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气感而应 鬼福及人 (一)   这天阴沉沉的,天上乌云密布,山中浓雾缭绕,偶尔飞过几只声音沙哑的老鸦,老鸦的叫声在空荡荡的山中不断回声,显得清明又突兀。   突然!一块拇指一般大的玉石泛着刺眼的红光快速飞过,没过几秒一个俊颜少年也快步跟上,他的脚轻盈的点在树枝上,因为天冷的原因两脸颊冻得通红,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玉石。   距离越来越近,少年伸出手去抓,玉石像跟他开玩笑一样瞬间消失在他视线内。   这下子看都看不见了,少年被迫停下,吐着粗气,摸着肚子,一下午就没有吃饭,又被这玉折腾了一下午,不饿才怪。   他放慢脚步,反正是追不上了,还不如放松,看看风景也好。   这个少年就是朴璞,他是山中的守陵人,别看他年纪二十有几,他出山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他是下一代家族长,责任不同于别人,不过也因为他是下一代家族长,才能有几次出山的机会,其他时间都是偷摸着出来的,别的孩子一般是不能出陵墓的大门的。   而今天他出山是因为他脖子上的玉诡异的飞出陵墓,他不得不背着他父亲跟出陵墓,谁知追了一下午,追了半个山头,连跑带飞还是没有追回玉石。   既然人都出来了,玉石追不上,那就好好享受这一路难得的风景。   ——   叶斐斐气得跺脚,气喘吁吁对着前面空无一人的山林大喊:“杨慧!杨浪!给你们三秒钟,再不出现,本小姐真的生气了,听到没有?!”   “……”   叶斐斐深呼吸,脸色不是太好看:“一……”   “二……”   她停了几秒,看来人是不会出来了,她就地而坐,脚有节奏的在地上抖着,看得出来她现在很急躁。   一大早,她借言说出去玩,其实是想去赌场把前几天赌输的钱都赢回来,,她那大帅爹怎么也不放心她,就让身边信得过的杨浪兄妹陪着她出来,早就听说守魂山山顶的守魂庙求的姻缘很准就生生拉着她来了,没想到走到半山腰杨慧趁她走不动拉着她哥跑上前了,扬言说赌她能追上他们,还以为她们只是闹着玩的,没想到一眨眼功夫两人真的没影了,她加快脚步也没用,愣是赶不上。   想平时杨浪对她唯命是从,怎么也不会丢下她,但是只要杨慧那个死丫头在场,杨浪便都听他那妹妹的了。   想到这里,叶斐斐愤力的跺了跺脚,大吼了一声。   然后起身继续走,刚转过身,便被地上的玉石抢了视线,她走近捡起玉石,玉石没有经过精心雕琢,但是玉石还是很小巧精致,上面还刻了一排小字:“气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人……”叶斐斐正好奇,这玉上不知道是什么字体,字她都认不得。   “气感而应,鬼福及人,这是我的玉,请你还给我。”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叶斐斐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去,朴璞正盯着她手中的玉石。   她又看了一下手中的玉,虽然不知道玉上的字,但是直觉应该就是他的吧!   她撇了撇嘴把玉递给他。   “小心点!”朴璞看着一位老人提着篮子低着头正要撞到叶斐斐,忙将叶斐斐往旁边拉了几步,老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笑,朴璞也很礼貌的点了点头。   一切很正常的动作在叶斐斐的眼里变得格外诡异,她看了看身后,又看向朴璞的视线,并没有人啊?!   叶斐斐自动认为这是眼前这个着装很土的男人故意吃她豆腐才装神弄鬼。   她甩开他的手,收回玉,等着朴璞:“你干嘛?这里有没有人,你装神弄鬼给谁看?”   朴璞看老人走远,伸出手:“把玉还给我,我都证明了这玉是我的,姑娘你再不归还是不是太不通情达理了?”   叶斐斐一听急了,大声道:“我不通情达理?你莫名其妙拉我的手就通情达理了?我有说不还你玉了?你还有理了是吧?”   朴璞从未见过嘴这么会说的姑娘家,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再不回去父亲知道了又要挨罚,他语气也低了低:“刚才多有得罪。”   叶斐斐看他态度好了不少,把玉给他,朴璞正要转身,想了想又回头对她说道:“天色不早,这天也快下雨了,姑娘若是去庙里上香还是择日再来吧,剩下的路程还很多,怕是姑娘你还没到庙里就下雨了。”   “嗯……那你下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上去?”   朴璞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来的时候又不是走的正路。   “走得急没有注意……”   天微微泛黑,叶斐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怕,但是下山的路曲曲折折,她不敢保证回去时候不迷路,如果在这山中迷路了,估计要被困一晚上,这天气这么冷,可能还没等到人来人就先冷死了,打火机什么的都在杨浪的包里呢!   这时候又想起那一对兄妹的恶行,但是还是得先找到他们俩。   朴璞看她一副深思的样子,转头就走了,该提醒的他也提醒了。   叶斐斐回过神来赶紧追上朴璞,语气哪还有刚才的盛气凌人:“那个,大兄弟,既然你也要上山,那么带我一个好吧,等我找到我朋友,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朴璞看了一眼四周,天色渐黑,入夜自然少不了魂灵出没,她一个姑娘家一个人下山是不太安全,但是如果他一步一步走上山,那么他可能会被父亲发现,他还和外面的人打了交道,其后果也是很严重。   叶斐斐看朴璞不是很想帮她,摇了摇头,阴阳怪气说的:“啧啧,看着挺正义帅气的一个大男孩,心里怎么这么狭隘,我又不要你背着我上去,我就是找你搭个伴而已,这么不情愿?算了,搞得像我一个人就走不到一样,让开!”   推开朴璞,叶斐斐把玩着手里的一个银元,哼哼着走了。   朴璞拽着玉石,看着叶斐斐的背影,直接走掉也不是,陪她走上去也不是。   “等等……”朴璞还是不能让她一个人上去,从第一眼就觉得这眼前个女孩一身灵气,如果一个人上去,还没到守魂庙一定会被这深山中的恶灵吃干抹净的。   叶斐斐好笑的看着他,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第2章:气感而应 鬼福及人(二)   叶斐斐好笑的看着他,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朴璞先转移视线,他从没有和一个女孩这么对视过,陵墓外的。   他走上前,把玉石硬塞到叶斐斐手里:“这块玉你先拿着,权当是我借给你的,三日后,你把玉送到山脚,我自会去取,还有这个……”   朴璞从怀里掏出一个夜弹珠般大小的夜明珠递给她:“这个给你照明……”   叶斐斐还在走神中,深深怀疑这个人好奇怪,不陪她就算了,还给她一块没用的玉?   “喂!”回过神来人已经不在了。   看着手里的玉石和微亮的夜明珠,她微楞。   有了夜明珠,走起夜路就便捷多了,叶斐斐一只手拿着越来越亮的夜明珠照亮,一只手把玩着玉石。   “三天后还给他?看那人挺宝贝这块玉的,就这么给我了?不怕我把它给当了?啧啧,还是太单纯了,不对不对,他也是上山,怎么就不能陪我一起?是我太老了?”   叶斐斐后知后觉摸摸脸,最近都忙着玩,忘了保养了,皮肤也不够水润了。   正直十一月天,天明明很冷,加上这荒山野岭,来的时候一路上凉风阵阵,可是自从拿到这块玉石后叶斐斐感觉暖起来了,奇怪的是这玉一闪一闪的,有时候很亮,有时候只是一点花火。   也没多想,她接着赶路了。   一路上叶斐斐哼哼唧唧,完全看不到一路上不断有人从她身旁经过,这时玉石微微闪动,还有表情恶狠狠的人向她身上撞去,这时候玉石闪着亮光,随即又被弹开,露出恶狠狠的跟着她。   ——   杨浪手里拿着手电一路狂奔,汗水滴滴答答滑落,不知道他跑了多久,在他看见那个身影的时候没有停下而是加快脚步,直到站在叶斐斐面前,他大口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斐斐傲慢态扭头,生气道:“哼,老规矩,两天不和你说话。”   说完先一步走,杨浪立马跟了上去,手电筒的光都是照在她脚下。   “斐斐,不要生气了,我这不是回来找你了?”   “哼!”   “我知道错了,我回去就向大帅请罪,好不好,别生气了!”   “回去我把大帅让我没收你的小说都还给你,偷偷的……”   ——   大帅府   偌大的客厅里,一个老者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眼抽了一半,在等着人。   “哈哈哈……”大帅拿着马鞭款款而来,老者闻声同时起身相迎。   “老柳,来坐坐坐,十几年没见了吧,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大帅豪气而坐。   被叫老柳的人也咯咯笑道:“十二年了,终于再见面了。”   “你不是一直在天津吗,以前说不踏出天津半步,怎么,不赌气了?”   老柳又是咯咯一笑,拿出一张黑白照:“丁蒋武你认识吧?”   丁蒋武是龙县的退伍的将军,但是他儿子继承了他退伍后的一切职位和责任,丁蒋武黑白两道都混得开,表面上丁蒋武和叶成军两人志同道合,可是背地里两人也算斗了大半辈子,势均力敌,谁也没能把谁打败。   大帅点点头:“嗯,咋了?”   “前段时间我接了一个大单子,明明到手的唐朝文物到嘴边儿被抢了,损失的不仅是一大笔费用,委托人也因此和我们闹得僵持不下,非要我赔偿,也就区区几百万,我老柳还是有的,只是这抢夺之人太可恨,我平生最恨这种自作聪明不费工夫得东西的人,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后来才知道,这抢夺文物之人就是丁蒋武。”   大帅点燃一支雪茄,若有所思说道:“丁蒋武的儿子现在可谓是如日中天,所以他横敢行霸道也实属正常,平日里他也没少镇压我,如果真是丁蒋武动的手,你打算如何?”   柳先生浅笑道:“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狗杂碎,我若是不解这口气,我死也难安。”   “哈哈哈,丁老狗不会光明正大去抢文物的,他自然是个爱宝的人,但是他要是抢,不会给你们留下他的线索的,估计,是他那儿子为取他欢心做的,还是太年轻啊!”都斗了大半辈子,敌人是什么样的他还不理解吗?   柳先生冷哼一声:“不管怎么样,自然他逃脱不了这罪名。”   “好,那我就告诉你一个他的弱点,听说过几天他要前往邵阳翠山,我也是听黄老邪说的,有人在翠山发现了一个中等宝城宝顶式小型陵墓,不过那个陵墓很邪门,陵墓的入口挂着一个滴血的死物,我也不知道是个啥,黄老邪就让我不要动,前段时间我看那老狗请法师做法,我猜啊,他一定是要去那陵墓。”   “那个陵墓我也有耳闻,几年前就听说了,我也去过了。”   “你去过了?”大帅瞪大着眼睛。   柳先生点点头:“这个陵墓是完全封闭式,没有空气进去,入口进去走不了百米,蜡烛尽数熄灭,我当时想炸了一了百了,没想到炸药扔进去引子没燃完呢就灭了,而且这陵墓不仅没有空气,里面还有一种置幻的气体,我进去的三个兄弟自杀在里面了,多余的我也没接触,反正啊,丁蒋武进不去的。”   这么想来,柳先生心里也好受了不少,和大帅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   守魂庙   守魂庙建立很多年了,信徒也是非常广泛,不过都是以前,如今国泰民安,很少有人为了烧香拜佛而爬这么高的山了。   杨浪兄妹人在地上跪了很久,叶斐斐靠在柱子上看着玉石,自从到庙里,这个玉就没有亮过,她把玉悬挂在空中,这块玉微微晃动,只要她手和玉一贴近,玉很自然的贴在她手上。   “三位施主,外面还在下雨,若不嫌弃,便在这里住下吧!”   叶斐斐点头回话:“不嫌弃不嫌弃,还要多谢师傅的收留。”   忙向杨慧招手:“起来起来,走了。”   老师傅分别给三人安排了居室,叶斐斐和杨慧在一个房间,杨浪的房间也不远,就在叶斐斐房间的斜对面。   寺庙挺老旧,房柱子都被虫蚁咬食得坑坑洼洼,开门的时候还有特别大声的咯吱声,院子里可能是因为常年没有人打理,植物都干枯了。   不过看得出这个寺庙曾经的辉煌,寺庙中央有一个金身菩萨,只不过因为时代久了,金身也开始慢慢褪色。       第3章:气感而应 鬼福及人(三)   不过看得出这个寺庙曾经的辉煌,大院里的老树上面挂满了旧布条,庭里一个大金身菩萨,只不过因为时代久了,金身也开始慢慢褪色。   床也是很古老了,但是这个房间很整洁,叶斐斐坐在床边上观察夜明珠。   杨慧倒了杯水递给她:“你怎么走那么慢,可把我哥急坏了。”   收回视线,恶狠狠的盯着杨慧:“你还好意思说?”   杨慧嘿嘿一笑,在她身边坐下:“后来我哥找到你的时候是不是很紧张?其实我哥对你的态度你也不是不知道,所以这次我提出来这座庙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   “得!”叶斐斐伸出手制止她说道:“下次换做把你丢下,看他紧张不紧张,不要说话了,我要睡觉了!”   “我就是想……”杨慧再次开口,还是被叶斐斐更大声的阻止。   “我什么都不知道,睡觉,晚安!”   说完作势将被子草率的盖在身上,剩下杨慧嘟着嘴不满,又拿她没办法。   ——   “哒!哒!哒!”水声一滴滴从崖上滴落在地上,地上已经被水滴滴出深深的凹陷。   一个老者拿着烟斗坐在一个洞口,视线放眼整个龙县,欣赏着万家灯火的秀丽风景。   朴璞拿着一块兽皮毛毯盖在老者身上,并躲在他身旁。   “小璞,你今年二十有四了吧,再有一年,你就要顺理成为家族长了,也要成婚了,我们这个家族不大,但还是需要有人管理做主,我也老了。”老者说完吁了一口气。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守着陵墓的,不过,父亲,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们要守着这个陵墓,这么大个陵墓,不是皇帝嫔妃,大内重臣,是什么人呢?”小时候他也很好奇为什么他一生下来就不能同常人一起玩耍,拥有常人的生活,更好奇这陵墓中葬的人是谁,这座陵墓可以说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宫殿,山为墓,地为陵。   不过父亲一直没有为他详解。   老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这墓葬之人也是好几百年,从你太太太爷爷就开始守着这座陵墓了,留下的资料也少之又少,没有留下过多的资料讲述,不过看得出来家族很重视这座陵墓的主人,所以啊,这个墓葬的主人是谁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啊,我们爷儿俩一定要把这陵墓守实在了,我老了不顶用了,等明年你就把花蛮八抬大轿迎娶回来,再给我和你娘生个大胖小子,我呀,也就没有什么遗愿了。”   花蛮是北城秋山的守陵家族,秋山陵是一个小陵,但是这个陵存在的时间也是很久远了。   随着时代的变迁,守陵人越来越少,陵墓也越来越少,时代发达,那些盗徒子盗墓夺物的工具愈发厉害高端,一个守陵家族是不够一个盗墓团体打压的。   也有很多人在陵墓的宝贝被盗后还是会守着棺木,这是一个守陵人的信仰和对墓葬者的信诺。   朴璞微微点头,虽然他没有见过花蛮,但是这段婚姻他一出生就有了,陵户只能和陵户通婚,守陵人身份也可以和普通百姓通婚,只是子孙必须以守陵为业,但是一般人是很难接受守陵人的,因为一旦成为陵户人家,人身自由就会受到同守陵人一样的管制,还有些女子因守陵被莫名的吓死,加上封建迷信,认为守陵是个不吉利的职业,所以绝大多数父母不愿意子女和陵户通婚,只有少数百姓为了逃避苛捐杂税和天灾才会选择与陵户通婚,他也只有接受了。   “唉,你的玉呢?”老者突然质问。   朴璞摸着空无一物的胸口,心虚道:“我刚刚洗澡的时候摘下来忘戴了。”   老者嗯了一声说道:“这块玉可以抵制邪灵恶鬼,你好好收好,那可是难得的宝物,去吧!”   “父亲,天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朴璞扶着老者走进山洞,洞口上缓缓落下一块大石头盖住了洞口,一切,都没有痕迹,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   一大早叶斐斐三人便下山了,回到家里,叶斐斐把门一关打上了小锁,不顾门外的两兄妹。   重重躺在床上,爬了那么高的山梯,脚快断了。   杨浪一边敲门一边解释:“斐斐,我知道不对了,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我有话跟你说。”   “……”   喊了一会儿也没见叶斐斐把门打开,杨慧看不过去了,把他拉开说道:“哥,你别搭理她,顶多也就是两天不跟你说话,过两天就好了,去吧,大帅刚刚不是让你去给他打探丁将军的事吗?”   “还不是你,净惹事。”说完默默走开,杨慧两手摊开着叫冤,我还不是想帮你吗真是,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哼!   “小慧,斐斐在里面吗?”大帅走了过来。   