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此时,正是梅雨季节。 金蝉衣紧靠着阁楼的窗户,用手撑着脸望着远处。只见外面雨雾蒙蒙,远处的扶柳也显得绿意更浓,空空的大街上唯有雨点斑斑。 每次下雨,金蝉衣就喜欢坐在这儿发呆,这个时候她就会觉得心特别静,静的仿佛内心有着点点的涟漪淡淡的散开。 “蝉衣——” “蝉衣——”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啊——”金蝉衣仿佛醒过神来,连忙应了声。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位穿着红色缎子的妇人轻柔地走过来。 “娘,您怎么来了?” “怎么,娘就不能来看你吗?”妇人坐在她身边,帮她理了理头发,“真快啊,你都十五了!” “娘难道不是一直都盼着蝉衣快点长大吗?”蝉衣眯着眼睛说道。 “是啊,一直都盼啊盼,可是真的长大了又舍不得了!”妇人叹了口气。 “娘叹什么气啊,女儿就是再大也会呆在娘的身边的,您不要担心!”蝉衣转儿抱住了妇人。 “希望吧!蝉衣,这个月的账本你帮娘看看,顺便算下总账是多少。” “恩!”蝉衣接过妇人手中的账本,拿起桌子上的算盘认真的算起来,密密的汗珠也开始渗出来,妇人心疼的不时用手帕帮她轻轻的擦拭。 不多会,只听蝉衣说了句:“好了。” “这个月除了赊账,支出等,总共进账五千两。” “怎么会差这么多?”妇人喃喃自语。 “可不是哦,我们花满楼哪个月不都是万两以上的?”蝉衣也很惊奇。 “听说最近东大街开了家新的妓院,叫百花楼,娘可知道?”蝉衣突然想起来。 “怪不得最近楼里的客人不似先前那么多,娘还以为是梅雨季节扫了大家的兴呢?” “娘,肯定是百花楼才开,大家都图个新鲜才跑去看看。想在这个京城里,哪家能比的过咱们花满楼呢?其他的不说,光说咱们这的姑娘可都是全南丹国数得着的?” 妇人听了这话禁不住笑了,不由得用手指了指蝉衣的额头,“你呀,可真是娘的小心肝,知道娘哪里不舒服就专治哪里。” “娘,看您说的!”蝉衣低着头嘿嘿地笑了。 “金姨,可——可找到您了,不——不好了!”一位青衣女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子清,别慌,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妇人问道。 “官大人——官大人来了,您还是赶紧下去看看吧!”子清也顾不上喘气了。 妇人整了整衣服,连忙挪起小碎步走下楼去,子清也紧跟着,见状蝉衣也坐不住了。 楼下,李大人威严地处在那儿,身后还有着严以待毙的兵卒,看样子等了有一会了。周围都是花满楼的姑娘,一个个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不敢上去招呼。 “哎呦,这是什么风,把官大人您给吹来了!”妇人笑着迎上去,“我说最近怎么下雨了,原来是贵客要临门啊!您快请坐,我花满楼待客不周,还请您不要见怪!”边说边示意旁边的人上茶和点心。 “金莲凤,本官今天可是有惊喜带给你哦!”李大人喝完一口茶,从身上掏出一张票子,“你可要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了。” “官大人说的极是!”金莲凤小心地打开票子,却猛然吃了一惊,竟然是“五百万两”的汇票! “恩,对!”,李大人捋了捋胡子笑道,“只要你答应本官一件事,它就是你的了!” “这?”妇人更是一惊,周围也是嘘声一片。 “只要你愿意出卖花满楼。” “啊?”不光金姨很吃惊,花满楼个个都张大了嘴。 “娘?——” “金姨——” 没等身边的人开口,妇人挥了挥手,示意不要讲话。 “是不是感觉很唐突!”李大人问道。 “确实,莲凤很是惊讶”,金莲凤毕恭毕敬的答道,“只是莲凤不解的是,大人怎么会对我们这个小小的花满楼感兴趣?” “哈哈,”李大人笑起来,“不是本官感兴趣,而是有比本官更感兴趣的人,本官只不过搭了个桥而已!” “奥?是谁对我们花满楼如此感兴趣,竟然以这么高的价格来买?” “这个?——本官暂时还不方便说,如果事成了,本官自会告诉你的。” “这样,那也不为难大人了,还希望大人容我多考虑考虑?” “好,本官知道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你会感到唐突。不过你可以好好想一下,但是我相信你会答应的”,李大人凑近悄声说道,“想这么多的银子也不是谁随便就能一下子得到的!” “莲凤知道!” “好,那就好,本官还有事就告辞了!”李大人站起来作势要走。 “大人,您的票子?”金莲凤拿起汇票却被李大人一手给拦了回去,“就放你这,早晚都是你的,何必多此一举呢!” “大人——”不容金莲凤再说,李大人示意兵卒马上离开。 看到官大人走了,大家开始吵吵嚷嚷起来。 “金姨,这花满楼可是京城头牌,就算是再多银子也不能卖啊!” “就是就是!” “那可是500万两啊,又不是一万两万的?我看卖了也不吃亏!” “哎,反正怎么金姨都不吃亏,可怜的是咱们这些个姑娘们啊,也不知道新来的主是个什么样的?” “金姨这一走,那这钱还不得从我们身上捞回去,有句话不是说吗,从哪里走的我就让从哪里回来!” 金莲凤倒是听不下去了,起身回了屋,子清随后冲上一杯枸杞茶送过去。 “金姨,你真的打算卖掉吗?”子清悄声的问。 “怎么了?”金姨望了望子清。 “子清是打小在金姨眼皮底下长大的,心里舍不得您啊。不管您是去哪,子清都跟着您,这辈子跟定你了。”子清直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金莲凤一听不由地笑了:“傻丫头,我不是还在考虑吗,再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跟着我一辈子呢?放心吧,如若真的走到那一步,我也会好好安顿你们的!” “金姨,子清不要什么安排,只要能跟着您就好了!——” “好了,你出去吧,金姨想一个人好好静静!”金莲凤打断道。 子清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退出来,正碰着蝉衣过来。 “我娘还好吗?” “嘘,金姨说想一个人安静下,你也别去打扰了!” 听到这蝉衣只得作罢,她知道娘最不喜欢思考的时候被别人打扰。 第二天,天气转晴,一扫梅雨季节里的阴霾。 “娘,您要出去啊!”蝉衣看到金莲凤雇了轿夫候在外面。 “是啊,蝉衣,你待会跟着娘一起吧!” “烧香吗?” “不是,去了就知道了!” “哦!”看着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蝉衣也不便多问。 眼下金莲凤吩咐周围的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交代姑娘们要好生招待着客人,等一切安排妥当,这才挽着蝉衣上了轿。 街上人来人往,只见集市上玩杂耍的,卖首饰的,还有各种小吃摊子吆喝着,各式各样的手工制品琳琅满目,热闹非凡。蝉衣不时地探出头看看外面的动态,心里也不禁痒痒的,如果不是娘在身边的话,自己早就跳下去了。 金莲凤看着蝉衣好奇的样子,不禁无奈的笑了笑。这孩子啊,对什么都好奇,这街上的东西都看了十几八遍,竟然还不觉得厌烦,难得她还有这个雅兴。 个把钟头的时间,轿子已经到了和善寺,金莲凤拉着蝉衣走进旁边的密林里。由于下过雨的原因,路有点泥泞,好在草比较多,倒也没多大妨碍。 “娘,你来祭拜花阿姨的啊?”蝉衣此时才明白过来。 “是啊,我昨儿梦到她了,心里实在不安!想花满楼是她一手打下来的基业,我怕会毁在我手上。”金莲凤神色竟有些焦虑。 “娘,您就放心,花阿姨一定会暗中帮助你的。再说花满楼的生意一直都很好,也就是这个月才开始——” “蝉衣,娘知道,娘就是心里担心。每到这个时候,娘只要来看看你花阿姨,和她说说话,心里就安稳了。” 说话间一座坟头出现,旁边有块墓碑,上面刻着花百月三个字。 金莲凤从袖中拿出一块布铺在地上,又掏出一壶酒和一个酒杯放在上面,拉着蝉衣对着墓碑叩拜。 第2章 “蝉衣,你到那边看看,娘想单独和你花阿姨说说话。记得不要走远了,不然娘找不到你了。”叩拜完金莲凤吩咐道。 虽然很不愿意,可是娘的话不能不听,无奈金蝉衣只得跑到一边,望着金莲凤的方向有些微微不满。 “娘也真是的,每次都这样,有什么话不能让女儿听到的啊,真是的!” 望着蝉衣走开,金莲凤这才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轻轻地洒在坟上。 “花姐姐,这是你最喜欢喝的桂花酒,莲凤今天给你带来了!” “你不知道你走了我一个人维持花满楼有多辛苦,好怕一不小心花满楼就没了。” 说着,金莲凤又倒了一杯酒洒在坟上。 “李大人昨儿过来了,说到买花满楼的事,我一宿都没睡踏实!