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靠!穿越了? 墨黑天际之下,只见轻烟雾起,一弯升腾着温热气息的河水碧波轻转,晶明的月亮挂在天际,映照着一波水光溅起,一片沉寂之中,只听得一声而又带着慵懒的声音响起。 “呈衣……” “诺。” 随着一声娇音响起,只见一抹纤影莲步姗姗,月光照在她那轻盈的身姿之上,犹如仙女下凡一般美动而又动人。 河水里,那俊逸得不似人间的男子,嘴角含着邪魅的笑容,轻靠在一块圆石之上,看着那女子,手里拿着玉盘慢慢靠近,心里默数着。 三……二……一……,倒! “啊……” 那捧衣少女果然在他倒数完之后,直接一个踉跄,眼看着人就往下坠,要掉入他的怀里。 靶子倒是瞄得挺准的嘛,人虽然倒下来了,手里的玉盘倒还端得好好的,里面的衣裳都整整齐齐的没有散。 男子黑眸里一道精光闪过,嘴角轻笑,却是有些无聊。这些投怀送抱的女人,天天就玩这些花样,就不能换出戏来演吗? 哗啦啦水声一片,他慵懒地站起来,对眼前的一跌视若无睹,同样的花招天天玩,真当他看不腻的啊? 就在这时,只见沉黑的天际划出一道耀眼的红光,一瞬间就来到了翼浮河的上方,头顶天光猛地一亮,辽阔苍穹突然间开了一道缝,露出发红的内里,透出的强光让人无法直视。 四下人全都捂眼躲避,只有他仰起脸,微眯着颠倒齐霄国的黑眸,死死盯着那耀眼的光亮。 “我靠!还我!” 一声怒骂从天空里传来,接着一道人影似是从那裂缝里被挤了出来一般,身形很是踉跄,眼看着就要落下来了,那人却伸手在裂缝里猛地一拽,“我说了,还我!” 看到这一幕,他心里一惊,这到底是什么个玩意? 很快一个模样古怪的东西从裂缝里被抓了出来,看起来就像个盒子,还发着红光,那人却还不罢休,一手抓着东西,一手又在裂缝里掏着,“圆筒?珊珊?灵儿?宣景?快还我!我靠,你竟然要关门!” 随着那骂声响起,那裂缝猛地合拢,将那骂骂咧咧不休的家伙毫不客气地挤了出来,一道红光直坠而下,看样子正好冲着翼浮河而来。 四下里惊呼响起,河里男子倒是不慌也不忙,一把将要落到他怀里的少女抓起来,然后往上一扔。 “砰”一声响起,两个人影猛地撞上,接着就是少女的惊呼声,还伴随着玉盘的破裂声,最后就是一阵淡淡地糊味四下漫延。 “shit!” 掉下来的人怒气冲冲地吼道,然后一咕噜飞快地爬了起来。 草地四处一片狼藉,守候在这里的婢女全吓得一哄而散,守卫全在三里之外,层层防护,根本无人可以接近。这里留下的就只有婢女,毫无对敌经验,所以一遇到这样的情况,全都惊吓得四处逃跑。 事发地点就只剩下了三个人,水里一个,晕倒一个,黑乎乎的天外来客一个。 只见那天外天客,一头短发利落却又凌乱,一脸的黑灰看不清楚模样,只是那双明亮而又锐利的黑眸看起来精神十足,在黑暗里发着亮光。 来人飞快地从地上一蹦而起,腰力柔韧而有弹,身体更是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从身形看来,倒是个俊俏少年。 水中人兴趣满满的看着这个天外来客,目光从那平坦的胸落到那翘立的…… 第2章 掉进美男的浴池! “靠靠靠!” 岚宛清连骂三声,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正被,咒骂一番之后,就将手里的小皮箱扔掉,揉了揉被烫得红肿的手,刚刚她从裂缝里抓出了什么?怎么会这么烫? 四下一看,她就发现了晕倒在脚下的清丽,玉盘早已碎了一地,还有落在地上精美的衣物,只是衣角有些被烧焦的痕迹,空气里还有着淡淡硝磺没有充分燃烧而留下的味道。 不再看向那个晕倒的女人,岚宛清将衣服捡起,认真地端详着,下一刻她的脸色就变得有些精彩起来了。 