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斯琪雅，你行啊，第一天培训就敢缺席，不过今天没去那是你的损失啊！”斯琪雅才回到寝室，这四月的天儿阳光已经毒得她门都不想出了，奈何从学校邮寄过来的行礼今天到邮局，医院宿舍这段居然还不送货上门，她只好自己去取，虽然来去都打了车，不过她还是被晒得差点都喘不上气儿来，累成狗啊，这医院的寝室还没有空调，斯琪雅正烦躁，那端去参加岗前培训回来王雅雯见到她就开始念叨，“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医院里竟然还有那样的极品啊！” “切~~”斯琪雅没好气的冷嗤一声儿，换了个姿势，抱着她的迷你小风扇继续吹。 …… “为什么我们临床医学的要去口腔科实习？都没接触过口腔那东西，到底要去那里干什么鬼！”最后一天岗前培训，医院的实习安排电子表下发到通知群里，王雅雯对着她那手机一阵瞪眼抱怨。 “我哪儿知道，你问教学科的老师去啊！”斯琪雅正研究自己的实习安排，很不幸的第一周就是五官科，其中口腔这个包含在五官科的小科室就排在第一个，“幸好只有两周，口腔那东西我也就知道点解剖学。” “刚才跟高老师提过了，她说这是我们学校实习大纲上要求的。” 斯琪雅没吱声，又大概扫了一眼，默默吐槽，妈蛋，谁安排的这个，除了五官科之外她前面四个月轮转的科室全部都是外科，“去口腔科这两周就当是用来复习考研吧！”斯琪雅对着那安排表喃喃道。 因为是第一天下科实习，他们实习生是由教学科的老师带领下科的，教学科负责带领斯琪雅这一组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姓高的，不过个子却不高，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是……一言难尽…… 斯琪雅记得她们班的眼科带教讲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女教授，身材高挑，再多的保养也依旧避免不了的皮肤松弛，不过却还是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个何等好看漂亮的人，不过这样的教授却没给人留下一个严谨可敬的形象，反倒带教的学生私底下给取了个很贴切的外号……老妖婆…… 并非大家恶作剧，而是老妖婆真的很妖，五十多岁的可以为人奶奶的人了穿着一点都没有一个五十多岁的教授该有样子，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甚是很多时候她们这样二十出头的学生都是自叹不如，总是给人一种很……风~尘的味道，说话的声音像是刻意压着嗓子练美声一样的，听着就是一种灾难…… 斯琪雅慢吞吞的走着，看着走在自己前面昂首挺胸微抬着下巴，踩着七八公分高的高跟鞋健步如飞的可以跟她整个大学最最最难忘的眼科讲师……老妖婆……媲美的女人，唇周肌肉忍不住一阵抽搐。 正文 第2章 “虽然你们不是口腔专业的，但是你们学校的实习大纲上有要求，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珍惜这个实习机会，我不希望到时候有口腔科的医生跟我反映关于你们在实习上散漫的事。” 前面那个踩着高跟鞋就快个飞起来一样的老师脚步不停只是回头朝着斯琪雅睨了眼，明明穿着高跟鞋依旧还比她还要矮上一截，只是那微抬的下巴却给斯琪雅一种被俯视的错觉，嘴角抽了抽，斯琪雅呐呐，“知道了，谢谢高老师。” 口腔科办公室已经到了。 “朱副在吗？”走在斯琪雅前面的人忽然停下，在一件办公室前象征性的敲了敲门探头问了声儿。 “朱老师去开会了，有什么事吗？”斯琪雅歪了歪头，看到办公室门上贴着张牌，副主任办公室，办公室里边坐着个年轻的男医生，听到声音站起来边朝这边走边说道，等他走近了斯琪雅一眼就看到他胸~前挂着工作牌：培训医师。 原来是个还在培训的医师，应该是才毕业的，难怪看起来这么嫩，斯琪雅心下默道。 “朱副开会去了啊，这是新来的实习生，想叫朱副给安排个带教老师。”高老师下巴朝着斯琪雅指了下，不等那个年轻的男医生再说什么直接往前走，看样子是想再找个人带斯琪雅的，只是周一的上午，上班时间过去半个小时，透过干净透明的玻璃墙看到里边的医生都在各自忙着，总不好进去打扰，高老师不得不又转回来：“朱副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才八点半，可能还要半个小时。”那个年轻男医生抬眸看了眼前面护士站上面的时间说道，朝斯琪雅看了眼，而后嘴唇微动似是想说什么，只是他毕竟还是太嫩了，还是个看起来嘴~巴不甚伶俐的男人，怎能跟高老师这般女人中的战斗机相比？ 果不其然，斯琪雅才这么想着就见那年轻男医生话才吐出一个字就被高老师截断了。 “我那边还有几个组的实习生等着我带下科，这边你帮忙看看你们科有谁不忙，或者你先在这里坐着等会儿朱副回来后再给你安排老师。”前面那句是对着那年轻男医生说的，随后又对斯琪雅嘱咐道。 斯琪雅点点头应了声好，然后那高老师施施然的又飘出去了。 斯琪雅看着那个消失在口腔科门诊大门的身影又瞟了眼面前这个被高老师噎住的男医生抿了抿唇压住那抹笑意，只是一双眼睛却怎么都掩饰不住的狡黠。 正文 第3章 “你是新来的实习生？”那男医生看向斯琪雅问了句，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歧义，顿了顿又补充道：“今年新来的？” “嗯！”斯琪雅点点头，“13级临床医学的。” “临床医学？怎么会来口腔科实习？”那人听斯琪雅说着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斯琪雅胸口白大褂上挂着的实习生胸牌，确认是不是斯琪雅在跟他开玩笑一样。 “我也不知道啊！”斯琪雅耸耸肩，“学校实习大纲上要求的，可能怕我刚来一时适应不了，所以到这里来磨合一段时间吧！”因为对方跟自己年纪差不多，以后也算是半同事半同学的关系，斯琪雅说话的语气很轻松，很是熟稔地半开玩笑道。 “这样啊！”那男医生了然，“你们临床医学的涉足真是广泛，来我们科应该只是大概了解下流程，就几周的时间估计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斯琪雅深以为然的点头，“老师，我叫斯琪雅，莫斯科的斯。”斯琪雅抓起衣领上挂着的胸牌示意道，看着那男医生那眼神里带着“老师您可以叫我名字的”的意思。 被斯琪雅唤作老师的男医生却是有些赧然，“叫什么老师，我也是才毕业的，比你大一级，12级的，你叫我名字就好，我姓杨，叫杨皓，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或者你不嫌弃的话叫我学长也行。”说着看了看斯琪雅实习牌上面的名字，“你的名字很特别。” “学长，你是想说我这姓氏很特别吧！”斯琪雅也没跟杨皓客气，嘴角动了动笑道，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到她名字的人十有八~九都会这样她倒是习惯了。 小杨笑了笑，“朱老师开会去了可能还要好久才回来，你先在这里坐着等一会儿吧，或者四处走走熟悉一下坏境，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来问我。” “好！”斯琪雅点点头，还要再说什么前面透明的玻璃墙隔着的诊室里，刚才带着口罩帽子还带了面罩正给患者做治疗的医生忽然站起来，应该是做完治疗，随手脱下手套而后拿下面罩，倒是没将口罩拿下，不过他转过身的时候斯琪雅还是注意到了那一双眼睛，浓黑的眉毛，粗细得宜，眼睛不小，即便隔着一层玻璃斯琪雅还是能感觉到那双眼睛的深邃，最主要的是那个惹人注目的双眼皮，放在一个男人身上真是太浪费了！ 斯琪雅正感概，也许是被人盯着看，里边的那个男医生忽然朝这边扫了眼，对上那个平静的目光斯琪雅心下一跳，有种偷窥被发现的心虚，才闪开目光就见里边那男医生往外走，目测这人得有一米八多，在普遍矮个子的南方却是少见，斯琪雅正想着见里边的人已经拉开诊室门出来。 