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迷路 青翠色的植物遍布了整座山,天色已晚,太阳逐渐的没落在西边的山峰。纪牡丹心中有些焦急,额头上渗出一滴一滴的汗珠,竟然迷路了。 背着一个篓子,装满了药草。走来走去走了好几圈还是回到了原地,走不出这个山林。看着暗下来的天空,心中更是有点焦急了,若是不能及时回家,爹爹可要担心了。一贯冷静的纪牡丹这时由不得紧张起来,乱了心神。 慢慢的就恢复平静了,随着感觉选择了一条比较平坦的路。心中难免还是有点担忧,走了好一会儿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一顶轿子。 喜悦涌现在纪牡丹的脸上,笑靥如花,步伐也走快了些许,伸手拦住了那前往的轿子。 走在前面的小厮问道:“姑娘有何事?” 纪牡丹仿佛捉住了救命的稻草,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解释着说道:“我在这山上迷路了,走不出这山林,不知你们可知道路线?” 一共有两顶轿子,一顶轿子装着的货物,另一顶轿子是载人的。沈逍言在轿子听见一位姑娘的清脆声音,也忍不住掀开了帘布。 往外一看,眼睛一亮。白色的衣裙,随意捆绑住的青丝,微风吹拂过她的发丝也撩动他的心神。艳如牡丹,脸上紧张的小表情一下子就触动了沈逍言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倒是一个有趣的人。 那小厮也就只是一位仆人,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得看着沈逍言。 沈逍言淡淡说道:“不知姑娘要去何处?此路的确是比较难走,若不是走过许多次的人是走不出这山林的。所谓进来容易,出去难。” “我家在名为‘牡丹村’的一个小村庄,若是公子不知在何处,那能劳烦公子带我下山吗?”纪牡丹也不是那种喜欢为难别人的人。 “能为姑娘劳力那是在下的荣幸。”沈逍言笑笑道,然后人也下轿子了。 有人相助纪牡丹终于是松了口气,不用在山里过夜已经是很幸运的了。谁知,是走出这山林了,到了山脚,纪牡丹看着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纪牡丹抿唇,问道:“此处是何处?” 四面环顾的都是山峰,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动。在纪牡丹的记忆中,她不曾来过这个地方,所以更不可能会认识这里。 路从东到西都不曾看得到尽头,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两个方向,纪牡丹不好做判断。 “山下啊。”沈逍言十分自然的回应。 纪牡丹蹙眉,转而无奈:“自然知是山下,可这里也就只有一条路,往哪个方向走才是到达我家的方向呢?” 沈逍言:“这条路往东走是街市,往西走也还是街市,姑娘的家应该是在西边吧。在下带你去寻找一下,虽不知在哪,可这些路在下还是比较熟悉的,有在下带路避免姑娘你再次迷路了。” 权衡之下,纪牡丹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便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公子你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夜幕降临。 沈逍言带着纪牡丹走了好久都不曾找到她家在何方,考虑到纪牡丹应该是累了,便找了一块大石头休息一下了。 寂静在二人之间缓缓晕开来,有一种莫名的气氛荡漾在空中。 思索一下,沈逍言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寂静:“敢问姑娘芳名?” 纪牡丹微微一笑:“纪牡丹。” 笑容让沈逍言看痴了,呆呆的看着她白皙的脸上绽放的笑容,她的脸颊有一个精致的小酒窝,沈逍言忘记转开了自己的脸了。 纪牡丹并没有发现他的痴呆眼神,只是忧愁的看着漆黑的夜空,星星闪耀着,正是十五,所以月亮十分的圆亮。 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纪牡丹就睡着了,禁闭的双眼,均匀的呼吸声,头不知不觉的靠在了沈逍言的肩膀上。 难得沈逍言只是微微一愣,笑笑终于还是没说什么,任由她靠着。 迎来晨曦,纪牡丹和沈逍言又开始上路了,走过山峰,穿过河流。越发熟悉的路令纪牡丹忧愁的脸上扬起了笑容,终于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终于是回到家中了,纪牡丹十分的感激沈逍言:“谢谢公子的带路啊,感激不尽。” “纪姑娘不用如此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沈逍言温文尔雅一笑,笑得如沐春风。 “公子进来喝杯茶吧?”纪牡丹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十分热情的邀请沈逍言进门喝杯茶水。 想起要那批要运送的货物,已拖延了不少时间了,沈逍言就没有多做停留了。 纪牡丹送走了沈逍言之后,她爹就回来了,脸上还带着焦急的神情,见到他女儿后便松了口气了。 语气之中也带着责备:“牡丹,怎么彻夜不归?” 纪牡丹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的时候也是十分的惆怅。说到帮助她回家的人之时,纪牡丹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她未曾问他叫什么名字。 随后又释然了,只是比较投缘罢了,估计也不会见第二次的了。 身为名医的女儿,纪老爹身体也不适宜过多的劳神,所以村庄上生病的人几乎都是来找纪牡丹看病的。 这也是纪牡丹乐意的,她也很喜欢行医,济世救人一直就是她的愿望。 刚回到家不久,她就被人请去看病了,她传承了她爹的一手好医术,更是青出于蓝。很多疑难杂症她都能搞定,在村庄里她的名气可是很高的。 在外面也是有着不低的名气的,名医的女儿,这样的光环在纪牡丹身上也算是压力。 回到家里时,纪老爹就跟纪牡丹说:“你准备一下,沈家的夫人重病,今日托人来找了,你替爹爹去吧。” 沈家?是那赫赫有名的富商之家沈家?纪牡丹答应了,人的生命是平等的,她从不曾因为病人是谁而去医治,贫穷亦或富贵都有看病的权利,生存的权利。 “明日就去吧,爹爹曾帮那沈家夫人看过病了,算了算也是不能拖了,尽快吧。”纪老爹又说了。 纪牡丹笑笑道:“行,我明天一大早就赶路,不会耽误太久的。只是爹,你先跟我说说那沈家夫人是什么病,病情如何?我也得抓紧时间好好想想,这样会更快。” 纪老爹点点头,把之前他诊断出来的结果一一告诉纪牡丹。 忽然,纪牡丹想起一个时间,沈家是在东边的是市上的,昨日也听闻那位公子说他家在也在东边的市上,有没有可能再相遇呢? 一意识到了这个念头,纪牡丹立刻狠狠地摇了摇头,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第一卷 第二章 再次相遇 拥挤的潮人,热热闹闹的小贩的吆喝声等等无一不彰显着这是一个繁华的都市。坐落在这座都市的中心的正是富甲一方的沈家,以经商为主。 回到家中已四五天了,沈逍言在后院里出神的看着正灿烂盛放的牡丹花,脑海中响起一个人的容颜,笑靥如花。 心中沉淀的一些东西似乎就要释放出来,纤细修长的手指抚摸上那牡丹花瓣。 最为灿烂的一朵落入他的眸中,轻轻的慢捻着花瓣,露出了珍惜又思念的神情。那副神情,就像是这牡丹花就是他的情人似的。 沈家老爷路过看见这沈逍言这样,似乎吃了一惊,询问旁边的人:“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像是在思春似的……” 那名小厮正是前些日子和沈逍言一起去运送货物的那个,听着老爷的形容脸上的惊呆表情也受不回来了。眼睛有点瞪圆了,张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样倒是更引起了沈家老爷的好奇心了。 沈家老爷挑眉:“我说错了吗?” 如此无辜和认真的神情询问他,他倒是不知如何问答了。无奈之下,之好点点头,赞成了他的形容。 沈逍言收回了怜惜牡丹花的手,眼神也逐渐变回了淡然,似乎刚才的神情只是南柯一梦。 转身便看见了他爹,信步走到了他爹面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爹。” 沈家老爷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鼻音,算是应了沈逍言了:“对了,最近你若是没有什么事就去店里学习一下,在这里还有在那些什么花楼浪费时间作甚。” “爹,我要出去几日。”沈逍言无视了他爹的讽刺语气,转而说出了这句话。 昔日遇见她的情景还回荡在脑海之中,每当闭上双眼都是相遇的画面。