昨儿梦到你了,今儿说什么也得来看你。” “我寻思着要是你还活着,这花满楼你会卖吗?” “当然,你肯定是不会卖的。想当初我和蝉衣都是你救得,你还好心收留我们,还和我金莲凤结拜金兰,就是临终还把花满楼托付给我。” “一想到这,我金莲凤这辈子都无法报答你的恩情!只有好好守着花满楼才算对得起你啊!” “放心吧,花满楼我是不会卖的,我金莲凤就是死也会保护好花满楼的!” 当蝉衣看到金莲凤把酒壶的酒都洒在坟上,并且把布把酒壶和杯子都包起来,就知道娘已经祭拜的差不多了,这才走过去。 “娘,您说花阿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蝉衣问了您几次,您都不肯说。” “娘不是不告诉过你吗,你现在年纪还小,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娘总说蝉衣还小,可是蝉衣已经大了,您就不要再把蝉衣当小孩看了!” “你呀,在娘的眼里永远都是孩子,永远都是需要保护的。”金莲凤爱怜地望着蝉衣。 “娘,——”蝉衣不禁撅起了嘴。 “好了,到时间娘会告诉你的,你就不要再问了。” 对此蝉衣无语了,娘每次都以这样的理由来说事。 临走前,金莲凤还不忘去和善寺拜拜佛,真心的祈求上苍保佑花满楼,保佑自己和蝉衣。 回来的路上金莲凤让轿夫绕道走了东大街。 “大爷,您里面请啊!” “哎呀,这不是张大爷吗,有几天没见了,你都去哪了?” “李爷,您来了,哎呀,我们百花楼的姑娘啊,个个都是美艳无双!” “——” 金莲凤听着外面的声音,不由地抬起帘子观望,原来这就是新开的“百花楼”,当下轻声地说道:“看上去挺气派的,看来背后来头不小!” “娘,再怎么气派都比不上我们花满楼,我们可是京城第一楼哦!”蝉衣不以为然。 “停轿!”金莲凤吩咐着,随后从袖中掏出50两给蝉衣,“你去帮娘打听下,这百花楼到底是什么来头,回头告诉娘!小心点,去吧。” 蝉衣一听开心了,“恩,娘!你就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起轿!”金莲凤看着蝉衣下了轿又吩咐道。 蝉衣抬头看了看百花楼,人挺多的额,怪不得最近花满楼的客人少了这么多,十有八九都跑这地来了。 “哎呦,这位公子爷,你里面请啊!” “你们百花楼好像是才开的啊,以前没听过啊!”蝉衣装挺了挺胸。 “可不是,才开不到一个月,都快誉满京城了!”老妈子笑得快成一朵花了。 “哦?这么厉害?”蝉衣有些不相信。 “公子这就不知道了,百花楼背后的主可不是一般的人,那可是当今有名的南丹王爷南宫长风!” “啊?南丹王爷?” “可不是啊,达官贵人知道了,就是为了王爷的面子也会到百花楼来的,以后这百花楼可是京城第一楼了!”看着蝉衣吃惊的样子,老妈子又咧开了嘴。 “京城第一楼?”蝉衣想如果百花楼是京城第一楼,那花满楼不是。。。。。。 “哎呀公子,你看我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怎么都忘了让你入座了,您快厢房请啊!” “恩,有姑娘介绍本公子认识认识!” “好,公子!我们百花楼最不缺的就是姑娘,您喜欢什么样的?我们这有莺莺,燕燕,春儿,兰儿,还有。。。。。。” “公子我今天只是想喝喝酒,你就随便找个姑娘过来吧!”蝉衣装作很哥们地说道。 “好好好,您等着!” 第3章 挥手间,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款款走来,对着蝉衣莞尔一笑,顺势坐在身旁,拿起酒杯斟了满满一杯。 “公子,你慢用,就让紫衣为你弹上一曲!”说罢,拿起琵琶弹奏起来。 琴声如流水般散开,蝉衣对眼前的女子开始有丝丝好感,这姑娘温柔似水,竟然有几分子清的影子。 “咳咳咳,琴声很好听,不过我更希望姑娘可以陪我喝几杯聊聊,不知姑娘是否愿意?”蝉衣掩饰道。 “恩,紫儿愿意!” “你叫紫儿?”蝉衣喝了一杯,也帮紫儿斟上了。 “公子使不得,这个就让紫儿来吧!”对于蝉衣的好意,紫儿有些承受不起。 “怎么来到百花楼了呢?看你样子好像也是新进不久。” “是的,紫儿也是最近才来到百花楼,只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来到这种地方的。”说着不由的眼神黯淡下来。 哦,不过来这种地方的女子哪个是自愿的呢?就说花满楼的姑娘,也都有各自的无奈,哪个不是巴望着早早赚了钱把自己赎出去呢? “哎,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希望你能早日离开这儿。”蝉衣感叹着。 “是啊,难得公子有这份心意。”紫儿不禁有些感动。 “百花楼最红的姑娘是谁啊?”蝉衣突然问到。 “这个,当然是百合姑娘了!” “百合姑娘?” “是啊,听说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卖艺不卖身的,只有王爷可以在她那过夜呢!” “哦,这么说她后台很硬了!” “是啊,虽然表面上她是头牌,但大家都知道她就是百花楼名符其实的老板,所以暗地里谁都不敢开罪她?” “哦,这样啊?那你知道百合姑娘的来历吗?” “这个我不大清楚,听说好像以前还是花满楼的头牌呢?”紫衣想了想。 “花满楼的头牌?”蝉衣不禁好奇起来。 “恩!” “那你能帮我引荐引荐吗?”蝉衣又问道。 “这个,这个我就做不了主了,还请公子谅解!” 看着紫儿这身份,估计也只是下面的虾米了。像她这种性格也不是那种喜欢表现的,罢了,随后蝉衣便拿起兜里的四十两塞给她。 出了百花楼,蝉衣不禁开始思索,到底那个百合会是谁呢?竟然曾经还是花满楼的头牌?脑子里翻了几番,还是没有想到什么! “百合姑娘到!”只听到一声吆喝,一位身着红彩衣的姑娘正从轿子里走出来。她风情万种地环视下四周,原本高傲的脸上不禁抹上了一层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而此时原本热闹的百花楼竟然一下子静了,真没想到这个百合姑娘这么风姿灼灼,真不愧为百花楼第一角色。 蝉衣也愣住了,这女人竟然有几分眼熟,登的脑海里不禁闪现一个人来,心下顿时一惊,啊,难道是她? “红牡丹?你确定你看的清楚?”金莲凤很是惊讶。 “娘,千真万确,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蝉衣很确定。 “红牡丹两年前不是已经赎身了吗,怎么会跑到百花楼的呢?”子清也很不解。 “就是啊,所以我也觉得很奇怪。” “你不提这个人,我都差点忘了!”金莲凤陡然想起两年前的事情。 当年红牡丹和白牡丹同为花满楼的翘楚,都是金莲凤悉心教导出来的。本来是准备让她们并列为花满楼的头牌,这对于花满楼来说也是史无前例的。只是可惜红牡丹心高气傲,以为自己资质甚高,所以出入都过分招摇! 本来在花满楼里,没有妈妈的吩咐,是不可以私下和客人有所约定,何况她还是花满楼的头牌。可是红牡丹竟然偷偷的出去接客,还私自去勾引一些富商,以此抬高身份。 后来金莲凤知道了,就狠狠的罚了她,并且把白牡丹列为花满楼唯一花魁。原以为红牡丹会收敛很多,不想她本性不改,没多久便借助一位商人赎身离开了花满楼。 还记得当时她走的时候,恨恨地抛下一句话:“你们都等着,我会让你们偿还我的。” 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竟然真的回来了。 “不知道她怎么和王爷走到一起的?”蝉衣很纳闷。 “世事难料,这也是命里注定的事情吧。” “按这么说来的话,那这次收买花满楼的事情会不会和她有关呢?”子清只是猜测。 “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红牡丹的背后有南宫长风王爷撑腰的话,别说是一个花满楼,就是再多几个都不在话下。”金姨冷静地说道。 “可是我们花满楼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想那时金姨对她很照顾的。要不是她违反了花满楼的规定,金姨也不会那样对她的,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的!”子清有些愤愤不平。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买不买花满楼是一回事,重要的是有王爷撑腰,百花楼一样可以做的风生水起,名满京城。到时候我们的花满楼已经是明日黄花,也一样没有反击的能力。” “娘,那您的意思是要卖了花满楼吗?” “这不可以的,金姨!”子清急了。 “花满楼我是不会卖的,知道是红牡丹要买那我就更不会卖。我这就去李大人那一趟!”金莲凤坚定地说。 子清和蝉衣听了,两人不禁一起大呼道:“真是太好了!” “李大人,民妇金莲凤求见!” “金莲凤,这么快就想清楚了,本官还以为你还得再拖个几天呢!”李大人说道。 “大人,民妇是来还大人的东西的!”