正文 第4章 “小杨，什么事？” 好苏的低音炮，听了会怀孕的那种！光是这声音，可以给九十分，即使满脸麻子也能接受！斯琪雅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默默地点评了一句。 “练老师，这是新来的实习生，朱老师不在，我正跟她说呢。”小杨指着斯琪雅跟那男医生道。 练远书点点头，没说什么，只跟小杨道：“你去外面把预约的患者叫进来。”他说完却又转身进了诊室。 斯琪雅没事可做，索性就跟小杨一起跑腿去了，等走出去好几步确认诊室里的人听见了才歪着头小声的问小杨：“小杨学长，刚才那个老师看着挺年轻的啊~”斯琪雅说着眉梢一挑一挑的很是意味深长的语气，那男医生虽然戴着口罩帽子不过也不难看出还是很年轻的，斯琪雅奇怪的是既是小杨只跟对方短短交流了两句却很明显的看出小杨很敬重对方。 “你说练老师？那自然，练老师才二十七，不过已经是主治医师级别的了。” 这个不难猜啊，她一看就猜得差不多，斯琪雅眨眨眼，她好奇的是为什么小杨会对那个练老师那么崇拜，小杨是个外向憋不住话的人，不等斯琪雅再纠结怎么套话呢，他心直口快地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口中的练老师多厉害的样子。 “我跟你说，练老师虽然年纪不大，不过可是我们科的镇科之宝，现在很多手术主任都不做了，直接交给练老师了。”小杨虽然压低了声音跟斯琪雅说着，不过脸上那股崇拜的神情可是怎么都压制不住的，见斯琪雅似信非信的，不由继续道：“你别不信，练老师可是我们口腔科唯一一个有双证的医生。” “双证？” “就是临床执业医师证跟口腔执业医师证啊，练老师以前学的是临床医学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转到我们口腔科来了，还别说，你不也是学临床的么，说不准一会儿朱老师回来会把你安排给练老师带呢！” 稀罕~斯琪雅看小杨那个崇拜又嫉妒的模样，再想刚才那位练老师鸟都不鸟自己一眼的高冷样儿，心底暗暗吐槽了句。 所谓的朱老师是口腔科的副主任，斯琪雅在科里闲逛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朱老师才姗姗来迟，手里拿着本黄~色牛皮笔记本，确实是才从会议室出来的模样儿，看着面相就是个严谨不苟言笑的人，五十多岁的样子，他进来的时候斯琪雅发现科里的气氛都变了，彼时斯琪雅因为还没被安排给带教老师，是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因为好奇就跟着站在小杨学长旁边旁观小杨学长给人做根管治疗。 “你做什么的？”斯琪雅在离小杨一步远的地方站着，微弯着腰看着，余光看到个穿白大褂的人走进来，也没当回事儿，哪想那人却径直走到她旁边，一手拍了她的肩膀，斯琪雅回头的同时胸口的工作牌被人提溜了下。 正文 第5章 进来人就是传说中的朱老师，在朱老师提着斯琪雅的工作牌查看的时候斯琪雅也往朱老师的胸口瞅了眼，当下站直了腰礼貌的喊了声：“朱副好。”顺着自我介绍起来，“我是新来的实习生。” 朱老师已经提着斯琪雅的实习工作牌扫了眼，刻板严肃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两只既黑又粗短的眉毛往眉间拢起，“这是谁带的实习生？现在什么时间在这里闲晃？在学校的时候没学过？进治疗室之前要带好口罩帽子不知道？无菌操作是什么懂不懂？” “朱副，她是今早新来的实习同学，刚才教学部的高老师领过来的，还没安排带教老师，等朱副您回来安排，临床医学的。”斯琪雅本就是在看小杨学长工作，现在一听小杨学长这么说朝着小杨甩了个感激的眼神。 “早上才来的？那你们上岗前应该都培训过的，我们科工作时间要佩戴口罩，这是最基本的，你们临床专业的应该更加有这个意识才对，上外科无菌操作的时候没学好？”