不知为何,就算没事他亦要再去见她一面,或许是投缘,总觉得该再见上一面。 路线他大概还记得,再走一遍倒也不是什么问题,他有信心能回去到。 只见沈家老爷没有理沈逍言,倒是撇过脸问旁边的小厮说道:“哪里又新开了什么花楼?什么花魁的很漂亮?” 沈逍言哭笑不得,他自知他的形象早已经在所有人心中根深蒂固了。 最吐血的是,那个小厮竟然还真的认真的思索起来了,一会儿又十分认真的摇摇头。 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没人不认识沈逍言,特别是花楼里的姑娘,更是认识沈逍言。因为沈大公子总是经常去花楼里过日子的,在沈家人的眼里他也是这样的一个人。沈家老爷痛彻心扉,直接派送了沈大公子去运送货物,令他没有空余的时间。 只要是沈逍言说没空,要去几日,沈家老爷就总是这样问的。 “你想太多了。”沈逍言淡淡的说道,语气之中无一不显露出那无奈之意。 最终,沈逍言还是踏上了那条前往纪牡丹家的路。午后的黄昏总是特别的恶毒,沈逍言只身一人启程的,猛烈的太阳使他的皮肤都不停的渗出汗液。 抬头用那昂贵的绫罗绸缎制作的衣服擦了擦额头的汗,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旁边有一颗大树当作遮阳的物体。 从包袱中取出了一个牛皮袋子,里面装着满满的水,仰头喝了一大口。 水从嘴角溢出,顺着肌肤的纹路往下流动,繁琐的衣服包裹着身子更是让沈逍言热的想骂人。 走了整整一日,沈逍言都没找到路,茫然的看着一条直通两方的大路,选择了西边,可走了好久都不曾见到那日看见的村庄。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回去了,身上的粮食已吃完了,这荒郊野岭的更是找不到客栈。 一路上他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回家之后,被告知他的母亲病危。吓得他什么都不管,报复都没有放下就冲着去看他娘了。 理智永远走在前面,他看着面如白纸的母亲躺在床上,沉静的问:“大夫怎么说?” “大夫……昨日阿来已经去请大夫了,算算时间应该也快要到了。”阿福不敢有所隐瞒,胆怯的说,低着头连声音都不敢大点。 按照百姓的指引下,纪牡丹终于是来到了沈家大门了。跟门口的小厮说清楚状况,然后随着小厮走进了身价的府邸。 这沈府倒是十分的庄严,没有一般富贵人家的那种铜臭味,纪牡丹看着也觉得舒服。 一路跟随着小厮的脚步,边走边环顾四周的环境。有一个舒适的环境,她给病人看病也觉得特别的舒心。 快门口的时候,那小厮走快了几步,朝着屋子里的人大喊:“老爷,老爷,纪大夫来了。” 拿着医箱缓缓走到了门口,但就在门口等候,她的礼貌还是十分的足够的。沈家老爷匆匆忙忙的屋子里出来了,看见纪牡丹眼睛一亮。 这样的一位小姑娘,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清秀的感觉,让人第一眼就舒服。 他知道这是名医纪大夫的女儿,自然也不会怀疑她的本事。连忙的把她请到屋子里,边走边给纪牡丹说着他夫人的病情。 纪牡丹微微点头,淡然一笑,那笑容的弧度小到几乎可以算没有:“沈老爷放心,我会尽自己的努力帮令夫人治病的。” 这音色?沈逍言都要以为是不是他的听觉出错了,这熟悉的声音,他自然不会忘记。 纪牡丹跟随在沈家老爷的身后走过了屏风,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沈逍言,也是微微惊讶,当然只是微微惊讶。朝他轻轻点头,没有比病人更重要的事情了。 转身一看,沈逍言看见纪牡丹时真的很惊讶,他去找她都找不到,现在自己来了。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连忙让了位置给纪牡丹,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的盯着纪牡丹。那日见她背上背的都是药草,知道她可能是一位医者。 依旧是一身白色衣裙,身上没有繁琐的首饰。淡淡的,素素的,本来她就艳如牡丹又何必用再多的美丽首饰充当绿叶去衬托自己呢。 纪牡丹静静的替沈家夫人把脉,整张脸丝纹不动。 其余的人也不敢出声,这样紧张气氛,他们即便是呼吸声也不敢过于大,影响纪大夫给夫人看病啊。 良久,纪牡丹微启朱唇说道:“沈夫人这病已经是一直遗留下来的病根了,之前我爹给沈夫人看病时有给她开药。照道理也已经逐渐好转的了,为何现在又忽然病情加重了呢?不知,最近沈夫人有吃过什么?或者触碰过什么呢?可能是这些外界的东西引发了她的病根。” 第一卷 第三章 艳如牡丹 像沈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还是以经商为主。平日在外面奔波已经够忙的了,沈家老爷自然是不知道家里发生的这些琐碎的小事情了。 见纪牡丹视线投射在自己身上,他不免有些愧疚,可也是无可奈何。 平时照顾沈夫人的丫鬟春花说道:“最近夫人经常吃一款糕点,她吃了很多。每天都有吃,吃完之后都咳嗽,可她依旧要吃。” 一抹睿智闪过纪牡丹的眼睛:“可还有?” 春花点点头,立即去厨房把糕点端来了。晶莹剔透的糕点,偏绿色的,抹绿色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看起来就十分的可口,纪牡丹拿过一双筷子,夹了一块糕点放入口。 入口之后纪牡丹心中也明了了,在嘴中淡开的韭菜香味十分的明显,细微的点点头便放下了筷子。 纪牡丹说道:“沈夫人得的病本来就是肺病,我相信沈老爷您也是知道的。平日里好生调养,不吃几口的东西倒是没什么。这糕点吧,用的是韭菜制作的,有着一股浓浓的韭菜味,对沈夫人的呼吸道没好处。所以病情才会加重的,我会给沈夫人开药的。” 站起来,拿上她的药箱往外走,沈家老爷朝春花使了一个眼色。春花便就跟着纪牡丹去拿药了,沈逍言去随着出去了。 春花拿来了墨砚,还有纸张,方便给纪牡丹写药房。毕竟她是带着药箱来的,又不是所有药都携带在身上,到底还是要出去外面抓药。 纤细修长的手指稳稳的抓住了毛笔,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着各种药材的名称。刚柔并济的字体,有种锋利的感觉,同时又不失柔和。 写的字很好看,一般看一个人可以从她的各种东西上看出来,字也是其中的一种。 拿了药房之后,春花就迅速的出去外面抓药了。沈逍言坐在了纪牡丹的前面,黝黑的瞳孔紧紧的锁在了纪牡丹的脸上。 这样的眼神过于炽热,纪牡丹笑道:“公子,有何事?” 沈逍言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摇摇头。伸手拿过茶壶和杯子,给纪牡丹倒上了一杯热茶并且说道:“没事,只是没有想到会再见到姑娘。并且,你还救了我娘亲,真是感激不尽啊。” “公子客气了,若不是公子带我下山,我还不知要被困多久呢。”纪牡丹淡淡的说道。 沈家老爷也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脸上带着感激的走到了纪牡丹的面前。转而,坐到了沈逍言的旁边,遭到了沈逍言的十分嫌弃,他正和她聊着呢。 话题被牵走了,沈家老爷和纪牡丹聊起来了,沈逍言就被晾在了一边。 “若非纪姑娘你,我家夫人的性命就难保了。实在是太感激纪姑娘了,果真纪姑娘传承了纪大夫的一手好医术。”沈家老爷一点也不吝啬的称赞纪牡丹,都快要把她说成是再世华佗,救命恩人之类的了。 纪牡丹的脸上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这样的称赞着实太过于……夸张了。 面带笑容的把一切都接受下去了,只是说:“沈老爷过奖了,救命本乃是医者的本分,不必如此的。” 沈逍言见他爹说的很兴奋,实在是忍不住就来了一句:“爹,你不是有事情要忙吗?” 没看见他们两个在说话吗?没看见他们原本在聊天沟通促进下感情的吗?这突然插进来说话就算了,这还有一种不愿意走的样子! 心底里早已经吐槽了前百次,可脸上依然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狡猾从他的双眼一闪而过,迅速的很快,没人捕捉到。 沈家老爷迷茫的眨了眨眼,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很认真的告诉沈逍言:“没事啊,今日倒也不忙。店里有人看着就行了,你娘都卧病不起了,还忙什么忙?并且纪姑娘第一次来我们家,当然得好好的招待下了。” 沈逍言一时口快说了句:“有我招待就好啦。” 纪牡丹和沈家老爷默……一时间没有笑话这句话,纪牡丹拿着茶杯的手也停顿下来,茫然的看着沈逍言。沈家老爷则是挑眉看着沈逍言,心底里早就已经在算计着什么,琢磨着他儿子的心死了。 似乎这话说的有点不妥当,这诡异的气氛酝酿在空中,一时间消散不去。 想了一下,沈逍言笑着说道:“毕竟纪姑娘帮我娘亲看病,我怎么也得尽一下地主之谊招待一下她啊。爹,你就当我孝顺孝顺一下娘吧,娘的救命恩人可不能怠慢啊。” 