不是吧?穿越了! 这衣物质地精美,中古风格,就算是投资再大的剧组,也不可能有这么精美的戏服,连这里衣都是上好的丝绸精制而成,制片是根本不可能允许这种极度浪费的事情存在的! 岚宛清手里拿着衣服,静止了三秒。 她用三秒的时间怀念了下研究所,思念了下宠物圆筒,追忆了下三个死党,然后,结束!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 反正在哪里活不是活? 岚宛清随手从地上拿起件衣服,打了结就做成个简易袋子,这衣服看起来应该是条裤子,衣料很是精美,而且这造型她心下里觉得有些眼熟,只不过岚宛清现在可没多余的时间考虑这些,她还有别的事情得做…… 将一地的碎玉黄金装好进袋子里,再把袋子装进她的小皮箱里,这时她看向皮箱旁一块灰黑色不起眼的石块,拿起来还有些热度。 歪头想了一想,似乎这个就是她从裂缝里抓出来的东西,这是什么? 陨石?还是宝物? 管他呢,反正自己都拿出来了,那就是她的了!有价值的东西,先存着总不会错! 将石头放进箱子的时候,岚宛清看到箱子里的打火机,眼睛骨碌碌地一转就把打火机拿了出来,这个东西是她随手放的,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派上用场! 河水里的男子就靠在圆石之上,看着那个奇装异服的家伙忙碌地收拾着一地的破烂,也不管那些东西值钱不值钱,全都塞进那个古怪的盒子里。 俊眉轻扬,双眸微眯,眼神里闪烁着满是危险的光芒,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敢动他的东西,这人倒是开了个先河! 心神一动,一枚石子出现在他的手上,正当他打算将石子飞打而出的时候,眼神却是微微一凝。 这小子想做什么? 草地上,岚宛清将衣服捡好,还拿了几只火折子,认真研究了一番,最后才拿起一件宽大的将领白袍,穿在身上。 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切,河中人只觉得这白袍有哪里不对,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岚宛清穿上白袍之后,在晕倒女子身上一阵搜索,找出盒胭脂,接着就抹在自己的衣服上,黑夜里,远远看去,她身上就像是血迹斑斑的样子。 河中人眼神一冷,很快就明白了她的动作,起初他还以为她只是在瞎折腾一番,对自己的处境根本一无所知,没想到她早就已经明晓一切,知道外围有护卫,也看到了河里的他,现在只怕她是想装成他,冲出重围。 不动声色之间筹划好一切,冷静面对身边一切危机,这般心计还当真是有些无耻……却又颇有大将之风! 嘴角勾起一抹趣味,也不管身上未着寸缕,他慢慢地从水里站起来…… 第3章 既然来了,别想走! 没有半分掩饰,男子出水的声音在这暗夜里很是清晰,一直背对着他忙碌,却又时刻注意着他的动静的岚宛清猛地回首。 目光一瞥,一片白玉的光将整个夜色都点亮了几天,碧波之中裸身而行之人,神色坦然,容颜平静,每一步都带动起一片水珠,却又于无形之中展示着人体最真实的美与线条。这一幕没有任何,反而有一种超然于艺术的美感。 这样的精致和美好,以岚宛清的定力都不由得一愣,眼神一怔,就似是被一朵白云晃了心神。 只不过发愣归发愣,岚宛清的大脑向来都是清醒得很,一边欣赏着,手里的动作却是没有停过。 “啪……” 只见她猛地一抬手,手上还漏着油的打火机向着那男子飞起,应声落到了男人最为珍贵的地方,“滴答滴答”那油就沾了上去。 “啊……” 没想到她有这一手,受袭的人因为疼痛和惊讶发出惊呼。 只是这时候,岚宛清早已一个翻身,将放在手边的一个火折子,飞速点燃,又趁势砸了过来。 “死娘炮,要不要吃烤鸡?” 火折子直直地向着他袭来,而目标点正是他沾上了机油的重要部位…… 如果这一招正中目标,整个齐霄国最珍贵的“烤鸡”怕是就此诞生了…… 感受到那火光袭来,白影一闪倒退的人就像是一阵风一样,一瞬间就回到了水里,而那火折子也掉在了水上,“哧”地一声冒出白烟袭灭了。 岚宛清抓住这个机会,当即没有任何犹豫地往后狂奔而去,只见远处人影耸动,护卫早就听见了动静飞奔而来,远远地看到“主子”一身“鲜血”地跑过来,全都乱了心神,冲上前去就想要护主。 岚宛清微垂着脸,赶紧冲过去,低声喝道。 “身后百米有江湖恶贼烤鸡大盗!跋快去拿下!” “是!” 护卫们纷纷跳马,岚宛清手一抬,火折子一燃掉落在地上,星星之火顺着草丛四燃,马匹受了惊吓,全都四下狂奔,就连外围的马匹也同样受到了牵连,护卫们全都急着吆喝控马,这时候岚宛清赶紧抓住机会,奔到最近的一匹马边,手提着箱子,整个人帅气地一跃就坐到了马背之上,当即狠狠一驾,直接就要策马奔腾而去。 骏马长策,瞬间就飙出数丈之远,护卫们只顾着控马,根本就对付不及,只能惊愕地抬头看着即将逃远的岚宛清。 “来都来了,为什么还要走呢?” 清冷的声音破空传来,一道晶光划破夜空闪射而出,目标正是岚宛清骑着的骏马。 岚宛清听到那风声传来处,竟然像是从刚刚那河水中传来,声音在空气中嘶嘶作响,分明是长剑破空而来,她柳眉一挑--是刚刚那个差点做了烤鸡的河中人?但是她很清楚的记得他身边根本就没有武器啊? 还没来得及等她思索完毕,暗夜里一道雪光一闪而至,剑已经追了上来,岚宛清一回头只来得及看到飞扬在空中的马尾四下散开,被那剑气一掠而过化为细细雪丝,接着直接消化于无形之中。 这股剑气都如此厉害了,那飞来的剑又该有多么厉害? 第4章 长翅膀的鸟人! 岚宛清双眸一凝,眼瞅着那剑气毁掉马尾之后就朝着她袭来,看起来就要穿过她的背心口。 她从来没想过也没见过这般神奇的一幕,只不过她心素来坚定,遇事波澜不惊,就算天塌下来她脸上也不会有半分的惊恐,只见她身形一晃,灵敏地躲过了那剑气,但是随后那剑就紧跟着来了。 这时候,她才发现那剑薄而透明,根本不是普通的剑,这好像……是水冰冻而成的冰剑! 岚宛清飞速伸手,手指直直地迎上了那剑尖!只听得“哧”得一声,一瞬间那剑携带着的寒气穿过岚宛清的肌肤,指尖更是血飞四溅,一如冬日里的梅刺眼得很。 寒意从指尖漫延到了全身,岚宛清一瞬间脸色发青,但是她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手掌一合,直接将冰剑给握住了,嘴里厉声喝道。 “还原之法!” 声音清脆而又凌厉,随后传来的就是冰剑碎裂之声! 一瞬间,那凌厉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冰剑,竟然开始发白、冒烟、破碎,随着一丝轻响,直接化成了一滩清水,从岚宛清的指间缓缓而下。 只不过流下的不是透明的水,而是带着丝丝殷红,正是岚宛清的血。 原本危机重重的一幕,竟然就这么给化解了? 四周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愣在当场,这一幕实在是太怪异了,以至于看到的人全都愣住了,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就连那以水化剑,破剑而出的人,也是一样。 他的武功破世齐霄,世间难敌,就连他也没有想明白,为何自己刚刚那般气势凌人的一剑竟然会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岚宛清一抬头就看见那河中人,一身玉白,站在远处草边的树上,层层绿叶遮挡了他的身形,但还是看得出身上未着寸缕,看来这人有洁癖啊,竟然不愿意穿别人衣服,裸身就追了出来,要是在现代,怎么说他这也能上头版头片了啊!