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章 复活 序章复活 六月一日，晴。 徐子凌特意向班主任刘波请了一个星期假，理由是为了备战一周后的高考回家自行复习。班主任考虑到发生了那种事，再加上徐子凌成绩很优异；于是爽快地批准了。 六月二日，晴。 徐子凌向家里打了通电话，以购买高考复习资料及报名费为由要了一千块。 六月三日，阴。 徐子凌又在网吧睡醒了，这两天他的作息就是中午无意识地逛；下午开始在网吧玩游戏，通宵达旦；等到太阳出来是就开始睡觉，直至中午；然后明天继续循环。 第二天，晴。 徐子凌吸了人生的第一口烟，喝了人生的第一口酒。徐子凌突然觉得班上那些染着黄毛、一身痞子气，故作桀骜不羁的所谓差生说得没错。觉得人生毫无目的话就打游戏；觉得心情烦躁的话就抽烟；觉得自己活着毫无意义的话就拼命灌酒；觉得一切已经与自己无关、深陷绝望的时候就吸毒。 六月五日，晴。 徐子凌嘴里叼着烟；手指缓慢地敲击着键盘；双目无神。机子旁尽是空烟盒，空酒瓶，装外卖的塑料盒。 或许是因为心不在焉；又或许是因为刚接触这个游戏没多久，徐子凌再次被击杀了。他摸了摸口袋，只有最后一张钞票了。最后一张百元大钞，省着点用的话过两天应该没问题，不过在此之前……先买瓶酒吧。 六月六日，晴。 徐子凌被网管赶了出来，因为这几天一直出手大方的徐子凌超过了十二个小时没有续网费。 呵，老子这几天在这破网吧不知道花了多少钱，真势利啊！ 六月七日，晴。 徐子凌回宿舍洗了个澡，用饿了一天的肚子的状态去参加高考。 六月八日，晴。 徐子凌向舍友讨了几顿饭，继续高考。 第三科，数学。 徐子凌强行运转那已经混浊如浆糊的大脑做题，随后双眼发白；脸色发青；浑身抽搐；口吐白沫，重重地倒在了桌面上，失去了知觉。 六月十日，阴。 徐子凌从医院醒来，旁边是他的父母、刘波老师还有医生。徐子凌目光呆滞，随即转过头闭着眼；他想静静。 六月十一日，晴。 在做了一系列地观察后，徐子凌被确诊为有重度抑郁和间歇性痴呆。徐父徐母哭成泪人。 六月十五日，晴。 徐子凌出院，回家进行治疗。 徐子凌终日瘫在床上。话也不多说一句，该吃饭吃饭；该喝水喝水；该上厕所上厕所；该洗澡洗澡；其余时间和个四肢瘫痪的傻子一样看着天花板。 六月二十六日，晴。 高考成绩公布，徐子凌的成绩出来了。 语文一百二十四分，满分一百五。 理科综合两百七十九分，满分三百。 数学七十一分，满分一百五。 英语十四分，其中口语十四分（满分十五分）；笔试零分（满分一百三十五分） 总分四百八十八分。刚好超了本科第二批分数线20分。 七月八日，阴。 徐子凌因为自己的重度抑郁以及间歇性痴呆被本科学校拒之门外。哪怕高出分数线二十分也不行，徐父徐母只好给他报了专科学校。 七月二十九日，阴。 今天的雨很大，仿佛要把整个城市淹没。整片天空都变得极度阴沉灰暗，这个世界像是被一只露着狰狞獠牙的巨兽吞进肚子一样失去了生命。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如同亮剑的骑士撕裂巨兽的身体为世界带来一丝光明，可惜；仅一丝光明罢了。 又一道雷电劈散黑暗，电光照映下，一个徐子凌朝思暮想却不得见的人影竟出现在窗外；出现在与五楼等高的半空中，出现在徐子凌眼前。 那散发着淡淡白光的熟悉的面孔在着黑暗中，在这巨兽的獠牙中显得那么真实；却又那么飘渺。 “为什么！！” “你死了吗？！” “为什么？” “你复活了吗！” “为什么？” “不管怎样，不要离开我好吗？” 她只是呆呆地望着徐子凌，任由徐子凌自言自语，眼角却留下一行清泪。 轰！！ 闪电再次划过，雨依旧在下。 但是天却亮起来了呢。 正文 第二章 烂摊子。 第二章烂摊子。 488分？ 比本科第二批的分数线高二十分？ 大专？ 我丢雷楼煤啊！ 徐子凌绝望地看着自己的高考志愿填报，发出了不甘的怒吼。 第一志愿：aabb大学（其实就是一间本科大学，反正也没考上；戏份不多，名字什么的细节就不要这么在意了。），分数线是四百六十八分，填报的专业是电气工程学。 第二志愿：龙市司法警官职业学院，分数线是四百零八分，填报的专业是司法警务。 所以说……我以后就是大专学历了吗？我他瞄的给自己留了这么个烂摊子；挖了这么大个坑？ 徐子凌木讷地问。 徐父徐母含泪点头。 神啊！你在逗我吗？ （咦？这间好像还是警校哦。） “什么？警校？！”徐子凌已经凌乱了。 有毒啊！你们居然忍心让你们的亲生儿子去警校吃苦受罪？原来我真的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吗？ 徐子凌指着徐父徐母，痛心疾首地指责道。 徐父徐母大概知道徐子凌应该已经没事了，这样没事吐吐槽；偶尔发发疯、偷偷懒的徐子凌才是原来的徐子凌，要是徐子凌就此变得拘谨、沉默寡言起来徐父徐母才更担心。 “其实我和你妈也是经过考虑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徐父解释道：“我们想过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你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我们总有一天会比你先离开这个世界，那你到时候总得学着自己养活自己吧？我打听过了，这个司法警务专业就是所谓的保安专业；一个人无论怎样，只要四肢健全；当个保安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吧？”徐父说着说着鼻子一酸，眼泪就不由地在眼眶打转；可是脸上却是一种幸福的笑容。 他们本以为徐子凌会一辈子这个样子，没想到徐子凌又好了；这种失而复得地感觉让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对不起，我不该怪你们的。” 徐子凌搂住徐父徐母，颇有感触。 徐子凌理解、也感受过这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而且……就在昨天！ 抹掉眼泪，徐子凌也瞬间明白这个电气工程学对徐子凌的来说有什么用了。如果说徐子凌的脑子有病，那么花比其他人多十倍的努力；单单只学一项技术，当一名平凡的水电工也能好好地生活下去。（这里当然不是ben ten里的那种和外星人对抗的水电工。） 徐子凌哭了，就算自己从高材生变成了傻子；从家里的希望变成累赘；从父母的荣耀变成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他们也不会放弃自己。 这时徐子凌的表妹董淑妮也因为徐子凌和父母的交谈而被吵醒，睡眼惺忪地拖着毛绒玩具小拖鞋走了出来。 “淑妮？对了，快去刷牙洗脸；我们等下一起去茶楼喝早茶，庆祝你表哥的病好了。”徐母催促道。 表妹哦了一声然后乖乖地去厕所洗漱了。 “呃，我……” “不行！这次你一定要去！”还没等徐子凌说出反对意见徐母就强硬地说。 以前家里去喝早茶时徐子凌都是不去的，一开始是不希望被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围攻’，况且徐子凌的成绩在那些亲戚中是属于‘别人家的孩子’的水平；他可不想被其他同龄人过份地羡慕嫉妒恨。而且徐子凌很懒，作息也不算稳定；经常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熬夜，比如说自己发现了一本好看的小说或者动漫；那他可能就会去花时间去补，除非是真的很累或者是审美疲劳了；不然徐子凌真的通宵给你看。这种情况下还要徐子凌早起去喝早茶？徐子凌选择死亡。 到后来就习惯不喝早茶了，徐父徐母也不强求他；每次去的时候都只是象征性地问一问徐子凌就走了。 这一次见徐母这么坚持，徐子凌也不好拒绝；“好吧，去就去吧。” 徐子凌无奈地瞄了旁边的空气一眼，竟然很少见地眯了下眼睛撒了个娇。 趁着父母和表妹洗漱，徐子凌上网下载并且打印了高考的试题和答案；待会到茶楼可以做一做题。徐子凌想看看自己如果全部做完能拿多少分。 下载打印期间，徐子凌无聊地打开微信；班级群里已经有有上百条聊天记录了。 然而里面的内容却没有这么令人高兴。 正文 第一章 高考考砸的贼。 第一章高考考砸的贼。 七月三十日。 徐子凌的父母已经一个多月没睡过好觉了，自从徐子凌被确诊为重度抑郁还有间歇性痴呆后他们就生怕徐子凌做出什么傻事。 比如说跳楼、割脉等等。 徐父徐母至此每一次听到房间外有什么奇怪的动静都会被惊醒。 今晚，徐父徐母竟然被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给惊醒了。 两人从床上摸索着起来，他们没开灯；他们怕自己开灯会惊到可能在准备做傻事自杀的徐子凌。 他们光着脚；蹑手蹑脚地前进，用尽可能小的动作开门。 客厅的灯是开着的，一股煤气味钻进徐父徐母的鼻子；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缓慢前进，脸上却多了一分惊恐。 家里一共就四个人，他们一家三口再加上因为要在这个城市上学的表妹董淑妮，表妹董淑妮还小；不会用煤气炉，至于徐子凌…… 坦白说如果是徐子凌的话真的还好，这证明徐子凌没有颓废至少还会自己找吃的。 如果厨房里的人不是徐子凌，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大半夜用煤气炉的人是谁？ 在不考虑灵异事件的情况下答案呼之欲出了，那就是贼！ 天呐！家里进贼了就算了，你偷东西都不说你了；可是就这样直接用煤气炉是想干嘛？真把这里看成自己家了吗？饿了就煮个面吃？ 徐父徐母操起两部手机和两根牙刷（你问我牙刷有什么用？看过监狱风云吗？牙刷也可以杀人的好吗。），悄悄地摸了过去。 “我不会煮面？你会你来啊！”（我能来早来了……） 这贼还真TM大胆，这么大声地说话；就不怕吵醒主人？