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奉旨成婚 十月临冬,淮南宁王向皇上下了赐婚的圣旨,一道圣旨下来,要镇远侯齐慎迎娶宁王之女温瑶。 温瑶心悦齐慎,听闻赐婚,便满心欢喜的穿上了嫁衣,上了花轿,从淮南嫁到了千里迢迢的京城。 拜了堂后,被送进新房之中,羞涩的等着自己的夫君。 镇远侯齐慎年纪轻轻,却屡建奇功,甚得皇上的宠信,且相貌英俊,京中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要嫁给他。 早便又一面之缘的温瑶忆起夫君的英姿,又是一阵羞涩。 不多时,忽然传来了开门的动静,温瑶身子微微一僵,透过薄薄的一层喜帕,她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看到那高大的身影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撩开她的喜帕。 当喜帕被掀开的时候,温瑶含羞带怯的抬起脸蛋,迎上她夫君的目光。 然而她看到的却是一道冷漠至极的视线。 原本含羞带怯的温瑶一阵错愕,只这一眼,她便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厌恶。 冷漠之中,带着浓浓的厌恶。 齐慎虽一身新郎的红色蟒袍,可却浑身散发着戾气,活似新婚榻榻上坐得不是与她刚成婚的新娘子,而是与他对阵的敌军将领。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夫君会用这种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夫君……”因为这冷漠和厌恶,让温瑶心生不安,怯怯的喊出声音。 谁知这一声“夫君”,让齐慎的脸色更加的阴沉。 “宁王真是好手段,以权谋私,让本侯娶了他的女儿。”齐慎的嗓音冷冽,俨然对宁王厚颜无耻的向皇上求赐婚一事感到厌恶。 他的厌恶和冷意毫无遮掩,让温瑶生怕,怯生生的扯了扯他的衣袍:“夫君,父王他没有以权谋私,是皇上……” 齐慎厌恶的挥开她的手,目光冷然,“宁王狡诈,他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明知本侯已有欲娶的女子,竟还这么的厚颜无耻嫁给本侯。” 听到齐慎说早有想娶的女子,温瑶眼眸一睁,心中一痛,眼神也变得黯然:“夫君有心仪的女子了……” “若不是你,本侯又怎么会背信弃义,从今往后,本侯不会碰你,在这镇远侯府,你若安分守己,镇远侯府便不会少你这一人的饭,若你惹事生非,休怪本侯。” 说罢,齐慎挥袖离开新房,留下怔忪的温瑶。 “……不是父王求的圣旨,是皇上的意思呀。”温瑶怔怔的说了这话,渐渐红了眼眶。 即便她把这话说给他听,他也不信,因为夫君厌恶她,有了这个认知,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子顺着脸颊缓缓落下。 第2章 心仪的人 新婚洞房之夜,新郎却抛下新娘自己一个人独守空闺,这传出去,不仅镇远侯府的人往后能不能看得起她这个镇远侯夫人,就是外边的人也会看不起温瑶。 显然,齐慎并不在意旁人怎么看他这个妻子,他在朝为官,本就和那宁王本就不对付,如今宁王或许安的是拉拢之心,故向皇上求了圣旨,让两家结亲。 即便逼他娶了他女儿,他也定不会屈服。 新婚第二日,没有丈夫的陪同,温瑶一人去给婆婆敬茶,老夫人匆匆喝了茶之后,也就是象征性的给了她两个红包,随后就让她回了院子。 显然,对于这个媳妇,老夫人是不喜的。 刚从婆婆的院子中回来,就听到院子中的下人说侯爷向皇上自荐去了襄州调查贪污一事。 “郡主,姑爷和老夫人分明就是轻视你,要不要休书一封回淮南告诉王爷,王爷最疼郡主,若是知道姑爷这么对小姐,一定会替郡主讨个公道了。” 温瑶的贴身婢女素素为自家的主子打抱不平。 