只是现在他身上晶光点点,耀人双眸,看不清重要部位,看来是他用冰给自己护住了三点。 这人竟然以水化冰,不管是刚刚的冰剑还是现在的冰衣,威力都很是吓人。 碰上这样一个劲敌,岚宛清眼里一点惧意皆无,而是燃起了炽热的光芒。从今天起,他就是她的猎物!她一定要抓住他,让他交出他手上的秘籍! 她也要学会凝水为剑这一招,千里取人首级,看以后谁还敢追杀她,她就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四目交接,不过刹那。 岚宛清嘴角一撇,面露冷傲--果然长翅膀的不只是天使,还可能是鸟人! 那鸟人一直都在盯着她,隔得这么远,似乎还看得见她的表情,脸上更是带出一个笑容。 看到他这危险至极的笑容,岚宛清眼神一凝,二话不说,转头策马狂奔! 现在这个情况,赶紧闪才是王道! 第5章 烤鸡大盗去哪了? 马跑得飞快,所有人全在愣神,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了岚宛清的身影了。 树上被称作为鸟人的人却没有动,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神里若有所思。 护卫们也都看到了自己的主了,于是赶紧一涌上而,“主子,您没事吧?那烤鸡大盗呢?” “啊……” 一声惨叫响起,鸟人手一挥,那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护卫就飞在了空中,噗通一声落入了河水里。 晶光闪烁之人,还站在树上,看着岚宛清逃离的方向出神。 几个护卫赶紧四下查看一番,又点了点地上一片乱七八糟的事物,最后才脸色惨白的上前禀报,“主子,丢失黄金皂盒、琉璃珠串等金银玉件十五件,砸毁玉盘九只,扳指损坏三个……” 报了好长一截之后,最后才模模糊糊地说道,“另外……您的玉腰带也没了……” 护士重重地低下头,心里想着,还有玉腰带下您的丝质也一并没了…… 只不过这个,还是不报为好…… 树上人对于那些破碎的事件根本不关心,也不看侍卫碰上来的碎片,只是看着岚宛清离去的方向,淡淡地问道,“马匹上的千里香,还在上面吧?” “回主子,在!” “恩。” 嘴角一勾,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展现了出来,他轻飘飘落下树,手一挥,叠放在一旁的衣物落在他脚下。 “今晚还要赴苍州总管的夜宴,更衣!” 婢女上前服侍,衣裳翻动声响起,护卫们全都死死地低着头,一脸的紧张。 果然,没多久,一声长长的“恩?”响起,尾音极高,有着明显的疑问,还有让人恐慌的怒气。 “谁偷了我的?!” 齐霄境内,红光破世落奇遇;齐霄宫内,垂帘天下倾朝! 国丧刚过,辉煌富丽的宫殿之上,满宫戴白,齐霄皇宫永寿殿内,腹部微微凸起的皇太后正襟而坐,对着殿下三位老臣轻声语道。 “陛下年幼,初登大宝。先帝遗旨,托三公辅助,特赐出入宫禁奏事之权。日后陛下的天下还得拜托诸卿了。” “臣等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三公应声答道,“太后腹中正孕育先帝遗腹子,还请务必珍重凤体。” “诸位卿家精忠体国,哀家自是放心。” 说到这里,太后提袖轻拭眼角,“只是先帝急急而去,这偌大的国家就落在哀家这孤儿寡母身上。内事未平,外地未靖,如此大的天下,哀家又如何担得起?” 