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时为,天极历779568年。   天元大陆。   战火肆起,民不聊生。   问其原因,不过是沩江以北的尚武国——云蒙,崇法唯民,以利图治;又利用先天地理优势,开辟巷口,鼓励民生出海远洋进出口货物。短短几年时间,国力便已达到空前强大,却有一扫天下之势。   沩江南岸——毗邻的大乾王朝国君怕自己的国家首当破亡,忙不跌失的将自己的女儿——怜香公主送于云蒙、嫁于太子,以盼苟存。却不知,这个尚武国家的人,性情粗暴蛮野;更有一个根深蒂固的陋俗——男子在新婚之夜要将新娘子的“初红”布条拿出来向众人展示,以示自己的功绩与男子气概。偏偏怜香公主没有,太子大怒,对新娘子又打又骂,新婚之夜更无法出去见人。   当晚,外面酒过三巡,莺歌艳舞蹁跹,十几名身穿薄纱无袖百褶花裙的宫娥如蝴蝶般穿梭在众宾客案几旁不断往杯中添酒。但众宾客早已觉得无味,只等太子出来显示“功绩”。久等不来,几个胆大的贵族纨绔子弟终于按耐不住,仗着平日与太子的交情也不怕私闯后宫的罪罚,闯进去看出了端倪。觉得大乾国送来一个次货可气,看到太子的模样却有觉得好笑。终于一个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太子本来就觉得颜面尽失无地自容。此时见有人笑他,更加怒不可遏。拔剑杀了此人与怜香公主,挥军南下。一夜连破十八城。   求告的战书如羽片般飞入皇城。大乾国国君,闻讯自己送往云蒙国的女儿不但惨死,云蒙国还出兵攻战了自己十八座城池,龙颜甚怒。紧急招来大臣商议此事,多番谈讨,最后决定:一面出兵佯攻,以防御为主;一面派大臣出使周边其他列国,串唆共同对敌,唇亡齿寒,大乾国一旦沦亡,周边的国家定会岌岌可危。   云蒙看到对方势力日益壮大,恐怕自己敌不过,也找援助。   如此,六年后,参战的国家便达到了十几个。到处血流成河,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大乾尤为甚多。光是饿殍死尸,从要塞天狼谷都堆到了八百里的燕京城。再有一城就是皇城了!震守天狼谷的一代名将林敖天,每每看到此景无不痛心疾首。正是在这一年里,沩江又发生了千年难遇的洪灾,这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天星煞血,日月颠革。在这片“水深火热”之中,各地妖魔鬼怪也猖狂备至层出不穷...... 正文 第一章 捉拿人鱼   沃龙村位于大乾东南方,是一个靠海的偏僻小村庄。但说起这个小村庄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仅此处为沩江流径大海处;最主要原因还是村边海岸有一块奇石。据说此石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炼囚石。——苍黑古朴,粼粼泛光,屹立于天地之间如擎天柱一般直插入海底耸立云霄,天上终年黑云笼罩。凡此经过的船支无不绕道而行,否则,不可避免地纷纷沉入大海,竟无一幸免。时间一久,此处险要的名声便不胫而走。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以打渔为生的渔民得知此险地自然人人“传颂”;人人铭记于心。   每当静静的夏夜,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晾晒了鱼虾,拾掇了渔网,捕具,便围在海边一簇平坦的石涯上点起了篝火,谈天说地。   当然,话题最多的还数这炼囚石了,甚至还有人编出种种荒诞不经的神化故事,聊以自乐,但追溯根源,何时有此一物?却又无人知晓,只听前辈人传下来说上面还镌刻有四句诗:   禹域多飞将,   蜗庐腾逸民。   夜邀潭底影,   玄酒颂皇仁。   多年来,老的村民疑心炼囚石下有黑龙、蛟类神兽在此居住,但只是猜测,终不得而知。“沃龙村”的名字大约也由此而来。渔民行船从炼囚石旁经过,打扰了神兽休息,自然要遭到惩罚。   ......   憩静的海岬离岸,祼露的黑色岩石丛中不断拍打出白色的浪花,水沫四溅。潮湿略带腥咸的海风轻拂着小村庄。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捕鱼的船只已经陆续出海了,留下的老幼残妇此时正在家中修补破网,晾晒鱼、虾、藻、海瓜子之类的水产,这么好的天气可不能错过。   突然一纵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打破了村庄的宁静。村民们放下了手头活儿,伸头向村口看去。只见刚进村口半枯的榆树前,阵阵尘土飞扬,十几名精壮大汉骑着彪肥身健的烈马窜进了村子,径直向林家屋前奔去。   袅袅炊烟还未从铺盖整饬的毛草屋顶上散去。从屋里传出了一阵中年妇女凄厉的哭喊声。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采儿......”   “娘......”   一名三十多岁的妇女被两名从马上下来的大汉从屋里粗暴地扯了出来,一路托到了海边一株大树旁。妇女嘴里哭喊着,却无济于事,怎么也扭不过两名身强力壮的大汉,很快,绳子一绑,便把她倒挂吊在了枝桠下。   “母亲......母亲......”   接跟身后,从屋里跑出来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这名少女光着一双洁白的玉润小脚,身穿一件天青色裙子,跑出来时乌黑的长发向后飘起,露出线条柔美的白皙脖颈,两腮上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在太阳下反射出晶莹的光茫,直向倒挂妇女的树下跑去。   其余从马上下来的精壮大汉手里都拿着兵刃,个个血气方刚。看到突然跑出来的少女,眼珠子都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看着,眼睛里喷吐着欲烈的火焰。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没见过女人?老子再说一遍,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少打这小娘们的主意,她可是我们今天抓的美人鱼,你们谁要敢动她,老子剁了他的手!”   大汉中,一个比其他人都高出半个头,脑后留着三咎小辫子,满脸堆肉脸上有一条长长刀疤的汉子冲着身边这些蠢蠢欲动的大汉吼叫道。他瞪直了怒眼,一扫众人,所有大汉都从少女远去的背影上收回了喷火的目光,吞咽起了口水。显然这名大汉是这里面的当家的,人称:黑爷。他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绿林大盗,烧杀抢惊,无恶不做,他的这些手下们都知道他心狠手辣没有那个不怕的,此时听到他的吼叫,个个低了下头不敢造次。   黑爷向手下叮咛过后,扛起手中的银环大刀,迈着八字步,威风凛凛地朝着海边吊中年妇女的大树下走去。其余的大汉规规矩矩地跟在身后。   “黑爷,是这娘们嘛,我怎么看怎么不像啊?”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凑上前来,点头哈腰的向黑爷说道。别看他腰里插着两把狂战斧,斧前端呈椭圆型,斧刃极宽,在阳光下闪着明晃晃的白光,生得一副恶相,肌肉结虬,但在黑爷面前却温驯的猫一样,说话时也努力挤出笑容,以致一张肉脸上都叠上了褶子。   “啪”黑爷一巴掌抽在了说话的这名大汉脸上,这名大汉少说也有三百斤,却被黑爷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巴掌,抽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妈的,肥杵,你这乌鸦嘴每次都坏老子的好事,滚一边去!”肥杵被抽得晕头转向,一擦眉头上的汗滴,点了点头灰溜溜地跟在人群里。   少女冲到倒挂妇女的树下,抱着她娘倒挂的身子,直是哭喊。不多时,村里的渔民三三两两都从自家门前赶来,足足有几十人围了个大圈子,指指点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看到树下站着的两名大汉手里拿着兵刃,谁都不敢上前解救妇女。   “去去去,哭得老子心烦。要不是黑爷下令,老子早把你办了!”树下一名大汉,一推搡,就把柔弱的少女推在了地上。   少女娇弱伏地痛恸,哽咽抽嗒着。   “黑爷,不对啊,这人鱼怎么说也是灵妖,这小娘们模样到是出众,可身上也没什么不同的,我们是不是......”又一名大汉凑上前来,刚要把话说完,突然想到肥杵刚才挨得那一巴掌,硬是把话咽到了肚子里。人鱼再怎么说也是妖,总该有一些与凡人不同的妖术之类的吧,可看到刚才轻意就被别人推倒在地,任谁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妖?   “应该错不了,据可靠消息,有人看到她在水上行走,除了人鱼,没有谁有这本事!就是传说一些幻化成人的兽妖都做不到。人鱼可是千年难遇的水中灵物,有多稀罕不用我多说,捉到肯定能卖大价钱。到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不过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一下子就落在老子头上,还真不敢相信。”黑爷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这一上午眼皮老是跳个不停,心里不踏实。“你们去,点堆柴,弄些炭火来,铺在地上,水火相克,如果她真要是人鱼肯定不敢从炭火上走,到时候便知真假?”   “黑爷,这人也不敢......”大汉没有把话说完,看到黑爷脸色一沉,便不敢再言。赶紧又招来四人,到附近农舍屋檐下抱来一大捆干柴,又从屋里取出豆油浇上,很快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直冲天际与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交相辉映,热气向四周宣泄,周围的人不自觉向后退去,不多时,一条几米长的炭火便铺在了地上。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人鱼?”黑爷走近少女,脸上的刀疤看起来触目惊心,他用油汗油汗的脸凑向伏在地上的少女,笑眯眯地问道,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不说,不说我就杀了这个老娘们,当然,如果想救她,也可以,只要你从这个炭火上跑过去,只要你能跑过去,我就放了这个老娘们?”黑爷一指挂在树下的妇女,肉脸上堆满了笑容。   枯藤的枝丫下倒挂着的妇女,听到黑爷的话,想说什么,嘴巴被堵着说不出来,唔唔了半天,倒挂的身子像鱼一样,在空中拱来拱去,挣扎着。   