温瑶微微的摇了摇头,“父王远在淮南,我不想让他担心,况且这并非夫君和婆婆的错。” 说到这,温瑶黯然的低下了头,若不是这一旨赐婚,那么嫁给齐慎的便是他心仪之人,而非她,他怪她,也无可厚非。 “可是他们这般待郡主,郡主您就真的默默忍受了?” “能和心仪的人结为夫妻,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让人听了误会的话了。”温瑶的性子软,就是教训起下人来,也是温声细语的。 齐慎去襄州调查贪污的案子,一去就是四个月。 小雨过后,阳光透过阴沉沉的云缝,从窗外照进阴暗的屋内。 窗内侧的雕花榻边上,容貌清丽的温瑶一针一线缝制着一件黑色的男人斗篷。 半响,素素面带喜意的从外边走进来:“郡主,侯爷回来了!” 温瑶闻言,忙放下斗篷,站了起来往房外走去。 快步走到前院,满怀欣喜的去迎接多日不见的夫君,但见到齐慎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貌美的年轻女子,脚步一顿。 那年轻女子见到温瑶,害怕地躲到了齐慎的身后,仿佛温瑶是个害人的毒妇一样。 齐慎也见到了温瑶,鹰眸骤愣,沉下了脸色,只一眼就别开了视线,当做没有看到她,握着年轻女子从她的身旁走过。 温瑶脸色一白,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身子晃了晃,好在婢女素素及时扶住了她,心疼的道:“郡主,你没事吧?” 温瑶自幼身子就不好,太医说她有心疾,受不得刺激,所以她的脾气极好,情绪也很少大起大落。 但见到自己的夫君那般亲密的对待另外一个女子,她就觉得透不过气来,心底有丝丝的疼痛。 “我无事,我们回去吧。”看夫君的脸色,俨然不想看到他。 转身之际,默默的回头看了眼那远去的背影,目光落在那女子的背影上,黯然伤神。 这个女子,应该就是他之前想要娶的女子吧。 第3章 奉旨圆房 这几个月来,温瑶也听说过齐慎原先想要娶的女子,是他的表妹林淑婉。 两人自小青梅竹马,原本两家都已经商议好了,等开春的时候,再到林家提亲,但谁知还没等到开春,赐婚的圣旨就下来了。 林家在南淮,而此番齐慎带回了林淑婉,也就说明在他离京这几个月之中,都有何林淑婉有来往。 早知道二人还会有牵扯,但却不知道他竟会这般的迅速,才成婚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南淮。 夫妻两人成婚数月却尚未圆房的消息,不知怎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了,当下就派人把齐慎召到了宫中,在御书房整整训斥了他大半个时辰。 训斥齐慎不把他放在眼里,是不是对赐婚不满意,和他对着干,所以成婚四个月都还没有圆房,随后勒令今晚就把房给圆了,不圆那就是抗旨之罪。 齐慎脸色极为阴鸷的回了侯府,直到傍晚,才让下人端来了烈酒,灌了一壶又一壶,直到五分醉才带着怒气往温瑶的院子走去。 圆房? 齐慎冷然一笑,好,他圆! 大抵是齐慎的怒气太过强烈,把下人们都吓得胆战心惊,没人敢上前拦人,下人也都躲着他,所以这院子中更是没有人敢去给温瑶通报。 齐慎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进了温瑶的卧房。 温瑶正缝着快要完工的斗篷,忽然有人用蛮力的踢开了她的房门,吓得她手中的针戳入了她的手指中。 见到是齐慎,先是一喜,但见到他的怒容,心中生怕,脸上露出了惧意:“夫君……” 在房中伺候的素素察觉到了齐慎的怒气,也闻到了一股酒气,忙上前,说:“侯爷,你喝酒了,奴婢给你倒杯醒酒茶。” “出去!”一声沉着气,却让人生畏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 素素一颤,吓得后退了几步。 