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是她精心筹划的阴谋? “麻麻……麻麻……我要奥特曼……我要奥特曼……” “麻麻……答应了今天陪小夕玩哦……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麻麻……流血血……我痛痛……” “嘟——”伴随着尖锐的汽车鸣叫声。 “不要……”一道绝望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寂静,徐连翘猛地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冷汗。 熟悉的床,熟悉的摆设,房间内并没有什么异样。她低下眼,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沉浸了数秒,这才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走到玻璃茶几旁,倒了杯清水,还没有来得及喝下去,嘀嗒嘀嗒,墙壁上的时针叮地一声,她轻掀起眼皮,指钟已经指向了凌晨十二点。 漠然地收回视线,她抬手喝掉倒好的水,转身,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浓郁刺鼻的酒味瞬间传入她的鼻息。 夜色下,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她所在走来。 徐连翘身子几不可觉地僵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往床的方向走去。 男人快她几步,冰凉修长的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丢在床上,动作直接粗暴,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 徐连翘疼得整个人痉挛了一下,泪水顷刻爬满了眼眶,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颈,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徐连翘紧咬住下唇,她忍着不出声。 脖颈上的冰凉手指用力掐紧,那一瞬,她感觉丧失了所有空气,男人报复性的动作,一下比一下凶狠。 她知道他这是在报复她,她让他最爱的女人成了不生不死的植物人。 徐连翘屈辱地闭上眼,“傅冽昕,你既然那么恨我,为什么不跟我离婚?”却要把她囚禁在这个金丝牢笼,每天还要勉强着她,让她陪他上床? “怎么?想跟我离婚了?”男人凑近身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如同利刃直接切入她的心脏,“当年是谁不知廉耻,下药爬上我的床,在我结婚的那天,用肚子里还没有出世的孩子,要挟我取消婚礼改娶你为妻了?” 徐连翘心脏刺疼,精致的脸苍白了几分。 “又是谁,为了留在我身边,不惜用自己的孩子为诱饵,做了一场车祸事故,还险些把自己孩子的性命给搭上了?!三年了!楚语和你儿子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三年了!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而你这罪魁祸首却还好好地活着!” 握住脖颈的大手紧了几分,男人眼底厉色昭然若揭,“你说,当年那场车祸怎么就没有直接撞死你?” 眼泪几乎在刹那夺眶而出。是啊!怎么就没有撞死她? 三年前,少夕的生日,她答应陪他接完正在读幼儿园的龙凤胎妹妹颜颜就去取蛋糕,出门的时候,楚语过来,将验孕报告甩在她脸上,告诉她,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叫她跟傅冽昕离婚。 少夕看不得妈妈被人欺负,伸手推了楚语。她带着少夕开车离开的时候,不知道那车怎么就会突然刹车失灵,楚语正好从路中央窜了出来,一场车祸由此发生…… 楚语流产成了植物人,少夕也不知是何缘故躺在医院上整整三年未醒。 