黑红相兼,直窜着碧绿色火苗的炭火,释放出比太阳更毒辣的高温,让瞥过一眼的人心里都害怕起来,此时的炭火似乎比大汉手里泛着明光的刀还可怕。   “真是造孽,人哪能从炭火上跑,还不给活活烧死!”   “就是,这是哪来的杀千刀的恶盗,分明不叫人活!”   “哎,我说你们小声点,不要让他们听到了!”旁边义愤填膺的村民议论纷纷。几个拿着鱼叉的老翁,欲欲上前,都被身边的老婆子拉住了。这些大汉们手里拿的兵刃在太阳下反射的强烈的白光直晃着他们的眼睛。   少女缓缓抬起头,乌黑的秀发,因为泪水,两颊边都粘在了脸上,泪痕满面。   “娘.......”少女又悲戚地叫了一声,便哭起来,眼前模糊一片,扭头就向红黑相兼的炭火里冲去。   “哎呀,使不得........”一个妇女看到少女的举动惊叫起来,所有村民看到少女冲向炭火,也都骇然色变,个个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只盯着少女雪白的玉润小脚,渐渐被火光吞噬。   “慢着......”不知是谁喊道。但现在所有人都盯着少女的脚,根本没人理睬。   少女冲进炭火里,天青色裙子的下摆首先燃起来,火苗沿着裙衣向上窜。眨眼的功夫,少女已成了火人。海风增加了势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焦臭味。终于没走几步,少女一个趔趄栽倒在炭火里。本来一张精致的脸,此时因为疼痛扭曲的变了模样。旁边一个老翁攥着鱼叉一把将她铲了出来。村民七手八脚扑灭了她身上的大火,乱混混拥成一团,再看少女,浑身焦黑,早已昏迷,是死是活暂且不知。   “黑爷,这妞不是人鱼!啧啧啧,真倔,果真往炭火里跳,烧成这样,现在可咋办?”黑爷身边一名大汉问道。   “妈的,”黑爷啐了一口唾沫,“今天真倒霉,本来看这妞长得还不赖,不是人鱼,买到镇上妓院,也能换顿酒钱,现在烧成这样......哎,老子就说,今天眼皮子老跳个不停!”   “黑爷,那,那现在怎么办?”   “你是猪脑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黑爷伸起右手食指直戳着这名大汉脑袋,这名大汉吓得不停往后退。“杀了,全部都给我杀了,我们走!”黑爷恶狠狠说着,一抹额上汗水,就要离开,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想走,没那么容易!”一个少年从人群中走出来。黑爷转身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此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相貌英俊的有些让人恍若天人。他从人群中走出来后,一脸愤怒之色地看着黑爷等人。此时少女身边也出现了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给少女把脉,看似像名大夫。然后中年人面露喜色,恭敬地对少年说道:“公子,还有救!”少年并不回头,面色铁青冲黑爷等人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乾国何时出了你们这群蟊贼,如此践踏天理,残害百姓,王法何在?”   “呦呦呦,”听到少年的话,所有的大汉都笑了起来。不等黑爷发话,腰里插着两把狂战斧的肥杵首先跳了出来,他挨了黑爷一巴掌本来心里就憋火,此时看到个软柿子自然要捏捏,略有嘲讽道:“小白脸,想英雄救美啊,那小娘们已经死了。你既然找死,你肥爷我就送你上西天,与那小娘们作伴!”   肥杵身子一跃,抽出腰里两把狂斧就向少年砍去。身后的其余大汉看好戏似的热火朝天地喊起来。   少年镇定自若,说了一个字:“杀!”   也不知从哪里倏然冒出几十名武士,都身穿青一色的粗衫,个个铁骨铮铮,两眼直冒精光,看得出来都是练武的好手。肥杵还未冲到少年前面,就被突然窜出的一名武士一剑取下首级。笑声嘎然而止。其他大汉眼见不对时,已被团团包围。不过他们也都不是吃素的,这几年跟黑爷,风里来雨里去,打打杀杀,什么场面没见过,操起手上的家伙就与这群武士撕杀起来。兵刃交戈声随之传出。   树下一人正要解救倒挂在树上的妇女。“嗖”的一声一把大刀从黑爷手中飞来,从妇女胸中穿入将她钉在了树上,妇女一口鲜血喷出,脑袋耷拉了下去。   “我要杀的人,没有人能救得活!”黑爷烦躁难捺道,对耳边的杀喊声,利刃相碰声却丝毫没放在心上。但他不知这次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一息不到,十几名大汉,全部身首异处。黑爷,此时才知道今天眼皮跳得有道理,双拳难敌四手,他的一把银环大刀很快便被四五名武士压制,合围下终于将他擒获。五花八绑地拉到了少年面前。   还未到少年面前,他就面如死灰地就跪在了地上,直向少年磕头求饶,完全没有了刚进村时的威风凛凛。少年头也不回,挥了挥手,武士便把他拉到了海涯旁处决。其余尸体很快也都被推到了海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人群外,进村的路旁马上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年人,一个少年。中年人威武轩昂,身上散发着一种贵气逼人的气质。少年长得与救人的少年有几分相像,却要成熟一些,可能是他的兄长。   “天儿,善良忠厚,不谙世事,容易感情用事,处理事情有时难免操之过急不能面面俱到,你是他兄长以后要多多提点提点他才是。”“儿臣知道了!”马上的青年答道。望了一眼中年人,嘴角上挂上了一丝笑容。 正文 第二章 宫中夜宴   少女已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感觉有人在动自己,只觉得浑身焦痛、无力;听到有人说话,声音近在耳畔却又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于是,努力想听清楚,这一努力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只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床榻上,锦被华绒,头顶是乳白色的帷幔。   “醒了,醒了,她醒了。”   “嘘,轻点声不要打扰小姐休息!”两个丫鬟打扮的姑娘轻声道。   “呀!小姐你醒了。”一名丫鬟道。另一名丫鬟起身把床边银线白羽纱罽帐挂了起来,柔和的光线从雕花窗棂阁子里散落进来。   “这是哪里?”   “这是我们王爷府啊!”   “王爷......”   “对呀,是我们家王爷救你回来的。”   “王爷......我可以见王爷吗?”   “噢,王爷现在在太医院藏书阁里,他说,要想法子完全治好你身上的伤。等他回来,我告诉他你醒了,他一定会过来看你的。”   “谢谢你们,我叫林采儿,两位姐姐怎么称呼?”   “林采儿,嗯,这个名字真好听,我叫馨兰,‘我叫墨菊,’我们都是王爷的贴身丫鬟。”   “小姐,你是王爷带回来的客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王爷很随和的,裕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喜欢王爷!在这里你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安心养伤,千万不要客气。”   采儿心里一阵温暖,突然又想到之前那帮持刀大汉又犹如做了一场恶梦。现在自己动不了,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   两名丫鬟见她刚醒过来,神色木纳,不易多说话便告退了。   接连两天,采儿一直忧心忡忡,夜不能眠。好在馨兰、墨菊这两丫头,自小生在宫中,心灵神慧,通晓人事,三人年龄又相仿,无话不谈,两天接触下来便已亲如姐妹,两人从旁开导,采儿的忧愁才消散了许多。她也从两人那了解道:裕王爷本是皇后所生,皇后生下王爷后便病逝。不过宫中却另有传言皇后是离宫出走了。皇上给王爷取名“谢天”,意思就是感谢上天赐给他儿子。五岁时封为“王爷”。是目前大乾国唯一一个封王的皇子,疼爱有佳,但也因此惹来了其他皇子的嫉妒。这王爷也极为奇特,皇上对他疼爱有佳,他却从小对治国平天下不感兴趣;做为推崇习武的国家的重要皇子却又极厌倦习武,反而对一些狐仙怪志,医师修道兴趣倍至,连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对他的医术赞叹不已、自弗不如。   ......采儿见到这名传说中的怪异王爷,也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那是一个晴朗的傍晚,彤红的晚霞透过窗棂格子撒在一张圆润光滑而又极英俊的脸上,宛如披着云彩一般映出夺目的俊美。采儿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由惊呆了,半响回过神来才感到自己失礼,“谢谢王爷的救命之恩,采儿,采儿无以为报!”   “洪涝过后黎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畦田荒芜,盘食颗粒无收。你是我们大乾国的子民,我们遇到决不会不管的。以后不要叫我王爷啦,叫我谢天就可以了!”谢天潇洒地说道。   “那怎么可以......王爷,采儿有一事想问王爷,不知我母亲怎么样了?”一双水汪的大眼睛惹人怜爱地看着谢天,到让谢天心中一颤。他知道,这名叫采儿的少女,问得就是倒挂在树上的那名妇女。她现在这幅模样,不告诉她吧却又不妥。谢天嗫嚅道:“你母亲......你母亲遭歹徒戕害,我已派人厚葬,歹徒也被我们剿杀!”   少女看见谢天迟疑,便已有不祥预感,听他这么说更确定了猜测,豆大的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簌簌抖落。杳想近几年来一直与母亲相依为命。现在母亲也不在了,这个世上只剩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此后十几天里不断落泪......   ......   这段时间里,边关战事愈加紧急,宫中也是大事连连。云蒙国同盟——古夏国挥军大乾东南方;洛坣城十几万人一夜之间都被掏去了心脏。死状恐怖之极,惨不忍睹,至此人心惶惶,兵将势气低落,畏首畏尾。   这晚,谢天从太医院藏书阁回来,墨菊来说,皇上请王爷赴宴。谢天在墨菊的服侍下换了衣服便去。未走到中央宫便看到,数万盏在风中摇曳的宫灯已将半个皇都城照的辉煌。谢天快步走去。主宫此时蓬荜生辉,大臣满坐。各种乐器铮铮声不绝于耳;酒气熏天,叫喊声久久在黑夜上空回荡。舞色绝佳,裙裾飞扬。几十名穿着广袖窄腰几乎透明的白色丝裙、裙摆上满是淡粉色荷花的美貌宫娥穿梭在众大臣与皇子之间服侍,免不了被搂搂捏捏。