温瑶怕怒火殃及素素,让素素先退了下去,素素怕齐慎伤害自家主子,踌躇着没有推出去,齐慎不耐的拧起了眉,手握成了拳头,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 温瑶不敢迟疑,上前把素素推出了门外,关门上了锁,怕素素闯进来惹怒齐慎。 温瑶深呼吸一口气,以减少自己的害怕之意,转身,“夫君找妾身……” 声音在看到齐慎粗鲁的扯去身上的衣服,戛然而止,脸色变通红,“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齐慎冷笑了一声,嗓音冷冽,“上塌,圆房!” 他的语气冷冰冰的,夫妻间的房事从他口中说出来,更像是要把人压上断头台一样,温瑶的胆子向来小,见他这脸色,害怕得往角落躲。 齐慎岂容得她躲藏,长腿一迈,直接把人拉了过来,往肩上一抗,直接往大榻迈去。 “放、放我下来……”温瑶的声音弱弱的,还带着颤抖,即使害怕,却也不敢大声。 齐慎的视线看到了放在榻上的斗篷,顿了一下,但直接把斗篷拂到了地上,随即把人甩到了榻上。 即使榻上铺着厚实的棉被,但被粗鲁甩到榻上的细皮嫩肉的温瑶还是痛呼了一声。 还未反应过来,属于齐慎那霸道的气息便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直接压住了娇弱的她。 第4章 他的凶猛 “夫君你、你喝醉了……”温瑶几乎快要哭出来了,胡乱的推搡着,但触摸到的却是齐慎那滚烫的胸膛。 嬷嬷有和她说过夫妻中间是怎么圆房的,但却没说会这般吓人,夫君的表情俨然要吃了她一般。 “本侯倒是想要把自己灌醉,把你当成花楼的花娘!” 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脖子处,他压着她,让她极为不舒服,她想要挣扎开,他却忽然出手,让她身子顿时一颤。 花娘,他竟然把她比作那花楼中的花娘,震惊中,却又害怕他的举动。 “不要……”细弱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 齐慎一丝怜香惜玉都没有,只想赶紧完事,好把这房给圆了,好向皇上交差。 但当把那衣服全扯了下来,却蓦然一愣,现下看到的却是和以往看到的大相径庭。 温瑶看起来瘦瘦弱弱,但不其然,身子却是出乎意料的,身子曲线玲珑。 温瑶害怕,如猫儿一样小声的啜泣。 “祸水!”齐慎暗骂了一声,不想被这继续迷惑自己,直接把温瑶的身子翻了过来,扯掉了自身上最后的衣服,从她的身后开始。 哭声直接从温瑶的口中爆发了出来。 “好难受,你出去……出去!” 嬷嬷只说会不舒服,却没有说会像是有人把她的身子毁了一般。 本想草草了事的齐慎根本就没有想到,被他冷漠了四个月的妻子竟有一副这般的身子。 不是祸水,还能是什么。 直到夜深,他才离开,而榻上的女人从昏死中清醒了过来,抱着被子在角落中瑟瑟发抖。 齐慎拧眉,语气冷冽,“你哭给谁看,圆房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温瑶没有说话,依旧抱着被子簌簌落泪。 齐慎生来威猛,以前他未娶妻的时候,都是去花楼里边找女人解决需要,对待那些女人从来不需要任何的柔情,找她们也是解决男人的需要,没有任何的感情。 所以自然不知道女子要温柔对待,更何况他对宁王有气,再者被迫娶了一个不想娶得女人,加上今日被皇上责骂,自然牵扯到温瑶,更不会温柔。 眉目一冽,冷言道:“若非皇上有旨,本侯又何必勉强自己碰一个不想碰的女人!” 说完这话,直接离开,打开门,冷言扫了一眼站在门外红了眼眶的婢女,随即抬脚离开。 齐慎一离开,素素猛的跑入房中,看到被折腾得一身青紫的温瑶,扑到了榻边上,伤心欲绝得落着泪:“郡主,那侯爷怎可以这么的无情冷血待你。” 方才在房外听到房中传来主子的哭喊声,素素想要去救主子,但也知道自己不仅救不到主子,还会因为莽撞而连累了自家主子,所以几乎咬碎了牙,才没有硬闯。 