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葬送了谁 妖,有灵的事物幻化而成的精灵。 有记载:万物初有灵,灵纳日月精华,诞妖灵。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 浑浑噩噩的醒来,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这里的一切都脱离了我对世界原有的认知。 我睁开眼睛,就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莹润的很。那眼睛的主人显然是有些焦急的,却也不无兴奋,喊着:“五小姐,您可是醒了!” “五小姐?”我轻声呢喃,不敢让她听见。 “小姐可是吓死奴婢了,原以为,您会像是三小姐、四小姐那般……”那女孩儿说着说着眼睛更红了,有些哽咽,一度说不下去了。 这时候,进来一个人,年岁不大,一身翠色衣裙,有些微怒,伸手就巴拉了刚刚那女孩儿一下。怒声吓道:“竟是浑说的,咱们府中这些个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了,小心叫老爷夫人知道了,撕了你的嘴,重重的责罚发卖了。” “冬然,我并不是有意……”淑子也是害怕了,看向冬然想要解释。 “成了,记着就好,往后,在小姐面前可不要胡言乱语了。”那冬然显然是这屋里能说的上话的大丫头,对着刚刚的淑子说道:“切莫让小姐听了,免得徒生惧意。” “知道了。”淑子应了。 “冬然,扶我起来。”我想了想,叫了她,是因为除了在刚刚那个被训斥的丫头口中得知了她的名字,我并不知道其他。 “小姐。”冬然赶紧走到床边扶着我起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淡淡的说道。 不过显然,冬然并无上心,只是说道:“不记得也好,省的……”冬然的话没说完也是赶紧收住了。刚刚她还教训淑子,这会儿子自己却又差点犯了。“总之,小姐好好将养着就是了。” 见冬然不肯说什么,我只能强硬的说道:“你们是我屋子里的人,与我荣辱共生的,如今我什么都不知道,又这样病着,怕是要惹出事端,你且把什么都讲给我,我才好应对!” 冬然听了这才明白其中的厉害,婉婉道来。 这是一个未知的世界,这个地方叫做龙城。人们世代守护在这里,相传,龙城的祖先自称是神的仆役,世代守护神袛。而龙城之中,最大的氏族便是泽苍家,传说他们是伏羲的后人。 泽苍有两个儿子,一个名字叫做洛煌,一个名字叫做墨池。 而洛煌,便是我要嫁的人。 洛煌男长女相,白面俊雅,眸色深邃,阴、柔中带着刚婀。头戴紫金束发,身着玄纹青色缎袍,袍子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边。如同画中人,不分性别的美丽给世人一种惊心动魄的魅惑。 只是……传说,他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兽身现形,要吃少女以滋形态。当然不止于此,关于洛煌的传言大多,难辨真假。偏偏这件事煞有其事一般。 如今龙城的的人谁不知道,洛煌娶妻不过是为了“进补滋形”。好好地闺女送进去,连骨头都剩不下的。 当然了,洛煌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要的,他要的女人,必定是生辰八字特别至阴至柔。刚好雷丹的二女儿幽吟符合条件。 泽苍家派人递了帖子彩礼,以雷丹家的势力,这女儿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总不好为的一个女儿,葬送了全族。 可幽吟是嫡女,嫡妻千虹又是百般疼爱幽吟,自然不肯。 雷丹头疼时候,千虹倒是出了个主意,反正庶女锦妆与幽吟同岁,也看不出什么来,再加上,雷家的女儿很少出门,谁又能真的分清她们姐妹? 这锦妆姿色绝然,送给洛煌吃掉,到是有点便宜了他。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不是自己的幽吟去死,葬送了谁都是没多大关系的。 雷丹原本犹豫,可是到底还是拗不过千虹的枕边风,点头同意了。 只是洛煌的名声太盛,在龙城,没有姑娘是不知道的。 这般恐怖的事儿降临在锦妆身上,自然是吓的不轻,她虽然不愿意,可是怎奈嫡母与二姐姐使了手段,若是自己不从,一样要死在她们的手上。 到底是怕的,锦妆心中郁结,竟是不甚坠入湖中,险些丧命。 如今人是被救了上来,也醒了过来,只是失忆了。 在冬然和淑子看来,什么都不记得其实最好。 听了冬然的话,锦妆心中多少有数些了。这身子原本的魂魄早就吓的散了,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灵魂会占据了这身子,只是,如今这身子的主人是自己,那么之后的事儿,还得自己替锦妆来扛。 不,从现在开始,她就是锦妆。 “婚礼是什么时候?”锦妆问道。 “后日。”冬然说。可是看着锦妆的眼睛,不知道怎的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难不成,小姐不光失意,整个人都变傻了不成?也是可怜,冬然在心中默念。 见锦妆不再说话了,冬然以为她是怕的。于是鼓足勇气说道:“五小姐,您别怕,回头奴婢陪着您出门子,那新姑爷若真是要吃人,奴婢替您去!” 如今的锦妆不知道,冬然曾是受过锦妆恩惠的,曾发誓对锦妆以命相报。 锦妆心思不在这,没说话,只是挥挥手让冬然出去了。 想到是要送死,锦妆心中很是凄然,望着窗外,她又有些烦躁,到底这身子主人原先的记忆是什么呢?她多少要知道些才好不出岔子。 三天后,洛煌一身玄色衣服骑在高头大马上,严肃的玄色却依旧挡不住他那俊逸飘然如仙人一般的俊美。 全城的人都紧闭门窗,胆子稍微大点的,也不过是透过窗子的缝隙偷偷的向外观望。接亲的车马队伍,俨如修罗的军队。森严而恐怖。洛煌身后是一顶白娇,由着同样穿着玄色衣裳蒙着脸的壮汉抬着。愈发显得森冷。 乐队敲打出来的礼乐哀鸣悲恸,直入人心。怎么看,这都不像是迎亲,却像是出殡。 缓缓而行的队伍,挤占了龙城的整个主街。 声势浩大。 正文 第2章 迎亲入府 虽是结亲,雷家却应洛煌要求,新娘一身白衣。头上也无半点喜色、金饰。 锦妆苍白的面容上,只在唇间点了红,这红却是衬的她那脸色更加的苍白了。黑色的发髻之间缀满了上好的白玉雕花,清冷的很。 “锦妆,我知你不愿,但是想想你的娘……乖乖的以幽吟的身份嫁过去,生死皆与雷家再无半点关系,生死有命,你的娘沉夕我也不再与她为难就是了!”千虹眼皮都没抬,似乎这翻警告即便是不用说,锦妆也不敢违逆的。 见锦妆没有回话,千虹似有不悦,怒声说道:“怎么?难道你不在乎你的娘的那条贱命了?” “锦妆不敢。”锦妆低着头,小声儿说道。 “不敢?”千虹却是不依不饶,说道:“看在你替幽吟去嫁的份上,我也不防与你多说两句,你和你的娘原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要不是我大度,你们也到不了今天,如今,你替了幽吟也算是知恩图报了,所以,放聪明些,不许漏了。” “是,母亲。”锦妆依旧低着头。 正说着话,门口的人叫了。 新郎已到。 新郎并不入府门,更没有人送亲。雷家大门打开的时候,只有冬然扶着锦妆走出来。两人刚一迈出门来,大门便在她们的身后关上了。 锦妆看着冬然,忽然说道:“就送到这吧,你回去好好照顾我娘。” “小姐,奴婢不走,奴婢跟着您,生死相随!”