不过有皇上在场,又在主宫也都不敢太过放肆。连年战争,各国皆人丁稀薄,为了鼓励生育,纷纷提倡男女欢合,女子也大胆开放起来,更助长了淫秽之事的蔓延,宫外大街小巷,大户人家、官宦富吏之间互赠美女小妾也都是稀松平常之事。大乾国前宰相尚国兴,更将男女交媾图画在了自家府相的墙壁上,供宾客观赏,每每还要有妙龄裸露女子服侍左右。不过早早死去。此时谢天看到这幅情景更加增长了厌恶的情绪。   走进正宫门,皇上看谢天现在才来脸色便有些不好,众皇子本来就不喜欢他,看见他装作没看见。大臣们看见皇上、皇子均不说话也不敢轻易搭言。谢天心中一冷,正要找个坐处。这时就听到一个雄厚的声音充斥了殿堂,“八弟,你可来晚了!”谢天一看可不正是三哥谢兴。谢兴自幼饱读诗书,雄韬武略带兵治国皆有一套,满朝大臣称赞不已。自兵乱以来,大乾西北大门连接北海天元大陆的几个国家长年骚扰,皇上派谢兴镇守西北要塞上石山一去五年。兄弟俩从小关系要好,已五年不见,再见时却都成了大人,不经儿时玩耍的情景涌上心头,寒暄长谈过后,便把酒言欢。   不多时,一大臣向皇上敬献美女。歌舞退下。大臣拍了两下手掌,众人带着盼望纷纷向门口张望,只见一个面容绝美的女子如披着空朦的月光一般,皎洁嫩白,如梦如幻、如雾如晨的款款走进来。都说女子是水做的,用在这个女子的身上最恰当不过。弯弯柳眉,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清澈澄明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就要滴出水来。瓜子脸,琼鼻樱桃小嘴更衬托出她的水蓉柔弱之美。吹弹可破的肌肤在辉煌的灯光下显出让人心动的桃红。   室内鸦雀无声,有的伸长了脑袋;有的擎杯滞留空中;有的哽咽着口水,大殿内只剩下了怦怦的心跳!   这名大臣看到众人吃醉的模样心中甚喜,道:“启奏皇上,此女为深海人鱼,为臣历尽千辛万苦得来,特献给皇上,希望皇上万寿无疆,永葆天下。”   世间万物,以人为灵长,依次次之,无不受天地灵气滋养。人天生开了神识,懂得探求天地奥秘,其中又有前人留下经验功法可寻,修炼起来容易的多。而其他低级动物生性愚笨神识未开,加上没有功法可寻,全凭造化而为。像这美人鱼便是深海极稀少的鱼类,修炼万载去掉鱼尾方能变成人形。美人鱼一旦变成人形后往往面貌绝美,而且纯真善良性子柔顺。可是她们来陆地上往往又做了一些有权世的人的玩物。采儿当初不就是被误认为人鱼而遭到祸害。谢天天性善良朴实,想到采儿的遭遇,再看看眼前的人鱼,怜悯之心大起,却又无力而为,坐在案几旁只是自个不停地喝酒。   此女见人人都在看自己、夸自己的美貌而唯独角落里那位英俊的皇子不看自己,不由向他多看了几眼。   大皇子谢辰本来对谢天心存嫉妒,瞥见人鱼在看谢天,面色一凝道:“儿臣有一事相求望父皇赏赐,古夏国挥军百万犯的东南边界,东南边界易攻难守。儿臣此去东南不知能否平定战乱,如若不能捍卫国土、保卫我大乾国子民,儿臣定当以身殉国保全边陲安宁。所以肯请父王将人鱼赐与儿臣以作鼓励。”谢辰说完向谢天看了一眼。目光如一道寒冷的冰剑,直刺得谢天后背冰冷。 正文 第三章 深夜遇刺   按照大乾太上皇定下的规矩,任何封赏当基于功劳上。谢天不但没有功劳,在众多皇子中还被认为是废物,可是五岁就被封为“王爷”。满朝大臣皆认为不妥,总不能大逆说皇上的不是吧。而谢天也处处表现的不如人意,别的皇子更觉得不平,心生嫉恨。刚才谢辰说要人鱼,说完向谢天看了一眼,在谢天看来便是因为如此。刚才人鱼向自己望了两眼,大哥便向父王所要人鱼,是不是自己害了人鱼?谢天想。   众大臣听到谢辰的话无不面面相觑,敢如此直言不讳!   皇上朗朗大笑道:“皇儿,未到边关已将战事利害看的清清楚楚,让孤欣慰。准奏。”洛坣城十几万人被掏心一事又众说纷纭。大多认为若为人所为,必穷人力之所极,况且若要杀人将人杀死便可,掏心反而多此一举。所以大多数人认为是妖物所为。谢辰又道:“此类事情实属罕见,恐怕为妖物所为,八弟对狐仙怪志接触甚多,此次八弟前去定能除魔伏妖还大乾安定。”谢辰本是大皇子,按照往日惯例,如果不出意外以后便是太子,在朝中势力极大,如此一说,马上就有很多人支持。但谢天知道这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借刀杀人。如果真是妖所为,岂是那么容易抓的,一没有治妖的法器;二没有道术,一夜之间能掏一城人的心,恐怕定是传说中的煞妖,凶残无比,自己去难保不被掏心。   看出利害关系的大臣皆缄默不言,看向皇上,大殿肃然沉静下来。从小在尔虞我诈环境中长大的谢天对谢辰的意图明白的透亮,冷冷一笑上前道:“此次事情突发紧急,未查出原因,枉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大哥率领千军万马,驰骋杀场多年。像几个小匪这等小事,只要一句话大哥手下骁勇大将定能办妥,儿臣请父皇恩准大哥琢查严办?”   皇上的手抖了下,“此事稍后在议,撤宴。”谢天如负重释,侍起身离去,倏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自己。整个宴会中谢天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不时在打量自己,直叫人心里发毛。此时,顺着眼神看去,只见大哥身后站着一个剑眉方脸的武士。这等国宴,武士怎么会进来?思绪万千想不明白。回到寝宫,馨兰服侍沐浴后谢天早早入睡。   月光如水银一般轻柔静悄悄地撒落在地上,如同给万物披上了一层皎洁的银纱。窗外月桂树的叶子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窗下五个人影一晃,已经跃进了屋内。谢天白天心中不安,晚上睡觉正在做梦。眼前突然白光一闪,慌乱醒来,瞳孔倏然放大,一柄利刃反射着月光正向自己刺来。来不及多想,他在床上一滚一把抓住刺客手臂,一拳打在此人脸上。这人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谢天顺势夺过此人手中兵刃,横向床前一扫,挡住了又砍向自己的两刀。一翻身从床上滚落在地,向两刺客脚上砍去。两刺客连忙后退。谢天抓起床上被褥向两人扔去。顺势滚地过去一招斜砍,从被褥下突然窜出斩杀了两人。还未抽剑回来,只觉侧面寒光一闪,急忙向左避去。但已慢,刀从右肩上划过,留下了深深的伤口。前面有又一剑飞来。谢天只能向右避去,一下推到了桌上的花瓶。花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响。刺客一惊,加紧了攻势,三把利刃同时向谢天刺来,谢天避让过两剑,一刀又砍在了右肩上。新伤,旧伤叠在一起,伤口更大鲜血直流。错身而过,后面两刀又砍来,谢天知道不宜硬拼,却也不让三人合围,一边避让一边抵挡。身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两剑。背上疼痛难忍,手臂上的伤也重,根本抬不起来。   “大胆狂徒受何人指使,竟敢行刺本王。”谢天的声音本就雄厚嘹亮,尤其在这样的静夜,这一喊,相信十里八里的人都被惊醒。三名刺客一怔,随后就慌了,就要加紧攻势,但谢天比他们更先出手,先要震住他们拖延时间再说。正要举刀向前,手上染红的戒指突然乳光大盛,一阵暖洋洋的气流很快掠过心田充盈着他全身。身上荡然没有了疼痛的感觉,同时伤口处还有些发痒。谢天瞬间就感到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实力大增,就在此时,忽然一阵馥郁的清香扑鼻。一个身材凹凸有至,亭亭玉立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这清香正是少女身上的体香。光闻这清香谢天便知来人正是平日伺候自己的馨兰。果然只听馨兰银铃般的声音道:“你们是何人敢伤我家王爷?”三人自然不把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但他们却不知馨兰武功高的出奇。只五六个回合便被斩掉一人。这时门口又有一人仗剑而来。此人与馨兰身材相似,便知是墨菊。有墨菊的加入,馨兰很快又斩杀一人。剩下的一名刺客看有两女挡在谢天身前,自知今晚再难以得手。心生退意正准备破窗而走,被墨菊一剑削去,斩断了一条手臂,落荒而逃。墨菊趁势追去。馨兰这才想起受了伤的谢天,转身奔来。却忘了地上的尸体,一下勾在了尸体上,向前扑去。谢天以为馨兰受了伤,就去扶她,迎面却将玉人结结实实搂在了怀里。   馨兰半夜朦朦胧胧听见谢天房里有打斗的声音,接着又是花瓶破碎的声音,心知不妙。自小在宫中长大,对宫中的残酷阴冷早已耳悉,没有穿衣服,便纵剑而来。刚才几个刺客的武功又极高。她的薄睡衣早已尽数被他们的剑气划破,现在几乎是袒胸露乳。被谢天这样搂着,丰满的双峰紧紧触在谢天结实的胸脯上,让她小鹿乱撞。谢天也感到怀中的馨兰柔美幽香,皮肤光滑细腻。刚才情况万分危险,她如些柔弱却不顾身险挡在自己身前,不由血涌心头。馨兰听到谢天心嗵嗵直跳,再没有刚才杀敌时的坚韧,反而一片柔情四溢,一个又是血气方刚,香唇自然相吻......   其实在这样淫乱不堪大胆开放的年代,她们早已稔熟男女之事,把自己早已看作是谢天的人,加上从小一起长大心里已是喜欢,只是自己是一名小小婢女丫鬟高攀不上,而谢天对下人从来都是以礼相待,从未越过半步雷池,这会儿爱意却是彻底宣泄了出来......   墨菊没有追上逃亡的刺客,提剑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两人在亲吻,不由怪自己冒失,面红耳赤的又跑了出去。两人这才分开。四目相对脉脉不语。半响,馨兰赧羞低着头小声道:“王爷,馨兰看看你的伤势吧?”谢天看馨兰这模样可爱之极微微一笑,一把又搂住她的柳腰在樱唇上亲了一口,“不碍事。”   这时大批的御林军赶到。裕王爷是皇上最爱的皇子之一,听闻有刺客潜入裕王府,一个个面如死灰。如果裕王爷有什么闪失,自己的脑袋定要搬家。这即便没有闪失,王爷一个心情不好在皇上面前说上一句他们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几名当头侍卫一进来,看见谢天面色苍白,衣服褴褛,多处还有被利器划过的痕迹,上面还粘有大片血渍,一个个如大祸临头般,跪地不起,手下保护王爷不周,让刺客潜进王府实属失职请王爷发落等等。谢天伸了伸手叫他们退下。   天元大陆上,炼武者分为:武士、武师、大武师、武尊、武宗、武皇、武圣、武神。因为遗留的剑诀比较多,不管修真者还是炼武者大多都用剑,所以又分为:剑士、剑师、大剑师、剑尊、剑宗、剑皇、剑圣、剑仙。每一级分为九层。像今晚的刺客,至少都是习武多年武士九层的剑客。每一级到每一级都是一个分水邻。像武士到武师便是一个大的转变。任何炼武者启先不外乎强身炼力。到了武师,身体便有一个质得转变。力举千斤,飞沙走石,单手捕虎,捉狼等等都不在话下。想当年,大乾名将林傲天,单手可举千斤,一剑平定战乱,斩杀敌将十米外。想想剑气都可以杀死十米外的人,多厉害。从而威震云蒙,震守天狼谷多年敌军不敢侵犯。