暗影涌动,烛光灼灼,皇太后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扫着几位老臣。殿下的三公却全都木着脸,眼神四下的打量着,就是不敢看向正中央坐着的皇太后。 只是这么一打量,太师龚诚眼神却是一凝。 高高的凤座之上,太后那白衣之下却微微露出点描金凤履,耀眼的红,精致的金边,其上七彩鸳鸯活灵活现,斑斓得如同夏日里的娇花。 先帝骤逝,举国哀痛,皇太后更是得成为一国的典范,云鬓之上,连头钗都是银的,清素不已,但是谁又会想到,皇太后这下有这么明媚的色彩? 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都默契的没有提,只是随意地与太后答上几句,接着就要退下去。快出门的时候,只听得太后一声清脆地吩咐道。 “把皇帝抱来。” 太师龚诚闻言身子一愣,半转身就看到宫女将两岁的皇帝给抱了过来,太后看了看儿子,突然说道,“皇帝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 第6章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龚诚不由得一打量,却发现那两岁的孩子,雪白得可爱,一双炯炯有神地大眼乌央央地四下打量,脸颊红得就似那最娇的苹果,又哪里来的“难看”之说? 宫女答得很是自然,“禀太后,昨儿个陛下晚上受了惊,哭闹了一夜,所以脸色有些不大好。” 三公这时候都回头而看,只见陛下脸颊光滑,眼睛有神,哪里有半分哭过的痕迹? 小皇帝张嘴一笑,伸着胖嘟嘟的手就要去摸宫女那涂了胭脂的红唇。 “真是苦命的孩子。”太后眉间染上一抹忧愁,“夜里还是容易受惊吗?以前章天师就说过,宫里女人多,气重,对陛下龙体不好得很。本来哀家心疼这些个后宫的女人,但是现在看来,只怕……” 三公全都默默听着,心里想着,把他们三个叫到宫里来,不就是为了让他们看戏的吗? 被称“苦命”的小皇帝,终于摸到了那胭脂,笑眯眯地舔了舔,小小舌头在唇边绕了一大圈。 “宫里的规矩你可还记得?”太后微微一侧身,似是在问身边大太监苏宁海。 “奴才记得。照理说,先帝驾崩之后,宫里凡是侍过寝的,都得相随而去,没侍过寝的一律出家修行,以示贤德。”苏宁海嗓音尖尖地答道。 “原来如此……” 太后声音轻飘飘的,落在三公的耳朵里,却仿若惊雷。 他们只猜到了开头,却怎么也没有猜到这结尾! 竟然是要陪葬! 这残酷旧例早就废除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提了出来? 上位之后,皇太后就会清洗宫闱,铲除异己,他们三人也是早就料到了的,只是谁都没想到,她才上位几天,就这么迫不及待,下手还如此的狠,根本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一时间殿里的氛围变得萧肃起来,小皇帝却是咯咯地笑个不停,小脑袋更是不停地往宫女胸口上撞,撞得砰砰直响。 “那就这么办吧。”太后的语气就像是在决定晚膳吃什么一样。 “奴才遵旨。”那苏宁海也是轻飘飘的像是在说晚膳的事情一样。 “太……”龚诚转身就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太保上官靖给拉住了,他喉间里的话也因此而堵住了,没有说出来。 “太师可是有事禀报?”太后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怎么?对本宫处理后宫之事,有什么建议吗?” 后宫两个字,太后咬得极重,一时间不由得生出些许的味道,让人心生冷意。 