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少年萁子(1)   五彩缤纷的蝴蝶破茧而出,轻盈的身体让蝴蝶感到了轻松,婀娜多姿的飞翔使蝴蝶格外的舒爽。美丽的蝴蝶飞呀、飞呀、飞。   萁子跟着蝴蝶跑啊跑啊跑。虽然他还不明白蝴蝶的如今,是经过生死蜕变而来的,也不清楚自己的一生也会像蝴蝶一样,经过骨与肉的分离,生与死的磨难,悲与欢的洗礼,更会像蝴蝶一样在历史的舞台上翩翩起舞,起起伏伏的交织一生。   “萁子,萁子,你在哪里?”萁子听到母亲在呼唤,赶快气喘嘻嘻的边往回跑边回答着母亲。他的兴奋使他忘了母亲双眼不见,双耳不闻。   “母亲,我在这儿,走,我们回家吧”。盲妇面容略显沧桑,秀发披肩,要不是身带残疾,定是个美丽的少妇。她虽然双耳、双眼皆以残废,但她的感官特别好,在萁子走进她丈外的地方,萁子身体发出的各种气息已经让盲妇知道是儿子来了。   “儿啊,回家吃饭啦。。。。。”。母子俩边聊天边往家里走去。   “哇,母亲,怎么这么多菜呀,今晚是不上哪位神秘的大叔又要来了?”萁子的话盲妇虽然听不到,但从萁子的气息当中也能感受到萁子的意思。   盲妇点了点头说“儿啦,大叔已经走了,以前他每次给我们送东西来的时候,都会吃了饭再走,今天他说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来不及吃饭就走了”。   母亲脸上抽搐了两下,似有神伤,两滴眼泪从她的目匡中慢慢往下滑落。   小萁子注意到了母亲脸上的泪水和呆呆的表情,“母亲,怎么啦,怎么不吃饭呢?”   这次母亲并没感觉到萁子的问话。她在沉思着,都十二年了,萁子都十二岁了,自己当年还是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为了不辜负自己主子的重托,以**自残双目自毁双耳;答应主子一生照顾萁子,把萁子当自己的儿子看待,但永远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主子每年派人送来的财物足够自己和萁子的衣食住行了。自己痛苦一生,辛苦一世来报答主子的栽养之恩,也无怨无悔;但萁子对自己的身事一无所知,每次问到自己的父亲是谁时,总是让她如此的尴尬。可是主子的交代绝不能忘,只能是骗萁子说‘父亲是打仗去了,父亲是如何如何的厉害,等他立了大功以后一定会回来的’。而如今萁子已慢慢长大了,他的文学武艺从没拉下过,他是如此的懂事,如此的勤奋,如此的长劲。可我一直这样骗着他的身事,这样对萁子,对吗。。。?   为了不让萁子有所猜疑,盲妇端起了土碗,慢慢的咀嚼起来。。。。   “母亲,孩儿走了,半年后孩儿再回来看你。”萁子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抱着母亲的双手。他必须得离开了,师傅的嘱咐他一刻也不敢遗忘。‘回去看望你的母亲的时候又到了,以前都是师兄们送你,但你现在已经十二岁了,你自己必须独立回家了,八十里路来回各一天,陪你母亲也只有一天,徒儿,早去早会’。   萁子在路上不敢有半点的耽搁,饿了就吃母亲给他准备的干粮,渴了就喝山间的泉水,哪怕脚已经有点发胀了,也还是坚强的往山上走去。。。。。   斜阳西下,绚丽多彩的云朵布满着整个神州大地,崎岖的小路上小萁子已是大汗淋漓。萁子看着前面就是自己熟悉的道观了,还有三层石台阶就可以到道观大门了。   这三层一百九十二步石台阶是祖师爷开创之初留下的,说是有什么深远的意义。但对小萁子来说如今还不太明白其中的意义。道观大门的横石上刻着“玄德道观”,左边的石柱上刻着“载道以德乾坤定”,右边的石柱上刻着“修身处世真情留”。   “师兄,师兄,开门”。大门中的小门应声而开。“小师弟,你终于回来了,师傅已经来问过你两次了,师傅最关心你,看你小小年纪,走了那么远的路程,师傅总是放心不下。如果你亥时还不回来,还要我出来接你呢;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到坤字房打坐去了,要你回来后直接吃饭,然后就去休息。今晚就不用跟他老人家问安了”。“好。。好。。真累人啊。。师兄我吃饭了就去睡了啊”。   寅时的钟声敲响以后,弟子们规规矩矩的来到木字书房,坐在凳子上齐声朗读“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早课时间都是弟子们自行朗诵的时间,一个时辰的早课完了以后,才可以进膳。进完膳以后再由大弟子苦艮,带着七位师弟们在院落中间空的地上,一起练习拳脚棍术。下午就干些农活和道观里的一些琐事,酉时众弟子们在水字房集结修练一些初浅的内功心法。至于玄谷道人只有在每个周六的这一天,才传授给弟子们一些新的武艺和内功心法。吃的都是八个弟子们自己种的粮食。做饭都是由五个岁数大一点的弟子轮流做。只有萁子、萧风、静瑞三个弟子由于年龄尚幼,没有安排做饭的事宜,但其他的事情都一并照做,绝不偏私。   这八个弟子都是玄谷道人在四海云游途中遇到的一些孤儿,或者是有慧根之人等。萁子就是玄谷大师五年前,云游归来时,在山间看到的。当时盲妇与萁子一起砍柴回家,玄谷大师看到一个幼童牵着一个盲妇背着一捆柴,心里就生了恻隐之心。细看之盲妇虽然双目失明,但看得出这是后天所为,并不是天生的盲人。从她的其他方面观察又觉得此女子并不是一般的农妇,这个小孩也是眉清目秀,五官端正,也绝非一般农家孩子一般。   “小娃,你和你母亲住在哪里呀,如此不方便还到山中来砍柴,你父亲呢”?小萁子看到面前这位老者仙风道骨,一脸慈祥,也礼貌的回答着“老神仙,我就住在下面的山谷里,离这儿不远,我和母亲也是偶尔才到这上面来砍柴的,母亲虽然看不到,不过我可以做她的眼睛,在一起砍柴做事都没有问题。我父亲,我没见过,听母亲说从我小时候就已经打仗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玄谷道人听了小萁子的回答既同情疑惑。既然小孩连自己的父亲都没见过,盲妇又是如何挑起这一家的担子的呢?以后又怎么办呢?小萁子如此聪明如若就这样埋没山间岂不可惜,看他的四肢骨骼都非常的神骏,要是我再加以培养,以后一定有一番大的作为。只是要是把小萁子带走,盲妇以后生活岂不是更加困难?   玄谷道人此时想到了一个人,也许他们帮忙解决这个问题。他就是住在山脚下的知己好友李德一,此人医术精湛,在这一带也是颇有名气,曾经治好过不少的疑难杂症。并且为人厚道,乐于助人,更是对修道之人士崇拜有加。还经常跟玄谷道人一起交流些医德、医术和道家的养生之法等。找他肯定能帮忙照顾一下盲妇的生活所需。   经过玄谷道人从中周旋,李德一爽快的答应了照顾萁子他妈。   只是盲妇的思想工作倒是让道人折腾了好些时日。盲妇开始怎么也不肯答应,并且交流也是特别的困难。当盲妇感觉到萁子自己有拜师学艺的意思后,再加上盲妇确实也想萁子以后能成为一个有用之人,才勉强答应了。但要求萁子必须在每年的六月六日回家探望一次。道人想到盲妇确实不易,就让萁子每年除了六月回家一次,还在年尾回家一次。   就这样小萁子从七岁就跟玄谷道人上山学艺,到现在已经五个年头了,期间玄谷道人对萁子的教导非常细微,生活上也特别照顾。 正文 第一章 少年萁子(2)   小萁子从小看着母亲摸着为他洗衣做饭,抄持家务。母亲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小萁子看在眼里,感在心理,痛在其身。加之家里一直没有父亲阳刚的照耀与鞭彻,让小萁子从小就多愁善感,虽然都十二岁了,但他的阳刚之气依然潜藏。玄谷道人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一直都在想办法激励着小萁子。   “师傅,你的归一大法,经我几十年苦修,已经略有所成,正如你所说我的感知不足,资质稍显愚钝,成就终究有限,但归一大法给我带来的阴阳补益之气依然旺盛;而如今你的徒孙中有一感知特强之人,且品行资质都是上佳之才,我想把归一大法传授于他,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身世,哎,听天由命吧”。沉思过后玄谷道人终于做了决定。   “苦艮,明天为师要往蜀地而行,归期难定,你要带领众师弟们在此勤学苦练,饮食起居皆要细细作为;燎原,你的脾气太过火暴,遇事要多冷静,以后与师兄第们多和气,希望我归来之时一切如常”。“是,师傅,我们记住了”,众弟子齐声回答。   “还有,明天我要把萁子带上,带他出去走动走动,让他历练一下”。   “是,师傅”。弟子们又齐声应到。   晚膳过后弟子们嬉笑打闹一番,个个都羡慕着比干可以跟师傅出去游玩,萁子心里也是高兴,但也不于张扬,只是微微一笑而后早早睡去。   “师傅,慢走,我们盼望您早日归来,比干早去早回哟”。   弟子们的声音越来越远了。玄谷道人并不因萁子年幼而放慢脚步,反而更是加快了步伐。   萁子一直用力的追赶着。   六月的天气,辰时是如此的短暂,太阳也未因萁子的大汉淋漓,而显露半分的仁慈。萁子经过一个时辰的奔跑,已经体力不支了,草鞋似乎也在为难小萁子,越走越沉。师傅没有半刻的停意,萁子咬牙紧跟。好似过了很久,师傅才在一棵大树下停了留下来。   “萁子,前面两百米处有股泉水,你少做休息再去取于我饮”。“好、、、好、、师傅”。   片刻休息之后,萁子找到了泉水,自己未敢先饮,而是弯腰取水,快步奔师傅而来。只是萁子跑的快,水去的也快,当来到师傅面前时已是两手空空,湿手一双了,玄谷道人见罢也不语。“师傅,徒儿再去取”。   于是萁子再去取之,依然无果。尝试几次无果之后,萁子再来到泉水边上,又要弯腰取水,忽然发现溪边有一株绿色枝叶,见方尺许,边上略微下垂,中间却有凹状。诶,用着叶子装水,不是比我手有用吗?   萁子摘叶一试,欢喜的向师傅奔来,“师傅,喝水”。   玄谷道人见小萁子能有如此巧便,加之今日一直在磨练萁子的耐力,见萁子各方面都是九分以上,盛是欣慰。接过水来,微笑着对萁子说“萁子,你做的很好,我看你两唇干燥,定是未有饮水,快也去这样取水过来,我们先吃点干粮再走”。“是,师傅”。   看着萁子大口大口的嚼着干粮,道人实是心生怜惜,但他明白,要想‘困’木破筐而出,不经历磨难,不形成高压,不坚实的成长,怎么可能呢?从现在开始,一刻都不能心慈,必让比干心坚体朴,朴散大气方可成。   沉思中玄谷道人若有所觉,细耳辩之好似前面不远处有打斗的声音。