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夜色深沉。 柔软的大床上,安时初紧紧环住许墨的脖颈,殷勤的迎合他的肆虐。 阵阵热浪不断充斥着全身,她沙哑着嗓子,不停喃喃自语呻吟道:“许墨……我爱你……我爱你!” 今晚的她,异常的娇媚。 男人牵动嘴角冷笑,冷冰冰的语气里尽是嘲讽:“安时初,你可真贱!” 随即,他如野兽一般,更加疯狂的撞击她的身体。 痛夹杂着阵阵快感,安时初只是更加卖力的攀住他,迎合他,发疯般放荡的尖叫。 结婚一年来,安时初屈辱地活着。 作为妻子,她日复一日等待许墨的“宠幸”,可等来的却是他无穷无尽的折磨和侮辱。 “落落真可怜,有你这么一个狠毒的姐姐!”许墨掐住安时初的脖子,手上突然发狠,咬牙切齿的看向她,语气更是森冷如寒冰。 安时初那痛苦的表情让他更加厌恶,他恨不得把身下女人捏碎。 “我没有……”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安时初说一半的话被咽了回去,因为她知道无论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一年前,她睡了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她暗恋了七年的许墨。 她妹妹安落落也因此受到刺激心脏病突发,变成了植物人,医生说痊愈的希望几乎为零。 那一晚的事儿,安时初怎么也记不清了,其实她什么都没做,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许墨的床上。 可是没有人相信她,旁边躺着的男人和下身撕裂的疼痛证明了一切,所有人都认为是安时初费劲手段爬上了许墨的床,而许墨更是对她恨之入骨。 一如现在,这个如恶魔一般的男人,变本加厉的撞击她的身体。 直到她神志不清,瘫软在床上,许墨才发泄完生理欲望,毫无留恋的退出,走进浴室。 安时初赤裸着身子,窒息的疼痛和满身痕迹,终于让她忍不住流泪。 从床头柜里拿出她偷偷准备好的避孕药,吞下。 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 她裹紧被子,侧过身,听着许墨从浴室出来的脚步声,有条不紊的穿衣服。 “许墨,我们离婚吧。”安时初深呼吸一口气,尽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她和许墨结婚已经整整一年了,她以为只要自己做得足够好,就可以让许墨对她改观,可以让许墨爱上她。 可终于都是徒劳,事实告诉她,在许墨的心中,只有安落落一个人,许墨对她安时初,只有恨。 “你说什么?” 许墨蹙眉,居高临下的声音带着冷漠和嘲讽:“怎么,许太太,刚刚还没有满足吗?” “一年了,我生不出来孩子,欠你的该还清了,放我走吧。”她仰起头,眼力尽是苦涩。 “啪。”许墨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安时初脸上。 她本来就全身无力,惯性让他上身一个趔趄“哐”的一声,头撞在床头。 鲜血从头上流了下来,流进眼睛里一片猩红,脸也高高的肿起来。 她抹了把脸,狼狈至极。 “安时初,你欠我的,把你杀了都还不清!”许墨掐着脖子把她从床上提起来,冷漠又凶残的吼道。 窒息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安时初倒是希望许墨就这样掐死她,或许那样她就可以解脱了。 最后一刻,许墨放手了,她被重重的摔在地上,钻心的疼让她差点晕死过去。 “但愿落落的孩子不会像你这么恶毒。”说完,许墨头也不回的离开。 安时初这才抱紧自己放声大哭,她不甘,委屈,又无能为力。 因为心脏病,妹妹安落落无法生育,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结婚后能和许墨要个孩子。 所以,许墨娶安时初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年之内必须有孩子。 而且,孩子只能叫安落落妈妈。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落落,包括与他认为狠毒的女人日日欢爱。 即使安时初再爱许墨,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了。 她要离婚。 许墨不会再从她身上得到一分一毫,包括孩子! 正文 第二章 安时初没有力气去处理伤口,瘫软在地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疼痛。 管家已经习以为常,让医生给她处理了伤口。 “安小姐,夫人来了,让您下去。” 安时初心里一凉,却又马上平静下来,支撑着身体下楼。 豪华的沙发上,坐着一位打扮雍容的中年妇人,美丽却带着刻薄。 这是许墨的妈妈,陈静。 见安时初下来,她把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我的好儿媳架子真大,让我这个婆婆等这么久。” “对不起妈,昨天我……” 没等她说完,陈静站起身来,抬手就甩了她一个耳光。 原本就肿起来的脸又多了几道血印子,安时初抬头就看见陈静的怒目。 “一年的期限到了,你这肚子怎么还是没有动静!”