第2章:藏在心底深处的男人 “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徐连翘哽咽出声,嘶哑的嗓音几乎听不出本来面貌,“少夕是我的孩子,我又怎么会为了对付楚语而利用……” 傅冽昕冷笑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当初不就是利用少夕,加重他的感冒发烧,而阻止我与楚语出差安市办公的吗?” 对于这件事,徐连翘不想在过多解释。尽管她内心在厌恶楚语,也不会为了留取傅冽昕片刻温存而伤害自己的孩子。 是少夕不想爸爸跟别的女人出差,所以,明知道自己发着高烧,还故意在浴室里淋了整整一晚的冷水。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还不够吗?”徐连翘睁开眼睛看着他,“你为了报复我,三年来,从来没有让我去见过少夕一面,将我困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别墅里,不准我出去半步,让我与整个世界脱轨。” “更是与我们徐家的敌人联手,谋夺了我们家的公司,害得我父亲中风躺在病床上卧病不起,害得我母亲心脏病发身亡,更是……” 傅冽昕冷漠地望着她:“更是什么?” “为了拿到所谓的商业合同,不惜把我送给别的男人……”徐连翘唇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傅冽昕,我徐连翘在你的心中就这么不值钱是吗?”要不是她拼死保住自己的清白,恐怕现在早已经成了A市名媛眼中的笑话。 傅冽昕面色微冷,松开掐住她脖颈的手,狠狠地一动,徐连翘忍不住疼出了声,她紧紧地握住傅冽昕的手臂,“听说,颜颜病了!傅冽昕你可不可以让我去见见她?” 男人没出声,力道却越发凶狠。 徐连翘抓住他的肩膀,继续道,“我要求不高,就让我远远的看她一眼好不好?傅冽昕……我求……” 男人握住她的腰,暗哑的嗓音带出了少许情.欲,“好……今晚,到我满意为止!” 徐连翘身子僵了片刻,沙哑细碎的轻吟,屈辱地从口中溢了出来。 天微亮,当身上男人终于停止动作,室内只剩下那旖旎暧昧的气息。 徐连翘全身累到瘫痪地倒在床上,她转过头,望向那张俊美如神祗般的脸。 傅冽昕—— A市最为神秘的豪门阔少,动动手指就能够让整个A市抖上几抖的男人。 俊美如斯,冷如魔鬼,铁腕手段,雷厉风行,就是他的代言词。 与那人温和阳光,暖如三月春风的性格完全不同—— 她不明白,明明是同一颗心脏,为什么性格却如此差距巨大。 “翘翘……”熟悉温柔的嗓音又回荡在耳边,“不要哭,不要流泪,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徐连翘眼圈泛红,转过头不再去看傅冽昕的脸。 脑海中,却浮现了在医院亲自送走那人的一幕。为了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为了留住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东西,她千方百计嫁给了心底完全没有她的男人。 她以为她能够与他重新开始的!就像从前一样,却不想,赔尽了所有的一切…… 傅冽昕是傅冽昕—— 白玉矜是白玉矜—— 这两人尽管拥有着同一颗心脏,却始终不同。 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第3章:你一定要这么羞辱我吗? 悲凉漫上了她的眼。 一瞬间好像整颗心脏空空荡荡。 徐连翘紧咬住下唇,目光空洞而迷茫地望着白色天花板,静谧了一会儿,她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走进了浴室冲凉…… 花洒淅淅沥沥的凉水直接浇下,秋季清晨的温度有些凉,可是她喜欢用凉水来让自己保持清醒,似乎这样,才会让自己那躁动焦虑的心平静一点。 冲完凉,她换上居家运动服,直接走到了一楼餐厅。 起初,她为了留住傅冽昕还会象征性的化化妆,直到后来,因为那场车祸两人彻底摊牌。傅冽昕每次见到她不是冷嘲热讽就是爱搭不理,久而久之,她也就懒得维持那表面的假象了! 玉矜——从来不会这么对她的! 福嫂早餐向来做得早,徐连翘走下餐厅,已经有热乎乎的早餐可以吃了。 她细嚼慢咽地吃着早餐,静待楼上卧室的男人睡醒下来。 墙壁上的时针指向七点,叮地一响,男人轻缓沉稳的脚步声随之响起。 