正当两人打算走出去赶跑那个贼时，细心的徐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个贼总不可能一个人自言自语吧？那么也就是说有同伙！ （你煮个面放油干什么？） “什么？煮面不用放油？可是我看别人做菜时都是第一时间加点油进锅里的。” （你是白痴吗？） “哼！你才是白痴呢，别忘了我还是你师父呢。” 徐父慌了。 他看过一些故事，以前的小偷都是有辈分的；不同于现代的小偷，那些讲究辈分的小偷技术一般都十分高超。一想到这贼这么大胆，这不是‘艺高人胆大’是什么？ 不行！不能省这点东西了。 徐父徐母本想着先不扔手机的，好歹也是几千块的东西啊，就这么当砖头用实在太浪费了。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如果不先发制人突然袭击小偷；可能以后就没命用了。 改变作战计划！ 露面后直接把手机当砖头一样甩出去，然后一拥而上一顿打；弄残一个是一个。 （咦？有人。） “谁啊？” 卧槽！被发现了！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徐父毫不迟疑地将手中的三星手机甩了出去。没错！他在没有对方视野的情况下盲丢了他的手机，而且……还丢中了！ “啊！！这尼玛……手机？” 是时候了，冲！ “这……爸，你干……哎呀！” 一分钟后。 “你们干嘛啊？我可是你们的儿子啊！”徐子凌捂着额头上被手机砸出来的大包，哭丧着脸抱怨道。 “额……我还以为是……”徐父支支吾吾地，半天解释不出来。 “你也是的，大半夜的用什么煤气？”徐母在厨房帮毫无做菜经验的徐子凌煮面，没声好气地说。 “我饿啊！”徐子凌理直气壮地说。 “对了，你的病……”徐父后知后觉，这才注意到徐子凌已经好了。 “这个啊……”徐子凌摸了摸头。 “好了呗。” 半晌，徐子凌突然向两人鞠了一躬：“对不起，这些天给你们添麻烦；让你们担心了。” 徐父和徐母都笑了，那是欣慰而又幸福的笑容。任谁家的孩子和父母说这些‘我爱你。’‘对不起’‘辛苦了’之类的三字经都会让他们由衷地感到幸福。 “你笑个屁啊！”徐子凌突然红着脸，说道。 徐父徐母从满脸微笑到目瞪口呆，这……不会是在说我们吧？ “呃……不是说你们。”徐子凌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解释道。 徐父看了看周围小心翼翼地问；“那么……还有谁在这里吗？” 徐子凌不语，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深吸一口气：“没有，只是……只是我的病又复发了，脑子短路了而已。”徐子凌赔笑道。 是的，他就是这样露出灿烂的笑容，还说着自己有病；脑子短路了。嗯，看来他说的是真的。一般正常人还真做不出这种事。 “那……还去医院吗？”徐父关心地问。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徐子凌咬牙切齿，不经意地朝身边的空气瞪了一眼。 “没事就好，子凌啊，调整好心态；就算是大专也要好好读完，知道吗？”徐父鼓励道。 “大专？”徐子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猛地想了起来。 “卧槽！老子都忘了高考考砸了！” 正文 第三章 离开。 第三章离开。 考完高考，成绩一出；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很明显，徐子凌考砸了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那些平时考得不如徐子凌的人这一次可是真的‘大仇得报’了，你平时考得好又怎样？最后的高考我比你考得好；这就够了。 的确，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笑得最甜、最灿烂的。 四百八十八分，这个成绩放在徐子凌所在的那个精英云集的学校来看真的很一般。大概就是中等偏下的水平。 徐子凌慢慢地浏览那些聊天记录。 “高考成绩出来了，我考了五百八十分；终于可以进xxx学校了。” “我六百二十多分哦，太好了；努力都没有白费。” ………… 一开始只是普通地表达自己对自己高考成绩的期望，可是到后面味道却变了。 “你们听说了吗？徐子凌好像才考了四百多分啊。” “好像是，唉~如果不是发生了那种事估计他能有六百多分吧。” “鬼知道啊，反正我就看到他考砸了。这个成绩只能报本科了吧？” “我听老师说他好像被确诊为什么重度抑郁还有间歇性痴呆，好像以后跟傻子没什么区别了。” “这就是命吧，你看他平时不怎么努力都有这么高分；现在估计是到了偿还的时候了。” 徐子凌心情没有波动，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他在各方面都很有天赋，学习好，会打篮球；足球也不差、乒乓球更是得到过专业人员的称赞，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长的不赖再加上一米八的身高。 毫无疑问的，他属于那种别人家的孩子的类型；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高富帅’。 如果这是在普通学校里还好，可徐子凌处于一个精英云集的学校。在这里没有学生会承认自己不如别人，这一次比不过你那就憋足了劲玩命地学习；然后在下一次打败你。 所以徐子凌的情况就是排名在他后面的学生必须卯足了劲去追赶他，排名在他前面的学生则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至少在学习上还能不被徐子凌虐而拼命甩开徐子凌。 到最后，追赶他的学生发现徐子凌不用费多大的力就把他们甩开了；企图和他拉开距离的学生也被徐子凌慢慢地追上，最后超越。 所有人都认为徐子凌的存在就是一个不合理的、bug一样的东西。 徐子凌当然能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看法，所以每次班里进行小组（就是学习小组之类的）比赛那些成绩顶尖的同学报团对抗徐子凌时徐子凌都不会向老师‘投诉’实力不对等，不公平什么的。 当有人只是单纯地赢了徐子凌甚至只是压制了徐子凌；哪怕最后他们没有得到第一，可是却像是赢得了全世界一样欢呼时徐子凌心里也会无奈。他们就是有这种‘我这次赢了徐子凌！这波我能吹十年！’的想法。 他就像乒乓球界的中国、篮球界的美国一样被认为是‘大魔王’一样，难以超越。 也许真的是我得到了太多，所以才会这样吧。 徐子凌不禁想到。 “唉，其实这次的理综和数学真的蛮难的；如果是徐子凌的话应该会在这里和我们拉开差距。” “哪有这么多如果？如果郑永芬没发生那种事的话可能徐子凌会陷入温柔乡，发挥更差呢。” 徐子凌看到这里，扭过头：“你说呢？如果你没死，你会不会影响到我呢？” （诶？我不知道啊。） 徐子凌笑了，然后他自己退出了班群。 他个人并不是个高调的人；相反，他很享受平凡的生活。 他乒乓球打得好，是因为他觉得打乒乓球很快乐；然后他就忘我地打了，同样的；篮球、足球也是这样。 老实说，他真的没什么大志。小时候他当然也想过要当什么科学家之类的，但是初中以后他就发觉自己其实不适合当一个张扬、有名气的人，他最爱的还是平淡的生活。 大学毕业后找份普通的工作，工资不用很高；工作不会太累，他不用住什么大房别墅；也不愿开豪车吃香的喝辣的；他只想有时间时看看一些自己想看的、有趣的书、买根冰棍逛逛熟悉的街道、和街坊们打打球、小孩要不要也无所谓，只要能平凡地过完这一辈子他就很满足了。 然而那些有野心、想干大事的人却始终把徐子凌当作敌人来看。就因为他有能力、有天赋，对他们有威胁，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那么就永远地离开这个班群；永远地消失在那些觉得自己是个威胁的人的视线里，这样他们或许会安心一点？ 谁知道呢？ 关掉微信，徐子凌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拿起刚打印好的高考试题，准备去茶楼。 正文 第四章 放下。 第四章放下。 金堂大酒楼。 一个算是比较高档的喝早茶的地方，也是徐子凌他们的目的地。 坐车到茶楼的路上徐母不止一次让徐子凌休息，不要管那些已经过去了的高考了。他们知道徐子凌是绝对不可能选择复读的，现在高考已经结束了；与其做这些毫无意义地事倒不如好好放松一下自己。 就好比NBA比赛已经结束了，冠军也已经有了归属了的时候你再去和裁判、联盟讨论xxx在什么时候有个足以改变比赛结果的犯规没有被吹罚一样毫无意义，改变不了结果。 徐子凌不是一个太过倔强的人，他很理智；他知道就算自己待会儿做题全对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就是单纯地想知道如果自己正常发挥能考多少分罢了。 就好像你在玩一款有多种结局的游戏一样，你通关后得到badending或者happyending以后会下意识想知道其他的结局是怎样的。 已经在高考当天就做过的语文和理科综合的试题徐子凌就不打印了，这两科他就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答案；大概知道自己错哪了就ok了。 至于数学和英语的试题，徐子凌利用在车上的十几分钟时间把当时数学还没写完的填空选择题解决了；剩下的数学大题和英语徐子凌打算在茶楼吃完后慢慢做，反正去茶楼喝早茶主要的内容不是吃东西；而是慢慢喝茶聊天，时间绝对是够的。 一到酒楼，徐父徐母就熟练地找位置、下单、泡茶；董淑妮这个小妮子更是一扫起床气，甩着双马尾奔着跳着拿着点单的卡四处点自己爱吃的东西。