她尖利着嗓子质问,语气尽是不满。 安时初低着头,沉默不语。 “要不是你给我儿子下药,能轮到你进我们家门?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陈静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推了安时初一把。 她扶住一旁的桌子才勉强站住。 “我告诉你安时初,你别在这给我装。你妹妹一个病秧子,你一个不知廉耻的贱货,你们安家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还不解气,陈静又甩了她两巴掌。 安时初连连后退,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终于跌倒在地。 “够了!”她抬起头,低吼。 陈静怎么说她都可以,但是安家,和她妹妹是无辜的。 陈静愣了一下,安时初从来没有顶撞过她,今天竟让敢和她这么说话。 “我下午就去民政局,和您儿子离婚。” “哗” 一杯热茶泼在安时初的脸上,随即茶杯狠狠的砸在她的头上。 暗袋嗡的一声,眼前一片漆黑让她半天没反应过来。 “贱人,现在说要和我儿子离婚,勾引我儿子的时候想什么了。休想给我儿子挂上始乱终弃的帽子!” 陈静骂骂咧咧,喘着粗气坐回到沙发上,旁边的佣人给她顺了顺气。她嫌恶的用手帕擦了擦手,像是扔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我告诉你安时初,你好自为之。你肚子要是再不大起来,你和你妹妹还有安家,吃不了兜子走!” 说完,她扭动着臃肿的身子离开。 管家连忙让佣人把安时初扶回房间,找了医生。 接下来的几日,许墨和陈静都没有再来过别墅。 安时初一连好几天的高烧也终于退了,她受够了,无论如何,她必须离开! 安时初决定和许墨摊牌。 公司,总裁办公室。 “你找谁呀?”美丽的秘书拦住了安时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 正文 第三章 “我找许墨,我是他的妻子。”安时初淡淡说道。 秘书鄙夷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挑了挑眉。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挂上一抹微笑说。“总裁这个时候都在医院看望安小姐,您还是晚点再来吧。” 安时初心里一沉,扭头离开。 “哎,小米,这是谁呀?” “啧,总裁的老婆,当年睡了自己妹夫的那个!” “她还有脸来公司啊,真是贱!” “行了行了,回去工作吧!” 听着员工们的窃窃私语,安时初紧抿着唇,转身走出公司。 医院,许墨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安落落,轻轻的再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这一幕被赶来的安时初尽收眼底,垂着的手慢慢攥紧。 七年了,许墨从来没有对自己这般温柔过,她羡慕,甚至嫉妒。 “你来干什么?”发现了现在门外的安时初,许墨马上收敛了那份温柔,冷冷的说。 “我来把这个给你。”安时初的手不自觉的在颤抖,把离婚协议递了过去。 许墨只是瞟了一眼,就把手里的纸张撕的粉碎:“不可能,除非落落醒来,否则你这辈子都逃不掉!” 大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好像要把她捏碎。可他的声音依旧很低,好像生怕吵醒了病床上的人。 心如刀绞,无论她安时初多爱他,他的心里只有安落落一个人。 安时初用尽全力,挣脱开他的手。 “还不滚回去。”他的声音冷冷,将安时初彻底推入谷底。 她捂着胸口,疼的大口吸气,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七年了,她不是应该习惯了吗? 回到别墅,安时初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没吃什么,只能扶着马桶却干呕。 “小姐,你是不是……”小佣人看着她煞白的小脸,担忧的说。 “不可能,可能是胃炎犯了。”安时初的呼吸一窒。 她不可能怀孕,每次完事儿她都会吃避孕药的。 “那我去给你煮点粥。”小佣人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给她找来了私人医生做了全身检查。 “恭喜你安小姐,您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怎么可能!”安时初有些激动的质问医生:“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她的心沉了下来,这不可能是真的。 “检查结果不会错的,只是安小姐现在太虚弱了,胎象很不稳定还是要注意。” 看着已经过期两个月的避孕药,安时初摸着小腹绝望了,她明明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要用孩子来禁锢她。 她不能让许墨得逞,这个婚她离定了。 “管家,我怀孕的事儿,先别告诉许墨。” “这……”老管家面露难色。 “下周不是他的生日吗,我想给他个惊喜。”