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杀人代货 睁开眼睛的时候,柒年看着满目霞光,微微发愣。 后背传来的麻痛感使她慢慢清醒,有些懊恼这个时候组织去大西洋玩,要不也不会遇到海旋风。果然,人力是斗不过天灾的。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既然她还活着,那是不是代表姐妹们都没事?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映入眼前的绿证实了她处在一片森林中。只是,海旋风有没有可能把她冲到森林里? 有些荒谬了。 舒展了一下四肢,确认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而腰包也稳稳的跨在腰上,有些诡异的毫发无伤。 柒年微微一笑,缓步朝一条小路上走去。她不急,一点都不急。她都毫发无伤了,姐妹们又能伤到哪去?随着时间的推逝,穿出了丛林,走到了一片凹凸不平的地上。 那中间的一道橘黄色的身影十分醒目,只看一眼她就知道那个人已经没有了呼吸。抬头往上看去,那座山崖看不到顶,很明显,那个女人是从上面摔下来的。 本来她的视线是不会停留在一个死人身上的,但是…… 那个死人有些特别,一眼就看出的繁琐古装,古式发髻上的朱钗点点,她不认为这是一个演员。 本身在大西洋遇到海旋风还毫发无伤就有些诡异了,再加上这个身着古装的死人,一个可疑的信息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就只剩下确认了。 走到那个死人的身边,柒年的嘴角微微上扬, 那个女人,长得竟然和她一模一样! 虽然那张精致的脸上惨白一片,脸颊还擦过几条血痕,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判断力。 不管是巧合还是故意,不用白不用。想法一出,柒年一边脱下那女人的衣服,一边记着步骤,然后穿在了自己身上。拿掉那女人的头饰,模仿她整理了一下发型,最后观察了她身上的伤口,她返回森林拿了些枯木枝,从腰包里掏出打火机将尸体焚烧,包括自己身上的那套迷彩服。 只留了一个腰包握在手中,她想了想,还是把腰包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塞到怀里,然后将腰包也一并扔入了火中。 剩下的就是制造伤痕了,这对于情报官来说,可谓是小菜一碟,会装伤这种事是必须的,而且还要让人看不出是自己所为。在一些锋利的石头之下,她身上的伤痕模仿得七七八八了。 不需要完全相似,那个女人死在这,想必也没人知道,装伤只是以防万一。 柒年从怀里翻出一瓶药倒出一颗在手中,老二说,这种药可以让一个人变得虚弱无比,就剩一口气吊着,半个月之内吃下解药就好了。反正,这些都是即刻生效的。 那边已经烧为灰烬,柒年伸出脚,将灰烬与泥土混合在一起,然后躺了下去,毫不犹豫的将药塞进了嘴里,身体的机能立刻缓慢起来,接近停止。 现在就是等了。 腰间挂着的龙纹玉佩显示那个死了的女人不是一般的身份,如果她的猜想是成立的,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是该女人的仇人会下来确认她的死亡,二是该女人的下属会来寻觅。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没有任何人来。 前面两种可能不论是哪一种,她都可以应对。静下来的她可以听到十里外的动静,而若是对她不利的,在那之前她就可以服下解药,要么逃走,要么厮杀。 因为不排除第三种可能,所谓她只给了自己一个小时的时间。 出乎她的意料,不过十分钟左右就有动静传入了她的耳中。 十里开外的树林中传来很多人的呼叫声,而那些人,无疑是来找她的。嘲杂声越来越近,似乎还夹杂着哭泣声,一些隐约的话语传在她耳中。 “殿下——” “不许哭,殿下不会有事的!呜呜——” “殿下若有事,我晓风绝不苟活。” “杀了三皇女,然后自尽。” …… 是第二种可能啊。柒年扬起虚弱的笑,而脑海中那个猜测也被证实了。她,来到了异世界,通过大西洋的海旋风…… 相信,姐妹们也在这个世界吧。妹妹们,等着我们重逢的那一天…… “是殿下——殿下在那里——” 晓风首先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柒年,一阵惊喜涌上心头,激动的跑了过去。 其他侍卫也连忙跑了过去。 看着伤痕累累,脸色惨白的她,晓风的双眼通红,苏瑾月,不杀你我晓风誓不为人! 柒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晕”了过去。 “殿下——”凄厉的声音此起彼伏。 残月一只手覆上柒年的脉搏,虽然很弱,却还是让她感应到了,她连忙冷声道:“瞎叫唤什么?殿下还没死呢!” 残月将她抱在怀中,一边小心翼翼的护着她,一边往森林外赶去,将她放在马车里,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往太女府赶去。 躺在床上,任由人将自己剥光光,清洗伤口,抹上伤药。丝毫不担心会被人认出来,因为那个死去的女人和她一样,身上没有任何一颗痣,也没有胎记。 当赤裸的身体被锦被盖上之后,闭着眼睛的她什么也没看到,倒是听到了房中的对话。 “张太医,年儿怎么样了?” “回皇上,太女殿下的外伤只要再敷上半个月的药就没事了,也不会留下任何疤痕,而内伤却要好好调理,现在殿下的体内只剩一口气,微臣以为,若是有冰涧青莲,那殿下便可早日恢复。” “好,你退下吧,朕会寻人去找冰涧青莲的。” “是,微臣告退。” “清儿,我们回去吧,让年儿好好休息。” “皇上,臣侍想去找冰涧青莲……”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呆在宫里好好养伤,冰涧青莲朕自会派人去找。” “是。” …… 等到屋里安静下来,柒年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中的明黄色床帐有些耀眼,她微微抿唇,这个世界,真的有些诡异啊。 女人自称朕,而她是太女殿下,太医和侍卫都是女的,唯一的男的也就只有那个自称臣侍的清儿…… 明显的女尊男卑。 “吱呀——” 有人打开了房门,缓缓走到她的身边,一股馨香传来,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殿下,你醒了。” 她虚弱的转过头,一张精致白皙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年约十六七的稚嫩中带着陶瓷娃娃般的晶莹剔透,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带着柔和,一双樱唇一张一合。 “殿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想喝水。”故意放柔了声调,柒年心中一紧,唯一没有验证的就是声音,不知道她的声音和那个死人的声音有没有区别。 千香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过身到桌上倒了一杯水,一只手扶起她的头,另一只手将杯子移到她的唇边。 柒年就着他的手喝下了水,喉咙才舒服了一些。看他那个样子,似乎她的声音并没有问题。 对上那双柔和的瞳眸,她轻柔的开口:“你叫什么?” “千香。” “多大了?” “十七。” “我叫什么?” “苏瑾年。” …… 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柒年微微一笑:“千香,你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什么都没问,你只是在喝水,我刚刚喝完水。” 千香的眼睛有些迷茫。 “千香,千香,你怎么了?”她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千香的双眸渐渐清明,握着杯子跪在了地上:“千香该死,请殿下恕罪。” 因为他的放手,柒年的头倒回了枕头上,不痛不痒:“千香何罪之有?不就是发了下呆么,本宫赦你无罪。” “谢殿下。”千香缓缓地站起身,对于刚才的恍惚有些懊悔,雪白的脖颈上因为紧张而渗出了些许汗珠,带着一股淡淡的馨香,似是糖果香,又像是花香。 柒年的双眸闪过兴味,这个少年似乎体带异香啊,就像乾隆的香妃一样。不过,她还是疲惫的闭上了眼:“你下去吧,本宫想再睡一会儿。” “是,千香告退。”把杯子放回桌上,千香缓缓的退到了屋外,关上了房门。 房门一关,柒年便睁开了眼睛。刚刚她对千香使用了催眠术,这个能力还是在学心理学的时候她无意发现的,在现代她也尝试过,除了那些心理素质很强悍,意志力很顽强的人,她都能控制。 这个能力,连姐妹们都不知道。 通过刚才的催眠,她从千香的口中确认了她穿越的这个事实,也知道了这里是并不属于地球的世界,这个绮罗大陆上有四个国家,而她所在的国家是寒月国。 另外三个国家也是女尊男卑,浮星国、蓝夜国、祈云国。 而她现在的身份是寒月国的长公主,也是皇上亲封的太女殿下苏瑾年。据说皇上很是宠爱她,她的父君梨清为贵君,冠绝后宫。 苏瑾年平时嚣张跋扈,却只钟情于丞相长子纪云音,任何人的话她都不听,唯听他的话。 自始以来,寒月国丞相长子都是要嫁给女皇为凤后的,现任凤后正是纪云音的叔叔纪风岚。 这次苏瑾年遇害,有势力的人都知道主谋是三皇女苏瑾月,却偏偏所有人都像不知道一样,连心知肚明的皇上都没有开腔。 想到这里,柒年冷哼了一声,之前听皇上的声音,对于这个太女根本就不是那世人皆知的所谓宠爱,别人没听出,她可是听出了皇上的不耐与厌恶。 而那梨清贵君,却是真正的心疼着了。 装了一天病,也有些困了,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正文 第二章 一见倾心 柒年每天的衣食起居都是千香照应着,万事亲劳亲为,她的外伤也一天天愈合,内伤却一直没有任何起色,仍然是吊着一口气。其间来探望她的人一把把,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她也一一看在了眼里。 直到第七天…… “殿下,纪云音纪公子来了。”门外传来晓风喜悦的声音。 替柒年整理被子的千香手微微一抖,默默的站到了一边。 “让他进来吧。”她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夹杂了一丝兴奋。“她”一直钟情着的人来看她,她不兴奋点怎么行呢。 她的声音一落下,门就被打了开来,柒年转过头的那一刻,一直以来都可以平静的心突然乱了。身为情报官的她,训练出了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动的冷静,却在看见那白雪般的少年时乱了心。 他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虽然凌乱,却依然飘逸,那身白缎上罩着的软烟罗轻纱有些碎片,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一张苍白的脸上布满汗水,浅蓝色的瞳仁中满是关怀,她却看见了血丝。 他的唇线很美,只是唇色近乎透明。 修长的左手紧紧握着的盒子缓缓举起,他邀功般的朝她一笑,清凉如雪般的声音响起:“瑾年,我为你拿到了冰涧青莲……” 说完这句话,他就体力不支的倒下了,惨白的脸上还挂着欣慰的笑容,狠狠地撞进了她的心中。 “云音——”她不知道她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凄楚,她只是疯狂的想要下床,“云音——” 千香按住了她的肩膀:“殿下,不可,你的身体……” 晓风闻声走了进来,让人传唤了太医,然后吩咐小侍将纪云音抬到了西面的软榻上,拉开了屏风,让柒年可以看到他。 柒年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她好想说刚才的激动刚才的悲戚是因为纪云音是苏瑾年的爱人,那么为什么她在看到他倒下的时候会那么心痛? 