徐子凌则在洗好杯子后清出一小块地方开始做题，他知道父母肯定知道自己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所以点单的事情不用他操心。 喝早茶的时间过得很快，考试的时间也是如此。 徐子凌在做完数学最后一道压轴的大题以后心满意足地把碗中的第十二个紫菜卷放进嘴里（早茶的一种点心，一笼有四个。）。徐子凌喝早茶就爱吃这个，所以徐母一口气点了七、八笼。 接下来就是英语了。 徐子凌把数学试题收好，然后看了看桌子上的手机。 一个小时十八分（数学高考时间两小时。），还算不错。徐子凌感觉自己正在状态，趁着这个势头也把英语试题给搞定了。 “咦？这不是子凌吗？”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突兀地闯进了徐子凌的耳朵里。徐子凌抬头，放下笔；开始打量这个有些热情的中年妇女。一般这种年纪，而且认识徐子凌的要么就是徐父徐母的街坊朋友；要么就是关系很不错的同事了。 “阿姨好。”徐子凌腆着脸，说道。 在这种时候来这么一句‘阿姨好。’真的是万能的，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先表示礼貌；这样就可以避免认不出人的尴尬了。 徐母一脸地惊讶：“这不是红姐吗？” 显然这个是徐母的朋友。 “子凌，这个是你张姨啊；小时候她经常给你糖吃呢。” 徐子凌点了点头，挤出一丝笑容。其实小时候的事他真的记不住多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不擅长和他妈这一辈的人交谈，这应该是代沟吧。于是徐子凌在这之后就没怎么和张阿姨对话了，叙旧这种事还是交给徐母来吧。 徐子凌单手托腮，视线开始在四周的空气游离；脸上竟露出痴痴的溺笑。 “怎么跟个小孩一样？” （嘻嘻，子凌你真应该多笑笑；难道没人和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帅吗？） “你喜欢吗？你喜欢我以后天天笑给你看。”徐子凌放下手，接着又更有动力地投入到英语试题中。 一旁和徐母唠嗑的张阿姨无意中看到徐子凌的笑容，下意识地问起了徐子凌的高考成绩：“子凌看起来很高兴啊，是不是高考考得很好啊？要不要阿姨奖励一下你啊？” 徐子凌身体微微一抖，握笔地手不由得用力了几分。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完全接受这件事，可是终究还是有些不甘。 他自己倒还没什么，反正他也不是有什么伟大抱负的人；只是他的父母…… 徐子凌的父母一直很疼徐子凌，而徐子凌也很乖、很争气地展示了学习上的天赋；每次家长会徐父徐母都是抬着头进课室，抬着头出课室的。因为徐子凌会让他们很骄傲。 成绩优异、遵守校规校纪、热爱班集体、积极参加活动、与同学们关系融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把老师布置的任务完美完成。 当家长会其他家长愁着脸看着自己儿女的成绩单时徐母总是能很骄傲、自豪地拿着徐子凌的成绩单来和别人比较。时间久了以后，至少在徐子凌看来；父母是已经迷上了这种感觉；人越是长时间处于高处就越经不起摔，就如同徐母已经潜意识认定自己的儿子是个好学生、如果成绩下降了那肯定是学习分心了。他们不会想到‘会不会是老师教得不好呢？’、‘还是说学习环境变差了？’、‘早恋’之类的“外在因素”，在他们眼中成绩的好坏就取决于你的努力程度。 他很愧疚，他居然让自己的父母感受到了当一个失败的学生的父母的感觉；当局者迷的徐子凌根本没想过这个才是他真正对于高考考砸耿耿于怀的原因。 “高考啊，我考了四百八十八分。” 语气很平淡，像是回答‘我吃饱了’一样。 张阿姨显然是徐母的至交，对此毫不在意。 “是吗？不错啊，这个分数已经超本科线了吧？” “不，我报的是大专学校。”徐子凌默默地握紧拳头，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 “大专也不错啊，以后你就是大学生了呢；要好好读书知道吗？”她们似乎真的对徐子凌考砸的事情毫不在意，语气声调都还是这么温和细腻。 徐子凌有些错愕地打量自己的父母，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和蔼啊！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多错觉？徐子凌放下心，紧握的拳头一下子松开了。 原来只是我想太多了。 （子凌终于放下了呢。） 徐子凌点头，不知是在回应哪一边。 “对了，子凌现在是大学生了；有没有想过谈恋爱啊~~？”张阿姨一副坏姐姐的样子怂恿道：“大学生活没有恋爱可不完整哦。” 徐子凌神色自若：“知道了张阿姨。” 如果你以为徐子凌只是个闷骚的男孩那就错了，徐子凌这么优秀；情书其实早就收过一大堆了，不过徐子凌一直都没有对她们给予回应。 徐子凌见过很多类型的美女，温文尔雅的书卷气女生、清新自然的文艺范女生、活泼开朗的阳光女生、呆萌可爱的迷糊女生，甚至还有一些非主流的不良少女。可是她们都不能在徐子凌心里留下痕迹，她们当中有的长得真的很好看；也肯定配得上徐子凌，可是爱情这种东西真的难以捉摸；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徐子凌其实已经不是处男了，初吻当然早就没有了。甚至他们已经相约厮守终生。高中第一年，徐子凌就遇到了生命中的那个她――郑永芬。 她是个转校生，当时她头上别着一朵乡间花圃里随处可见的小蓝花；总是低着的小脑袋一晃一晃地拘谨走路；本就不高挑的身材显得更矮了，她明明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和戒心；自己却又拼命地抑制这份好奇。为的就是不让所谓的高人一等的‘城里人’因为她自己的举动而觉得自己是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妹。 她的座位就在徐子凌前面，徐子凌可以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上课时脑袋总是不停地摇晃，东瞧一眼；西看一看，被人发现了就假装是在活动脖子；徐子凌一开始以为她在看什么也跟着看。 直到有一次老师点名点到她回答问题，她愣了一下；随即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手指不断地绞着衣角；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显然她不知道答案。后桌的徐子凌出于好心、同时也是好奇；想接近这个充满秘密的女孩的心，悄悄地告诉了她答案，郑永芬得救后松了一口气；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用那一双圆圆的仿佛随时都会发光的大眼睛向徐子凌笑着道谢。 那一瞬间徐子凌忘了自己当时想干嘛，他失去了思考了能力；他只知道他要像动漫里的剧情一样一辈子守护这个笑容。 如果是以前，徐母见自己的儿子被好闺密调戏，他一定不会理这么多；因为大家都要知道这只是开玩笑而已。可是在徐子凌受到高考的打击后徐母就变得更加护短了，立刻就为徐子凌解围。 “子凌他害羞，你就别逗他了。” “知道啦，护短的小女人。”张阿姨怪声怪气地说。 徐子凌按下手机的计时暂停按键，放下笔：“不会啊，我倒是觉得谈恋爱很好啊。” 接着在徐母和张阿姨有些奇怪但又夹杂着期待的光芒的眼神中继续说。 “我心目中的完美女友应该是这样的吧。”徐子凌不着痕迹地看向自己左手边，眼中闪烁着一丝爱恋。 “长相我没有多大要求，一般就可以了；家庭的贫富也没什么关系，不求知书；但必须达礼，对双方的长辈都心存敬意；至于对我嘛，只要知我冷暖、待我真心就好了。” “照你这么说随便从农村里找个五官端正的文盲姑娘就可以当你女友了？”张阿姨显然对徐子凌这种‘不求上进’的想法有些不满，毕竟长辈那种门当户对的思想还是很难改变的。 徐子凌愣了愣，不禁哑然失笑。 郑永芬的确是个农村姑娘，可那又怎样呢？他就是喜欢她喜欢得无法自拔；喜欢她喜欢得无可救药；甚至………… “张阿姨，如果有这么有个女孩；她是你嘴中的农村女孩，她在你孤单的时候不惜放弃和城里女生增进感情的逛街机会来陪伴你；她虽然贫穷，但是会在你生日的时候花上一整天的生活费以及时间来为我挑选礼物；她可能很瘦弱，但是在你感冒时她那小小的身躯却支撑着你走路、为你祈祷、给你温暖，用她所力所能及甚至力所不能及的一切来为你分忧，这样一个女孩；她家庭条件不好、也不是十分美丽，活脱脱一个不懂事的土包子；可是能为你做到这样，你说她是不是一个配不上你的女孩？你说我该不该抛弃如此深爱我的她？” 徐子凌说得很慢，他和她的故事也重新在他脑海播放。 “子凌，你是不是……谈过恋爱了？”张阿姨和徐母都是过来人，徐子凌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他旁边就坐着他说的女孩一样。 “是啊，都已经发生关系了。……不过孩子还没出生就是了。” 徐子凌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一个事实。人就是这样，只要用一些开玩笑的口吻说一些明明是真实的但是又显得有点荒诞的事情他们一般都会认为你在吹牛或是开玩笑。 “你这孩子……真是的。不过如果你真的遇到了心爱的女孩，那就全力追求吧！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的。”徐母笑道。 接着张阿姨聊了一会就有事离开了，徐子凌也重新投入到了英语试题中。 终于，徐子凌做完了试题；在对完答案后他慌了。 