朱副朝着斯琪雅说了两句，转身看了眼隔壁间正在忙活儿的练远书，回头示意示意斯琪雅跟上：“我给你安排个带教老师。” 斯琪雅有些悻悻然，对着小杨学长无声的笑了一下转身紧跟朱副。 “朱副。”朱副领着斯琪雅进了隔壁诊间，正在低头忙着给患者做治疗的练远书忙中抽空抬头朝着朱副点了下头，漫不经心里带着尊重。 “小练，给你带个实习生，临床专业的，正好你带着合适。”朱副说了句回头跟斯琪雅嘱咐道：“以后你就跟练老师学习，其他的等你练老师不忙了再慢慢问，你这是轮的第几个科？” “第一个！”斯琪雅还来不及跟她的新老师打招呼，听到问话连忙道。 “今年新来的吧！”朱副说着可能也觉得自己多此一问，而后不等斯琪雅再回答继续道：“你们临床医学的怎么到我们科来了。” 听着语气却不像在询问，反倒是种觉得多余的嫌弃。 斯琪雅默然，顿了一下，闻言嗓门不高不低的回道：“是实习大纲上要求的，我们也不清楚，不过了解一下口腔科对我们也有好处，以后遇到相关的疾病就算不会治疗至少知道该请口腔科会诊啊！” “这倒是，跟你练老师好好学！”朱副这么说着已经准备往外走，末了不知道想起什么事又顿住脚步回头跟练远书道：“今年N医科大跟我们医院建交第一年，九月份有专家组下点视察，小练你好好教。” 那边斯琪雅的新老师郑重的点头应下，这边斯琪雅却是一阵无语，怎么听着这话都不像好话，莫非今年没有专家组下点来视察他们就不打算好好教咯？！ 正文 第6章 朱副走了，她的新老师低头继续忙活儿着，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斯琪雅呐了几秒钟，眼珠子四处瞟了瞟，她在找口罩，扫了十多秒也没看到个大概存放口罩帽子可能性比较大地方，正想着要不到隔壁间去问小杨学长拿一个算了。 斯琪雅脚步才微动，就听练老师跟患者说了句：“再去拍个片子我看看牙根，没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就可以补起来了。”而后转头看了眼斯琪雅，好像能一眼看穿她一样的，“口罩帽子在旁边的第二格抽屉，以后上班时间记得戴上口罩帽子，拿东西的时候记得先戴上手套，保护患者的同时也要保护自己。” 斯琪雅呐呐应了声：“哦！”移步过去找口罩。 “这里没什么你可以做的，你去处置室那边，今天上午的时间先把我们口腔科最常用的机械熟悉一下。”那边练远书应该是真的要表示出他忙的没空搭理斯琪雅的意思，扯下手上戴着的手套往旁边医疗垃圾桶一扔转身就过去在办公桌前坐下，打开医生工作站查看患者的牙片。 斯琪雅：“……”幸亏她这是第一天下科实习，耐性还比较足，不然按着她以往的尿性估计得激起逆反心理。 斯琪雅只是在处置室待了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手里拿着手机正上网百度…… 原因无他，里边的机械斯琪雅十个有九不认识……只得拿手机百度，可惜处置室的信号不好，她想到外面加载好了再进去，哪想运气不好又被正好从办公室出来的主任抓了个正着。 后来斯琪雅回忆起来，只觉得这天自己怎么这么衰~ “你是干什么的？上班时间拿着个手机躲这里玩？” “老师，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斯琪雅尴尬，刚来第一天，一个上午还没过完呢就被抓包两次，虽然这次她真的挺冤枉的。 “实习生？实习生就能在上班时间玩手机？谁带的你？”主任看着也是五十多岁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领导相，此时开口说话，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也没板着脸，更没生气，温温和和的，威力却比前面朱副说训的时候大多了，至少斯琪雅莫名的就不敢再接下一句了，只敢在心里呐喊，重点是新来的啊，新来的三个字啊！ “是……我跟练老师……”斯琪雅顿了两秒，有些底气不足道，声音压的比平时低了几分，微低着头，手机也收进白大褂口袋里，微低着头，认错的态度十分良好。 