她很清楚的明白,她是左柒年,不是苏瑾年。 如果说这是命定的一见钟情,那太诡异了。可是,该怎么解释,她看见他那一刻的心悸,看见他那一刻的心痛? 她知道一群太医慌乱的进来了,那些太医在拯救他,但是他们说的她却什么也没听见。 屏蔽了外界的嘲杂,她在整理自己的心绪。想起小六说过的话: “我纵是情场高手,也会有失陷的那一天,爱情的力量太过强大,强大到如果没有精神力和它对抗,我们就会彻底沦陷。” 她当时还戏谑的问,那样的爱情是什么样的爱情。 小六高深莫测的说,爱情的形态太多,有一见钟情有日久生情,有轰轰烈烈,有平平淡淡,连她都说不透,看不清。 那么现在,是不是,是不是她也沦陷了? 柒年做了几个深呼吸,从没想过有那么一天,她的心会为了谁而悸动。 “殿下,纪公子没事了,只是旧疾复发。”知道她担心,千香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 清爽的声音让柒年从思绪中清醒过来,她看见那群太医跪在地上,晓风站在软榻边,而那软榻之上,躺着一个仙子,对她来说,他就是仙子般的存在,那般轻尘脱俗。 “他,怎么样了?”将视线转回了跪在地上的太医身上。 其中一名太医双手将一个盒子托着:“纪公子本身就患有寒症,又为了殿下到双雪峰的冰涧下去取冰涧青莲,所以才引发了寒症,能活下来是因为殿下送的赋双玉。” 柒年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没事就好,你们退下吧。” “纪公子千辛万苦的为殿下找来冰涧青莲,还请殿下能够体谅纪公子想要殿下复苏的心愿,饮下冰涧青莲。”太医极力的呈上那个盒子。 “好。”她应了一声,听来那个冰涧青莲应该是个好东西,吃了总会有好处的,再说,那是他摘来的,尽管不是为了她。 想到这个,她的双眸有些黯淡,他是为苏瑾年,而不是左柒年。 听到她应了,太医欣喜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床边,缓缓地打开了盒子,一阵幽香传来,那里面有一朵小花栩栩如生,散发着淡淡的青光。 看到地上其他的太医还跪着,柒年费力的挥了挥手:“你们起来吧。” “谢殿下。” “请殿下服用冰涧青莲。”张太医将盒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疑惑的看着张太医:“这个可以直接口服么?” 张太医点了点头:“冰涧青莲入口即化,功能也即刻生效。” 不再问什么,柒年朝千香看了一眼。 千香连忙走近,小心的将她扶起。 她伸出一只手拿起了冰涧青莲,放入口中。果然入口即化,一片清凉,唇齿间依稀留着那幽幽的芳香。 她清楚的感觉到冰涧青莲化为了一股气体,在自己的身体里有条不紊的前进着,乏力的身体瞬间有力,苍白的脸颊也恢复了血色,最后那股气流似乎停在了她的丹田处旋转着,跟着她的心跳保持旋律。 “我没事了,你们都出去吧。” 看到殿下的身体瞬间恢复,所有人都愉悦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柒年和睡在软榻上的纪云音。 她站起身,缓缓的走到软榻边,他纤细的身子被拢着,只有那苍白毫无血色的容颜,在乌丝如水中,安谧的躺着,那么的出尘。 柒年坐到了软榻上,忘我的看着他那苍白出尘的容颜,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描着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脸颊,他的嘴唇…… 纪云音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那清澈的蓝中带着欣慰:“瑾年,你没事了。” 柒年收回手,有些无措的点点头:“恩,多亏了你的冰涧青莲。” 纪云音缓缓的坐起身,披散着的头发让他散发出一种凌乱的美感,他眉眼间尽显温柔:“瑾年无事就好。” 冰凉的声线,不影响他的温柔,反而惹人生出一股怜惜之意。 “云音,你嫁给我,好不好?”话说出口后,柒年的心猛地一缩,像这样急切,真不像她的风格,但是心底却在期待着面前人的答案。 纪云音眼里依旧温柔,却没有她想要看见的爱意:“等你继位的那一天,我自然是要嫁给你的。瑾年往常都是叫我云音哥哥的,怎的今日?”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情,却是亲人般的兄妹之情,不是她想要的爱情。柒年有些茫然的抱住他,靠在他的肩头,声音掩不住的慌乱:“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把你当成哥哥。云音,你肯定不知道,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 纪云音伸出手轻拍着她的后背:“瑾年,我会爱你的。” 只是现在还没有爱上。柒年知道。 他的身体和声音一样,很冰凉,怎么抱也抱不暖他。她有些泄气,但对于他的不爱,她又有些欣喜,至少他不爱苏瑾年,她不相信以她的魅力他会无动于衷。 总有一天,她要他爱上她,柒年。 “瑾年,放开我吧,我要回府了,失了一百个护卫,我还没有跟母亲大人交代。”纪云音轻柔的开口。 柒年松开了手:“云音,以后别叫我瑾年,叫我年也好,阿年也行,就是别叫瑾年。” 他只是笑着点头说好,然后在离开之时叫了她一声阿年。 纪云音离开之后,千香走进了屋子里:“殿下,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殿下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是要在正厅用膳还是凉亭中呢?” “凉亭中吧,千香,来伺候我更衣。” 已经习惯了千香的伺候,反正这几天他也将她看光了摸光了,现在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了。 消息总是传得很快,当她吃完午饭,正在院子里休息的时候,皇上就上门了。 “皇上、凤后、清贵君驾到——” 坐在石凳上的柒年连忙起身,一转过身就看到了踏进了院门的皇上等人,连忙行了个礼:“儿臣参见母皇、父后、父君。” “年儿不必多礼。”苏菲轻轻一挥手,坐到了石凳上。 纪风岚和梨清也一左一右的坐在了苏菲的身边。 “年儿还站着干什么?快坐下吧。”苏菲狭长的双眼微微一眯,眼中复杂的神色一晃而过。 “是。”柒年乖巧的坐在了苏菲的对面,剩下的唯一一个石凳。 一旁有小侍上上了茶水点心。 “年儿果然恢复了,音儿真是功不可没啊。” 明明是关怀的语调,柒年却从中听出了隐藏的不悦,似乎根本不想她那么快就好起来。 “云音为儿臣如此冒险,儿臣是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啊。”柒年低叹了一声,双眸望向远方,深情流露,“真想快点娶他过门。” 苏菲和纪风岚的表情皆是一变,只有梨清还浑然不觉的看着爱女:“年儿别急,音儿与你的情投意合我们都看在眼里。” “恩恩。”柒年飞快的点头,在瞧见苏菲的脸色的时候心中暗笑,嘴上更是夸张,“我只是恨不得天天与云音在一起,夜夜同眠。” “年儿何必如此超之过急呢?等母皇将皇位传给你的那天,就是你迎娶音儿的日子。”苏菲危险的半眯着双眼,神色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恼怒。 “儿臣已经是太女,母皇没传位之前就不能娶云音吗?”柒年扬起头,一脸天真,放在桌上的手有意无意的朝苏菲比了个中指。 “丞相长子在女皇登基那日嫁给女皇,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定,当然不能违抗。”纪风岚伸出拿起一块点心,递到了苏菲的嘴边。 苏菲就着他的手吃下点心,看不清表情。 梨清慌了:“皇上,年儿绝没有违抗祖宗规定的想法,只是爱音儿心切,还望皇上勿怪。” 柒年也摆起了慌乱的脸孔:“是啊,儿臣绝没有违抗规定的想法,请母皇不要怪罪儿臣。” “母皇怎么会怪罪你呢?年儿大病初愈,就好好休息吧,岚儿、清儿,我们回宫吧。” “是。” “恭送母皇、父后、父君。” 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们离开,柒年眨了眨双眸,她想要,谁也阻止不了。 正文 第三章 约会谈情 第二天一大早,柒年就洗梳好,吩咐千香找来一把古筝,往丞相府而去。太女殿下的突然到访让丞相府的人有些手足无措,七手八脚的迎接,最后请来了还在睡梦中纪云音。 看着纪云音出现在院子里,也不管院子里还有多少人,她朝他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云音,我为你唱一首歌。” 丞相府中的人面面相窥,丞相纪如云也微微皱眉,却是什么也没说。纪云音站在她的对面,看到她那灿烂的笑容,坚决的眼神,没有阻止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 得到纪云音的答复,柒年笑得更欢了。也不管地上是否干净,她直接盘坐了下去,将古筝放到膝盖上,缓缓地拨弄着琴弦,温润细腻的声音从她口中飘出,伴着静谧而甜蜜的琴音。 “曾经无数次设想 我向你表白时你会是什么模样? 你会不会感动无比,投入我怀 会不会幸福流泪 和我一起沉醉 曾经无数次设想 你是不是天上的神仙 下凡只为了与我相遇 让我一见倾心就此沉沦你的世界不再离开 原来你不会感动无比,投入我怀 也不是神仙下凡与我相遇 你只是 用那双清澈的蓝眸看着我 没有欣喜没有感动 只是那双瞳仁中依旧带着我沉溺的温柔 不点头也不摇头 平平淡淡的像我第一次见你一般出尘 我想总有一天你会主动投入我怀 你会吻着我的双唇在我怀中喘息 让我为之沉沦 我只是想问 你愿不愿意陪我这一生 今生今世对我不离不弃 可不可以让我 一直不受伤的享受爱的痕迹” 弹唱的过程中,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纪云音那修长的身影,也知道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改变,只是一味的温柔,却没有感动也没有爱意。 不过她没有灰心,反而有些得意,因为她看到了他紧握着的双拳,泛白的手指让她看到了他压抑着的激动。 他没有不感动,只是藏得太深。 纪如云以及丞相府一干人等皆是大吃一惊。纪如云看着那个席地抚琴的白衣女子,有些震撼,有些无奈,有些欣赏。而那些侍从却是羡慕无比,崇拜无比。 在场的纪云音的弟弟妹妹们也是崇羡的看着柒年。女的崇拜她潇洒大胆,男的羡慕纪云音能有人如此求爱。 一曲完毕,柒年缓缓的站了起来,这是她临场编的歌词,而曲子是借用的《草编的戒指》,中间有些改动。这是她第一次为了男子作词献艺。 还真的应该感谢组织的训练了,让她精通各种才华。 她抬起头,没有进一步,也没有退一步,保持着距离看着纪云音:“云音,这是我现做的曲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纪云音握着的双拳没有松开,温柔的看着她。 柒年灿然一笑,期待的看着他:“那你愿不愿意陪我这一生,今生今世对我不离不弃?” “若你为皇,我必愿意。”纪云音的眼中依旧温柔。 柒年将手中的琴拿给千香,跑过去牵起纪云音的手:“云音,云音,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 “好。”他终于松开手,宠溺的想要伸出手却揉她的头发,却发现手心已被指甲掐出了血,连忙收手。 柒年眼快的抢过他的手,心疼的吹了吹,干脆伸出舌头去舔。 手心中的温热让伤口一阵刺痛,又带着一股异样的感觉,让纪云音想要放手,却终是没放。 她从怀中掏出了一瓶伤药,老二的伤药那可不是盖的,像纪云音这种小伤,一定能立马见效。 打开盖子,伸出食指沾上一些药粉,小心翼翼的抹在了他的手上,顺便连另一只手也一起抹了,随后把瓶子放了回去,一脸兴奋:“马上就会没事了哦。” 如柒年所说,纪云音手中的指甲印很快就结疤然后褪掉,一点疤痕也没留下。 “年儿,这是什么药?还有那个瓶子,我怎么没见过?” 那当然,你们这个世界怎么会有现代的玻璃杯呢!“这个是一个朋友给我的,不要问啦,我们去玩去。” 将这个问题敷衍过去,柒年拉起了纪云音的手,往丞相府外走去,还不忘记朝呆愣中的人群中喊:“丞相大人,你的儿子我先借走了,千香,你先回府去。” 任由柒年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纪云音没有反抗也没有反握。 她带着他逛大街小巷,又拉着他吃吃喝喝。 “哇,冰糖葫芦哦?云音云音,我们一人吃一串好不好?” “诶?那里好像是捏泥人,我们过去捏一个你一个我好不好?” “云音别动,这根银簪很漂亮啊,我送给你了,以后你就要用这根了哦。” “云音云音,我们吃混沌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云音云音……” 直到夕阳西下,柒年和纪云音坐在了一个酒楼中气喘吁吁。 “云音,你有没有很累?对不起,让你陪我闹了那么久……”柒年有些愧疚,他的身体明明不好的,她还那么任性。不过,她真的很开心,这二十年来,她从来没有过像今日这样的放纵。 就连在姐妹们的面前,她也只是卸下了伪装,从来没有那么任性过,就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我没事。”纪云音依旧是一贯温柔的语气,桌上放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她定定的看着他,明明跑了那么久,就连冷静惯了的她也有些脸红气喘,而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不见一丝红润,就连呼吸也是那样的缓慢,没有像她一样加速。 她的双眸闪了闪,一定要找到老二,一定要治好他。 “客官,我们楼里的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客官要来点茶水点心吗?”一个小二姐恭敬的走了过来。 “来壶最好的茶和几碟好吃的点心。”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些什么茶,柒年只好这样说。而那个所谓的活动,让她有些好奇。 在小二姐将茶水点心端上来之后,所谓的活动也就开始了。 一楼大堂的高台中站了一个清秀的女子,她清了清嗓子:“大家安静,好运楼一年一次的活动开始了,规矩一如往年,今年的礼品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火绯玉,冬暖夏凉,对于怕冷或怕热的人最有用了。遇冷则冷,遇热则热。” 柒年的睫毛微微一颤,这块玉,她势在必得。只要有了这块玉,云音一定会舒服一点。 “三局两胜。那么第一局开始,既然好运楼是酒楼,那么就请各位用酒作为一首诗,我们的包厢处请了文状元胡白,以及云阳山庄庄主柏啸天、游龙居士萧一孝他们三人为审判,我想应该没有人有异议。”台上女子微微一笑,“那么,现在开始。”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柒年一首李白的《将进酒》已经脱口而出: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作罢,一处厢房中似乎传来杯子破碎的声音。而堂下的众人皆是呆愣着,或是不懂诗的人没有说话,或是懂诗的人说不出话。 台上的女子愣了片刻就回过了神:“还有没有人能自信比那位小姐作的诗更好?” 一片沉默。 就连纪云音也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只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那温柔宠溺的目光。 “既然没有,那么这第一局的胜者便是——那位小姐,请问你叫什么?”台上的女子抬起头看向她。 柒年一只手玩弄着垂在胸前的头发,一字一句的吐出:“苏瑾年。” “哗——” 一楼二楼的人全部都惊呼一声,其实早该想到的,和纪云音在一起的人自然只能是太女殿下。但是由于今天是好运楼一年一次的活动日,所以很多人都忽略了,也有些是知道装作不知道的人。 “原来是太女殿下。”台上的女子收回了目光,“接下来是第二局,武比。” 柒年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楼下,跃到了台上,与那女子并肩。 “要挑战的赶快上,本宫时间有限,要在天黑之前回家。” 无人敢上。 “哟,皇姐这不是以势压人吗?知道了你是太女殿下,谁还敢上场跟你比啊?就算打得过你,也不敢打啊。”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苏瑾月跃上了台。 “这不是有人敢上了吗?”她嗤笑一声,若没有错,这个人就是一直跟她对着干的三皇女苏瑾月了。 其实还真应该感谢她,如果不是她,她也不能就这样拿到这个身份,遇见纪云音。 苏瑾月眉毛一挑:“瑾月好像很久没有和皇姐切磋武功了,刚好我宫里有个小爷身体有点差,需要这火绯玉一用,不知道皇姐肯不肯割爱呢?” 原本主持的女子缓缓的退了下去,在台下兴味的看着她们。 “那不行,火绯玉我定要夺来,送给我的云音。”柒年微微勾唇,“皇妹,这块玉我势在必得,如果你不放弃,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苏瑾月从腰间抽出软鞭,冷笑一声:“那就试试看到底是谁心狠手辣。” 柒年没有淘出任何武器,一脸平静的看着苏瑾月,还不忘递给楼上的纪云音一个安心的笑容。 正文 第四章 最重要的是你没事 苏瑾月出手的第一鞭便是霸气的直扫柒年前胸,柒年侧过身快速的接近她,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了她脖子上的动脉上,嘲笑道:“皇妹,轻敌是不对的。” 苏瑾月狠狠的皱着眉头,她深知柒年根本就没有练过武,而且也感应到了她身上没有一丝内力,却不明白她哪里来的这个速度,也不知道那把匕首她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她出鞭之前她的手上根本就没有匕首,而且她出鞭的速度常人根本就不能及时躲开,而柒年她不但躲开了,还把匕首驾到了她的脖子上,这是何种速度!难道说,她根本就一直在装?难怪悬崖也摔不死她…… 柒年手中的匕首故意抖了抖,听到苏瑾月传来的惊呼声,心中一阵痛快。在她出鞭的同时,她就从怀中掏出了匕首,然后躲开她的鞭子近她的身,最后制住了她。 很多时候,速度才是取决于胜负的关键。 “皇妹,你可认输?” 苏瑾月冷声笑道:“皇姐,你所言为时尚早了,你且看你的爱人。” 柒年猛地一抬头,楼上那个苍白的身影被一个黑衣人控制着,那明晃晃的长剑架在纪云音的脖子上,犹如在她心口划上了一刀。 尽管脸色惨白,纪云音却仍然是温柔宠溺的看着她,冰凉的声音轻飘飘的:“阿年,我无事。” 如果柒年如以前一样冷静,她就会知道,光天化日之下,苏瑾月就算再胆大,也不会动丞相长子。太女可以换人,而丞相长子却只有一个,女皇不会让他有事。 但此时的柒年已经失去了理智,那个被挟持的人是他,是纪云音! “苏瑾月,你竟然敢在母皇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事情!” “皇姐,你别激动嘛。”苏瑾月的声音得意洋洋中透着一股狠戾,“你最好放下你手中的匕首,让皇妹我好好的修理一下,就你好我好纪云音也好,大家都好啦。” “阿年,别听她的。”纪云音一贯温柔的眸中多了丝急切。 柒年吸了一口气,对着纪云音灿烂一笑:“云音,我知道,你是丞相长子,你相信她不会动你。但是,我不想你有一点受伤的可能。万一苏瑾月是个疯子……我赌不起。” 说完,她缓缓的收起了匕首,闭上了双眼。 妹妹们,你们看见了吗?你们老大我竟然也有受制于人的这一天。爱情中的人,果然是疯子,但是已经疯了,能怎么办呢…… 此仇,我一定会报。 “啪——”柒年的背重重的挨上了一鞭,夹杂着内力的鞭子打得她的衣服出现了裂痕,鲜血也随之涌了出来。 “呀,皇姐,人家只是想跟你玩一玩,皇妹我没玩够你可不许跑哦。”苏瑾月带着天真的语气,面目表情却快意的狰狞。 大堂中的人鸦雀无声,有人面露遗憾,有人面露恐惧,有人面露愤怒……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啪——”“啪——”“啪——” 一声声皮开肉绽的声音在整个酒楼中回响着,纪云音眸中的温柔不再,本就苍白的脸一片惨白,双唇紧紧咬着,渗出血丝而不自知。 终是后背已经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但柒年还是稳稳的站着,不发出一点声响,一双浅褐色的瞳眸安慰的看着那尽失血色的纪云音。 云音,我没事,这点伤害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三皇女,适可而止吧。”有人从包厢中走了出来,“就算皇上再包庇你,好歹苏瑾年还是太女殿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吗?” 苏瑾月手中的鞭子停了下来,脸色有些难看,她承认,她冲动了,今天本来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而已。 “就当卖给云某一个面子,好歹我这个活动还没结束不是?”云朔淡淡的看着苏瑾月,一双深褐色的眼眸中挂着浅淡的笑意。 苏瑾月收起了手中的鞭子,冷哼了一声,就当有个台阶下了:“月影,我们走。” 苏瑾月与月影的离开,让好运楼无形的气场瞬间崩塌,许多人担忧的看着柒年,有些人还带着懊恼和惭愧的表情。 脱离了控制,纪云音跌跌撞撞的从楼上下来,走到了台上,浅蓝色的眼瞳中泛起了水雾:“阿年,你有没有事?很痛对不对?” “云音,我没事,真的没事。”柒年轻轻的抱着纪云音,放柔了声音,“最重要的,是你没事。” 云朔面纱下的嘴角扬起一抹兴味的笑:“太女殿下与纪公子不如先到我好运楼的后院歇一歇?我这就吩咐下人去找大夫。” “不用。”柒年放开了纪云音,双眸不经意的扫向那三个审判所在的包厢,文状元、云阳庄主、游龙居士,呵。 她牵起了他的手,一步一步的往酒楼外走去,明明伤势惨重,却走得及其自然,如果不是那满背鲜血、破裂衣裳,绝对不会有人看出她受了伤。 出了酒楼之后街上的人纷纷朝他们看去,却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议论,只是偷偷摸摸的打量着。 柒年没有在意那些目光,而是带着歉意的开口:“对不起,没能为你拿到火绯玉。” 纪云音抿了抿唇,之前唇上的鲜血已经被他舔尽,带些指责的紧握她的手:“火绯玉不重要,以后不许这样,就算你不受制于三皇女,她也不敢真的伤我。” “知道了,我只是不想你有受伤的可能嘛。”她带些祈求的目光看着他,“云音,你跟我回府,好不好?亲自为我上药好不好?” “好。”温柔如初的声音,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心中有些感情慢慢变质,很多时候,只要一句话、一件事就能打动一个人。她为他唱歌的那一刻,其实已经触到了他的心,而在酒楼的那一切,却是坚定了他的心。 得到了他的答应,柒年觉得自己今天的伤受得很值得,不过,该报的仇还是要报的,苏瑾月这笔账,她记下了。 一回到王府,看到满背伤痕的柒年,大家都慌了,尤其是晓风:“殿下,是谁伤的你?是谁?!” “明天你们到酒楼茶肆去听一听,说不定就知道了,现在嘛,送一盆清水和帕子还有绷带到本宫房中,本宫要疗伤。”依旧执着纪云音的手,她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直接走到了她的房间,下人送来清水和帕子和绷带之后就被她打发走了。整个房中只剩下柒年和纪云音。 将被子挪到最里面,她从怀中掏出了之前帮纪云音擦手的玻璃瓶放在了床头,卧在了床上,偏着头看着他:“云音,不知道你有没有力气帮我清理伤口?” “当然有。”