傅冽昕的生物钟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尽管他跟她折腾到了清晨六点。 欣长矜贵的身影坐在她对面,入目,是男人那熨烫到一丝不苟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白色衬衣,领口微敞,衣袖挽于手肘处,略显得慵懒随意。 傅冽昕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咖啡喝了小口,姿态优雅地享用着早餐,从始至终不曾抬眸看她一眼。 互不干涉,形同陌路,已是两人的相处模式。 徐连翘双手握住牛奶杯,在心底酝酿了下措辞,“昨晚……”吐字有些艰难,她低下眼睑,抿了下唇,开口,“你还满意?” 做完之后,他就闭眼睡了,她没太好意思问他。 傅冽昕眼皮轻掀了一下,口吻淡淡,“什么?” 徐连翘不知他是故意装作没听懂,还是诚心想要她难堪出丑。 她紧握了下杯子,头更低了几分,“昨晚……我叫的你还满意?” 男人喝咖啡的动作微顿了一下,又被他不动声色地掩饰了过去。 “叫声很激烈!恐怕隔着卧室也传出来了……”轻饮了一口咖啡,他唇角挑起一抹似嘲非讽的弧度,“每天上你的时候,总摆出一副要奔丧的表情,实则骨子里荡得很,我看你也挺沉溺其中的。” “傅冽昕。”她脸色苍白地望向他的脸,“你一定要这么羞辱我吗?” “难道不是?”男人玩味地睨向了她,“口口声声说着不要不要,实则不过是欲擒故纵的筹码,不是说要跟我离婚么?怎么还跟一个毫无感情的男人在床上做得这么起劲?还是徐连翘,你骨子里就是天生放荡的呢?” “我跟自己的老公上床,在浪也是浪在自己男人的床上。”徐连翘攥住手中的杯子,“不比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楚语,在她成为植物人的这三年,却每天跟撞了她的罪魁祸首上床。你这样,就好比自己是一个出钱的嫖客,明明喜欢妓女浪,却还要假模假样的要求,她装成什么都不懂得傻白甜!” 第4章:这是底线 男人脸色有些阴沉,“你倒是把自己形容得贴切。” 徐连翘心口微堵,不想与他在这件事争吵。 她垂下眼睑,细密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沉默了一小会,才哑声开口,“你答应过我,叫了,会让我去见颜颜。” 男人眼眸微敛,动作优雅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慢条斯理地切起小块北海道吐司放入口中,细嚼慢咽地嚼了小口,才面无波澜道,“听说你父亲的病情又加重了,要是不手术,想必也没有几个月可以活了吧?!” 徐连翘身体微僵,白皙娇嫩的容颜隐约透出了病态的苍白。 “二选一。”男人姿态优美地放下手中的刀叉,身躯慵慵懒懒地往椅背一靠,黝黑深邃的眸落在她苍白的脸,漫不经心的开口,“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是要换你父亲一条命还是去见你的宝贝女儿那微乎其微的一面?” 看似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却一字一句直捅到了她心窝。她该如何选?他不是已经替她做好了决定吗?她想要见颜颜不假,可是她更想要留他父亲一条命。 自从她们徐家破产,她东拼西凑才把欠的钱给还上。那昂贵的医药费已经压得她透不过气,以至于让她现在不得不像一个奴隶一样依附着他傅冽昕。 徐连翘眼圈通红,苦涩地勾了唇,站起身,“你心底不是早就知道答案,又何必还要来问我?” 男人优雅地拿起咖啡轻饮了小口,没吭声。 徐连翘背转过身,眼泪汹涌而出,她紧咬住下唇,抬步迈上阶梯。 “两个小时。你可以去见他一面。”低沉磁性犹如天籁的嗓音不缓不疾的响起。 徐连翘身子微滞,转过身,望向他。 男人将咖啡杯放在桌上,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这是底线。” 徐连翘轻擦了泪水,看着那道欣长的熟悉身影迈步走出大厅,她飞快地跑上卧室,随便捣鼓了一番,时间紧迫,她连妆也没有画,拎起包包就匆匆忙忙地小跑了出去。 她父亲住的医院离别墅来回要半个小时。 