“萁子,走我们去凑凑热闹,也好让你见识一下外面世间的纷争”。   师徒俩没走多远,果然见到前面的空地上刀光剑影,捉对拼杀。刀来身让,剑来刀格,刀剑相交乒乓不决,只是力度与巧劲都很下层,加之这午时的太阳异常的烤人,体热心易狂燥,心不静,力、招都不能全使。   “师傅,我们怎么不去帮忙呀,你看,那边还躺下了几个,哇、师傅又倒下了一个”。   “徒儿,你可知道这些是什么人,这些都是从南方过来的商人,个子稍微矮小,常年南北相赶不免脸上略显风霜,马背上驮的财物可能就是他们打斗的原因;要知道这些商人本来是可以给人们带来诸多便宜的,让人们各有所得,可互通互用;只是这些商人也时有取小利而害人、坑人、骗人,本来只要大家都能明辩轻微、真假,倒也没什么;只是现在国君本身贪图虚名、美色,群臣更是如野狼一般,上蔓下重,见权势、富贵而通和,见贫贱低微而践踏;君如此、臣如此、商亦如此;特别是现在的商人,本身以利为业,见钱眼开,现在事虽难做了,但人心慌乱,也更好哄骗了;财物多了,分赃不明,就如面前这帮人一样内乱嗜杀者,师傅见过很多,师傅该如何去救呢?救那一个呢?”。   “徒儿,你若真想去帮助他们,也是有路可寻的,既然他们是为财而内乱,只要财物有异样,他们就会马上停止,奔财物而去,忘却打斗。。如此。。如此。。”   萁子依师傅而言,在离打斗人群不远处观望了一下,确实这些人只顾自己的打斗,而没有留意到萁子的靠近。只见萁子微微抬手,两粒小石伴随着颈力‘哧’的一下打在两匹马的尾部。烈马受惊嘶叫一声,两脚一踢向前奔去。   打斗声被烈马的嘶叫而震停,当看到驮着财物的马匹向前冲去,众商们忘记了拼杀的恨,而纷纷纵身上马,前去追赶。留下几个残肢断臂之人在那里奄奄一息,痛苦挣扎。萁子看着他们盛是可怜,不由心生怜惜,只是师傅的话不敢遗忘‘我们救不了这些伤者,何况待会儿那些追马的人回来后,为了免去负担和多分一份财物也会杀了他们’。   虽然萁子还是不能理解师傅平常的热心与今日的冷漠之间是怎么一回儿事。但他对师傅的所思所虑从来没有半点怀疑。   太阳正中,更热更火。玄谷依然在前急行,小萁子艰难的追赶着。 正文 第一章 少年萁子(3)   萁子心茫然,   不知师为何?   平素多慈祥,   此事似有浊。   玄谷大师专挑难行之路而行,虽是夕阳垂暮,云彩多姿,也不见有半点停留之意。时辰没过几何,百里崎岖小径却早早丢在身后了。萁子咬牙紧跟其后,面色由红转白,白以见青;脚丫也能见到血色了,依然也不敢停留。   玄谷道人终于在山谷中的一空旷草地上停了下来,萁子也跟了上来。“徒儿,休息下吧”。玄谷道人话音刚落,只见萁子应声倒地,不多时就昏睡了过去。道人并没有做何计较,只是轻声的干咳了两下,而后径直往路旁的溪水处走去。   待萁子醒来,已是繁星闪耀,月儿弯弯高悬于天空,迷茫中正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萁子,醒啦,来,过来吃点干粮,喝点泉水”。   萁子抓起干粮猛嚼起来,凉水一阵猛灌。‘噗’的一声,半碎干粮溅满一地,鼻子里也钻了些碎末进去,呛得萁子猛咳。“哈哈哈哈哈”,道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师傅,你还笑,都是你,跑那么快,没被累死,也差点被饿死了”。萁子此时终于把这一天来想说的话,大胆的吐了出来。   玄谷道人此时也没有了平日的威严,倒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般轻声的说道“你呀,慢点吃吧,现在不是没赶路了吗?”   萁子几块干粮下肚,几口凉水一润,精神到也恢复了不少。边吃边回答着师傅“师傅,要是现在还在还在赶路的话,我这点小命可能已经不保了”。   玄谷道人看着此时的萁子说话自在,吃相自然,心里别有一番滋味,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师傅,好饱哦“”。萁子拍拍自己的小肚肚,得意的在师傅面前撒撒娇。   “徒儿,现在还累吗”?“不累了,师傅”。   “很好,要是以后日日如此辛苦,你能接受吗”?萁子听着师傅的话有些严肃了,于是也慎重的回答到“师傅,徒儿不怕辛苦,娘从小就跟我说‘人不要怕吃苦,知道苦的味道,才能明白甜的滋味;经过今天这一路奔波劳累过后,我也更明白母亲的话了;今日虽有辛苦,但我现在神清气爽,现在的清爽应该也是辛苦了才能有的感受吧”。   玄谷道人微笑的点了点头。思虑着该怎样把归一大法的心法传授给萁子,毕竟任何心法都来至于天地,感知于万物,然后打破正常的思维空间去追根寻源,去感同身受以后才能了解终始,才能大法可成。道人微微一笑,嗯,好吧,就这样吧。   “萁子,师傅讲个故事给你听,你愿意听吗”?   “好啊,师傅,我愿意听”。于是道人就很认真的给萁子讲起来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下被一种体型庞大,天生神力的动物主宰着。它们身大如小山,可以力毁一颗参天大树;头大如斗,可以活吞牛羊;齿粗如拳且有尺长,其锋利胜过尖刀;五爪刚劲有力,可以撕裂任何生物;两腿粗壮灵活,且能飞跃藤挪。纵横四海,放眼天下,无一与之匹敌。   它们跟人一样,也需要阴阳调和;却是同鸡一样下蛋产子。   阴阳调和是它们唯一的**;生存是它们唯一的夙愿,为了生存它们不断的吃掉其它生物。   它们吃啊、吃啊,吃啊吃。。。。。   天地阴阳轮流,四时循环渐进,不知多少岁月以后,天下能吃的生物已经所剩无几了,整个万物的生存空间被破坏,而他们浑然不知。疾病、霍乱随之而来,整个空间混混豚豚。   为了继续生存,杀戮最后在它们同类中产生,惊天地泣鬼神的厮杀打斗场面。。。。”。   道人喝了口水,若有所思的望着天上的星辰。此时小萁子可不依了“师傅,师傅,快讲啊,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徒儿,如果事事都由为师来告诉你结果,那你生存的意义何在呢?今天以后都叫后来,要想知道后来如何,以后不就能知道了吗?不早啦,早点睡吧。”   天当被褥,地当床,一觉睡到大天光。   萁子醒来的时候,太阳已露出半边笑脸了,萁子看到师傅在打坐调息,自己可不敢偷懒。可是这一动,全身酸麻疼痛,手脚难升,腰也挺不直。一阵又排又打,又蹦又跳以后,感觉舒服了很多,再打起坐来也就如常了。   当萁子打坐完毕之后,看到师傅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干粮和溪水。边吃边说道“师傅,你真好”。“别贫嘴啦,吃完了我们还得赶路”。   下山之后,道路平坦了很多,偶尔也能遇到些行人和农户人家,只是有些过于悲凉。老弱病残处处皆是,哭天喊地到处都有,房舍一片破败,行人衣衫破烂不堪,一副惨不忍睹的景象映入萁子的心里。处境生情,萁子虽然身体困乏,怜悯之心却格外蓬勃。   走着,走着,突然从道人和萁子之间窜过去一个人,后面又跟着跑出来几个人,边跑边喊“抓贼呀,抓贼呀,抓住他,抓住他”。“师傅,有贼,我们帮着抓贼好不好”?   道人早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听萁子这么一说,然后摇摇头说“你看前面那人跟后面那几个人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衣衫破烂面黄肌瘦吗?偷,不过也就是一点吃的、用的,如果有吃有用,谁还去偷呢?我们即使去帮着抓住了这个贼,难道就没有贼了,今天、明天、后天,我们抓的完吗”?   “可是,师傅,要是我们都不管,人人都去做贼怎么办”?道人听萁子如此一说,严肃的回答到。   “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也是为师一直苦恼的事情;天下无贼,人人可能都是贼,天下有贼,人人都可能被抓;我们如果抓了贼,旁人高兴了,贼呢?贼就像鼠一样,处处皆是,人民粮食多了,鼠也随之而多;粮食少了,鼠也随之而少,这本来就是自然现象,自然的东西我们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去改变呢?再怎么改变我们能让老鼠永远消失吗?这就是为师头痛的地方,等你长大以后你自然会明白为师的痛楚了。   萁子听了道人的话,是懂非懂,只是师父说很为难,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不计不觉中已是午时将近了,人户也渐渐稠密了起来,寥寥炊烟冉冉升起,前面一处卖茶水酒食的地方让道人和萁子停下了脚步。“萁子,走,师父带你去尝尝这里的食品”。   道人说着径直走了进去,萁子尾随其后,他俩在食馆的右边角落里坐了下来。   到处的凄凉与这里的热闹形了成天壤之别,佩剑的、带刀的,都有;粗鲁的、斯文的,都来;闲谈的、说事的,也有,整个一个大杂烩。   正当萁子和道人在等候上菜的时候,一下子进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莽夫,开口就道“小二,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食给老子弄上来,快点哈,老子饿的慌”。   “是、是、大爷、马上给你弄”。小二点头哈腰的应答应着。   只听见傍边也有人在叫唤了“小二,怎么搞的啊,等了半天我要的菜还不上来,是不是想让本大爷把你们这个酒馆给踏平啦”。店小二马上过来点头哈腰的说道“凌大爷,您要的菜马上就给你端上来了,耽误谁的事也不敢耽误您凌大爷的啊”。   “妈的,你当老子不存在,啊”,刚才那几个莽夫中的一人说着就是一把筷子向店小二扔了过去。这一扔可也用了不少力气,砸到店小二还是小事,一根没长眼睛的筷子刚好迈过店小二的右手臂,直接戳在了哪位凌大爷的眼睛上。   顿时店内乱着一团,只听得拔剑声、抽刀声,声声作响。。。。 正文 第一章 少年萁子(4)   乱世萧萧穷人寥寥   哭天喊地衣物烦恼   末世依有莽夫富豪   猪朋狗友纷纷扰扰   几个莽夫倒有点强龙偏压地头蛇的意思,不觉伤人理亏,倒是横刀相望。   “血,血”。姓凌的大爷看着自己捂眼睛的手掌染有鲜血,不禁大叫了起来。愤怒的气息淡忘了眼睛本身的疼痛,大吼道“给我灭了,灭了这群兔崽子”。   凌大爷这一叫,身边拔刀持剑的门徒就像群狗扑狼群一样向莽夫们扑去。   “砰”、“兵”、“砰”“乓”,只见刀光剑影,碗碟齐飞,满堂的人群东赶西串。磕掉牙的,碰歪嘴的,头带菜的,衣湿水的,在这个时候就像被赶的鸡群一样齐齐往外挤。群殴虽然没有什么出奇的招式,玩命的拼杀倒也能断臂截肢。几个回合以后,凌大爷的门徒们倒下了三五个,剩下七八个人眼看就要把莽夫中最后一个人干掉了。   突然,只见这七八人一下子东倒西歪,齐刷刷的倒在地上哭爹喊娘。道人和萁子看来是选对了位置,菜汤一点没沾到,人群也不往右边角落赶,戏倒是看了一台。还是道人看的真切,眼见银光闪烁,钢珠带着劲力直接飞向那七八人的要害处,力道准度都算上乘。这七八人连魂都还没能回过来,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这时的凌大爷就像淋了雨的落汤鸡在那里抖抖索索,正当他的鼠眼在那里东瞄西看的时候,一个人影不知从那里飘了进来,径直坐在了莽汉的旁边。冷笑的对莽汉说道“你们这帮废物,整天就知道在外面丢人现眼,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这条小命可能早就不保了”。“是,是,谢谢花大侠的救命之恩,从今以后小的这条命就是您花爷的啦”。   莽夫点头哈腰的说完以后,挺直了腰,摇首摆尾的向凌大爷走了过去。正准备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去提起姓凌的大爷。   “蠢货,你要干嘛?他就是陈公公要我们来找的外孙,还不去给人赔礼认错”。此语一出,倒是让莽夫惊出了一身冷汗。   陈公公何许人,他就是帝乙的忠实奴才,又一直陪着纣王长大,现在更是纣王身边最红的红人,纣王的新宠妲己就是他的干女儿。当朝之中除了比干那伙人以外,还有谁敢跟他说长论短,巴结都还怕不及时呢。   这一惊确实是让莽夫倒抽了一口凉气,刚刚挺直的腰现在弯的更加厉害了。“乓、乓”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刮子,面带哭声的说道“凌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老人家,我这条小命不值钱,只要能让您老人家高兴,一切都听您的啦”。好一副真切的奴才相,真应了那句‘宠辱若惊’的名言啊。   一直在右边角落里坐着的玄谷道人倒是临的平平淡淡,萁子却是看的心潮起伏,心想人世间居然还有如此形状之人,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陈公公、比干是何许人,但是看到莽夫对陈公公的外孙都是如此形状,也大概能体会到官严深深了。   此时凌大爷听了花大侠这么一说,明白了这些人都是本家亲戚的奴仆,刚才猥琐的面孔就像小丑挑大梁一样,伸伸手,揉揉腰,“乓、乓,咚、咚”就是两耳刮子加两脚招呼了莽汉。   说来也怪,挨打的人并没有因为挨打而不高兴,反而倒是觉得没被打够,“乓、乓”两下耳刮子又煽在了自己粗黑的脸上。边打还边骂着自己“该打,真该打,嘿嘿嘿,凌大爷。。。”。相信谁家有狗如此,即使不小心咬到自己,谁还真想把自家忠实的犬狗灭了呀。   此时的凌大爷气也消了,脸上破皮的疼痛也忘了,当然像莽夫这样的狗奴才也没在看一眼了。倒是好好的看了一下眼前这位武功卓越的花大侠。两眼神采暗藏,两耳竖立如帆,轮廓清晰有序,妆成了如此良好形象,只是霸气横眉外露,给人一副不敢亲近的模样。虽然刚才那七八个门徒瞬间倒地的景象历历在目,但一想到终究还是自家亲人派来的,何况舅父这次书信中还专门提到,只要能帮他把大事办好,来人可以任由自己派遣。想一想自己以后有如此高手护身,那真是欣喜若狂。   “花大侠真是神功盖世,难怪舅舅说来人是他门下最顶尖的高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佩服、佩服、以后这片天有你花大侠照着,我说个一,看谁还敢说个二。。。。”   姓凌的突然停住了嘴,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角落里还坐着两个人呢。本想大吐特吐一番的,可这等大事决不能有半点马虎,更不能随意走漏风声。狠狠的瞪了玄谷和萁子一眼,只是觉得一老道一幼童没什么可叼的,于是话锋一转,“花大侠,还没用膳吧,我带你去这一代最有名的酒楼去喝酒去,哦,对了,地上这几个废材还有的活吗”?   自古霸气外露之人,对武功不如自己的人士都是冷冷眼若无所视。不过花大侠想到自己主人的丰盛待遇,此人又是主人的根系,才不冷不热的回了两句“凌公子客气啦,这几个人中的招我只用了三成力道,死不了,抬回去休息两天就没事了;不过说来也惭愧,刚才我本是多捏了一颗弹珠的,刚好听到有人说花面虎的卓号,看到凌公子的这般架势,想想应该就是你啦,才收了些力道,少发了一颗弹珠”。花大侠顿了一顿,然后有些放荡的说“凌公子,你莫怪哈,走了,去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楼去喝两壶,我请客当,当是给凌公子赔个不是啦”。   凌大爷也并没推辞,幺五幺六的吼着自己那帮不入流的家伙,然后还是很客气的领着花大侠向店外行去。   一群人收拾好这些残肢断臂以后,乱哄哄的离开了酒馆。外面围观的人在他们走后也在哪儿指指点点,更苦恼了店家满屋的破败景象,在那里边吆喝着小二们赶快清理,边摇头叹气“哎,什么世道”。。。   戏也看完了,道人既要锻炼萁子的体魄,又要让萁子感受到当今乱世的种种乱象,其用心不可谓不厚重,只是苦了萁子这年少欢乐的年华呀。玄谷和萁子翻山越岭,爬山涉水,万物初始生息,南北季节相感,穷富冷暖相知。这一趟的经历和磨练把萁子的内心冲击的像层层聚集的乌云般,只待一丝的光照,便可瞬间倾盆大雨。   年关以致,回家拜望母亲的诺言召回了萁子的归心,师徒俩急急的往回家的路奔去。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变故突然而至,也正因为如此,萁子才真正的变成了萁子。   盲母非是亲生母,   丹心对子照汗青。   生恩看似血更浓,   岂可比以养恩重。 正文 第一章 少年萁子(5)   雪如梅花般飘飘洒洒,深深的改变了大地的模样,高傲的大树枝桠纷纷低下了它们高贵的头颅,流淌的河水此时却变得格外的坚硬挺拔。   回家的感觉让萁子觉的异常的兴奋,“师傅,我妈妈真好,知道我这几天要回家了,你看门都给我们开着的”。边说着边抖抖身上的积雪,然后径直往屋里走去。“妈妈,妈妈,你在那里呀,我是萁子啊”。萁子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见母亲的身影,正疑惑妈妈去那里的时候,道人在那里说到“萁子,别找了,你看,这是李德一留的字条”。   ‘速来,李德一’,“这是咋回事呢”?   道人皱了皱眉头说道“走,我们去李德一家就明白了”。拉上们,两人飞快的往山下走去了。   李德一家坐落在溪谷最下端的槐树林间,漫天雪花中,门前的两颗银松显得格外的挺拔,小小的院落被衬托出了大门的高耸,寒冷的天气也让主人把大门紧紧的关闭。道人伸手把门敲响“李兄。。。李兄,我是玄谷啊”。院落里响起了脚步声“是玄谷兄吗”?“是的,是我”。   大门打开了,李德一让玄谷道人跟萁子进去以后,又把大门紧紧的栓上。神色显得有些慌张的说“你们总算回来了,萁子他妈出事了,双脚脚筋被人挑断了,幸亏我上去的及时,当场给她止了血,然后把她背回了我家”。   萁子听说母亲的双脚筋被人斩断了,一咕噜的跑到妈妈身旁,哭泣的喊道“娘,娘,我是萁子”。然后默默的握着妈妈的手,一个又聋又瞎的母亲与儿子之间的交流让人看着是多么的无助。道人和李德一也随后跟了进来,看着这样的情景也是黯然神伤。道人拍了拍萁子的肩膀,然后拉着李德一往外面屋里走去。   “李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一个忙妇,怎么可能被人把脚筋给斩断了呢”?   “你没看到啊,不光是脚筋被挑断了,她的头发也被人扯下了很多,当时我上去的时候脸还是肿肿的,我也觉得纳闷,不过后来想想,就盲妇的身份我们也没弄清楚啊,她原来是不是跟人结仇了才跑到这里来的呢”。   道人觉得李德一分析的还是有些道理,点了点头,说道“那你问过萁子他娘知道什么人干的吗”。“问过,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是她什。。。”道人打断了李谷一的话“外面来了很多马匹,声音很重,别说话了,我明白了,他们肯定是冲着萁子来的,你先进去,今天道人我也想开开杀戒了”。   话音刚落,几条人影就已经翻墙而入。不问东南西北就像得了狂犬症的疯狗一样往房间里冲,只见道人两脚微微分开,两手掌循环抱阳,上下互换,由满使快,形成的一道无形劲力让刚才进来的这些人在里面苦苦挣扎。哭爹喊娘,刀剑一片乱舞,拳脚一阵乱飞,只是好像所有的劲力都使到大海里一样,越挣扎越恐惧,直到精力耗尽,像一堆烂泥一样倒在地上。吓的门外的大汉魂飞魄散,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待他们反过神来想逃跑的时候,道人的话像魔音一样传来,“你们能逃得脱吗。。。?是你们快还是我快。。。?如果不想变成一堆烂泥,我想你们明白我想了解什么,希望你们不要说漏了一个字,自己斟酌一下吧”?   刚才的情形,加上道人这种极具穿透的声音,让门外的两个大汉的心已经冰到了极限,噗通一声跪倒在道人面前,“道爷,我们。。。只。。是。陈公公的门客,我们只负责办事,具体情况我们真的不知道,只有一个带路的公公是陈公公交给我们的,走的时候还特别交代我们不该了解的事情不能了解,陈公公的厉害我们是了解一些的,他的话我们从来不敢违抗”。大汉停了一下,望了另外一个大汉一眼。两个大汉在那里摇了摇头,然后另外一个大汉又说道“道爷,我后来知道了那个带路的公公与我是同一个地方的人,我偶尔也给他些酒喝,那天他喝的大醉,糊里糊涂的说‘我是。闵贵妃。。的人。。。,她的儿子。。都是我。。拼。拼老命保下来的,陈狗贼。。我。就不给你说王子。。在。。。那。。。里’;只是后来我问他这些事,他不承认说过这些事,你看一下是不是跟这个有关,其他的我们真的不知道,对了,听说闵太妃前段时间已经上吊死了”。   道人看到两个大汉眼神中只有惊恐,并没有半点闪烁。