纪云音压下心中的窘迫,撸起袖子,从水中拿起帕子想要扭干。 “先把我后背的衣服撕破,你行吗?”不是想怀疑他,而是他看起来实在太柔弱,又病怏怏的样子。 纪云音连忙放下手中的帕子,躬下身一狠心把她的衣裳撕了个干干净净,留下鞭痕交错的后背。他双眼一红,水雾聚齐在了他的眸中。 一边流着泪,一边小心翼翼的帮她清洗着伤口。 柒年不是不疼,而是很久以前就习惯了这种疼。背上他的手指偶尔划过她的肌肤,冰凉的触感让她心中一阵悸动,腹部不免传来了一阵异动。 该死,明明已经受训过好多次,就连在高潮时都能毫不犹豫就停下的她竟然只是被他的手指一划就产生了欲望。 一边忍受着欲望,一边享受着他的触摸,那种焦急感让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纪云音吓得放开了手,已经停下的泪水又溢了出来:“阿年,很疼吗?” “没有,不疼。”柒年闷闷的开口,草,竟然叫出了声,太没面子了。 拿起玻璃瓶,纪云音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瓶盖,轻柔的帮她敷着药粉。 他冰凉的手指带着清凉感的药粉让火辣的感觉慢慢消失,柒年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呻-吟。 听出了她的舒适,纪云音红红的眼中尽是温柔,阿年,你要的我爱你,我做到了。 等伤口完全处理好,月亮已经爬上了夜空。在纪云音的帮助下柒年换了一身衣服,叫来下人收拾好屋子,又吩咐另外的人到丞相府去禀报纪云音将会在太女府留宿几天,然后叫人将饭菜摆在凉亭上,与纪云音一起月下吃宵夜。 月色下的纪云音,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柔和的光晕,仿佛月下仙子,柔美出尘。 柒年痴迷的看着纪云音:“云音,真想要你陪我一生,我定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反悔。” 纪云音浅蓝色的目光多了一抹柔情又是感动又是无奈:“阿年,若你为皇,后宫佳丽三千,又怎么能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不管我是什么身份,只要你说爱我,只要你跟了我,我发誓我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离弃,今生只有你一个夫君。”柒年认真的看着纪云音的眼睛,“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一定做得到。” 被她眼中的认真坚定所感染,纪云音轻轻的点点头:“决不负卿。” 柒年也深情地回应:“决不负君。” “夜深了,云音,我们去睡吧,在你没同意之前,我不会碰你的。” “我信你。” 一夜相拥而眠,却不做-爱。 正文 第五章 如莲美人 第二天一大早,柒年和纪云音刚刚起床洗漱好就迎来了皇上驾到的消息。 她心中暗暗发笑,不就是因为纪云音在她这里么?虽然很是不爽很不欢迎,但她还是牵着纪云音的手走到了院子里迎接皇上。 “参见母皇、父后、父君。”柒年颔首行了个礼,斜眼看着苏瑾月,“哟,皇妹也来了呀。” “见过皇姐。”苏瑾月乖巧的朝她行礼。 柒年挥挥手:“自家人就不必多礼了。”心中却暗自思索着他们今天这一出又是哪出。 “参见皇上、凤后、清贵君、三皇女。”纪云音优雅的行了个礼,柔顺的乌丝有些飘渺。 “音儿不必多礼。”苏菲一双犀利狭长的丹凤眼狠狠逼视着柒年,口气中带着微微的愠怒,“年儿,你与音儿女未娶男未嫁的,就这样把音儿带回来,不是坏他的名声吗?” 柒年牵起纪云音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再望向苏菲:“母皇,儿臣对云音一往情深,又怎会坏他名声呢?他住进我太女府,我想也没人会说闲话吧?” “母皇”苏瑾月拉着苏菲的手,一脸娇羞。 苏菲的面色缓了缓:“年儿,母皇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们情投意合自然是好的。这样,你三皇妹最近想学诗词歌赋,音儿才德兼备,所以母皇打算让音儿到月儿宫中暂住一段时日,教教你皇妹,年儿是不是把音儿借给月儿一个月呢?” 柒年想也不想的直接摇头:“不借。云音是人,不是物品,不是说借就借的。” 苏菲也不恼,温和的目光看着纪云音:“音儿觉得呢?” “好。”纪云音伸出一只手抚了抚柒年的头发,温柔似水,“阿年,这个月你要乖乖听话。” 柒年的双拳紧握,云音答应了,她难道还能把他强留下来吗? “母皇,为什么?苏瑾月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害我,为什么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对她那么宠爱?我算什么?” 本来,这些话她是不会说的,但是现在的她已经被纪云音的事给气炸了,很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皇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害她这个太女,皇上也能无动于衷。难道,皇上根本就打算让苏瑾月当太女? “年儿。”梨清担忧的看着柒年,水汪汪的双眸是无尽的关怀。 苏菲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我们走——” 梨清的眼眸浮上挣扎痛苦,转过头哀求的看着苏菲:“皇上,臣侍想跟年儿聊聊……” “跟我走。”苏菲不容抗拒的瞪着梨清,“要不然,你永远别回宫了。” “父君,你跟母皇回宫吧,儿臣没事。”心绪冷静了下来,柒年微笑的朝梨清点了点头。 梨清念念不舍的看着她,最后轻轻点了点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院子,徒留她一人。 她有些颓败的坐在石凳上,闭上了双眼。清晨的空气带着一抹清新,但怎么也平不下她的心绪。她有些无措,她好像变得不像她了,情报官曼陀罗,怎么会犯下这等严重的错误? 遇上纪云音,她真的不知道该是喜还是愁了。 一抹甜淡的馨香扑来,柒年睁开了眼睛:“千香,你来了。” 千香端着一碗燕窝粥放到了石桌上,垂下眼睑:“殿下,你还没用早膳,这燕窝粥趁热喝了吧。” “我现在不想喝。”她站了起来,“千香,陪我到街上走走吧。” “是。”千香顺从的应了一声,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后。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没有了昨日与纪云音一起的热情欣悦,反而带点惆怅。柒年有些失神的走进了昨天来过的好运楼里,走到了二楼靠窗处坐下。 千香跟着站在了她的旁边。 小二姐一脸狗腿的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出声询问:“太女殿下,请问需要些什么?” “来几壶好酒,再随便炒几个小菜就好。”她有些魂不守舍,昨天还有人陪她坐在这里,温柔如他。 “好咧。”小二姐应声走了下去。 酒菜很快就端上来了,叫千香坐下一起吃,她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灌入嘴中。 千香坐在她的面前,不敢动筷,看着她只顾着喝酒,忍不住出声:“殿下,吃点菜果腹吧,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 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柒年依然自顾自的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辛辣的酒让她的喉咙发涩,心中掩不住的快意。她干脆端起一坛酒,快速的离开了酒楼。 千香连忙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追了出去,人群中却没有了她的身影,情急之下往太女府跑了回去。 此刻的柒年坐在一座石桥的边栏上,一手拿着酒猛灌,另外一只手攀着边栏。白衣翩翩,青丝飘荡。 许多行人不禁驻足,有些认出她的不免小声议论,而那些话纷纷侵入了她的耳中。 “这太女殿下可是痴情人呢,昨日在好运楼明明制住了三皇女,即将迎得胜利,却因为云音公子被三皇女的人制住而甘愿受制于三皇女。” “是啊,当时我也在,其实大家都知道,三皇女是不敢真的对云音公子下手的,但太女殿下就是不忍心啊。” “我还记得太女殿下曾说的话,不想云音公子有一点受伤的可能,那怎是一个深情了得。” “她被三皇女鞭打得鲜血淋漓,硬是没吭一声,连走路都是自然潇洒。” “听说皇上下令让云音公子住进三皇女的明月宫中,据说是要教她诗词歌赋呢。” “太女殿下真是可怜……” “……”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她花十姐妹的老大曼陀罗,竟然为了一个情字失了方寸,让那九个妹妹知道还不笑死?又猛灌了几口酒,她扔掉了酒坛,从边栏上跳到了桥上。 看到议论的人群纷纷散去,她若无其事的走下了桥,甩了甩头发,往城外走去。 出了城,进入了城郊处,树林中清新的味道让她不由大大的吸了几口,真好,就是应该散散心。 柒年正要找棵树睡个懒觉,却闻到了一股浅浅的血腥味,连忙循着味道走去,血腥味越来越重,最后她穿过了树林,来到了一处平原上。 平原上有两帮人马在厮杀,满地的尸体,青衣居多,现在还在战斗的就只有一个蒙面青衣人和三个蒙面黑衣人。 她兴致浓浓的就那样站在那里欣赏着这场战斗,不时的出声提醒着青衣人与他对战的人的弱点在哪里。青衣人很快的解决了两个,只剩下一个强劲的对手。 两个人越战越往她这边靠,最后黑衣人撒了一把药粉飞身离开。 柒年与青衣人虽是及时捂住了口鼻,却还是吸进了一些。等到药粉散尽,她连忙从怀中掏出了解毒丸吞进了口中,另外拿了一颗递给青衣人。 “这是我二妹研制的解毒丸,据说什么毒都能解。” 青衣人不疑有他的接过吞下。 “这里尸体太多,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有一条小溪,溪边有一片草坪,风景似乎挺不错的,要不要去瞧瞧?” 她眼带笑意的看着青衣人,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青衣人点点头,示意她带路。 两个人走到了小溪边的草坪上,并肩坐在上面,各怀心思的看着细水长流的小溪。 柒年突然别过头:“欸,把你的面纱拿掉,让我看看嘛。” 青衣人一愣,随后伸出了一只修长的玉手撩自耳后,缓缓的揭开了面纱。 随着他的面纱揭开,她的呼吸越来越重,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浓而不粗的眉毛下一双乌黑色的眼睛泛着明亮的光泽,黑到发亮的眼眸让人移不开视线,淡黑色眼纹犹如一道深深的漩涡,配合上那乌黑透亮的眼珠天衣无缝。 微挺的玉鼻下一双薄唇微微抿着,不需要任何动作就散发着几分诱惑。白皙的肤色中带着浅浅绯红,在青衣的包衬下耀眼夺目。 他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纪云音曾为她摘来的冰涧青莲,淡雅不失芬芳,娇艳不失神圣。 突然感觉下腹一阵烧热,柒年连忙别过头,那股热流越来越浓烈,让她的额头冒出了滴滴汗珠。不经意的偏头,看到青衣人同样一脸燥热,脸色艳红,连忙想起之前那黑衣人洒下的药粉,暗叫糟糕,竟然不是毒药,是媚药! 突然想起老二曾经给过她一个玻璃瓶,说是专解媚药的,她当时不屑一顾的扔了回去,说她不需要,现在想来真是后悔。 “嗯” 身边突然传来一身嘤咛,让她仅存的理智飘到了云外。再也顾不得其他,她朝他扑了过去,将他压在身下,吻上了他的红唇。柔嫩甜美,带着一股清淡的馨香。 “唔” 轻陌长睫微颤,双手重重的环住了她的腰,伸出舌头与她的小舌相碰,唇舌间夹杂着一股清凉的芳甜,又带着一股说不出名的漩涡,让他们沉沦其中。 