冬然忽然给锦妆跪了下来。 锦妆赶紧上前搀了她起来:“你这是干嘛?何必跟着我?”锦妆原本是想劝冬然不必跟着自己去送死,可是看了一眼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洛煌,到底那话没说出来。 “上轿!”马下一少年高喊一声儿!便直接过来拉扯锦妆。 “小姐,小姐……”冬然有些慌乱,想要去拦。却被那少年呵斥。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误了我家主上的吉时。”说话间就要抽出刀来。 被他抓着的锦妆忽然开口:“住手,你若是敢动她分毫我便立马死在这里,到时候,误了你家主人的吉时,怕就是你死上万遍你家主子也饶不了你的。” “若龙。”洛煌唤了一声儿。 “是。”那被唤做若龙的少年放了手。 其实锦妆也知道,拖是拖不得的,那男人的脸上,满满的不耐之色。 锦妆松开冬然,也不再托词别的,她只是缓缓的坐进那轿子里。冬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静静的走在了轿子的边上。 锦妆的手紧紧的攥着帕子,却是不知那帕子已是汗透了的。 这一路,却是觉得漫长,仿佛从生至死一般。 只是,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 入了洛煌的梵云阁,便算是行了婚仪之礼。 房间里,梵云阁的人都退了出去,此时只剩下冬然陪着锦妆,坐在那玄色的房间中。许是这屋子的颜色太过暗淡,让人觉得压抑,甚至是有着一丝丝的冰冷感觉。 锦妆和冬然相互拉着一只手,似乎是在给彼此壮胆一般。 然而,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的。 静逸的房间,随着滋的一声儿变得让人更加的恐慌。 锦妆并没有盖头,索性,随着那声音抬眼看去,便看见已经走进来的洛煌。 洛煌的眸子深黑色,深的似乎见不到底。 锦妆不敢动,冬然却是不自觉地努着,向前迈了一步,挡在了锦妆的身前。半天才低着头,咬着牙说道:“姑爷,天色不早了,要么……” “出去!”洛煌冷森的声音响起,却是生生的打断了冬然的话。 “可是……”冬然想要尽力,只是,对上洛煌那深黑的眸子时候,后面的话竟然不自觉的自己生吞了下去。 “我说过的话从不说第二次,念你是初入梵云阁,这次且饶了你,若是再有下次,自己去跳万蛇崖。”洛煌说。 “你下去吧。”锦妆忽然开口。 万蛇崖。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她必然不能让冬然白白葬送了。 冬然转身退下,带上了房门。房间的门吱了一声儿,合上了。 锦妆觉得,那扇门如同生死之门,关了,自己就再也打不开所谓的生门了。 洛煌垂下眸子,看着锦妆。 这女人不过豆蔻梢头,却是艳如桃李。她朱唇榴齿,螓首蛾眉,肤若凝脂,仪度娴雅……可是那张绝美的脸上,惧意浓重。想必坊间的那些个传闻,她多半是信了的。 原本在雷府门口见她那副决然的样子,洛煌心里多少对她有些期待,期待着她可能会不一样。 可此时,看她抖成筛糠,洛煌摇摇头,想着,八成是自己想多了。他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的是一抹不削的笑意,心下想着,眼前这女人,也不过是个俗物,留着用处不大。 许是,今日里喝了些酒的,有些醉意,却不想这样轻易的了事儿,逗逗她到是应该有趣的。 这般想着,洛煌也就更向前迈了一步。 锦妆瑟瑟,身形不自觉的想要向后,可是……坐在床上的她似乎已经退无可退。 锦妆感觉自己胸里的心……咚……咚……咚……的将要跳了出来。她咽了口唾沫,努力的保持镇定。 向洛煌看去,那张妖、艳的脸上,淡淡的笑意,锦妆觉得,似乎不过是一瞬的功夫,自己的心、魂就要被洛煌夺了去。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真的要吃了我吗?” 听到锦妆的话,洛煌身形一顿,再看她的时候,那抹笑意便已经收拾了干净。 洛煌伸出手去,捏住了锦妆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 “怎么?那么怕我吃了你么?”洛煌说。 “怕,怕……死是人之常情。”锦妆说:“主君难道不怕?” 这话说的,让洛煌笑了。眼前这女人,倒还真是坦诚。 怕死…… “那为何还嫁?”洛煌问。 “父母之命。锦妆即便是怕也是要尊的。”锦妆答道。 “你这般孝顺,到是你家的父母亲未必拿你在心上呢……”洛煌说。 锦妆听了,却是心惊,总觉得,他似乎是话里有话的样子。 正文 第3章 新婚之夜 “那怎么会,只是主君盛名,即便是我父亲母亲,也是不敢罔逆的。”锦妆说道,心下想着出门时候,大夫人的威胁。如今自己已经是难逃一死了,怎好害了母亲。索性豁了出去。 “这么说,你不是心甘情愿的?”洛煌说,声音里的怒意,锦妆到是听了个真切。 “主君息怒,奴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主君的。”锦妆赶紧解释。 “心甘情愿?”洛煌看着她,有意为难的说道:“到是看不出你的诚意来。” “主君,您要奴如何便如何就是了。”锦妆说。表情确是一副大义凛然的赴死模样。 锦妆那张娇艳的小脸上配上那副表情,到是有趣的很,就连洛煌,也是差点忍不住发笑了。 只是好笑归好笑,洛煌抬头看看天上的月,马上就要满了。 他每隔个把月,就会显现真身一次,之前的新娘,嫁过来各个都死了,只是不是被他吃掉的,而是被他的真身吓死的。 不过,无所谓,对于洛煌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洛煌的表情细微的有些变换,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那股子力量了。 他的腿开始变的有些痒…… 夜色正浓,那俊美的玄衣男子,忽然,生出了巨大的尾巴,类似蛇一样的尾巴。 锦妆眼前的男人上一刻还跟自己说着话,忽的一瞬间,便红了眸子。那血染了一样的眼睛里的冰冷,让锦妆不自觉的颤抖着,她怕,她真的怕。 然后…… 锦妆看到了一条巨大,不,还不是一条,是两条巨大的尾巴长在了这个俊美男子的身上! 他的眼中充满着诱惑一样的,身体稍微朝着前面一倾,下边半、身的尾巴就跟着朝前挪动几分。 锦妆的心忐忑的就要炸裂了一样,可是她居然有点走神的想,自己怎么没有被吓死。 同样的疑问,在她面前的洛煌也是有的。 按照常理,见到他这个样子的女人,多半已经应该吓的魂飞魄散了吧。 “主君是上古神兽‘肥遗’?”锦妆开口说:“原以为《山海经》里的描述的那些都是……原来都是真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这话像是在问眼前的洛煌,可是更像是自言自语。 《山海经》中曾经记录过这样一种神兽,有蛇一首两身,名曰肥遗。见则其国大旱。 锦妆有点诧异,她怎么会知道这书的?她不曾记得自己看过什么《山海经》,现在,锦妆更想知道自己是谁! 洛煌见她走神,更是为之一惊。 现在这个状况,这个女人还能走神?洛煌对锦妆越发的感兴趣了,仅仅一瞬之间,洛煌到是想要留着这女人的命,想要看看她还能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 可是,肥遗是什么?这名字如此不雅,洛煌有些不喜。 