杨慧点点头,大帅是个非常好的人,看起来恶狠狠的,其实人非常和善,她们兄妹就是小时候因为被人追杀被大帅救了之后留在身边的,后来一直把她们当做亲生儿女来抚养,所以,她们打心眼里尊敬感谢大帅的养育之恩。   “咋了,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里?”   杨慧心虚了一下:“昨天我惹她生气了。”   “没事了,你先下去,我帮你劝劝她。”   杨慧一听,乐笑道:“嗯。那就谢谢大帅,我先下去了。”   大帅换上一副孩子气的俏皮模样敲了敲门:“斐斐?是爸爸,快把门打开。”   下一秒门被打开,叶斐斐一脸困态,哪有什么生气。   “爸爸,你要干嘛,我有点累,想睡了。”还打了一个哈欠。   “过两天你黄伯伯要来我们家小住几天,他的儿子也要来,小时候性子就怪,你们二人也相处不到一块儿去,到时候你可不要惹恼他,好好和他相处,知道吗?”   叶斐斐趴回床上,轻轻嗯了一下。   大帅这才注意到枕边的玉石,他拿起玉石左看看又看看,问道:“这块玉你哪儿来的?”   叶斐斐睁开眼慌张抢过玉石放在身下,翻个身不答反问:“你说的黄伯伯是不是那个小时候救了我一命的黄伯伯?”   “嗯,当年你身子骨弱,邪气侵体,整日病恹恹提不起精神,若不是他将半生积蓄的苗药给你治病,你也不会好起来,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但是你黄伯伯出去的这些年也是因为那颗药丸,估计也是难得的宝贝。”当时黄老邪拿出药丸的时候可是犹豫了很久,光是给她吃药就用了三天三夜,大帅是个重情之人,这救女之恩,他一直没有忘记,并结交了黄老邪这个朋友。   “爸爸,我还记得,他肯救我也是因为他儿子吧,当时十二月冷寒天气,他儿子把我推进后院湖中,拉出来时候我都没气儿了,他不救我,难不成看着我死?”叶斐斐白了一眼,那次她可是终身难忘,掉进冰冷的湖里的那一刻,她好像感觉自己死定了,之后完全没有感觉了。   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是还好的是从此之后他的宝贝女儿好起来了,所以他还是挺感谢黄老邪,他看了一眼叶斐斐抢走的玉石的位置,心里一阵不解,那个玉,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过了一会儿,叶斐斐睁开眼。看大帅还坐在床边,又说到:“爸爸,我还以为你走了,怎么都不说话?”   “哦,既然斐斐累了,那就好好休息,我晚点过来看你,好好睡。”大帅宠溺的摸摸叶斐斐的头,深深看了一眼就出去了。   叶斐斐掏出玉,迷迷糊糊说道:“气感而应,鬼福及人……”    第4章:红衣女人 败花仙(一)   叶斐斐掏出玉,迷迷糊糊说道:“气感而应,鬼福及人……”   这时候玉又发出刺眼的亮光,叶斐斐好像真的睡过去了,没有被刺眼的光亮醒,过了一会儿。玉的光慢慢恢复了暗淡。   ——   四周没有一丝亮光,没有任何建筑树木,无限的黑,叶斐斐一身白色连衣裙显得格外突兀,她漫无目的走着。   突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大红色长裙,头盖着盖头,就像古代成婚的红嫁衣,她背对着叶斐斐,低首似在哭泣,叶斐斐皱着眉头走过去,伸手去搭她的肩,还没碰到她呢,红衣女人快速转过头,一只眼睛已经没有了,只剩一个空洞洞的大窝窝,另一只眼睛出奇的美,女人肤色苍白如雪,嘴角和眼角的红色血迹又美又诡异。   叶斐斐先是惊叫着退后,她哪见过这样的场景,红衣女人并不放弃,缓慢向叶斐斐靠近,嘴里说着什么,叶斐斐不断后退,她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见她笑得越来越诡异。   “啊!!”叶斐斐惊醒了,冷汗直流,这时候悬在空中的玉石一下子掉在枕边,叶斐斐吓得网床边沿靠了靠,一动不动看着玉石。   “它,刚刚是悬在空中了吗?”叶斐斐言语中透着不可置信,揉了揉脸,是不是还在做梦?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一会儿杨浪的声音响起:“斐斐,你没事吧,我刚刚听到你大喊了一声。”   把玉藏到枕头下,手还在发抖,吞了吞口水说道:“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杨浪应了一声巡夜去了。   叶斐斐拿出玉石,怎么会做这样的噩梦呢?   没一会儿,睡意袭来,并沉沉睡去。   这次换了一个场景,高山流水旁,一女子在河边置洗衣物,突然她拿起石头在另一块石头上比划,好像在写什么字,有些吃力,汗水滴答滴答滴得越来越快,她吃力的抬起头,白皙的脸又换成刚刚的大红嫁衣女人,她幽怨的神色吓得叶斐斐连连后退,女人还是吃力的摇摇头,随即变得一脸扭曲,恶狠狠的向叶斐斐站的位置爬去。   叶斐斐膛目结舌说不出话,被石头滑倒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想站起来脚却动不了,红衣女人鲜血淋漓的手一把抓住她的左脚,脸不知何时变得恐怖诡异……   “啊!!”叶斐斐再次惊醒,冷汗直接湿了她一身,她还没掀开被子直接跑下床,被子也被拖拉到地上,她也被散乱的被子拌倒在地,她还是不断往外爬。。   “斐斐?”这时门被打开,是巡逻的杨浪,看到惊慌失措的叶斐斐,上前将叶斐斐抱了起来,叶斐斐看见杨浪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紧抱着不放,零零断断说道:“谁谁,她……红色……红色的……”   平时杨浪见惯了叶斐斐的泼辣粗放,哪见过全身发抖的叶斐斐,他紧张起来,也紧紧抱着叶斐斐。   叶斐斐靠在杨浪的肩上,痴呆的看着前方,表情有些呆滞,手紧紧握着杨浪,真的很紧。   杨浪也随着她。   大帅健步如飞的赶了过来,看着女儿呆滞的小脸心里急了,大手揉了揉女儿的脸,急切问道:“斐斐?斐斐?”   叶斐斐表情依旧,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大帅转头问杨浪:“斐斐这是怎么了?”   杨浪低头微带歉意:“我也不知道,我巡夜时听斐斐惊叫了一声,过来询问,斐斐说没事我才离开,回来时候又听见斐斐惊叫,我来打开门一看,斐斐惊恐着在地上趴着,之后人就这样了,一开始口齿不清说几个字,后来就不说话了。”   “斐斐,斐斐。”大帅又叫了几声,他心急如焚,却什么都做不了:“去。把陇县的医生都给我找来,快点!”   “是!”   叶斐斐呆滞的症状持续了两小时,后来陷入了昏迷不醒,不管怎么拍打都没有知觉。   医生断断续续进入,出来时摇着,大帅在门前踱步,时时看向屋里。   有一个医生出来对着大帅摇了摇头,大帅一把提起医生的领子,恶言说道:“你这个庸医,一点小病都看不好,留你何用?!”   医生赶忙跪下:“这这,令千金这个病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啊……”   “庸医!”大帅将医生推倒在地,杨浪赶紧上前阻拦。   “大帅大帅,你先消消气,这样不是办法。”   叶斐斐晕倒之后还是冷汗直流,嘴巴不停在动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全身都在发抖,看的大帅也是心惊胆战,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帅叫来下人吩咐道:“去,派人连夜去接黄老邪,请他务必今夜到府上,叶某人重金感谢。”   ——   石床上,朴璞猛然做起,脸色铁青:“完了!”   下一秒整个人起身向外跑去。   来到大帅府,朴璞躲过了巡逻的队伍,一跃而起跳上了几米高的围墙,再轻轻跳下。   向着那个有着微光的房间跑去。   躲过一路的巡逻队,成功来到房间外,朴璞看见叶斐斐的气息越来越弱,因为旁边有一个红衣女人用红绳一圈一圈绕在叶斐斐的脖子上。   “住手!”朴璞二话不说冲了上去,抢过红衣女人手中的红线。   红衣女人怒视着朴璞。   大帅被这突如其来的少年吓了一跳,指着朴璞质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要干什么?!”   朴璞只顾和红衣女人抢红线,没有时间回答大帅的话。   大帅力气很大,一把把朴璞甩出去很远。几乎甩到了门边,朴璞看着红衣女人又得意的拿着红线,一圈又一圈的继续绕。   朴璞爬起来正要过去抢红线,一张黄符先一步贴到红衣女人的脑门顶上,红衣女人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黄符不断燃烧着红衣女人,没一会儿红衣女人化成了一缕青烟消散,黄符贴在墙上,墙上多了一摊血。   大帅也被着血符吓住了。   