知道两个大汉说的情况都是真实的。也没在为难他们了。“你们走吧,你们的命已不属于你们自己的了,好自为之吧”。   此时道人也陷入了无限沉思,把从遇到萁子,到看到萁子的非凡面相,再到两个大汉的叙述,进了行一个彻底的透思,整合。“哦,原来如此,。。。如今我要不要让萁子知道真相呢”?   思虑本身就像一团麻一样,不想解开,麻倒很自然,可当你想把麻理很好很顺的时候,涉及的方方面面的牵牵扯扯真的很多,不然哪里有顾此失彼百密一疏之说呢?   与其让萁子去无尽的寻思,还不如让他真实的去承受,这不正合归一大法的精义吗?归一大法心法中最高境界不就是一开一合,一静一动,实散虚积阴阳合一的沥成吗?。。。。。   经过几天,把李德一和萁子的母亲安排到安全的地方住下以后。萁子和道人又回到了阔别半年的道观。   晚上,道人把萁子的母亲为什么遭人毒害,萁子的真实身份可能就是帝乙的儿子,以及自己的生母闵太妃已经被人害死等一切事情告诉了萁子。萁子的脸色慢慢变沉,心跳也随之而加速,最后终于爆发了,狂叫道“不,师傅,你骗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萁子发狂的往后山奔去,在山上失声力竭的怒吼着,“不。。不。不。。。”。这吼声在夜晚中显得格外的凄惨,慢慢变得嘶哑了。   玄谷虽然明白这种心火蓄积燃烧,对萁子的三元两魄是有非常大的帮助的,但其过程却是太过痛苦,也不免有点为之心痛。众弟子们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纷纷要去把萁子劝回来。道人摇摇头,劝住了弟子们。   大火起兮终会灭,大风狂兮终会止;乌云聚集必生变,成雨一泻风吹散,雨润万物归自然,自然之道就是静道,只是过程确实不易。萁子在经过了,养母自残授命,牵连双脚被废;身世的转换,狸猫变太子,生母的信息,又残遭灭顶的整个心沥过程。慢慢沉浸以后,他心脏的张驰力不知比庶人强大了多少倍。从此玄谷道人每天晚上私下给萁子传授归一大法,从阴阳心法,到合一招式。让萁子的武学,修为,智慧日见高涨,年见变样。。。 正文 第二章 师徒情深   从人类不知道有火,到开始取火种,到后来火的运用。这有自然的必然性,也有智慧之人的辛勤付出,而这里面唯一接续的就是时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只要有合适的土壤,一切都可以孕育出来。   萁子的这十年,受之于玄谷道人的精心栽培。感知于天地四时,吸之以万物灵气,馈之以恩德如水。   內练至柔之气,贯通于四肢百谷,开窍于眼、耳、鼻、舌、身。外练阴阳合一之招式,以大练小,以快练慢,以强练弱。名师指点,内外双修,寒暑相煎,就像金刚一样授之于千锤百炼。   冬季里大山的积雪总是如此的厚重,初始的春风深情的呼唤着她的孩子们;花草树木点头回应,山川河流脱衣揭帽,在道观后面的小鸟总是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好像在说‘春天真好’。   道观的面貌依然如昔,只是玄谷道人的白发增添了少许,弟子们也像盛夏的稻谷已慢慢趋于成熟。   早课之后,玄谷和弟子们一起用膳,几十年的师徒相授让这几个人更像是一家人,也像一群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萧风依然还是那样的活波“师傅,今年您老人家出去游玩也带上我吧,大师兄和师弟们都跟你出去游玩过,我也想出玩一下”。   “你生性好动,口无遮拦,一天总想东荡西串;你偶尔下山一趟都不认识路回来,总让你师兄弟来接你才知道回来;跟我一路出去玩,你不是给我找麻烦啊”。师傅的话惹的众师兄弟们都哈哈大笑。萧风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没想到师傅什么都清楚啊,你老人家越来越像个小孩了,老开我们的玩笑,看样子是我老了”。众弟子又是一阵大笑,玄谷此时却严肃了起来,慎重的说道。   “为师这么多年来,昨晚是我最糊涂的时候,今晨也是我最清醒的时候。祖师爷定下的规定我总觉得也有些不妥,我们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需要有家有室,有儿有女,有爱有恨;我已经老了,一切都看淡了,可你们都还年轻,你们应该有普通人应有的生活。我不能为了一个祖师的规定,而来约束你们的人性,这样做实在太过残忍,所以我想让你们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而不要有祖师爷和我这个师傅的半点约束”。   道人此话一出,众弟子一片寂静。个个沉思,父母都没了,这几十年其实就是把师傅当成了父亲,把师兄弟当成了亲人,把学习当成了人生,把修炼当成了唯一,我们是还可以拥有点其他呀,但我们走了师傅怎么办,谁来照顾师傅,这种情意在此时尤为凸显。   玄谷看到众弟子多有顾虑,还是自己来说好点,免得他们拿不定注意。“你们不用担心为师,苦艮、田辰、燎原、静瑞、萧风、雨肾、秦音、你们几个听着,为师传给你们的武学都是根据你们本身的性格和悟性而施教的,大致相同,但各异处,如果以后你们能相互学习定能有所补益,给你们五年的时间下山去体验生活,如果到时候你们中间还有人愿意回来过这种清贫日子的,为师还是欢迎,明天我和萁子要下山,你们就自行安排吧”。   弟子们听了道人的话,有些伤感,但同样也有新鲜的吸引。几个徒弟经过一个晚上的商量与沉淀,第二天早上就来向道人辞行了。   师徒间没有千恩万谢的言词,只有相互之间的心灵碰撞,徒弟们然后一步一回头的下山去了。   空空的道观就剩下道人和萁子两个人,平静的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萁子打破了这种寂静“师傅,你对我有什么打算吗”?玄谷的眼神中也有些迷茫,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萁子,为道者造化越高,感悟越深;感悟越深,痛苦越灵;蝼蚁也有性命,伤之就是损了蝼蚁的生道;树木皆可生长,伐之也损了树木的生长之道;而人生活要吃、要用、要享受就必须损了其他生物的道;我们的感知都来至于天地万物,我们岂可不心痛啊。哎,我费尽心力来培养你,真不知道是害你,还是好你,为师不敢自问啊”。   “师傅,道法自然,是您教我的,你我的心灵现在是想通的,你的所思所虑我都有;我会好好珍惜的,至于乱世该如何存身,我也只有尽力不违背而以,哎”。萁子吸了口气,微笑着说“师傅我们不要这样哀怨了,何必要伤自己呢,我们应该开开心心的生活才对”。玄谷拍拍萁子的肩膀,笑道“好,我们人何必忧天呢”?   师徒情意再深终许一别。“师傅,我们就此拜别吧,你自由了,可以不用背着我这个包袱了”。萁子用开玩笑的语气跟道别,各走个路。   恩同再造与天齐,   数年寒暑化朝夕。   授道于子心已灵,   同根也需分东西。   伤感也会随风而散去,萁子又回到了母亲的身边。   自从十年前盲妇双脚筋被废以后,都是由李德一帮着照顾,为避免陈公公的干扰,李德一一家人和盲妇搬到了另外一个州郡去居住了,李德一的名字也改成了李厚朴,只是两家人从此就是一家亲了。   十年风霜雨雪的照顾,增加了一家人的情义,重情重义的李厚朴也慢慢变得沧桑。满头银丝下垂,轮廓方正有序,深深的皱纹里唯有双目亦有神采。平常对病人更是尽心尽力,一生行医,老来也只能是图个温饱。但他的医德、他的人品,让他走到那里都会受人欢迎,受人尊重,他也给一方带来了安宁与和谐。   萁子回到家后,一家人在这个小小的村落里快乐的生活着。整个村落的和谐也更像一个大家庭一样,互帮互助,感受这乱世中这唯一的安宁。而好景不长,一个月以后,由于纣王与各诸侯之间的战火不断的升温,增兵的爪子伸向了这个偏远的村庄。   “李大哥,我今天到集市上去卖布匹,看到到处贴满了告示,说朝歌战事告急,明天开始向所有村落召集兵丁,凡是年有十六者,都必须参加,若有故意违抗者,斩,这可怎么办啊?”说着,说着,卖布的丝帛就慢慢抽泣起来了,想想自家两个儿子大丝、小丝都还没成家呢,就这样去打仗,万一。。。   李厚朴此时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毕竟多年行医对国家动向还是有所耳闻,如今战事需要,我们本应该为国效力,可是多人去少人回,或者一个都没回的事实到处都有,怎么办呢?   萁子和白扣刚从山里挖药材回来,看见李大伯和丝帛都愁眉苦脸的,问清楚了情况,然后说道“既然已经出了告示,我们也只能去,不过丝帛你放心,我会让小丝和大丝留下的,毕竟你家里的纺布手艺对这里的人都很重要,白扣也不用去,你继续跟大伯学医,以后给村里人看病,也帮我照顾好大伯一家和我娘”。   当天下午在后山上增添三座新坟墓,在两家人屋里也设了灵堂,前来招兵的人看到这里很是配合,既有灵堂还有坟墓为凭,也就相信了,带着一帮青年军回军营交差。 正文 第三章 北蛮之战(1)   兵者本无心,生死荣辱皆出于官口。各个村落汇集的兵丁,集中在一处练场上。黑压压的一片,挤满整个练场,练场边上百步一持矛者环绕周围,以维持秩序。正南面的凸起处列两排持矛者,此时从木棚里走出来几个身穿铠甲,头系红巾、腰佩军刀的士官出来。最后出来一个红帽高领,着装威严的大官出来。   只听得持矛的、带刀的、齐声喊道“给费大人敬礼”。兵丁们虽然不明白费大人是谁,但看他的架势,和这些带矛带刀的军官都叫费大人,肯定是个大官了。大家停止了刚才的热闹喧嚣,静静的望着凸起处的这些人。一个军官上前喊道“大家都听着,这位就是我们天子之下第一人,费仲,费大人,这次是专门来督办征兵之事的,下面请费大人给我们示下,大家欢迎”。说着讲话的人首先拍起了巴掌,兵丁们也跟着拍起了啪啪的掌声,齐呼“欢迎费大人”。   整个练场的气氛被调动了起来,天子之下第一人的影响力那可不比一般啦。费大人双手平齐胸往下拍拍,示意大家可以停止掌声了。安静后费大人凝神静气的眺望了一下兵丁们,然后大声的说道“你们都是天子的子民,你们的衣食都是授之于天子,授之于国家;现在北蛮、东夷、西岐都有人在患上作乱,试图攻占我们的城池、夺取我们的土地、欺辱我们的妻儿老小,我们作为天子的子民一定要忠君爱国,一定要奋勇杀敌,以保卫我们的疆土,杀敌立功者毕当加官进爵,美服、美食、美婢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话毕,练场掌声如雷,齐呼“大王万岁,大王万岁,杀敌立功,杀敌立功”。   