知道齐慎已经离开了,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的温瑶眼泪不停的落下。 她害怕,心也被齐慎今晚的行为和他所说的话而伤,他不仅那般粗暴的对待自己,还说他碰自己是被人逼迫的。 他难道就真的这么厌恶她吗? 泪,落得更凶了。 因温瑶的身子娇嫩,昨夜被齐慎折腾了后,榻也下不了,只能躺在榻上休息 “郡主,我听前边院子的人说,侯爷今天一早就让人收拾他的隔壁院子,又让人准备了宴席,似乎要大张旗鼓的……” 温瑶微微一愣,有些不名所以地问:“大张旗鼓的做什么?” 素素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踌躇半响,才道:“郡主若是听了一定不要激动。” 第5章 他要纳妾 听自己的婢女这么一说,温瑶隐约猜得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事,“你但说无妨。” 素素低下头,小声的说:“侯爷要纳妾,纳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为妾。” 温瑶闻言,双眸一睁,随即红了眼眶。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虽然她早就知道他最终还是会把林淑婉纳了,可昨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圆了房,今日却是一早就让人准备纳妾事宜。 他这么做,便是丝毫都不尊重她,也不曾有一丝把她放到心底去过。 “郡主,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头。” 闻言,温瑶簌簌的落泪,看着自己的婢女,有些无措地问:“我是不是做得不够好,才让侯爷这么的厌弃我?” 素素不免声音也哽咽:“不是郡主做得不够好,是侯爷更本就不知道小姐的好。” 温瑶听不进去,抱着被子呜呜哽咽。 镇远侯府的人都知道侯爷在圆了房的第二日就纳了先前准备迎娶的表小姐,那纳妾之礼的派头,风光十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侯府中的哪位公子娶妻呢。 这副派头,更加的让侯府的人觉得温瑶不得宠,往后这侯府还得林姨娘说了算,所以墙推众人倒,人人都讨好林淑婉。 尽管温瑶是正室,也是郡主,可侯府的人为了讨好林淑婉,一直偷减温瑶院子中的用度,送过来的东西不仅少,还一日比一日差。 吃的更不用说了,更是让人食不下咽,温瑶体弱,素素只好花了钱让人买菜在小院中开个小灶。 日子一晃便过了一个多月,齐慎夜夜留宿林姨娘的院子,也不曾来过温瑶的院子。 温瑶断断续续缝制的披风也已经做好了,她想送过去,也想见一面一个多月都没有见过的夫君,想了想,还是亲自熬了人参鸡汤,端着汤,再让吓人端着披风取书房中寻齐慎。 到了书房外,被侍卫拦了下来,“侯爷说过,在书房之时,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我熬了补汤过来,既然侯爷在忙,我便在外边等着,侯爷什么时候好了,麻烦通报一声。” 话才落,一身白衣的林姨娘也款款而来,手上也端着一个汤盅,那侍卫看到了林淑婉,立即讨好道:“林姨娘,又给侯爷送补汤过来了,属下现在立刻去通报侯爷。” 闻言,素素瞪大了眼睛,正要说什么,却被温瑶制止了。 侍卫从来后,对她们说:“侯爷请二位夫人进去。” 林姨娘看了眼温瑶,不说话,但却是先她一步走进书房,温瑶只好黯然后跟上。 二人都端了炖汤过来,林姨娘把炖汤放到了齐慎的桌面上,勺到了碗中,放到了齐慎的面前,娇柔的说:“夫君,妾身听说你今日公务繁忙,所以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给你熬了补汤。” 