事情虽然绕过去了,但是沈家老爷能把沈家的家业发展的那么庞大,定然有着不一般的洞察能力的了。 见沈家父子二人都如此热情的待客,纪牡丹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十分谦虚的说道:“其实真的不用这么客气的,救人乃是医者的本分。若是真这么跟牡丹客气,我就真的不好意思留在这里了。” 纪牡丹的话直接把沈家老爷和沈逍言的嘴巴给堵上了,两父子十分默契的不在说话了。 鉴于病情有点严重,所以纪牡丹决定留在这里一天,本是想出去住客栈的,却被沈家父子给拦了下来。推不过的盛情邀请,也就只好住在沈家了。 翌日,纪牡丹早早起来,顺着记忆中的路来到了沈夫人的房间。给她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确定并无大碍,也松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清秀的身影,沈夫人缓缓的张开嘴巴说道:“你就是纪大夫的女儿?” 收拾着医箱里东西的纪牡丹转过脸看着沈夫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接着说道:“我叫纪牡丹。” 牡丹,牡丹。沈夫人咀嚼着纪牡丹的名字里的韵味,躺在床上的她脸色没有昨日的苍白了,有些许血色了。 兴许是一时兴起,她略微激动的问纪牡丹:“你跟言儿认识?” 沈夫人口中的言儿,纪牡丹自然知道是谁,十分直白的说:“他帮助过我,我也没有想到他是沈家的公子,这次机缘巧合之下再次相遇所以都有点惊讶。” 一时间气氛又有点静默下来了,纪牡丹并没有多想,可沈夫人心中却是打着算盘,昨日她的宝贝儿子在她面前一个劲的说纪牡丹的好话,她可没有忘记。 收拾完毕,纪牡丹打了个招呼就拿着医箱走了,经过一个院子来到了客厅。 不见沈家老爷人,看见一个正在打扫卫生的丫鬟,疑惑的问道:“沈老爷不在吗?” 那丫鬟见是纪牡丹,毕恭毕敬的回答:“老爷现在还没有起来,纪姑娘先稍等一会儿吧,老爷也快来了。” 第一卷 第四章 告辞发展成争吵 权衡之下,纪牡丹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等。 小丫鬟热心的给纪牡丹泡了杯茶,并且询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早点。 纪牡丹大概等了一刻钟的时间,沈家老爷终于姗姗来迟的出现在客厅了,显然他看见纪牡丹时楞了一下。 疑惑的问:“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纪牡丹淡淡说道:“牡丹是来告辞的,令夫人的病已经检查好了,只要按照我开的药一日三次,服用三日就可以了。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切记这段时间一定要忌口。” 呆楞的神情在沈家老爷的脸上停顿了几秒,心中闪过很多念头与想法。很快,聪明睿智狡猾闪过了他眼睛,恢复了平静。 请纪牡丹坐了下来,这才说话:“纪姑娘如此的急着要离开,可是沈家照顾不周?” 纪牡丹能听出沈家老爷语气之中的玩笑意思,但她也只是平静的笑笑说:“沈老爷您说笑了,沈家的待客之道实在是令人钦佩,牡丹住着也是十分舒服。只是家中还有年迈的爹爹需要照顾,他也不能经常劳累奔波给村民看病,所以我才急着回去。” 都说到这份上了,沈家老爷要是强留也实在是为难人了。 只是……心中划过了一丝念头,逍言的心思他大概也是清楚的,为了儿子的幸福他还是多做一点牺牲吧。 聪明睿智狡猾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精明从沈家老爷的眼睛中迅速的划过,快到无法捕捉。 啰啰嗦嗦的又开始跟纪牡丹聊了起来,他见识广阔,这谈起来倒是也不枯燥。 来来回回杯子已经进出过好几杯茶了,纪牡丹喝了真么多茶,茶的苦涩都在味蕾里绽放开来,话题是怎么都聊不完。 绕是纪牡丹极其平静,无欲无求的性子也开始坐不稳椅子了。 打断别人说话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可纪牡丹也还是开口了,脸上带着些许不好意思:“沈老爷,您看现在都已经是巳时了,我回到家中大概也很晚了。若是在不启程,又得耽误了,家中还有爹爹等候着呢。” 这样一拖再拖的确是挺不好意思的,沈家老爷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脸上挂着笑容,心里骂了沈逍言无数次,这小子怎么还不来呢! “看我都忘了,聊得太开心了,耽误了纪姑娘的时间了。好吧,那你回去替我向纪大夫问声好。”沈家老爷的脸上带着歉意。 纪牡丹素来就是那种大度,记好不记坏的人。无论你是否真心,犯错了你认错了她便会原谅。 正当准备告辞离开时,一把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爹!” 终于是来了,沈家老爷心中欣慰的哭了起来,终于等到了。 人未到声先到,不久,一抹浅蓝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转角处,一身浅蓝色的衣裳让沈逍言看起来十分的有精神,有活力,有朝气。英俊潇洒的沈逍言,他的容颜更为精致,整个人一看就是帅。 今日的沈逍言……有点不同,可非得说有何不同时纪牡丹又说不上来,第一次她仔细认真的观察沈逍言。 一进客厅,沈逍言的视线就像是黏在了纪牡丹身上。 眼尖的他一眼就瞥见了纪牡丹的包袱以及医箱,笑容僵硬在脸上,慢慢的弧度消失不见了。 从阳光灿烂到行雷闪电,沈逍言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不悦。目不转睛的盯着纪牡丹,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未等两人开口说话,沈家老爷便先开口说道:“逍言,今日纪姑娘是来告辞的,你好好跟她道个别。” 沈逍言似乎没有听到,自动过滤了,尖锐的问纪牡丹:“这么焦急离开,是沈家亏待你了吗?沈家的招待很差吗?” 什么是父子?什么是遗传?怎么从表面上看出两个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如此便是了,纪牡丹十分无奈的看了沈逍言一眼,又看了沈家老爷一眼,这问题她才回答竟然又问。 不同的是,沈家老爷是开玩笑的语气,沈逍言的语气是十分冰冷,尖锐的。 就如冬天里的寒风阵阵吹过,冻到感觉到痛楚的冰冷。亦或者就可以说是一把冰刃,狠狠地刺中心脏。 又冷又痛,并且还很心情。 不只是纪牡丹无奈,沈家老爷也是明显一冷,转而大声怒斥:“放肆,纪姑娘是我们沈家的客人,岂是你用这种态度对待的,给纪姑娘道歉!” 纪牡丹看着这一幕十分的无力,似乎这个时候提出先走之类的话后果很严重。 心中也是无奈。这一幕看来,似乎与她有些关系,似乎又与她无关。 “沈老爷,沈大公子,牡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家中只有上了年纪的爹爹着实是放心不下。并且夫人的病也治愈了,我留下来也于事无补啊。”纪牡丹终于是按耐不住的阻止了父子俩之间的对吗。 莫名其妙的掐架让纪牡丹十分的疑惑又无奈,她本不属于这里,只是回家罢了,何来那么多事呢? 沈家老爷和沈逍言也终于是消停了,沈逍言说道:“不多留几日吗?” 语气之中带着卑微的奢求和期待,只可惜纪牡丹无心去想这些,准确来说是她从未有心去想过这些。 恬静如纪牡丹,淡淡一笑足以撩动人心。 “沈夫人已无大碍了,后面的事情就是细心调养就行了。”纪牡丹以为沈逍言担心他娘的病,便说出了他娘的病情。 沈夫人只是有轻微的肺病,并不严重,只是有时候会呼吸不舒畅导致她卧病在床。 沈家老爷自是看出自己儿子那渴望她留下却又别扭的不肯开口的烂性格了,这时候不也还是需要他出面嘛。 “纪姑娘,就多留几日吧,我会托人告诉纪大夫的了。并非不相信你的医术,只是我夫人是我重要的伴侣,你留下让我安安心吧。”狐狸就是狐狸,沈家老爷这只老狐狸动之以情的说道。 再三思索之下,在纠结的边缘挣扎,在理性和感性之中选择。 艰难的点了点头答应了沈家老爷,她爹过日子也不迟,毕竟都看了那么多年了,可沈家老爷的确是有点……可怜。 图个安心罢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包袱和医箱又带回到了客房里,这是她第一次有空偷懒。 往日有许多病都急需要她医治,别说街市什么的了,更是没空。如今有空起来整颗心又是空荡荡的了。 夜幕降临,吃过晚饭后,纪牡丹习惯性的在院子里散散步。健康的生活,她多多少少都还是比较注意的。 第一卷 第五章 逛街市 撑着脑袋,唉声叹气的观望着夜空。 沈逍言装出一副偶遇的样子,一副惊讶的语气问纪牡丹:“怎么来这儿了?怎么啦,看你表情,似乎很惆怅哦,心情不好?” “街市好玩吗?”纪牡丹无厘头的问了这么一句,沈逍言问的无视的十分彻底? 