徐连翘打了个计程车去到医院,熟门熟路地走到VIP病房,还没有推开门,就听见那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碗筷落地的声音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里面有人一声怒吼,“你给我滚出去……” “爸,我好歹也是你的儿子,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是她哥哥徐连杰的声音。 徐连翘顿住了脚步。 “徐连翘弄得我们徐家家破人亡,当年要不是她执意嫁给傅冽昕,我们徐家至于引狼入室,弄成现在这副局面?” “况且,她嫁给傅冽昕又不是没钱!叫你问她拿个三五千万有什么困难?我拿那些钱又不是用来玩用来挥霍的,而是为了让我们徐家东山再起,你也不想看到我们徐家百年的家业就在你的手里毁于一旦吧?你这样对得起徐家的列祖列宗吗?” 徐连翘缓慢地垂下了头。 “你……你还好意思说?”徐朗生怒极反笑,“当年要不是你好赌,又怎么会中了他人的圈套,把我们徐家百年的基业拱手相让?你居然还有脸怪连翘?你要是把我当成你的父亲,这三年来,就不会每次过来见我只是问我拿钱了!别说我不会叫连翘拿钱给你,就算是我拿得出那笔钱,我也不会给你!你死心吧!” 第5章:昨晚,你说的话还做数吗? 因情绪过于激动,他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徐连翘脸色倏变,抬步走进。慌忙地走到徐朗生跟前,拍了拍他的背,为他顺了顺气,“爸,您没事吧?” 徐朗生摇了摇头,整个人却仍旧有些气息轻喘。 徐连杰冷眼看着这副父慈子孝的场景,讥讽道,“爸,你可别忘了,咱们徐家就我一个儿子,你既然这么无情,到时候死了也别怪我这个当儿子的不给你送终了!” 徐朗生怒气攻心,随手拿起床柜旁的杯子往他身上就是一砸,厉吼道,“滚!” 徐连杰脸色惊变,跳了一下,险险地避开,砰地一声,那杯子砸在了他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上。 他脸色铁青,愤恨地徐朗生瞪了一眼,暗骂了句,“老东西!”转身离开,哐当地一声,像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重重地甩上了门。 待人走远,徐朗生像是焉软下去的茄子倚在了身后的病床上。 徐连翘伸手为他倒了杯水。三个月不见,他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不少,每次来,她好像都能看见他苍老衰退的迹象。 她红了眼眶,哽咽了声音,“爸,对不起,当年要不是我执意嫁给傅冽昕,我们徐家就不会破产,你和哥的关系……” “这和你无关。”徐朗生苍凉地打断了她的话,苦涩的笑了笑,“就算是没有傅冽昕,咱们徐家也会败在你哥的手上。与其被他败光家业,倒不如把他交给更有能力的人手上。连翘……” 他握住她的手,闭上眼,年迈嘶哑的嗓音好像透过无数的虚空传了过来,“爸爸恐怕坚持不下去了!” “不会的!”徐连翘哽咽,“只是简单的中风而已,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的身体早已经是强攻之末了!当年要不是你把我从鬼门关里救出来,恐怕我早已经死了!这三年,算起来,也是我徐朗生赚到了!”徐朗生空洞的眼睛缓缓睁开,“爸爸此生已经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若说唯一的牵挂,那便是想在去世前见见颜颜!” 徐连翘紧咬住下唇,极力控制住颤抖的声音,“爸……晚些时间,我带颜颜来见你!” — 回到萧楠雅苑,徐连翘直奔二楼书房。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往常这个时候,傅冽昕都在家的。 书房的门未关,徐连翘抬眼望去,那穿着白色衬衣经典款式的矜贵男人正慵懒地坐在旋转椅上看书。 薄薄泛着暖色系的阳光透过窗帘直射而入,照耀在他俊美如神祗般的侧脸上,比往常更添了几分成熟沉稳的气息。 “叩叩叩!”她轻敲了门。 男人姿态优美地翻了页书,眼皮未掀。 徐连翘紧咬了下唇,迟疑了数秒,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关好门,抬步走到了他跟前,唤了他一声,“傅冽昕。” 男人没理她,目光直视着书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摆放在桌面上的咖啡放入唇边,喝了小口。 