齐慎扫了一眼安静站在一旁的温瑶,那林姨娘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忽然又说:“对了,姐姐也熬了烫,若不然夫君先喝姐姐的,这妾身先端回去,明日妾身再重新熬过。” 眼看要把那碗汤端了起来,齐慎却是忽然拿过她手中的碗,因为滚烫,只喝了一口便朝着门外喊道:“阿七。” 第6章 被羞辱 门外的侍卫走了进来,齐慎朝温瑶看去,说:“把汤给阿七,无事的话就回去。” 齐慎的用意明显,喝了林姨娘的汤,却把温瑶的炖汤赐给了一个下人,他的所为,根本就告诉别人,她竟连一个下人都比不上。 温瑶的心中像是被人刺了一刀,咬着唇,脸色也泛着白。 虽然低着头,齐慎却一眼就看到了温瑶的表情,当下脸色一沉,声音偏冷:“怎么,对本侯的话有意见?” 听到齐慎的话,林淑婉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得意之色,温瑶占了正室之位,让她沦为了妾侍,但她依旧套不得夫君一点欢心,可林淑婉并不觉得满足,她要的不仅仅是夫君的宠爱。 那位置,本该是她的,她绝对要讨回来,不计一切代价。 温瑶握着托盘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把炖汤给了那侍卫,正要离去,素素忙上前,捧上披风:“侯爷,这是郡主一针一线,为侯爷做了两个月的披风。” 齐慎扫了一眼那披风,冷声道:“那就留下,无事就回去。” 素素本想吸引齐慎对自己主子的怜惜,却没想到侯爷竟然对自家的主子一点情面都不留。 温瑶低着头,不叫人看到她已经红的眼眶,催促素素:“我们回去吧。” 留下披风,主仆二人出了书房的门,素素愤愤不平:“郡主,他们欺人太甚了!” 温瑶微微的摇了摇头,生性温和的她并不想惹是生非。 人都退了出去后,书房没了人,半响,一个侍卫进了屋子,单膝而跪:“侯爷并未发现那宁王有什么动作,从嫁了女儿之后,每日都只待再宁王府,大门也不曾出过。” 齐慎屈指在桌面上点了点,沉吟半响才说:“宁王老谋深算,没有问题才是最大地问题,既然皇上让本侯彻查宁王到底有没有造反之心,本侯定然要把他的老底都查出来。” 侍卫有些迟疑:“那温瑶郡主那边……” 齐慎挑眉,露出了一丝戾气:“宁王用计让皇上下旨赐婚来逼迫他的女儿,目的若不是想要拉拢本侯,便是让那个女人监视本侯。” 侍卫闻言,忙说:“那属下再让两个暗卫监视温瑶郡主。” “别打草惊蛇了。” “属下明白。” 侍卫退下,齐慎正要继续看书,收回目光的时候却不经意的扫到了放在不远处的披风,思索了半响,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了茶几旁,手放在了披风摸了一下,质地虽硬,可却厚实,遂把披风拿了起来用力一扬,披风摊开。 黑色的斗篷,到下半部分却用暗色的银丝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一大片祥云纹路。 不会绚丽夺目,反倒低调内敛。 符合他的审美;若说句实话,他确实喜欢这件披风。 但这人嘛…… 齐慎得脑海中浮现了圆房那日,即便他再怎么不喜温瑶,可却不得不承认,她的滋味却让他回味无穷。 或许为了麻痹宁王,他可以到她的院子中走动走动。 当晚,齐慎就去了温瑶的院子。 温瑶即便性子温和,也对齐慎千依百顺,但好歹也是郡主,在宁王府中的时候,也是如珠如宝的。 白天被当众羞辱,心中委屈,见到齐慎过来,也就站了起来,默不作声的站到了一旁。 一室无话,让齐慎拧眉,沉下声音:“你在给本侯脸色看?” 第7章 再次承受 温瑶依旧低着头,声音很小,“妾身不敢。” “不敢,不代表不想。”齐慎蓦地站了起来,几步就走到了温瑶的面前,伸出手挑起了温瑶的下巴。 被挑起下班,温瑶带着怯意双眸被迫的看向齐慎,看到他眼中的欲念,随之想起了一个月之前的圆房,脸色瞬间一白,身子往后退,明显有所抵触。 她抵触的是圆房这件事,而非齐慎这个人,但显然齐慎误会了,脸色一沉:“你果真给本侯摆起谱来了。” 