龚诚无奈地一闭眼,最后也没有将心底的话给说出口。 这是后宫的事情,皇太后有绝对的权利处理,她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那就证明了她心意已决,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她在他们快要走的时候才提出这个决定,还说得那般轻巧,却又故意让他们知道,就证明这个决定她已然成形,势不可挡! 第7章 是挑衅,更是警告! 这是挑衅,也是种警告! 偏偏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听从。 三公一边暗骂为什么先帝会死得这么早,又为什么要在临终之前独宠这个女人,容忍她独夺大权垂帘听政,权倾朝。 看到三公焉头焉脑的模样,皇太后淡淡一笑,身后的苏宁海这时候捧上本册子,上面记载着所有先帝后宫女眷名单,左边是临幸过的,右边没临幸过,之间一道鲜的红,断定了生死。 皇太后殷佩敏瞟了眼名单,没有说话,苏宁海微微一躬身,拿着名册就要捧下去。 一群金丝雀的命运,整个齐霄国最为尊贵的女人,命运就此被决定。 “且慢。” 苏宁海当即就回过身来,将册子递了上来。 皇太后纤手一招,那白玉的手指无形中生杀出一股冷冽的气息,拿回手册,皇太后亲提朱笔,将右侧某个名字,重重一画,接而将她的名字写在了左边。 “哀家记得,陛下驾崩的那晚,就是点的她侍寝,倒是彤史忘了记上去了。”皇太后的声音轻松得就像是说衣服忘了收一般。 “太后圣明,果真是忘记了。”苏宁海哈腰称是。 “蓝婉卿……” 皇太后往凤椅上轻轻一靠,略微有些疲倦地说道,“听闻蓝家当初有段奇遇,那东西虽然多年未现世,传言却是蓝家直系女儿才有,本宫没记错,这蓝婉卿正是蓝家长房嫡女吧?” “奴才明白。” 苏宁海躬着身子恭敬地退下,“奴才会好好查访一番。” 小皇帝的脑海一直在宫女胸前蹭来蹭去,突然张嘴一含,“呜呜……” “啊……” 宫女突地被袭胸,不由得轻呼一声,接着下一秒脸色变得雪白,自知大难临头,当即就跪了下来,浑身瑟瑟发抖,却是连求饶的话也不敢说。 皇太后挥挥手,身后一个太监走上前,抱走小皇帝,一脚将宫女踹倒在地,接着就将她拖了出去,离开的时候,太监还对着殿下一动不动的三公笑了笑。 三公却是默默地别开了脸。 小皇帝突然离开了温的怀抱,当即一撇嘴就要哭起来,一旁清瘦的大宫女赶紧上前抱过他,皇帝那小脑瓜看着眼前的一马平川,不屑地扭开了头。 皇太后轻瞟了小皇帝一眼,“皇帝都两岁了,怎么还吃奶,嘴真是刁。” 语气有责怪,但是怎么听也是满满的溺爱。 “禀太后,陛下生来体弱,太医说,需要人奶补养至成年才好。”苏宁海的声音尖尖的,一点男人的气息都没有。 “近日里换了新奶娘,听说他常常哭闹?” 皇太后的声音倒不像是担心,而像是想起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情一般。 “是的。” “之前那奶娘呢?不是皇帝很喜欢她吗?怎么的出了宫了?” “她说家里幼子病重,奴才担心她身上也有隐疾,就打发她回家了。”苏宁海回忆起以前那个奶娘,全然是她波涛汹涌的模样。 皇太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陛下这样闹下去也不是事,既然他喜欢那个奶娘,就把她召回来吧。” “是。” 第8章 妖星坠世,谁人能斩? 小皇帝清脆的笑声又响了起来,抓了一把大宫女的胸。 三公早就告退,只是步子慢,没走远也还听得清宫殿里的对话,几人脸上没有表情,但是仔细一观察,却能发现脸部微微僵,青筋都在跳动。 