练远书早就从诊间里看到外面的情况，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大抵能猜得出几分，交代病人先等一会儿，然后才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步伐从容地走出去。 “主任。”声音徐徐缓缓温润如春风，因为手上还带着手套，走过来在斯琪雅身旁两步远的地方站定，了然的眼神扫过面带窘迫的斯琪雅，而后才从容与主任解释：“这是早上刚来的实习生，临床医学的，我叫她先熟悉器械。” 正文 第7章 斯琪雅本来还想着主任可能还要再说自己两句的，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主任竟然很好说话的就放过她了，只是跟练远书说了句：“既然是新来的同学那你多费点心思好好带。”说完就又如来时那般悠悠踱步走了。 斯琪雅：“……”刚才怎么没见主任您这么好讲话？！要不要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啊？！ 主任走后练老师就没那么温和了，瞥了眼斯琪雅，后者有些讪讪，“练老师，口腔的器械我不认识，呵呵，就想百度一下。” “我现在给患者做治疗，你先跟在旁边看，一会儿得了空我再教你认机械，如何？” 我能说不吗？斯琪雅心里郁闷，如何两字带着淡淡的上挑的鼻音，明明是询问，可是斯琪雅为毛听出了强势霸道不容置喙的意思，是错觉，错觉吧？！ 斯琪雅开始时郁闷，明明就没接触过的学科为什么一定要他们实习？这不摆明了是浪费青春浪费生命么？只是五分钟后斯琪雅就不那么认为了。 站在练远书旁边，斯琪雅眼睛盯着练远书捏着扩管针正给患者做治疗的手，元神飞到了九霄云外。 妈蛋，这双手怎么能这么好看，带着~乳~黄~色的无菌塑胶手套，匀称修长，可以想象一定也很白皙漂亮，斯琪雅看着看着着重点就偏了，不知道这双手干了什么，总之眼里就只剩下这双即使带着手套也让人嫉妒得发狂的手，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的手啊…… 练远书根管做得差不多，好像才记起旁边之间还有个闲来无事的学生，想着下一位预约的患者是补牙的，头微抬扫了眼斯琪雅，隽秀的眉梢微不可见的请拢了下，好像没记得这位新来的同学叫什么，轻咳了声，“去给我拿一个手机过来。” “嗯，啊？”斯琪雅目光呆滞，正看着练远书漂亮的手出神，没想到他突然说话，没听清，却又好像听到手机两字，眨了眨眼，看着练远书带着无菌手套的手了然，只是那手机这是…… 斯琪雅扫了眼练远书，他手机肯定不在白大褂口袋里，放在裤袋的可能性比较大，叫她伸手摸进去…… 画面太美，不敢想象，斯琪雅机智又敏捷的摸出自己的手机解锁，“练老师你要手机啊，先用我的吧，号码是什么你报我帮你拨？” 斯琪雅话才说完就看到练远书停了手里的工作，微抬着头看着自己，正张脸被包得只剩下一双眼睛，此时那双眼睛正朝着自己迸射出一种诡异的目光。 “什……什么了？”难道是记不住号码？绕是斯琪雅自觉自己反应迅速没有犯错，眼下也被练远书这个意味不明一言难尽的诡异目光看得发憷。 知道后来练远书亲自带领斯琪雅认识了一番他们口腔科丰富的器械，各种所谓的手机之后，斯琪雅才意会过来她练老师刚才那个诡异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妥妥的就是在看一个行走的大蠢字！o(╯□╰)o 正文 第8章 练远书仅仅是看了斯琪雅一眼，就一眼，还是那种正常的停留时间，不超过一秒钟的那种，又转回去，低头专注的继续手里的工，好像刚才跟斯琪雅说话的人不是他。 斯琪雅眨眨眼，不明所以，又看了眼自己拿在手里处境很尴尬的手机，难道练老师刚才是在跟她开玩笑，或者是自己听岔了，练老师没叫拿手机？斯琪雅正要再问，就见练远书脚下一蹬，带轮的治疗椅往后移了一步远，然后跟患者道：“差不多了，再去拍张片子我看看效果。”说完了随手扯下手上戴着的无菌手套，偏头跟斯琪雅嘱咐：“你带她去拍个片。”