说着金莲凤从袖子掏出银票放在桌上。 “你”,李大人很是不解,“你可知道,这钱可能是你这辈子都难以挣到的,你怎么如此糊涂!” “谢谢大人的好意!只是花满楼是民妇此生的心血,卖了它就如此卖了民妇的命一样,民妇哪里又会舍得?”金莲凤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不要再考虑考虑吗?”李大人又问了句。 “回禀大人,民妇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就算是姐姐花百月在世,也会做出和莲凤一样的决定的。还希望大人不要为难民妇才好。”金莲凤语气很委婉。 “金莲凤,本官怎么会无缘无故为难你呢,只是你知不知道,要买花满楼的主是谁吗?”李大人试探道。 “民妇不管是谁,哪怕是当今南丹王,民妇也不会卖的。花满楼就是民妇的命,如果真的要,那就先要了民妇的命!”金莲凤语气里都是坚定。 “那我也不瞒你,其实要买花满楼的主是南丹国的王爷南宫长风,虽然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原因,但是看倒你这么坚决,肯定也应该知道些什么内幕。既然你不肯卖,那本官也将如实禀报王爷。” 金莲凤一听知道花满楼还有救,只要是有一线生机,自己都会去博一下。 “还希望李大人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让王爷不要为难我一个弱女子。想王爷如此尊贵之人,也不会为了民女的一个小小花满楼而不顾其他的。” “恩,好,金莲凤,本官知道了,如若没有其他事情那你就请回吧!” “是,谢谢大人!如若大人不嫌弃,有时间一定要去我们花满楼,到时我们花满楼绝对会好好招待您的!”金莲凤赶忙拜别了李大人,退了出来。 金莲凤走出李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一半!迸来民不与官斗,如果官定要为难民,那么遭殃的肯定是民了。 话说金莲凤自从回来以后,李大人那边也没回什么话,花满楼的事情也就撂了下来。金莲凤想王爷倒还算是个不错的官,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看南宫长风也是很明白这一点的。 第4章 又是月里十五,京城夜如白昼,车水马龙。就在百花楼的西厢房里,一位贵客和当红的百合饮酒作乐,房间时不时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王爷,您答应百合的事怎么反悔了呢?” “哦,是花满楼的事吗?你也知道金莲凤不肯卖,我也不能以我王爷的身份去压制吧,这样就不太好了。”王爷说道。 “人家就是想要花满楼吗?”百合装作生气的撒娇道。 “宝贝,别生气,你看我不是给你开了个百花楼吗,再帮你好好打理,就不信没那个花满楼好?”南宫长风说着就要去亲百合。 “王爷?” “好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看着王爷有点不耐烦,百合也只好作罢。 “王爷,那你以后可得好好支持百合哦。”百合又开始撒娇。 “那是,不过还得看你怎么伺候了。”说着南宫长风顺势把百合压在身下,一把扯下她的衣服,屋里顿时香艳来。 一少年站在不远处的屋顶,透过窗户看到两个人打情骂俏,气愤地暗骂道:“真是对狗男女!”说完,轻身飞向远处。 街上游人如织,灯笼似火。 蝉衣偷偷的从窗户小心地绕过去,顺着梯子下去从后门悄悄跑出去。一想到娘看到房间的灯灭了就以为自己睡着了,蝉衣就暗暗的笑起来。 “糟糕,竟然忘带钱了,可惜!”望着街上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蝉衣不禁舔了舔嘴唇。 “姑娘,棉花糖,好吃的棉花糖,要不要来一串!”一个中年男子吆喝道。 “那个那个,可不可以先赊账啊!”蝉衣忍不住地问道。 “什么,赊账?你想吃白食啊?” “不是的,不是的”,蝉衣连忙摆手,转而低着头说道:“我只是忘了带钱而已,不过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想吃就付现钱,没有请靠边站,别妨碍我做生意!”中年男子很不客气地说道。 “给我来一串!”身后的人涌向前把她挤到一边,蝉衣很是无奈。 顺着人流往上走,走过隔月桥,不多会蝉衣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处空旷的草地。这儿月色朦胧,晚风习习,不远处的护城河边垂柳依依,时不时可以听到蛙鸣和虫叫。 脱下鞋,赤脚踩着草地,有种凉丝丝痒痒的感觉。空气如此清新,夜色如此温柔,望着天空悬着的满月,蝉衣感觉好一切都好美啊! 突然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一个重心不稳往前倒去。不成想只听到“啊”的一声,自己却倒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不仅不疼,还很舒服。 “到底是谁啊?没看到小爷在这睡觉吗?”突然底下传来一声怒吼。 还没等到蝉衣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张英俊无比的脸,还有那双浅浅的却魅惑万千的眼眸。当四目相对的时候,自己的心竟然突突的跳起来。 蝉衣慌忙地准备爬起来。不想底下的人看她要爬起来,一下子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一时竟不得动弹。 当下囧了,虽然自己是男孩装,但是男女授受不清还是知道的,于是她拼命挣扎着。无奈男孩抱得太紧,她连动的机会都没有。 “快放开我!”蝉衣大叫起来。 “放开你?那本公子的损失谁来赔?难不成本公子就这样白白挨你一跌!” “我又不知道你躺在草地上,再说也是你把我绊倒了,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蝉衣辩解着。 “这么说是本公子碍着你的道了!”男孩戏谑道。 “那可不是!”蝉衣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挺理直气壮的。 “那好,这样吧。我数到十,如果你能在十秒内跑掉不被我抓住,那么我们的帐就一笔勾销,否则你就惨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说话算数!”蝉衣别的不敢担保,可是逃跑,她可是一流的,这都是和娘从小玩到现在的游戏。 “算数!”男孩松开了她。 没等男孩说开始,蝉衣爬起来便跑。好一会回头望望,似乎已经落下好远了,但是那边还是没有动静,蝉衣不禁偷偷笑了。 这边男孩开始数,“一,二,三,四。。。。。。二十”,突然起身轻功飞过去,一把抓住了蝉衣。 原以为男孩被自己甩开了,可是一眨眼的功夫男孩又逮住了自己,蝉衣这才知道自己是碰上高人了。 “哈哈,被我逮到了吧。”男孩大笑。 蝉衣泄气地跌坐在地上,没好气地说道:“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 看着她的样子,男孩说不出的开心。话说自己和她年龄相仿,能够和同龄人在一起也是件很惬意的事情。 “本公子今天心情不错,不和你计较,就原谅你了吧。”男孩很豪气地说道。 “我才不稀罕呢!”蝉衣对此很莫名其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干嘛要他来原谅,要原谅也该她来原谅他。 看着蝉衣不高兴,男孩说道:“这样吧,我带你飞吧!靶觉很好的哦!” “真的吗?”蝉衣半信半疑。 “那当然。” 男孩示意蝉衣从后面抱住他,还嘱咐她一定要抱紧了,然后蝉衣就看到自己跟着男孩飞了起来。 “好神奇啊!” “那是,这叫轻功,只要练过的人走路如风,还可以飞起来呢。”话说间,男孩已经安稳地落到刚才的草地上。 “那你教我吧。”蝉衣眨了眨眼睛。 “很苦地,你肯定吃不消的。再说我也不随便交人的。”男孩摇摇头。 “那我认你做师父好了!” “哦,这样啊,那我考虑考虑。” “你叫什么名字?”蝉衣望着他。 “叫我柯就好了。你呢?” “蝉衣!” “女孩的名字啊,要不是你这身衣服,我还真以为你是女孩呢?”男孩有些不以为然。 “我可是如假包换的!”蝉衣心虚地说道。 “那好,我就收你这个徒弟了。既然是徒弟了,以后得听为师的话。” “是,师父!”蝉衣乖巧的答应,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手艺学到手再说。 “别高兴的太早,首先还得过三关呢?”男孩诡异的笑道。 “啊?三关?”蝉衣叫起来。 “是啊,你以为拜师这么容易的吗?