洛煌并未回答锦妆的话,只是挪着自己这半身人半身蛇的身子向前,拉了锦妆的衣袖,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被洛煌这样一拽,锦妆这下子到是抖的更加厉害了。 即便是颤抖着,锦妆还是感到了一副冰凉柔然的唇贴在了自己的唇上。 那芯子一样的舌、头吐出来,伸进了她的口中。 锦妆的脑子里忽然有了一幅画面。蛇妖吃人的时候往往都是魅惑着,然后将那带着毒的芯子探入猎物的肚腹之中……再然后,吃干抹净,连点骨头渣子也是剩不下的。 可是那条不安分的舌,不过是随意的探索了一番,就退了出去。 “你有内丹?”洛煌忽然松开了锦妆,一脸诧异的看着她问:“你到底是谁?” 锦妆都要给洛煌叫好了,因为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个问题,她真的没办法回答他。 洛煌看锦妆不说话,一脸茫然。阴沉着脸说道:“也好,既你不是凡俗之人,我也就不必避讳与你行周公之礼了!” “啊……”锦妆还未反应过来,身上的衣衫,就被洛煌挥了一下,随意的挥去了。 许是太过紧张了,不知道哪里发生了变化。 锦妆的眉间忽然闪现出一个花形印记。 显然,那印记虽然不过是一闪即逝,但是洛煌还是看到了。 那花,分明是一朵“异香”。 异香,艳丽妖、娆,其貌猗猗。倒排双陆,异丽夭夭,所念靡靡。 异香,倒排双陆子,希插碧芽筹。 异香,还有一俗名,为:罂粟。 洛煌猜想,这锦妆多半是个花妖。许是修炼不精,历经凡尘,被封了心神,也封了记忆而已。 不过,无妨的。 洛煌不再纠结,扯她在身下。 这绮丽的夜晚,灯影晃动。人影绰绰,却是大好欢愉景色。 雷家。 后院的柴房里,只有沉夕一人。 大夫人说,这是喜事,不许哭的。 可是沉夕知道,锦妆此去替嫁,多半是替命去的,哪里是什么喜事儿。 此时,不知道锦妆是不是已经…… 沉夕有点不敢想下去了,作为一个母亲,她是失败的。卑贱的身份,为何还要耐着生下孩子?主君曾经的宠爱,终究是随着时间和大夫人的打压已经被挥霍的荡然无存。如今的她,保全不了自己,还连累了自己的女儿:锦妆。 沉夕伏在那柴草之上……昏昏沉沉,却是不知,这柴房门外,大夫人早就命人锁了门,洒了油,点了火! 沉夕被呛的醒了。满眼是肆虐的火光,她怕的不行,可是心里也是明白,大夫人原本就容不得她们母女二人,如今,骗着锦妆“替了命”,来取她的性命更是没有半点后顾之忧了。 沉夕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归宿了。 只是,临死之时,沉夕心中的怨念,如同沸水一般跳跃。 那张绝美的容颜之上,表情忽的狰狞起来。 沉夕双手奉天,深深一拜。 起身再拜。 三拜之后沉夕对着这满室的火光大声说道:“我以我命,我以我血,我以我魂在此起誓,我愿化作知终,不息、不语、不灭,皆遂。定要再生复仇。” 火光炸起……却见一束金光自天而降,将沉夕紧紧的围住。 那金光镀在沉夕身上,此时,沉夕化作:雍。 那火烧了一夜。熊熊冉冉。 清晨时候,火灭了,却见一冷色少女从中走出,身下骑着九色鹿,飞奔上天! 正文 第4章 死之后生 锦妆的头,疼的快要炸裂,她眉宇之间的那抹红色印记忽的一闪一闪,隐隐愈现。 洛煌也是发现自己怀中女人的异样。微微皱眉看向她。 锦妆的额头处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细汗,一副痛苦至极的样子。 “醒醒。”洛煌拍拍她的脸,看到锦妆意识渐渐的恍惚起来,洛煌伸手点了她的眉间,将一些法力输了进去,才刚好镇住了她的那许不安。 洛煌是上古神族后裔,虽不是真龙之身,却也是法力不俗。 盘古开天,伏羲、女蜗造世。 作为伏羲后人的洛煌,是嫡传的继承人,自然法力超群。指尖轻触着锦妆的额头,发现,她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雷丹之女。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洛煌在心中疑问着。可是想着,以苍泽家在龙城的名誉,就是借雷丹一万个胆子,他也是不敢骗自己的。 锦妆因着洛煌的真气,舒服了些许。 缓了些,锦妆醒了过来。 “你是谁?”锦妆刚睁开眼睛,就见洛煌一脸严肃颜色的样子,对着自己问道。 “我……”锦妆看到他那个样子,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替嫁的事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要怎么开口。 “别跟我说,你是幽吟。”洛煌说道。 此时的洛煌,已经恢复了人身,一袭玄色丝质长衣披身,胸前的衣服并未和的贴实,露出了他那矫健的胸肌。洛煌坐在锦妆身前,一边说着,一边死死的盯着锦妆。 锦妆看着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有该要如何告诉他。 想了想,锦妆还是开口说道:“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儿。我只知道,我是锦妆,嫁给了你。再无其他。” 锦妆心中忐忑,她不知道洛煌还要做些什么为难她,可谁知洛煌点了头,说道:“即是你只记得你是锦妆,嫁给了我,那就好好的做我的娘子。” 锦妆抬头,看着洛煌。心中却是觉得,作为男人,眼前这个人,长的也太过俊俏了些。如今,除去他给她选的路,她还有别的路可选吗? 见锦妆不语,洛煌多了些不耐烦,说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奴不敢,奴依着主君就是了。”锦妆说道。 阳光透着纸窗洒进了房间,天色微亮。若龙听见房间里有动静,在门外开口问道:“主子,可进了?” “进来吧。”洛煌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丫鬟、仆役……一干人等,端着水盆,巾子……衣服依次而入。 “主君,奴来吧。”锦妆系上了里衣穿了外裙,走到洛煌身前。 这到是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新夫人还活着? 即便是若龙,也忍不住惊讶。 “夫人还在?”若龙不自觉的开口问道。 “我不该在吗?”锦妆问。 “不……不是……”若龙赶紧说道,狐疑的再一次看看锦妆,看看洛煌。 “给夫人屋里拨几个好用的,梵云阁以后就给夫人住。缺的少的,趁手不趁手的,尽管吩咐若龙置办就是了。”洛煌说道。语气之间,似是宠爱。 “是。”若龙应了。 锦妆伺候着洛煌更衣,又用了些早膳。 洛煌前脚离开,后脚若龙就领了几个人过来。 小丫鬟各个姿色上可,看着也是乖巧。几个女孩依次排开,伏在地上说道:“奴婢们见过夫人。” “别跪着了,起吧。”锦妆说。 冬然正好从屋里出来,拿了几个小袋子,站在了锦妆的身边。 “夫人,这些个都是挑出来还算利索机灵的,你且用用看,不好的我再给您替换。”若龙说。“梵云阁有规矩,女眷身边不用男役,索性都是这些个丫头,粗笨的活计,也有专门的婆子在外院做的。” “日后,你们跟着冬然就好。做的活计事情,也由着冬然给你们分配就是了。”锦妆说着,看了冬然,冬然上前,将事前准备好的赏都发了下去。 几个姑娘紧着接了冬然递过来的香囊,然后打了福,异口同声的说道:“谢夫人的赏了。” “即是谢过,各位也都站起来说话吧,各自报了姓名来。”锦妆说着抬了抬手。 “奴婢沁溪。” “奴婢沐雪。” “奴婢紫惜。” “奴婢秋璃。” “奴婢茉璃。” 五个人依次报了自己的名讳来。 “主君府上的丫鬟名字都各个雅致,到是真的不俗呢。”锦妆笑着说道:“看你们,这般年纪,却是知晓礼数的,以后在这梵云阁伺候,尽心就是了,没什么别的事儿,就散了吧。” 锦妆正说着话呢,门外一个粗使的婆子却是到了院子门口。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跟门口的人说些什么,那人似乎也是面有难色,锦妆正好见着,开口问道:“怎么?是有什么事情禀报吗?” 婆子听了锦妆的话,赶紧说道:“夫人,却是有事儿要禀您的。” “什么事儿?”锦妆说道:“进来说。” “禀夫人,昨夜雷府走水了,有个叫沉夕的姨娘不幸被……”那婆子话还没说完,就见锦妆忽的腿软了一下。要不是冬然机灵,及时在后面托了锦妆一把,锦妆多半怕是要直接摔在地上的! 沉夕,那叫做沉夕的姨娘,不正式锦妆的生身母亲吗? 千虹到底还是…… 锦妆心中沉痛,替自己这身子原先的主人表了不平。 千虹那毒妇,到底还是不守信用的,即是如此,如今,作为锦妆的她自然也不必再顾忌什么了!反正怎么都是死,不如一起好了,至少黄泉路上还有个伴儿不是吗? 想到这儿,锦妆吩咐道:“准备一下,随我回门。” 众人皆傻眼,不知该是如何是好,毕竟,主子虽然婚娶了几次,可是到底就这一个平安活过婚夜的,至于回门?牵头并无先例,她们这些个底下人,此时到是真的没了主意的。 见那婆子面露难色,锦妆开口问道:“怎么,我说的话没听到吗?” “奴婢不敢。”那婆子听了锦妆的问,知道她已是怒了的。心下也是怕的厉害。 正文 第5章 小心应付 那婆子在这府中待了多年,心下到是个有主意的,虽然摸不清锦妆的底子,可是这位夫人到底是头一个能好好活下来的,自然是不敢懈怠。于是小心应付着说道:“老奴这就去办,因着是第一次,多少要花费点时间准备,还请夫人稍等,老奴这就差人去办,自要是妥当了,立马来请夫人。” “劳烦了。”锦妆说。 婆子赶紧退了出去,紧着往外院赶了几步,才伸了衣袖擦了下额头上的细汗。 惶惶的,赶紧传话给主子身边的若龙。 若龙禀告给洛煌的时候,已经将要晌午了。 锦妆坐在梵云阁。始终是不见动静,不知道那婆子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叫了冬然。 “你去差人问问,那婆子做事了么?”锦妆说。 “好的,小姐也莫急,就算是那婆子吃了豹子胆,胆敢哄骗小姐,主君回来的时候,也定是饶不了的。”冬然宽慰着锦妆。 锦妆笑笑,那笑容很淡。 冬然出了房门,看见紫惜,便唤了她。 “紫惜,你去前面打听打听,刚那婆子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夫人这边还等着回话呢。速去速回。”冬然吩咐着。 冬然是锦妆带来的,如今又是这梵云阁的大丫鬟,再加上原本冬然的年岁就比紫惜大了些,所以紫惜很是听话,赶紧应声说道:“尊姐姐吩咐,我这就去办。” 紫惜轻轻的对着冬然蹲了下,站起身来,就疾步出去了。 门口的人伸手拦了。紫惜到底曾经也是在里面当差的,多少见过些,说道:“夫人要传唤海琼呢。” 这海琼就是刚刚的那粗使的婆子。那人听了,便让了开。 正巧的是,海琼也往这边走呢。 “海琼,夫人正着我问您呢。”紫惜见着海琼赶紧快步上前说道:“夫人回门子的事儿,准备的怎么样了?” 紫惜见海琼不说话,还一脸的难色,开口问道:“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主子回来了,让夫人在梵云阁候着。”海琼说。自知自己这回是得罪了夫人,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也是要禀明了主子的。否则……海琼不敢再往下想了。 紫惜知道,这事儿许是重了的,自己不好置喙,只是说:“我先回去禀了夫人吧。” 紫惜说完就返回了梵云阁。 冬然见紫惜回来,有点诧异,这紫惜办事儿到是利索的。 “怎样?”冬然问。 “半路上遇见了海琼婆子,说是主上说让夫人在梵云阁候着,他随后就回来。”紫惜说道。 冬然听了,转身进屋了。 “小姐,那婆子怕是先报了主君。”冬然说:“主君让那海琼传话来说,让您在这候着他。” “知道了。”锦妆说。如今除了听话的等,她怕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等了不大会儿的功夫,便听见门外的几个丫鬟开口给洛煌请安的声音。 帘子掀开,洛煌走了进来。 锦妆见了,起身迎了过去,说道:“主君来了。” “怎么,想要回去雷家?”洛煌越过锦妆,在上座坐下了。 “雷府昨夜走水,伤亡只一人,可巧,那人正是我生身母亲,为人子女,总是要去看看的。”锦妆说,话里话外都是挑不出半点毛病的。 “不是说,既然你从雷家出了门,嫁了,便是生死都与雷府再无关系吗?”洛煌说:“即是这样,我也不必看在你是雷家出来的留什么情面了!” 这倒是锦妆万万想不到的。 难不成说,自己嫁了洛煌,阴差阳错的到是先寻得了一处不错的靠山。 锦妆觉得,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该偷笑的。 “主君打算如何?”锦妆走过去,坐在了洛煌的身边。 “看夫人,想要他们怎么偿?”洛煌问。 锦妆心中一动,可是当她抬头看向洛煌的眼睛时候,却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玩味。 锦妆有些懊恼,懊恼自己的大意。 洛煌的心思太深,如今他心里的打算,锦妆是一点也猜不到 “奴,奴……一时慌乱了,不知主君可是有什么好主意。”锦妆说。 洛煌的眸子里续满了笑意,这女人,还真是聪明。一看事情有点不对劲的苗头,立马就变了话锋。 “慢慢来,比较快!”洛煌笑着说:“我回来就是怕夫人你贸贸然的去了做傻事儿的。” 锦妆抬头,看向洛煌,不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若龙的声音:“主子,凤舞娘子和燕裳娘子前来求见夫人,说是要给夫人见礼呢。” “进来吧。”洛煌说。 随着洛煌的声音落下,帘子挑开,两位婀娜多姿的美人走了进来。 “凤舞,见过主君,见过夫人,问主君、夫人安好。” “燕裳,见过主君,见过夫人,问主君、夫人安好。” 两人异口同声。 “起来吧。”洛煌说。 妙筠站在凤舞身后,紫芊站在燕裳身后,随着两位娘子话音刚落,便各自捧着手中的锦盒上前了。 “这是我们给夫人准备的贺礼,奴们自知身份卑贱,不敢在大婚之时叨扰主君和夫人,这才来拜见,还请夫人赎罪,见谅。”凤舞手中捏着丝帕,声音玩转动听,字字句句,如同天籁一般。 “是啊。”燕裳也是不甘在后,挥手说道:“紫芊,把这尊白玉送子观音呈给夫人看看,可是喜欢。” 紫芊听了自己主子的话,拖着锦盒更上前一步,冬然赶紧过去接了。 “那还真是谢了妹妹们有心了。”锦妆说,脸上的笑意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来。 “主君近日很是忙碌,想必身子也是不爽利的,我与燕裳同学过些推拿的技巧,主君若是身子不清便了,我与燕裳愿为主君解忧。”凤舞也轻声收到,这软弱的南因,真是字字句句都能酥了骨的。 锦妆不傻,话说道这个份上,意思很是明显了,这两个女人哪里是来问安的?多半是来这抢人的。锦妆看了眼洛煌,洛煌却也是看着她,等她开口呢。 正文 第6章 凤舞燕裳 锦妆不禁在心中想着,这是在试探自己吗? 