他的手颤抖的伸进了她的衣内,轻轻抚弄着她身后滑嫩的肌肤,小腹上的灼热越来越浓,他狠狠的抱住了她,只想着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 她离了他的唇,自他的下巴缓缓地向下轻吮,留下一道道醒目的吻痕,轻咬着他细腻的肌肤,啃舔着他线条优美的锁骨,感受着身下他压抑的颤抖着的身体,双目火红的解开了他碍事的衣裳。 敞露出的胸膛在日光之下带着淡淡的光泽,她伏下头,将他胸前已经挺立的小红豆含进了嘴里,轻吮舔咬。 “啊——唔。” 再也压抑不住,轻陌的嘴里溢出了一阵难耐的呻-吟声。 柒年双眼通红,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腰带,另一只手从他胸前一路滑下,低着的头吮吻着他微肿的红豆。 “不,不要,你,我数不、相识,我……” 正文 第六章 错上美男 她的手似乎带着一串火,划过他的身体。理智上告诉他不可以,男子贞洁尤为重要。一边极烈的喘息着,一边苦苦的哀求她放过他。 柒年抬起头,毫不掩饰欲-望的双眸对上了他带着泪花的眼,原本温润的声音变得沙哑:“现在由不得你不要,你想欲-火焚身而死,我不想。” 身上灼热的焚烧感让她再顾不得前戏,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将他早已挺起的家伙纳入了自己的体内。 身体交合的这一刻,两人都发出了一阵满足的叹息。 轻陌眼中的泪水混合着汗水留在草坪上,在她一上一下的动作之下,他抛弃了羞耻愉悦的呻-吟。 看着在她体下承欢的美男,柒年心中格外的满足,带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冲上巅峰。 直到第七次冲上云霄,她才从他身上抽身,倒在了他的身边,两人一起就在这日光之下沉沉睡去。 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刺眼的光芒让她马上闭上了眼睛,又缓缓的睁开。她慢慢的坐了起来,别过头看着那依旧沉睡的美人儿,心中一阵懊悔。 云音,我对不起你。 轻陌平躺在草地上,长长的睫毛偶尔颤抖着,紧闭的薄唇微微红肿,下唇还残留着一条血丝,如玉的肌肤上的红痕淤青十分醒目,彰显着前一刻的她究竟有多粗鲁。 柒年捡起扔在一旁的青衫,盖在了他的身上。感觉到身体的脱力,她苦笑着从怀中掏出快速恢复体力的药丸,直接吞入了口中,还好她有先见之明的让老二在药丸中加了糖的成分,天知道她有多怕苦。 恢复了体力,她直接奔进了小溪中,冰凉的溪水让她黏腻的身体一阵舒爽,快速的洗了个澡,她也没有擦身就穿上了衣裳,下身的疼痛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也不知道那个黑衣人哪来的那么强悍的媚药,竟然让她足足的要了他七次才彻底消了火。看着那还沉睡着的美人,柒年有些愧疚,肯定把他累坏了。 放轻脚步的走到他身边,拿开了衣服,弯下身将他横抱起来,眉毛不由一挑,怎么这么轻?是他本身轻,还是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是如此呢? 不经意看见草丛中的血,她有些错愕,她确认自己已经不是处了,那肯定不是她的血。难不成这个世界的男子竟然有处男膜? 她黑着脸将他抱进了溪中,也不管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湿,她蹲坐在溪中,慢慢的帮他清理着身体。当手指划过他肌肤的瞬间,她明确的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悸动。 压下心中的异样,她以最快的速度帮他清洗好,然后抱上了岸,有些艰难的帮他穿上他的衣裳。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安然的酣睡着,连她帮他穿好衣裳之后放回了草坪上之后,他也没有醒来。 柒年叹了一口气,拿出恢复体力的药放入自己的口中,以唇舌送进了他的口中。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竟然乖乖的吞了下去。 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她看了看刺眼的太阳,决定转移阵地。抱着轻陌进了林中,放到一颗大树下躺下,没有了太阳的毒烧,感觉清爽不少。 柒年哀怨的看着睡得香甜的轻陌,她现在好饿,真的很想回城吃饭,可是就这样丢下他好像有点不太人道了,直接叫醒他又舍不得,毕竟害得他那么劳累。 一边盯着他的睡颜一边想着应该怎么和云音交代,她紧咬着下唇,想起昨夜许他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想起她说的决不负君,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恶。 云音,云音,怎么办?我好像负你了。 轻陌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柒年懊悔的表情,她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神色痛苦。身上的酸痛提醒着他一切非梦,那么她是在懊悔毁了他的清白,因此而痛苦吗? “你……”开了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柒年连忙回过神,看到那双乌黑透亮的眼睛时不由一喜:“你醒了?你也饿了对不对?我们赶紧回城吃个饭吧。” “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走,你能不能留下一个信物,等我办完了事我会来找你的。”轻陌慢慢的坐起身,看着她的神色,有些期待,有些不安。 信物?柒年下意识的从怀中拿出一条白金镶钻的项链,那是花姐妹代表身份的信物,属于她的存在——曼陀罗。 看着独特珍贵的项链,轻陌一阵感动,颤抖着双手从她的手中接过项链,猛地站了起来,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妻主,我叫轻陌,等我处理完了事物,我一定回来找你。” 他一定要赶紧回去,尽快处理帮中的事物,然后来找她。 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轻陌的身影。 “shit!” 她暗骂了一句,那可是姐妹们一同去打造的姐妹项链啊!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变得那么愚蠢了?先是为了纪云音意乱情迷失去自我,现在又被这个青莲般的少年坑走了身份项链。 虽然没有项链也不影响她认姐妹,但是那可是代表了姐妹情的项链啊! 肚子再次发出抗议的叫声。柒年无奈的耷拉着耳朵往城里走去。 青莲少年说,他叫轻陌,还说会回来找她,重要的是……他似乎叫她妻主?难道说,因为他们翻云覆雨了一番,所以少年认定她是他妻主了?也就是说,他要她负责? 不行,这件事不能让云音知道,而且要尽快迎娶云音,生米煮成熟饭,那样就算他知道轻陌的存在也跑不了了。 一进入城门柒年就感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氛,抬起头才发现千香晓风残月带着十多个侍卫跪在了她的面前,千香那通红的双眼水汪汪的看着她。 “怎么了?” 她疑惑的出声,发生什么事了? “殿下,你跑出酒楼之后我们就一直找不到你,我们……”晓风看着安好的柒年,有些心虚,“以为你被害了。” “噗嗤——”她笑出了声,眉眼弯弯,“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好了,都起来,回府吧,我饿死了。” “是。”齐刷刷的应答,齐刷刷的起身。 晓风残月一左一右的跟在了柒年的身后,千香跟着她们,一干侍卫又跟着千香,一长串人在街上通行无阻。 “殿下,三皇女竟然敢在好运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鞭打你,殿下一定要反击啊。”晓风忍不住出声,“要不,属下今晚去把她暗杀了?” “不用了,这事不用再提。”她眼中的眸光闪了闪,反击那是肯定的,不过不是现在,现在她只想着要怎么和女皇谈判,让她同意把云音下嫁给她。 草草的吃完饭,柒年直接跑进了皇宫,求见苏菲。以免夜长梦多,这事越早办越好啊,就算以太女的身份来换也没什么关系,看样子苏菲并不想让她当太女,而她也不稀罕,只要把云音给她就好。 此时苏菲正在寝殿与纪风岚调情,听到宫侍来传达她也没有什么表示,仍然和纪风岚腻在一起,偶尔亲亲他的脸颊。 “皇上,太女殿下求见,皇上就去见见她嘛。”纪风岚媚眼如丝,红唇轻启,“臣侍觉得,太女殿下此番前来一定是为了我那侄儿。” 苏菲嘴角含笑,狭长的丹凤眼高高挑起:“那岚儿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呢?” “此时蓝夜来犯我国边境,边关正乱,皇上不如封殿下为护国将军,御驾亲征,而在这期间……”纪风岚咬住苏菲的耳朵,轻声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如此……这般……” 苏菲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猛地亲上纪风岚的嘴唇,朗声笑道:“岚儿真是我的宝贝,”又看向那个还在等候的宫侍,“你去把殿下领到正殿,朕马上就过去。” “谨遵陛下旨意。” …… 柒年平静的坐在龙铭宫的正殿中,面上看似淡定,心中却有些紊乱,还没有想好能让苏菲同意把纪云音给她的价码,就一个太女之位,够吗? “皇上驾到——”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 她连忙站了起来,低头颔首:“儿臣见过母皇。”不似往日那般儿臣参见皇上,而是故意用了比较亲切的语气。 免了她的礼,潜退了宫侍,苏菲坐在主位上,不急不缓的开口:“年儿如此着急的进宫找朕,是为了什么事呀?” “母皇,儿臣想娶纪云音为夫,请母皇成全。”柒年没有下跪,只是垂着头站在苏菲面前,双拳微微紧握,做出一副紧张的样子。 她左柒年活那么大,还真没跪过谁,她是孤儿,不用跪父母,不信养神,从不跪天跪地,今天自然也不会跪这个所谓的皇帝,尽管她有求于人。 “朕知道你对音儿有情,而音儿对你也有意,你等不了你登基的那一刻,迫不及待的要娶他也不为过。”苏菲轻轻叹了一口气,狭长的丹凤眼有些困恼,“但是你无功无过的,在外人的眼里又娇野蛮横,没登位之前就娶音儿,怕是众臣不服,百姓非议,连丞相也不肯啊。” 拜托,娇野蛮横的是你亲爱的三皇女好不?柒年在心里暗暗翻了几个白眼,面上却是一副焦急的状态,她抬起头双眼尽是渴求:“母皇,你一定要帮年儿啊,没有云音,年儿会活不下去的。” 悄悄吐一下。 苏菲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双唇微微勾起:“蓝夜国突犯我边境,如今边关吃紧……” 似是悟到了什么,柒年连忙接道:“蓝夜如此猖狂,竟是欺我寒月无人吗?母皇,儿臣愿亲征边关,捍我国威,请母皇成全!” 苏菲的眼里满是欣赏,有一抹惋惜极快的划过:“那朕稍后就下旨,封你为护国大将军,三日后赶往边疆,当你凯旋归来之日,便是迎娶音儿之时。为国立下如此大功,以年儿你太女加上护国将军的身份想必倒是众臣众民都是觉得理所当然的。” “谢母皇!”要说苏菲没有阴谋,打死柒年也不相信,但是就算是有阴谋,她也愿意去,至少有娶云音的机会,她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母皇,儿臣这就回府去了,交代一下,准备一下,三日后就准时出发。” “恩,你去吧,届时会派三千亲兵给你。” “儿臣告退。” …… 正文 第七章 姓老名娘 从皇宫回到太女殿没多久,千香就来找她,说是传圣旨的宫侍到了,要她出去接旨。看着已近黄昏的天色,柒年有些无语,下个圣旨那么急干什么?