其余的大官小管们也跟着讲了些具体的军礼、军饷、军功、军训等事宜。   经过短短的十天训练,兵丁们被分成三路向东、北、西三面战场进发。萁子一路的兵丁被派往到了北面的战场。   阳春三月向北行军,路上冰雪渐渐融化,杨柳树枝随风飘舞。春暖花开的季节本是人性向往美好的时光,只是日行军百里,伙食又粗淡,加上所到之处,凄凉荒诞,偶尔还能遇到些无人掩埋的尸首。前面的军官以马匹代步,后面的兵丁如被赶的羊群般自然的跟上。哪里还有闲心去感受这美丽的风景。   日出日落,朝行夜宿。望着天空的圆月慢慢残缺,在风高夜黑的晚上,终于到达了北边战场的营地。   虽然是晚上,但整个营地里一片井然,哨兵、岗兵、精神抖擞、严谨认真。待到离营地百米之时。只见一高大威猛,全身戎装,腰佩宝剑的汉子踏着四方步出营门来迎接。大声的说道“众兄弟们,你们辛苦啦,营地里已经为你们备好了酒食,给众兄弟们接风洗尘,到这里来了,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我们都是一家人”。军官稍顿了一下,脸色威严了些,又加重了些语气,说道“但军令如山,若敢违抗,绝不饶恕,好了,大家吃完饭早点休息”。   第二天早上萁子早早醒来,看着兵丁们都还在睡梦之中,就轻手轻脚的起来往外面走。只见军营中东、南、西、北四处火光四照,既能取暖又可照明。伙夫们也在忙碌着早饭事宜;中间牙帐里也有火光,似有人影在来回度步,应该是在商量着什么;最近的岗位上兵丁像夜猫一样四处张望,观察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萁子往南面幽暗处走去,正感受着北方大漠凌晨的静态。突然黑暗中有人喝道“干什么的,不准乱跑”。萁子一看,原来这黑暗之中也有人站岗啊。自己只是想出来稍稍活动下筋骨,感受下气息,也没恶意,于是说道“大哥,我是练武之人,有早起锻炼的习惯,不会乱跑的,大哥不信的话,可以看着我就行了”。岗兵看见萁子的气势和神态都不一般,并且说的也挺在理,就说道“好吧,旁边就是练场了,你可以到那里去转转吧,但决不能乱跑啊,不然会当敌兵抓的”。“好的”萁子谢过之后来到了练场。   练场四下空空,寂静无声,这还真是个锻炼的地方。吐纳练气、招式练身,萁子一套练完后又回到营棚里休息去了。   早上吃过早餐后,军队把新兵分散在八个营队里。一切妥当后,新兵也跟着老兵们出来训练。虽然是简单的刺、挑、拨、挡、扫,练起来威力也却是不错,只是新兵练习起来总有点脚跟不稳,使不上劲,这里的教官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一次次的强求做好,并没有为难人。   通过一天的熟悉了解,萁子弄明白了自己的将军叫成坤,就是前晚出门迎接时讲话的哪位。都说此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有胆有识,还能把兵丁们当兄弟看。据说成坤将军立过不少悍马功劳,也是当朝唯一一位不是通过关系得来的显贵,已经官至下侯爷爵位了,要是凭功劳他完全可以当上侯爵位了,说这些的人也有些隐隐藏藏的,不愿说的太多。   对萁子来说,官位大小武功高低并不重要,而坤将军能把兵丁当兄弟看待,才是他觉得欣慰的事。   于是萁子也决定在此好好的做好一个兵丁的职责。   第二天一早,战鼓齐鸣,三军着装待命。大将军出来训话“将士们,北蛮造反,却胆敢先下战书,今日一战,我们定当全力以赴,先灭掉他们的嚣张气焰,扬我国威;但刀剑无眼,众兄弟们要相互顾及,减少损伤,我将与兄弟们同在,共同杀敌”。高涨的气氛让官兵们热血沸腾,不杀败敌军不解恨啊。   行军半个时辰,来到了指定的位置,摆好阵势,架起大鼓,三军威严肃穆以待军令。北蛮人也做好了准备。不多时,只见北蛮阵营中策马出来一个便装人,手里提着一个怪状的铁锤,脚短身矮,头大脸黑,气势却不低,出口叫到“你黑土大爷在此,谁敢来与我一对”。   成坤将军看得清楚,来人虽矮小,但他的气势绝不一般,于是派上了二等豹将前去迎战。   豹将得令,提着大刀向前冲去。“我是坤将军手下二等大将,松豹,我怕你吃不起我这一刀,怕死的话就滚回去吧”。   小黑人一声冷笑,一锤向松豹击来,松豹策马提刀一格,铛的一声响后,松豹大惊,握刀的手臂已被震的发酸。没想到小黑人第二锤又直奔松豹面门而来,眼看松豹就要中招了,松豹使了一招同归于尽的招式,不挡来锤,却直接挺刀向前刺。小黑人没想到松豹会使用这种不要命的招式,赶快撤锤横扫,挡开了松豹的大刀。松豹虽然避开了一击,但整个身子以没了重心,小黑人眼疾手快,乓的一锤向松豹回扫过来,可怜松豹三锤都没接住,就丢了性命。   北蛮阵营一阵欢呼,大鼓咚咚作响。此时坤将军帐下一等大将榆虎挺着钢刀向小黑人冲了过来。一轮大刀舞得虎虎生风,锤刀相交砰砰作响,开始榆虎还能有攻有守。十几招过后就险象环生了,坤将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自己阵营中已经是一等大将了,八虎将之一的榆虎出战了,可看这战事已是难敌。   你来我往的又是几招过去了,勇猛的榆虎也被小矮人一锤结束了性命。   坤将军正准备自己去杀了这个小矮人,好鼓舞众官兵的士气。萁子突然从兵丁中奔了出来,来到坤将军面前说道“将军,此小黑人以快打慢,以小博大,但他的锤子可也不轻,只要不去格、挡,不让他借力,就会让他疲于奔命,将军就让我去一战吧”。   坤将军开始倒没有在意萁子,以为是兵丁杀敌热情所致。可听萁子这么,说的在理,看他信心又十足,并且在萁子的眼神深处真能看到些坚毅。于是说道“那好吧,桑虎把战马骑来与小将一用,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萁子”。萁子说着飞身上马直奔小矮人而去。 正文 第三章 北蛮之战(2)   小黑土像个顽皮的孩子在那里左右摇晃,看见又有人前来应战,挥锤就上,呼呼的向萁子招呼过去。   萁子虽有上乘武学,但毕竟只是一些心法和招式,而且一个练武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心慈手软,萁子算是全占了。   萁子仰身后卧,躲过一锤。小矮人的铜锤又使了个千斤压顶之势,直奔萁子五脏而来。萁子心想,若再只是避让,战马必定会伤与小矮人的铜锤之下。于是萁子飞快的挺矛起身,稍一用力在铜锤之侧。小矮人用力过猛,如果这一锤击打在人或马身上,他完全可以借力反弹回去,并且还能达到伤人伤马于铜锤之下。而萁子持矛在前,起身的力度在后,硬生生的把小矮人的铜锤挡开不说,还差点让小矮人摔下了马。   小矮人也是一愣,没想到还遇到高人了。好胜的性情更是让他失去了观察对方实力的耐心,还是挥锤就上,锤锤用力,锤锤惊心。萁子见锤或躺、或卧、或策马,就不去硬接他的铜锤,不去跟他碰力。这下可急坏了小黑人,他锤锤落空打不着人,使的劲越大又越耗体力。心里也越是着急。   十几招过后,小黑土的铜锤开始疲软乏力,萁子却精神更胜,正是此消彼长。   萁子刚侧马避开了小黑的这一铜锤,料定小黑必定会回马一锤,自己也权当不知,双手成框状,只等小黑这一锤使过来。   小黑也算听话,真的就是一锤回扫过来。萁子稍稍侧身,左手扣住了小黑使锤的手腕,右手一捞。小黑全身好像被锁住一般,动弹不得,嘴里却不饶人“混蛋,放开我,老子还要跟你打。。”   萁子并不理会,提着小黑就像坤将军阵营驶来。   阵营里面锣鼓喧天,兵丁们齐声高,坤将军也是高兴至极,完全忘了刚才的两场败仗,还策马出列前来迎接。   “小兄弟,好样的,终于把这小土豆给制服了;让弟兄们把他给帮啦,晚上回去杀了给我两位兄弟拜祭”。   此时只听得敌方阵营鸣金收兵,坤将军今日也不愿恋战了,毕竟一开战就连伤两元大将,谁也料不准,敌方阵营里到底有些什么样的厉害角色。   “兄弟们,鸣金收兵,来日再战”。。。。   回到军营,坤将军直接把萁子带到了中军帐篷。   待虎字头和豹字头的的几位大将落座以后。坤将军才慎重的说道:   “各位将军,今日一战虽然双方各有损失,但我们还真不能小瞧了这北蛮之地,可能这里还真是卧虎藏龙,当下是大战在即,我想让萁子直接破格升为一等虎将,大家看一下,有没什么意见”?   “将军,今天的战事大家都看到了,松豹、榆虎都被这小黑土杀掉了,幸亏有萁子去挽回了败局,不然真的会影响三军的士气的,我赞成”。“我赞成”“我也赞成”。。。。   将军中的人都是热血男儿,更受坤将军的影响,个个都很明理,一致同意让萁子破格升为一等大将。   萁子也欣然的答应道:“兄弟们,谢谢你们的信任,也谢谢坤将军的赏识,那就由我先待着这一职吧,不过我对行军打仗,排兵布阵却是一点也不懂。军中各个方面的事宜,都还需要有人指导才行”。   这时一个大汉站起来大声说道:“萁虎将军,我是豹将军,我有个好兄弟跟随我多年了,对军中的大小事情都还比较熟悉,既然你要人指导,那我就让他来帮你吧”。   “好,那就先谢谢豹将军”。萁子高兴的回答道。   萁子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只听得坤将军厉声喝道“来人,去把那小黑土带上来”。   一阵功夫后,小黑土就被带了上来。小小的一个人儿,虽然手脚被捆,但他生性顽劣,嘴里也不饶人乱叫道:“把你爷爷放开,有种再跟我大战一场”。   那个滑稽样搞得大家又恨,又觉得好笑。坤将军是个爱才之人,其并没有杀了这小黑人意愿。小黑土的顽劣天真更让坤将军歆慕,更有了收为己用的念头。   “看你虽然人矮小,但也不愧为一条汉子,你可否愿意归顺,跟随本将军一起出生入死”。   “我呸,要我归顺朝歌,为纣王卖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实话告诉吧,即使你杀了我,我也没什么可怕的,我师兄白云也会来给我报仇的。还有我师父,不是我吓你们,你们这里谁也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赶快回朝歌去吧”。   此话一出,就听得坤将军傍边就坐的姚督军大声骂道“你这该死的小畜生,简直是大逆不道,竟敢骂大王,来人啦,给我拉出去砍啦”。当兵的可不敢违抗这姚督军的命令,他可是费仲的死党,纣王身边的红人,这次也是专门过来监督坤将军的,他的话就是命令。于是两个兵丁就过来拉小黑土。   