顿了下，似乎有些迟疑，“知道我们科的拍片室在哪儿吧？” “知道！”幸好早上刚来那段时间闲来无事瞎晃悠大概扫了眼，知道X光室在哪儿。 斯琪雅带着患者去拍了片子回来时练远书这里又来了个心患者，他正给患者做初步的诊断评估，抬头看了眼斯琪雅，“你再带她去拍个片。” 斯琪雅看了眼那个新来的患者，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人，打扮得很熟~女，一看就是在社会里浸淫了好几年的那种，应了练远书一声跟患者道：“你跟我来吧。” 斯琪雅手里拿着刚才从练远书那里接过来的门诊病历，低头扫了眼，26岁啊，她果然看得很准，再看名字，程伊婉，唔~好名字呀！ “你是新来的吗？我上次来的时候没见过你呀！”斯琪雅在前面带路，其实也不过是十来米的路，诊间走廊的尽头就是拍片室，里面有人在拍，斯琪雅跟程伊婉在外面等，没想到程伊婉会主动跟她搭话。 “我才轮过来的。”斯琪雅笑笑。 “这样啊，你们做这个的肯定很辛苦哦，我上次五点半才来练医生还有两个病人没做完呢，估计得做到六点多，练医生经常加班吗？” 斯琪雅嘴角扯了扯，果然是司马昭之心，“我不是很清楚啊，我今天才来的，嗳，到你了，进去吧。” 再领着程伊婉回到诊间的时候前面的患者已经走了，练远书正坐在电脑前看程伊婉的牙片，示意程伊婉躺倒治疗椅上，“基本没什么问题了，不过我建议洗个牙，最好是能定期洗。” “练医生，洗牙疼吗？”程伊婉半躺在治疗椅上偏头看着练远书，说话时的那个神情，绕是斯琪雅这个同性也不禁多看了一眼，啧啧，她真担心那职业套装胸口的扣子下一刻就要被撑爆了。 练远书倒是没什么表情，至少从他仅仅露出的一双眼睛里是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的，他都没看程伊婉一眼，只低头专注的写病历，笔尖唰唰划过纸张的声音夹着他平淡冷静的告知：“会有点酸。” “那……”程伊婉似乎不想放弃，“要是我洗牙的话是练医生你帮我洗的还是你学生帮我洗的？” 程伊婉话出口，斯琪雅嘴角一抽，就是你要我帮你洗我还不愿意呢，多脏啊！更主要的是……我也不会啊！ 正文 第9章 练远书终于写完病历，把笔帽旋紧，终于回头看了眼躺在治疗椅上的患者，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包医疗机械一样，“我们有专门洗牙的地方，你要是想洗的话我现在给你开单你去交费之后就过去排队。”说完也不等患者怎么反应回头朝斯琪雅道：“你去前台把下一位预约的叫进来。” “哦，好！”斯琪雅应道，转身出门前目光略过半躺在治疗椅上的美人，啧啧惋惜，她这个练老师还真是不解风~情啊！ 斯琪雅在前台问了下，哪里还有什么预约的患者啊，她郁闷了下央着前台的护士再看一篇：“姐姐你再看一眼呗，是练老师的预约号。” “现在工作站上没看到，提前预约了的话可能是病人还没来。” “哦，谢谢啊！”斯琪雅原路回去，诊间里练远书正坐在电脑前查看牙片，程伊婉已经不在了。 “练老师，前台说没有预约的病人。”斯琪雅走过去在练远书椅子后面半步远的地方站定，没想到她话才落就听练远书淡淡的道：“嗯，我知道，” 斯琪雅不可思议的瘪嘴，你知道还指使我白跑一趟？当实习生双~腿白用不要钱的呢！ 嗯~虽然现在的确是免费在跑腿……不过斯琪雅还是郁闷。 斯琪雅在腹诽，前面正在看牙片的练远书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从打印机下面抽出一张白纸，递给斯琪雅，“把你名字手机号写上，我一周下两天门诊，其余时间在病房，周末上急诊手术会叫你，一会儿记得把排班表记一下。” “哦，好！”斯琪雅接过纸张唰唰爽快的几下自己名字手机号，心思却飞到别的地方，按照练老师刚才说的，周末要是没有手术她是不是就可以待在宿舍休息了？斯琪雅这么想着当然也就这么问了，为自己谋福利的事得主动！ 