不过他那是达到了武师五层修为,举重若轻。现下战火不断,英才倍出,各国皇子从小就开始炼武,有盼一日在杀场立功。谢天今晚能逃过此劫不得不说,是从小炼武的结果。幸而达到武师一层。他这还是比较慢的,他的那些皇兄、皇弟一般都武师二三层了。但今晚的事说来也相当蹊跷——两国对垒,刺杀敌国将领却屡见不鲜,但谢天一不带兵打仗;二不是位高权重之人,何此招来杀祸了。思前想后,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宫中争政。这样一想不惊想起今晚宴会上谢辰对自己的动机及那个不断打量自己的武士,当下心中明了了几分。   借着火光走近四名刺客尸体,揭开蒙布一看,心中大惊。四名刺客中,三人皆是自己宫里,每天服侍自己的小春子、小喜子、小源子。 正文 第四章 互吐心事   咋晚的事闹了半宿,早上起来,馨兰、墨菊两人前来服侍,谢天就向两人说了宴会上发生的事与刺客的事,要她二人提防府里其他仆人,小心被下毒。昨晚还好是刺杀,如果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的话,恐怕难逃一死。现在若大的王府里、上下一千多人却只有这两人可以相信了,想到这里谢天心里就一阵冰寒。随后他又想起了采儿——那个义无反顾只往炭火里冲的女孩子,如今双脚经脉尽毁,不能下床。   回宫后他就一心想要救好她。这段时间他在太医院藏书阁里为此事绞尽脑汁。除以往自己看过的医书,没看过的这些天里也翻了个遍,却依然没有找到可以医治她双脚的办法。   普通医药虽有治病之效,但没有生养机能。只能辅助身体恢复。听说一些修真者炼制的丹药是祛药材糟粕保留精华之凝聚,存天地之灵气入口即化。不但对凡夫体质有逆天改命之能,还能够让人青春焕发,延年益寿。有些丹药聚集灵气太多,常常出现各种神兽图案,炼好后一不注意可以直接飞升苍穹。古代帝王为了追求长生不死,永坐皇位的千秋大梦,就常常命修道者为他们炼治长生不死的丹药。   人虽万物灵长,较之飞禽走兽优尤。但自鸿蒙以来凡皆生之物,必有其死。必死方能再生。如此生生死死,往复循环,方有世间次序,方有天地长存。但世人皆爱生恶死。更有阎王地狱刀山油锅之说,平添了几分畏惧。却不知正是有此一说,追求长生不死,羽化飞升的人更加前仆后继。听说,在这个天元大陆上就有一些修真门派,如天剑门、春秋门、百花门、孰元剑派等。门中之人就有能够移山倒海、劈山飞石的;门派中各种天材地宝、罕见珍物依有尽有。   前不久大曦国轩辕城内一个快要饿死的老妪遇到一位书生少年,得到一粒丹药,不仅一个月不饥不寒还返老还童,长出了乌黑秀发,面貌也鲜嫩光泽娇艳如花。当地人都说她行善积德修得几世的福气,才能遇到神仙。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是修真门的修道者。轩辕城九鼎轩内就经常有修道者出没,里面也常常拍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快死的人都能治活,一点小伤自然不在话下。只要带足钱说不定就能碰上好东西。大曦国在西北方,中间隔着渊海及大离国,路途遥远。谢天曾经多次向父王提出外出修道都被痛责。现在兵荒马乱更不会让他私自出宫。   采儿在三个多月的修养后,居然可以让人搀扶着下地,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其实她不知道,以她当日的烧伤情况,不是体内有一种物质源源不断地给她的身体注入能量,她可能早已死去。不过现在尽管恢复奇快另一只脚仍然没有半点感觉。终日忧悒烦闷。馨兰、墨菊见她如此,便教她些琴棋书画女工刺绣来解闷。   自古救人者必先救其心,任何医术高超者也无法救治一个想要死的人。而消除别人心中的痛苦,唯有比之更痛苦的事让他知道从而使其忘记自己的痛苦。采儿却是这样需要救治的人。   半年多时间一晃而过。眼下又是春暖花开,柳条浮绿窈娆的季节。这半年多时间里,两人关系近了许多。这天,谢天扶着她出来散心,两人穿过姹紫嫣红的御花园,绕过九曲廊,不知不觉来到了风荷亭。在亭前捡了一处干净的地方随意坐下,欣赏着前面巨大的荷花湖美景。   骄阳初上,水叶清圆。迎天碧落的绿叶随风摇曳,宛如送来了生命的绿意;金银剔透的露珠如一粒粒珍珠散发出夺目耀眼的光辉滴溜溜地在绿叶上滚动流转;出尘不染的荷花从碧绿的叶子中羞嗒嗒地露出来,又如裾摆蹁跹优美的舞女衬托着让人向往的洁白。风和日丽,渼纹粼粼。采儿的心情大好,看着眼前的渼纹犹如她的心事一般在春天的尘风中轻轻荡漾开去。   “王爷,荷花都是六月开花,此处的荷花为何春天就开花了,当真奇特怪?”   谢天对之微笑,望着眼前的荷花湖许久,喃喃道:“此处的荷花名叫:芙蓉仙荷,春天开花,秋花飘落,香传十里,是众荷花中花期最长的花。听宫女说,当年是母后亲自乘船一株一株栽在在湖里的。第二年开春便全都开了花。这里以前是宫里最热闹的地方,父皇常常来这里,宫里的其他妃子也喜欢来这里,不过大多是为父皇而来。听说自从母亲走后,这里就冷落了。父皇又在御花园西侧为别得妃子建了烟水阁,常常去那里,现在这里几乎没有人来,荒凉许多。这些年来,每当我讨厌了宫里的趋炎附势、尔虞我诈、残忍血腥的时候便到这里来看花。那个时候我就想我的母亲。想她为什么要走;想她到那里去了,想我小时候,她在我身边的样子,后来才看到她的画像,就常常到这里来,我不知道去那里还可以找到她的踪影?宫里的人都说母亲宛若天女下凡一般,不沾染一丝尘气,匆匆的来匆匆的去......   谢天若有所思地抚摸着手上的一枚戒指。采儿也看向这枚戒指。只见它乳白通透,似玉非玉,上面有一些看不懂的古朴图案,感觉仿佛历过亿万年沧桑一般,非比寻常,但又觉得普通至极。   “这是母亲给我留下的说一定要我好好戴着,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带着。那天我看见你救你母亲时,我突然想到了她。我在你身上由衷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是的,我们虽然生在让无数人羡慕的皇家,却不知道有多禁锢。一切都是给你定好的,怎样做、怎样活,你只要顺着定好的走下去就好。从小就有人对我说要学着做个好皇子,如父皇一般爱民如子,居安思危,借奢以简,以圣仁之心赴民间疾苦。长大了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教化的空话。其实一切仁德皆在我心,只有心中有仁德才能这样去做。而教我的这么人,他们何尝不是在朝野划分党派,巩固自己的权力,为了打击对方黎民又算得了什么。国亡、家亡并不可怕,只要人心不亡,一切皆在。我要感谢你采儿,是你让我看到了真正的自己!”   采儿心中一阵涌动,突然感到眼前的这个人离自己近了许多,冥冥之中仿佛又有什么将他们牵在了一起,牢不可破,记忆的碎片随之一一浮现在眼前......   “四年前父亲出海打渔,一直未归。母亲终日以泪洗面。那个时候,我常常坐在村边海岸的一块石头上等父亲回来。春秋、夏末一天又一天,村里打渔的船只都回来,又出海了。可是父亲始终没有回来。直到有一天,我碰到一个人,他对我说“小妹妹,你为什么每天都坐在这里呀?”我说,“我等我父亲回来!”他说,“你愿意与他做朋友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找你父亲。”我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他给了我一粒像珍珠一样的东西,说,只要吃下去,就可以到海里去找父亲了。听说可以去找父亲,我开心极了。这颗珠子吃下去,顿时我感觉身体里像注满了海水一般,浩瀚宽广又绵软,自己像变成水做的了,我害怕极了。那个人笑着说,不要害怕马上就好了。果然一会儿功夫我又恢复了原来的自己,全身并没有感觉那里不适应。那人说,现在你可以下海找你父亲了。可是我知道,人下水都要坐船的。我置疑地看着他,并不敢下水,然后他就拉着我下去。我像在平地上走路一样,踩在海面上,脚下全部是透明的柔软。我蹦蹦跳跳高兴极了,无论坐着躺着总感觉水是那么温柔,我与她多亲昵啊。可是,我想到了我的父亲。我跑啊跑,跑了很远的地方,仍然没有找到父亲。之后,那个人我又见到了,这才知道他不是人,而是一头雪白的大鲨鱼。他说,他修练了几万年,才变成人的模样。不过每走一个地方,当人们知道他是鲨鱼后便认为他是妖怪。几万年来他多么孤独,只想找一个朋友,陪他说说话也好,可是,最后还是无奈的回到了这里,他说这里是他的家乡;他还说,活着也许本来就是孤独的。他还告诉我,那块练囚石下面,有一头沉睡的黑龙,他喷出的雾气便形成了天上的黑云,教我千万不要在那里去玩打扰它休息,不然它发怒了就会吞掉周围一切的东西。以前经过炼囚石边沉没的船只就是被它吞掉的。村里人都不知道。在水上行走是我的秘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但是后来......后来,可能被人看到了......不然母亲也不会死了。母亲是被我害死的!”采儿晶莹的泪珠又从白皙的脸颊上滑落了下来。谢天连连劝慰。   回到裕王府已是午后,被行刺后的这一整天里,谢天总是心绪不宁,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似的...... 正文 第五章 神戒显世   是夜,谢天早早睡去。   空朦的月夜没有一丝暮云雾气,哪一轮玉盘仿佛拢上了一层薄薄的青纱,柔美婉约。   谢天已经熟睡,忽然手上的戒指微微动了下,一道白光一闪。兴许昨晚的遭遇,谢天一根神经绷得紧紧的,对这白光也分外敏感。眼前突然一亮,他马上就惊醒了过来,以为又来了刺客。慌忙爬起,抓起床头悬挂的宝剑,定睛一看,只见一团白色的雾气中,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头发胡须皆白,面容清癯和蔼,一幅仙风道骨模样的老头正看着自己。   看这老头,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却让他呆愣当场。自己并不认识这个老头,大半夜跑到自己床前来做什么,觉得事有蹊跷。再仔细一看,就发现这老头周身雾气环绕,身体竟像影子般透明幻影,而并非实实在在的肉体之身,把他吓了一跳,瞬间睡意全无,完全清醒了过来,莫不是地狱老鬼上来滋事,正要说话。老头微微一笑,先开口道:“小子没有吓到你吧,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谁?”老头高深莫测的笑道,“我的名字,几百万年了,我也忘了,你叫我白老吧,我是从戒指里出来的!”   “戒指,戒指是母亲留下来的莫非另有玄机,此人从戒指里出来的,哪就不是坏人了!”谢天暗自思忖,看着手指上的戒指,摸了摸与以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异常。看这个老人似乎像以前看到的鬼仙怪志书中的一些方外高人,再说他说不定还知道母亲的一些事情,谢天心中大喜道,“拜见前辈!”   “你果然秉性聪慧,身怀仙骨,是幅好材料,你母亲没有看错你啊!”