现在呢,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的哦!”男孩叉着腰说道。 “哼,过三关就过三关!”蝉衣挺着胸很自信的说道。 “好!” 第5章 第二天,护城河边柳树下,一少年双手横抱于胸,白衣飘飘,光是背影就可以吸引无数少女的眼球。 蝉衣远远地就看见了柯,为了避免被他发现,悄悄地猫着腰走过来。少年不觉嘴角上扬,他倒要看看这个蝉衣要做什么。 眼看已经走近,柯还是没有转过身来,蝉衣不禁心里暗喜,可以偷袭了。于是快速的用胳臂环住柯的脖子,一只手从后面抵住柯的腰,想给他来个不得动弹。不想柯早已明了在心,不得她进一步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她来个反攻,反是她被擒住。 “疼,你轻点!”蝉衣叫起来。 “哦,是你?”柯故作不知道。 “是我!”蝉衣撅着嘴,揉了揉脖子被弄疼的地方。 “来了就来了,干什么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谁偷袭呢?”柯一脸无辜的说着,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你——”蝉衣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一时只能干瞪眼。 “现在呢,开始第一关测试,准备站好。”蝉衣听到迅速站直,挺胸收腹。 “下面呢,就是测试你的体力和耐力。你要从这棵树跑到那棵柳树,之间的距离我目测了下,差不多是200米,你要来回跑50圈。” “50圈?”蝉衣惊讶的叫道,“算下来不就是要跑1万米吗?” “对,你现在后悔还是来得及的!”男孩又补充道。 蝉衣瞄了柯一眼,心里想我才不会打退堂鼓呢! “我会帮你数圈数的,你只要用心跑就行了!”柯说道。 “好,开始!”只见一声令下,蝉衣像个兔子一样撒欢的跑。 “一圈!”男孩说道。 “恩,二圈!” —— 蝉衣感觉身子开始热起来,汗水不住地往外流,脚步也开始沉重了,不知道已经跑了多少圈了。 “二十圈!”少年慵懒的说道,这阵子他也数的无聊,干脆斜躺在柳树上,翘起二郎腿。 蝉衣抬头看见少年的悠闲的样子,心里不由的愤愤不平。于是化悲愤为力量,加大马力继续跑起来。 看着蝉衣的样子柯不觉地又笑了,他记不得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很小的时候,他还记得王府里好热闹哦,那时父王和额娘十分恩爱,那时候的他好开心,觉得天上地下都是好事。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王不再去额娘那了,还经常花天酒地,额娘也为此郁郁寡欢。而现在父王和一个叫百合的狐狸精混在一起,他又怎么不痛心啊! 半天,蝉衣都没听到树上的人说话,她此刻是疲惫加乏力,只求快点结束。 “到底多少圈了?”蝉衣有气无力地问。 “还早着呢,快点跑!”柯意识到自己忘了数,连忙掩饰道。 蝉衣又回头瞪了他一眼,心想不会是忘了数数了吧,算算也该有四十圈了。 又是几圈下来,少年数到:“四十五圈!” 此时蝉衣已经是不行,就差爬了。 “蝉衣,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哦!”男孩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开什么玩笑,现在放弃那前面的四十五圈都是白跑吗,我蝉衣才不干呢。想到这,她又开始用尽最后的力气跑起来。 “蝉衣,还有最后一圈了!要不要放弃呢?” 此刻蝉衣已经懒得瞪他了,嘴里喃喃道:“最后一圈,一定要坚持到底!” “妈呀,我终于跑完了!”蝉衣吐了口气,四腿朝天地摊在草地上。 看着蝉衣死猪样躺着,柯不由地从树上跳下来,掐了束草走了过去。 “阿嚏!”蝉衣不由地打了个喷嚏,才发现柯正拿个草棒在蹭自己的鼻子,不免白了他一眼,“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无聊,人家现在都快累死了!” “哈哈——”看着蝉衣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柯没由来的笑起来。 “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还有你这么可爱的家伙呢?”说着也贴着蝉衣躺在一边。 “哼,懒得和你说!” “哦,生气了?” “我都这样了,哪里还有力气和你说啊?”蝉衣有点恼火。 “也是哦!”柯喃喃地说,也不知道她刚才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心里不禁有些佩服。 静静躺着,耳边可以听到鸟叫声,天上白云朵朵,真的很惬意,柯不禁也有些睡意,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蝉衣慢慢地歇了过来,发觉旁边没了动静,睁眼才看到旁边的人竟然睡着了,不禁悄悄地翻过身子打量起旁边的人来。 昨晚没怎么看清楚,这么望过去,少年不仅仅是无比英俊了,而是英俊中不乏酷。特别是眼眸垂下来那长长地睫毛,怎么可以这么长呢? 那皮肤白皙而光滑,哪里是男孩的,比自己的都要好呢?心里不禁埋怨上天怎么可以让他长得比女人还要美。 还有那嘴唇,薄薄的,想要是把他打扮成女的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如果再到花满楼接客想必要迷煞不少客人吧?想到这蝉衣就开始嘿嘿的笑起来。 隐约中听到有人在笑,柯揉了揉眼睛却看见蝉衣很诡异的笑容,不由地警觉起来,旋即发现没有什么不对劲这才放下心来。 咕咕,咕咕,咕咕!金蝉衣的肚子不禁开始叫起来。 “什么声音?” 听到柯这样问,蝉衣不禁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能有什么声音,还不是自己肚子饿了发出来的声音。 下意识蝉衣摸了摸肚子,而柯也很快明白过来,看来这个家伙是该找点东西去填填他的肚子了。 “走,跟我走!”南宫柯不容分说,准备拉起她就走。 “啊!”蝉衣没成想他会这么直接,不由地惊叫一声,随后身子就有些发软。 “怎么了?” 柯似乎有些紧张起来,难道是自己刚刚太用力了,可是自己—— “不是,是,是我的脚!” 蝉衣弓着身子,脚开始抽筋,想必是刚才跑得太累,脚似乎被扭伤了。 “哎,就你这身板子骨,还要当我徒弟,真是给我丢脸!” 南宫柯边说着边把蝉衣放倒在地上,小手却开始去脱她的鞋子。 “不要!” 蝉衣似乎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可是男女授受不清,不可以有任何逾越的事情。 柯看到蝉衣用手挡着自己,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不开心。明明人家就是为了他好,居然搞得自己像是怎么他一样。 “有没有搞错啊,你又不是女孩子,干嘛还扭扭捏捏的?”言语间已经有了些许不耐烦。 蝉衣见状撅了撅嘴,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为了不让柯怀疑自己的身份是女的,索性放手让他去做。 柯脱下她的鞋,里面是白色的布袜。因为蝉衣自小被当成男孩来养,所以金莲凤就没有给她裹脚。 看着柯也就没有什么怀疑,蝉衣用手拍了拍胸口,不禁暗自庆幸,幸好没有被他发现自己是个女的。 “是这里痛吗?”柯压着脚的右侧问道。 “恩!”蝉衣小声地答道。 “哦,会有一些疼,不过忍一下就过去了!”说着,他用力一掰,蝉衣只觉得脚猛地一疼,之后慢慢地,慢慢地就没有感觉了。 “好了?”自己似乎都有些不相信。 “那当然,也不看我是谁?”柯拍了拍手,站起来,双手标准的交叉握于胸前,头微微上扬,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第6章 尽避不相信,蝉衣还是站了起来,似乎真的好了。蹦了两下,似乎也没事了。 “你真神啊,怎么做到的,教我吧!”蝉衣瞪着两只忽闪的大眼睛叫起来。 “这个,简单!如果你以后做了我的徒弟,我自会交给你的。”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说的,不许反悔!”蝉衣天真的笑起来。 “那是自然!”南宫柯一副诚信的模样。 看着柯,蝉衣突然觉得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情感,说不清道不明的。看上去他和她年龄似乎差距不是很大,但是他似乎知道很多东西,而这些都让她好奇不已。 “喂,走什么神!” “哦,没——没事!”蝉衣不禁觉得不好意思了。 “老是走神,还动不动脸红,真怀疑你是女的!”柯的眼神里都是疑惑。 “哎呀,不是你一个人这么说,我的其他伙伴也是这样。