练远书闻言只淡淡的瞥了眼斯琪雅，因为还带着口罩，斯琪雅一时辨认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笑，不过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感觉是他在笑，而且是蔑笑。 斯琪雅眨了下眼，回想刚才自己说的话，好像每一句都很正常，没说什么失了水准的话呀！斯琪雅对着练远书的眼睛，直视之，用会说话的眼神无声询问。 好像看明白斯琪雅眼睛里的询问，不过练远书却没有给她解惑的意思，只淡淡的应了声：“周末没有手术你可以不上班。” 这我就放心了，一般手术不会安排在周末，除非急诊手术，不过在口腔科这种地方，急诊手术应该是接近于零的…… 仿佛看到了曙光，刚才被练远书指使白跑腿的郁闷心情下一秒就变得飞扬起来。 仿佛可以看穿斯琪雅心里所想的，练书远声音咸淡，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所有的颜面部外伤都归我们科，放心，你有的是练手的机会，我会让你在去外科之前把缝合练娴熟。” 斯琪雅：“……那就先谢谢练老师了，呵呵……” 谁要练缝合了？！我可以买一块猪皮自己练的好嘛！不需要在人身上练！！ 正文 第10章 准备下班前半个小时，练远书跟护士站说了停止收患者，然后带着斯琪雅认机械去，斯琪雅开始听得认真，这连老师的声音也听悦耳，不过耐不住这口腔的机械实在是太多，而且好像长的都差不多？就比如说慢机跟快机，斯琪雅就觉得长得没什么差别，品种多也就算了，一款还有N多种型号，五六分钟后斯琪雅已经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完全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练远书每介绍一个就拿起一个，示意斯琪雅看，开始这小姑娘还挺认真，只是才不过几分钟嘴里虽然嗯嗯啊啊的应着，不过那双眼呆滞眼神空洞的，怎么看都是心不在焉了，练远书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开始反思，难道自己说话真的有那么乏味儿？ 练老师也不过才二十七八样子，相貌堂堂，算得上是赏心悦目的，这低音炮又这么悦耳，满身斐然的气质，看现在这受重视程度收入应该也不低，难怪有那么多女人趋之若鹜呢，不说技术怎么样了，就是只把这人往科室门站一放来的患者肯定就会源源不断了，想象这挺拔英俊的人儿手里拿着张手绢字在门前揽客的模样儿…… 斯琪雅突兀想象着，没忍住哼哧一个笑出来，忽然察觉不对回神的时候才发现练远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不说了，正抱着肩看着自己，那眼神当真是……难以形容…… 开小差被当场抓包什么的，斯琪雅本来只是有点歉然，只是练远书不吱声，一直沉默的盯着自己，绕是斯琪雅自诩脸皮相当可以也有点承受不住啊，那种悄然滋生的愈演愈烈的尴尬之情快要将斯琪雅淹没，斯琪雅跟人比脸皮比耐力从来都没有输这个字，不过现在遇到个让她甘拜下风的人了。 “练老师？您说完了？”险些被那股尴尬的气息压得喘不过气儿来，斯琪雅不得不先打破这静谧又诡异的局面。 练远书换了个站姿，把手里拿着的包装好的无菌机械放回原处，好整以暇的看着斯琪雅，不答反问：“你觉得我说完了吗？” 这个…… “练老师，要不我自己认吧？我自己慢慢看着琢磨就行，这么多器械一时半会儿我也记不住，要是有哪个记不住的我再问你？”斯琪雅眼珠转了圈，落在练书远修长匀称的手指上，“老师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的！”好机智！ 练远书眉梢微蹙，略作沉吟，“也成。” ye章！斯琪雅心里暗喜。 只是还没等斯琪雅心里那个小人还没欢呼完又听那人淡淡的说了句：“下午下班前把机械都认全了，到时候我抽查，认不全的晚上到病房跟值班老师一起值班，再认一个晚上，不会用但至少能辨别。” 斯琪雅：“……” 好大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