白老捋了捋雪白的胡子继续说道,“我想你一定想知道这个古怪的戒指以及你母亲的一些事情吧!”   谢天点了点头。   “一切似乎原以注定,皆要在这梦幻泡影中历尽沧桑沉伦,俯瞰天下者有几人,逆天改命者又有几人?”白老唏嘘长叹了一声,捋了捋胡子道,“传说女娲补天后留有一石。此石在太古山顶峰一遗数亿年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一天来了一个云游的疯道士和一个不守清规戒律的酒肉和尚。两人皆道法高强见识广博,一下看出了此石的来历,高兴不已,便心生觊觎,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商量后予意私藏起来,再偷偷炼化成自己所需要的神器。岂知,此石坚硬无比,两人想尽办法也未能悍动分毫。最后道长借助好友的玄天斧才得以炼化。盘古开天劈地以后手中的神斧也残毁。玄天斧盘古的神斧残骸所炼化,可以说霸道无比,堪称当世第一神兵。疯道士借助玄天斧,将遗石的一半炼化成了一个丹炉,取名“太古破天八荒炉”。此炉可以炼化世间一切东西;一般的丹药,神兵利器自然不在话下。不过道士炼制丹炉心切却将好友的玄天斧残损。好友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后,两人大大出手,纠缠了几百年,最后更将“太古破天八荒炉”的事斗了出去。立马引起修真界轰动。人人予意得之。道长焦头烂额,找和尚援助。话说这和尚自那日得石后,在云游途中遇到了千羽楼楼主千雨瑶,被其美色所迷。和尚也不做了,经过一十八年,将得到的遗石炼化成一枚戒指,取名“太古三生定情戒”意思为情定三生,驻情而志,化石为情,海枯石烂。赠予千雨瑶后,两人结为道侣。此戒得天独厚里面内置乾坤,千雨瑶又利尽千羽楼资源加以完善,可谓无与伦比,为修真者的珍宝,不过外人并不知晓。道士找到和尚,和尚为保戒指秘密不外泄漏,只能援助。尽管两人道法高强,却又怎么敌得过整个修真界,最后纷纷陨落。千雨瑶在抢压“太古破天八荒炉”时也死在了大战中,千羽楼随逐影盾。“太古三生定情戒”便成了千羽楼掌门代代相传的镇基之宝。而修真界人士为抢夺“太古破天八荒炉”也展开了惊天动地的大战。五万年前,在落日山脉山麓下一百多名当世高手聚集于此,杀得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整个落日山脉几十万里都被夷为平地,到最后,在场的高手也几乎全部陨落。直到现在哪里还被称为“末日坟场”。进去的人也从来没有出来过。我也是在那场大战中受挫的。本来已经死去。幸好被千羽楼上一代楼主千水一所救。凭借自身强大的精神力,而残存一魂。不过从此要靠此戒中的灵气所养度日。”   “‘那太古太古破天八荒炉'最后被谁所得?”   “千水一拥有千羽楼掌门代代相传的“太古三生定情戒”,修练起来事半功倍,一身修为早已超越历代掌门,睥睨天下,当世难逢敌手,自然被她所得,不过也因此引来了永无止尽的高手围杀。终于,四万年前,在渊海,与当时被称为天元大陆第一高手的阎九天对决。千羽楼的功法,讲究轻灵飘逸以速度擅长,其中大多又以水系功法为主。女子本象属水,更有水做成的说法,所以修炼水系功法相得益彰。她选择在渊海决战,也谓占尽了地理优势。”   “那她一定能胜过阎九天?”   “恰恰相反,她在那场决战中陨落了。这阎九天也算震烁古今千万年难出的一代旷世奇才,据说曾经在太古神山,找到了一个曾经仙人居住的洞府,里面有一个化阳池。他在池边枯坐九九八十一万年,汲取池中太阳真火洗炼出九条神龙。取名“九炎神龙”。这九炎神龙威力巨大,世间不是有传言吗?九炎出,天下无;玄天破,天下灭。玄天斧为天下间最霸道的神兵之一,万物不挡,万法皆破;而这九炎神龙却是世间最强的身外灵物。天地可以毁灭,世间一切皆可焚化。它是身外灵物,不损耗拥有者一丝法力,与人对战却是大大的裨益。两人水火不容,在渊海一战三年,连渊海里的水都被全部蒸发,天上浓云密布,雨海翻滚,暴雨连降五年不止。围观者比踵接肩......千水一陨落后,千羽楼也因此遭到了灭门。临行前,千水一知道与阎九天一战胜负难料,所以将掌门之位传给了门内一位修为高深的女娃娃。千水一惨败后,阎九天与整个修真界人士为索要“太古破天八荒炉”对门内弟子实施了惨目仁睹的手段。要知道千羽楼皆为姿色绝佳的女弟子。如果可以与元阴之体的女子双修,对修真者有极大的裨益。——不但法力节节升高,以后境界也能快速提升。因此千羽楼的女弟子,大多受尽凌辱含泪自刎。那女娃娃虽然修为高深终敌不过阎九天的九炎神龙,重伤下东躲西藏多年,最后逃向了天元大陆偏僻的北方。一身修为散尽,后来被此地外出体察民情的君王所救,为报救命之恩嫁给了该君王......”   谢天猜到了什么,早已泪流满面地看着白老。白老点头道:“不错,那女娃娃正是你母亲千梦尘!为保护你,也为了大乾国免遭被屠国,她不得不离开。你手上戴的正是“太古三生定情戒”而“八荒炉”就在戒指里面。昨天要不是你受伤将血滴在了戒指上,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你才能够真正拥有此戒、才知道这些事情。孩子,我今天把这些事情说与你,就是希望你他日有所成就能为千羽楼众人报仇,这也是你母亲的心愿,当然这也是我的私心。千水一救我一命,我这把老骨头是不中用了,不过这一身所学只要你不嫌弃定会倾囊相授?”白老慈爱一笑,眼神中却落满了沧桑与悲凉。   谢天扑通跪倒在地:“晚辈求知不得,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磕起头来。虚幻的白老连忙说道:“快快起来,快快起来,你这一跪倒教我惭愧了,本来我就存有私心。你叫我白老吧,我们做朋友不是更好。”   “前辈,这怎么可以......”   “就这么就定了。你母亲这一去十几年杳无音讯,不知能否逃得过阎九天的魔掌,不过阎九天一天没有得到八荒炉,你母亲也应该是安全的。这修真之路漫漫幽长,其中坚险无比,稍有不慎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你要切记万不可因为报仇而操之过急!还有今晚之事更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泄漏出去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谢天谨记前辈教会。”   “好了孩子,现在随我进来看看这八荒炉吧!”今晚所听所闻都已超出了谢天以往的认识,之前他也只是在书上看到一些奇闻怪事,没想到现在却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直到现在他还   处在半信的状态。要不是白老,真真切切地站在他身前,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现在白老说让他进入戒指里去看看,这就让他更加兴奋了。白老道:“人有三魂七魄。世间修真也不过是从肉身开始强健,之后是体骼经脉、内府广纳天地、夺生死造化、握涅槃乾坤、掌万物归宿、探宇宙生机,从而窃变自己身魂休魄,使其达到与天意的和谐统一。此戒的好处在于,为这个过程提供了最好的补给与探视。你只要集中你的精神力,使劲去想去某处,而身体不要动,你的魂魄就会走出你的身体。不过三魂七魄不可全部走出身体,不然就会陷入天地缝隙中,找不到回来。世界之大,即便是修真界见识广博之人穷极一身也只能窥探其一二。一朵花,一叶草,一涧流水,里面都有可能是一个大世界。”听过白老一席话,谢天大大增加了见识,回想自己以前真如井底青蛙。随逐照着刚才白老说的,分魂魄。全身放松开来,精神聚集在一点上使劲想去戒指里面。果然身体一轻,神识看见了十个自己。八个一叠,,飘了出来。身体里留下了一魂一魄。白老和蔼一笑,随后缩小成一束亮光也飞了进来。 正文 第六章 戒指里面   戒指里面,却是另一个天地!   烟霞散彩,瑶草芬芳。奇花遍野,茂林修竹。石崖突兀,悬壁高仗。一条高达几百丈仿佛从天而将的白色瀑布柔顺的倾垂直下,犹如婉女的青丝落在一个直径约有几百米大小的圆潭里,潭上浪花飞溅雾霭沉沉,似云似雾宛如人间仙境,最奇怪的是,竟然听不到半点声音。   白老道:“此水并非是水,而是灵气充沛过剩,周天流动循环蒂结成灵水而蒲落下来。谢天仔细一看果然,落入潭中的水,如被蒸发一般又徐徐升起,充驰着整个空间。空间的正中有一棵参天古树,郁郁葱葱枝叶繁茂,不断散发着腾腾雾气。谢天一下明白原来所有的灵气都是从这棵树上散发出来的。谢天走近此树轻嗅片刻只觉浑身神轻气爽。白老道:“此树名为聚灵树,盘古开天劈地后世间第一棵植物,可自行吸取天地一切灵气。只因太过违背造化,后来被上古大神所伐,不过却留下了一棵种子被千羽楼第一代掌门所得,传到千雨瑶手中时便将它种在了这里,没想到刚一入土便生根发芽,没多久就长成了参天大树。此树对一切有灵气的东西皆能吸收其精华祛除其渣滓,转化为世间独一无二的修真辅助药品;一些冶炼仙器的材料等,同时枝叶也都有妙用。”最后,两人在一栋犹如一片片羽毛构成的高楼前站立,高塔下大殿中静静放着一个丹炉。谢天疑心此物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八荒炉”,走近看时,形态却又似鼎非鼎,似香炉又非香炉。炉口是一个正规的八面体,上面有许多古老的花纹图案,形状怪异。炉体通透白净如美玉一般泛着沁人的光泽。镂雕的九条白龙,活灵活现地呈现在炉身。再仔细一看,不由目瞪口呆,上面的九条白色小龙,居然像在水里嬉戏一般在炉身上游弋浮动,那摇摆的龙尾,抖动的胡须无不彰显出它们的王者气派。   此楼一共有九层。二三层均放的是千羽楼的藏品。有各色石头、药材、丹药、破损的道器、飞剑、金银珠宝、玛瑙玉器,还有一些女孩子的用品衣物,但这些又都不是平常女孩子的用品,随便一件耳环、戒指、项链、发簪、手镯、衣物各种装饰上面都是水云缭绕散发着淡淡的灵气。一看就知道是修真者用的法宝。带在身上或穿在身上,对身体都有极大的好处。法宝可分为:法器、道器、宝器、灵器、仙器。每一器又分上、中、下三品。法器取天地特殊物材,大剑师以上修为都可以祭炼;而道器,浑身发光,里面设有大阵。这些用品显然都是道器。宝器,可以自己吸纳灵气形成内识,水火不染,雷电不破,万法不侵;灵器,在宝器的基础上吸纳到一定灵气,就会形成器灵,主人遇到危险,灵器就会自己出去御敌,力量强大。仙器,仙人用的法宝,天元大陆上还没有人见过仙器。   两人边走边聊,便来到了第四层,这一层又是一个药香扑鼻的丹药房,不过房中只有十几个葫芦。五层以上都空着。白老介绍道,这全是他没事无聊时炼的,有疗外伤的丹药、有治内於活血的、有延年益寿的、有祛毒的、有美容养颜的、有健体强身的、有补水止饥饿的。毕竟白老现在,只能靠强大的精神力而支撑着唯一的一个魂魄,不能太过于损毫精神力,而炼丹炼器却是一件最费精神力的活。   就拿炼丹来说,首先,药材你要选择,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药材的好坏,是否是成熟期收刈的,里面含有多少有用的药、又有多少杂质,这又与药材产地的空气、水分、土壤、阳光强弱有关系。