街市?好玩?吗?沈逍言挑眉,用奇异的眼神看着纪牡丹,似乎不曾见过她这般哀伤的神情,更多的都是平静的,淡然的,很难从脸上找出一些小情绪。 想到某些可能,沈逍言惊讶的看着纪牡丹,从嘴里艰难的问出口:“你没去过……街市?” 原本撑着头的纪牡丹忽然偏头俏皮一笑,眼睛都因为笑容成了弯弯的月牙,十分的灵气逼人。近距离观察她的容颜,是种惊心动魄的美。 笑得灿烂的纪牡丹没有否认,大大方方的承认:“去过啊,只是每次都是去医病,沿途的风景从不曾停下脚步好好看过,欣赏过。” 一时间沈逍言就沉默下来了,心中默默的谋算着些什么。 纪牡丹娇憨的就像是个小孩子,双眼带着期望,渴望。隔着一堵墙的背后,似乎有着她一直想要去的地方。 夜色微凉,下人们都睡了,纪牡丹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沈逍言无奈的摇摇头,用手推了推纪牡丹并说道:“纪姑娘,纪姑娘,起来,回房睡去吧。夜里湿气重,在这里睡不好。” 半梦半醒之间,纪牡丹在沈逍言的搀扶之下回到了房里休息。 在回去的路上,沈逍言心不在焉,但他却默默的下定了一个主意,明天他就带她去玩,玩遍整座城。 果然,沈逍言一改以往睡到日晒三竿的性格,早早就起来了。并且在客厅里等候着纪牡丹,今日的他一身白色衣裳,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温文尔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小丫鬟看见公子穿成这样,那一身气质令她忍不住吐槽:“大公子,你穿成这样是准备去蒙骗哪个少女心吗?城里的人只要认识你的,几乎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这样……也是无补于事啊!” 一直以来沈逍言都是那种很亲和的人,所以下人们才敢大胆的跟他开玩笑。 信心满满的沈逍言听见小丫鬟这么说只是挑眉,并没有多说什么,傲娇的抛了一个‘你不识货’的眼神。 纪牡丹没有想到她一大早起来竟然看见了沈逍言了,她貌似已经算很早了。 沈逍言一看见纪牡丹便热情的打招呼:“纪姑娘,早啊。” “沈大公子早。”纪牡丹也跟沈逍言打了一个招呼。 “纪姑娘,我爹让我今日带你出去游玩,并且挑几样礼物送给你以及纪大夫。先吃早餐吧,吃完我们就出去。”直入正题,一点拖泥带水的意思都没有。 出去玩?纪牡丹眼睛一亮,答应了沈逍言,不过她说:“那真的是劳烦沈公子了,只是带我出去逛逛就好了,礼物之事就不用了。真的不用这么客气,若是沈老爷和沈公子非得这么客气,我真不好意思待下去了。” 见纪牡丹真的有些许为难,沈逍言也不坚持了,不过他是开心的,因为他能看出纪牡丹眼中的开心。 “赶快去上早餐。”沈逍言对着那个小丫鬟喊了一声。 穿过了帘子,就走到了用餐的地方了。上等的红漆木雕刻的桌子,有着一种稳重的感觉,纪牡丹倒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沈家的装饰风格一般都是温雅,大气,书香之气,稳重的感觉,纪牡丹挺喜欢的。 迅速吃完早餐后,沈逍言就带着纪牡丹出门了。沈府在城中央,一出门走几步便是热闹的街市了。 街上到处都是热闹哄哄的,各种各样的小饰品小玩意都有。还有许多穿着不一样,举止不一样的人,唯一相同的是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纪牡丹的眼睛中的喜悦并不难察觉, 时而看看小饰品,时而看看那些木偶人。 一蹦一跳的在大街上到处游荡,一眨眼人就已经去了别个档口,脸上的笑容比沈逍言认识他到现在要多许多。 耐心的跟在纪牡丹的后面,隔着不太远,他的视线也未曾从他的身上离开过。 一个只要糖人的小档口倒是引起了纪牡丹的兴趣了,瞪大眼睛,圆溜溜的看着那金灿灿的糖人,各种姿态的都有。一位中老年的老伯伯拿着两根木条不停摆弄,很快一个糖人又出来了。 好神奇……纪牡丹看入迷了,奔跑的脚步都停下来了。 老伯伯和蔼的笑了笑,问道,“小姑娘喜欢吗?可以根据你的模样做的哦。” 纪牡丹的眼睛仿佛放出了异彩,“真的啊?” 跟随在纪牡丹后面的沈逍言也来到了卖糖人的档口面前,他不用开口问她喜不喜欢,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喜欢了。 “来一个吧。”沈逍言对着老伯说道。 老伯伯应声,手上又开始忙活了,慢慢的糖人的雏形就已经出来了。 讶异的看了沈逍言一眼,心领神会的道谢,“谢谢。” 一个糖人能让她开心,又有何不可的呢?甚至沈逍言在心里疯狂的想,给她一屋子的糖人他都愿意。 暗想,只博红颜一笑罢了。 精致的糖人在纪牡丹的手上,她观赏着,却没有丝毫的要吃掉的意思,这糖人成为了一件艺术品了。 沈逍言笑着问道,“怎么了啊?舍不得吃了?” “你不觉得太精致了吗,我若是吃了就毁了。”纪牡丹没有在意自己的心思给看出来了,反倒解释着让沈逍言也赞同她的话。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在别人看来,一人痴情望着旁边的女子,女子痴痴看着手上的糖人,有点怪异的感觉。 天气比较炎热,糖在高温下是会融化的,纪牡丹舍不得吃,可太阳舍得将它融化啊。 沈逍言好心提醒,“再不吃就要融掉了。” 天公不作美,纪牡丹终究还是抵不过外界的原因还有内在的原因,美滋滋的吃起糖人来。 沈逍言温柔一笑,“还有什么需要买的,或者还有哪里想要去的。” 边吃糖人边思索着,逛了一早上她也是累了也饿了,看太阳如此猛烈,应该也是中午了吧。这时候还乱逛,容易中暑。 摇摇头,回答了沈逍言。 路过城里最大的花楼的时候,那些门口的美女都是认识沈逍言的。 一逮到了沈逍言,一个劲的喊着他的名字,还有抛媚眼什么的,笑得更是十分的魅惑,似乎都要把人魂魄给勾走了。 沈逍言暗喊糟糕,失算,竟然经过了这里。 第一卷 第六章 针锋相对 其中一位穿着鲜艳衣裙的女子抛了一个媚眼给沈逍言,嗲嗲的声音喊着沈逍言,“沈公子,你都多久没有来红楼了,姑娘们都想死你了。” 另一位应和着说道,“就是,没有沈公子都没有乐趣了。” “现在就来吧,姑娘们都在呢。” “我们可是很想你啊。” …… 那堆花楼姑娘七嘴八舌一人说一句差点没让沈逍言喷一口血出来,担忧的看着身边的纪牡丹。 纪牡丹的脸上只有茫然,无辜的眨了眨他的那双眼睛似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 连忙的扯着纪牡丹离开了这个地方,不宜久留。趁着纪牡丹还没有反应过来,沈逍言麻利的把纪牡丹给带走了。 来到拱桥上,纪牡丹这才反应过来问沈逍言,“刚才的那些姑娘……” “那些姑娘!”沈逍言打断了纪牡丹的话,把她的话借了说来,硬扯的说,“哈哈,那些姑娘是我朋友啦,很久没见的朋友。” “那是万花楼……”纪牡丹细声的提醒了一下沈逍言,脸上还带着微红。 沈逍言迅速石化,扳过纪牡丹的肩膀,十分严肃的看着她。宛如小白兔的目光正无辜的看着沈逍言,那一下子涌上心头的冲动瞬间软了下来,无奈的拍拍她的头。 哄小孩子似的口气,“万花楼的胭脂,布匹什么的全都是在沈家买的,自然会认识她们,不要想太多了。” 纪牡丹的心中有点异样,她默默在心中说了句,跟她说这些干嘛啊。 回过神来时,沈逍言早已经走远了几步了,她压下了那疑惑便跟了上去。方才的事情,她也没去多想。 烟雨楼。 城中最有名的一间客栈,更是有着‘天下第一楼’的名称。饶是纪牡丹这种无心关注这些俗事的人也是略有耳闻。 二楼雅座,纪牡丹坐在沈逍言的对面。二人坐了靠近窗口的位置,稍微一仰头便能看见街道的风景。 从二楼看下去又是异样的风情,川流不息的人群,时间逐渐推移,它繁华依旧。 “不愧是‘天下第一楼’,从位置上已经占了一大优势了。”纪牡丹衷心的感叹。 小二十分热情的过来招呼他们二人,“哟,沈公子啊,好久不见了。请问,二位要点什么菜呢?” 比较熟悉这里的沈逍言点了烟雨楼的招牌菜,沈逍言让纪牡丹点菜,纪牡丹推辞了。随意就好,并且她也不怎么熟悉。 只是,她很是疑惑的看着沈逍言,那目光多了打探。 沈逍言潇洒一笑,调侃道,“纪姑娘这么看着我是看上我了?我可是会害羞的哦。” 这样的调侃使纪牡丹瞪了他一眼,转而无奈的笑了笑。今日相处过后,纪牡丹对沈逍言的性格也有几分的了解了。 “想必沈公子也是经常过来风花雪月之人咯?这走到哪都有人认识你,万花楼的都有,今日牡丹是见识过了。”纪牡丹也不似昨日那般的客气,跟沈逍言开起玩笑来了,一点压力都没有。 沈逍言口中所说的朋友,她可不会信。不对,应是半信半疑,不全信。 “纪姑娘这话说的不对,只是结识的朋友比较多,风花雪月倒是称不上。”沈逍言表面还是十分的淡定,心中却在滴汗。 形象毁于一旦可不是好事,尽力的挽回自己的形象。 很有风度的给纪牡丹倒上了一杯茶,集中脑子里的知识跟她谈起茶道。说的倒是有声有色,还说的十分的到位。 纨绔的形象在所有人心中早已根深蒂固,并且人们早已觉得纨绔与没见识没学问是一体的。所以在这样的形象之下,很少人知道沈逍言的知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四书五经早已读熟。 