预料中的答案,简直没有丝毫唐突。 他若是理她,倒显得不太正常了! 徐连翘紧抿了唇,十指紧紧地扣在了一起,停顿了一小会,她艰难开口,“昨晚,你说的话还做数吗?” 第6章:天天叫给你听好不好? 剩下的话有些难以启齿,她低下头,闭上眼,面上有些难堪,“只要我叫你让你满意,你还允许我见颜颜么?” 男人翻阅书的手微微一顿,俊美无俦的容颜终于有了丝丝反应。他轻掀起了眼皮,眯着眼睛望着她,唇瓣轻动,极凉的出声,“你说什么?” 徐连翘脸颊有些滚烫。 这三年以来,她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见颜颜的次数那就更是寥寥无几。且不说她根本就出不去这栋别墅,就算是让她出去了,进入傅家老宅带走颜颜也几乎毫没可能。 她已经想不到能用什么办法来与他做交易,事实上,她的手里也没有任何可以跟他交易的筹码,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方法! 男人在上床的时候容易应下话,这句话应验在她身上倒是不假! 徐连翘十指紧握了几分,艰难地开口,“我想要见颜颜,顺便带她去外面玩一玩!”不知道为什么,傅冽昕厌恶她父亲,所以,她只能用这么婉转的方式。 男人几乎是没有迟疑地落下三个字,“不可能。” “傅冽昕。” 男人都喜欢柔柔弱弱,爱撒娇能给人增加保护欲望的女人,楚语就是那类人。 她深吸了口气,白皙剔透的娇颜泛起甜美温柔的笑意,走到他跟前,抽开他手中的书,抓着他的手摇了摇,软软地撒娇,“你不是喜欢听我叫吗?你答应我……我……天天叫个你听好不好?” 看着她紧握住他掌心的双手,男人俊脸的脸庞逐渐沉了下去,黝黑深邃的眼眸从她的手缓慢地移至了她的脸,声音冷冽而薄凉,“徐连翘,趁我还不想跟你计较,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看着他冷漠近乎无情的脸庞,徐连翘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心也跟着凉了大半。果然,撒娇这类活也是分人群种类的,像她这类人给人留下的也只会是厌恶了。 她抿了唇,缓缓地立直身,澄澈的眼直视他的目光,唇瓣微动,正欲出声,旁边的电脑,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透过屏幕传了过来,“粑粑……我乖乖吃饭回来啦……我有听你的话吃胡萝卜哦……” 徐连翘激动地心都抖了一抖。她转过头,看着视频里面那粉琢玉雕的小可人,嘶哑着声音叫了一声,“颜颜……” “呀……麻麻……”颜颜惊讶地捂住小嘴巴,然后小眼圈一红,委屈地嘟着红嘴隔着屏幕抱着电脑亲了亲她,可怜巴巴道,“麻麻……颜颜好想你哦……想得颜颜小脸瓜都可瘦可瘦了……你看你看……” 为了表达真实性,她还把脸往电脑屏幕凑近了几分,生怕她看不仔细。 徐连翘心微微一疼,“怎么会瘦了那么多?这些天没有乖乖吃饭吗?” “乖乖!颜颜一直都乖乖的!”坏了,可不能让妈咪知道她偷偷吃零食,小颜颜往后退了退,生怕她看到里面的小蛀牙,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歪着小脑袋望着她,“麻麻想颜颜吗?” 第7章:这么小就学会离家出走 徐连翘心底某一处柔软之地好像被触动了一下,“妈妈当然也想颜颜了!” “那麻麻什么时候来见我呀?!”似乎想起了什么,小颜颜澄澈剔透的眼睛愤愤地瞪向在旁不出声的傅冽昕,“粑粑坏坏……粑粑说要跟麻麻过二人世界,所以不带颜颜去见麻麻……” 傅冽昕:“……”他有说过这句话? 徐连翘微怔,下意识地望向了傅冽昕。男人俊美如神祗般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小颜颜嘟着小嘴巴,发号指令,“粑粑!你转过去,我有小话话要跟麻麻大人说!” 傅冽昕眉头几不可觉地皱了一下,看着那粉嫩嫩的小脸蛋,跟他相似的轮廓,极轻叹息了一声,默默地转过了身。 小颜颜神秘兮兮地凑近脸,偷偷地遮住小红唇,用自以为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麻麻!我偷偷地告诉你哦,过几天是粑粑生日,薛雪阿姨问颜颜,粑粑喜欢什么礼物,颜颜都没有理她哦!” 