温瑶心悦齐慎,但却又害怕他,看到发怒的她不免发怵,往后退的动作更大,但齐慎那容得她退去,手忽然拉住温瑶的手腕,猛的用力一扯。 直接把温瑶扯了过来,铁腕霸道的搂住了温瑶娇软且纤细的腰肢。 圆房那日的记忆顿时如泉水一般涌了上来,温瑶一脸的惊恐,颤抖的说:“不,不要……” “本侯是你的夫,是你的天,本王说要就要!” 不顾温瑶的不适,直接把人带上了榻,转瞬就压了上去。 温瑶有着能让人为之迷恋的身子。 齐慎虽不想承认,但事实上从圆房的那天晚上开始,他早已经不是什么莽撞的少年,却还是会做那种梦,而梦里的对象无疑就是他新婚夜说着不会理的女人。 前次圆房还可以说是奉旨行事,但这一次,实在没有理由,但他是她的夫就是最好的理由,不是吗? 给自己寻了个理由,齐慎丝毫不觉得有问题。 夜半过后,齐慎才抽身离开。 齐慎离开之后,素素才敢端水来给温瑶梳洗,看着温瑶身上的青紫,哽咽道:“侯爷真不会怜香惜玉,竟把郡主折腾成这副模样。” 温瑶肌肤嫩,轻微一掐就能产生一个印子,更别说是像齐慎这么粗鲁的对待。 一身的青紫,且一双眼睛都哭成了杏仁眼。 侯爷再次留宿夫人的房中,这事在府中顿时炸开了锅,大家都说那温瑶郡主要翻身了,这一事也很快的传到了林姨娘的耳朵之中。 林淑婉剪着花瓶之中的花叶,问:“昨天侯爷真的去了那个女人的院子?” 婢女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奴婢还听那院子里边的下人说,昨晚那郡主的声音很大。” 林淑婉闻言,眉眼一睁,剪子生生的把盛得最开的花朵咔嚓的一声给剪掉了,冷声道,“不过是迷惑男人的狐媚手段。” “那小姐,现在怎么办,侯爷都已经留宿她的房中了。” 剪子继续剪掉其它的花朵,愤恨的说:“那个女人抢了本属于我的正室位置,现在竟还想我抢侯爷!我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本以为会翻身的温瑶郡主,却不曾想很快又被打入了冷宫。 齐慎依旧对她冰冷依旧,除了那晚,过了好些日子,也不见侯爷继续留宿她的院子,倒是林姨娘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第8章 姨娘有孕 林淑婉怀孕了。 初听到这个消息,温瑶手中的针直接扎到了手。 过了一个月,她没有再见到齐慎,即便他伤她,可她忍不住想他。 秋意渐深,温瑶坐在窗台前,看着窗外。院子中的枯叶被扫了之后,又重新落下。 这个院子很偏,因为自己不受宠爱,成婚之后,从淮南带过来的人都被用各种借口从她的身边弄走了,原本素素也因为做错了事,要被老夫人让人发卖的。 但她和素素的感情与旁人不一样,素素自小就伺候在她的身边,所以她护下了素素,也因此得罪了老夫人。 现在这院子里边虽然还有其他下人,但也只剩下素素一个是她的人,其他人,她是知道的,都是齐慎派过来监视她的人。 她也明白,齐慎和她父王在朝堂之上非常的不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齐慎的性子,他最厌恶的就是别人随意左右他的决定和人生。 如今他还误会了父亲向皇上求旨赐婚,更是让他对父亲恨之入骨。 估计是因为他恨她的父王,怕她的父王对他耍什么阴谋诡计,所以才会把她身边的人调离,让这些人盯着她。 温瑶是后宅女人,不知道朝堂上的风谲云诡,所以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赐婚,更想不明白为什么齐慎会以为是她父王向皇上求的赐婚圣旨。 可她现在却知道了出嫁的时候,父王为什么要和她说嫁到了镇远侯府之后,无论受什么委屈,只要不危及性命,都要忍住。 原来父亲早知道她嫁到镇远侯府会这么待她,所以才会和她说这些话,让她有心理准备。 还记得两年前,在淮南见到齐慎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强悍的男人,当知道自己能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之时,高兴得好几日都睡不着觉。 