萁子看得清楚,刚才这位姚大人在自己的职位问题上都想发毛的,只是众人的意愿他还是有点顾忌而已。如今坤将军想留用此人,来加强军队的实力,他肯定想从中作梗了。   萁子也想保住小黑,只是这要姚督军该怎么弄呢?稍稍思量过后,萁子大声说到“姚大人,你看这小黑的武功如何?他的师兄和他的师父的武功又该如何?这些江湖人士最讲义气的,今天要是我们杀了这小黑土,要是他们暗中来找我们报仇怎么办?我们武将都还没什么,特别是你姚大人。。。”   “萁子,不得放肆,怎么能这样跟姚督军讲话呢”。坤将军怕萁子开罪了姚督军,到时候不好收场。于是又大声吼道:“还不赶快向姚督军赔礼”。   姚督军本就是个贪狞之人,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他怕的就是这种武艺高强又不怕死的人。刚才听了萁子的话,也确实有点害怕,何况这又不是在朝歌。于是假装大气的说道“坤将军,萁虎将军说的也有些道理,我个人生死是小,国家安危是大,等把北蛮这些叛党消灭了再杀他也不迟”。接着又大声吼道“既然还有点利用的价值,那就先关起来吧”。   坤将军也跟着说“把他先关起来,以后再来处置,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怎样来打这一场仗”。   姚督军的嘴脸已经够萁子恶心了,再加上坤将军一再的不敢主持正义,让萁子的内心很是波荡。眼色中的微微变化并没有展现于脸上,乃至于在场的人都没有察觉。虽然萁子的武艺和德性都有了非常高的造化,但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青壮年,他觉得这个帐篷里的气氛让他透不过气来,于是说道“坤将军、姚督军、各位兄弟,至于行军布阵的事情,那你们商量就可以了,我确实不懂,我先行告退了”。   “萁虎将军,你也太放肆了吧,这里是军营,我们是在行军打仗,靠的是上下一心;你是立了大功,但绝不代表你就不用守规矩了;你刚才冒犯姚督军,现在又不愿与我们一道,共同商量破敌之策,你意欲何为呀”?   坤将军的话,说的确实在理,萁子心里其实也很明白。   只是他更清楚,夏桀之所以亡国,并不是说夏桀就一定是个一十恶不赦的大恶魔,亡国更不是某一个人的败坏。而就是这种上瞒下爆,人人贪婪,又怕伤及自身,尽爱说些好听的言词,而不敢以事论事,更不敢直言不讳;这样的国家,从国君到大臣、再到官吏和百姓,谁都有错,但谁都是受害者,唯独这种社会风气,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萁子虽然有心为皇权出力,为百姓做点贡献。但面对这样的社会风气,心里的痛又有谁人可知呢?如果长期在这种环境下熏陶,他也难保那一天也跟世俗之人一样了。   萁子稍作沉思,然后不温不火的说道“坤将军,姚大人,你们也看到小黑土的厉害啦,他的师兄如何?他的师父如何?我想大家应该可以想得到,我们谁能去对敌呢?我之所以要出去清静一下,也是在想破敌之策呀;这并不是想故意违背你们的意愿,更不想违反军规;如果你们确实觉得要用常规的军规来约束我,那我无话可说”。   这时候的姚督军反而更冷静些了,毕竟是弄文墨的人,对人的思维也颇有揣摩。从见到萁子,到刚才的一席话,让姚督军觉得面前这个人如果能为自己所用,那肯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于是姚督军抢先说道“坤将军,我觉得萁虎将军的话也有些道理,既然他也是为国家作想,为打胜仗而虑,我们不如就依了他吧”。   坤将军虽然是一个比较正直的将军,但他更希望萁子变成他心目中的样子。如今姚老贼还有意袒护萁子,万一他们走得太近了,岂不是对自己更不利?可如今姚老贼既然说了,让萁子自由出入,我也只能顺水推舟了。   于是坤将军威严的说道“既然姚大人都觉得你可以特殊些,我也依从就是,那两个高人的事你就去好好琢磨一下吧,但我不希望你只是口出狂言,而没有真才实干”。   姚坤二人的话也让萁子从中听出了些味道,不管三七二十一啦,先出去透口气再说。   “姚大人,坤将军,我会尽力的,那在下先行告退了”。。。   萁子穿着便装,带着虎将军的令牌,骑着稳健的白马,走向军营的大门。如此新贵,让他出门时,人人笑脸相迎。特别是萁子家乡来的那几个兄弟,更是拦马相问,以此显示他跟萁子的亲近关系,萁子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并且他也确实想让他们能得到些照顾,跟他们打招呼也更显热情。   萁子出了军营大门,策马扬鞭,一路往北而行。。。   也不知行了多久,更不知身在何方。只是看到眼前冰雪渐已融化,松枝随风飘扬,雀鸟欢快歌唱,好像在欢迎这位稀客的到来。   此情此景,让萁子停下了狂奔的白马,驻足在山谷间享受这人间的天堂。涓涓细流从石缝中慢慢渗出,而后汇集成清澈的泉水。破雪而出的小草显得格外的幼嫩,灿烂的阳光更是给这片溪谷注入了无限的生机。   萁子沉沁在这美好的时光里了。。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幽怨的琴声。委婉的旋律中带着阵阵哀思,像孤独的小鸟在深情的呼唤。   萁子的双腿此时也听从了大脑的使唤,跟随这幽怨的琴音慢慢寻去。。。   琴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脆了。首先映入萁子眼帘的,是那朵朵粉色红的桃花,在烟雾缠绕中徐徐盛开;桃花树前面的草棚稍显低矮,但草棚前面的玫瑰却显得格外的铿锵,铿锵玫瑰的中间,有位娇柔的仙女在那里抚弄着琴弦。娇柔的发丝在微风中蠢蠢欲动,微微淡妆下的脸庞略显哀怨;月牙眉下的双目悠闲的半睁半闭着,如梅花般的嘴唇偶尔在那里轻轻蠕动;洁白的衣裙让萁子看不到她的美腿落在何方,只知道这样的美女搭配如此的琴弦,莫不让天下的男儿为之怦然心动。   萁子被眼前的这一幕,深深的陶醉。连出气都格外的小心,生怕自己的举动打断了这完美的和谐。可男儿青春的冲动又使他多么的渴望,渴望去亲吻一下眼前尤物的脸庞。   此时,欢跃的喜鹊把萁子的头当成了可以停息的木桩,自然的反应让萁子用手去拍打喜鹊。受惊的喜鹊叽叽喳喳的尖叫,也招来了美女的眺望。   “公子相貌堂堂,却在这儿偷窥小女子抚琴神伤,难怪喜鹊要把你当成木桩”。说完自己也是淡淡一笑,正所谓仙女一笑百媚生。让萁子的脸红的比梅花还要艳阳,萁子赶快说道“姑娘,实在对不起,我刚才寻这琴声而来,见此情此景确实不敢打扰,还望姑娘莫怪”。   此女子倒也显得格外大方,说道“我并无责怪公子之意,看得出公子也是性情中人,能静静的聆听小女子的心弦,唯恐给公子涂添忧伤。如若公子不嫌弃,请公子过来坐下,让小女子再为公子抚琴”。   萁子倒是非常的惊愕,从小到现在对异性的认知,还只维持在母亲的身上,对姑娘的邀请真有点受宠若惊,不过男儿的本色还是让他落坐在了美女的身旁。   冰雪融化之后,必然是春暖花开。人性也是如此,男女更是如此。两颗幽怨的心房,两种燃烧的魅力,再加上这优美的旋律细细的调养,让两颗心慢慢的产生了爱慕的火花。   夜幕慢慢降临,女子烹调的菜肴也如她的琴音一样清香。   萁子也没有吝啬他那优雅的称赞“兰馨,还没谢谢你优美的琴音,你又端上如此可口的菜肴,你要我以后怎么谢你呀”?   “公子,你要是觉得我琴音动听,菜肴也能和你口味,以后你就常来吧”。兰馨说完也自觉脸红,萁子听了更是心动。   晚饭过后,两个人又彼此互诉着衷肠。总有说不完的天,聊不完的地,虽然距离越来越近了,但他们始终还保持着相互的敬畏。   早上醒来,兰馨看到在地上熟睡的萁子,不觉遐想联翩。萁子英俊潇洒、谈吐温雅、更懂得自律,如此的男儿也是世间少有了,要是能与这样的男人一生相守,那该是多么的美好。。。   想着、想着,兰馨也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看到天还没亮,于是又慢慢的躺下了。   当兰馨再次起床的时候,看到房里已经没有了萁子的身影。正在惊讶之时,看到门开着的,从门缝里望出去,看到萁子在那里打坐调息。于是她轻轻的下床来,拿上自己的棉衣慢慢的披在了萁子的身上,然后自己也坐在旁边静静的守望。   萁子已经感觉到了兰馨的到来,只是归一大法讲究从一而终,把整套功法吐纳完整后,萁子终于把兰馨拥入了怀中。   男子汉的气息让兰馨本就蠢蠢欲动的心失去了理智,热辣的红唇终于找准了适当的位置,萁子被这滚烫一吻荡的神魂颠倒,更是主动的迎合。舌尖在他们嘴里尽情的缠绕,双手也开始了到处的游走。两颗至情至性的心灵,在这鸟语花香的山谷里发生了真诚的碰撞,云雾为他们的结合进行了很好的遮挡,小鸟也停止了歌唱为他们保驾护航。。。。 正文 第四章 战术改变   大风起兮云飞扬,   风平浪静还如常。   阴阳只借一束光,   情爱只因火存亡。   人的一生就为活个短长,萁子也是如此。   当萁子追着玄谷道人跑的时候,那种又累有饿、又痛又热的日子,半天的时光都会让人觉得很漫长。   而如今萁子与兰馨在一起,以美妙的琴音相伴,与山谷气息想通,更有美味的菜肴可食,当然最美的还是人性的温暖。   月落日出,辰来暮去,欢声笑语中萁子把一切都忘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萁子终于想起点什么啦。   “兰馨,我到这里几天了”。萁子问正在陶醉于桃花之中的兰馨。   “还没到十天呢,月亮都才半圆呀”。兰馨在那里调皮的回答着。   “不是啦,我是说真的,我来的时候两军正在交战,虽然暂时的停止,但肯定会继续开战啊,不行,我得先回去啦”。   兰馨看着萁子想要离开啦,欢悦的脸蛋里一下子飘起了愁云,在那里默默的发呆。   萁子看到兰馨伤感,心痛的如刀绞。但他更明白自己的职责、自己的使命。一边是情爱,一边是家国,只能有轻重缓急之分,不能有两全其美之别。   “兰馨,我的心永远在你这里,你在那里,我的家就在那里;我们只是暂时的份别,我也知道情丝绵绵,割舍哪有不痛苦的;只是如今战事危急,现在恐怕已经遇到麻烦了。好了哈,我的小兔兔,我要去把山河守住,才好让你以后满山跑啊”。   兰馨扑哧一笑“好,男儿有志在四方,我也不能缠缠绕绕,何必要不开心呢,今天天色晚了,我们就好好珍惜这一晚的美好时光吧,明天一早,你就走吧”。   有声音的叫喧嚣,只有无声才能认真的享受真情。   琴音止兮,菜肴起兮,鸳鸯归巢于歇息。   第二天一早,萁子骑着白马姗姗离去,留下了兰馨在那里默默的期盼。。。。   