朴璞赶紧上前解开叶斐斐身上的红绳。   这时,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出现,右手食指和中指还夹住了一张黄符,左手挎着一个布包。   凌乱的头发和放荡不羁的模样,正一步步走了进来。 第5章:红衣女人 败花仙(二)   这时,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出现,右手食指和中指还夹住了一张黄符,左手挎着一个布包。   凌乱的头发和放荡不羁的模样,正一步步走了进来。   大帅赶紧迎上去,把他往床边拉,边拉边说:“老邪,你来了就好,斐斐怎么也叫不醒,我很担心,你快过来看看。”   这时朴璞正在解开叶斐斐脖子上的红线,黄老邪从包里掏出一把剪刀递给他:“少年,用这个。”   朴璞没有多想,拿过剪刀快速剪断红线,黄老邪在一旁看着,不时看向朴璞,神色有些疑问。   把红线剪了后叶斐斐果然恢复了好脸色,只不过身体还是很虚弱,她咳咳几声,微微睁开眼,看见是朴璞,很想说话奈何嗓子像冒烟似的,说不出话。   黄老邪对大帅说:“这丫头像这样多久了?”   大帅急急忙忙回答:“昨夜开始的。”   黄老邪顿了顿,解释道:“嗯,这丫头估计是不小心让那些邪祟有了可乘之机,你将这符章让她贴身带着,会好起来的。”   大帅握住黄老邪的手,感激涕零:“多谢,多谢!”   黄老邪看了一眼朴璞,说道:“不必言谢,你我都二三十年的交情了,言谢也太见外了,不过你应该感谢这位少年,若不是他及时出手相救,估计小丫头现在已命丧黄泉。”   说完还向大帅拱拱鼻子眨眨眼睛,不知道想要表示什么。   大帅咳了一声霸气说道:“哦,这位少年,刚才多有得罪,只是我太担心我的女儿,所以才多有冒犯,得罪得罪。”   朴璞看了一眼床上命若悬丝的叶斐斐,对着大帅说道:“是我太冲动没有先得到你的允许,不过虽然现在姑娘已经活过来了,但是气息还是微弱,应当好好静养。”   “是是是,我会让她静养,不过……敢问少年为何出手相救呢?”黄老邪问道。   朴璞知道叶斐斐如今这个样子也离不开玉石的关系,他明明想让玉石护她安全,却没想到惹出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他今天晚来一步,这姑娘因为玉送了命,他真的是难辞其咎。   不过他也好奇,刚刚那红衣女人是谁?为什么可以靠近为斐斐,要知道,一般邪灵恶鬼是不能靠近这块玉的。   还有,那女人的心脏位置……还有……   朴璞正想着呢,黄老邪轻轻靠近大帅,附耳说道:“这少年不简单,你把他留下来。我再观察观察。”   朴璞看了一眼叶斐斐,他看不见玉,但是不好去找,只得等两天后。   “告辞。”   朴璞欲要走,大帅赶紧上前阻止说道:“既然你救了我女儿的命,怎么着我也得好好感谢你,这也到早饭时间,吃完饭再走吧,就这样决定了,我先去准备,杨浪,你把客人带到前厅去。”   大帅不等朴璞拒绝,已经快不离开了。   “请。”   朴璞是偷偷出来的,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再留下耽误回去迟了少不了要受罚,他拱手说道:“我这出来及,也没告及家中老人,所以就不打扰了。”   黄老邪伸出手挡住他的去路,神色认真说道:“这丫头还在昏迷中呢,我刚才看她好像有话对你说。”黄老邪突然靠近朴璞耳边继续说道:“刚才那女人逃了,谁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我也就一个老道士,拿她毫无办法,这事你也脱不了关系,不如留下来解决完再走?”   朴璞从未见过那红衣女人,但是那红衣女人的出现一定离不开玉石,那女人一直在吸叶斐斐的精气,估计下次见面也会变得强起来,玉再在她身边也不安全,要不就等她醒来,把玉石收了再走。   ——   前厅   朴璞没有见过这么大餐桌,还有各种好吃的,吞了吞口水。   黄老邪称还没有人来问道:“少年,怎么称呼?”   “我叫朴璞!”   黄老邪抬眼看去:“朴璞?朴家族?几十年前我也和姓朴的人打过交道,不知道这东西你见过没有。”   黄老邪从身上掏出半个银元,和一张符章,朴璞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他们守陵人在受到别人的救济或者恩情的时候留下的,这符章只要点燃,守陵人也会收到信息,千里去帮助这个恩人。这符章上面的字迹一看就是他父亲的,他赶紧跪下,恭敬说道:“你认识我爹?”   黄老邪看了看符章:“一面之缘,起来吧!”   这时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孩高傲不羁的看了一眼朴璞,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女孩比较热情,伸出手给朴璞打招呼:“你好,我叫洛璃,你叫什么?”   “我叫朴璞。”   “朴璞?哈哈,你的名字真可爱。”   朴璞腼腆的低下头,他也知道自己名字不好听,但是名字都是爹娘给的,没办法改的。   大帅这时候来了,菜也上齐了,寒暄了几句都开始动筷子了。   黄老邪和大帅算是旧友,聊的也是十几年之前的事。   朴璞如坐针毡,生怕回去迟了,随便吃了点饭准备告辞,这时黄老邪开口说道:“刚才有个红衣服女人坐在小丫头床头,将红线缠在小丫头的脖子上,所以才导致小丫头呼吸微弱。”   大帅惊叫起来:“红衣服女人?可是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叶伯伯,估计那女人也是污秽之物,你看不见也正常,不过看不见也好。”洛璃说道。   明明三人而行最慢也得晚点赶到,走到一半,黄老邪将那车换成了马匹,匆匆往大帅府赶。   他们兄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帅往黄老邪身边挤了挤:“老邪,斐斐也算你半个女儿吧,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黄老邪一口菜下肚,看着他:“话虽如此,但是这个女人一看就不简单,我也没有万全的办法。”   若有所思看了朴璞一眼,黄老邪大声说道:“古有记载,文城有仙姑,容颜似过仙女,红杏出墙来,后三十六余酷刑,无一不试,断臂断脚由针接,红烙映脖,掏其心肺肝脏,死相极其恐怖,后来全城人一夜之间恐怖死亡,无人生还,上有百岁老人,下有未满月的幼儿,可谓是恐怖至极,朴璞,你听过这个故事吗?”黄老邪意味深长的问朴璞。   朴璞也正好奇,其实刚刚他进门看到红衣女人的时候也注意到那女人心脏位置空洞洞的,还有她脖子上有很深的烙印,他小时候听父亲说过这个女人,因为长得美就水性杨花,夫君好像是一城县令,知道后很是气愤就把地牢里的酷刑从一而终给女子试了一遍,后来女子半死不活,但是丈夫并没有泄恨,叫人掏去心脏,后来就不知道了。   进门他也有一秒将这个红衣女人和文书里的女人联想在一起,可是想想也不太可能,可能只是巧合,想想这故事发生在几百年前,这女人再有怨气也该散了吧!   “义父,你说的是文城败花仙楚玉儿?”白琛问道。   听说这楚玉儿当时是文城最美的人儿,为什么说是败花仙呢,因为她的绝世容颜,曾一度被人称为仙姑,可是后来因为红杏出墙给他丈夫的兄弟,这不就是一顿败花吗?后来就被称为败花仙。 第6章:灭门   听说这楚玉儿当时是文城最美的你那人儿,为什么说是败花仙呢,因为她的绝世容颜,曾一度被人称为仙姑,可是后来因为红杏出墙给他丈夫的兄弟,这不就是一顿败花吗?后来就被称为败花仙。   黄老邪点点头:“估计是了,话说这件事记载在几百年前,现在魂魄还没散,不是有恩就是有怨,这若是有恩,报了也就好了,若是有怨,那就麻烦了。”   大帅想了想,更好奇了,抬眼说道:“可是这女人为啥偏偏找到了斐斐?我祖上一直是农民,从我这里才谋官职,不可能惹上她吧?”   “可能她并不是来寻仇的,小丫头现在气息这么微弱就是因为被那女人吸去了精气,怕只怕,她在四处吸人精气修炼。”   朴璞静静听着一句话也没说,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胸口一阵沉闷,难受至极,没忍住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朴璞……”洛璃过来给他顺背。   大家同时担心的看向他。   “没事吧!”   朴璞摆摆手,扶着胸口费力站了起来:“晚辈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朴璞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黄老邪对白琛说道:“你跟着去看看,送他到家再回来。”   