只怪我天生长的太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蝉衣连忙掩饰。 “噗!”柯差点喷出来,原来以为自己已经很自恋,没想到眼前的家伙比自己更厉害,佩服! “有什么好笑的,真是的!”蝉衣不免白了他一眼。 “没有,只是觉得地上的蛤蟆越来越有意思了!” “啊?蛤蟆,在哪呢?”蝉衣好奇地望了望四周,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柯眼睛里都是揶揄。 “什么?你敢说我是蛤蟆?别跑!”望着柯跳跃着跑远了,蝉衣挥舞着手也跟了上去。 “如果我是癞蛤蟆,你是我的师父,你就是癞蛤蟆中的癞蛤蟆!”蝉衣追了半天很是不解气。 “好了,咱们不闹了,要不师父请你吃大餐弥补你一下不成吗?”柯眨了眨眼睛。 什么?有好吃的! “好耶,好耶!”蝉衣只要一听到有吃的东西,眼眸里都是光芒。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城内最有名的酒店“明月楼”! “爷今天要最好的座位!”柯手一挥,俨然一个大爷一般。 蝉衣紧跟着其后,看那架势,心里不禁嘀咕:装什么大爷,看待会人家怎么收拾你。心下不禁思考现在该跑还是留下呢? 正如蝉衣所料,店小二眼睛上下打量了下,发现两个人不过是个毛孩子。哼!开什么玩笑,玩归玩,居然还跑这里来胡闹。 “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啊?”店小二做出要教训的姿势。 “上面不是写着明月楼吗?”柯不动声色地说道。 哎呦,还是挺有眼识的吗?店小二心下冷笑了声。 “既然知道,那你们还来。别说你们是小孩了,就算是中等的老百姓都不敢来这里。你们可知道这里的消费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地起的单说我们这最便宜的位子,也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生活钱!”店小二炫耀着。 “哼!”听到这柯不由地冷笑,这店小二简直是狗眼看人低的主。他以为他南宫柯是谁,居然可以如此轻薄他?今天他能过来纯粹就是给明月楼一个面子,居然还这么不识抬举! “我们走吧!”蝉衣小声地说着,下意识地还拽了拽他的衣角,说实在的她可不想和他一起吃什么霸王餐,干这种丢脸的事情。 没成想柯直接甩开她的手,向前逼近了一步。 “如果你们拾趣现在走了,我也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不然——” “不然什么?”没等店小二说完,柯的眼神猛地锐利起来。 店小二只觉得后背脊梁一寒,心里似乎有些发虚,可是眼前的这位确实是个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神会这么犀利?一时间也没了言语。 “怎么回事?”店老板秋云寒赶了过来。 “老板,这两个小毛孩——”店小二嘘着声音,他也没想到会把老板招来。 “你是老板,是吗?我们来这儿只是想吃饭而已!这个应该跟是不是孩子没什么关系吧?难道这就是贵酒店的待客之道?”柯转而望着秋云寒,眼神里都是幽深。 秋雨寒一愣,看不出眼前的人物不过小小年纪,居然会有这样幽冥的眼神,这让他很惊讶!转眼下移,却看到他腰间的玉佩,这,这不是南宫府的标志吗?难道,眼前的——就是南宫家的小鲍子?暗地里秋云寒的心又是一惊。 “小鲍子说的极是!”秋云寒笑了笑,转而对着店小二厉声说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客人上座?” “啊?”店小二原本还以为老板给他撑后台,但是看情形,这次自己真的看走眼了。 “两位公子,请跟我楼上入座!”店小二到底还算灵巧,很快定下神来,当下招呼起来。 哼! 柯甩了一下衣袍,似乎很是不屑,反倒是店小二尴尬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了。 “还不快向两位公子赔罪!”秋云寒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一句话,客人要的不就是一个顺心舒服吗? “是是,小爷,刚刚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说话间冷汗就开始往外冒。也不知道今天走了什么运,居然会栽倒一个毛孩子身上,下次还得多留点心眼才好。 第7章 楼下,店主秋云寒铁青着脸。 “老板!”店小二心里咯噔一下。 “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老板?” “你以为他是一般的毛孩子吗?他可是南宫家的公子,请都请不来的。你居然还敢往外撵,我看你真的是活腻了!” “什么,他是南宫家的,我,我真的不知道啊!”说着店小二的腿已经开始发抖,只怪他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么金贵的主,居然被自己认为是来玩的毛孩子。 “算了,就你这眼神,又怎能辨认的出来?幸好这次没惹出什么大的事端来,下次给我注意了。”说着眼神严厉地射在店小二的身上。 “是,老板!小的,小的下次肯定不敢了!” “恩,你去上菜吧,对了,我这有贮存了十几年的女儿红,你待会拿上去,权当赔礼道歉!” “是!”店小二长吁了一口气,事情总算没闹大,不然自己的工作是小,脑袋丢了就不得了了。 “蝉衣,吃菜!”柯笑眯眯地望着她。 咕咚!望着眼前的一桌丰盛,蝉衣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这可真是奢侈啊!”说着拿起筷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吃起来。自打出了娘胎这么久,自己还没吃过如此丰盛的菜肴,许多菜名自己都叫不出来。 “你也吃啊!”蝉衣不明白柯怎么只是看着自己吃啊! “恩!”柯听了也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菜,但是不像蝉衣那样狼吐虎咽,而是斯文地放在嘴里,轻轻地咀嚼起来。 等等!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刚才柯吃菜的动作又一次回放,是的,他居然比女孩子吃的还文雅。有没有搞错,她才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 “怎么了,菜不可口吗?”柯皱了下眉头。 “不是!” “那怎么不吃了。” “我——”哎呀,怎么好意思说自己的吃相难看啊! “放心吧,这一桌的菜,你吃不完的!”柯还以为她怕不够吃的! “不是的——”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然以为她金蝉衣是饭桶? “小爷,刚刚多有得罪,真是对不住了。这是我们老板贮藏的女儿红,请公子品尝下。”店小二端着一壶酒放在桌上,极力地微笑,似乎想赢得他的好感。 “好,知道了,退下。”又是简单的一句。 “是!”店小二临下去,还用眼瞄了一下柯。难道这就是金镶玉?从这架势来看还真像,自己真是瞎了眼。只是旁边的公子,似乎怎么看,怎么都觉得—— “还不下去!”柯狠狠瞪了他一下。 “是是!”店小二慌忙退下,他可不想再惹这位爷生气了。 蝉衣刚刚看到店小二瞧自己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什么怪物,怎么了,自己怎么了!突然自己的嘴唇被什么东西轻轻碰触到。 “啊!你想干什么?”金蝉衣看到柯正拿着毛巾附在自己嘴上。 “帮你擦擦嘴,都吃成这个样子?”柯责怪道。 “哦!”还以为他想占自己的便宜呢? “哈哈,你不会以为我想怎么你吧?哈哈!”柯不由地笑起来,也不顾及蝉衣脸色的难看。 “我,我可是正常的男人,就算你长得跟个仙女一样,可你还是男人不是!亏你——”说着柯又笑了起来。 “你笑够了吗?”蝉衣撅起了嘴,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她也是有自尊的,怎么可以让他如此嘲笑? “好好,我不笑!”柯立马变得正经起来,只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还在脸上。 哼,跟谁作对,都不能跟自己的肚子作对,该吃的自己可不能放过,再说这些东西自己以前可都没吃过。 当下蝉衣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嘴里塞得满满的,看样子似乎待会能把他也给吃了。柯见状不由地伸了伸舌头。 “好香啊!”蝉衣突然闻到一股酒香味。 