战鼓齐鸣于大漠,尘土四处飞扬飘散。萁子隔老远就感受到了战场的气氛。前方正在拼杀,生命顷刻间消亡,这可是大事啊。   萁子加快了步伐,急急的向开战的地方奔去。   “杀呀”,“杀呀”,“冲啊”,“杀呀”。战鼓声、喊杀声,声声震天,残肢断臂处处皆是,萁子看到自家将士们都是在边打边退,士气更是低落。真是满腔热血集聚一堂,狂吼一生,“杀”,然后策马扬鞭直接冲入敌人的阵营当中。   萁子腾挪躲散,挑、刺、劈,如入无人境界。众将士看到萁子这般勇猛拼杀,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样,拼杀的激情也集聚大增。大家正准备转退为攻,萁子高呼到“赶快击鼓收兵,来日再战,快撤,我在此断后”。   此时萁子的声音浑厚深沉,如春雷般响起,自家将士们也都听命撤退,以保自身。   此时只见一个头陀模样的人不知从那里钻了出来,挡在了敌兵的面前,做了个停止的动作,于是敌兵众将也暂停了下来。   “你就是捉了我徒儿的那个人吧,听你刚才的声音,你的内功修为也不错嘛,是块好料,不如来拜我为师吧,如若你不答应的话,本头陀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了”。头陀谈谈的说道,但也看得出来他对萁子是有爱才之心的。   萁子边注视着兄弟们撤退的情况,边让头陀在那里大放厥词,心里也暗暗思虑着眼前的形式。‘此头陀四肢刚健有力,说话声音沉稳均匀,他的功夫已经到了一种化境了;真打起来,我更本就没有把握能胜过他,只能是静观其变,决不能让他的魄力影响我的心神,等兄弟退到安全的地方在做计较’。   “你不要故作镇静了,今天要是你不给我答复,我不会放过你的”。头陀看着萁子有点拖延的意思,想用激将法来纷扰萁子的心神。   他那里知道,眼前这个人论武功可能真不如他,但从心智、胆魄、感知等精神层面,比他还要高一筹。   他现在居然用扰乱心神之法来攻击萁子,那必定是自取其辱。   萁子看着众兄弟们越来越远了。虽然头陀的话还不敢确定是否真的在动气了,但他想攻击本身就会分散心神。   于是萁子就故意试探一下头陀的底细。   “请问大师,你既然要想收我为徒,能否告诉我一下,你准备教我何种功夫呢”?   头陀指了指手中的怪杖,然后说道“我一生之中最得意的就是这根神杖,我可以教你伏魔杖法,然后把入地心法融入其中,全部贯穿于神杖,那使出来的力道就可以杀人于无形了,开天辟地,无所不能,你觉得如何”?   萁子笑道“好,伏魔杖法势大力沉,刚劲有力,是为阳刚之劲;想必入地心法,定是采地之阴气,结合龙、沙、水、穴之形状而萃成的吧;如今一阳刚、一阴湿两道劲力贯穿于你的神杖之中,使出来的威力那可真是难有对手了”。   正说话之间,北蛮的首领和一些大将也赶了过来。   人多气势足啊,大声说到“大师、不用跟他废话了,我看他也是承口舌之能,这么年轻能有多大本领,不如一起把他解决了算了”。   头陀刚才听到萁子把他的武学路数分析的清清楚楚,心里已是大惊了。想到自己出道多年,行遍大江南北。一般的人惨死在他的神杖之下了,都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萁子在我没出招之前,就已经把我的路数分析的如此精准,那他。。。。   头陀也是聪明人,明白别人照着你的套路打,肯定没好果子吃。于是笑着说道“侯爷,我们这么多人打别人一个人,即使赢了,你叫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呢?不如今天就留他小命,等以后我再单独取他性命,好吧”。   此话一出,萁子也就放心了,要知道刚才就跟赌博一样,伏魔杖法为刚劲,必定配以柔气,这样刚柔结合才能达到最理想的效果,但具体的套路鬼才知道呢。于是萁子做了拱手的姿势,微笑着说道“大师,在下愿意随时领教您的高招,今天军营里面事多,我就不陪你们啦,再会”。   说完,萁子骑着他的白马,悠然的回军营里去了。。。   萁子回到军营后,直奔中军主帐而去。   “萁虎将军,来,这里来坐,现在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姚督军起身相迎,把萁子按在主帅的位置上。   “姚督军,这是何意呀”?萁子疑惑的问道。   “将军有所不知,你走后,我们跟北蛮打了一仗,我们的将士眼看就要大败敌军了。那个小黑土的师兄白云,和他师傅的到来让我们吃尽了苦头。坤将奋勇杀敌,眼看白云已经受伤不敌,他师傅的一根怪杖使来,救下了白云,再与坤将军对打。坤将军被他的怪杖所困,没支持多久就只有还手之力了,几位虎将军舍命相救,算是把坤将军救了回来,不过已经受伤很重了;坤将军重伤,士气也低落了,我才叫鸣金收兵,哎,已是伤亡惨重”。   “萁虎将军,现在坤将军可能不行了,听医家说已经药石不灵;但军中不能无首,刚才我跟几位将军都觉得只有你能胜任,所以希望你不要推辞,来担起这个重任”。   “担起重任”,众将领也跟着附和着。   萁子稍加考虑了下,大声说到“姚督军,各位将军,请各位听在下一言,主将军的位置我是不会坐的,但将军之事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希望大家能够同意”。   整个中军帐里议论开了,好的坏的都又说,姚督军也没了主意。但他是国家大臣,身份地位财富野心都高人一等,在此时礼节、军规可以不要,但要是这仗打的一塌糊涂,他也没好果子吃。   姚大人此时为了求稳,微笑着把紧张的气场缓和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大家也商量不出来个结果,那我们就依萁虎将军的,能把仗打赢才是最重要”。姚督军的话众将领都默认了。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就想说几个事情,让大家参考一下”。   “我们如今的兵力与北蛮的兵力,熟强熟若?   对地理环境的了解,与北蛮比,熟深熟浅?   对这一带的天气变化,与北蛮比,熟明熟暗?   对后勤的补给,与北蛮比,谁容易谁困难?   两军对战,必讲天时、地利、人和,唯有熟悉了解,才是取胜之道,你们先分析下我们现在的情况,我去看望一下坤将军,等会儿再过来”。   姚督军和众将领虽然对萁子要离开,心里感觉很不舒服,但对萁子刚才提的问题,个个都觉得愕然,是该好好考虑一下啦。   萁子走出中军帐,放眼望去,整个军中黯然一片,缺胳膊少腿的伤兵个个哀鸣苦痛,也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岗兵、哨兵等,也有点失去了刚来时的神采。萁子的走动,倒是给兵丁将士们带来了些许活力和慰藉。   一个垂死的将军薇薇的躺在床上,身边也没一个人照顾,更显得将士们在这种破败的环境下,对人性的冷淡。   “将军,坤将军”。萁子轻轻地叫到。坤将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说道“现在,战事,如何了”?“将军,你放心吧,我会尽力的,你安心养伤,将士们还等着你呢,嫂夫人她们也盼望着你凯旋而归呢,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坚强,我们都需要你。。。”   萁子不断的用语言刺激着坤将军的每一根神经,加强他的内心。   “谢谢你,老弟”。说着,坤将军眼眶慢慢湿润。英雄撒泪水,只恨天不嘉奖寿年啊,坤将军沉沁了会儿,然后费力的说道“萁子,我把你,当兄弟,恐为兄,天年以尽,唯有一事,放心不下,我女儿,秋月,才十六岁,如果我也离开了,她将,无依无靠,麻烦老弟,代为照顾”。   “坤将军,我尽量做到就是,你放心吧,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坤将军目送萁子离开的伤感,这可能就是生死离别之痛吧。。。。   坤将军永远的离开了。商量之后大家各行其事。   军队退后百里,靠着大山安营扎寨。尽量与当地百姓融洽关系,勤于操练,修好利器,并且附带农耕、农业,尽量靠自身的产能补给自身,做好打持久战的思想准备。   姚大人加急传信于朝歌:“三军将士勇猛无比,苦于将士水土不适,没能攻破北蛮城池。虽然坤将军因患病身忘,但我军已在百里之外筑起了坚固的防线,定能捍卫国之尊严、民之安宁。望国君体恤三军将士之疾苦,勿怪事先未申报之罪,臣等感恩不尽,定当以死报国。待时机成熟,定能踏平北蛮之地。至于主将,臣暂时顶上,一切往大王定夺。   前面事宜一切安排妥当后,萁子一路十来人,以商贾形式从北蛮男面纡回北蛮境内,以了解北蛮的社会关系和打听军事情报。   萁子一路人经过十来天时间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与北蛮一山之隔的小镇上。   由于天色见晚,几人就在小镇上找了一个住宿的地方,把马匹安顿好后。几个人就围着一张桌子,在那里聊天,顺便也听听这种热闹场合有些什么稀奇的事情。   一般的花间消息,大事小事,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在这种地方也是最容易得到的。只要几口马尿一喝,天南地北的话题都来了。旁边一桌的人看来是在本地做点小买卖的,对周围的一些情况都聊得挺多,这时候一个人说到“你们听说没有,昨晚小镇上出了**大盗,有几家人户的女子都失踪了,还报了官”。   “去他妈的官,现在的官,只管怎么捞钱、怎么发财,对这些事情都淡的很”。   “诶,你还别说,我听说这个事有丐帮的人在秘密的调查,他们的办事能力可比官府还厉害”。   这时傍边桌上的人听他们这么说,也插嘴道“丐帮势力是大,现在听说有上万人了吧,可人多心也杂呀,听说他们好像也在闹内讧”。   “来,来,来,兄弟们喝酒,喝酒,闲事莫管,这年头能有两口酒喝就好啦,有闺女的把门关紧一点就行啦。。。。”   萁子听说丐帮有这么大的势力,一是感到天下到底成什么样子了?这么多人宁愿做乞丐,可想而知,老百姓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了?二是丐帮如果真能为百姓做些事情,那也是不错的,说明丐帮的头领,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有机会得认识一下。。。   