白琛拿了一块面包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洛璃表示不解:“爹,为什么让白琛哥跟着去?”   黄老邪没有回答,端起酒杯和大帅畅饮起来。   ————   出了大帅府,朴璞立刻加快脚步,直到出了人多的地方,朴璞飞快的跑了起来,不一会儿就从山脚飞到了守魂山的半山腰树木最密集的地方,刚到,就被门口的鲜血吓了一跳,心底传来不好的预感,赶紧冲了进去,经过简单的山洞屋,就是长长的梯子下去就是陵墓的墓室,一路都有血迹,他能感受到有人把尸体往下拖着走。   朴璞受不了这血腥味,又是一口鲜血喷吐出来,心里不好的预感使他脸色越来越苍白,他隐忍着不发,血腥味越来越重,前面第一个墓室转角处一只脚横放在地上,朴璞瞪大着眼睛跑了上去。   “父亲!娘亲!”朴璞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早上见过的红衣女人正掐住朴璞父亲的脖子高高举起,朴璞父亲的脸肿得发紫。   红衣女人的红衣已经被浸湿透,两只袖子不断滴着红色鲜血。   而在墓室角落,家族的尸体堆得很高,每个人的脸色都很苍白,一看就是被人吸去了精气,而在尸体最上面的就是朴璞的娘亲。   朴璞眼红得要滴出血,一脚将一旁放着的烛火踢向红衣女人。   红衣女人一把将朴璞父亲甩向尸体堆,朴璞父亲不断的呼吸咳嗽。   红衣女人看着眼红的朴璞,嘴角开始上扬,举起满是鲜血的手看了看,又拿到鼻尖下闻了闻:“你可不要怪我,要知道因为你的那一掌和那死道士的符章让我损失了百年修为,这才一点点精气,还不够弥补呢?”   朴璞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善举居然把族人害到这种地步。   朴璞掏出腰间短棍,一根短棍在他手中转了几圈两头出了刀尖儿,刀尖闪了闪光,下一秒朴璞直接将短棍扔向红衣女人,红衣女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刀尖已经在脸上刮了一刀,然后旋转着向朴璞飞了回来,朴璞抓住短棍后直接冲向红衣女人的心脏,红衣女人摸了摸脸,诡异一笑,对着朴璞甩出袖子里的红布条,每根布条上布满了毒针,却一根也没碰到朴璞。   朴璞一个转身,脚尖点地一个回退躲开了红衣女人的布条,随即又闪身到红衣女子身前,快速将短棍插入红衣女人的心脏位置,红衣女人闷哼了一声,朴璞心想不好,她没有心。   红衣女人一掌推开朴璞,朴璞重重砸在墙上。   红衣女人胸口不断冒烟,表情狰狞,她没有心,但是这桃木短棍她还是怕的,她狠下心一把拔掉短棍,手被烫伤,她刚刚那一掌已经用了最大精力,她满眼震惊:怎么可能,当凭他一根破桃木棍,怎么会让我魂破三分。   红衣女人知道再僵持下去对她没什么好处,轻轻点地,竟凭空消失了。   朴璞走到父亲面前重重跪了下去,自责说道:“对不起,父亲,都是我……”   朴璞还没说完一巴掌已经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把头低下:“孩儿知错,任凭父亲责罚!”   父亲咳了咳,厉声赤道:“逆子,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朴璞看向母亲的尸体,眼泪浸湿了眼眶。   “你惹谁不好你惹她,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我们家族守了几百年的逝者,她庇护了我们家族百年,今天却因为你对家族的人大开杀戒!你知不知错?!”   朴璞大惊!红衣女人竟然是这个陵墓的主人,他正好奇她怎么能找到这个陵墓来,没想到她就是……   “父亲,你听我解释,我并不知道她就是这陵墓的主人,我在陇县看到她正要杀一个女孩,我……才出手相救的……”声音越来越小。   朴璞父亲背对着墙面瘫坐在地上,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我有没有说让你不要离开陵墓?世外的事自然不关你的事,你怎么就不听呢!”   朴璞父亲捂着脸竟然哭了起来,面对这么多的尸体,他作为一个族长还有什么脸活着。   朴璞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站起来就要下陵墓,手中紧紧握住短棍,因为用力棍子也在颤抖,朴璞父亲见状起身拉住他,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朴璞咬紧牙关挤出两个字:“报仇。”   朴璞父亲毫不犹豫有给了他一巴掌,彻底怒了,大喊道:“你疯了!死了这么多人你还嫌不够吗?明明是你错在先,你就不应该还手,让她卸了心头之恨其他族人就安全了!”   朴璞父亲说的也是气话,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她一旦苏醒,说明灾难就要发生了。   “葬她的人对我们有恩,我们怎么能恩将仇报,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个场面就是对我们的惩罚,若是你太太太爷爷还在,他一定会卸了你的腿,怎么办,怎么办,她很快就会恢复,她一定会回来的,我们用什么抵抗?”   这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哭着走了出来,他全身抖得厉害,面无表情,只是眼泪一直在掉,朴璞上去抱住他,温声询问道:“小玉,你没事吧?”   他是朴璞唯一的弟弟朴玉,此刻的璞玉完全被吓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父亲见小儿子这般痴呆,无助的后退了几步,观望整个墓室,堆满了尸体,若不是当时朴玉要和家里的人玩捉迷藏,这时候也不会活着了。   家族的人都丧命在这里了,仅凭他们是不可能活着出这个山洞的,朴璞父亲看着两个儿子,他一生被陵户身份管制,一辈子也没出去过陵墓外几次,可是从小朴璞就向往着外面的生活,逃着躲着也出去,其实他都知道,只不过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每次朴玉看到朴璞带来的冰糖葫芦都会开心不已,既然事情都发生了,如果再这样耗着,等那红衣女人出来谁都走不掉了。   朴璞父亲瞬间提起精神,将两个儿子拉起来,往外推:“走,快点走,离开陵墓,离开陇县,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隐姓埋名,永远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       第7章:楚玉儿(一)   朴璞父亲瞬间提起精神,将两个儿子拉起来,往外推:“走,快点走,离开陵墓,离开陇县,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隐姓埋名,永远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   朴璞站在原地不动,这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他背负了这么多条命,不可能不负责任说走就走的。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对抗那个女人。”   朴璞父亲已经快失去理智,大吼道:“你留下来做啥?你打得过她吗?你有能力保护你弟弟吗?因为她葬的人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打不过她,所以任她宰割,这就算我们对她的信诺没有做到的惩罚,这么多条人命已经够了,我不能再看着她伤害你们兄弟俩,弟弟还小,不应该为了你的一个错误把命葬送在这里,离开。远远的离开。”   看着父亲明明是想撇开他们自己留下,朴璞冷静道:“要走一起走。”   “听话,带着弟弟赶紧离开,等我收拾好这里我来找你们,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朴璞看了一眼朴玉:“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就是这个陵墓的主人的?”   朴璞父亲神色有些闪烁,其实他小时候就知道了,因为关于这个陵墓的资料他全部偷偷看过,只不过他不想让他两个儿子有压迫感,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他们关于这个陵墓的所以秘密,还以为可以想之前一样平安无事风平浪静,没想到却变成现如今这样囧样。   他仰着头,跪下,双手合十默念:“恩人,是我不好,愧对你了。”   “朴璞,离开后就不要再回来了,这个陵墓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个陵墓早晚要毁,原谅我没有告诉你实话,因为我不想你再重蹈我的覆辙,既然现在真的发生了。你就不要再参与进来了,快走!”父亲把朴璞朴玉推到洞口即关上了门,朴璞看着门渐渐合上,忘不了父亲那担忧的眼光。   ——   白琛只跟到守魂山山脚就跟丢了,之后他就回大帅府了。   黄老邪搭着下巴喃喃道:“跟到山脚人就不见了?罢了,守陵人的身手不会太差,人没事就好,洛璃,去把我箱子里那瓶风眠拿出来,给小丫头送一颗过去,并服侍她把药吃了。”   白琛和洛璃同时一惊,洛璃率先开口:“爹,你说的是你花很多年才收集到三颗的那个药?”   “没事,你给她吃吧,虽说慢慢调理被吸去的精气会慢慢调养回来,可是我看那丫头灵气得很,精气回来了人可能还是不精神,反正这些年我也陆续找了几颗,去吧!”   “哦,我去了?”   ——   朴璞拉着朴玉站在大帅府外,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管家把他带到大厅,黄老邪正在喝茶看古书,看到朴璞,轻轻把书放下。   朴璞走过去欲要跪下,黄老邪先一步扶住他,说道:“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你现在跪我是为何?”   朴璞迟疑不定,不知道所托之人对不对。   “说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黄老邪也看到朴璞衣服上蹭的血迹,也猜到了一点。   朴璞看这里也没有别人,便说出了实话。   “我朴氏家族一直以守陵为业,家族一直恪守成规,遵守祖上的规矩守陵,信守对陵墓主人的信诺,所以这几百年都平安无事,风平浪静,可是我犯了几百年来最大的错,我不知道陵墓的主人就是你所说的败花仙楚玉儿,因为我出手之事惹怒了她,她竟然…屠了我整个家族,我现在走投无路,想着前辈也曾和我父亲有过一面之缘,想请求前辈收留我兄弟几日,等我伤好,自会离开。”   黄老邪惊了又惊,他没想到楚玉儿竟会是朴氏守陵的主人,要知道,几十年前,他刚初识朴长民(就是朴璞的父亲)知道他是守陵人的时候就问过他听没听过楚玉儿,或者知不知道这个墓穴?当时他就很肯定的说没有,一个陵墓的守陵人怎么会对陵墓主人的资料一无所知,很显然,朴长民没有跟他说实话。   黄老邪看着朴璞,有些激动的拉过他的手:“孩子,你先住下养身体,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正好也有一事相求。”   “前辈请吩咐。”   黄老邪让人先带璞玉下去洗澡休息。   黄老邪把着朴璞的脉搏,皱了皱眉:“你和那女人交手了?”   朴璞点点头:“嗯,我被她大力打了一掌,区区一掌,却让我感受到了五脏六腑都错乱了的痛楚。”   黄老邪正经道:“你可别小看她这一掌,是用了九分修为了,若不是我之前用符伤了她,你现在必凶多吉少。”   “是我太大意了,当时红了眼,让她占了上风,只是那女人太不留情,我朴氏家族供养了她上百年,就因为我出手相救了贵府小姐,她便怒屠我家族,实在太绝。”朴璞重重的拍了桌子。   “她并不是因为你出手伤她而屠你门,这个女人,不收拾迟早会闯下大货。”   朴璞眼睛一亮,看着黄老邪:“前辈的意思是?”   黄老邪给朴璞讲了个故事,那是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了,文城是一个离京城不远的城镇,这个城镇的县令是朝廷钦点的五品县令,算的上皇帝面前的红人,他爱上了青楼女人楚玉儿,这楚玉儿美若天仙,人人见了都欲罢不能。   后来县令花了天价买了楚玉儿,每天都要这个楚玉儿陪着,可是见过楚玉儿的人都恨不得把她收入囊中,每天都会有人到知府门前求见楚玉儿,有些大胆的直接翻入楚玉儿房中,好几次被县令发现打断了腿,还是不断发生这种事。   久而久之,县令不管在做什么,总是担心有人会潜入楚玉儿的房间,所以对楚玉儿的衣食住行进行了非常没人性的限度,不许她离开他的视线,就算是去茅房也得带上八个大汉,楚玉儿被他折磨得不行,开始反抗。   县令心理越来越怕失去楚玉儿,所以不顾她的反抗强行将她留在身边,后来楚玉儿开始逃,她深知她一个人是逃不出去的,所以想到了县令的好兄弟,叫黄文广,黄文广也是一个才子,为人正直,他听楚玉儿的诉苦后被楚玉儿所打动,决定帮她逃出魔爪,说服黄文广后两人就开始想出逃的办法。   实行计划的当天,还是被县令的人抓住了,结果可想而知,县令非常气愤,将两人关进了地牢,一开始只是折磨楚玉儿,什么办法都用了楚玉儿还是没死,这个楚玉儿可是个难得一见的命大的福气人儿。    第8章:楚玉儿(二)   黄文广每天都被迫看着楚玉儿受罚,心里自然是见不得一个姑娘家受这么重的罚,并日日求情。   可是黄文广这一求情,县令心里更不舒坦,整天整天担心这么一个美人儿跟别人跑了。   这个县令的心病越来越严重,每天晚上都会用各种残酷的刑具对待楚玉儿,白天又满腹兽欲霸占她。   后来楚玉儿死了。   没有人知道楚玉儿是怎么死的?   这都是来自文城最后一个人的自述,黄文广,楚玉儿死之后三天文城的人兽通通离奇死亡,连地上的虫蚁都难再见,只有黄文豪活着。   黄文广出了地牢后一直在找楚玉儿的尸体,怎么也没找着。   多年后遇到一个云游四海的老和尚,这个老和尚很不正常,疯疯癫癫,到处说自己葬了一个仙女。   黄文广听到仙女后才到可能是楚玉儿,他好菜好饭对待老和尚,老和尚看着他一口没吃,拉着他说道:“我活不久了,我看你自命不凡,定能助我一臂之力。”   老和尚告诉黄文广,他几年前碰到一具女尸,那女尸浑身散发着黑色气息。尸体旁的植被早已死亡,土地干涸,而且还在蔓延,老和尚不敢埋掉尸体,想出了墓葬,将灵魂永远封印在地底下。   老和尚云游四海时曾救过不少人,所以把守陵这种事交给了一个守陵家族。   可是这老和尚只是封印了楚玉儿的魂魄,忘记将她尸体烧毁,终有一天,她还会出来作怪,到时候死的人一定会更多,所以老和尚在临死之前给了黄文广很多奇世法书,希望他能找到楚玉儿的陵墓,毁掉尸体。   可是还没说楚玉儿被葬在哪里老和尚就去了,黄文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从未放弃过寻找。   没想到,他还是晚了一步。   黄老邪叹了一口气。   朴璞扶着胸口,说话有些困难:“前辈的意思是楚玉儿就是当初被老和尚封印起来的?难不成前辈你就是黄文广的…子孙?”   黄老邪嗯了一声:“所以,我得赶紧找到楚玉儿的肉体毁掉,不然她终有出来的一天,到时候她要是在这世道作乱,就出大事了。”   “前辈,我们这就去,她现在受伤了,或许我们可以…”   “不可,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不可意气用事。你看你还受着伤呢,你先留在这里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去探探。”   黄老邪让下人带朴璞先去休息,并让人去给他抓药。   黄老邪独自坐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上好的楠木桌。   突然,他笑了,这是一个不可错失的好机会,陵墓里机关众多,一不小心小命难保,出入凶多吉少,朴璞本就是陵墓的守陵人,有他带路,应该省了不少事。   叶斐斐还在昏睡,脸色还是很苍白,洛璃小心翼翼把药喂给叶斐斐,不停的给她抚背,这时杨慧进来了,她把抓来的药放在桌上,走到床边问道:“你是?”   洛璃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小声说道:“我叫洛璃。”   杨慧走过去接过药碗:“我来吧,你扶着她。”   两人非常默契,很快一碗药已经被喂得一滴不剩了。   叶斐斐也醒了,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杨慧夸张的问道:“斐斐,你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也没有遇到过啊,我听大帅说你晕倒了,吓死我了。”   叶斐斐看了一眼旁边洛璃,正要问她是谁,洛璃便说道:“你好,我叫洛璃,我爹和你父亲是多年的好朋友了。”   “黄伯伯?”叶斐斐吃力的问道。   洛璃点点头:“嗯。”   感觉到嗓子都快冒烟了,叶斐斐想撑起来倒点水,可是身子有点使不上劲。   “小慧,给我倒杯水,我快渴死了?”   “哦哦。”杨慧平时和叶斐斐闹得凶,但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叶斐斐,所以听到她晕倒后真的下了一跳,她追问是怎么回事,大帅也没有给他说具体原因,只是说她太累了。   “这什么药,好苦啊!”叶斐斐嘴里还是蔓延着无尽的苦涩。   洛璃笑了笑,说道:“这药叫风眠,药聚足了很多毒虫毒液,还有很多滋养身体的药材,苦是苦了点,但是药性也是相对的,天下啊,可找不到几颗的,来,我这里有糖,给你淡淡嘴。”   洛璃从包里掏出几颗糖,叶斐斐含了一颗,顿时嘴里的甜味盖住了那股苦涩。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叶斐斐突然想起小时候推她下水的那个男孩。   “嗯。不过不是我亲生的哥哥,他是我爹小时候从外地带回来的,我爹说遇到他的时候他的家人都不要他了。所以把他带回来一起生活。”   喝了一点水之后叶斐斐好多了,由杨慧扶着在院子里走了走,洛璃也跟在后面。   走累了就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我爸爸呢?”叶斐斐突然想起她昨晚上一直再做同一个梦,梦里都是同一个人,一开始那个女人的态度都是好的,可是后来慢慢变得恐怖狰狞。   她是留学回来的,这才在家第一年,她是不信鬼神迷信的,但是想起昨晚上那个梦,她还是心有余悸。   “大帅一早就出去了,可能要在外面耽搁一两天才会回来,让我好好照顾你。”杨慧细声说道,要知道,换做平时,她是不会这么温声细语给叶斐斐说话的,只不过这次看她生病这么严重,她真的被吓到了,所以不自觉把声音变得温和起来。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叶斐斐很少见到这样的杨慧,估计这次真的被吓到了。   “斐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叶斐斐挺喜欢洛璃这种女孩,很文静,中短发很干练,还有一双好看的大眼睛。   “斐斐,我可以问你个人不?”洛璃露出了一点娇羞。   叶斐斐不明事理的点了点头。   “今天早上那个男人是谁?”问完话洛璃的脸微微红。   叶斐斐想了一下,脑海中冒出一个名字:杨浪!不然府上也没有什么男人让一个姑娘家想着就脸红了吧!   “他…怎么了?”   洛璃脸更低了。   “没事,我就是…”   “斐斐!”杨浪正往这里跑来,他一听到叶斐斐醒的消息就赶来了。   “来得还真巧啊,是吧!”叶斐斐对着洛璃呵呵笑了两声。   “斐斐,你身体好点了吗?”   叶斐斐说道:“嗯嗯,好多了,你过来陪洛璃聊一会儿天,我去去就来,洛璃是我新姐妹,你好好聊啊!”   杨浪被叶斐斐抢拉坐在洛璃身边,不顾他反抗意味深长拍了拍他肩膀,走之前还给他使了一个眼神。   走之前对洛璃说道:“洛璃,有什么事就跟他说哦~”   两人都有点不知所以然,但看叶斐斐忙着离开,还以为她有重要的事,两人只是相对笑笑。   为斐斐拉紧衣服,这天怎么越来越冷了。   走过花园,到了转角,叶斐斐就注意到了一个陌生的人影,朴璞正由着管家领着往客房方向走,两人就隔着中庭里的几棵小树,叶斐斐很奇怪他为什么在这里,想叫他,但见他脸色不是很好,还在咳嗽,就眼看着他离开。    第9章:朴璞住在大帅府   走过花园,到了转角,叶斐斐就注意到了一个陌生的人影,朴璞正由着管家领着往客房方向走,两人就隔着中庭里的几棵小树,叶斐斐很奇怪他为什么在这里,想叫他,但见他脸色不是很好,还在咳嗽,就眼看着他离开。   回到房间,叶斐斐拿出玉石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说好三天的,既然他这都上门了,是不是该还给他?当时硬要把玉塞给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拿到就没个安宁,还做那么吓人的噩梦。”不想还好,一想叶斐斐气得跺脚,拿着玉石就走出去了。   她也大概猜到管家会带他去哪个房间,出于礼貌,她还是敲了门,开门的是朴璞,他应该是睡了,披着外衣出来开门,看到是她,有一丝惊讶,也就那么一秒。   “有事吗?”朴璞很平静的问道。   叶斐斐拿出玉石,有些生气的语气说道:“你这个是什么鬼东西,自从我拿到了它就没什么好事。”   朴璞咳了咳,把她往旁边拉了拉,解释道:“对不起,我以为它可以保护你,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叶斐斐看他道歉了,也没什么可生气的理由了,把玉给他,问道:“你怎么来我家了,不是说我把玉送到山底吗?”   这时朴璞剧烈的咳嗽起来,楚玉儿的那一掌真的太重了,是他太大意了。   “你没事吧!”   朴璞咳到没时间说话,叶斐斐给他顺顺背:“你好像病得挺严重,你好好休息吧!”   朴璞紧握着玉石,克制住咳嗽:“你身体也还没完全恢复,先回去休息吧,咳咳,我找个时间跟你解释。”   叶斐斐点点头,看着朴璞进房间之后才离开。   叶斐斐突然想着之前问洛璃喂她吃的药是什么的时候,她吃了药都这么活泼乱跳,朴璞要是吃了的话应该就会好起来了吧,虽然没有什么理由帮他,但是看他长那么帅,就冒着险给他偷一颗吧!   说干就干,叶斐斐鬼鬼祟祟在黄老邪房间外观察了很久,确定没人在屋子里后才上前。   黄老邪桌上有个箱子,打开后全是瓶瓶罐罐,上面贴满各种标签,叶斐斐边找边喃喃道:“这老头怎么这么多药,难不成是学医的?”   “红花油?红花不是古人打胎用的吗?跌打酒?须弥紫苑是什么鬼,枸须丹……风眠…风眠?!就是这个药。”   叶斐斐迫不及待打开盖子倒了一颗出来,把盖子盖好,一切都像是没有动过的样子。   叶斐斐拿着药丸观察了一番,黑色的,没什么特别,闻着也没什么味道,怎么会那么苦。   开了门她就惊呆了,白琛就站在门外,叶斐斐赶紧把药丸藏进袖子里,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等等。”   叶斐斐皱眉:不会吧,被发现了?   白琛走到叶斐斐面前,侧目而视道:“叶小姐,这么急着离开?”   叶斐斐看这人认识他,也猜到他是白琛了,黄伯伯带来的,小时候推她下水的那个人,顿时瞪着他:“咋滴,还不能急了是吧,你要是喜欢多管闲事那请你右边直走再右转,出门后右转直走,那里很多人等着有人管呢。”   白琛只是简短一句:“你来这里做什么?”   说着还不断往叶斐斐身上瞟。   叶斐斐推了他一把,有些生气:“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白琛移开了视线轻哼了一声:“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说完转身进了屋。   “哎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切!”不跟小人计较。   白琛面无表情从缝隙里看着叶斐斐的一举一动,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之后才走到桌边打开箱子,打开夹层,从里面拿出毛笔之类的东西,便关上了。   黄老邪正在剪纸,剪成一条条符章大小的小条子,旁边还放着一个装着血的盆子,这里面的是黑狗血,是他吩咐人找来的。   白琛走了进来,把东西放在桌上:“义父,你真的要去楚玉儿的陵墓?”   黄老邪扶了扶眼镜,说道:“去那是肯定的,当初老和尚看见楚玉儿尸体散发出黑色气体才把她封印在陵墓里,可是你要想,建成一个陵墓需要耗时多久?只能说,当时老和尚是把楚玉儿放进一个建好的陵墓,可是谁又会建好陵墓不用呢?这一切都是一个谜,想知道那陵墓里有什么,最直截了当的方式就是亲自去看一看。”   “义父,你的意思是那老和尚在说谎?”   “没有说不说慌,他是真的将楚玉儿封印在陵墓了,也说过终有一天楚玉儿会苏醒,他只不过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这个陵墓的由来,既然楚玉儿真的醒了,那就代表有什么东西促使她醒来。”   “可是我们都还不清楚陵墓里有什么机关,就这么进去,会不会太冒险了?”   黄老邪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白琛:“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个女鬼而已,能厉害到哪里 去。”   黄老邪说得风轻云淡,他当然知道陵墓里的利害,只不过他不想还没进陵墓呢,就挫人士气。   “把狗血端上来,我多画点符章,以防不时之需,对了,你去买点上好的黑糯米和罗盘。”   “是。”白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黄老邪,终究还是没有讲遇到叶斐斐的事。   黄老邪快速画好一张符,拿起符章看了看,看的出他的心情很好,眼角都在笑。   ——   叶斐斐把药熬好了,就给朴璞端去了,打开门的朴璞脸色还是不太好,太过苍白,看到是叶斐斐,特意挤出一个微笑:“怎么是你?”   “我看你病的不轻,给你熬了药,这可不是一般的药,喝了就好了。”   朴璞没有让叶斐斐进屋,而是自己走出房间把房间关上了。   他端过药碗一口气全喝了,叶斐斐瞪大着眼:“不苦吗?”   朴璞撇嘴点点头:“挺苦,谢谢!”   “我弟弟在休息,我就不请你进去坐了,你过来。”说完向院子里的凉亭走去,叶斐斐在后面跟着。   待叶斐斐坐下,朴璞悠悠说道:“这块玉不是普通的玉,一般的鬼怪邪祟是靠近不了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招来楚玉儿,还差点儿让她伤了你。”   “等等,楚玉儿是谁?”   朴璞花了半个小时给叶斐斐讲了经过,期间叶斐斐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听着,不敢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她心底除了一丝害怕其余都是刺激。   朴璞说完,叶斐斐长长的哦了一声,说道:“难怪,我总觉得冷,原来是楚玉儿在我床边啊,想想真的是,一个鬼居然坐在我床边,吓死人了。”   “就因为你阻止她伤害我她就把你家人杀害了?!”叶斐斐用又一个高八度的音量说道。   叶斐斐也为朴璞愤愤不平:“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人,不对,她是鬼。但是真的是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家人都…”    第10章:出发   叶斐斐也为朴璞愤愤不平:“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人,不对,她是鬼。但是真的是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家人都…” 朴璞苦笑,眼眸低下:“不怪你。” 朴璞深邃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他会不会救这个女孩呢?毕竟那么多条命,可是如果这样活泼的女孩从此消失在这个世上,是有多损失啊!   这是一个不可选择的题,他真希望可以再重来一次,给自己做一个万全的选择。   叶斐斐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叫他没反应,大声说:“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说道:“过几天我和黄老前辈要出去办件事,可能一时间回不来,请你帮忙照看一下我弟弟,如果我能回来,便给你当牛做马,如若我不能回来,请你照顾他到十八岁,便让他自己出府。”   “办什么事?这么严重,可能还回不来?”   他走了最对不起的就是他弟弟,明明他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陵墓里一辈子,都怪他,导致现在他半痴半傻,他要怎么做,才能消除心中对弟弟的愧疚呢。   “这你不用管,请帮忙照顾我弟弟,谢谢你!”朴璞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慢吞吞说道:“我叫朴璞,我弟弟叫朴玉。”   叶斐斐肘着下巴:“朴璞?噗哈哈,怎么会有人叫这么可爱的名字,还是个男生,哈哈……”下一秒,叶斐斐才考虑到某人还在这里,顿时收住了,严肃道:“其实,很好听的,你去吧,我会帮你照顾你弟弟的!”   “谢谢!”朴璞黑着脸回房了。   叶斐斐捂着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玩的名字。   笑了一会儿突然认真了起来,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又在计谋着什么。   ——   冬天的黑夜显得冷冽,偌大的大帅府更是空旷,这种冷天,连府上的丫头也懒得出来活动。   叶斐斐甩着手游走在房间里,杨慧给她送来吃的,她吃了一口对杨慧说道:“小慧,你去多生两个火炉给黄伯伯和洛璃白琛一人送去一个,给朴璞那里送两个。”   全府都知道了朴璞兄弟俩住在这里了,那就是客人,叶斐斐想着怎么也得对客人好点吧。   “知道了,你先吃饭,我一会儿让萍儿也给他们送点吃的去。”   杨慧正要离开叶斐斐急忙叫住她问到:“黄伯伯吃饭没有?”   杨慧不知道她想干嘛,回道:“应该正在吃吧!”   她突然放下筷子,说道:“你可以收了,我今天去黄伯伯那里吃饭。”   杨慧还没问呢叶斐斐就没影了,疑问只有憋回去了。   叶斐斐从酒库拿了瓶大帅珍藏的好酒,拿了两个杯子,准备实施计划。   来到黄老邪的房间,他果然正在吃饭,叶斐斐急冲冲跑进去,没等人家开口呢就坐下了,把酒放在黄老邪的面前:“黄伯伯,这是我孝敬你的。”   黄老邪咯咯笑道:“还是小丫头懂事,还知道拿酒来孝敬我。”   叶斐斐嘿嘿笑着,倒了两杯酒:“黄伯伯,听说是你救了我,这可是你第二次救我了吧,还用了你最珍贵的药,用在我身上实在是太可惜了。”   “哎~”黄老邪摆摆手:“给你用也算是大用了,咋么样,身体好些了不。”   “那当然,黄伯伯那么好的药,我一吃下去立马活蹦乱跳啊,必须的啊,不过黄伯伯,如果我吃你两颗药丸你会不会心疼啊!”   黄老邪果然中招,一杯酒下肚没有多想就回答道:“不会不会,只要你吃得了,那要苦劲儿那么大,一般人可是承受不了的哟!”   叶斐斐陪笑,不停地给他倒酒:“也是,我就想知道黄伯伯舍不舍得给我吃。”   “哈哈!”黄老邪很高兴,不停的念叨好酒好酒。   酒喝去了一大半,黄老邪脸都微微泛红,叶斐斐看准时机,问到:“黄伯伯,你和朴璞准备去哪儿啊,那么危险,干嘛还去?”   黄老邪还有些清醒,严肃道:“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朴璞啊,反正我也就随便问问!”   黄老邪看她也是随便问问,便放松了警惕:“去陵墓收拾楚玉儿,留下她只会是大患,趁早把她解决了!”   “陵墓?楚玉儿住在陵墓里?再说了她不是鬼吗,你们打得过她吗?”叶斐斐尽量把语气收放自如。   “不就是鬼吗,比人好对付多了,这世界上啊,比鬼可怕的还有人心呢,每天都跟人打交道,还怕鬼?小丫头就是小丫头!”黄老邪又喝了不少,彻底不清醒了,倒在桌上睡了?   “黄伯伯,那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去?黄伯伯?”   叶斐斐摇了摇黄老邪都没有动静,真的是醉了,早知道不让他喝这么多的,适量点。   “叶斐斐,你怎么在这里?”白琛很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叶斐斐心虚的站了起来,看见是白琛,不由得阴阳怪气说道:“我在我自己家陪黄伯伯吃顿饭还不行了?”说时故意把自己家重音念,不然每次都被他反客为主教训。   “我刚刚拿了一瓶酒孝敬黄伯伯,结果没拦住他一不小心喝醉了,你扶他去休息,我先走了!”   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她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个冰人。   “什么人哪,整天黑着张脸,我欠你钱还是欠你命啊,大家都是同龄人,就不能愉快的聊聊天?”   叶斐斐一句在念叨,在半道上遇到了管家,这才停下来。   “福叔,你一会儿记得让下人给朴璞兄弟送点热水去给他们洗澡,还有。给他们再加传被子,对了,要不还是让他们兄弟俩分开住吧。”   “小姐,朴璞说了就要和他弟弟住一间房。”   她是想两个人住在一起不方便,既然是他自己要住在一起那就随他了:“行吧,一会儿记得给他送热水,还有,给我去买点东西,偷偷的。”   叶斐斐靠在福叔耳边说了半天,福叔这才离去。   ——   第二天一早,朴璞就到黄老邪房间外等候了。   黄老邪开门让他进去,朴璞没坐下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前辈,我父亲还在陵墓里,我等不了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黄老邪有些顾虑:“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要不还是再调养几天吧!”   “我的伤已经好了!”   黄老邪看他也是孝顺,既然他坚持,也只有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