这些都要靠精神力去探知,好的药材才能炼出好的丹药来。   其次,是丹炉。丹炉的好坏取决于火焰的稳定性和炉身的结实程度。火焰稳定性,直接影响材料的相互溶合。这就要炼丹者精神力完全的控制。   再次,每一种丹药的药方皆不相同。即使同一种丹药,药方也不一定一样。因为每一张药方皆是一些炼丹名家苦心钻研,做过许多次试验再与经验相结合呕心沥血而记录下来的,经验不同方法不同所以药方也就不一定相同,而服用后的效果也不一样,尽管如此,每一张药方还是无比珍贵。在一些拍卖会上一张药方有时能拍卖到上千钻石币。天元大陆的货币是,一紫晶币=一千钻石币;一钻石币=一千金币;一金币=一千铜币,寻常百姓家全家一年的支出也不过几百铜币,而一些王公贵族一年的支出也不过十几个金币。可见这药方的贵重。有的一种丹药光药材就是几十上百种,先放什么后放什么,什么时候放,不仅要记住而且还要靠精神力去探查溶合度。一个放的不好就会爆炸,这是常有的事。如果丹炉不好发生爆炸,你想赤红的丹炉残片飞过来离得最近的炼丹者哪还有活命的机会。不过尽管如此危险,天元大陆上丹药师还是很多。高级丹药师却相当稀少一些,主要原因还是没有药方,尽管有药方也不一定能够炼制的出来,因为越高级的丹药炼制起来越危险。不过丹药师无论走在那里都会成为各方势力争先拉拢的对象。无论是修真人士为了修炼,还是旺门贵族为了延年益寿,加上连年的战争,大量的兵将都是因为没有药品,不能急时得到治疗而死去,而普通的药物却相当缓慢。所以丹药无论到哪都是稀缺珍贵的东西......   经过这一晚可以说为谢天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门。谢天以前虽然从宫里隐约知道自己的母亲没有死,但不知道她去了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刚听白老说,虽然有危险,但总算知道了去向。同时想到了那个为救自己的母亲义无反顾冲进火里的女孩。这一幕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便向白老说了采儿的伤势。白老也为这个坚强不屈的女孩子叹惜,不过说到要炼制救她的丹药,白老捋捋雪白的胡子轻松一笑,不已为然道:“小子知道吗,天元大陆上一共出现过两颗仙丹,其中一颗就是我炼的。”谢天一听满脸的兴奋,这丹药共分为:普通黑色丹药,地丹,天丹,仙丹而每一种丹药又分为上中下三品,如那些治疗外伤的丹药,让人不饥不饿的丹药都是普通的丹药,而那些延年益寿,美颜青春的丹药因为里面有灵气,所以是地级的丹药。天丹上面有花纹野兽图案,至于仙丹那是吃了就可以让人成仙的丹药。想想炼制一颗,一个人吃了就能成仙,怎不叫人兴奋。白老道:“那女娃的伤,只需要炼一颗大宝金还丹就可以了,此丹,筑基伐体换髓不仅可以治好她的伤还改变她的体质,又可以换肤美白。你准备好五根草各一株就可以了,这五根草分别是:醴仙草、夏枯草、伏龙草、聚灵草、含香草。”   ......在戒指里呆了一夜,谢天早上起床只觉得浑身神轻气爽,精神百倍,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难怪这戒指被称为修真者的珍宝,果然名不虚传。只在里面呆了一晚便有这么大的改变。在墨菊的服侍下,洗漱完后,谢天就向太医院走去。此时几十名太医有的在查看医书,有的在碾药,有的在抄药方,有的在品药。看见谢天来了,纷纷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候,谢天一一回礼后怕再被人缠住,赶紧溜进了药房,还是办正事要紧。很快他便找到了这几味药,用白老教他的方法,用精神力感知了挑出了里面含药量比较多的药草。装了有五份找人包好,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太医院的太医们皆知道,谢天医术高超,还以为他又在研制治什么病的药,所以都没有放在心上。   谢天回府后,找了一间清雅的书房。吩咐下人不要来打扰,这才进入戒指内。因为几味药都是平常的草药,谢天这么快拿过来,白老也没有感到惊奇,立马动手炼起来。只见白色的丹炉中,骤然燃起白色的火炎。白老道:“此炉为我,我为此炉,一切皆为心火,心火皆为我。”然后白老先将伏龙草、聚灵草扔进了炉里,道,“这两味草性子比较烈,需要炼化的时间久一些,所以必须要先放进去,不然等会与其它草没法溶合。”   这两味草药仍进丹炉后,慢慢就由绿色变为黑色,然后变成了一块疙瘩,先绕着炉壁快速旋转。一圈一圈逐渐向丹炉中心转去。不过转的速度慢了许多。白老接着又扔进去了醴仙草,这味草并不在炉壁旋转,而直接与那团疙瘩一起在中间旋转之后融合在了一起。约莫三分钟,白老才扔进最后的两味夏枯草与含香草。这两草药一扔下去直接与那团疙瘩融合在了一起。渐渐这团疙瘩逐渐由大缩小,丹炉中的火也小了许多,疙瘩由在炉火中旋转变成了在炉火中上下跳动。又过了几分钟,一下飞了起来,白老把它直接装进了准备好的葫芦里,道:“地品以上的丹药都有了自己的灵性,快出炉时要小心,一不留神,它们就会飞走。” 正文 第七章 修身炼丹   接下来白老又对谢天说,要他先在丹炉滴血,修真界道器只有滴上自己的血加入烙印才能算是自己的。此举被称为“祭血炼器”。   谢天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撒在了丹炉上。顿时异象发生了,殷红的血滴在雪白的丹炉上迅速蔓延开来,很快就把整个丹炉都沉浸成了淡红色,并且,眼前的丹炉也开始逐渐缩小。簌的,化为一小团微粒似的东西飞进了谢天体内。谢天大吃一惊,惊慌中就感觉到丹炉与自己竟有了一丝血肉的联系,仿佛原来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离开了一段时间,现在又回来了。而且这团东西与他似乎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一直在一起,后来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了。但他没有一点记忆,只是一种感觉,很淡,一时间也说不清。这团东西飞入他身体后,他的内府就开始起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开始逐渐变得坚硬,浑身有九股气体在体内循环流动。如果谢天这时脱了衣服有人在他背后,一定会吓一跳,因为他感觉到的那九股气体,正是他看到的丹炉上游弋的那九条白龙,此时它们正在他背上游动。慢慢的他就感到可以控制这九条白龙了,似乎心念一动就可以让它们飞身出来。九股真气循环一阵后变成了一股,最后沉入了他的丹田,而内府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只是不同的是比原来结实了许多,如钢铁一般,现在吃一块石头恐怕也能消化。不但如此,四肢也很坚硬,一拳打在碗口粗的树上立马可以让它变得粉碎,破钢穿铁可能都没有问题。   白老又给他讲解到,剑师三层钢精铁骨;第四层,举轻若重;第五层心剑合一;第六层就能御剑飞行。他这是到达了剑师三层,如今的身体已经是钢精铁骨了。   好家伙,这可比他整日埋头苦练快得多了,要知道到达剑师后,每升一层,往往都要两三年的时间,而自己原来剑师一层,现在竟然一下子就升了两层,变为剑师三层了......   谢天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休息了片刻后,又接着开始学习炼丹。   因为是第一次他即紧张且又兴奋。   仔细回味刚才白老引火时说的那几句话,“此炉为我,我为此炉,一切皆为心火,心火皆为我。”心念自己打开,用心引火,果然丹炉里訇然窜出了火苗。   谢天心中也有一团火。丹炉里的火本来就是谢天心中的火点燃的。其实这是天级丹药师才能达到的“心炉合一”的境界,但此时谢天便达到了。当然这还是丹炉好的原因。谢天照着白老投放药材的顺序,在不同时间段依次将药材扔进去,启先炉内哔哗啵啵响个不停。白老告诉他说,这是药材放置的时间没把握好。一会儿谢天又扔了一味,最后烧焦了。谢天炼第二遍,爆炸了,丹炉自然炸不坏,不过却把他炸得满脸土黑,头发乍起。共有五份药材,白老用了一份,还剩四份。谢天又浪费了两份,只剩下的两份了。白老叮嘱了一番。谢天总结经验,休息了一会才开始炼,这一次比前两次火候把握的好,只是在看材料融合上有些欠缺,炼成了一团疙瘩。第四次,终于炼成了。手里握着自己刚刚亲手炼制成的热乎丹药,谢天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   采儿服药后,七天便恢复了身体,这就是丹药疗伤的神奇。谢天再见她时,差点有点认不出来了。只见她红唇齿白脸色桃红,酥胸挺立,纤腰柔美,肌肤似雪胜白,窈窕多姿,一头乌黑的长发飘逸闪靓,似乎还长高了一些,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采儿看见谢天后一头扑进了谢天怀里痛哭起来,两人在夕阳下久久伫立......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天一有空就将白老打入脑海中的一千多个药方逐一试炼。对火候与看药材的相互融合也更得心应手,炼制丹药也快了许多,不仅对炼制普通的黑色丹药稔熟,地级下品的丹药成功率也在一半以上。有时也陪采儿、馨兰、墨菊在武场练武。白老教给他的掌法剑法也很多,什么霸王拳、千金撞、十全十兽拳、临天旋威掌、万捷柔骨掌、碧水三十二剑、夺命十步杀、太虚神游步等等。馨兰、墨菊二人看到谢天突然使出这么多利害的武功,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这世间武功还有此等精妙的招势,都要抢着跟谢天学。采儿也天天来开场学。馨兰、墨菊充当了老师。   采儿经过劫难,心质变得坚韧了许多,再苦再累,也都咬牙坚持。什么练力啊!奔跑,跳跃,击打沙袋,踢腿,深蹲,走梅花桩,射箭等等。馨兰、墨菊看着心疼,这样的训练一般男子都吃不消。短短一月人便瘦下去了一圈,不过却精神了许多。半年多时间已俨然不输给馨兰,至少也是武师一二层的修为。其实她们不知道这多半还是大宝金还丹的作用。大宝金还丹采儿服用后,药力只吸收了一部分。这几个月来借助强度大的训练才慢慢被她身体吸收。而谢天在这六个月里也由三层修为变成了四层,不得不说进步迅速。剑师三层,钢精铁骨;第四层,举轻若重;一般三层到四层至少都要三四年,这习武越到后面越难步升,但谢天只用了短短三个月。同时又将白老教给他的万捷柔骨掌、太虚神游步和碧水三十二剑教给了她们。这万捷柔骨掌身法轻盈多变,掌法看似柔弱却举轻若重,是近身攻守兼备的掌法;而太虚神游步从八卦八八六十四方位中演变而来,用来躲避别人的攻击和攻击别人都很实用。碧水三十二剑,讲究犀利多变,神幻莫测往往叫人防不胜防。   崩!崩!崩!   一声弓弦暴响,穿越空气,三箭似流星,直接命中五百米外的箭靶。中间一只正中红心,旁边两箭在红色圆圈上,三箭一字排开。   “采儿姐姐的箭法真好,我们大乾国的将军一般也只能射四百米左右,采儿姐姐一下就是五百米,要是让那些将军看见还不羞愧死了。”“墨菊,死丫头,就知道取笑我,看我不收拾你。”墨菊吐吐舌头:“还是让王爷收拾你吧!”采儿偷偷看谢天一眼,见谢天正看着自己,两人目光交错一瞬间采儿满脸绯红,就去追逐墨菊。银铃般的笑声充满了整个武场。   谢天微微笑道:“墨菊这丫头就是伶牙俐齿!”若大的武场上只剩下两个人。馨兰看着谢天,谢天微笑着也看着她。经过那晚的事两人都相互明白对方的心意,此时心照不宣。   这时,几名公公朝着谢天趿趿而来。离谢天几米里远时领头的一名公公停下道:“大皇子平定东南战乱,皇上大摆宴席特邀同盟国一些皇室贵族前来祝贺,届时还有别的活动。皇上命奴才通知所有皇子明天参加。”“知道了,有劳公公。”   翌日。浩浩荡荡的宴席长达几百米。菜肴珍奇异常丰盛有:红梅珠香、宫保麋鹿、福字瓜烧里脊、佛手金卷、绣球乾贝、福寿龙墨鱼、奶汁香鱼片等等。每人怀中皆有美女相喂。如此几个时辰酒足饭饱后,来到了武场。   只见皇上穿着紫金窄身单龙纹箭武服,站在擂台中央高声道:“今皇儿大破古夏国,耀我天邦之威,实属定鼎于此快事,所以今天特邀同盟好友一起享受此盛宴。为了增加宴会乐趣,特此在此招开比武大会,在此台上,各人尽情切磋。当然着手脚无眼,大家尽量点到为止,最后胜利者本王将有重赏!”   话刚落定,一个声音道,“我来!”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明光闪闪甲胄圆脸宽眉的彪汉走上了武台。他拿着一柄长约一米半左右的巨剑上面花纹古朴,剑身的剑尖处宽到剑柄处窄,是一把名剑。   “谁敢与我一战?”雄厚的响声充满全场。看到此人这架势,都给震住了,那还有人敢上来。大汉粗旷地嘿嘿一笑:“怎么,没有人敢上来?”皇上脸色一沉,一名大乾国将军便跳了上去,在大乾国内,总不能丢了国威,但这名将军没几个回合就被劈下了台。大汉意犹未尽,向台下议论的众人瞥了一眼。与谢辰交换了个眼神,最后眼光停留在了谢天身上,“裕王爷,听说你功高重威五岁封王,可敢上来与本将一战!”大皇子阴险一笑并不言语。台下更是大笑一片。   “这个废物,仗着皇上的宠爱才被封为王爷,一无事处,这会有好戏看了!”   “听说,这黄将军曾经在郝雪岭单枪匹马斩杀几千人,威震八方。我猜等会他一定会被打的满地找牙。”   “皇上很溺爱他,说不定会制止!”   “这样比被杀了还丢人!”台下一片鄙夷之色,谢天一扫众人听得清清楚楚,他赶紧向戒指里的白老求救道:“白老,此人如此利害,我不知道能不能打的过。”   白老虽然教给他的功夫厉害,但这真枪实弹的干,还真是第一次,心里也没底。   “他不过是武师四层的修为和你一样,你用我教你的功法,别说一个这样的武师,十个也打的过。要对自己有信心。万一遇到比你厉害的,我附在你身上就是了,放心。”听到白老的话谢天如吃了一颗定心丸,顿时信心百倍道:“将军如此看得起在下,谢天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请!”   “请”字刚一出口,谢天一个飞身凌空就落到了舞台上。   “天儿,黄将军,身经百战武功超凡,你要小心!”皇上道。   “儿臣知道了。”   将军粗暴道:“请选兵器。”   谢天不逊地摇了摇头道:“请!”   “什么,他不用兵器,这人也太狂妄了吧!”下面一人砸舌道。   “我看他是明知道打不过黄将军故意不选兵器,等会败了,也好找借口说自己没有拿兵器。”   “有可能!”   黄将军双手握着巨剑,胳膊上肌肉一疙瘩疙瘩的鼓起,青经直冒。大步向谢天冲来,犹如万马奔腾,整个舞台都震动了起来。台下的观众都伸长了脖子两眼直直地盯着舞台上两个人。   五米,三米,两米......眼见就冲到谢天面前时,谢天动了。突然身影一闪,太虚神游步运用,在空中只是一道影子,而真身却已绕到了黄将军的后面。待到黄将军剑影落下时,前面已经没人,黄将军暗叫不好。可是,这时万捷柔骨掌已经劈在了他的后颈,他只觉眼前一黑,一头倒在了地上。   众人“啊”的一声。“不可能,只用一招......”“他怎么可能打的过......”“听说他喜欢一些怪志,一定是妖术,一定是妖术......” 正文 第八章 深宫中计   台下一片肃静,都屏住呼吸,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但黄将军确确实实已经倒在了地上。   寂静片刻,突然场下沸腾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谢辰脸色阴沉。皇上微微笑道:“皇儿武功大有长进,赏!”   “谢父王,刚才儿臣用力过猛有些力脱,想先回宫休息,请父皇允许。”   “噢,那你先退下吧,让太医看看。”   “谢父王。”   “父王,八弟武功如此了得,洛坣城血案,一日不解决,军心一日不稳。儿臣肯请父王让八弟前往,血案定能迎刃而解?”   “为臣也认为派八皇子前往比较合适,八皇子自被封王以来并无建树,难免遇人绯议,此次正是立功的好机会。”谢辰一堂太傅道。   “天儿,你意下如何?”   “身为大乾国皇子,儿臣不敢有推辞!”谢天现在有白老撑腰,算是扬眉吐气了,哪还怕什么煞妖,最主要的是能出宫......   “好!当不亏我大乾皇子,洛坣城一事,刻不容缓,三天后,你就出发吧!”   “儿臣遵命。”   “八弟多日不见武功大有长进,可喜可贺。我兄弟二人已有半年多不聚了,不如今晚到我府上,我们兄弟二人把酒言欢,痛饮千杯,也算给你饯行如何?”   谢天此时却也不怕谢辰,爽快道:“大哥美意,令弟一定相陪。”   确实谢天现在根本不怕谢辰。就怕他对付采儿、馨兰、墨菊她们。回去后便将三人叫在一起给了些丹药,有解毒的、美容驻颜的、治外伤内伤的、抗饥饿补水的等等,又叮嘱她们平时尽量在一起,这样刺客也不容易得手。三人都知道丹药珍贵无比,看到谢天一下拿出这么多来,惊讶不已。看到美容驻颜的丹药更是爱不择手.....   东阳宫很大,处处琼楼玉阁,金瓦琉璃,装饰的富丽堂皇。两人一起伏桌而饮。谢天并不怕谢辰暗中下毒,因为在谢辰这,如果自己被毒死,他也难言其救。不过来时还是服用了解百毒的丹药。这种丹药有毒可解,没毒强身。主要还是怕一些慢性毒药。两人同时倒了一杯,见谢辰一饮而尽。谢天才饮,此酒有一种淡淡的太阳味道,不知何处佳酿。一杯下肚后,谢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反正心时总有些不安。不过他并没有显露在脸上,想要在宫中存活这一套是必需要要学会的。   又连饮数杯。却见室中有一名美貌的女子开始起舞,这女子身穿一件玫红色绣海棠嵌银丝的软纱薄裙。这件衣服美就美在了它的颜色上,红而不浓也不暗淡,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温暖,又有一种盛夏的火热。旋转的舞姿如花摇曳在风中跹蹁柔美;又给人一种江南烟雨的凄美朦胧。谢天一时看得痴迷,再仔细看这女子,才认出来正是当日宴会大哥向父王索要的人鱼。谢辰看到谢天痴痴地在看人鱼,笑道:“这人鱼美绝俗尘,我喜欢的很啊!”谢辰这么说显然在激谢天。谢天何等聪明,一听这话便猜出了谢辰用心,随口答道:“大哥喜欢就好!”又饮了几杯,谢天便越发觉得,丹田涨热,浑身热血上涌。这才想起来,白老留给他的书中,前几天刚看过有一种名叫“烈阳草”的药材,专们给男人用来配制交合药物用的。此草长于火山之中,其性最暖,服后能令人鼓动真阳,热欲奇炽,如果不交合半个时辰就会爆裂丹田而死。此药又非毒药,自己吃的解毒药也不管作用。再看谢辰,此时已与两貌美女子缠绕在一起。幸好他还有冷龙护体送来丝丝冷气,暂时压制住,不然此时恐怕早已神志不清。人鱼也已认出了谢天,停在纯棉绵织大红花地毯上,眼神中满是委屈与苦楚,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悬挂两腮,脉脉不语。这时,一名身穿霞绯色络云薄丝绉纱裙,高挽天仙髻,斜垂一缕如墨云丝,气质不凡的女子拥入了谢天怀里。高高挺起的豪胸酥软地贴近谢天面庞,不知名的香味让人魂牵梦绕。女子桃红色的小嘴凑到谢天耳边吐出的热气让人痒到了心里:“八皇子今天在武场耀武扬威,让小女子倾心不已,小女子敬八皇子一杯。”那甜美之极似有勾人心魄一样的声音让人不得有半点违拗。谢天幸好残存一丝理志,想这酒既已下了药还来灌我,看来这女人不安好心道,“不如我们同饮此杯如何?”女子显然没想到谢天会有这么一说,“这个......”“怎么,你不愿意吗,那这一杯你一个人喝吧?”“我不能喝这酒。”“噢!为什么?”女子知道说漏了嘴,灵机一转,“这酒是大皇子给王爷准备的,奴俾不敢喝。”到了这个份上还在给我的装,谢天冷冷一笑,“本王赐你喝!”谢天不等女子说话,满满一杯酒就灌进了她的樱桃小嘴里。   “啊!不要,我不能喝,不能喝......”   “哈哈哈!”这烈阳酒玄阴之体女子喝了怕要折寿。谢天不再怜香惜玉,一把推开此女,上前将人鱼搂在怀里道:“跟我走。”被推开的女子趁谢天搂人鱼时又扑了过来,一把撕掉自己身上的薄裙,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穿,就这样赤身挡在了谢天面前。谢天现在本来就热流涌荡眼看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此时再见这天仙般的人儿,犹如火上浇油。满脸彤红,紧紧搂住人鱼的纤腰,不放开,一推这女子,刚要离走。殿外甲胄兵器碰撞的声音响起来。赤身祼休的女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竟梨花带雨地哭起来。进来的护将一看用破衣挡住身体哭泣的女子气急败坏道:“大皇子请你来喝酒你竟如此禽兽,将鲁国公主淫污,这等伤风败俗灭绝人性的事你也做的出来,管你是什么王爷,莫将今天一定要将你擒拿到皇上哪去评理去。”   谢天这才知道中计了,铁证如山有口难辩。听说谢辰娶了个公主怎知就是这个女子。自己就还有一会活命的机会了,如束手就擒,还没见到父皇哪说不定就死了。也不多说一臂紧搂住人鱼,神游步随即使出,千金撞与临天旋威掌也都是破开重围的无上神功,左劈右撞,突出围困。一路上又欲淫难耐,对怀中的美女亲吻抚摸。人鱼羞答答的早已泛红了脸。   回到裕王府。馨兰、墨菊皆已睡去,只有采儿一只玉手支撑着下巴不断地打瞌睡等他回来。见谢天一身酒气被人掺回还以为喝醉了酒,忙去掺扶。谢天见到采儿,只觉得采儿今晚肤若凝脂,容光明艳似仙女下凡般。搂着亲吻......   且说追来的兵将,赶到裕王府,却被守卫的御兵拦劫,裕王府经上次被袭后,一直重兵把守,一时间他们也闯不进来。只好等到天亮奏请圣上......   初晨的阳光柔美地从窗户外透进来。矍金红纱帐里绣衾玉忱金丝棉被下弥漫着溶溶春色。左边如花瓣一般桃红色容颜的采儿精致的瓜子脸上如醉日海棠一般,乌黑的秀发意态慵懒地落在枕上。右边如出尘脱俗的仙子一般端庄秀美的人鱼雪白明艳的肌肤裸露在外看得不得不叫人心动。人鱼似乎感觉到谢天在看自己,眨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醒来,粲然一笑轻声在谢天耳边道:“谢天哥哥你醒啦!”