加上数学前面的七十一分，他的数学总分应该在一百四十五到一百四十八之间。英语则应该在一百三十六到一百四十之间。也就是说他的总分本来应该在六百八十分至六百九十分之间。 这个分数………… 徐子凌按耐住心中的躁动的情绪，打开手机搜了一下今年的分数线。 重点：五百九十分 清华：六百八十二分。 北大：六百七十九分。 徐子凌：我*#$*%£&*！ 正文 第五章 郑永芬 第五章郑永芬 “原来我TMD可以上清华北大！”徐子凌不禁吼了出来。 “还有谁！？” 嗯，当时徐子凌就是这样把周围的人吓到了。 幸亏茶楼都是很热闹的，大家都在聊天喧哗；徐子凌吼的那一下很快就被一片喧闹声掩盖了，不过；徐子凌这一桌的人当然听得很清楚。 其中反应最大的就是表妹董淑妮了，她一脸嫌弃地望着徐子凌；单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拼命转圈，另一只手指着徐子凌：“表哥你是不是傻？” 刚端好茶点回来的的徐父也是一副莫名其妙地样子看着徐子凌。 徐母的脸上也是大写的懵逼，她虽然听到徐子凌说什么；但是她理解不了。 除了‘清华北大’她知道是什么意思外，其他什么‘还有谁？’之类的她真的是不懂；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徐子凌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赔笑：“不好意思啊，突然犯二了。” 吃饱喝足，徐子凌他们也回到家。 徐父徐母打算午睡，董淑妮表示看一会偶像剧以后也要补一补美容觉；徐子凌正好也有事回自己的房间，虽然家里人都有事；平时也不会不打招呼；随意进入徐子凌的房间，但是徐子凌还是十分谨慎地反锁了房门。拉开窗帘，阳光洒落在房间的各处。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徐子凌对着‘空气’说道。 （以下是徐子凌的第一视角） 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短发素衣女生正仰着她的鹅蛋脸笑吟吟地看着徐子凌。 “我也不知道诶。”女生摊开手，无辜地嘟着嘴嘀咕道。 “小芬，你现在是不是死了？还是说你还活着？”徐子凌严肃地问道。 徐子凌很清楚地记得高考前一个星期他在教学楼下见过郑永芬的尸体，警察也做了很多调查；这不可能有错，自己也是因为郑永芬的死才在高考前堕落了一个星期导致高考考砸了。 郑永芬低着头不敢直视徐子凌：“应该说现在我已经是鬼了吧。”她眼神很清澈，没有一点儿说谎隐瞒徐子凌的意思。只是语气中隐约带有一丝担忧和自卑感。 徐子凌摇了摇头：“小芬，如果你真的是鬼；那么我问你两个问题。” “嗯。”郑永芬乖巧地点头。 第一：身为鬼的你为什么在阳光底下毫无影响？ 第二：既然你是鬼，为什么我能看到你、和你说话；其他人就不行呢？ 徐子凌并没有因为重新见到自己的爱人郑永芬就失去理智和思考，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已经尝试过去触碰郑永芬了，可是徐子凌却像是碰到幽灵一样穿过了她的身体；同样的，郑永芬也不能对徐子凌有任何物理上的影响。 这倒是很符合‘鬼’、‘幽灵’之类的说法，然而徐子凌犯了一个错误；这是一个只要是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犯的错误：他试图用他自己所了解的局限而又毫无根据的认知用在了一个从未有正常人触碰到的领域上。 人们会根据自己获取的知识来处理事情。获取的途径五花八门；可能是道听途说的；可能是电影书籍看到的；可能是手机信息推送的。 一个人某一天遇到一个吸血鬼，他会先下意识用自己所认为能伤害到自己的方法对付吸血鬼；比如说刀子、拳头、枪等等。等他发现这些东西都没有用时他就会意识到蒜头和十字架才是能对吸血鬼造成伤害的东西。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 蒜头和十字架对吸血鬼有奇效这个信息是从哪里得到的。 电影？小说？抑或是网络信息？ 电影是假的，小说也是虚构的；至于网络信息……徐子凌就呵呵不说话。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信息的可信度就大大降低了。毕竟还没有明确地记载过有关吸血鬼的绝对准确的信息，而且就算有记载也不一定是真的；所以说这个遇到吸血鬼的人有可能是偶然遇到因为某些未知原因出现的吸血鬼。他也可能是第一个发现吸血鬼的人，也可能不是。换句话说：他对吸血鬼的认知已经被一个名为常识的‘框’给束缚住了。 他不会去思考吸血鬼会不会有可能是一个对人类很友好、不吸人血的生物的这种可能，也不会去想他自以为有用的大蒜和十字架到底是能杀死吸血鬼还是能吸引、惹怒吸血鬼。 如果吸血鬼是个对人类友好却又讨厌大蒜和十字架的人，那么毫无疑问这个人死定了。 这种明明对敌方信息的真伪不确定却非要冒进的做法就是兵家大忌。 而徐子凌就犯了这个错误。 你TM凭什么觉得鬼就要怕阳光？你又TMD凭什么觉得人不能看见鬼？这不是扯淡吗？动漫里还有嘣硬币弄出超电磁炮的剧情呢，你怎么不嘣硬币拯救世界？（非黑。） 电视上还有手撕鬼子、裆部藏雷；八百里开外一枪干掉敌人呢，你TMD去试一试啊！？ 实践才能出真理，哪怕是已知结果的实验也要做完；万一教材是错的呢？谁又能保证教材是完全正确的呢？ 徐子凌在‘鬼’这个非自然的领域里下意识地套用了人们对鬼的传统的认识。 人们对鬼的描述总是属阴的，所以鬼怕阳光。 那么有人敢真正地说自己看见过并且了解鬼吗？ 答案是没有。 郑永芬抬起头，脸上洋溢着笑容；骄傲地说：子凌果然也会这样先入为主地觉得鬼会怕阳光呢。 简单地一句话，让徐子凌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有问题；徐子凌顿时竟说不出话来。 郑永芬接着解释：我所知道的有关鬼的东西也不多，可以肯定我是已经死了；至于变成鬼的过程我就不清楚了，在我的记忆中；像我这样的应该就是人类口中的鬼吧，一般的人好像确实看不见鬼；而且就算是能看见鬼的特定人群；例如阴阳眼之类的也不会只能看见一个鬼而看不到其他的鬼。 郑永芬举了个例子：就像之前在茶楼里一样，明明那里有四、五只鬼在晃悠；可是徐子凌却只能看到郑永芬，其他鬼他根本看不见。 饶是徐子凌的接受能力很强，可是这信息量是真的大；直接推翻了自己过去深信的一切。 郑永芬急了，看到徐子凌这样纠结她的心真的难受。 “其实我们这些鬼生活在鬼……啊！！” 郑永芬说到一半竟露出痛苦的表情。 血大人！？ “新来的小鬼，你没有遵守规则呢；为什么要和低贱卑微的人类说这种机密的东西？”一个骄傲地如同浴火凤凰一般的冷淡女声响起；整个房间似乎充斥着粘稠恶心的血液的浓厚气味。 “谁！谁在说话？”徐子凌警觉起来。有些焦急地望着越来越痛苦的郑永芬。哪怕郑永芬是鬼徐子凌也是爱着她；不愿她受到伤害的。 “普通人没资格触碰这个领域！” 说话的人并没有现形，一个鲜红的手掌毫无征兆地从空气中劈向徐子凌，徐子凌在那一瞬间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类似杀气一样的东西；仿佛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一招下活下来，然而这个手掌随后竟穿过了徐子凌的身体；只在他身上留下一两圈波纹一样的痕迹。 “咦？这……难道……”女声沉吟道。 “你！人类！今晚我会再来的。” 郑永芬也似乎没事了，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咳嗽。 徐子凌连忙冲到郑永芬身边。可惜他还是碰不到郑永芬。 “你没事吧？” 郑永芬轻咳几声，摆了摆手：“我没事。” “小芬，刚才那个是谁？我怎么看不到她？”徐子凌问道。 “那个是……判官大人！”郑永芬语气沉重地说。 判官？地府的判官吗？很强吗？ “你怎么又和人类认知的东西结合起来了？这世上没有地府啦，不过血大人是真的很强！”郑永芬点着呆萌呆萌的小脑袋，一本正经说。 “感觉自己要接触到奇怪的东西了啊！”徐子凌苦笑。 正文 第六章 死亡。 第六章死亡。 徐子凌打开电脑，输入‘鬼怕什么’然后按下回车键。徐子凌本来是想搜‘鬼是什么’的，然而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大华夏国的某些网络监管部门本着弘扬正能量并且保证一些不该让普通民众知道的那些造成他们恐慌的东西给人们查到，所以徐子凌估摸着这样子搜的话估计会有一大堆‘心中无鬼就无鬼’还有根据民间传说所描述的似真似假的答案，所以他干脆直接搜鬼怕什么；虽然很可能大部分回答都是错误且无用的，但是万一真的有对鬼起作用的东西呢？ 接着得到的答案没有出乎徐子凌的意料。 太阳光、桃木制品、黑狗血、童子尿、大悲咒、金刚经、关二哥像、钟馗的画像、黄符之类的还在徐子凌的理解范围内，可是随着徐子凌的深入搜索，什么唾液、油锅、棒棒糖、一坨排泄物、凤姐的笑脸、杨幂的脚、开了bkb的无极剑圣开大切他的奇葩回答都有。 徐子凌耐心将所有不管合不合理只要可行的选项都记录下来，他不可能真的去把杨幂的脚砍下来；也不可能化身无极剑圣开着bkb去和鬼对砍，但是凤姐的笑脸他还是能在网上下载并打印出来的…… 于是在忙活了大半天以后徐子凌房间多了这么几样奇怪的东西。 “嚯！这都是些什么？”郑永芬这个鬼漂浮在半空，好奇地问。 “桃木筷子、还有钟馗大哥的画像、网上下载的关二哥还有钟馗的画像、大悲咒歌曲、金刚经的全文txt下载、回家乡时他奶奶给他的保佑他学业进步的黄符等等，这些都是驱鬼用的。” 郑永芬翻白眼鄙视徐子凌：“子凌你真的觉得这些东西有用吗？” 