徐连翘心中微酸,自从少夕出车祸之后,傅冽昕的妈叶矜芯便开始对她不待见,更是寻了家世品貌样样极佳的薛雪来照顾颜颜,想要让她代替她的位置。 颜颜跟少夕虽然小却极为敏锐聪明,一下子便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自然也不能看见有别的女人代替她。 “还有,帅帅欧巴说,颜颜期末考试乖乖拿朵小红花,就带颜颜去见麻麻!麻麻到时候记得把颜颜藏起来,别让坏粑粑找到了哦!” 傅冽昕太阳穴隐隐地突跳了一下,俊朗的脸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这么小倒是学会离家出走了,还有欧巴两个词是从哪里学来的? 徐连翘眉头紧皱了一下,也把自己心里的疑惑给问出了声,“欧巴是谁?” “小叔叔呀!”小颜颜欢喜地应道,“小叔叔带漂亮小姐姐回来,小姐姐都是叫小叔叔欧巴的!小叔叔一听可开心了!还抱着小姐姐在床上滚圈圈呢!” 徐连翘:“……” 傅冽昕:“……” 小颜颜口中的小叔叔不是他人,正是傅冽昕的弟弟傅冽枫。 跟傅冽昕结婚几年,她虽然没有见过傅冽枫,却也听闻他刚从国外留学归来,是个难得一见的钢琴天才。 不过在多年前不知道受过什么情感创伤,至此之后,便性格大变,不仅荒废了那一双弹得一手好钢琴的手,更是每日酗酒彻夜不归。 不得已,叶矜芯把他送到了国外去留学。回来之后,他开了家公司,平日里除了偶尔去公司转那么一两圈,最喜欢的便是逛夜店泡吧,及煽动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了! 徐连翘放缓着声音柔声哄道,“颜颜不可以叫小叔叔欧巴,这样乱了辈分!知道吗?” “可是小叔叔也喜欢我叫他帅帅欧巴呀!”小颜颜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脆生生道,“每次出门看到漂亮小姐姐的时候,小叔叔都喜欢我抱着他的长腿叫他欧巴,他说,这样才能吸引漂亮小姐姐的注意,才能在她们面前更显出他那张放荡不羁,帅得人神共愤的脸,麻麻……” 第8章:粑粑把妈妈弄生病了么? 小颜颜歪着小脑袋问,“什么叫放荡不羁啊?” 徐连翘:“……” 有些词小小年纪还是没必要懂,徐连翘迟疑了一瞬,还是委婉的解释道,“放荡不羁是指做事不受约束……行动自由……” “原来是这样呀!”小颜颜一副我明白了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委屈地撇了撇小嘴,“麻麻,前些天跳跳粑粑麻麻带她去跑了高杨山,你跟粑粑什么时候带我去共赴巫山呀?” 傅冽昕刚抬手欲喝的咖啡的动作猛地一顿,俊朗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巫山?”徐连翘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强扬起一抹笑,“谁教你说的这句话?” “小叔叔呀!”小颜颜奶声奶气的解释道,“昨天晚上,小叔叔打电话,我听他在电话里叫漂亮小姐姐小心肝,宝贝儿!我定了艘游艇准备出海玩玩,今晚要跟我共赴巫山么?” “我叫小叔叔带我去……小叔叔说,这山只能跟最爱的人爬!粑粑麻麻是颜颜最爱的人,所以……颜颜要跟粑粑麻麻去爬呀!” 傅冽昕:“……” 徐连翘:“……” 这……她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时候不早了!”傅冽昕坐着旋转椅转过身,黝黑的眼眸落在电脑屏幕上,沉声道,“吃完午饭去睡觉。” 小颜颜眨了眨眼睛,“可是颜颜还没有跟麻麻聊完天呀!” 聊下去通常都会没完没了。傅冽昕冷漠的拒绝,“你妈妈这些天有些不舒服,要休息。” 小颜颜皱了皱好看的小眉头,“粑粑把妈妈弄生病了么?” 傅冽昕:“……” 看着小颜颜张口闭口都护着她,徐连翘心中软得跟团棉花似的,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但今天能与颜颜通视频已经算是奢侈的了!平日里,傅冽昕连同电话也不会让她打回家。况且,现在她还有求与他。 “不关爸爸的事,是麻麻不小心着凉感冒了!”不想让颜颜察觉到任何异样,徐连翘轻声安抚道,“颜颜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麻麻病好之后,过几天去看颜颜。” “拉勾勾不许变哦!”