可即便被他轻视,她也不后悔嫁给他。 她喜欢他,两年前一见倾心后,她念的想的都是他,只要能待在他的身旁,静静看着他也好,也不敢奢求太多。 温瑶身子骨本来就弱,秋意深了,天气也逐渐转凉,没有在王府时精致休养,风一起就开始咳嗽。 素素端了药进来,见温瑶就坐窗前,忙上前在把门窗给关了。 “郡主,天气这么凉,你不能坐到窗前,会受寒的。” 温瑶的目光有些呆滞,落寂地问:“若是我受寒了,他会过来的看我两眼吗?” 素素把披风披在了她的肩膀上,忙说:“郡主你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呀。” 温瑶对她微微一笑:“我只是说说而已,就是不知道我在他的心中可曾有一丝的份量。” “郡主,侯爷这般狠心的待你,你就别想他,不成吗?” 素素真的很担心自家的主子会因为那位心思完全不在她身上的夫君而伤害自己。 温瑶继而又沉默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病来如山倒,才说生病,温瑶当晚就感染上了风寒。 第9章 被人诬陷 好歹是郡主,即便不受宠,也不能有个三长两短,所以大夫很快就来了,把脉之后只说是她的身子底子差,容易受寒,多注意保暖。 素素以为自家主子是真的为了让侯爷过来看她一眼所以才故意病的,为了让自家主子养好病,咬了咬唇,果断的去求了齐慎。 温瑶昏睡了三日才醒过来。 醒过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素素,喊了数遍,进来的却是其他的婢女,喝了水之后,才问:“素素呢?” 婢女冷声道:“那贱婢冲撞了林姨娘,打了十板子,管事嬷嬷卖给牙婆了。” 温瑶震惊的看向那个婢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婢女因为温瑶一点都不受宠,昏迷了三天也没有见侯爷问候过一句话,所以丝毫没有尊重之意,冷笑了一声。 “那是她活该,谁让她冲撞了林姨娘,让林姨娘动了胎气,罚她十板子再发卖她,是轻……你要去哪里。” 性子向来柔弱的温瑶,却扶着榻起来,朝着那婢女喝道:“滚开!” 声音虽弱,可却不能让人忽视,到底是个下人,也怕死,立马站到了一边,但看到温瑶要出去,又跑到了门口,以臂拦住了去路:“林姨娘说了,你哪都不能去。” 闻言,温瑶看向婢女,可笑道:“林姨娘,仅仅作为一个姨娘竟然可以压制正房,一个贱籍竟然可以软禁皇族,她难不成想要叛变?” 温瑶从不以势压人,可是他们竟然一而再的妄想动她在意的人。 婢女听到温瑶这么一说,露出了惊惶的神色,怯弱的把阻拦的手放了下来。 “侯爷在哪里!?” 婢女被温瑶那句叛变给吓到了,脸色苍白的说:“好像……在书房。” 温瑶闻言,毫不迟疑的托着虚弱的身子往外走去。 她不能拖延了,再晚一点,她就很有可能救不了素素了。 她在王府的时候,听说过犯了错的人会有什么下场,被发卖的下场,运气的话继续还是为婢女,可是若是长得比较好的,很有可能会被买到窑子去。 素素和她说过,窑子那地方的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去那种地方,还不如死了算了。 齐慎看着兵书,正看得认真之时,侍卫忽然敲了书房的门。 “何事?” “侯爷,夫人她……在外边跪着。” 齐慎一愣,但随后明白她是因为什么事情,视线继续放在兵书上,说:“她还说了什么?” “夫人说,侯爷若是不把素素还给她,她就一直跪着。” 齐慎冷哼了一声,“既然她想跪,她就跪。” 他也不信以她柔弱的身子能扛得住。 半个时辰之后,那侍卫又来敲门:“侯爷,那夫人的脸色似乎更白了,似乎扛不住了。” 