确实，同样是鬼的郑永芬对这些东西没有一丁点不适；这样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对实力在郑永芬之上的鬼造成威胁呢？ “那你说说你害怕什么？” 郑永芬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 “那不就是了？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怕什么，我能有什么办法？”徐子凌无奈地摊手。 “再说了，或许你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些高级的鬼有可能会害怕这些东西。”徐子凌毫无底气地说。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鬼这种前所未见的……“生物”他根本就没有应对的手段。找一些自称道士、大师的人来的话又怕对方是骗子，而且这事儿还不能和别人说。 因为根据那个‘判官’的说过的话，徐子凌是因为知道了鬼的存在才会进入对方的斩杀名单；如果这时找别人帮自己，那么帮自己的那个人就会得到和徐子凌一样的‘罪名’：得知了鬼的存在。那么这个人很可能也会死。 “棒棒糖？这个也是为了杀鬼的？”郑永芬瞪大了一会儿眼，轻掩小嘴；发出银铃般般的清脆笑声。 “是啊。”徐子凌见自己的脸丢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在乎这一次了。谁知道棒棒糖有没有用呢？就算没有用徐子凌也可以自己吃嘛。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徐子凌‘临死前’洗了个澡；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个……子凌，刚才你……啊！！！” 郑永芬说话说到一半，突然惊恐地喊了出来。 喂！你自己就是鬼啊，别总是一惊一乍好吗？嘴上这么说着，徐子凌已经匆忙赶到郑永芬身边，操起一双桃木筷子准备防身。 砰！ 房间们突然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重重地关上了，灯管也变得一闪一闪；墙壁的上方开始渗出粘稠鲜红的血液。 呜~~ 耳边传来一阵微风，一股凉气顺着徐子凌的耳根传遍了他的身体；徐子凌猛地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徐子凌再次环顾四周，郑永芬居然消失了！ “小芬！”徐子凌额头疯狂地飙着冷汗，手中的桃木筷子被他紧紧握着；仿佛是如果连这个都弄丢的话自己就真的玩完了。 苦喊无果，徐子凌的精神持续紧绷；慢慢地，墙壁上渗出的血液开始铺满地面；徐子凌的脚已经沾上一层腥浓的血液了。 混蛋！ 徐子凌试图向空气中胡乱挥舞桃木筷子，然而作用并不大；反而让徐子凌的体力急速消耗。 呼~呼~ 徐子凌粗喘着气，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做无用功。 冷静！ 这种时候一定要冷静！ 徐子凌开始调整呼吸，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血液已经淹没到他的膝盖了，徐子凌每做一个动作都会像在水中一样耗费更多的体力。 徐子凌冷静下来后开始思考。 现在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首先，门突然关上；这一点虽然有可能是风吹的，但更有可能是假的；假设这是假的，是幻觉；那么现在的门就是开着的，只是在我看来是关上了而已；那么我刚才在房间里的所做所为是在外面的父母以及表妹可以听见的，他们听见的话应该会来房间看一下我；那么在他们看到我做出这么诡异的举动时应该会怀疑吧。可是现在他们并没有把自己从幻觉中叫醒，也就是说要么我爸妈也中了类似的幻觉，要么这一切就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就做个实验吧。 徐子凌握拳，用尽全身力气打向那早已被鲜血浸没的墙壁。 咚！ 手上传来极大的痛觉。 可恶！感官正常，而且这么大的声响下他爸妈都没有注意；也就是说求救方法已经行不通了吗？ 在鲜血覆盖的地方行动很浪费体力，虽然不知道遇到鬼以后体力有没有用；总之能省就省。 徐子凌爬到还未被鲜血覆盖的床上，居高临下地再次观察自己平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间。 时间不多了，徐子凌瘫坐在床上；这一切一定不可能是真的，不然这世上根本就不会由人类做主宰；鬼的这种能力如果真的是强大到可以肆无忌惮地做出这么多违背科学常理的事情那这世界的人类就应该被鬼奴役了吧。 可是既然这不是真的，那么他们到底是怎样做到的呢？ 感官不知道是不是正常，不过看到的听到的触摸到的闻到的感受到的似乎都没有问题；这样的幻觉……难道是梦！？ 徐子凌又开始陷入沉思。 如果这是梦……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个梦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梦里死掉是不是就可以醒了？还是说在梦里死了就真的死了？ 那么在梦里，特别是在鬼特意为自己弄得梦里到底怎样才能醒过来？ 徐子凌想到这里，鲜血已经开始淹没到床上；他死死地捉住那双桃木筷子，已经思考得入神的徐子凌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双桃木筷子已经被腐蚀地只剩一半了。 轰！ 电脑桌不知为什么倒在了鲜血中，床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快要倒塌的声音。 徐子凌整个人都随着床倒的方向倾斜，没有一丝防备的他一头栽到在鲜血中。 “啊！！” 受到刺激；身体失去平衡向下掉的徐子凌胡乱地挥舞自己的手臂奋力挣扎，求生的本能让徐子凌霎那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在呛了几口鲜血过后他竟然在墙壁上无借力点半悬空的状态下仅仅是凭借着手指的力量就按出一个手印！并借着这个手印像攀岩运动员一样吊在了那里。 桃木筷子已经被腐蚀完了，徐子凌像一个猩猩吊在树上一样止住了往下降的势头；徐子凌接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向还没倒塌的另一边床爬去，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能到地板上去碰那些血液，这是他当时的想法。 当徐子凌像猿猴一样爬到另一边床上后，很遗憾地；另一边的床也倒塌了。徐子凌心里一凉，眼中露出一丝绝望。 我要死了么？徐子凌被血液完全淹没，他会游泳；但是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或许刚才自己手指爆发出的把墙壁打破的力量已经抽干了自己的体力吧；无论是怎样努力，结果就是……他要死了啊！ 正文 第七章 重生？想太多了。 第七章重生？想太多了。 将徐子凌唤醒的是一股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徐子凌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全身通红的二十来岁的女子；这里并不是说那个女的长得浑身通红，而是她的穿着是全红的。 红发、红眼镜、红衣红裤。鉴于徐子凌此时是躺在床上的，所以鞋子袜子以及内衣等更深层次的东西是不是红色的就不得而知了。 徐子凌暂时在心里称之为‘红人’，这个红人在徐子凌醒来的同时突然给了徐子凌一个耳光；没有一点防备的徐子凌当然中招了，一个鲜红的掌印浮现在徐子凌脸上。 徐子凌暴怒：“干嘛呢？想打架是不是？”说完还挽起袖子做出一副说干就干准备动手的样子。 结果……衣袖‘嘶啦’一下地被扯烂了。 徐子凌心想我居然还有比利海灵顿这样轻松把衣服撕烂的臂力？我不会是被哲学之神选中了吧？ “果然如此，你不是一般人。”红人见状，自顾自地说。 徐子凌愣了两秒，记忆开始涌入徐子凌的脑中；然后他捂着自己的头；竭力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了！他死了！自己应该死了才对！那他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还是说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变成鬼了？ 徐子凌观察这个充斥着医院消毒水味道的地方，然后发现这个地方就是TMD医院；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呢。而且让徐子凌惊讶、甚至惊恐的是：这个病房有点热闹啊…… 徐子凌正上方的风扇旁吊着一个……呃，是一具少了右手的女尸；窗户外趴着一张正在做鬼脸的……就他妈的是一张脸皮？还有隔壁病床上没有头的身体在打着太极，床底下也是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估计这床底下得有两个“生物”。 “喂，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对病人的病情可没什么帮助啊。”徐子凌强忍着一口气冲出病房大喊‘有鬼啊’的冲动，硬着头皮说。 所有‘人’先是看了徐子凌一眼，然后面面相觑。 “他能看到我们？” “好像是啊，小伙子；你好啊。”那个没有头的身体居然向徐子凌打招呼！他娘的你没有头是怎么说话的？ 