小颜颜隔着电脑屏幕勾了勾小尾指,徐连翘对她这童真天真的习性萌得心都软乎乎的,亦回了个小尾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隔空勾了勾手指头,小颜颜将大拇指往屏幕上一戳,“盖章!”然后抬起小脸失失落落地望着她,“那麻麻照顾好自己哟!要想颜颜哦!么么哒……” 视频断开,那粉琢玉雕的小可人彻底消失在电脑屏幕那端。 “傅冽昕!”徐连翘望向了面前男人那张俊美无俦的容颜,犹豫了片刻,终究开口,“要这么样才能让我……” 放在旁边的手机铃声响起,男人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从容地站起身,迈着长腿往门外走了出去。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唇瓣中溢出,“喂?” 那欣长挺拔的身影转眼消失在门外。徐连翘黯淡地垂下了眼,脸色透出隐隐病态的苍白。 刚才傅冽昕离开与她擦肩而过的那一瞬,她清晰地听到屏幕那端,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女人声音。是傅冽昕的青梅竹马——祁可欣。 第9章:他的青梅竹马出现 她虽然不知道傅冽昕与祁可欣有什么关系,但她知道,祁可欣在傅冽昕的心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重要到…… 多年前,她不小心打碎了祁可欣送他的花瓶,他漠然的无视她在大雨中跪了整整三天,只是请求他陪她去见她妈临终前最后一面。 重要到…… 她哥哥醉酒调戏了祁可欣,他便联手祁家亲手摧毁了她们徐家。 若说这楚语是傅冽昕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个女人,那么这祁可欣或许就是连在他傅冽昕的血与肉吧! 毕竟,很多人都说,傅冽昕当年之所以娶了楚语,完全是凭借跟祁可欣相似的容貌。 窗帘外,劳斯莱斯的汽车引擎声响。 徐连翘在原地静静地待了小会儿,才走出了书房。她下到一楼大厅,熟练地走到餐厅吃完午饭,然后回到卧室,冲了个凉,又躺了下去。 这三年以来,傅冽昕限定了她的人身自由。她除了吃剩下的也就是睡了。 黄昏落幕。 门外,传来了福嫂的敲门声,“太太,晚饭已经备好!您是要在卧室吃?还是在一楼的餐厅吃?” 徐连翘想了小会,淡淡应了声,“餐厅吧!” 随意收拾了一下,徐连翘走到一楼餐厅,她照例拿起碗筷,看着对面桌上空空荡荡的,很是无意地问了一句,“先生,今晚不回来吃晚饭了吗?” 福嫂偷偷看了眼她的脸色,恭敬地回答,“是的!” 徐连翘机械性地嚼了两下饭,又放下碗筷走回了卧室。翻看了会书,不知不觉已经是凌晨一点。她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钟,漠然地放下书,熄灭灯又躺了下去。 这三年以来,徐连翘总是失眠多梦,今晚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身下的剧痛给惊醒。 她睁开眼,看着夜色下,那压在她身上不断加快速度的男人,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恼意,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还没有来得及伸手,就被那双熟悉冰凉的大手给桎梏着。 她伸脚踢他,男人眼疾手快用膝盖顶住了她的腿,冷冽深冷的嗓音夹带着少许温怒之色从她头顶上方响起,“徐连翘,我的耐性有限,别挑战我的底线。” 徐连翘脸色微微泛白,“我想要见颜颜。” 男人黝黑的眸落在她的脸没出声。 黑暗中,徐连翘直视他的目光,又重复一句,“傅冽昕,我想要见颜颜。” 男人没理她,身体开始动。 徐连翘脸色苍白,紧咬住下唇,“傅冽昕……我想……” 男人握住她的腰,重重地一撞,徐连翘忍不住痛呼出声。 “我给过你选择的。”极轻极淡的嗓音至头顶上方落下。 “那是昨天。”徐连翘澄澈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他,“我现在跟你讨论的是今天的。” 