酒足饭饱之后,有两个人准备出去转一转,萁子招呼道“大家先别出去,我们今晚来商量些事情”。   于是大伙来到了萁子宿住的房间里,进来以后,萁子招呼后面的人把门关上一下。然后说道“既然我们是以做买卖的身份出来的,我们得做到像,现在世道都很注重身份,大家看一下怎样安排好一点,槐将军,听说你以前是做个商贾的,你来看一下,怎样安排好一点”?   “萁将军,你的话我们都爱听,还是你说了算吧”。槐豹将军如此一说,大伙也跟着迎合着“是啊,萁讲军,你说吧,我们都您的”。   “兄弟们,做什么事情讲的是熟悉、了解,而不是官位大小来决定的,我之所以叫你们几个跟我一起来,就是应为你们各有所长,只有发挥大家的长处,我们才能把事情做好”。   槐豹将军听萁子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讲什么官位礼节了。说道“首先是称呼,你们几个平常做杂役,就叫一常、二常、三常、四常、五常;你两个平常负责买卖把关,讲的是圆滑,就叫将进、将出;你善于算账管钱,就叫贝管家吧;萁将军是老板,就称萁公子吧;我做公子的保卫,听起来要凶点,你们就叫豹哥吧”。听了槐豹将军这么一讲,大家觉得好笑,又觉得可行。   于是槐豹将军又接着说道。。。。。 正文 第五章 醉仙楼(1)   深夜,万物萧条寂静,树木在雨露中尽情吸收,而人也在此时进行着修养生息,调节阴阳平衡,以达到第二天的精满、气足、神旺。   可有些心术不正,习惯干些见不得光的人就不同了,他们会在此时倒行逆施。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万物寂静之时,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的放大。   正当萁子和诸位在客栈休息的时候,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些嘈杂声,要是平常的时候像这种声音也很平常。只是在半夜子时,可能就真有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发生。   于是萁子又仔细的辩听了一下,感觉硬是有点不对劲,便起身出门看了一下。   诶,那几个人在干吗?半夜三更的抬着个袋子,东张西望的望南面而去。这样的情景在萁子脑海中,与昨晚那些人讲的采女大盗相互牵扯着。   正思虑着,萁子又看到刚才的那几个人来到了一辆马车旁边,不对呀?有好几辆马车在那里呢,左边那条路上还有人也抬着袋子往马车这儿赶来呢。   看这些人的神情慌慌张张的,一定是有什么问题?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萁子并没有马上去制止,而是在那里远远观望,看一下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再说。。。。   矣,在马车的两三百米处,好像也有人影,他们好像在商量着什么?并且时不时的也在关注着马车的动静,有一个人好像往另一个方向行去了。   哦,对了,不是说有丐帮弟子在秘密调查此事吗?那他们可能是丐帮的人,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几个在那里留意马车的动静,那一个人一定是去叫帮手去了。不好,他们要动手吗?如果一旦打草惊蛇,恐怕就不好找到最深层的人物了,在萁子脑海中,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个寻根挖底的思路,累呀。   该怎么办?萁子陷入了沉思。。。   这时,几辆马车周围的人群开始聚集了,因该是马车已经装满了,准备离开。   几百米外的那几个人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似有些着急了,在那里不住的张望。。   前面的马车已经慢慢在往前走了,后面一群人不知在那里牵来了几匹马,上马后一直跟在后面。。   那几个观望的人也慢慢的跟在后面,由于前面的马车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走的并不是很快。后面跟踪的人还在东躲西散的。矣,后面那几个人好像还在路边用棍子划记号。不错,丐帮的人看来平常的交流还挺好的。   萁子看着马车越来越远了,自己再不跟上去,待会儿恐怕就寻不到踪迹了。于是萁子缓缓的跟了上去,丐帮弟子留下的记号,也是清晰可见,看来待会儿丐帮的人马也会赶到,自己不到万不得已,就没必要现身了。   出了城了后,看着记号往前面树林行去了。过了这片树林,后面就是大山了。树林里更是漆黑一片,萁子有了些不祥的感觉。要是前面那些采女贼,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怎么办呢?那几个丐帮兄弟不就白白丢了性命吗?不行,得赶快了。   于是萁子暗提丹田之气,让自己的身体尽量轻盈,向前路急奔而去。。   当穿出这片树林之后,前面的道路在月光的照射下稍显明亮起来。树木在月夜的微风下轻轻摇晃,夜鸟也在此时发出些悚然的叫声,萁子倒是不会被这些景象所动容。不过当他看到前面好像有人在路边躺着的时候,就有点愕然了。走近一看,原来真的是丐帮的那几个人。   于是挨个的检查了一下,身体还是热的,只是心跳已经停止了。萁子正在惋惜当时,好像道路的下面有细微的声音传来,走过去一看。哇,树枝上还挂着一个人,树枝在吱吱作响了,看来是树枝快承受不住了。   于是萁子往下一跃,一手抱住那个人,一手用力于数干,脚上再用劲一蹭,两个人就轻轻的跃了上来。萁子摸了下那人的鼻孔,还有微弱的气息,于是萁子稍稍帮他调理了下。   只一会儿,那人醒来了。“谢。。谢您,大侠,我。。恐怕。。不行了,我是丐帮。。弟子,叫朱老二”。由于朱老二受伤很重,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然后又吃力的说道“帮我。。告诉下。。丐帮兄弟,帮里面有。。内奸,勾。。。勾。。。结”。   可怜的朱老二对丐帮重情重义,现在却撒手人寰了。   “妈的,这帮人也太霸道了吧,看来我的好好的会一会他们了”,萁子也有点动气的感觉了。不过现在,面前大山茫茫,要是这样去找他们的话犹如大海捞针,不如。。。。   萁子正思虑着,刚过来的树林当中有人影在晃动,没几下子就来到了萁子面前。   不问青红皂白,几个棍子就向萁子使来,萁子被这些人的举动给弄蒙了,本身又坐在地上的,没办法,只能抬手生生的挡住棍子的来路。   只听啪啪啪啪的几声响,棍子硬生生的被弹了回去。然后萁子猛然起身,大喝道“你们干嘛,杀你们兄弟的人已经跑了,你们没看到我刚才还托着你们这位兄弟的吗”。萁子看到这些人都是乞丐装,才这样生气的喝道。   此时后面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个老者来到了萁子跟前,也看不太清楚他长的什么模样,只听得前面来的有一个人喊道“洪舵主,我们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个人打死了朱兄弟,他还想抵赖”。   洪舵主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人话,而是问了萁子“这位兄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请你说清楚一下,我不希望丐帮与你之间有什么误会”?   “洪舵主,你去看一下,路下面的那一棵树,你也许就会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洪帮主仔细的看了看那棵树的状况,然后又到刚才死的那个人身上查看了一下。最后说道“兄弟们,这些人不是这位兄弟杀的,不要错怪好人了;兄弟谢谢你,朱老二是你拉上来的吧,对了,还没请教兄弟尊称呢”。   萁子稍作思虑,然后说道“洪舵主客气了,我也是偶闻采女贼之事,才跟了出来,只怪我来迟了一步,没能救下朱大哥他们,很是遗憾;对了,洪舵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洪舵主点头应允,而后两人来到一处僻静处。   “兄弟,有什么可以说了”。   “洪舵主,我刚才救起朱大哥的时候,他跟我说‘你们帮里有内奸’,不知道你们平常有没有注意到些什么”?   “不瞒兄弟,这些采女贼绝不是一般的人,我们有好几十个兄弟为了这个事都送了性命,至于内奸,可能就是我们帮里的内部矛盾造成的,有些事情我暂时也不便向兄弟诉说,还望兄弟莫怪”。   萁子微笑着回答道“洪舵主既然老叫我兄弟,我也就高攀一下,叫声洪大哥吧;洪大哥,今天可能是成不了事了,不如我们早点回去休息,我就住在城南门口的那家客栈里,有什么事我们再联系”。   “好,兄弟,你先回去休息,我们得到这山上去转一转,看能不能查找到点什么蛛丝马迹”。萁子辞行后就回客栈休息去了。   洪舵主就带着兄弟们连夜往山上赶,乘着月光,慢慢摸寻着马车行驶过的痕迹。这也许就是丐帮弟子在社会上行走,探索出来的经验吧。但毕竟是晚上,有些痕迹稍加处理也难以辨认了。   当洪舵主一行人来到半山腰的时候,前面的人回来报告说“洪舵主,前面已经没有车轮印了,并且好像还有人故意来回的走了两趟,根本就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怎么办呢”?   洪舵主冷静的向大家说道“我之所以要晚上来查看,就是怕白天车马痕迹被毁灭了。不过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这帮人就在这附近,但他们能几次三番的给我们制造混淆,说明这些人的来头可非比寻常,以后我们一定要更加小心行事了;刘大,你明天开始带几个兄弟在这一带砍柴,有什么事情觉不能枉动,其余的人今晚开始,在这条路上分段观察,不管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动手。三天之后,我们在城南汇合,再商量对策”。   一行人熬了大半夜,于是都先回去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