只是,此时锦妆心里忧着生母沉夕的事儿,也没心情跟她们逗这个心思,索性笑着说道:“也好,主君一向是你们侍奉惯了的。好生伺候着吧。”锦妆说完,看看洛煌,到是一脸真诚的说道:“这大半天过去了,我心里惦记这那边,也是累了,不如……”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了洛煌脸上的不悦。 洛煌自然是不高兴的,这女人明摆着把在自己往别处推,别跟他说什么贤良淑德,恭谨谦让一类的,在洛煌眼中,锦妆压根就不是那种轻易会让的人。 “主君……”锦妆轻声儿的唤了他一声儿,笑着说:“莫要让两位娘子久等了。” 洛煌再一次深深的看了锦妆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站起身来,率先走出了房间。 凤舞和燕裳见状,心中喜悦,可是脸色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凤舞、燕裳就先告辞了,夫人且放心,我们自会好好服侍主上的。” “去吧。”锦妆说完,凤舞和燕裳就退了几步,然后转身退下了。 凤舞与燕裳一出了院子,冬然就焦急的开口说道:“小姐,您怎么能把主君往那些个狐媚子处推去呢?” 冬然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到是逗的锦妆笑了开。 这丫头,人小鬼大的,心却是真的向着自己的。 “是我的,我压根儿就推不出去。主君即是不想去,凭我一句话就能跟她们走吗?”锦妆笑着说:“其实主君能不能被凤舞、燕裳叫走,与我并无什么关系,在的不过是主君的心之所向啊!” 冬然显然是被锦妆这话说动了的,心中了然,于是闭了嘴,不再说什么。 “冬然,让小丫鬟们闭了门院,今儿个,咱们在里面自己做着吃,我想吃点素面。”锦妆说。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冬然打了帘子就出去了。看见几个稍微年长点的丫头都在门前探头探脑的,有些不乐意了,开口质问道:“你们几个小蹄子,不好好的做自己手里头的活计,在这探头探脑的这是闹哪般?” “冬然姐姐,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咱们几个不过都是杂役丫头,只是见这主子跟着两个美姨娘离开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过来看看而已,倒是不知,冬然姐姐这么的生气是因着什么啊?”说这话的丫头叫沁溪,是若龙派过来的丫头里最年长的那个,自然与其他几个是不太相同的。 “沁惜,你别以为你那点子心思夫人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都是做奴才的,奉劝你一句,伺候主子要衷心踏实,主子才不会亏待,如若不老实,甚至起了欺主的心思,多半也是捞不得好处的。”冬然说着,显然是带着怒意的。 许是冬然这气势,一时之间到是唬住了这几个丫头,秋璃赶紧陪着笑说道:“看看,冬然姐姐定是对咱们有误会了,我们几个怎么敢欺主?” “不敢是最好的!”冬然不客气的说道:“即是进了我们夫人的院子,就各自掂量掂量,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自然是的。”茉璃跟着说道。 冬然笑笑,看沁惜一眼,心里多半有数了。 “夫人说了,这会儿就闭了院门,咱们在院子里煮完素面就得。”冬然笑着问道:“沁惜,这件事儿交与你办,能办的利索吧?” 沁惜自然心里明白,冬然是存心的。 可是这个时候,她也没什么好推辞的,只是笑笑说道:“冬然姐姐放心,我这就去。” 沁惜转身就往外走,冬然转身回了房。 冬然一进去,锦妆就笑着问:“怎么这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小姐,那些个眼睛都长在外面的,各个都很是会拿捏时候呢,您刚刚那般,这些个贱蹄子就有些耐不住了!”冬然说,言语里,到是好像有些埋怨锦妆把洛煌推了出去的意思,可是,对于冬然来说,她心疼锦妆却是更多的。 小姐好不容易从雷家熬了出来,本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是谁知道,如今这怕是又要混回那个局面了。 冬然心里着急,可是看到锦妆一副很是无所谓的样子,心下更是着急,真是不知道小姐怎么了,一点都不着急啊! 凤舞与燕裳成功的“拐”字洛煌,心中自然是窃喜的很。虽然她们并未知道洛煌的心思,但是却猜想,这位新夫人在主君的心里,多半是没有什么位置的,否则主君也不会就这般放着的…… 凤舞与燕裳自小就在伎坊中生活习舞,身态轻盈,犹如柳枝一般的柔韧。极尽女人的阴、柔,再加上这两个人的姿色虽然算不得倾城倾国,却是也是上佳的。 她们对自己到是很有信心,虽然知道自己的姿色并不如锦妆,可是,对待男人的手段,相信比锦妆要强的太多了。她们从心里曾未看重过锦妆,想着,锦妆虽打破了新娘命不过婚夜的传说,可是到底还是木讷乏味的,相信主君并没有多么的喜欢。 “主君……”进了房间凤舞便娇媚的贴到了洛煌的身上,洛煌顺势将凤舞揽在了怀中。燕裳见了也是不示弱的,跟着也贴了过去。洛煌同样是顺势揽在了怀中,到是一副左拥右抱的样子很是惬意呢。 “主君,我们姐妹编了一支新的霓裳饶云舞,想着要请主君鉴赏呢。”依在洛煌怀里的燕裳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的从洛煌的唇间滑过。 洛煌忽的抓住了燕裳那只不安分的手指,笑着说:“到是要看看的。” 燕裳高兴,赶紧从洛煌的怀中退了出来,顺手拉了凤舞一把,说道:“那么我们这就跳给主君看看。” 随着乐师的乐声响起,燕裳与凤舞开始展现舞姿,她们原本就体态轻盈,一身纱衣傅身,隐约可见的是妙曼的身姿。再加上,自小就训练出来的媚态,真是叫人看一眼就能酥了的。更何况她们眼眉之间的那抹柔情,像是被水渍的久了一样的软若无骨呢。 正文 第7章 迫不及待 只是女人这妩、媚的舞姿,洛煌并未真心的看进心里去。不知为何,脑海中,总是闪现着刚刚锦妆的那副淡然面容。 想到那些,洛煌的心底多少还是有些不悦的。 见洛煌走神,凤舞与燕裳对视了一眼,随着舞动,她们缓缓的移到洛煌的身边,在他身边跪坐下俩,两个人柔弱无骨的往洛煌的怀里扎了过去,说道:“主君,您喜欢奴们跳的这霓裳饶云舞么?” “尚可!”洛煌笑着说:“我还有点事儿,你们先退去吧。” 凤舞与燕裳万没想到,她们如此卖力出演,洛煌却依旧没有心思,可是即是主君开口,她们也是没有胆量去拦的。 洛煌回到梵云阁时候,却见锦妆以来愁容的坐在窗前对外望着,语气说是望着,不如说是是在发呆。 洛煌对她身边的人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众人皆不敢在发出一丁点声音。洛煌缓步走到锦妆身后,忽然开口说道:“娘子在看什么?” “主君?”锦妆有些诧异的转身问道:“您不是去看凤舞她们的歌舞去了?” “怎的?还惦记这把我往外推?此刻你这般又是做给谁看?”洛煌不客气的问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锦妆拽了起来,锦妆脚下一个不稳,顺势竟跌入了洛煌的怀里。 洛煌到是不介意,打趣说道:“到是不知道娘子你这般想念夫君,不过这会子功夫,竟然迫不及待的往我怀里扑来……” 洛煌的打趣让锦妆羞红了脸,她欲要解释,可是看向洛煌那带着笑意的眸子才发现,洛煌不过是存心逗自己的。 “主君这般打趣奴,奴真是……”锦妆也忽的变得词穷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见她窘迫的很,洛煌低头朝着她的额头轻轻的印上一吻,笑着说道:“不是说想回去雷府看看吗?” “主君可是许了我?”锦妆笑意连连的赶紧问道。 “给你一刻时候去收拾换衣服,我在府门口等你,过时不候!”洛煌笑着说完转身离开。 锦妆得到洛煌的许,高兴的像个要飞起来的小鸟一般,飞快的转身进屋。还一边喊着:“冬然,叫个人进来与你一同给我更衣,要快!” “小姐,您这是要……”冬然不解的问道。 锦妆不等她话说完,便解释道:“主君许了与我此刻一同回雷家。娘亲虽然不在了,我终归要借着这个机会回去看看的。” 冬然听闻沉夕陨落,也是伤怀。小姐才出嫁一晚,提心吊胆,为的就是这个生身之母,如今出嫁当晚,亲娘就没了,要小姐该如何不悲伤呢?好在,小姐安然无恙。 若龙早在洛煌他们启程之前就先行去雷府报信,说是一会儿主上会陪着夫人回门。 听了这个消息,千虹简直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按理说这个时候,锦妆那个小贱、人不是应该已经死掉了吗? 为何她还能让洛煌陪着回门?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虹此时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止是她,即便是雷府上下,也没人能想出因由来。 车队到了雷府门口时候,雷丹携雷府上下都在门口站着迎接。看到渐行渐近的车队,雷丹紧张的直挫手心。 到了门口,洛煌下马却是并未先理众人,而是转身,亲自为锦妆撩开车帘,半扶半抱的将锦妆带下马车。嘴中还不往提醒到:“娘子小心些,可是莫要磕碰了,为夫要心疼的。”这样的话从洛煌口中说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人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雷丹一脸迷之尴尬,陪着笑脸说道:“快都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去坐,进去坐。”他说完,却不敢先迈半步,只等洛煌先行。 洛煌到是对自己这个老丈人并不客气,只是伸手牵着锦妆的手,十指交扣,领着先行步入雷府,俨然一副锦妆才是这雷府主人的样子。 千虹在雷丹身后看着这一切,脸上虽是挂着满满的笑意,可是天知道她银牙咬碎,恨不能亲手上去扼住锦妆的喉咙,直接将那贱、人之女活活掐死才好。 进得正厅。雷丹和千虹自是坐在主家位置上。另外左侧首座坐着洛煌和锦妆夫妇。其他人依次落座。 锦妆笑盈盈的站起身来,对着雷丹和千虹福了下。请安说道:“锦妆见父亲、母亲安好!” 千虹脸色稍变,这丫头,怎的能够称呼自己是锦妆呢?一双凤眼冷冷的扫了锦妆一眼,只盼着她的失口洛煌并未注意。 “快起来!”千虹笑着说道:“如今你已为人妇,回门子便是贵客了。” “母亲体恤,可否还记得与我之约?”锦妆忽然收起了笑容。 “什么之约?”千虹搪塞着,企图糊弄过去。 只是锦妆却是在不愿意了。 “母亲,当初你以我生母性命威胁我替二姐姐幽吟替嫁,不过是因着我夫君在外谣言四起,你怕那些都是真的,怕你的亲生女儿命丧黄泉,于是逼我替死。”锦妆说道此时眼睛通红,她喊着泪说:“可是你却言而无信,在我大婚当夜害死了我的生身之母!” “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哪里有你的生身之母,我便是你的母亲啊!”千虹意图狡辩,可是锦妆却说。 “沉夕,我生身之母沉夕在哪?你答应过我要善待你她的!”锦妆怒声说道。 “也是不巧,雷府昨夜走水,沉夕不幸……”千虹话没说完,锦妆便抢了话去:“偌大的雷府,失水却哪里都没事儿,偏偏是我生母惨遭劫难,母亲觉得这话说的过去吗?即便是说了,你自己信吗?” “反正我不信!”洛煌突然开口说道:“不若叫仵作验尸体好了!” 听到洛煌这般说,千虹更是害怕,如今别说验尸体了,沉夕去世后,连个尸体都没留下,只是一少女骑着五彩鹿飞天景象,而这些,她又该怎么说出来呢?千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说辞。 正文 第8章 挂不住脸 看到千虹满脸惧色,锦妆心中才舒顺了些。转头看向洛煌,他面色平平,不怒而威。 锦妆自然知道千虹的惧怕都是来源于洛煌。雷丹站在一边,心里也是瑟瑟,可是如今这个场面,还需要他来打个圆场。 “这……也是老夫治家不严啊!”雷丹说着,朝向洛煌拱手行礼,继续说道:“锦妆虽然嫁与你为妻,可是到底还是我雷家的女儿,老父亲如今就舍了这张老脸求个,还望主少君你与锦妆都不予计较就是了。”雷丹话说道这份上,便是为着母亲,若是一点脸面都不给父亲,终究这事儿是说不过去的。 正说着话,悯花在一旁悠悠开口说道:“是啊,五妹妹,你总是要给父亲些脸面的不是吗?毕竟父亲母亲将你养大,只这养育之恩便足够你……” 她话还没说完,幽吟笑笑说道:“四妹妹这话到是说的颇有些道理的,难不成五妹妹还真的要跟父亲母亲较劲不行吗?都是一家人,血脉是剪不断的,若你执意如此,日后还怎么再想见,难不成五妹妹是真的想要跟家里划清界限吗?” 锦妆知道,若是在执念下去,到是自己有理变的无理了。曾憋着火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视乎,洛煌开口说道:“岳父的意思是说我娘子的生母就白死了?” “这,这……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主少君啊……”说话间,雷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 雷丹一副为难的样子,正不知所措时候,洛煌再次开口说道:“即是我娘子的生母,那么岳丈的半副身家作陪,也并不为过。” 洛煌这话说完,雷丹一惊,千虹更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主少君这又是何必呢?” “何必?那日我该接走的本不是锦妆,而是幽吟,可是你们却好大的胆子,当我洛煌是个傻子吗?”洛煌说完,雷丹直接就跪在地上了。 “主少君恕罪,这……”雷丹只怕是越说越错。。 “所以,你那半副身家不过是小惩。还是你要再赔个女儿给我?”洛煌问。 幽吟见洛煌这般气势,再加上那绝美的容貌,早就一见倾心。心中自然打算着拨乱反正,即是那小庶女安然无恙,想必自己也没问题……正寻思着找个借口时候,听了洛煌这样的话,便不顾父亲母亲的惊讶,开口说道:“那日奴并不知道父母亲意思,如今这般,我自是公子的人,要嫁与公子的。” 锦妆诧异的看着幽吟,想不到她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此时不仅仅是锦妆,就连雷丹和千虹 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幽吟。 “幽吟。”千虹忍着气焦急的唤了一声儿,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了,这洛煌可是能随便嫁的?