明天再来也不急啊…… 等在门口的宫侍见到她出现,连忙不耐烦的拉开了圣旨:“太女苏瑾年接旨。” “臣在。”应了一声,柒年却没有下跪,微眯着眼睛瞥向那明显不拿她当回事的宫侍,真可怜,原来太女竟然一直是被排斥着的,连宫人都表现着这么明显了。 想要提醒她下跪,但见她眯着眼睛瞥来,宫侍不知怎地却是不敢再看她了,而是看着手中展开的明黄色圣旨宣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蓝夜国无故犯我边境,太女殿下心怀寒月,誓捍我国威,请求亲征,朕心中感动,封太女苏瑾年为护国大将军,三日后率亲兵三千出征,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柒年一边笑眯眯的接过圣旨,一边暗自腹诽,万岁?嗤,活到五十岁都算命大了。 看到她没有动作的站在那里,宫侍有些恼怒:“若殿下没事,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恩,慢走不送哈。”随意的把圣旨往千香怀里一放,柒年打着哈欠往回走去。 “哼。”宫侍生气的拂袖而去。 千香一愣,往柒年的方向追去。 门口的护卫面面相窥,最后皆是最带笑意的站好姿势,守好门。 随意的吃了点饭菜,柒年坐在了凉亭里的栏椅上,随意的翘着二郎腿,看着有些昏暗的天空微微发怔,视线所及之处,月亮已经爬上了天空,只是天还没有全黑,是以月亮也没有散发出它的光华。 若是没有黑夜,月亮能发光发亮吗? 她闭上了双眼,太阳穴微微有些酸痛,来到这个世上不过几天,但是却让她有些飘忽,遇上了纪云音,那个谪仙般的男子,她都变得不像自己了,或者说,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她? 云音啊云音,遇到你,真不知是我之幸,还是不幸。不过不管怎样,也都不会后悔就是了。 突然想起那个青莲般的男子,在自己身下承欢,还记得他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更记得他在她身下时那副撩人的姿态。又想起对云音的承诺…… 我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柒年的心里突然有些烦躁,不耐的睁开眼睛,看到了有些惊慌的千香。 本以为殿下睡着了,没想到她会突然睁眼,千香惊慌的低下了头,羞红了脸:“殿下,千香不是有意要偷看殿下的,只是以为殿下睡着了,千香……” 闻着他身上发出的那股馨甜之位,她心中的烦躁渐渐淡了下去,对着千香微微一笑,招了招手,让他坐到自己的旁边。 千香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柒年放下翘着的腿,有些好奇的看着千香:“你身上的体香是与生俱来的吗?” “恩。”千香轻轻的点了点头,“爹爹说,这是上天的恩赐。” “唔。”她了然一笑,对于体带异香,她没什么研究,“千香,你说,若是我许了云音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又和别的男人有了纠缠,他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呢?会不会不要我?” 千香惊讶的抬起了头:“殿下许了纪公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怎么?不可以么?”对于他的惊讶,柒年丝毫不以为然,只不过这里是女尊世界,这边男人的思想或许只有这边的人才了解,所以她才想着问一问他的。 “殿下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后宫不可能只有纪公子一人的……”千香的声音越来越低,突然带着羡慕的语调,“不过,若是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妻主,那那个男子一定很幸运。” “其实,我真的想给云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至于皇帝,当不当无所谓啦。”看到千香受到惊吓的脸色,柒年撇了撇嘴,还真是不经吓,她本来就不在乎皇位的嘛,“千香,你说云音到底会不会生气啊?” 千香的脸色苍白,殿下为了纪公子,竟然能抛下皇位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纪公子是知书达理之人,自古以来平民女子皆是三夫四侍,也只有些实在穷得养不起家的才娶了一个,像是殿下这样的人,免不了夫侍成群的,纪公子应该早就心中明了了。” “可是我承诺过他啊。”柒年有些苦恼,她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希望云音在意还是希望他不在意。 “女人哪个不是花言巧语的,想必纪公子没有放在心上的。”千香闷闷的回答。 她鼓着双腮,瞪着千香:“我不是,我从不花言巧语,我都是认真的。” 千香这次干脆不回答了,作为殿下的贴身小侍,他以为总有一天会成为殿下的人,但是殿下今日这番话……莫非,是在暗示他别痴心妄想?念头一出,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响,连忙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摇摇欲坠,狠狠咬着牙: “殿下你放心,不用拿纪公子来做借口,千香终身都会好好服侍殿下,不会痴心妄想的。” 柒年看着千香那哀怒的表情,有些愕然,她轻声笑道:“千香,你是在气什么?” “千香不敢。”他垂下头,掩饰红了的双眼,身体微微颤抖着,却不想眼泪掉了下来,滴在鞋子上,渲开了一朵泪花。他没敢抬头,只希望殿下没有看见他的泪。 那滴泪滴在他鞋子上的声音,让她有一瞬间的心疼,明明已经很难过,却还那么坚强的不想让她看见,要紧的是,他的泪,竟然带着他身上那馨甜的香味,竟然,连流泪都会带着馨香么…… 当柒年意识回笼的时候,她已经不自觉的把千香拥到了怀中。 “呜呜……殿下——”千香双手抓住她胸前的衣襟,泪眼汪汪,精致如陶瓷娃娃般的脸庞带着凄凉,“千香从来没有奢求什么,只是想要服侍殿下而已,殿下为什么要伤害千香,呜呜——” 易碎的陶瓷娃娃……在哭泣。 柒年的睫毛轻颤,环住他的双臂不自觉的搂紧,眉头微微皱起:“我什么时候伤害你了?” 千香窝在她的怀中,心绪渐渐平稳,泪水却是没有停歇:“殿下、殿下刚才不是在提示千香今生你只爱纪公子一人吗?不是警告千香不要妄想吗?” 听到他的话,她苦笑一声,松开一只手,轻柔的擦着他眼角的泪水,有些郁闷:“我明明只是想要问问你,了解下你们男人的看法么,什么时候又变成暗示你了。” 千香的泪水戛然而止,瞪大了双眼:“殿下没有暗示吗?没有嫌弃千香吗?只是想了解男人的想法?” 她很认真的点头,轻刮了下他的鼻子:“对。所以,我的陶瓷娃娃,你就别再哭了,好不好啊?” 千香带着泪痕的脸渐渐染上红晕:“殿下,是千香逾矩了,请殿下恕罪。” “我又没有怪你。”看到千香眼中的情意,她微微一怔,松开手站了起来,背对着他,“千香,我把你当弟弟,三日后我就要出征,你在家要乖乖的。” 被松开的千香脸色一白,当,弟弟吗? 没有听到身后的回话,她轻叹了一声,往房间走去:“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千香惨白着脸跌回栏椅上,原来,原来还是不行啊。 次日。 艳阳高照,柒年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要不要去看云音呢?他也知道她要出征了吧?会不会担心? 云音…… “殿下,府外有人找你,说是非见殿下不可。”晓风从院外走来,看到了亭中那道显得寂寥的身影,猛地停住了脚步。 柒年半眯起眼,没有看向晓风,依旧直视着前方,似是在看什么极美的风景,漫不经心的语气让她看起来分外慵懒:“谁啊?” 殿下现在的样子好像一只猫,懒懒的倚在栏椅上半眯着眼,真的好像……晓风暗暗吞了口水:“她说她姓老名娘。” 老娘?她勾了勾唇角:“正好无聊,让她进来吧。” “是。”晓风连忙返身往院外走去。 当夏燕进来的那一刻,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凉亭之中,一女子轻靠栏椅上,一身白衣翩翩,一双浅褐色的眼眸凝望着前方,挺秀的鼻梁下一双薄唇微微勾起,挂上一抹诱惑的弧度,偏偏脸面清纯如水,眉眼之间又带着一股慵懒。看到她靠近的时候,眼眸中闪着兴味的光芒。 “你就是自称老娘的东西?” 声音温润细腻,说话时轻挑眉毛,像是挑衅,像是探索。 夏燕迈着豪放的步子走入凉亭,大咧咧的坐在柒年的对面,粗犷的声音与她容貌不二:“我叫夏燕。”不反驳她问的话,既不说是东西,也不说不是东西。 “找我有事?”也不觉得夏燕的行为是不是无礼,看着她那粗眉浓眼,柒年只能用英气来形容。 “你不是要去边关出征吗?带我一起。”不闪不避的,夏燕直接说出了她的来意。 她轻哼一声:“我为什么要带你?” 没有回答柒年,夏燕随意的打量着院子四周:“太女殿下,你这么大个院子怎么都没有半个护卫啊?就连暗卫也没有,据说三皇女可是有三个暗卫护着呢,你这太女当得也太寒碜了吧?” “是有点寒碜。”她认同的附和着,随后嗤笑一声,“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皇位?我不稀罕。” “稀罕的,也就只有纪云音而已。”夏燕接过她的话,笑眯眯的看着她。 柒年顿了顿,认真的点点头:“没错,我稀罕的,也就只有云音而已。” “殿下,你到底带不带我一起嘛?我的夫郎好像混进了军中,我得去找找,对我来说,他就像是你的纪云音一样。” “……” “……” “好,两天后辰时我们出发。” “那就多谢了。” 正文 第八章 放轻松交给我 第二天酉时三刻。 依旧靠坐在凉亭中,柒年望着天边的晚霞有些发愣,明天,就要出征了…… “明天就要走了,你不去跟你的男人道个别?也太没良心了。”昨日谈好之后夏燕直接跑回家里拿了包袱住进了太女府,一直跟在她的身边。 柒年收回了看晚霞的目光,看向了对面那拿着酒葫芦一下一下的往嘴里灌的人:“酒,很好喝吗?” 她不是没喝过酒,只是从来不觉得那有什么好喝的。 “喝了酒,我就可以告诉自己,钟儿离开我是有苦衷的。”夏燕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悲凉,又很快的恢复了狂放,“我说苏瑾年,纪云音明明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你就要走了也不去看他一下?就不怕自己有遗憾?” “我也很想去看他。”柒年敛了敛眉,“只不过,我有些迷茫而已。” “有什么好迷茫的,你这一去短时间内也不会回来,你不见一见他,难道你甘心?”夏燕嘲讽的笑了笑,“堂堂太女殿下竟然迷茫。” 柒年站了起来:“我这就去皇宫把他劫出来见一见。” 夏燕伸出一只腿挡在了她的前面:“你有轻功吗?有武功吗?你确定能在皇宫的守卫下把他带出来?” 她沉默了,浅褐色的眸中若有所思。她可以轻易的闯入皇宫,但是要带走一个没有一点武力值的人……似乎真的有点难度。 “城西有个梨园,那是我的府邸,你到那里去等着,我帮你把人劫出来给你送去。”夏燕收回了腿,将酒葫芦挂到腰间,施展轻功跃出了院子。 城西。 夏燕的梨园不大,只有三个院子,柒年等在最里面的后院中,现在是八月份,不是梨花开的季节,但是这个院落中却开满了梨花,月光的照耀下一片片花瓣散发着月白色的柔光。 踩在落地的花瓣上,她有些恍惚的倚在一棵梨树上,微风轻轻拂过,却吹不走她内心中的焦躁。都已经戌时八刻了,云音怎么还没来? 感觉到有人闯入的气息,柒年连忙朝院门处看去,他依旧是白缎上罩着软烟罗轻纱,浅蓝色的眸中泛着宠溺的温柔,苍白的脸在月色下柔和了一些,微风拂起他有些飘散的乌丝,他轻启朱唇: “阿年。” 清凉的声音如清泉般流过她原本焦躁的心窝,让她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她对着他浅浅一笑:“云音,过来。” 纪云音迈着轻柔的脚步走到了她的面前:“阿年,你不应该在此时出征。” 