齐慎翻兵书的手顿了顿,不曾想曾经在自己面前露出一副软弱的女人,竟然能这么的倔,和先前软弱怕事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她竟然可以为了一个下人做到下跪,做到这么倔的地步,确实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但那又如何,还不是宁王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想到此,随即冷声道:“晕了就抬回去。” 齐慎的话才落,那侍卫立马说:“晕了!” 齐慎拧眉,再次说,“晕了就抬回去……” 第10章 心疾之症 但才说完这句话的齐慎却是拧眉的把兵书蓦地扔到了桌面上,倏然起身向书房外走去,打开了书房的门,就见两个侍卫正准备把昏迷的温瑶抬起。 厉声呵斥:“让开。” 闻声,那两个侍卫很快就站到了一旁去。 齐慎走近,看到双眼紧闭,嘴巴干燥得似要裂开,脸上毫无血色的温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但还是蹲身,把人给抱了起来。 抱上手之后,才发觉这个女人比一个月前还轻了。 低眸看了眼昏迷的女人,脸色苍白得好像风筝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断线的可能,眼眸渐渐深邃,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路把人抱回了她的院子,把人放到了榻上,扫了一眼门外的下人,冷声吐出了“进来。”二字。 进来二字极具威严,让门外那刚刚阻拦过温瑶的婢女为之一颤,但也不敢迟疑,立马走了进来。 “侯、侯爷有什么吩咐?”怕得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齐慎转身,眯眼看向那婢女,语调徐沉:“你是什么身份?” 婢女低着头,肩膀颤抖:“奴婢是一个下人。” 齐慎忽然喝声斥问:“既然是一个下人,谁给你的胆子爬到主子的头上来的?!” 婢女脸色瞬间一白,惊恐的跪了下来:“侯爷饶命!” “若有下次,定不饶你,去把大夫喊过来。” “奴婢这就去!”婢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惊惶的跑出了房外。 齐慎转回身,深邃的目光落在温瑶的脸上。 大夫来了之后,诊完脉与齐慎说道:“侯爷,夫人只是大病初愈,一下受了刺激,再加上劳累才昏倒的,且这夫人的脉象比别人快很多,草民诊了好几次后,觉得是心疾之症。” 齐慎拧眉:“何为心疾之症?” “回禀侯爷,这心疾之症就是心口有病,受不得刺激,刺激过大的话,会危及性命。” 齐慎睨眼,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才问大夫:“可有医治的办法?” 大夫摇头:“侯爷恕草民医术不精,且也尚未听说过心疾之症有治愈过的先例,这心疾之症只能保持平常心,且不能太过劳累,草民只能先给候夫人开一些养身子的药。” “本侯知晓了。”随后看向婢女,吩咐:“去随大夫去抓药。” 房中的人全退了出去,齐慎走到了榻边,微微睨眼看向榻上的人。 半响后,齐慎才转身走出房外,略一招手,扮成侍卫的暗卫瞬息出现在齐慎的面前,跪了下来。 “最近这段时间,看住夫人,别让她听到外边的事情,若是她听到一句关于宁王府的事情,为你是问。” “属下遵命。” 侍卫退下,齐慎回头看了眼屋子里边躺着的温瑶,忽然讽刺的笑了笑,不过是个乱臣贼子的女人。 温瑶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 醒来之时,齐慎正坐在房中,看到他第一眼,她眼中有恐惧,但随后她想起了自己的陪嫁侍女,她挣扎起身。 “侯爷……把素素还给我。” 她不再喊夫君。 意识到了这点,齐慎目光沉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