虽然此时的锦妆看起来并无异样,可是熟人不知这不过是在赌命啊! “母亲,还请恕女儿不孝之罪,不能多在您与父亲身边侍奉,我终究是主少君亲聘的新娘,此时即便是锦妆已经与主少君……可到底还是要各归各位,锦妆也不过是主少君的一个通房而已,算是滕女好了。”幽吟一副铁了心的样子说道。到是让千虹和雷丹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她。 “只是,这到底还要看主少君的意思。”雷丹只觉得一张老脸没地方放了,开口说道。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已经与锦妆有了夫妻之实,并且,这世上,只有我的妻子才能享用我的内丹 ,与我共赴长生。幽吟也自是要入得我府中的,只是,与我共赴长生的是锦妆,而作为滕女是幽吟。”洛煌淡淡的说。 只是随着他的话,幽吟的脸面却越发的挂不住了。 “幽吟不介意,只若能留在主少君的身边,什么名分我都不在乎的。”幽吟这话说完,千虹和雷丹简直是气急。可是看她那一脸决然的样子,又…… “幽吟!”千虹再次叫了自己长女的名字,只盼着她不要再糊涂下去,谁知道,这幽吟是不是为着赌这一口气,竟是继续开口说道。 “父亲母亲养育我,这恩德,幽吟谨记心中。母亲,您也莫要再劝我了。”幽吟说道。 千虹有点想不白,自己养的最金贵的长女,怎么会甘愿名分在一个庶女之下。可是在自己的女儿说不了解,却又是了解的,这孩子自小做事儿就很有分寸,如今那般高傲的她是这般选择,也一定是有孩子自己的道理在其中。 千虹无奈,只得开口说道:“不知道可否让千虹明日再入主少君府上,即是嫁女,我怎么也要为她准备准备的。” “好。”洛煌说:“只不过一码归一码,锦妆母亲的陪葬,必然是丈人的半副身家!” 虽然也舍不得自己的长女,可是即是如此,雷丹即便是气的,想着自己的身家或许就保住了,雷丹刚放下的心忽然又被洛煌这话给提拉起来,原来这回是赔了闺女又折财。 雷丹吃了亏,却也是哑巴亏,洛煌不是他能得罪起的人。 “即是主少君这般说了,老夫照做就是了!”雷丹陪着笑脸说道。 千虹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可是这祸端毕竟是由着自己引起的,也不敢在置喙什么,索性闭口不言。 洛煌满意的带着锦妆离开了。 路上,轿子中。 “谢谢主君。”锦妆规矩的说道,心中想着,这男人虽然一副冰块脸,可是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怎么谢?只是这么一句话就打发了我吗?”洛煌故意为难的说道。 谁知锦妆却是个不禁逗的,竟是红了脸。 锦妆也不知道该如何谢他,他虽然面冷,可是心却是热的,带着自己为自己和母亲出气,一副护妻模样到是更能暖进心里去了。 回到府中,冬然先迎了出来。 原本她也是要跟着一同回去的,可是锦妆怕她跟着自己受了委屈,就执意让她留在府中了,冬然人虽然在府中,可是心却早就跟着锦妆飘走了。 正文 第9章 故弄玄虚 冬然独自担心着,这会儿见锦妆回来,很是开心赶紧迎了上去问道:“小姐,怎么样?大夫人与其他的少爷小姐没有为难你吧。 “你到是猜猜看。”锦妆此时心情很好,故弄玄虚的说道:“可是惊险的很。” “啊?”冬然的小脸立马吓的皱成一团,担心的险些要哭了出来。 看着冬然一副焦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锦妆才收了神色,把在雷府发生的事儿细细的说给她听,听的冬然一愣一愣的,满脸只剩下崇拜。 “主君想来对小姐你真的很好啊!”冬然笑着说。 “我不知道,冬然,我只想安身立命而已。”锦妆说着。不知道为什么,锦妆只觉得自己的心口隐隐发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样奇怪的感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看锦妆变了脸色,冬然赶紧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心疼病又犯了?” “没事儿的。”锦妆对着冬然摆摆手说道:“对了冬然,今儿个我想亲自下厨做些吃食,你一会儿去主君那处找若龙,让他知会主君一声儿。” “好的,我知道了小姐。”冬然说完,又给锦妆倒了杯茶,然后才离开。 锦妆坐在房间之中,偌大的房间中里间是卧房,外面这间看起来像是个书房,还有前厅会客的地方。锦妆在书房处拿了纸和笔写写画画好大一阵功夫。 冬然回来的时候,锦妆又把刚刚列出来的采买单子给了冬然,然后让她把这个交给府中的采买去置办。 准备了整个下午,锦妆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来人,锦妆有些焦急,问冬然:“你可是跟若龙说了?” “是啊,小姐放心,交代的很是清楚。”冬然说完,也是纳闷,只是她性子有时候比锦妆还要急,于是接着说道:“小姐,不若我去寻寻吧。” “也好,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再这么等下去,菜就凉了。”锦妆说道。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冬然回来了,一脸委屈的冬然满眼续着泪水,锦妆见状,开口问道:“怎么这个模样?可是遇见什么事儿了?” 冬然原本倔强,跟着锦妆出门子时候,生死都是放在一边的,听见凤舞和燕裳的那席话后,她着实替自家小姐委屈的很。 “小姐,主君怕是不会过来了,刚刚若龙跟我说,主君在凤舞、燕裳两位姨娘的住处。我不信,明明主君对小姐你这么……就跑去了,果然,那两个……缠着主君……”冬然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一边说还一边委屈的抽噎着,让人着实的心疼不已。 “成了,我以为多大的事儿呢?”锦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即是主君在姨娘那里,不过来也就不过来了,只是可惜了这一桌子的好菜了,不若,你挑几样你喜欢的,剩下的装了食盒,叫沐雪给送过去就是了。” “可是小姐,平白便宜了那两个……”冬然一脸气呼呼的。样子更加的娇、嗔。可爱了。 云央阁。 云央阁中一片歌舞升平,很是热闹喜庆,舞、姬们各自跳着拿手的舞蹈,只为博得洛煌看上一眼。她们卖力出演,即便再精彩,也不若凤舞与燕裳那般福气,可是亲自侍奉在主君左右。可是即便是站在远远的为主君献舞,若是博得主君喜欢,赏赐必定也不会少的。 若龙进来,走到洛煌身前,拱手说道:“主人,夫人那边叫婢女送了吃食过啦,说是请主君与各位姨娘尽兴。” 洛煌看了眼悯花手中食盒,悯花很是有眼力见的打开,里面的菜色?怎么到是像残羹剩饭? 悯花惊的打翻了食盒,可是没人注意到她低头时候嘴角边挂起的那抹子笑意。 “怎么会这样?”悯花都要哭出来了。“主君饶命啊,奴不知道是这样的,是夫人亲自递给奴的,奴未曾打开过,并不知道……” “谅你也没这个胆子。滚!”洛煌说道。 若龙一个响指,歌舞皆停。众人退了下去,凤舞与燕裳对看了一眼,也起身,直接跪在了洛煌的面前。 “主君莫要生气,许是夫人知道您在我们这里,多少有些不高兴了,所以才……不过自是女儿家的那点心思,还望主君谅解。”凤舞开口说着,明理是在帮着锦妆开脱,可是字字句句都在“落实”锦妆的“挑、衅”。 “是啊,主君可是不要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可是怎么好?”燕裳也开口跟着附和。 ……拉拉杂杂的两个人又说了些话,可是越是说下去,洛煌的脸色就越是难看的很。 忽然洛煌搭在桌子上的手掌中,内力轰然,不过是不经意间而已,却是让面前的整张桌子都碎成粉末。 底下的燕裳和凤舞甚至连对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双双伏在地上,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此时主君这火气上来,难保不会稀里糊涂的丢了自己的小命儿。 桌子碎了,洛煌也起身,刚刚端着食盒来的悯花此时也已经吓的瘫、软在地上了。若龙叫人直接架了她跟在了洛煌的身后。 梵云阁中,关着门到是一片的欢声笑语。 在这府上,到是没见过锦妆这样的主子,能做得这一手好菜。不但味道好,这品相简直是天下无双的好看。 洛煌站在梵云阁外面,竟没有一个人通报。当时他的脸色就黑了下来,若龙更是一脸的生无可恋。正要开口通报,却被洛煌制止了。 只听里面的婢女说道:“夫人,你这个云香豆干还真是入味好吃的很。不知道夫人肯不肯教教奴? ” “不很难的。”锦妆笑着说。 锦妆想着,其实这些丫鬟婢女在这森然的府中做事儿,多半也都是可怜人。而锦妆对可怜人特别的能产生共鸣。倒不是说,她有多么的心软善良,而是她自己经历的那些事儿,让她对别人和其他事物多些理解。 而正是这些个理解,让她很快的就得到了这些人的信任与衷心! 正文 第10章 各说各话 “怎么闵花姐姐还不回来?”秋璃说道。 这句话不说还好,说完,洛煌只是顺间就移步到了悯花身边,抓着她的胳膊往前一推,闵花直接就摔进了屋里。 “悯花姐姐?”茉璃吓的惊呼出声儿。 众人随后就看见了跟在后面的洛煌,全部站起身来,跪在了地上,小心行礼说道:“见主君安好!” “主君,您怎么来了?不是在云央阁歇了么?”锦妆笑着说,一脸的淡定。 “你让这婢子送去那样的东西过去, 不就是想让我来吗?”洛煌说道。 “怕是主君误会了,不过是几样简单的吃食儿为主君和各位姨娘助兴而已。”锦妆说。 那这是什么? 后面有人早就收拾了食盒和食盒里面的饭菜,这到是悯花未曾想到的。悯花看了,更是瑟瑟然,但是心下也下稳定决心,只要自己死咬着不肯认,这件事儿还能真的就挂在自己身上吗?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这是什么?”锦妆看了一眼那乱糟糟的托盘,满脸不解的问道。 “夫人,您怎么能这样装糊涂呢?这分明是你因着主君不来梵云阁而不悦,让奴去取了下人们的残羹剩饭装到这食盒中送去给主君及各位姨娘的啊!奴劝了您,这样不行,可是您却呵斥奴,这家是您说了算的!”悯花一边说一边泪眼纷纷。让人觉得可怜的很。 这一大段说辞,到是把锦妆真的给说蒙圈了。什么时候自己让她去要下人们的残羹剩饭送去给洛煌了?她锦妆又不是活够了! 所有的人听了悯花的话,先入为主,不自觉的以为不过是夫人度量小,妒忌姨娘们得宠,才这样的…… 洛煌只是看她,不说话,却是一副在等锦妆解释的样子。 锦妆听完悯花的话,再看向那个年岁不大,却善于心机的女孩儿一眼。问道:“主君若是要收宠妾我看你姿色到是不错的,你可是愿意?” 悯花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思的开口说道:“奴能被主君与夫人看上,是奴修来的福气,奴愿意侍奉主君!” 就在悯花还沉浸在天上掉馅饼的喜悦当中,洛煌已经抽出了腰间的配件直指着悯花。 洛煌看着悯花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与不削,用力也是随意。悯花只觉得脖子处有点疼,便觉得有液、体流了下来。 “主君饶命,这是夫人指使的,奴不知道啊!”悯花哭着跪在地上,顾不得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只是一味的求饶。 “送万蛇崖!”洛煌说。 悯花险些晕了过去,刚刚主君不是还很生夫人的气呢吗?怎么不过片刻就变可样子,自己这下怕是真的搭进去小命了。 悯花只剩下了哭。 听到洛煌的话,若龙一挥手便有暗卫上前去拉悯花。悯花吓得都要失禁了,她忽然看向锦妆,爬了过去,抓住了锦妆的衣角说道:“夫人,夫人您救救奴啊,奴再也不敢了,奴请您高抬贵手放了奴吧。奴知错了……” 看到悯花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锦妆心下也确实不忍。 在锦妆看来原本就不是一件多大的事儿,若是为此平白的舍了人命反而让她心里觉得不好。 锦妆到底看着悯花这般样子心软、了下来。 锦妆转头对洛煌说道:“主君,不若念她初犯,就饶了她吧。” “到是不知道娘子的心这么的大?这般蓄谋害主的人,你也要放过她吗?”洛煌说这眼眸渐渐的变了颜色,若龙知道,主子这是起了杀心了! 为着悯花,锦妆跪了下来说道:“悯花到底是奴屋里的人,如今做了这样的事儿,奴也确实有着管教不严的嫌疑。还请主君开恩,再给她一次活命机会!” 看锦妆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有扮上这样一幅小巧可怜的模样,洛煌到底还是松了口,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日后,这府中最累的活计便都是她的了,万人可使。” “谢主君与夫人不杀之恩!”悯花含泪磕头,然后不等她再说些别的,便被人拉了出去! 洛煌有些疼惜的瞪了锦妆一眼,然后说道:“你这女人!”说话间,众人已经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锦妆和洛煌两个人。气氛显得很是尴尬,锦妆实在是受不了的说道:“主君可是在姨娘那边没吃好。不若奴再去给主君做上些吃食好了!” “不用了,你们刚刚再吃什么?”洛煌随意的扫了眼桌子,还真是丰富的很,菜色全还精致美观!于是也想尝尝。 “不过是几样家常而已,不值一提!”锦妆说。 “怎么?因着我不曾应你之约,你便这般……”洛煌说。 看到洛煌一脸严肃,锦妆有些怕怕的,想着悯花犯了错后还能有人给她求情,可是自己呢?若是惹得主君不悦,怕是就真的把命交代在这里了。于是锦妆紧跪下解释道:“主君明鉴,这些不过是下人用过的残羹,怎么让主君品尝呢?主君若是喜欢,我在给主君从新准备几样就是了!” 洛煌伸手把锦妆提拉起来,忽然换上一脸温润,走上前去。 每每遇见洛煌,锦妆总是下意识的有些紧张。她本想悄悄的跟洛煌拉开点距离的,无奈洛煌只是伸手一捞,便把她捞进了怀里,说道:“秀色可餐就在眼前,何必再去麻烦!”一句话说完,便抱着锦妆往榻前走去…… 次日,让所有人惊讶的是,主君再次宿在了夫人的屋里。 晌午时候,外院的人来报,雷府的二小姐就在外面候着准备入府呢? “冬然,你去找若龙,让他去问问主君的意思,看看怎么安排!”锦妆说。 “是,小姐。”冬然说完就去办了。 锦妆只觉得头疼的很,幽吟在雷府跋扈惯了的,如今肯入府不说,名分竟是比她这个自小不放在眼中的小庶妹还低也能接受,必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样简单。 虽然锦妆头疼,可是她却不敢妄自猜测洛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