脑子不是一般的好使,聪明睿智狡猾腹黑都有遗传沈家老爷子,只是他不表现出来,也美人去挖掘罢了。 有时候,你尽心尽力想去做一件事情,也得看看老天爷同不同意。 一位看起来年龄与沈逍言差不多的公子哥儿走到了沈逍言身边,并且说道,“沈兄,好久不见,今日可好?我们今晚去万花楼吧,小月说想你了。” 从外表看起来,衣裳采用的也是上好的绫罗绸缎,腰间佩戴的玉佩看色泽便知是上等的和田玉。全身上下还散发着一种铜臭味,不难看出这也是一位与沈逍言差不多身世的纨绔弟子。 “哈哈,林兄,是你啊。”后面三个字沈逍言几乎都已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了,一点也不想看见他的意味十分的明显。 纪牡丹忍俊不禁,沈逍言极力想要挽回的形象在这位林兄一来说了两句全部瓦解。 这时,被称为林兄的人才注意到了纪牡丹。第一眼,眼睛一亮,在他的周围有无数的美女,环肥瘦燕,花枝招展的要多少有多少。可这种清秀如白莲气质的美女是第一次见,不施粉黛也胜过无数美女。 竟然看痴了,视线从在她身上就没有停下来过。 如此炽热的目光,死尸也被她盯活了吧。略微尴尬的看了沈逍言一眼,她与他又不认识,怎么好意思开口。 沈逍言的心里也不好受,语气稍微冷了冷,“林兄,你的眼睛都要掉桌子上了,口水都要流出来。” 毫不遮掩的讽刺终于是把林政给唤回神来了,尴尬的笑了笑。 十分自然的坐了下来,也不管沈逍言和纪牡丹同不同意。纪牡丹倒是不介意,只是沈逍言很介意。 “你不是急着去万花楼吗?坐下来干嘛?”语气之中的不悦,还有那十分明显的逐客令。 林政也是一个厚脸皮的人,严肃的看着沈逍言,说道,“什么万花楼?我像是会去那种地方的人吗?别污蔑我,姑娘你说是吧,我看起来像是吗?” 什么叫做自打自己的嘴巴?纪牡丹摇摇头说道,“不像,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不知公子还记得刚见到沈公子时说什么来了?林公子,有些话还是后果自负比较好。” 林政默……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追悔莫及,第一次后悔刚自己说的话是那么的没脑子,如今只能尴尬的笑了。 沈逍言一下子心情就好起来了,笑得是阳光灿烂,死活拉着林政喝酒。 随意和沈逍言碰了一杯,林政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纪牡丹的身上。放下了酒杯,开始搭讪,“不知姑娘芳名?” 纪牡丹挑眉,“纪牡丹。” “牡丹,牡丹好了。不知姑娘是否喜欢牡丹花,在下家中有种养牡丹花,若是姑娘喜欢,可以来观赏一下。”林政可谓热情似火。 第一卷 第七章 良辰好景 逮到一个机会就噼里啪啦的说个没完,这种直来直去,明白的谈话倒是让纪牡丹对他产生了几丝好感,此人还是值得做朋友的。 层出不穷的问纪牡丹,林政这人比较幽默风趣,一般认识他都这么觉得。 沈逍言又再一次华丽丽的被晾在了一边,十分的不爽。更是看见纪牡丹脸上那因为与林政交谈和绽放的灿烂笑容,更是刺眼。 不怀好意的问林政,“林兄,前些日子我听我爹说你正准备成亲了,真是恭喜啊。不知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姑娘呢?有空要介绍认识认识。” 提起这茬,果然林政的笑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脸上表情宛如吃了一只苍蝇。 怒瞪沈逍言,沈大公子十分休闲的赏了他一眼,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何不妥,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沈兄,你也别得意,我听我爹说柳家有意把女儿嫁给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林政回报给沈逍言的。 俊脸一沉,针锋相对的锋芒忽然间充斥了周围的空间,纪牡丹茫然。 聊得好好的,这突然就要掐起架来是为何。总有一种随时都要打架的感觉,事情发展的太快了。 无厘头的说句,“成家立室不是正常的事情吗?你们为何大动干戈?” 即便对方的攻击没有把他们两个给击伤,可纪牡丹一句话便就在他们的小心脏上狠狠地刺上了一刀。 拼命想要维护的东西,可别人并不在乎啊。只想留于她一个美好的形象,却没想到纪牡丹一点也不在意。 小二来上菜了,一个菜一个菜的端上来,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色香俱全就欠味,纪牡丹见二人的表亲似乎都不太好,担忧的问道,“你们怎么了?不舒服?” 两人瞪了纪牡丹一眼,异口同声道,“心里不舒服!” 同时心里不舒服?逛了一早上饿到肚子都扁了的纪牡丹没力气理他们,看样子他们也不是很不舒服,延后处理完全没问题。 抓起筷子,很有礼貌的一笑,“吃饭吧,有什么事先吃了再说,就算要开打也得吃了才有力气。” 心中所思的是另一回事,沈逍言和林政两人自然是食不知味,只顾着把食物往嘴巴里送,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如此反常,纪牡丹只是挑眉看着他们,有点不妥。 为何……如此的,哀伤?忧愁?不高兴?刚还好好的,翻脸也过于快了吧。纪牡丹也懒得费脑子去想,吃饭较为重要。 “纪姑娘是哪里人?住在何处?”林政忽然开口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纪牡丹也不隐瞒,“在西边的一个名为‘牡丹村’的村庄,家就在那边。” 拿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倒是挺远的啊,那纪姑娘今日应当是住在城中的吧,住哪里?” 把嘴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点了点头,很是坦白的说道,“是的,这两日我都住在沈府。” “沈府?!”林政一惊一乍的,瞪圆了眼睛看着纪牡丹又看看沈逍言,仍然不死心的求证,“是沈逍言家吗?” 这般惊讶倒是把纪牡丹给吓到了,她茫然地看着林政,不知他为何这么大反应。 对于他的求证,纪牡丹点点头,住在沈家她不觉得有何问题。毕竟她本来是想住客栈的,只是沈老爷和沈逍言都让她住沈家罢了。 这回答让低气压了好一会儿的沈逍言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忽然挺喜欢的她的直白。 按耐住那激动,恢复了十分平静的心情,淡定的问纪牡丹,“你和沈家有何关系?为何住他们家?” 未等纪牡丹说话,沈逍言就先说了,“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住我家就住我家啊?我家很恐怖?有什么不见的人的东西?少废话,吃饭!” 林政撇着嘴十分的不开心,眼睛有时候扫扫纪牡丹有时候扫扫沈逍言,心中的纳闷更是加重了。 这场饭局到了尾声,纪牡丹满意的摸摸自己的肚子,饱了。 如此娇憨可爱的动作瞬间让林政和沈逍言的心都萌软了,眼神那叫一个柔情似水的看着纪牡丹。 沈逍言笑着说道,“吃饱了?那我们继续去逛吧。” “我也要去!”林政反应的速度十分的快,毕竟还很激动。 碍事的人最讨厌了,沈逍言今日带纪牡丹出来的原因莫过于是两人好好促进感情罢了,如今又多了一个人妨碍他。 正想出口拒绝,便看见了林政用那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纪牡丹,还真是我见犹怜啊,他不指望沈逍言会同意,可求纪牡丹会好一点。 纪牡丹温柔一笑,“一起走吧,多一个人也不会太过无聊。” 无意之中的一句话而已,却没有想到就被沈逍言给误解了,纪牡丹竟然说他们两人一起逛街时无聊!他沈大公子难得陪她出来逛,竟然嫌弃无聊,心中别提有多憋屈了。 等沈逍言从自我憋屈中回过神来时,林政和纪牡丹已经离他有一段距离了。 心中更为憋屈,快步的追上他们。硬生生的挤进了两人中间,很成功的隔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林政无奈的摇摇头,如此幼稚的沈逍言他第一见。 从沈逍言的身边走了一圈,到了纪牡丹的身边。顺便抛了一个十分挑衅的表情给沈逍言,气得沈逍言差点吐血。 城中的街市热闹已经逛了一早上,纪牡丹也没有兴趣再继续逛下去。林政便提议着说带她去看风景什么的,纪牡丹一口就答应了。 华丽丽的成为了被无视的对象,却又不甘被无视,之好硬是挤上了二人。 来到了城中最为有名的船舫,这就是俗称‘水上一条街’的地方。这里没有城中的热闹,一般来这里的都是大户人家,消费能力比较高的人。 顾名思义,水上一条街的意思就是,卖东西的人把东西都摆在了床上,随着水流到处飘荡。 貌似挺有意思的,纪牡丹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要不要玩玩?”林政看得出纪牡丹是挺喜欢这里的。 