红人摆了摆手：“你们都过来，让子凌认识认识你们。” 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还叫得这么亲切…… 于是乎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风扇吊着的）、一个中年男子、（鬼脸）一个老头、（隔壁床的无头身体）还有一对双胞胎小女孩（床底下的两只）跟在红人后面莫名其妙地盯着徐子凌看了整整一分钟。 徐子凌被盯得瘆得慌，同时自己脑洞大开。 难道是我重生了？还是说我穿越了？这个红人不会是我的老婆吧？不然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还叫得这么亲切呢？那么我能看到鬼是不是穿越后得到的福利呢？话说我老婆怎么也好像能看到鬼啊？而且自己的身体素质也增强了不少…… 徐子凌眼睛一亮，早就说平时多做好事上天肯定会眷顾自己的；终于！老子的幸福生活就要到了哇哈哈！ “判官大人，我们感受不到这个人类身上的灵力；无法认识他。”老头无奈地说。 红人点头：“他不是一般的人类，明明身上没有灵力却能看见鬼；而且还能从炼狱血阵里活下来，身体素质更是在吸收了血液中的力量后增强了许多；真是奇怪。原因我已经猜到了一点，不过具体是怎样还要等我回去核实一下才行。” “喂！那边的红人，你到底是谁啊？”徐子凌抱着老子穿越了是主角有主角光环是无敌的的想法，用三分嚣张两分命令以及五分浮夸的语气不怕死地问。 “红人？你在说我？”对方用一种极为平淡的的语气来确认徐子凌说的话。其他‘人’也不说话，就只是静静地看着。 “有什么问题吗？”徐子凌感觉气氛怪怪地，小心翼翼地说。 “你觉得我和你一样是人？”红人的情绪开始波动，徐子凌太TM熟悉这种感觉了！就是小时候不听话然后被拿着鸡毛掸子的老妈喊自己全名的时候的感觉。 徐子凌直接被吓呆了。 “听好了，人类；我是鬼！不是低级的人类！”红人认真地说，语气中竟夹杂着一丝不做作的傲慢。 what？我是人？（咦？感觉这句话好像有什么不对……）我不是死掉了吗？ 徐子凌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原来他猜错了！ 从刚才红人的话中可以知道徐子凌被血液包围时并没有死去，而是活了下来！也就是说徐子凌并没有重生，他还是原来的他；而且……现在在自己周围的这些不是什么和善的东西，他们是鬼！是随时可能夺走徐子凌性命的令人闻风丧胆的鬼！ 哦？居然没有太大的反应？是吓得失去行动能力了吗？ 徐子凌咽了口口水，逃是肯定逃不掉的；可是既然他们和我说了这么多，目的应该不是简单地杀了我；没错！有谈判的机会！ “你……鬼女士你好，额；请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开始求饶了吗？啧，真是既愚蠢又没有骨气的人类啊！”红人一语道破徐子凌的想法；嘲笑道。 “放心，我不会轻易地杀你的；毕竟有规矩和契约的存在，不过将来就不一定了。” 好嘛！不杀我早说啊！害我担惊受怕这么久。 徐子凌松了口气，这时认真地看才发现红人还有那些鬼的身体都有些许透明；就是和正常人区别不大，要是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 徐子凌也趁机向红人询问了什么是鬼。 结果红人只是敷衍般地丢下一句：是比人类更高级的存在，然后随便吩咐了那几只在医院里的鬼看管徐子凌就匆匆离开了。 从那几只鬼里比较和善的老头那儿得知徐子凌已经昏迷了两天，徐子凌的父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太过繁忙没空照顾徐子凌；只好让表妹董淑妮在放学后帮忙照顾。期间警察也来过几次。 徐子凌看了一下医院里的钟，现在是下午四点钟；董淑妮是下午五点左右放学的，赶到医院的话大概六七点左右。 徐子凌抱着能不能从这几只鬼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的想法，借着这段无聊的时间开始向老头他们聊了起来。 然而徐子凌发现以自己能考上清华北大的智商还真套不出多少有用的信息，那些个鬼个个精明地不得了；他们真的只是和徐子凌单纯地聊天，都在吹嘘自己生前的光辉历史；徐子凌好几次等他们自己讲得high起来时尝试套话，可惜他一旦问到点子上时那些鬼就装糊涂；聊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徐子凌只知道那个老头是民国时期的一个老兵痞子；他死于荒野，被一只吊额白虎咬掉头死的。那个中年男子则是个偷窥狂，因为偷窥被乱棍打死；只不过到死他都护着自己的眼睛，可以说他这种偷窥的欲望已经超过了生存；简直就是用生命在偷窥。这货在说完自己的故事后还死盯着那个没了右臂的吊在风扇上的女鬼的胸部看，这也是为什么这个鬼平时总是不让进这病房而只是趴在窗户上偷窥的原因了。 而这个女鬼则是比较惨的，她是被一个有背景地乡绅强暴过后上吊自杀而死的。至于她为什么没有在死之前报仇，原因很简单；和电视上演的一样，坏人、特别是有权势的坏人；他们总是有办法和官员搭上关系然后脱罪，并且还会在事情解决过后变本加厉地对付受害者。这个女鬼就是被逼迫得全家都曝尸荒野，她最后为了不受乡绅的侮辱毅然选择上吊自杀；至于她为什么少了只右手？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SM啊！不过那个乡绅口味太重了，徐子凌接受不了。 至于那对双胞胎姐妹则是因为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而被遗弃在这附近的丛林里死去的。 然而知道这些对徐子凌并没有什么用处，况且现在对徐子凌来说郑永芬的安危才是更让他上心的事。她不会被那个红人给干掉了吧？ “啊！表哥你醒了？”推门而入的表妹董淑妮一眼就看到半躺在床上嘴巴微动的徐子凌，鬼知道他在说什么；反正醒了就是好事。 那些鬼也都识相地退到一边不妨碍徐子凌。 董淑妮走到到徐子凌的床边：“表哥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叔叔阿姨他们有多担心你吗？他们差点就因为你被警察捉走了。” 警察？他娘的老子不过是晕倒了而已，居然还能和警察扯上关系？话说自己和警察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为什么我昏倒还有警察看望我？ 董淑妮皱着眉，支支吾吾地说：“表哥，你不会真的杀过人了吧？” 徐子凌露出一个大写繁体的懵逼，我杀人？兄弟，坑爹呢吧！ “是真的！”董淑妮没有在意徐子凌爆的粗口，只是心有余悸地说道。 “当时我们都在睡觉，可是突然间听到了你房间里很吵；一开始我们没管，毕竟你………… 董淑妮指了指徐子凌的脑袋，示意徐子凌的脑子会时不时短路。 徐子凌无语。 你继续说。 可是等到后面我们听到床塌了的声音；而且还有血从门缝里渗了出来，等我们破门而入时你就躺在地上；而且身体四周有很多不属于你的新鲜血液，经法医检验；徐子凌周围的血液样本和一段时间前被发现死亡的三个流浪汉完全相同，更巧的是那三个流浪汉死亡的地点离徐子凌很近；近到在家里走路只需十分钟就能抛尸的地步。” 徐子凌目瞪口呆，这尼玛看上去自己百分百就是凶手了啊；所有证据都对他极端不利啊！ 可是事实就是徐子凌也是受害者，要知道他当天差点就被那个被称为判官的鬼用什么炼狱血阵给干掉了；那些血他还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董淑妮摇头：“鬼知道嘞，现在外面有几个警察守着；他们说你一醒就要通知他们，总之如果表哥你真的没做过的话那就一定没事。” 小姑娘别乱说，我们也不知道啊。一旁的几个鬼半开玩笑地说。 叫吧叫吧，把那些该死的警察都叫过来吧；反正我没杀人就是了。 徐子凌变得莫名烦躁。 总觉得自己的心境比以前乱了好多，以前的他或许是被同龄人敌视地太多导致他的心态贼好；可是今天的他却频频失态，他有好几次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那股莫名的怒火，一拳锤就到身后的墙壁去了；这种情况在以前几乎没有出现过。 他并不知道，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他了。 正文 第八章 装病。 第八章装病。 八月二号，徐子凌躺在病床上；手上被拷上了手铐不停地回答警察的问题。 “七月三十日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三点你去过哪里？做过什么？”小张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吼道。 徐子凌嫌弃地把他说话时喷到自己衣服上的唾沫擦干，不耐烦地回答：“都说了当时我一个人在房间，哪里都没去！” “你一个人在房间呆了四个小时？”另一位警官小李质疑。 “大哥！你睡觉时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呆多久？我在自己房间里睡觉很奇怪吗？” “不奇怪？那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睡觉会睡得床塌了？而且房间和你自己还浑身血迹？”小李追问。 “我的回答就是撞鬼了！”徐子凌没有一点儿心虚，理直气壮地说。 “撞鬼？那鬼呢？被你捉了吗？要不要尊称你一声大师啊？”小张讥讽道。 喏，那里风扇吊着一只；隔壁床上躺着一只；窗外还有一只；床底下还有两只。徐子凌正经地说。 啪！ 两位警官愤怒地合上口供记录的本子，骂骂咧咧地踢了徐子凌隔壁的病床：“他娘的问了一整天了，你这小子就他妈在这扯淡！