谢天对她这样称呼自己很喜欢温柔道:“你叫什么?”“我没有名字,以前在水里他们都叫我们美人鱼,现在在陆地上就没有名字了。”“美人鱼,虞美人,以后就叫你‘虞美儿’吧!”“‘虞美儿’,人家那里美啊,那次宴会上谢天哥哥看都不看人家一眼。”虞美儿嘟着小嘴撒娇道。谢天皱眉笑道:“哪次啊,你长的这么漂亮,我只看了一眼就念念不忘,多看几眼那还得了。听到谢天此言,虞美儿高兴的就去吻谢天,“谢天哥哥,我们人鱼对第一个占有我们身体的男子都会始终如一一心一意服侍到死,你以后就是我的夫君啦,我会始终如一一心一意服侍你的。你那个大哥坏死了,从那晚将我撸去后,对我又打又骂,还说我下溅。我吃尽了苦头,幸好你来了。”“跟着我,以后你们可能也要吃苦头,昨晚那一闹,以后我可能就不能在宫里呆了。”“只要跟谢天哥哥在一起,去哪里我都不怕!”虞美儿说完,莲藕般的雪臂紧紧搂着谢天的脖子,两人又缠绵了一番。她才起身穿上昨日那件让人心动的纱裙为谢天准备濑洗水。谢天又趁机看了一遍此女的玉体。美儿对谢天色眯眯的眼光温柔一笑出去了。采儿揉着惺忪的水汪汪大眼睛醒来时看到谢天在看自己,红霞烧到了耳根子后面,不敢看谢天。谢天撩开锦被看到两抹红。心中一酸。抚摸采儿乌黑的秀发柔声道:“还痛吗?”采儿先是摇头后又是点头。谢天怜爱大起,两人又是一阵柔吻。采儿被逗得呼吸急促,羞赧小声道:“谢天哥想要,采儿还可以服侍的。”谢天道:“昨晚是我中了大哥酒里下的药,对你们有些粗鲁,以后不会这样了。你要好好休息。”   说完,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儿...... 正文 第九章 人贩市场   昏暗的地下室内,站着两个人。   “没想到此子竟然这么历害。黄将军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次害的我不仅要给黄将军一百个美女,还要一万金币。”阴暗的光束隐约照出谢辰的影子,另一人却是断臂人。   “上次如果不是那两个小丫头,我们就得手了。”说话这人正是那晚刺杀谢天不成逃走时被墨菊斩断手臂的刺客。   “那两个小丫头是皇上千挑万选安排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上次是我们大意;这次是我们疏忽。不过今晚他还是中计了。他以为我推他去洛坣城,为了在那将他解决掉。那样不是让天下人都知道我谢辰杀了他吗?一辈子背上杀兄的名头可不好受!推他去洛坣城只是一个晃子,将他赶出宫才是最终目的。只要他出了宫没有父王的保护,杀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你放心,你兄弟的仇我不会不报的。”   “谢主公。”   “天快亮了,今天早朝还有好戏看。”   .......   预料中的事如预料中而来。   今日的早朝似乎也比往日更严肃些,此时大乾国所有的皇子也都站在了大殿上。殿中央跪着一个人,正是谢天。他心知有口难辨,愈辨只会愈增加别人的憎恨,对自己愈不利。大凡此类事情,人们往往同情弱势的女子,替她们打抱不平,伸屈鸣怨,而憎恨强势的男子。所以谢天跪在殿中央并不说话。   按照大乾律法,奸淫子妃,当斩。不过朝堂之上,人人皆知皇上溺爱此子,肯定不会因为这点事去斩他。所以个个想得个顺水人情,搏得皇上喜欢,纷纷为谢天说好话。   “八皇子一向尊法守礼,只因昨夜大皇子太过盛情,所以才多喝了两杯,本性并不是好色不尊理教之人,肯请皇上从轻发落。”   “八皇子,昨日技压全场扬我天国武威,眼下正是用人之计,还请皇子三思。”   太傅却道:“八皇子本性善良,又乐善好施人人皆知,只是如此宽宥,我大乾律法何在,又怎么向鲁国交代?”太傅将女儿嫁给了谢辰,如果谢辰以后当了皇上,他就是皇亲国戚,铁定为谢辰一党而处处为难谢天。   事情左右为难。最后鲁国使者也来了。皇上只能痛惜将一名公主嫁于鲁国,将谢天扁为庶民,永不许踏入宫中半步。   临行前,谢天向父王磕了九个响头,以报养育之恩。此时的皇上突然苍老了许多,眼里啜满泪水:“你母亲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吧,你母后走时将你托付给我,要我将你好好养大。我也想如此,将来把皇位传给你,让你过完这辈子,人算究竟不如天算。我知道并非你所为!辰儿野心太大,你出来也好。在燕京城我已秘密为你布好了住处,一切安排妥当。你在此好好生活千万不要再去招惹辰儿了,为父不想再看到你们兄弟相残,如果想要去找你母亲就去吧,父皇已经老了。将来,这天下是你们的。”谢天没有想到平时威严霸气实足的父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又磕三头才含泪离去。   回眼望着依稀久久伫立的父皇、金碧辉煌的皇都城——这座住了十几年的地方,谢天恋恋不舍起来。曾经多少次想离开这个地方,现在真如脱缰的野马可以驰骋了,却并迎来半点喜悦之情,反而显得很沉重。好在采儿与美儿陪伴左右;馨兰与墨菊两丫头也偷偷跑出来,要与他在一起。多少在心里上给了他一丝安慰。四女皆美貌如花顷国顷城,为了出行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女扮男装了一番,不过一路上依然频频引来无数男女的目光。四女皆是美女,平日见惯了各种目光,到落落大方,毫不腼腆。但谢天却被一眼认了出来。   “唉,这不是八皇子吗?”   “对呀,对呀听说他奸淫自己的嫂嫂被贬为庶民,告示上都贴出来了!”   “哎,看他长得一表人材怎么干出这么龌龊的事?”   “你不知道,听说他嫂嫂是鲁国的公主,天仙一般,他喝醉了酒那还把持的住吖,嘻嘻!”   “男人就这点出息!”几个妇女对他们指指点点起来。   “这些人真可恶,王府每月节省下来的钱,拿出来救济他们时,他们把王爷当神一样拜,现在却在这里说风凉话。”   “墨菊,不要理会她们,我现在已经是平民了,不是王爷。”   “噢!知道了谢天哥哥。”   谢天雇了一辆马车,出了京城,一路向北,半天便到达燕京城。谢天想先去父王安排的地方暂住几日再说。世界之大,总得有个安身之所。途经几条闹街,来到一个不大的集市上。此集市看着不大,置身其中才发现高矮不一的楼阁竟有七八十幢,其中各色洒楼、茶寮、妓院、当铺、赌场等整饬地排作两行,中间形成了一条宽阔的街道。推着单轮车上面载着黍、稷、麦、菽等各类财货的人匆匆而过。叫卖声、艺妓拉客声、打铁声、马蹄声、吵杂一片。   突然白老道:“小子,我们被跟踪了。不要向后看。带四个女娃娃向前走,想办法甩掉他们!”两人用神魂交流别人根本听不见。听到白老的话后,谢天一怔,不过马上就有了主意,刚好绕过这条街,前面便是此城最大的人贩市场。   这里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妙龄女子被卖至此。兵荒马乱,又灾难连年,许多穷苦人家只能卖儿卖女来换取一点钱财暂时度日,当然有的却是被拐来或被人贩、大盗掳来的,然后再被黑手高价转买。大乾本来就是出产美女的地方,许多国家王公贵族都喜欢来贩市场上转。买到刚到市的好货色当然最好;买不到看看这些赤身祼体的妙龄女子也是一种享受。所以各城人贩市场相当火爆,可谓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谢天跟四女刚来到人贩市场路口,就给她们使眼色。四人也都是极聪明之人,马上会意,便分散开来,而谢天一人却挤进了人流中,一晃没了踪影。再秘密向后看时,果然看到人流中有几名身材魁梧之中,伸着长长的脖子在人流中寻找着什么。而这几天可以看出都是伸手之凡之手,目光也相当锐利,谢天瞟过一眼后,就挤进人流。不一会功夫,一根高大的顶柱下,与其他四女又集合在了一起。而此时身后却没有了刺客。   沿着人流没走几步,这时一个油光满面挺着大肚子的人贩迎上前来,一笑露出一颗金灿灿的金牙。   “几位公子一看便知道是大富大贵人家,不知需不需要买几名女奴回去伺候。我这里的女奴全是上等货,”人贩胖子笑眯眯的眼睛挤成一条线。谢天现在刚甩掉尾巴,只想快点离开此地,所以并不理睬他。人贩胖子看谢天没有照顾生意的意思,忙凑近谢天用肥胖的身体挡在了前面。本来人山人海现在更难挤过去了。   “公子如果想要上等货,我这里也有,保证全是处子之身,出生高贵。”人贩胖子说着,一手掐起身后两个赤祼着全身的少女。她们本来几个簇拥在一起。用手羞怯地档住身体一些部位,现在被人贩胖子粗鲁地提起来,怯生生地向后退着,面色凄哀,其中一女子不住滴泣。   “哭,哭,一天就知道哭。”   谢天看到人贩胖子粗鲁地对待这两名少女心中不悦,美儿、采儿、馨兰、墨菊更是愤愤不平。人贩胖子一把将这两名少女扯到谢天面前,又是一脸堆笑道,“几位公子,你们看怎么样?”说完一手抬起一名女的下巴。“这模样,这身段还入几位眼睛吧?”其实这两名女子长的极标致,不然也不会被人贩胖子称为上等货。人贩胖子看这个女子还双臂环抱着前部就有些不高兴,一把扯开她的手臂,抓起一团雪白的浑圆,向前狠狠扯着,似乎想要把它扯得更大一些,好让谢天几人看中。这名少女疼痛地不由向前走了几步,牙齿咬着嘴唇,眼睛里散发着厉然的光芒,给人一种不同寻常的倔强气质。   “公子,您这边请,慢点,慢点。”   “呦,这妞不错!不错不错!”人群里挤过来一个干瘦的少年,此人手握纸扇,衣着华贵。一看便知非富即贵。少年无精打睬地看到人贩胖子扯着少女变大的乳胸突然容光焕发,两只眼睛里直放光芒。嘴里也喃喃地只是说道,“好好......”纸扇仍给了身边的仆人,一边说“好”,一边手掌相互搓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少女的双乳似乎怕它跑掉似的,缓缓向少女走去。   “噢,原来是商渪国花田公子吗,今儿个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边请,这边请!”人贩胖子看到此人连忙点头哈腰地招呼起来,“您可有好些日子没来过来了,我这里最近新来了一批上等货,公子看看这个姑娘怎么样?”一听这话便知来人是熟客,但这花田公子好像压根没有听见人贩胖子在跟他说话,嘴里还喃喃说着,“好好好.....”   “公子,公子!”仆人连叫两声少年才应该过来,冲仆人吆呼道,“我要了,就她,就她!”说完两手就要去抓少女的酥乳。突然就被人挡在了前面。   花田公子一看挡在前面的谢天,勃然吼道,“小子,不想活了敢跟我抢女人?”人贩胖子一看谢天突然又要了,花田公子为商渪国北静王的独子,这北静王权倾朝野,外邦势力也相当的大,自己万万得罪不起,连忙笑眯眯对谢天道,“公子,公子,我这里还有很多好货。来我们看看这个,这个怎么样?”谢天并不买账,“我就要她了!”“小子,现在给你大爷我滚远点,大爷我今儿个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美儿、采儿、馨兰、墨菊愤怒满腔,男扮女装也不好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