纪牡丹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林政便就去租船了。租来了一只船,三人一起上船了,纪牡丹如狼似虎的目光看着别的小船上的小玩意。 这里比城中的街市更有意思,更好玩,只是价格太昂贵了。 环顾四周还是美丽的风景,水波粼粼,绿树成荫,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如此美好风景,海风拂过心头吹走不少的烦恼。 良辰好景,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啊,纪牡丹衷心的说了句,“林政,太谢谢你了。” “说什么谢谢,我可把牡丹当成知心朋友,你可太见外了”林政故意将知心二字说重,果不其然跟在其后的沈逍言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要我说如此美景还是要有美人相伴才是真正的极好,沈兄你说呢?” “哼,花言巧语”沈逍言气的头都冒烟了,只能按耐下来“要我说林兄你这哄女人的本事倒越发熟练,啧啧” “哦?”林政一时语塞,被沈逍言一句话堵得严严实实,他本来就是沉迷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是个彻彻底底的无所事事的公子哥,但很快用可怜的样子讨好身边的纪牡丹。 “好啦好啦,沈大公子你就不要在欺负林政了”牡丹实在受不了林政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倒有些像她养过的一条小黄,一想到这里,牡丹立马愣住,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要是被林政知道了,还不扒了她的皮。 “你居然直呼他的姓名?而我确是沈大公子?”沈逍言一下子被牡丹亲近林政却疏远自己的名号,所激怒起来“纪牡丹你是不是太不公平了点” “沈大公子我想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纪牡丹瞥了眼暴走的沈逍言,不知道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好时坏,她是不是要给他们把把脉,可别得了什么不病,可千万伤及无辜,这可不好“再说林政也是好意” “就是就是”林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安心看着眼前两人干瞪眼的情景。 “跟我走”沈逍言一把抓住纪牡丹的手腕,不顾她的反抗与叫骂声,朝远处走去。 “喂喂喂,沈兄你可不能吃独食啊”林政在他们身后大喊大叫道“你可不要伤了牡丹啊” 一切有变为寂静,天空中只留下一轮明月。 第一卷 第八章 初次心动 子时,蔚蓝的天空被团团乌云笼罩住,很快大雨倾盆,纪牡丹听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幽幽的点起小油灯,这才使屋中的光亮些。 “钩藤,无臭,味淡”纪牡丹放在手掌中,接助着灯光仔细研究药草“表面红棕色至紫红色者具细纵纹,光滑无毛;黄绿色至灰褐色者有的可见白色点状皮孔,被黄褐色柔毛” 纪牡丹很快打开自己携身带的羊皮书,将这些特点一一写在上面。 “跟我走”就在这个时候,纪牡丹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沈逍言的话,不知怎么的,居然把这三个字写在了羊皮书上,很快反应过来“糟糕,怎么会这样子?”牡丹不解,平常对待药草严谨的自己,会突然走神,还是为了那个脾气暴躁的家伙。 就在这时候,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但直至自己的门前却无了声响,但很快门外传出男子的哀叹声。 “不会说曹操就曹操到吧”纪牡丹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慌乱,一直以冷静著称的神医居然有慌张的时刻,这该不会是心脏出了什么问题吧,一想到这里,笔砚‘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原本鸦雀无声的屋子变得有些异样。 “纪…纪..纪小姐,你在吗?”很快,屋外的男子开口打破了这一切的沉默“我想解释今天我对你鲁莽的实情” “解释?你有什么解释的”纪牡丹一听声音就便知道,是沈逍言那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小开心,这种莫名的情绪袭上心头,但很快被纪小姐这个称呼,击毁了心中所的幻想,但是牡丹很快压制住自己心里的不满,立马换成冷冰冰的语气“沈大公子,现在已经子时了,莫非你梦游之好,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好了,我要歇息了,你走吧” “纪小姐,你还是在生我沈某人的气吗?”沈逍言手指深深嵌入掌中,当听到屋内传来的冰冷话语,让他的心立马坠入深渊,原来她还在生自己的气,我真的不想让她用这么冰冷的态度对待自己,现在她连敷衍都不愿于我了。 “我想沈大公子你想太多了吧,你是主我是客,本答应家父下山为沈夫人治病,沈府好吃好住的招待已让我十分过意不去,我又怎么会生你沈大公子的气呢?”纪牡丹咬着嘴唇怨怨道“莫非在沈大公子心中我纪牡丹就是这么个小肚鸡肠之人吗?” “当然不是,纪小姐你千万不要有如此想法”沈逍言有些急促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幼时便随着家父走南闯北,少年时便接过家业,直到如今担负起整个沈府大大小小几十口人的重担,也许我面对家中的父母更少了份父子之间该有的情感,也许我面对家中的总管可以有条不紊的布置,也许我面对那些老奸巨猾的商人可以游刃有余,不费灰飞之力,可是一想有条不稳的我,居然因为你的出现,而打破了,因为你我第一次养起了吃早饭的习惯,也因为你我第一推掉家中繁忙的事情,也是因为你让我懂得了失眠的感觉” “你…你大半夜,在我门前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纪牡丹听到这一大段话时,有些吃力的消化这些字的意思“好了,好了,不就是因为你今天抓痛我的手和无礼对我吗,算了,我大人有大度,原谅你这次了,下次不许了” “真的吗,真的吗?”门外传来沈逍言爽朗的笑声“这样说牡丹你原谅我了,我们算是冰释前嫌了吧,你早点歇息吧,明天我带你去划舟” “好啦好啦,你赶紧去歇息吧”纪牡丹心中说不出的甜蜜“你要是明天顶着两黑眼圈,我断然是不会和你出去的” “好好好,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沈逍言开心的大喊起来,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吵闹,便马上闭上嘴,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后,纪牡丹推开一侧的窗户,露出头张望着沈逍言的背,第一次发现他的背是那么宽广,月色折射在他背上居然是那么的迷人,在他的怀中应该会恨温暖吧。 “糟糕我怎么会有这么个想法,太恐怖了”于是乎,对于沈逍言这一晚睡的比平常都要香甜,而对于纪牡丹滋味可就没那么好受了。 “哎呀,睡不着”这是纪牡丹第N次起身了,整个人的造型简直是让人不敢恭维,乱如鸡窝的发型一定能够引领时尚,平常这个时候,牡丹早早已进入梦乡,就如今就算是感兴趣的草药也分不开她的神,她想她一定是生病了,才会这样,最莫名其妙的是自己的脑海里一直悬浮着关于沈逍言的话语和他宽广的背,她想她今天一定会失眠了,都怪那个家伙,害得自己失眠,整个脑中都是他的画面,不行,自己一定要摆脱这个情况,不然自己一定会要疯掉的。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直到纪牡丹把自己点晕了,她心里想都点了几千只羊了,要是放出来,都是白茫茫一片,这个方法还是那该死的老爹想来的,说什么有奇效,不就是哪个一直来探望他的张大婶说的,自己都无奈了,对于自己这个老爹,自己也算是鞍前马后了,可是老爹不争气,自己可是费劲苦思撮合,但脸皮太薄没办法。 纪牡丹索性一个翻身恨恨的点起“不许一只羊,不许两只羊,不许三只羊…”相反这个逆向点法让她很快睡着了。 第一卷 第九章 此非我意 “唉...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这个沈逍言...唉...烦死人了。”某牡丹正在...哦不,现在应该叫某熊猫牡丹。某熊猫牡丹正在数落着沈逍言的表白让自己的心被打乱,却未曾在意此时一夜已经过去了。眼睛一瞟,“纪小姐...您该起床用膳了,我家少爷请您一同去划船,不知您是否方便。”听到门外沈家丫鬟的声音,某熊猫牡丹才反应过来——此时已经天色大亮,日上三竿。 “啊?好,我马上就来。那个,麻烦你等下。”纪熊猫...啊呸- -纪牡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穿衣洗漱。等到收拾好,早已又是半个时辰以后了。匆忙走到前院时,沈某人已等候多时。此时,只见平时妖孽光芒四射却如同一块冰的沈逍言,嘴角轻扬,微微扶额,轻轻呢喃着什么。 “咳咳!沈公子...”纪牡丹平了气息,轻轻叫了一声。听到那如天籁般的声音,沈逍言一下从思绪中清醒:“啊?纪..纪..纪小姐,你..你来了呀!”纪牡丹看着眼前这人手忙脚乱的样子,不觉好笑,反而感觉从心底传来一阵阵暖意。本来纠结不已的纪牡丹,此时似乎已经有了答案,答应与否,已经明了。 “那么,纪小姐,可否还要用膳。喜欢吃些什么?我立刻让下人去准备。”沈逍言不好意思的问着。纪牡丹回答:“嗯..其实都还好。对了,沈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去划船?现在用早膳,会不会耽误了?”“没事儿,一点都不耽误。你喜欢..就好。”此时的沈逍言突然觉得只要见到这个素净的人儿,心里就不会感到一丝空虚。似乎拥有了眼前的小人儿,就像是拥有了天下所有的珍宝...不!天下所有的珍宝都抵不过眼前的小人儿。于是更加坚定了,要好好追求纪牡丹,好好疼爱她的这个信念。 “呃?沈公子?我用完膳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划船了?沈公子?喂?”纪牡丹,看着眼前傻笑的妖孽冰块儿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突然觉得可能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至少当着自己的面儿,沈逍言从未和其他女子暧昧,甚至一丝笑容都没有。这已足够。 “嗯...纪小姐,你吃完了啊。那我们就出发吧?轿子已经准备好...”还未等沈逍言说完,纪牡丹匆匆打断:“沈公子,不如我们走着去可好,路上还可以玩耍一会儿。不至于那么无聊。再说了,我爹说了,走路也可以锻炼身体,强身健体。不至于生病不是?所以,就不要坐轿子了吧?”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让人...沈逍言一脸傻笑:“嗯,好!纪小姐,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看着眼前掩嘴浅笑的素净可人儿,沈逍言只知傻笑,却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儿,或许会让两个人的缘分渐渐断掉。 “诶?沈公子,你看那边,好生热闹,我们过去看看吧?”纪牡丹从小就和她的神医老爹住在山上,未曾下山游玩。本有一次,却迷路了。不过还好,遇到了现在的沈逍言,这个或许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 “你喜欢就好,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确实很热闹,似乎是哪家的小姐到了及笄的年龄,要抛绣球选夫家了呢!”沈逍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过去看热闹了,会酿成大错。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可能就是那家小姐选中的夫家。唉... (抛绣球台上,苏家三小姐苏舞颜。) “小姐,这都一早上了,你还没选好自己的夫君啊?奴婢只觉得眼前个个都是拔尖好的。你就随便选一个呗。” “...我说语嫣,到底是我选夫君还是你选啊?那么心急干嘛?留到最后才是最好的。知道吧!”本来毫不在乎的苏舞颜突然瞄到正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的沈逍言。一下子正襟危坐。“咳咳,语嫣,你看那个,那个怎么样?就是那个长得特妖孽,笑起来特温暖的那个。你看啊...他是不是正在看我。你看是不是,是不是?”此时语嫣看着这个从小到大都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主子,突然正经起来,有点接受不了。“小姐,你敢不敢,不抓着我。真的,很疼...”“啊啊啊?有么?我抓着你了么?呃呃呃,好吧。回去赏你几身衣服就是了。” 台下的沈逍言毕竟是练过武的人,感觉到台上有人在看自己。转脸一看,一个球形物体向自己飞来。沈逍言第一反应,用手一接。“唉...等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没有等着这个绣球,被这个小子抢到了。” “谔谔,发生了什么事情”沈逍言不在情况的看了看怀里这个长相奇怪的球,这个好像是绣球,什么?这个绣球怎么会在自己怀中“不好意思啊,我只是路过” “喂喂喂,怎么扬州第二美女的绣球被这等毛头小子给,占了便宜”路人甲道。 “对对对,你们可不知道这苏小姐长相倾城,虽不及第一大美女柳小姐,但也算是绝貌”路人乙向前挤来插了一句。 “我看这小子无福消受”其中一个路人丙不屑道“你以为就一个长相好看的小白脸就可以得到苏小姐的垂青” “等等,这位少侠啊”就在这个时候,从帘后慢慢走出一个身着紫纱的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生的清秀,倒也是个美人坯子,不过在沈逍言的眼中,却不及纪牡丹的半点好。 “敢问公子何名?”语嫣捂嘴偷笑,刚从帘后便约莫看到这位公子的样子,却不细想尽是如此容貌,果不其然小姐好眼力。 “吾乃沈府之子沈逍言”沈逍言听闻对方问话,也不好意思不说,便客气的说道“早听闻苏小姐美貌天仙,今日一看,果当不负此美名” “什么?那个小白脸居然是沈家大少爷?”路人甲难以置信道。 “就是就是,没想到长得那么好模样居然有那么好的商业头脑?居然就是他”路人乙泄气道“看来这门亲事算是敲定了。 “我不要相信,不,不,我的苏小姐,怎么可以就这么嫁人,不可以“路人丙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当场晕倒。 “这是不是发生的太无厘头了”纪牡丹紧锁眉头,不满道“这位小姐虽不知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和这位公子有约,先离开一步” “牡丹,牡丹,你不要走”沈逍言听闻此话,立马回头寻人便发现牡丹早已负气离开,却无奈被语嫣一把抓住,但又不好将对方推在地上。 “公子,刚才那只不是一个小插曲,如今公子接到绣球,便是苏小姐的如意郎君,还望公子速速进闺房与小姐商讨婚事”语嫣看眼前这个男子并无心想要娶小姐,不免有些心急道“公子可不要丢了小姐的面子” “真是不好意思,我并无心接这个绣球”沈逍言叹息了一声“实属无奈,对于小姐的损失,我沈某人愿意日后赔偿”便转身便准备离去。 “等等”就在这个时候,沈逍言身后传来清脆的女音“公子不愿意娶小女子是因为刚才那位姑娘?” “是的”简单又简单的词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就算是让小女子丢了颜面也不管要紧?”苏小姐明显语调有些颤抖。 “是的”沈逍言有些不忍心,但也无可奈何。 “好,既然公子如此,语嫣,让公子走”苏小姐说完,便立即立场,拂面痛哭。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语嫣瞪了眼沈逍言尾随苏小姐身后“小姐你可慢点,你可是千金之躯啊,万不可鲁莽” 波光粼粼的河水,微风徐徐吹过,柳枝‘洗洗刷刷’荡漾,一个孤寂的背影映入河面之上,让人看了,好不心痛。 “大坏蛋,死坏蛋,什么苏小姐,什么绝世美貌”纪牡丹此时的心里乱如毛线,几乎已经暴到极点。 “牡丹…牡丹”沈逍言终于赶了过来,整个人弯下腰累喘吁吁的说道”牡丹,你可不要跑了,我可没有力气了“ “哼,你现在追我倒是没有力气了,刚才苏小姐长苏小姐短的,倒是十分亲热“纪牡丹气的直发抖,但强压住自己心中的不快。 “牡丹你不要生气了,这苏家与我沈府也有生意的往来,在这场面不能丢了苏小姐的面子“沈逍言一副疲惫的样子”牡丹,你不要闹了,不要太靠近河,小心滑倒“ “你才闹,沈逍言你真的够了,从一开始你莫名其妙把我留在府中,后来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纪牡丹眼睛潮潮的“既然如此不愿,那我走就好,不用自讨麻烦,沈大公子我会从你的眼中乖乖消失,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我的视线中” “牡丹,我刚才为了你回绝了苏小姐”沈逍言一脸气愤与无奈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接受我?