力地板。李凡冲着萝铃大声喊着，“快跑吧！” 　　“吵死了。”萝铃一抬手就用手中的激光枪打掉了一直呜呜作响的警报器。然后直冲向柜子。打开柜门，伸手把药剂一股脑的往手上的口袋倾倒。这时光枪也开始发射。 　　“萝铃小心！”李凡叫喊着。萝铃僵硬的转过头，却发现已经来不及躲开她木讷站在柜子面前，不知如何是好。她闭上了眼睛，大脑里一片空白。她闻见了空气中的焦味，可想象中的疼痛一直没有到来。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最后一刹，李凡利用手中的脉冲器，改变了光枪发射角度，激光从萝铃的身边擦过。 　　“该死，你都不怕吗？”光枪再次充能，李凡冲进去一把抓住萝铃就往走廊外跑。 　　萝铃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回到答道“我现在害怕了。”她拎了拎手中的袋子。咧开嘴，露出了嘴角的两颗虎牙甜笑道：“不过，值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李凡感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双脚只是盲目的向前迈步奔跑着。 　　“这边。”萝铃拉着李凡往回跑。 　　李凡如同木偶任由萝铃拉着自己狂奔。直到数息后他才反应过来，他一把挣脱萝铃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臂。大声喊道：“你疯了吗？那边是死路。” 　　“谁说没办法？”萝铃抽出钢绳向上一甩，萝铃得意看着李凡说道。 　　李凡抬头一看，一个被合金防拦封住的通风口。萝铃的钢绳顶端的钩子成功卡住横条，她利落的爬到顶部，双脚踏住走廊顶部，左手握住钢丝右手拿着激光枪开始切割。 　　嘭！嘭！回廊外此时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李凡把背包拉好捆紧，里面是他们有史以来最大的收获。假如逃出去，东西却不见了萝铃肯定会把自己揍死。他注意听着撞击声的改变，测算着警卫到来的时间，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但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萝铃，他抬头看着她随时准备着接应她。只见萝铃切开两边的横栏，身子稍稍往下一坠，窗口被拉开了一个豁口，她双腿向上一抬，挂住了窗口边缘。“推我一把。”萝铃向李凡喊道。李凡高高跃起推了萝铃一把。萝铃借势滑进了管道。 　　“快，快上来。”萝铃垂下钢丝催促着。李凡解下背包，先把包扔给了萝铃。此时电子保安和体修们已经破开走廊的墙壁冲了进来，他们看见了李凡，李凡遥感关掉了走廊上的灯。等应急照明打开时，走廊上早已空无一人。不过短短几秒，大盗就从自己眼前消失，这让警卫们一阵愕然。 　　“他们从通风口跑了，追。”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天台上，萝铃拉开紧身衣把药剂往里面塞。李凡故作正经地撇过头，大义秉然地说道：“喂，还有人在。” 　　“这个时候了还管得了那么多？”萝铃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稍微拉高了拉链，他走到李凡身边拉开他的衣服，顺便把几瓶药剂塞了进去。“你也赶紧的，今天晚上你怎么了？一直扭扭捏捏的。” 　　“你怎么一点也不害羞。”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李凡可没有放过送上门的好处，看着萝铃暴露在空气中雪白以及胸前那道比黑暗还深的阴影，心中不停大呼赚到了。 　　“害羞？我可是以后要去自由星球过正常人生活的猫女萝铃。害羞能帮我摆脱下等人的生活？”说完，萝铃抽出身上携带的所有钢丝，将它们互相捆扎在一起成了一个半人高的菱形架子。就在李凡把身上每个可利用的角落都塞满药剂的时候。萝铃已经把背包拆卸与架子组装成了一个简易的滑翔翼。 　　“好了，把这个喝下去，我们能不能顺利出去就靠你了。”萝铃递给李凡一管透明的油状物质。 　　还沉浸在刚刚美妙风景中的李凡没有多想，拧开盖子一口喝了下去，腐烂的植物的恶臭立即充满了口腔。李凡立刻涨红了脸，他吐着唾沫问道：“我靠，这是什么？我要吐了。” 　　“不准吐。”萝铃一把抓过李凡的衣领用手捂住他的嘴。“这可是我花了一个H级能源石换来的机械鱼的脑髓。能暂时增强你的脉冲时间和范围。我们要飞出去，从现在开始你要用脉冲把我们屏蔽掉直到我们出去。” 　　“什么？”李凡一把推开萝铃，嘴里的怪味让他感觉自己的胃在翻涌。“不可能，我就算用上发射器也只能坚持5秒……”话还没说完，李凡嘴里的怪味也没完全散去，大脑就传递出前所未有的兴奋感来，就如同心跳一般，一张一缩的来回跳动着。 　　“现在呢？”看见李凡没有说话，萝铃双手叉着腰扬高眉毛笑看看着他。 　　“大概能坚持10秒吧。”李凡呐呐的回道。 　　“我就说吧，恶心的不一定是有害的。快点，时间不多了。”萝铃伸手拽过李凡的手，往天台的边缘走去。 　　正当李凡抱着萝铃的纤腰，准备体验美妙的飞行之旅的时候，天台被轰开。为数众多电子保安和体修从洞中鱼贯而出。“不要动，不然我让你们变成筛子。”体修头领高声叫喊着。 　　李凡和萝铃站在天台的角落一动也不动，他们互看了一眼，只看见彼此眼中的紧张和不知所措。警卫们端着光枪慢慢逼近，萝铃一手拿着滑翔翼一手拽着李凡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警卫们越来越近，如同瓮中捉鳖一样团团围了上来。 　　看着眼前这些，小心翼翼向他们靠近的警卫们，李凡不得不暗暗庆幸自己带上了头罩。同时也在心里暗骂这些人出现得真不时候，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美好咸猪手之旅，现在却被这些家伙破坏了。 　　心中的悲愤正无以复加地在李凡心头翻涌，当警卫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时，他默默发动脖子上能量晶体所蕴含的意念冲击。当发现警卫们眼神涣散的一瞬，他一把抱起在一旁正念念有词的萝铃跳下了天台。 　　原本准备施展保命秘术的萝铃，却突然她发现面前警卫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正不明所以。李凡一把抱住她就往下跳。 　　萝铃这才反应过来是李凡搞的鬼，难道吃了那恶心的脑髓有那么厉害？她却不知道要不是李兴送的那颗能量晶体，就算她动用了底牌也未必能那么顺利脱身。想着刚刚那些警卫的傻样和贴满自己身体的药剂，萝铃不由得笑声来：“再见了，傻冒们，姑奶奶下次再陪你们玩。”回应她的只有警卫们清醒过来，下意识扣下扳机发射出来的阵阵激光，这些原本作为杀伤的利器，此刻却如同送行的烟火照亮了天台。 　　“萝铃。”李凡低声的叫道。 　　“恩？”听见李凡的叫喊，萝铃转过头看着他，但李凡并没有出声。也许是被逃脱生天的喜悦冲昏了头，也许是被天台是的烟火耀花了眼。萝铃并没有发现李凡是在竭力坚持着什么。这是一片雪花飘了过来，落在了李凡的额头上，瞬间消融不见了，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又下雪了，这样看着雪还真不错，你愿意一直陪我这样看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