我跟你说，你别以为把自己装成有妄想症之类的精神疾病的样子就可以逃过法律的制裁；等一下要是检测到你精神没问题你就死定了！” 说完两人摔门而去！ 徐子凌咬着自己的嘴唇，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说了真话，可是就是没有人相信他；这种仿佛被世界给抛弃的感觉他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果郑永芬在这里；如果爸妈在这里…… 徐子凌啊徐子凌，你这样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徐子凌的负面情绪多了很多；也许是真的接触得太多了吧。 “可怜的人类，明明子凌都冒着被抹杀的生命危险把鬼的事情说出来了；可是仅仅是因为警察的不相信而对他恶语相向。” 说话的老头颇有感触地说。 “是啊，人类真的很弱小；他们害怕一切未知的东西；不愿相信尽管是真实的可是在他们思想上接受不了的事实，还有极端脆弱的身体。真不懂为什么这种弱小的生物是怎么活下来的。” 徐子凌面对少了右臂的女鬼，试图用手去触碰她的头发。 “虽然你们说得没错，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生前其实也是人啊！”可惜徐子凌的手还是穿了过去。 “小哥你就不要说这么多了，等你以后有机会变成鬼以后你就懂了。”偷窥鬼脸说道。 徐子凌眉头一挑，想说什么可是却又忍住了。 时间慢慢地流逝，病房里除了徐子凌外还是没有其他人；徐子凌很讨厌这种感觉，这种对一切都毫不知情然后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他对自己的父母的下落、状况一无所知，自己已经醒了有将近十个小时了；按照爸妈对自己的宠溺程度他们就算工作真的很忙也会抽出时间来看一看徐子凌，除非真的是忙得连饭都没时间吃；然而这种情况徐子凌一次都没有遇到过。 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小啊。 咔嚓！ 病房的门开了。 徐子凌随意地扫了门口一眼，是两个拿着一个小木箱的人。一个穿着白色的医生服，另一个则提着小木箱跟在医生旁边，服饰是很普通休闲装；这应该是便衣警察吧。 两人走到徐子凌身边，医生开始示意那个便衣打开小木箱。便衣点头并熟练地打开木箱。趁着便衣拿出木箱里的工具时医生开始和徐子凌聊了起来。 “徐子凌先生是吗？”他平静地望着徐子凌，说道。 “恩。” “那么可以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吗？”医生虽然这么说，但是却不等徐子凌回答就已经自顾自地拿起便衣从木箱里翻出的几张照片准备问徐子凌了。 徐子凌也没发什么牢骚，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几张照片哪张好看？排一下序给我看一看。”医生把照片平铺在病床上的木板上，一边观察徐子凌的表情一边问。 徐子凌瞄了一眼照片就大概知道对方是想干嘛了。 那几张照片分别是凤姐的笑颜照（徐子凌驱鬼用的那张）、二次元动漫《干物妹小埋》里的小埋的小人照、贞子的恐怖鬼照、泷泽萝拉的写真照以及一张混在里面一片黑的照片。 徐子凌从有关心理学的书上看到过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否精神上有问题，书上写了其实人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心理、精神问题；只不过因为问题不严重，所以人的理智可以压制住。其中书上就有说如何判断自己的心理以及精神问题，这个医生应该是诊断徐子凌是不是精神有问题的心理或是精神科医生；而他用的是比较基础的图片法。 用图片的选择来确定人的精神状态的条件简单，只要图片是测试者见过的就可以了；想必是警方从他的电脑里找到了自己的上网记录然后筛选出这几张照片来测试徐子凌。 凤姐那张是驱鬼时搜过的，动漫就不用说了；徐子凌最爱看动漫了，类似的图片真不少；贞子的鬼照是徐子凌看鬼片时看过的，泷泽萝拉的话…………咳咳！ 据徐子凌了解，如果顺序是纯黑照片――贞子――凤姐这种开头的话就意味着测试者的心理确实有极大问题；如果是贞子开头的话就是测试者的心理有一定问题，类似于压力过大而产生幻觉之类的；凤姐开头的话就是类似逆反心理严重的情况，泷泽萝拉开头的话是最正常的；至于小埋开头的就是单纯地宅男对二次元的热爱，充其量也就是网瘾和太喜欢萌物然后沉迷于二次元而已。 总的来说，除了第一种排序以外其他的都可以视为简单的心理问题；都是小问题。只要徐子凌的排序不是第一种那么医生就会基本判断徐子凌的神志是正常的。也就是说徐子凌杀人的罪名成立的话那他就必死了。 徐子凌当然知道自己心理没问题，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说实话；所以他选择了第一种排序。 心理医生见状眉头微皱，下意识地看了徐子凌一眼。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排序吗？” “吊在风扇上的没了右手的大姐姐告诉我要这样做的。”徐子凌神态自若，单手指着那个风扇；或者说是那个女鬼。 “哈？我没有啊。”女鬼一脸懵逼地辩解，可惜那两人是听不到她的解释了。 “好聪明的小伙子，不愧是能在炼狱血阵里活下来的人类。”一旁一直关注徐子凌的老头在一边眉飞色舞地解说。 床底下的两个小妹妹像《咒怨》里的俊雄一样突然钻了出来凑热闹：“这个小人哪里聪明了？” 小人？ 徐子凌内心无奈地想，看来在鬼的眼中人类就像猫狗一样的宠物、牲畜；就像人类把猫叫成小猫、把狗叫成小狗一样。 老头做了个抚须的动作，虽然不知道他没有头为什么还做这个动作；但是徐子凌早已习惯了。 当年我还是人的时候还是几十年前，当时的中国真的是贫穷；我可是真正亲身经历过人吃人的那段黑暗的时期的啊。那时在我们村家家户户都有好几个孩子，就算家里在穷也必须生出个儿子来传承香火；可是整个中国都穷，别说给媳妇炖补品生孩子了；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困难的时候连草根树皮都没得吃；可是人总得吃东西啊，有人挖萝卜时挖到一具不知道埋了多久的人类尸骨；然后已经饿得不行的他们居然用人的骨头熬汤。 老头说到这唏嘘不已。 人骨汤的香味吸引了很多村民，勉强缓解了饥饿的村民知道了之后就彻底疯了。一开始他们还有所顾忌，可是挨饿受冻的感觉可是很难忍受的，于是他们为了生存抛下道德和人性疯狂地挖那些人骨用来熬汤、来啃，动物的早就被啃得一干二净了；唯一的粮食就是人的骨头，可是人骨也是有限的；大饥荒可还没过去，然后他们就开始把目标放在了活人身上；一开始人们还接受不了吃自己亲人的血肉这种事，后来实在迫不得已；真的是饿得没办法了，就决定换着吃人。 张家的人吃李家的人，李家的人吃赵家的人；赵家的人又吃张家的，这样他们就似乎少了一点罪恶感：他们吃的是别人的血肉。 也正是因为这样，老头才“有幸”见到一个人疯掉。 他的老伴就是一边啃着从别家宰杀的小女孩的一条胳膊一边落泪地想象着自己的孙女被其他人分着吃的样子而疯掉的。 真正疯掉的人里绝大部分不会像电视上播的那样目光呆滞而且还一边傻笑，疯子的表情和正常人一样丰富；而且他们也不是是傻子，疯子和傻子可完全不同；一个是脑子坏了一个是脑子错乱。 刚才如果徐子凌像电视上演的那样目光呆滞、傻笑并且故意问非所答（比如问你今天感觉怎样你回答我吃饭了），那他装傻的事情绝对会被拆穿。 徐子凌很机智地利用自己能看到鬼的优势瞎扯一些一半有逻辑一半没逻辑的事情，而且某种意义上徐子凌说的是实话；就算有什么读心专家来看徐子凌有没有说谎也不会有异样，因为他就是在说实话。 “老头，你说话好恶心啊！” 徐子凌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挖苦地和老头说话。当然这在医生和便衣看来就是他在和空气说话，而且……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 “啧啧，小伙子；可以的。”偷窥男竖起了大拇指，赞道。 “废话，我不可以你可以啊？”徐子凌没声好气地说。 “没想到低等的人类居然有这么聪明的存在。”女鬼也说道。 在鬼的认知中，绝大多数人类如同动物牲畜一样卑微；并且占有欲极强，根本就没法和鬼相提并论。可是也有少部分人类是得到鬼的承认的，这个暂且不提；反正徐子凌在这几只鬼的眼中早已不是他们看不起的那一类了。 徐子凌白了女鬼一眼，有些傲娇地扭过头哼了一声。而这一切都是当着精神医生和便衣的面完成的。 两人环视病房，可是却没有发现其他徐子凌嘴中的‘吊在风扇上的没了右手的大姐姐’；而且徐子凌还莫名其妙地和隔壁病床的空气说了几句话，这一切都没有撒谎！便衣是个察言观色比较厉害的警官，他看不出徐子凌除了说一些奇怪的话以外有什么撒谎的地方；神情、语气、眼神、肢体语言等都很正常，完全符合一个人交谈的情况。 医生也是呆住了，他一开始还以为徐子凌应该只是想装病来避免死刑；可是徐子凌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疯子的样子，而且是有幻想症的疯子；他觉得徐子凌应该是活在一个自己幻想的世界里，他口中的‘大姐姐’和撞鬼应该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原来这孩子是真疯了！ 正文 第九章 诡部！ 第九章诡部！ 不死心的便衣把医生拉到一边低语：“喂！搞什么啊！这小子不会真的是神经病吧？” “额，从他的回答以及表现上看应该是的。”医生老实地点头。 这个不行啊！ 上头可是超级重视这件案子的，这可是三条人命啊！