柒年扑入他的怀中,双手穿过他的双臂,紧紧的环住他的后背,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呼吸着他独有的气息:“云音,云音,母皇说,等我凯旋而归,她就让我娶你。” 纪云音的身体微微一僵,又很快的放松下来,伸出双手环住她,有些无奈:“阿年……” 柒年有些委屈:“云音,为什么你的身体那么凉?抱你抱得那么紧,还是暖不起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越发的抱紧她,她看不见他眼中的痛色:“阿年。” 看着那相拥的两人,夏燕独自坐在屋顶上,落寞的喝着酒,眸光黯淡,缓缓的躺在屋顶上,看着天上那漫天繁星紧挨着的月亮,她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云音,我明天就要去边关了,今晚你什么事情都听我的好不好?”她稍稍退开他的怀抱,仰着头看她,眼眸中是满满的祈求。 纪云音心中一软,温柔的应下:“好。” “什么事都要听我的哦,第一件事就是——我们一起去洗个鸳鸯浴。”得到他的答复,柒年欢快的拉起他的手,跑向了院子里的一个房间,她之前看见过,那里面是不知道从哪里引来的温泉水。 纪云音心中一怔,任由她拉着他走进了浴池。 她关上了房门,拉着他的手站到温泉边:“云音,很棒对不对?我想要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让我在战场上有着动力,所以,你成全我好不好?” 战场上,动力吗? 浅蓝色的眸中的心疼一逝而过,纪云音柔顺的点点头:“好。” “云音。”她深情暗沉的一声轻唤,抬起头踮起脚尖慢慢的靠近着他那双泛白的美唇。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情形,纪云音也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之前答应过她,而且,她想要一个美好的夜晚,他也想要给她在战场上努力活下去的动力,所以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虽然是第一次,但是也不想表现得太过稚嫩,越是强作淡定,他越是紧张,胸口的起伏也不受控制的增大,嘴唇也不禁微张开来让更多的空气进入胸腔。 她很喜欢他这份因她而引起的紧张,若是他不在意她,又怎么会紧张?唇在离他的唇仅半寸之距时停下,媚眸下垂,看着他轻颤着的睫毛,彼此能感到对方的呼吸轻吹在脸颊上,湿湿热热…… 她的手不自觉紧紧抓住他的肩膀,踮着的脚尖有些累,干脆将他按了下来,让他躬下身,附和她的高度,感受到他紧绷着的身体,她微微一笑: “没关系,你放轻松,交给我就好。” 说完她的唇贴着他的面颊回转,停留在他的唇角处。 纪云音心下一片慌然,那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与一个人那么亲密,但又漾开了别样情怀,交给她…… 她的唇贴上了他的,吮了又离,离了又吮,如此辗转几回,让他慢慢习惯她的碰触。虽然很想要他,但她不急,她有一夜的时间让他熟悉她。 熟悉了他的亲昵,他不再如先前那般紧张,伸出双手环住了她并不宽敞的肩膀,学着她的样子吮着她的唇瓣。 柒年伸出舌尖轻舔他的唇,他聪明的张开了嘴,任她一路向里,搅乱他的嘴,缠上他的舌。他的清凉,她的灼热,两人的呼吸似乎融在了一起,带着暧昧的觉悟。 她吮着他的唇,不时用牙轻轻咬着,让彼此的唇间感触更加的贴深,彼此传递着的体温随着杂乱交错着的呼吸迅速升高,搁在他肩上的手缓缓向下,隔着衣袍抚弄着他的肌肤一路往下揉捏。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她突然离开他的唇,迷乱的眼眸看着他为她意乱情迷的模样,心中涌起无限甜蜜,不再是逢场作戏,而是真实的男欢女爱。 纪云音还不太会换气,一离了她的唇就大口的喘息着。她拉起他的手,一起跌进水中,温热的水让衣服瞬间湿透,勾出两人完美的身材。 骤然的湿身让他低吟一声,轻靠在她的肩上,依旧喘息着,肆意的吸取着打量的空气。 尚未等喘息平息,她带着浓浓情欲的暗沉声音贴着他耳边响起:“再来。” 他微仰起脸,看向她迷离的眼眸,烛光,水光仿佛让她那双浅褐色的眼也蒙上了一层缭绕水波,美得虚幻,却又实实在在的在他面前:“年……” “别说话。”不等他话说完,柒年再一次覆上他的唇,刚才的感觉让她迷惑,却又深深的沉陷,她还想要的更多,想再一次证明刚才的感觉并非是梦,她的云音,现在在她怀中。 她熟练而霸道的撬开他的唇齿,不容他反应过来便长驱直入,舌尖抵着他的舌根,轻轻扫动。 她带来的酥麻感从舌尖化成一道电流直撞进他身体某处,将早已燃起的火苗撩得直窜了上来,让他的身体一阵轻颤。 她的舌在他口中游动,不紧不慢的扫着他的齿列,每一下都让他麻痒不堪,直到后来,已经分不清楚是哪里产生的感觉,只觉得全身都随着她的动作在沸腾,不觉中含着她的舌吮咬着。 柒年的身体一僵,一股强烈的快-感冲上脑门,她不由闷哼了一声,小腹中有股暖流差点冲出。 纪云音惊慌的睁开了双眼,以为他弄痛了她,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她笑了笑,慢慢的缩回了舌头。她的停下让他松了口气,其实他还是很紧张,很紧张,但是……刚才那种感觉实在太美妙,让他不由自主的主动贴上她的唇,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她只是淡笑着看着他,并不回应。 纪云音见她没有动作,急红了脸:“刚才弄痛你了吗?你怎么不动了……” 看着他羞涩着急的模样,柒年的笑意更深了:“云音,我很高兴,你知道吗?我感觉到,你的身体不再那么冰凉,竟然有温度了。” 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脸,纪云音有些错愕,真的,有温度了呢。 她的心里化开了万千柔情,按住他的肩膀缓缓向下,让他坐在了水中,只留一个头出来,靠在边上,她跨坐在他的腿间,他连忙曲起了一条腿,让她舒服的坐着。 现在是秋季,他身上穿着的也不多,一件单衣一件外纱,被自己腿间压着的部位已经起了变化,而她坐在他的身上,这样的姿势……他心跳加速运转,想要推开她,又被她牢牢地坐了回来。 她含笑看着他:“云音,今晚……” 纪云音苍白的脸上火烧一般的灼热:“今晚?” “今晚……” 正文 第九章 激-情时刻 “今晚?”纪云音敛下了眼眸,她倒是说呀,这般吊着干什么。 柒年环住他的脖子,把玩着他的几缕乌丝,拉过来撩拨他的脸:“今晚,我想要你。” 他睫毛一颤,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她松开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改环在他的腰间,他下意识的环过她的后背,将她揽入怀中,身体贴着身体,耳鬓厮磨:“阿年,我等你娶我。” 他温柔的低语软软绵绵的传入她的耳中,渗入她的身体,再慢慢的收紧,融入她的心中,她笑着低下头吻着他的脖颈。 她地唇带着湿润轻咬慢磨地碾着他右面地耳背,吮咬着他的耳垂,她不时的探出舌尖,在一些部位上轻轻舔过,一下一下的刺激着他的心窝。 她突然用力的咬了一下,痛得他身子一紧,眉头微蹙,她又探舌轻舔着那处齿印,将那痛感变成酥麻感,一波波的化开。 七手八脚地扒开他胸前地衣襟,衣襟半敝,他白皙如瓷般的肌肤很快展现在她眼前,带着春色绯红。柒年双眼一红,于水中一旋身,将他抵在石壁上,自己则半跪在他身前,欺身压上,拉开他的腿环在她腰间。 这个时候她很感谢老天让她穿越的地点是女尊国,而不是男尊国,在这里,男人的身体轻盈柔弱,让她抱的很爽。 纪云音的呼吸一窒,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柳眉美眸,极致的五官被情-欲熏得眼波如水,其神色比平时更加的诱惑,那眉宇间的占有欲又让她添了几分英气。 看着那挡住她视线他的衣裳,柒年轻哼一声,几下暴露的扯开,让他完完全全的在自己面前坦诚而露,另一只手也胡乱的扯散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任由它们散在水中。 她深了口气,低头噙住他的唇,于水中细细地碾捏着他身上每一处肌肤,沿着他优美的曲线,辗过他光滑的大腿,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最后辗上他柔腻的胸膛,拇指按住上面绽开地突起,轻压慢挤。 他的呼吸随着她的吻和手上的动作变得急促而混乱,温热的水涌上来带着一些酥痒轻拍着二人赤着的身体,她的手像是要将他生生地辗碎。 他的身体在她手下渐渐软了下来,带着灼热的绯红,任她摆弄。 她的唇离开他的,在他尖尖的下巴碎碎地吻落着,一手手托着他的臀,随着轻吻慢慢将他的身体托出水面,放到岸上。 他为了稳住身体,双手撑住地面,身体崩出优美妖娆的弧度。 她如火般燃烧的灼热的视线扫过他身上每一处曼妙的曲线,他娇柔的身驱上犹挂着水珠泛着淡淡水光,眼波似是带着迷雾,红润的唇瓣轻轻的颤抖,双腿间的家伙傲然挺立,强忍着被她搔起的欲-火。 她俯身上前,弓起身含住他胸前挺立的红豆,咬咬舔舔,令他崩紧的身体轻颤不已,溃不成形,他曲身环抱住她,小手探在她身后搔抓着她光滑的后背。 他闭着眼尽量放慢呼吸来隐忍着早被她挑拨到极点的欲-望,看着她熟练的吮吻着他身体上每一处,使他忍不住想呻-吟出声的敏感,身体一阵阵的崩紧,放松,再崩紧…… 纪云音忍下又一波强烈的快-感,还没等那阵快-感过去,睁开眼,看见她缓缓向下,吻过他平坦的小腹,继续往下,意识到她下一刻要吻到的部位,连忙出声阻止:“殿下不要……” 他何德何能,让殿下来服侍他?那个部位,从来都不会有女人用唇去碰触,爹爹说过,若是有朝一日你妻主肯含住你下身,那她定是爱惨你了。 她抬起头,看向他,眼里是满满的情愫,暗哑着声音:“不要什么?” “不要……”纪云音闭上了眼,声线酥软,“纪云音何德何能……” 她微微抿着嘴,抱住他纤柔的腿,略分开了些,食指曲起轻轻刮过他的那处,让他连忙收了声,只睁开眼羞恼的看着她。 “只为你云音。” 她猛地低下头,含住了那涨得青紫的家伙,轻柔的舔弄着。 他呼吸一窒,身体陡然一僵,双手再也撑不住地面,倒在了地上,她舌尖的湿润覆着他的火热,无法抵制的触感让他失去理智,呻-吟出声,腿间轻轻的颤抖着,想缩,却被她的手紧紧扣住腰身,退不得半分,只得由着她生生折磨着他。 纪云音只觉得像是飞上了云端,深陷其中,再也出不来,身体上的快意一波强过一波,使得他没了一丝力气,只剩下娇喘和呻-吟。 他在她的身下再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知道他再也受不得了,而她也忍不住强压着的欲-火,舌离开令她就这么吻着已经陶醉得无法自持的家伙,一路吻上,噙住他微启的唇,与他一共分享属于他的味道。 她略撑起身让他的硬挺贴近自己的湿潮之处,引来二人同时微微一颤,试了几试,均不得入,只是家伙蕊口处滑过,柒年不由轻骂了声:“不听话的家伙,竟与我做对。” 纪云音面上一窘,伸出手将自己硬烫勃然处紧贴着她湿濡柔嫩处缓缓放手,扶着她的腰,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明明是阿年你找不对方向,还怪我的……” 柒年吸了口气,半跪着,双手扶着他的肩,试着往下坐了坐,紧紧的挤进了一些,在他娇喘中,身下不时的收缩,紧紧包覆着他在她体内的那一点,她每一次收缩轻颤,身体便下滑一些,直到她将完全坐落,将他紧紧包覆,她才长吁了口气: “云音可是在怪我不得要领?” “唔”回复她的是他一阵满足的呻-吟。 她低笑一声,上下起伏捣弄了几回,久久的隐忍得到满足的释放,但换来更多的渴望,一点点摩挲,一点点的套弄,使得两人几近疯狂。 看着他左边锁骨上那颗殷红的守宫砂渐渐消去,她的动作更是疯狂。 “阿年——” “嗯唔哦” “呃啊嗯哦” 【XXXXXXXX关键情节过滤掉】 激烈的喘息声慢慢平缓,柒年轻柔的将纪云音抱进自己的怀中,下了水,缓缓的擦洗着他满是汗渍的身子。 