只见柯倒了两杯酒,自个儿拿起一杯慢慢地饮缀,仿佛他喝的不是酒,而是琼浆。 “恩,确实是好酒,也只有贮藏很多年的酒才有这样的味道和香气。”那样子仿佛他已经是个经历了很多风霜的汉子。 “不懂装懂!”蝉衣不禁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她才不会傻到告诉他自己说他的坏话。 “别以为我没听到,你是说我不懂装懂!”柯冷笑了一声。 “知道还问,真是虚伪!”蝉衣不禁反驳了一句。 “虚伪?哼,真正的虚伪你还没见过呢?”柯猛的一喝,一杯酒见了底。 “帮我倒酒!”柯命令道。 “为什么?”蝉衣觉得他很是霸道。 “谁叫你是我的徒弟呢?” “做你的徒弟就得给你倒酒吗?”蝉衣心里有些不服。 “哦,对了!”柯拍了一下脑袋,“你好像还不是我徒弟,我的徒弟要过三关,你还只是过了一关而已。罢,我还是自个倒好了。” 看着柯拿起酒壶往杯子里倒酒,蝉衣说不出地气堵,一气之下拿起旁边的一杯酒一股脑的喝了下去。 “你混蛋!”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柯抬起头望了望她,不会吧,借着酒劲发疯,他可不甩。 “酒品这么差,我看你以后还是不要喝的好!”言语之间不忘揶揄。 “我没醉!” “我没说你醉!”柯不由地一笑。 “你的意思就是,我告诉你,我金蝉衣可是千杯不醉的!”蝉衣作势拍了拍胸脯,一副豪言壮志。 “是吗?要不我们来比比!” “好,比就比,鹿死谁手还难说呢!” 当下蝉衣夺过酒壶,直接扯开了喉咙咕咚咕咚往下咽。 “好了,这么好的酒,就这么被你给折腾了。”说着柯抢了过来。 “吃,喝,喝菜!”没多久蝉衣就有了醉意,说话都有些不知东西南北了。 “菜怎么喝,是吃菜。你,你醉了!”柯此时也有些懵了,没想到这酒劲还挺猛的。 “我没醉,你才醉了呢!”说着金蝉衣拿起盘子里的大虾在眼前晃了晃,“你信不信,我可以一口吃到四只大虾!” “你拿的是一只,一只,你知道吗?” “胡说,是四只!”蝉衣定了定神,眼前明明就有四只大虾在晃啊晃。 “哈哈,是一只,我说你醉了,还不信!”柯不由地笑起来。 “你,你——”突然天旋地转,蝉衣腿一软,就跌了下去。 “蝉衣,你,你——”说着柯也瘫倒在地。 “老板!”看着瘫倒在地的两个人,店小二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把老板请了过来。 “哦,这样!”望着那两个喝醉的孩子,秋云寒心里竟然难得的一暖,居然有着丝丝的怜爱,这种感情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你叫人把他们送到南宫府吧!”没等店小二去做,秋云寒又说道:“等下,叫人把他们送到后厢房先歇息吧!” “是,老板!”不知道为什么老板这样吩咐,但是这些他也懒得管,只要听命老板就是。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铁石心肠,但是在看到那两个孩子以后,心里竟然升起莫名的疼爱。这让他很奇怪,这也是他突然改变心意留下他们两个人的原因。 此时的蝉衣和柯都已经醉了过去,对此浑然不觉。只是柯相对比较警觉,但是已经醉去,虽然感觉被人移动,但是也无法睁开眼睛。 第8章 “蝉衣!”金莲凤来到卧室,居然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金姨,或许她出去办事也难说?” “她能有什么事可办,早上就看她出去,到晚上也没见个人影,我看她是玩疯了!” “金姨,你莫生气!蝉衣也许是在朋友家过夜了!”子清安慰着。 “怎么也得捎个口信回来,看来她长大了,眼里也没了我这个娘!”金莲凤内心不由的生气,但是更多的是担心。 “我派人已经去找她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了。金姨,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在这等她就好了。”子清的声音柔柔的,倒是让金莲凤的心里安稳了不少。 “好,等不到你就先睡吧!” “恩!” 看到金莲凤转身走出房去,子清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蝉衣现在在哪里,心里不由地暗暗担心。 早上,街上卖烧饼的就开始叫嚣起来。 “卖烧饼了,刚出炉的烧饼了!快来买了!” 声音很响,吵得蝉衣都禁不住去捂住耳朵。 “真是的,大清早吵什么吵?” 咦,这是哪里? 蝉衣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一个粉红色的帐子里,旁边临街的窗户还打开着,光线已经顺着窗户打进了,俨然已经是早上了。 再看胸前,一条锦色棉被覆盖着,很舒服。再看旁边,蝉衣登时眼睛瞪得大大的。 “啊?” 没想到自己昨天竟然是和柯睡在一起,自己咯噔一下做了起来。 “干什么?”柯此时已经睁开眼睛,看着蝉衣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很是狐疑。 蝉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还好,一切都很正常,只是鞋子被脱掉而已。 环视了下四周,柯也很疑惑,从昨天喝醉以后,之后就不清楚了。 “两位公子,你们醒了,老板让我送洗漱的东西过来!”吱嘎一声,门被打开,显然这个人已经在门外等了好久。 “好,放在那边!” “是!” 真奇怪,为什么老板对他们这么好,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所谓的无功不受禄,蝉衣隐隐地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柯,我觉得怪怪的,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叫我师父!”柯猛地敲了她脑袋一下。 “哎呦,你轻点好不好?”蝉衣抱着头叫起来。 “对你这种脑袋,不敲不开窍!有什么问题,有师父我在的地方会有问题?你也太小看你师父我了。”说着柯已经下床开始洗漱。 “哼!”蝉衣下意识地瞪了他一眼,可惜柯没有看到。 “哎呀!”蝉衣又是一叫。 “你又怎么了?”柯可受不了她一惊一乍的,才多长时间就已经发作了两次。 “我——我——”蝉衣突然想起昨天没回去睡觉,娘要是发现了,她岂不是很惨。再说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在外面睡过觉的。如果娘要是知道自己在外面,而且还是和一个男的睡在一起,那—— 看着蝉衣摇着头,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柯不禁狐疑得看着她。一时间觉得她真像一个女的,是不是错觉呢?反正怎么看她都不像男的。 “我先走了!”蝉衣一想到恶劣的后果,简直不想再呆片刻! “喂,你还没洗漱呢?早饭也没吃!”没等柯说完,蝉衣已经跳下床,穿上鞋子准备翘脚走人。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哪?我怎么去找你呢?”柯猛然想起这么个问题。 “我,我在花满楼!”说着头也不回地跑了。 “还有——”柯不由地摇了摇头,怎么觉得自己现在开始有些担心她了,心里不由地有一种落空的感觉。可是明明他们认识时间不长而已。奇怪! 蝉衣一路小跑回了花满楼。此时花满楼还在晨曦之中,隐约还可以听到客人的鼾声。自己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溜进去,遮掩着进了卧室。 “还好,没有被发现!”金蝉衣不由地轻轻呼出一口气,悄悄地把门关上。 “你终于回来了!”屋里淡淡的一声,却是惊得金蝉衣心里毛毛的。 难道是娘在屋里等了我一夜,惨了!想到这,金蝉衣不由地一蔫,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我等了你一夜,没想到你现在才回来,我都快着急死了!”说话间子清走了过来。 “啊,是你!”蝉衣看到是子清,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还好不是娘。 “金姨昨天来过了,你那时候还没回来!”看到蝉衣又开始紧张起来,子清笑了笑说:“当时我帮你圆了一下,让金姨先回去睡觉,我在这等你!” “太谢谢你了,子清,你真是我的好姐妹!”说着蝉衣上前抱住蝉衣,以表示自己的感激。 “好了,洗漱下,想想回头怎么去金姨那回话。”子清提醒她。 “也是!真不想让娘操心!”当下蝉衣脱了衣服,准备换洗一下。 “我先去金姨那边挡一下子!”说着子清出了门。 