这一跳动,就一直持续到三人回府。 当晚,太师龚诚练了一晚的剑,剑气横飞,剑房里又凭添了九百九十九道剑痕。 “两岁!老子两岁就已经开始扎马步练剑了,他娘的连路还不会走!” 当晚,太保上官靖打碎了他最爱的青瓷花瓶,仰天长叹。 “两岁,我两岁已饱读诗书,他竟然连字都还不识!” 当晚,太傅宁俊喝光府中所有珍藏酒酿,大醉一场。 “两岁!两岁了他还要喝人奶!” 将酒壶通通砸碎,宁俊生平第一次爆粗口,“喝,喝他娘的!” 当晚,三府中的下人全都议论纷纷,究竟这两岁不会走路不会认字还要喝奶的极品究竟是谁家公子…… 当晚,明黄帷幕里,那位两岁不会走路不会认字还要喝奶的极品,一脸嫌恶地将当值的奶娘推开,嘴里口齿模糊地大骂道,“喝……喝娘的!” 话音一落,一屋的宫女全都咕咚一声,跪了一地% 当晚,永寿殿里的皇太后,听到了三公各自府里的事情,却是随意一笑。 “这三个不过是没牙老虎,由得他们好了……”看了眼自己忠心的手下,她眼底的笑意淡去,一抹杀意涌了上来,“哀家在意的,只有一人……” “您指的是……” “是他。” 年轻的皇太后,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抹狠厉,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味道,“慕寒!” 同样默念着这个名字的,还有三公,近一个月以来,齐霄国朝大变,陛下暴毙,太后掌权,垂帘听政,以她一介女子,究竟是如何得到宫廷侍卫将领三军的支持,夺得这齐霄国至尊之位的? 是否这齐霄国日后,将会落入这娇颜女子之手?而齐霄泱泱大国,上下又有谁能阻挡于她,挽救这齐氏皇朝? 慕寒…… 同样的,三公也都摇了摇头。 齐霄英亲王,善恶难辩,喜怒难分,无人能探其心,不在朝,却十足有动荡朝的地下势力,从不干涉朝政,却能轻易左右政局。 他的势力遍布山河,又消弥于无形之中。 试问这样一个人,又有谁敢轻易信任于之? 三公叹息,长望于天,只见天上一颗流星划过,一条红光划破这黑夜暗幕。 “星坠世,谁人能斩?” 第9章 小姐去世了! 同一夜幕,百相尽生。 陋室里,一妇人对着面前照耀了房屋的银子视而不见,只是一味垂泪,“不去,我不去!我的孩儿都快死了,我哪里有心思去做陛下的奶娘?” “你这妇人,说什么胡话!” 一壮汉站在一旁,上前拉着妇人就往外走,看样子却是她的夫君无疑,“圣旨一下,你想抗旨让我们都死吗?公公在外面等着你,你给我快点!” “不要啊,不要!” 妇人的声音越发凄厉,死死拉着汉子的手,“一夜,就一夜!让我再陪孩子一夜就好!” “花娘,时辰已经到了,你还不走?” 外间太监的声音冷冷地响起,“陛下看得起你,太后特意召你,这可是你的福气,你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晦气得很!” 汉子心一横,拉着花娘就要外往走,花娘却是用力咬了他一口,接着就朝着上的孩子扑去,紧紧抱着孩子不肯放手! “花娘,你要是不去,这可是诛连九族的罪!我可不想被你连累死!” 说着汉子也不顾她抱着孩子,拉着她就往外拖,她整个人拖在地上,拉出一条深深的长印。 这边纠缠不休,外间的人早已等得不耐烦。 “不肯走是吗?那我来帮你!” 只见一道剑气破门而入,生生地将奶娘怀里的孩子劈成两半,却又刚好丝毫没有伤到花娘,一时间鲜血四溅,飞沾到了花娘的脸上,那孩子的身体散落着鲜血,甚至连惨叫一声都没有,就失去了生息。 那汉子也愣了,呆立在原地,外间的侍卫却是走上前来,一把拖过发怔的花娘就往外拉。 “林儿!” 过了半晌,妇人这才反应过来,那声音说不出的凄厉,只是才来得及叫一声,就没了声息,外面的人早就准备好了粗布,往她嘴里一塞,接着就把她不客气地丢入了马车里,众人往宫里走。 “回宫!” 马车开始往前走,车里砰砰作响,正是那花娘拿身体撞在车上,车帘被微微撞开了一些,显露出里面被缚了手脚,塞了粗布的花娘,却是满眼通红,仇恨的目光一闪而过。 苍州英亲王别馆。 管家一脸惧色,不时小心地抬起头看了看主子的脸色,最后才嗫嚅道。 “亲王,徐侍郎家小姐,刚刚……去了……” 回想到自家主子才被偷了,只怕现在心情都还没有好过来吧。 “那徐家信刚到王府,萧大总管飞鸽传书,问您是亲自回京,还是他封一份丧仪过去即可?” “哦?” 昏黄灯火下,那如玉的面容若隐若现,翻着手古书的手一滞,抬头望向管家,虽然只有一个字,喜怒难辨,管家却是明白了过来,赶紧解释道。 “徐家二小姐,半年前与亲王结下姻亲,三日前,病发身亡。” “这是第几个?”翻书的动作继续,那声音显得是那般漫不经心。 “第……三个……”管家低下头,声音有些苦。 “哦……” 第10章 玩的挺疯啊! 这次没有疑问,只是淡淡地一个字。 管家这时愣了,不知道主子的这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转念一想,自家亲王三年内已经死了三个未婚妻了,民间各种传言都有,说什么“英亲王命克妻”、“英亲王入魔道,以之魂炼驻颜之术”,更甚者还有说“英亲王根本就不喜欢女子,是个阉人……”这三种说法都有一批拥护者。 管家默默叹口气,这些全都是胡说八道!他家主子正常得很! 不过,如果再这么下去,只怕主子真的娶不了妻了,堂堂英亲王夫人,掌握齐霄龙之卫还有谁都不知道有多庞大的地下势力的亲王,竟然娶不了妻?! 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管家无奈地一摇头,世间人就是那么愚昧,明摆着不可能的事情,偏偏都要信上几分,要是说这些个千金小姐一个接一个的死,与其说是命,倒不如说是…… “我还要在苍州待上些时日。” 明摆着连这个未婚妻都完全忘在脑后的人,继续翻着书,闲闲地说道,“就让萧沉云去吧。”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记得告诉老徐,我很伤心。” 伤心,只怕也是伤心这书果然只是空有虚名而已吧。 管家点点头,退了出去,书房当即就静了下来。 合上书,慕寒走到轩窗旁,黑眸骤凝,直视着远方。那个方向,正是齐霄国的中心,世间最繁华,却又充满算计的地方。 慕寒微微抬头,月光下他素手轻扬,一抹长剑闪现,指向京都方向,带起一道冷光,散发着阵阵寒气,面上带着一抹冷笑,他冷冷地说道。 “你……玩够了没?” 同样是月夜里,慕寒剑指京都,那抹冷光长射而出,落到了一户人家的屋顶上,只见一抹人影不耐烦地手一挥,像是被光所刺到了眼一般。 只见那抹人影蹲在屋顶之上,一双明亮的黑眸如同那最璀璨的星光闪烁着矅人的光采,一头如少年般的利落短发随风而飘动,清丽的五官平静如水,只不过待人细看之时却能发现,在那眼底深深地隐藏着浓浓的不耐烦。 是的,她现在很不耐烦!非常不耐烦! 一是她饿了,二是下面就一罐香喷喷的鸡汤,闻起来应该是小鸡炖蘑菇的经典菜式,三是她不能下去,因为底下正在! 没错,就是。 岚宛清美眸轻转,看着底下的厨房,那规模自是不小,三间宽敞大屋,最里面一间还有铺,想来是给那些守夜的厨娘准备的。这时候,那轩屋窗户轻启,露出那古色生香的榻一角,绫罗衣裙解于地上,只见那白皙臂,修长双腿与那壮硕的身躯互相交缠,香汗淋漓之间伴随着那娇柔的轻吟,还间或着男人有力的喘息。 玩得倒是挺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