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不肯将心坦然,我是什么样的人,这几天你相触下来你不是最清楚?” “沈逍言,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纪牡丹冷冰冰笑道“我是山上没见识的大夫,本来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而你是富可敌国的沈府大公子,我哪有攀上你之说” “纪牡丹,我在你的心中就如此不堪吗?”沈逍言听闻,几乎整个人颤栗起来“纪牡丹,别人怎么说我,都没有关系,因为我不在乎,而你呢?你居然因为这些事情对我说如此重话,我的心好痛” “你有心吗?不是说商人的脑袋装了太多东西,以及他们的心也被储藏所有”纪牡丹朝后退了退“沈大公子,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为什么硬要让我们在一起?我真的不懂你,不懂你想什么,我只知道你太危险了,我应该远离你” “不,牡丹,你不可以离开我”沈逍言怒喊道“昨天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多少?我看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没有我,哪怕是一个路人都比我重要,哈哈哈” “你…我已经不想跟你说什么废话了”纪牡丹转头就像离开,却没料到脚一滑,跌入河中。 听到‘扑通’一声,沈逍言很快回过身子,便看见纪牡丹不见了踪影“牡丹,牡丹” “救…救…”话语还未讲完,便整个人沉在河里,看到这个画面,沈逍言很快跳下去救起牡丹,拍了拍她潮湿的脸着急问道”牡丹,牡丹,你怎么样了?” “我不要原谅你了”纪牡丹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男子,虚弱的说完这句话,就晕厥了过去。 第一卷 第十章 一笑泯恩仇 柳如燕的事情纪牡丹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是一场意外,沈逍言只是扶了人家一把,也不是故意的,她没那么小气,只是有些郁闷,这男人太过吃香,怕是日后桃花源源不断。 “牡丹,林政家的牡丹开得漂亮,他上次便说邀你你看,我们去赏牡丹吧。”林政这小子纪牡丹的落水让沈逍言又惊又喜,惊的是她的昏厥,喜的是她因苏小姐而愤怒,这是不是证明,她心里有他、在乎他?至于纪牡丹说的不原谅他,这个嘛,他自有主意。 将昏迷的纪牡丹湿淋淋地带回沈府,府中的下人看到落汤鸡似的两人皆为一惊,慌忙打热水送衣物,生怕让主子受凉了。 沈府忙得鸡飞狗跳的同时,苏府里的苏小姐也闹得居家不得安宁,闷在屋子里放冷空气不说,也不怎么搭理人,可把语嫣急着了。 “小姐,你说说话嘛,笑也好哭也罢,别摆着一张脸吓人啊。”语嫣万分苦恼,自己小姐这脾气咋就这么不稳定呢,“小姐别吓奴婢啊。” 苏大小姐苏舞颜一抬眼便是风情万种,眼波流转的同时勾勾手,于是语嫣把脑袋凑过去。她拎着语嫣的小耳朵道:“没看到你小姐我正火大这呢,众目睽睽之下抛绣球被人拒绝,这传出去了人云亦云的,天知道他们会怎么说我。” 语嫣的耳朵还在苏舞颜的手上,马上求饶:“小姐,奴婢知错啦,疼……啊,沈公子是因为有了心上人才拒绝小姐的,小姐若是不服气,可找沈公子的心上人,看她究竟哪点让沈公子着迷了。” “是吗?”松了手,苏舞颜该做撑头状,思索着这招有没有用。 语嫣马上旁敲侧击:“小姐你貌美倾城,沈公子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若不是心上有佳人,怎么会拒绝小姐呢?” 紫纱衣袖翩翩,苏舞颜一个转身起立将衣裙甩开来,优雅地说:“语嫣,咱们去看看这位佳人究竟怎么个‘佳’?” 嫉妒是女人的天性,看到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女子,总会忍不住想:明明没我好看没我有才,他怎么就喜欢上她不喜欢我呢?语嫣抓住了苏舞颜正纠结的小心思,所以成功地祸水东引人,让苏舞颜出门找纪牡丹的麻烦去了。 其实纪牡丹只是呛了几口水,她本就是学医的,身子骨差不到哪里去,几炷香的时间不到就悠悠转醒,只是一睁眼看到沈逍言那张写满担心的俊颜,一肚子的气上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牡丹,你怎么样?是不是着凉得了风寒?来人请大夫!”沈逍言风驰电掣地把话说完,后面待命的侍者都没反应过来。 纪牡丹连忙起身摆手:“不用了,我就是大夫,请什么?”话一说完,又咳了咳。 “牡丹,你还生我气吗?”沈逍言小心翼翼看着她微红的双颊,不知是咳得还是被子里捂的,红扑扑的脸蛋煞是好看,他强硬的话都说不出来。 纪牡丹也不明白自己的气愤从何而来,看到沈逍言这副“你不要我了我就去死”的表情,她再狠的话都只能憋回肚子里,别扭地撇过头去,道:“我气什么?沈大公子太看得起我一个小小医女了,还是去看看你的苏小姐吧。” 苏小姐?哦,那个抛绣球的啊,沈逍言一乐,你脸凑过去笑得春风得意:“牡丹,你这般……可是因为我接了苏小姐的绣球?别说不是!若不是心里有我,你又怎么会在意我是谁的夫君呢?” 仿佛窗户纸被捅破似的,纪牡丹霎时面红耳赤起来,举起枕头恼羞成怒地砸过去,一边打一边说:“谁在乎你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个登徒子风流成性,什么绣球都敢接是不是!?还不快出去!我要休息!” 沈逍言看纪牡丹满脸通红,想着该让她自己好好静一静,把心思想想明白,挨着打逃出了门,吩咐下人照顾好她,沈逍言满心满眼都是纪牡丹地离开。 沈逍言走出去没多远,就有人来禀报,说是苏小姐找上门来了。这事处理不好就是祸害了两个女人,沈逍言不敢怠慢,连忙跟着家丁过去。 纪牡丹抱着枕头想沈逍言方才的话,郁闷地拿枕头捂脸。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沈逍言了?他是富甲一方的沈家大少爷,她一个山野地方长大的,怎配得上?沈家的人也未必同意他们在一起吧,但正如沈逍言所说,她吃醋了,心里憋的难受,如果沈逍言和苏舞颜在一起,她会憋死。 “啊啊啊啊!沈逍言你个混蛋!”把这么个难题扔给她就跑了,什么人嘛!她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叫道。 大堂里,苏舞颜与沈家老爷正在谈话,沈逍言一见自家老子被惊动了,心想这是要麻烦了。 “逍言,你可是接了苏小姐的绣球?”沈家老爷开门见山地问。 沈逍言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是接了,但是爹,我对苏小姐并无婚嫁之意,可以说完全是一场意外,这门亲事,我不能应下。” “你是说我家小姐配不上你吗?沈公子的眼光未免太独到了吧。”语嫣为苏舞颜抱不平。 沈逍言没理会语嫣,转而对苏舞颜作揖赔礼道:“苏小姐,在下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并无心接这个绣球。” 苏舞颜望着沈家老爷,说:“沈公子既然无意为何要接呢?你以在众人面前羞辱了我一会,现在我找上门来,日后传出去,说我扬州第二美女是被人抛弃嫁不出去的女人,沈公子如何担当?” 沈家老爷刚才听出了个大概,连忙说道:“犬子无礼,苏小姐莫要介意,这绣球接了,逍言着实该负起责任,只是嫁一个无心娶你为妻的男人,苏小姐是否觉得委屈?” “今儿我们家小姐的委屈还少吗?当着大家的面被拒绝,换做是我,早就上吊了。”语嫣说得可怜,仿佛被抛弃的人不是苏舞颜而是她。 沈逍言撇撇嘴,除了他的牡丹以外的女人都是麻烦的化身,几张嘴都说不清, “我知道沈公子的心思不在我身上,我苏舞颜也不是厚颜无耻的女人,非求着你娶我,我问你,你接了我的绣球,娶我,还是要我颜面扫地?”她这个问题是很实际的,所以狠,让沈家老爷皱起了眉头。 “呃……苏小姐既然这么明事理,那事情就好解决了。”沈逍言抹了把汗,“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还是化干戈为玉帛的好。” 苏舞颜一笑:“那你倒是说怎么个化干戈为玉帛法?”如今和沈逍言再度近距离接触,看他的言行举止,她忽然觉得,他的心上人不是那么重要了,这么好的男人,身边没几个女人才奇怪。 沈逍言见有门,立马倒了一杯茶走过去,道:“苏小姐不嫌弃我们沈家的茶,那在下就以茶代酒,向苏小姐赔个不是,敬茶谢罪。”他自己喝了一杯,又倒上另一杯,递上去。 试问这扬州有几人能让沈逍言敬茶的?苏舞颜看着眼前的美男,无奈地接过茶,微微一笑抿了一口,道:“这茶我收了,也希望沈公子能不计前嫌,我们做个朋友。”她这一笑泯恩仇,可让沈逍言等到了。 “自然好说。”沈逍言眉开眼笑,这样,他的牡丹就不吃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