纪云音早就累得没了力气,靠在她怀里昏昏欲睡,放纵着自己由着她服侍着,迷糊中低声呢喃:“等你娶我。”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又缓缓的帮他擦洗着身子,眼角有些湿意:“云音,我凯旋归来之日,就是迎你进门之时。” “恩。”迷迷糊糊中,纪云音应了一声,然后慢慢的睡了过去。 清洗好了身子,才发现,两人的衣服都被毁在了水中!柒年懊恼的看着还在水中的衣服遗体,紧咬双唇。 屋顶上传来夏燕嘲笑的声音: “殿下的这出戏挺不错的,在下就取来两套衣服当做是观赏费吧。” 柒年脸色一黑,难道那个人一直在楼上看着?全程?思绪间,从屋顶飘来两套衣物,她稳稳的接住,恶狠狠的盯着已经被揭开了的瓦片:“夏燕,你敢偷看老娘的男人?” “嘁,我只是听了一下销魂曲,可什么也没看呐,你赶快收拾好,姑奶奶我还要把人送回明月宫去,你们这也够厉害的,都已经到了丑时二刻了,啧啧。” “夏燕——” “得得得,我在院外等你。” …… 穿好了两人的衣服,柒年抱起了纪云音,缓缓的往院外走去。 云音,等我回来。 “哟,你看你,把人家搞得满脸苍白,真是惨不忍睹啊!”看到她出来,夏燕忍不住调谑的看着她。 柒年懒洋洋的半眯着眼,把纪云音递出去,放到了夏燕的怀中。 一离开了她的怀抱,纪云音猛地惊醒,看到抱着自己的女子竟然不是柒年,连忙挣扎起来。 夏燕连忙按住他:“纪公子莫动,我是带你来这里的人,不会伤害你,只是要把你送回去而已。” 听言,他没有再动,身体却是绷紧着的,他偏过头,浅蓝色的眸看着柒年,那原本带着温柔的眸光此刻充满了哀伤。 柒年心下一紧,从头发上取下了一个白金镶钻的樱桃发夹,两颗红钻石镶嵌而成的樱桃在月光下折射着红色的光芒,这是她先前就准备好的,藏在头发中间,她的府上还有几个不同的发夹,是从二十世纪带来的,一直在她腰包中,因为身为情报官而需要扮演各种不同角色的人,所以首饰她准备了不少。 这个发夹,一开始就想着要在走之前送给他的。 夏燕和纪云音看到发夹的瞬间,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道惊艳,那样巧夺天工的发饰,那耀眼不知名的材料,这样的发饰,他们是没有见过的。 “这种樱桃发夹,这个世上只有一个。”柒年缓缓的走过去,将发夹夹在他左边散乱的乌丝上,温柔如水,“云音,这是我向你求婚的礼物,等我回来,我就娶你。” 纪云音的眼眶一红,蓝眸中泛着丝丝泪光:“阿年……” “得了,别肉麻了,现在的分开是为了以后的相守,走了。”夏燕抱着纪云音,一个飞身越过了围墙。 这个发饰,必然价值连城,不,千金不换,纪云音,你何其幸运。 腰间的一丝酸痛感让柒年的嘴角勾起笑意,缓缓的往太女府走去,纪云音,你必是我的夫。 正文 第十章 所谓卑鄙 太女殿下出征的那一刻,女皇携后宫所有妃子及皇子皇女百官相送,百姓们也跟着挤到了城门处,浩浩荡荡。 刚刚出城的柒年嘴角轻勾,身后跟着夏燕以及三千亲兵,云音没有来送她,她没有难过,既然没有来送她,不说再见,必定会再见。 “出发,架——” 她骑在马上,一身金甲翩翩,青丝飞扬。没有顾虑到城门上的女皇,毫不迟疑的挥鞭而去,只盼早日抵达边关,早日得到云音。 夏燕带着三千亲兵跟上,没有多久,一行人就消失在了苏菲等人的视线。 躲在民众中的纪云音,透过敞开的城门看到心上人的英姿离去,一只手捂上了心口,一种不祥的预感自他心口处蔓延…… 连续赶了五天五夜的路,一路往南,其中在驿站换了三次马,终于在第五天,柒年在弗城下达了休息命令,亲兵们连忙松了一口气,一直在京都训练,没有经历过实战的他们在这样的疯狂赶路下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夏燕率先进了弗城,包下了一个客栈之后再返身接应柒年等人。 三千亲兵在得到柒年的首肯之后,在客栈狂吃狂喝了一顿就跑进房间呼呼大睡了。而柒年却在大堂上和夏燕对饮。 “看看你的手下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连保护你都忘了,丢下你倒头就睡。”夏燕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眉宇中难掩疲惫。 她微微一笑,这样的行程对于她们十姐妹来说并没有什么难的,若不是屁股有些僵硬了,她还真不想停下来休息:“按照这样的进程,我们还有多久到寒月国的边城孟城?” “三天。”夏燕的双眸闪着复杂的光芒,离那个人近了,届时,她能得到一个答案吗? “很好。”她轻抿着杯中的酒,脑海中闪过一双浅蓝色的眸,眼中不自觉的溢出柔和的光芒。 夏燕和柒年自顾自的喝着酒,谁也没有再开口。 “什么?有人包了整个客栈?他娘的是谁那么嚣张?不让住?本小姐非要住在这里!”客栈的大门处传来一个蛮横的声音。 随后传来掌柜赔礼道歉的声音:“小姐就不要为难小的了,这实在是不能让小姐入住啊。” “岂有此理,本小姐可是青佑帮的人,你敢欺我?”蛮横的女声再次传来。 “朱儿,别闹了,轻陌少主刚刚回帮,现在我们应该要收敛点,我们住别家就是了。”又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蛮横女子似是不服气的回着:“轻陌算什么?嘁,有师伯在,还怕不让他和他那爹娘下台?” “朱儿!”有些愤怒。 “我知道了,”蛮横的女子有些委屈,“该死的,以后再跟你算账。” 掌柜的一边赔不是,一边退回了柜台里。 听着那两个女人口中的一个人名,柒年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轻陌?想起那如青莲般淡雅而娇艳的男人,她的腹部一阵热流涌上,她连忙将手中的酒饮尽,想要压下那突然涌出的热流,那热流却不减反增。 柒年猛地放下酒杯,闭上了眼睛,努力的压下了腹中的欲-火,暗骂一声轻陌。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每月一次的大姨妈不来了,但生理欲-望却不时的冒出来,尤其是在和轻陌那错误的结合之后更是明显,再加上先前与云音的…… “殿下,你说,有什么原因能让一个深爱你的人离开你呢?”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夏燕突然问出了声。 看着夏燕有些恍惚的神色,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个嘛,要因人因事而异了,有可能是自卑,有可能是误会,有可能是变心,有可能是苦衷……千万种可能啊。” 夏燕微微抿嘴,若有所思。 柒年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我们也去好好休息下吧,等待我们的,将是三天三夜的狂奔。” “知道了。” …… 在第三天黄昏时刻,柒年一行人成功的抵达了孟城,在高将军的带领下顺利的进入了兵营。当天夜里,夏燕突然失去了踪迹,连同高将军的副将也跟着消失了,她将消息封了下去,然后将所有将领招入帐中,开始了作战计划。 问清了各个将领的姓名和本事,看完了地形图,她微挑眉毛: “高将军,你之前说,蓝夜国的兵马在聚集在蓝夜国乌江镇外的平邑峡谷中?据地形图看来,似乎在里面他们是被围困状态啊?后方是波涛汹涌的乌江,左右是不可攀爬的高山峻岭,前方五十里便是我们军营的驻扎地,那么为何,我们竟会屡战屡败?地形上分明有利于我们,而他们根本无路可退。” 高将军脸上一红:“回殿下,乌江确实波涛汹涌,可并没有隔绝蓝夜和寒月两国,平邑峡谷左下方三十里处有一座石拱桥,坚固不可摧,蓝夜的兵马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虽然他们有石拱桥这个退路,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仗仗惨败?攻破了他们的阵营,就算他们逃,那距离石拱桥三十里的时间过程难道不足以击毁他们?”柒年眉头微皱。 “殿下,我们无法攻破他们的阵营,平邑峡谷的入口处,他们设有一个阵法,这个阵法我们闻所未闻,破解不了阵法,我们就无法进攻,蓝夜兵甚是狡猾,每次都是一小部分出来使阴招,或是下毒或是暗杀或是火烧,就他们这个耗法,我们损失了不少将士。”高将军一阵痛惜。 “阵法?”此时此刻,柒年很是怀念小八,若有小八这个军事高手在,还怕打不赢仗? “没错,我们也不敢贸然闯阵,进阵的人没有一个能走出来。”提起这个阵法,高将军一脸愤恨。 柒年的眸光一闪,暗沉着声音:“蓝夜兵只是躲在峡谷里面,偶尔搞搞小袭击,也不攻城也不屠杀?” 听到她的问题,营帐中的呼吸都静了下来,高将军也青白着脸:“难道他们只是想侮辱侮辱我们?” “最好是。”抛掉心中那点不利的可能,柒年抬了抬眸,“明早我去闯一闯那个什么阵法。” “殿下不可——”众将领连忙出声阻止。 “殿下不要轻举妄动啊,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从那阵法中走出来的。”高将军担忧的看着她。 “此事就那么定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所有想要开口的将领都沉默了,只好纷纷摇头而去。 当柒年走到那个阵法外面的时候,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由失笑,回头看着跟来的一干将领和亲兵:“高将军,你手中现在有多少兵士?” “一共三十万,十万步兵,十万骑兵,五万弓箭手,另外的五万是特别兵,会各种各样的技能。”高将军如实回答。 “好,秦副将你带领五万步兵和五万弓箭手绕道到石拱桥去等候漏网之鱼,需要多久?”柒年看向那个一脸彪悍的副将。 “三个时辰。”秦副疑惑的目光看向她,她要干什么? “那你们现在就出发,路上带些干粮水囊。”坚定的语气让人不由信服。 “是!” 秦副将连忙快马回营准备事宜。 “高将军,你吩咐下去,待我破阵后,五万特别兵让他们自由行动,用他们自己的方法去杀敌。” “是。” “另外,回营之后集合剩下的五万步兵十万骑兵和我带来的三千亲兵,我有话要说。” “是。” “等秦副将他们到石拱桥的时候,应该也是午时了,那我们午时八刻出发,破阵杀敌。” “是。” “回营。” “是——” 回到军营,柒年立刻吩咐下面的人去附近的城镇打量收集石灰粉毒粉以及辣椒粉,然后歇在了军营外的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回味着那出尘飘逸的白色身影。 吃过午膳,高将军前来报告,说是一切准备就绪,将士们也在校场上集合了。 她点点头,跟着高将军来到了校场,十五万三千兵士直挺挺的站在校场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肃穆的表情,将领们也站在一边等着。 站到台上,看着台下肃穆的将士,一句“同志们好”脱口而出。 台下默然,面带疑惑。 “各位将士们,你们离了家乡,离了家人,在边关保卫国家,辛苦你们了。” 此话一出,将士们纷纷动容。 柒年话锋一转:“想必大家也知道,我之前让人去准备了一些东西,石灰粉之类的,知道我拿来干什么吗?” “不会是拿来对敌的吧?”人群中传来一个小声的低喃。 “没错,”她笑得眉眼弯弯,“我还真就是拿来对敌的。” 众将士默。 “有没有人觉得卑鄙?其实我个人觉得没什么,兵不厌诈嘛。”她微眯着眼看向了太阳,“第一列,你们去把石灰粉毒粉辣椒粉什么的都拿来,每个人都分一些,等分完之后,我们就出发了。” “是。” …… 看着台下收到石灰粉而有些苦恼的兵士,柒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有人觉得为难吗?觉得狡猾卑鄙不堪?”她冷哼一声,“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只要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换言之,不管是阴谋阳谋,能败敌就是好谋。 看到差不多了,柒年下达命令: “整装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