虽然死的都是流浪汉，但是毕竟发现他们尸体的人太多了；不好好处理的话可是会造成社会恐慌的。 可是事实就是他们被一个疯子杀掉了啊！医生无奈地说。 便衣挥舞手脚，情绪激动地说：“我要的是过程！那个小疯子是怎么杀人的？作案时间还有作案工具；抛尸的方法等等，我不知道这些怎么写报告啊！我可不想等诡部的那些人来干涉这个案子。”便衣说到这竟然颤抖了起来。 “那些人的手段太恐怖了！” 诡部？ 徐子凌在和那些鬼聊天装疯的间隙里听到这么一个词。 反正我是没办法了，你爱怎样怎样。说完医生头也不回地走开了。显然这个医生对‘诡部’也是极为忌惮。 靠！ 便衣啐了一口口水，一脸不爽地看着躺在病床装疯的徐子凌。 这小子MD就知道鬼鬼鬼，傻逼！弱智！ 徐子凌强忍着心中那份暴躁继续装傻，这种时候暴露的话就亏大了。 “你TND！”便衣一拳砸在病床上。 你看到的鬼在哪呢？老子怎么看不到啊？ 便衣骂道：“女鬼是吧？在哪啊！敢出来信不信我屮哭她！”说完他竟然真的开始脱上衣了。 喂喂！兄弟你来真的！ 徐子凌心里暗骂这个便衣傻逼一边又为他担心，因为徐子凌很清楚地看到那个女鬼渐渐地飘到了便衣的身后。 卑微的人类！竟然敢亵渎我？ 女鬼的头发慢慢地缠住了便衣的脖子，同时这个身体开始压在便衣的身上。 唔！怎么会……呼吸……不了！ 便衣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了，而且全身都动不了；一股凉气从他身后吹过，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喂！不要啊！怎么一言不合就杀人啊！徐子凌的内心是崩溃的，虽然他经历过炼狱血阵；平日里也没少看一些血腥的电影，但是真的当着他面杀人他还是充满了恐惧。 而且……如果这个便衣死了那他岂不是又TND的被当成杀人凶手了？这锅老子不背啊！你要杀也拖出去外面杀啊混蛋！ 便衣眼中露出祈求的目光，仿佛想死死地捉住徐子凌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希望徐子凌能救他；人就是这样，明明上一秒都还在迁怒于徐子凌，下一秒就肯低声下气地去求别人。可是徐子凌自身都难保，他自己都干不过一只鬼；怎么救人？ 徐子凌和这些鬼相处了这么久，他们一直都很平静；情绪不会突然变化太大，或许是便衣的话语激怒了女鬼？ 对了，这个死于乡绅侮辱的女鬼可能是听到了便衣的污言秽语才发怒的吧。 看来老一辈的人说平时要积点口德、不要对灵堂的祖宗不敬什么的还是有点道理的，不然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个便衣已经开始翻白眼了；显然他已经离死不远了，也就是说以后这里就又多出一只鬼了吗？ 徐子凌突然想到了丧尸，丧尸咬了人以后人就会变成丧尸；鬼杀了人以后人又变成鬼，那么从某种意义上讲鬼算不算是强化版的丧尸呢？ 徐子凌瞎想这会儿，便衣已经口吐白沫；眼神涣散，瞳孔放大；手脚都直挺挺地僵住了。 死了？！ 徐子凌目睹了便衣的死亡，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举个例子，假如你是个极度依赖手机并且你的家庭条件不允许你在手机丢了的情况下再买一台新的，你站在三十层楼高的天台上一个不小心把手机丢了下去；那一瞬间你有跳过去捞回你手机的想法，可是最后你还是很理智地眼睁睁看着你的手机摔下去；徐子凌现在的感觉就是就是这种感觉再强烈一百倍。那是一种心脏被紧紧拽住，无法挣脱的窒息感。 便衣死了，女鬼仍然没有收手；她的头发仿佛勒得更紧了。 切！真是恶心的生物，明明身体这么脆弱；可是生命却如此顽强！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还不收手？想违反规矩吗？” 门外，一个富有磁性但是语气又及其懒散的声音突然传来。 放心，弄不死他的。 女鬼面无表情，继续加大力度。 “我无所谓啊，只要搞不死人你随意。” “喂！少秦，你什么态度？你忘了我们的规矩了吗？” 房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黑发戴眼睛的男子单手揪着另一个十六岁左右的清秀少年，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啊，李天。”老头在床边熟络地打招呼。 “哦，你是易老吧，风扇旁边的这位美女应该就是翠苗了；窗外的那个肯定就是色胚，那么床底下的姐妹花就是风铃和风枝了。”那个少年在徐子凌惊愕的表情下一一指出了别人都看不见只有他看得见的鬼。并且还叫出了他们各自的名字，话说那个偷窥男叫色胚这点也是没谁了。 啧啧，你们不都是罪的部下吗？怎么？罪她本人呢？想搞事的话总得自己先露面吧，她该不会以为就凭几只小鬼就可以搞定我们吧？ 少秦这个少年活动活动了筋骨，有些挑衅地盯着易老说。 哗！看来自己是遇到了不得了的类似茅山道士之类的捉鬼大师啊！我终于得救了吗？徐子凌激动地说。 下一秒，那个活动筋骨的被称为少秦的装逼脑残少年就被那个色胚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殴打。 “叫你装逼！叫你装逼！一个一阶的狩鬼者还在这给老子装？”色胚一边殴打少秦一边“教育”道。 喂喂！这尼玛是什么鬼？少年你是来送人头的吗？而且旁边的大叔怎么不动手啊？徐子凌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吐槽。 大叔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嗯，便利店五毛钱一包的手指饼干；还是巧克力味的，然后像叼着雪茄一样叼在嘴里；明明长得蛮成熟文艺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幼稚呢？ 大叔咬着手指饼，有些惊讶地望着徐子凌：“你就是徐子凌吗？你是……人？但是却没有灵力？可是你怎么能在鬼境里活动的？” 是是是！我他娘的贼特殊，什么炼狱血阵杀不了我；而且还能看到鬼，我他喵的这么特殊那我为什么打不过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呢？他忍不住吐槽。 徐子凌突然想起了旁边正被色胚摩擦的少秦连忙补充了一句：除了那个什么少秦。 喂！你小子说什么屁话呢？ 被打得不成人样的少秦一听到徐子凌说他坏话，居然宁愿暂时放弃防守；硬扛了几拳也要驳一驳徐子凌。 什么人嘛？都被打得着狗屎样了嘴还这么臭。话说为什么你们怎么能碰到鬼啊！徐子凌可是试过很多次的，人和鬼之间是不可以有任何物理接触的；怎么色胚打那个少秦打得这么爽？ 徐子凌从病床上跳了下来，伸手摸向翠苗女鬼的头发。 嘿！居然可以碰到？ 搞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就能碰到鬼了？而且……这尼玛是什么世道啊？一个捉鬼的大师被一只只会偷窥的色胚鬼捉着打，还有没有天理了？林正英你门徒式微（著名捉鬼大师）啊，你就不管管吗？ 色胚，够了吧？这小子怎么说也是我诡部的人，稍微教训一下就好了。 李天说完，慢慢地走到早已昏迷的便衣旁。 “哎呀，已经快要休克了吗？医药费什么的可又要破费了。”色胚停下手，化为一道流光又附着到窗户里。 徐子凌虽然在扯翠苗女鬼的头发，可是她并没有对徐子凌动手；仿佛对此毫不介意。徐子凌也是松了口气，他其实已经做好了逃命的准备了；幸好鬼的脾气不算差，不会一言不合就杀人。 李天，怎么今天你们诡部的人会有兴趣来这里？诡部不是一向服务于国家政府，不主动惹事的吗？易老说。 我们来这里确实不是找你们的，我们这次只是简单地调查一下杀死那三个流浪汉的凶手――徐子凌到底是不是真的撞鬼了。 李天把最后的手指饼嚼碎咽掉，然后又吃起了第二根饼干。 现在……我大概知道事情是怎样的了。 李天把目光转向徐子凌。 “你是不是能看到那几只鬼？” 徐子凌点头：“是啊！但是我一开始是碰不到他们的，现在……”徐子凌拉扯了翠苗女鬼的头发后又摸了摸易老那已经回来的颇具喜感的地中海秃头。 现在我能碰到了。 “那就好，恭喜你成功加入我们诡部。” 李天左手插进裤带；伸出右手示意徐子凌握手庆祝，用理所当然、毋庸置疑的语气宣布。 等一下！ 少秦板着脸凑到李天身前：“李大哥，诡部不是不轻易收人的吗？这个小鬼凭什么不经过检验和测试就直接进入诡部？” 小鬼？我可是大学生了好吗？再过一年就二十了，你这个十五六岁的被色胚按在地上摩擦吊打的小屁孩居然好意思骂我小鬼？ 徐子凌毫不留情地回骂道。 你…… 够了！ 李天打断了少秦和徐子凌毫无意义的对骂，微微发怒。 少秦你要是再不听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顶撞上司这种事可是要受罚的。 少秦强忍着不满，哼了一声；少年的倔强直接写在了脸上。 至于徐子凌，你杀了人对吧？ 李天得意地说。 你已经成年了，根据我国法律；杀人，而且还是杀三个人；并且抛尸，啧啧！你说你会不会被判死刑呢？ 人不是我杀的！ 徐子凌辩解。 “嘿嘿，那么从证据上看谁像凶手啊？”李天又咬断第二根饼干，无耻地反问。 我！……可是我精神状态有问题，不会被判刑的！ 徐子凌，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诡部是国家的机密部门，并且拥有极大的权力。我们诡部的话可以直接影响你这个案子的走向。只要我说你是凶手，你就是凶手；只要我说你不是疯了，你就不是疯子；只要我愿意，你明天就会被全中国通缉；白云区出现变态杀人魔，一夜作案十余起；其中包括三岁女婴和七十岁老太婆。这样的通缉令你看怎么样？ 李天收起饼干，非常正经地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