她双手绕住他的脖颈,将身体贴向他,双腿绕上他的腰,“傅冽昕,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看着她主动示好,男人微眯起了眼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轻轻吐出两个字,“交易?” 第10章:我们做一场交易吧 “是的!交易。”徐连翘淡淡的应道,“我知道你喜欢祁可欣,而你妈却不太喜欢她,当年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才娶了一个跟她长得相似的楚语吧?” “现在,祁小姐回国了,要是你跟祁小姐继续有来往的话,让你妈知道了,恐怕她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她们两人针锋相对吧?” “若是你不介意,你可以把她将她接到萧楠雅苑,我来替你们做掩护,作为筹码,你放我在萧楠雅苑出入自由,并且,准许我随时去看颜颜。怎么样?” 男人黝黑如潭的眼森冷盯着她,那暗沉的眸像枯井般,深不见底。让人没来由的感觉到有些发慌。 徐连翘看着他辨不出情绪的脸,莫名的有些紧张,正再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男人从她身上缓缓抽离,紧抿了唇,用浴巾裹住了下半身,迈着修长的腿走了出去。 “傅冽昕。”临近门口,徐连翘翻身坐起,唤住他,“这个交易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如果你还觉得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 “比起你提的那些……”男人目光似透过不知名的虚空望向前方,嗓音冷冷的继续,“我更喜欢看你关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别墅里,发霉腐烂,痛不欲生。”砰地一声,男人甩门而出。 四周安静了下来,徐连翘怔怔地望着那紧闭的门,只觉得胸口没来由地有些窒息,她轻抿了唇,将被子往上一提,又重新躺了下去。 闭上眼,她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恰在此刻,叮咚的一声,手机信息铃声响。 徐连翘睁开眼睛,移眼,看着放在床柜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她打开灯,拿起手机,发现是傅冽昕的手机,正准备放下去,眼角余光中一条信息落入眼帘:【啊昕,谢谢你这么晚还送我回家,明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是祁可欣发过来的。 徐连翘迟疑了几秒,将手机重新放回床柜,又有条新的信息发了过来。【今天下午,是我唐突了,喝多了酒,所以才会……不过……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话……当年是我的问题……可是请你相信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啊昕,我知道,你跟你太太感情素来不和,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好不好?】 徐连翘眉头紧蹙,拿起手机直接站起了身,往隔壁的主卧走去。这些年,除了他有时候需要到她这里解决生理需求,她跟他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主卧的门没有锁,徐连翘推门而入,就看见那欣长熟悉的高大身影正站在落地窗旁看着夜景。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了根细长的薄荷烟,放入唇边深吸着,白色烟雾至口中吐出,烟雾袅袅而起,笼罩在他周遭凭添了一股神秘沉稳的色彩。却让人莫名的感觉到孤寂,冷凉,还有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萧楠雅苑地处中心位置,视野开阔,周边建筑都规划的相当不错,是个欣赏风景的绝佳之地,没事的时候,她也喜欢看着夜景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