很快到了大堂,此时金姨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早,金姨!”子清问安。 “早!蝉衣回来了吗?”金姨喝了一口茶问道。 “回来了,昨天你走了没多久她就回来了。”子清笑了笑。 “哦,那她现在人呢?还在睡觉吗?” “她已经起来了,待会就过来了!” “好!”金莲凤舒展下眉头,她这个女儿,眼看着一天天长大,但是似乎也比以前更难管教了。今天,怎么说也都得给她个警醒。 没多久,金蝉衣梳洗干净了过来,内心怀着忐忑和不安,肚子里打好的草稿都重复了好几遍。 “娘,蝉衣来给你问安!” “好!你昨天都干什么去了?”言语间似乎很平淡。 “昨儿我去了集市看看花满楼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一时间错了时间!”蝉衣说完自己都不相信。 “哦,从白天到晚上,你还真上心呀!” “我也是挑着东西,忘了时间!” “哦,那你挑到什么东西了吗?”金莲凤没发现自己的女儿竟然开始说谎了。 “挑了一大圈,发现没有什么合适的!”金蝉衣都觉得撒的也太像谎话了。 “跪下!”金莲凤突然话锋一转,声音多了几分尖利。 “娘——” “金姨——” “跪下,听到了没有!” 金蝉衣无奈,只得跪下,早知道就不会这么容易蒙混过关的。 “除了蝉衣,你们都给我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金莲凤已经下定决心要惩治她。 听到这话众人也都退下,毕竟花满楼是金莲凤说了算。 第9章 花满楼此时进进出出的都是人,好不热闹!站在栏杆上,蝉衣可以看到姑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客人们也都看得两眼放光。这号子生意就是这样,卖笑生涯,蝉衣早是见惯了,对此反倒觉得很正常。 “你看,那是六爷,可喜欢我们家的白牡丹了,几乎每天都来!”子清指着一位中年男子说道。 蝉衣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个身穿七彩衣服的男子,看起来器宇轩昂,不同凡响。只是看着似乎不是南丹国的什么官员,倒像是商贾什么的。 “这个六爷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南丹国有名的商贾,负责南丹国和朱方国等的外贸交易,来头可不小。别看他不是官员,就算是官员见了他,也得给他几分面子呢?”子清饶有兴趣的介绍着。 “哦,这号子人物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呢?” “那是人家以前从来都不来咱们这种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六爷就认识了白牡丹,而且很喜欢她,听说他还要帮白牡丹赎身呢?” “啊,那这样,白姐姐岂不是要离开花满楼了?”蝉衣不由地惊愕。 “是啊,最近花满楼因为百花楼抢了不少的客户,生意也不是太好。如果白姐姐再一走,花满楼恐怕又要流失一部分客人了。”子清也觉得遗憾。 “那我娘最近肯定很担心?” “可不是啊,最近一连串的事情,让金姨都有些头痛了。再加上担心你,金姨真的很累也!”子清叹了口气。 这样,金蝉衣不觉低下头,自己也真是的,帮不上忙不说,反而添乱,自己这个女儿太不懂得体贴娘了。都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现在小棉袄不说,简直就是娘心头的一根刺。 “好了,我回房了。”当下蝉衣的眼眸不觉暗淡下来。 “不要吗,蝉衣。我们去听白姐姐的琴声吧。”说着拉着蝉衣往内厢厅走去。 内厢比较雅致,空间也不小。只见内厢和外厅由一抹纱帘挡着。虽然有层纱帘,但还是遮不住白牡丹的美好容颜,相反更添了一层朦胧美。 叮叮咚咚,音律清晰,如同从天而降的玄珠,在场的人如坠入仙境,如痴如醉。蝉衣的心弦也被勾起,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曲而终,众人还如在梦中,倒是那个叫六爷的率先拍起了巴掌,一脸的赞叹溢于言表。 “好,好,白姑娘果然是名不虚传,琴声更是胜人一筹啊!”此话一出,底下的人也跟着赞叹起来。 倒是白牡丹听了,站起身隔着帘子做了个揖! “谢谢各位的捧场,如若不嫌弃,我白牡丹愿意再奉送一曲,同时也送给台下的有心人!”白牡丹说罢便坐下再次拨弄起琴来。 “好好!” 众人原本就兴犹未尽,听到她这么说,心里自是开心,六爷更是笑逐颜开。 此时,又是一曲美妙的琴声想起,大家不由地凝神静听。 话说南宫柯上次本来想和蝉衣一起吃早饭的,不料她仓皇而走,一时间落空了不少。 “小爷,老板说了,你昨天的饭菜他全包了,您就不要操心了!”门外的侍从上报。 “知道了!回你们老板,他的这个情我会记得的,有朝一日我必当厚报!” “是,爷!” 之后,南宫柯便回了南宫府。 此时南宫王妃慕容雪正在园子里散步,迎面碰上了他。 “额娘!”南宫柯恭顺的作了个揖! “柯儿!”慕容雪一脸的温柔,“你大清早从哪儿回来的?” “回额娘,昨儿朋友留宿孩儿,所以没有回来。孩儿也一时大意,没有及时回报,害额娘您担心,柯儿惶恐!” “罢,你也长大了,不必事事禀报,只是做事情要有分寸和节制,什么该做的,什么不该做你自己要有个尺度!”慕容雪通常都是这样,什么事情只是点到为止。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是如此。 “是,额娘,孩儿这就回书房读书!”南宫柯自是明白额娘的意思。 “恩,你去吧!”慕容雪望着南宫柯的背影,心里有了些欣慰。 “爷,您回来了。”李啸天拿着剑站在书房门口。 “恩!”南宫柯点了点头。 “昨夜王爷有没有回来?”南宫柯突然想起来。 “回禀爷,王爷他几天都不在王府!” “可恶!”南宫柯暗暗地骂了句。 李啸天抬头看了看柯,只是觉得他今天气色虽然凝重,但是眉宇间似乎有着隐隐的喜色。而这种神色,他也是好久没有看到了。 “帮我研墨!” “是!”说着李啸天走了进来。 金蝉衣,赫然三个大字呈现在纸上,南宫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写了这三个字。 “爷,这是谁的名字吗?”李啸天不觉好奇。 “你说呢?”言语间似乎多了些欢快。 李啸天听得出来,心里暗自猜测爷可能是有喜欢的人了。 接连几天,南宫柯也没有出门,自是读书习武。一日读书累了,原本想稍微休息一下,不想却睡着了。 “柯,咯咯!”金蝉衣笑起来,一双眼睛都是笑意。 “蝉衣,你——”望着她一身的女妆,南宫柯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你看我漂亮吗?”说着蝉衣转了一个圈,绿色的罗裙也随风飘起。 “好美啊——”柯也看惊呆了,可是蝉衣不是男的吗?这怎么可能呢? 望着金蝉衣柔媚的笑,柯总觉得不太真实,试图去看的更清楚。 突然两眼圆睁,一摸满头的汗水,不想竟是南柯一梦。轻轻地深呼吸,刚才的梦依然历历在目。 金蝉衣,他怎么可能是女的,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柯赶忙收了收心神。可是那个穿裙子的金蝉衣一直都缠绕在脑海里。 罢!甩了毛笔,柯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出南宫府。 “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哦,我出去走走就回来!对了,你不必跟着!” “是!”李啸天毕恭毕敬。 “花满楼,记得蝉衣上次临走前说的就是这个名字。”南宫柯边走边想。 虽然花满楼是京城的头牌妓院,但是因为南宫柯毕竟年少,对于这个烟柳之地还是很陌生的。 但是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对了,记得那晚听到百合和父王打情骂俏的时候提起过,这么说花满楼应该也是一个妓院。 顺着大街往下走,两边游人如织,风景宜人。一想到那天金蝉衣被自己整的跑了50圈,南宫柯不自觉地上扬了嘴角。 花满楼!一座雕花式的多层楼阁映现在眼前。 南宫柯不自觉地停下脚步,还没等他细细欣赏,门口的嬷嬷就跑了过来。 “公子,好相貌,您快里面请!” 咳咳!南宫柯不由地咳嗽起来,逛窑子,这可是自己历史上都没有干过的事情。转身就想离开,但是一想到金蝉衣有可能在里面,自己也就忍了忍。 “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只要您说出来,我就能给你找什么样的出来!”嬷嬷看着他红白粉面的,心里也是不由的喜欢。 “金蝉衣?咳咳,金蝉衣在不在?”南宫柯环顾一下问了问。 “哎呦,这位公子,我们这可没有什么叫金蝉衣的姑娘,小子倒是有一个!”嬷嬷笑逐颜开。 “您不会是要找男子吧?” “对!” “哎呦,公子,您可真会开玩笑,我们花满楼可不提供这个服务。我看您还是找别家吧!”老嬷嬷甩了甩方帕 咳咳! “不是,不是——“南宫柯知道老嬷嬷误会了,看着她那看着自己好像是个怪物的样子,脸不觉腾地就红了。 “我是金蝉衣的朋友!您老是误会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第10章 “哎呦,找人啊,您早说啊!蝉衣可是天天都呆在上面,可是我没听他说认识你这么一个朋友?”老嬷嬷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是真的,我们才认识几天而已!”南宫柯试图解释。 “好,你可以进去,不过来我们这种地方的都是银子说了算。你有没有银子啊?”老嬷嬷头一甩,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当然!”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南宫柯还是拿出一锭金子放到她手上。 “哎呦,金子!”老嬷嬷登的站直了,眼睛盯了盯金子,又盯了盯南宫柯,看来眼前的人绝对是金贵的主。 “哎呦,你看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开玩笑,小鲍子您可不要往心里去。你请进,蝉衣可就在里面。您慢慢找。”老嬷嬷的脸上绽开了笑颜。 “好!”真是烟柳之地,自己都没正式来过。现在看来,似乎只要是有钱的主,都会来这里消遣。 只是金蝉衣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一个男人家,面对这么多的女人会不心动?他都觉得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觉来到二楼的厅堂,清幽的琴声传来,恍若步入另一个世界。 隔着帘子,南宫柯看到一位白衣女子隔着纱帘轻扶古琴,很是美丽动人。再看四周竟然静的出奇。 突然一个熟悉的影子映入眼帘。 金蝉衣! 此时她正和一个姑娘站在一起,看那样子,两个人都痴了。慢慢靠近她,南宫柯轻轻碰触了一下,想给她一个惊喜。 恩?似乎有人碰了她一下,蝉衣莫名的回头望了望。这一望不要紧,嘴直接合不上了。 “是你!”说完又望了望四周,好在大家都没有注意这边,金蝉衣悄悄的拽着南宫柯的衣服退出厅堂。 “你怎么来这里了?”蝉衣小声的问道。 “是你告诉我你在花满楼的啊?”南宫柯很无辜的样子。 “可是,可是我没有说让你到这儿来找我啊?“ “你当时也没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让我来还是不让我来?”南宫柯很不以为然。 “你——”蝉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最关键的是不能让娘发现他,不然自己就很惨兮了。 “我可是光明正大花钱进来的,你可不能撵我出去!”南宫柯看着她那样子,很怀疑她会在下一刻赶他走。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金蝉衣不由地压低了声音。 “当然知道,是花满楼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金蝉衣把头扭向一边。 “哦,我知道你说的什么,可是我来找你的,又不是来找姑娘的!” “找我不就是——”一句话堵住,金蝉衣不再说话。 “你说什么?”南宫柯此时很是好奇,似乎她有什么事隐瞒着自己。 “好了,你现在跟我走,我带你去另外一个地方。”说着金蝉衣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尽量避过熟悉的面孔。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自动的与南宫柯隔开了一段距离。 搞什么东东,看着金蝉衣很避讳的样子,仿佛他们在干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有那个必要吗?七拐八拐,终于是到了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 “哦!”金蝉衣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没让娘发现。 “干什么这么小心翼翼,我可是专程来看你的?”南宫柯有些受不了了。 自己是谁啊,可是堂堂的南宫府小王爷,居然要如此偷偷摸摸。 “你没事干什么来找我啊?”蝉衣此时突然想到这么一回事。 南宫柯原本想说我想你了,但是转念一想,似乎有些太肉麻了。一个男人想另外一个男人很容易让人误解的。 “你不是我徒弟吗,师父总得关心下徒弟的状况啊?这是作为师父的职责所在。”南宫柯说的理直气壮。 “哦,这样!可是,可是我还只是过了一关了,还有两关没有过呢?应该——应该还不算是你的徒弟吧?”金蝉衣想了想。 “原本是,但是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徒弟,所以我决定对你特别开恩,准许你可以不用过后面两关就可以成为我的徒弟了。”南宫柯找了个似乎很像理由的理由。 “这么好!” “那是,做我徒弟会时刻感受到我这个师傅的仁慈的!” 扑哧,金蝉衣不禁想笑,仁慈?这个似乎用在君主身上还差不多。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别笑!”南宫柯一脸的严肃。 “好好,师父说的句句在理,徒弟我牢记在心!”金蝉衣笑了笑。 这还差不多! 此时南宫柯才环视一下四周,这里是个阁楼,在花满楼的最上面。从这个方位可以看到下面的人密密麻麻,倒是别有生趣。 金蝉衣走进阁楼,坐在靠窗的地方。 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蝉衣的碎发随风飘起,无意竟多了几分妩媚。南宫柯看了,不觉心一动,突然想起自己做的梦。 “柯,咯咯!”金蝉衣笑起来,一双眼睛都是笑意。 “蝉衣,你——”望着她一身的女妆,柯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你看我漂亮吗?”说着蝉衣转了一个圈,绿色的罗裙也随风飘起。 梦终归是梦,眼前的金蝉衣分明就是个男人,一个长得很美的男人。 如果她要是个女人,该多好啊!南宫柯不知怎么冒出这个念头,但是转而就恨恨的压下去,这怎么可能呢? “我真怀疑你是女的?”淡淡的一句从空中飘出,金蝉衣听了心里猛地一惊,难道自己什么地方让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不可能的。 “莫名其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金蝉衣故作生气。 “我也是看你长得太美,所以随便说说!”南宫柯连忙哄着她,不知为什么,自己竟然开始在乎起她了,竟然怕她生气了。 “随便说说?我还说你是女的呢?”金蝉衣转身低头笑了。 怎么?南宫柯以为自己看晃了眼,如果不是男儿装,他肯定以为眼前的这位就是女的。那神态也只有女儿家才有的。 也许是蝉衣在女人堆里混多了,举止神态更像女人的缘故吧。想到这,自己也不再猜测什么了! “你知不知道,当我徒弟必须每天都必须勤练武术的!” “哦,不知道,你也没说啊!”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必须每天跟着我练武!”南宫柯心里暗暗笑了笑,这样就可以每天都见到她了。 “可是,我娘不让我出去啊!”蝉衣一股脑儿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南宫柯,对此她也很无奈。 “没事,你不能找师父,师父可以来找你!以后你每天等着我就是了。” “恩,师父真好!” “那是,能认我当师父,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南宫柯不由的又是嘴角上扬。 真是的,老是喜欢自夸,就算真的是也该谦虚一下才对。对此金蝉衣很是不以为然。 “蝉衣——蝉衣——” “你赶快走吧,我不想花满楼的人知道我和外面的人有什么纠葛!”听到子清的声音,蝉衣连忙推着南宫柯往外走。 “停,你都忘了师父可是会轻功的,就是从这窗户飞到对面的亭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说着他一个轻功飞身出去。 “啊,不要!” 但是南宫柯已经纵身飞到了对面,对着她一笑,转身消失掉。只留下金蝉衣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