安时初翻了个身,掩饰通红的眼眶。 老管家面露喜色,觉得这个孩子会改善二人的关系,答应下来。 等他第二日给安时初送早餐时,床上已经再没了她的踪影。 正文 第四章 安时初趁着天没黑,逃了出来。 她又不敢回家,父亲嗜赌如命,家里经济状况本就食不饱腹。家里的生活费,妹妹的医药费都是许墨支付的。 不过即使她走了,许墨也会看在落落的面子,照顾她的家人。 音素酒吧,A市最火爆的夜间会所。 “你怎么回来了?”韩素打量着安时初,浓艳的妆容和黑色皮衣性感夺目。 旁边几个前凸后翘的美女看清了来人,也纷纷围了过来,抱着胸等着看一场好戏。 “素姐,我最近比较缺钱,能不能让我搭个班儿。”她低低的垂下头,有些难以启齿的不安。 身无分文的她,必须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 “你不是嫁给那个许家大少爷了吗?当初我死乞白咧的求你你都没留下,你怎么还有脸回来笑找我?”韩素嘲讽的笑了笑,又甩了甩一头波浪卷。 以前为了维持生计,安时初一直在这家酒吧当夜场歌手,已经小有名气,很多人都是为了来看她特地来酒吧。 和许墨结婚等于彻底断了韩素的财路,韩素早已怀恨在心。 正想找个机会,当众羞辱一番。 “怎么了,你费劲心思爬上人家的床这么快就被踹了?” 话音未落,不大的化妆间里爆发出尖利的笑声,“可不是吗,这人呀都要有自知之明。” 安时初无地自容,满脸通红的转身就走。 “唉,别走呀,你不是缺钱吗?”韩素笑得前仰后合,却抬手拦住她。 “虽然我当初养了个小白眼儿狼,可是我们毕竟是有情份的。你有困难,我怎么能不管呢?” 听到了事情有转机,安时初怔怔的抬头,却没有发现韩素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夜晚的音素酒吧,异常火爆。 灯光瞬间聚集在舞台上,安时初一身性感的真丝红裙缓缓走到中央。 肤白如脂,酥胸若隐若现,魅惑的晚妆简直能勾人魂魄。 台下一片安静,片刻后,人群炸开。 土豪大佬们无一例外,红着眼,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的女人,摩拳擦掌。 安时初热辣的唱跳将酒吧的气氛推向顶点,正和韩素的意思。 “阿初呀,这是李老板。” 韩素谄媚的拉着安时初到一个vip包间,一个满身肥飚的男人猥琐的看着她。 “李老板。”安时初知道韩素想干什么,蹙眉道:“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别那么着急吗,安小姐。”男人开始对安时初动手动脚,拉扯住她的胳膊。 她用力挣脱开男人的怀抱,“李老板,请你放尊重着。” 推搡了几下,男人好像失去了耐心,一把扯住安时初的头发:“臭婊子!别他妈给脸不要脸。爷看上你,是抬举你!” 同包间里的几个大佬见怪不怪的起哄:“进了这屋,就别装贞洁了,乖乖把我们这几个老板伺候好了,要多少钱都给你!” 男人呲着大金牙,钳制住安时初的手腕,猥琐的将头埋入她的胸前,贪婪的嗅着。 安时初简直作呕,她尖叫着想挣脱男人,用膝盖狠狠的顶入他的肚子。 屋里的人瞬间警惕,男人吃痛的松开,随后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又被他狠狠的压在身下:“妈的,敢打老子,老子现在就操了你。” 正文 第五章 安时初被死死的压在沙发上,男人大手一挥,“嘶”一声。 胸口冰凉,本来就稀少的布料通通被扯下。 安时初的尖叫,挣扎,通通无济于事,旁观的男人都硬着裤裆等着看这场春宫大戏。 “许墨……”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哐!” 包间的门被狠狠的撞开,许墨一脚踹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许墨!”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尽管那一切都不属于她。 “他妈的!”男人恼羞成怒扑了上来,又被踹出去老远。 “李大富,我的夫人也敢动?”许墨黑着脸,整理了一下昂贵的西装,冷冷的说。 男人这才看清来人,脸瞬间白了,惊的半天说不出话。 “许……许少?”最后,他腿一软,跪在许墨面前。 同包间的人一看这架势,也都吓的腿软。 许墨抱着安时初,夺门而去。 他把安时初放进车里,犹豫了一下还是一起坐了进去。 车里的空调开得很凉,这是许墨一贯的的风格,冷的她瑟瑟发抖。 一路上,许墨一句话都没说。安时初已经陷入了昏迷,他看着身旁衣不蔽体的女人,脸色惨白,虚弱的靠在车门上。 心里的异样一闪而过,他皱起眉头,等车稳稳的停在别墅门口,他把安时初抱下车。 仆人们都在门口等着,见安时初被大少爷抱下车,心里的松了口气。 可是马上,他们都吓傻了。 许墨抱着安时初来到泳池旁,眯了眯清冷的眸子,毫不犹豫的松手。 下一刻水花四溅,安时初彻底清醒了。 冰凉的水灌进她的嘴里和鼻腔,她奋力的挣扎却提不起一丝力气,绝望侵袭她的大脑,直到视线慢慢的模糊。 “把她给我洗干净!”这是她听见的最后一句话,绝情而狠厉。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别墅的大床让她莫名的不安,佣人给她端来了粥。 “小兰呢?”安时初看着这个陌生的小姑娘。 “安小姐,因为您的离开,别墅的佣人全都被辞退了。” “什么?”安时初惊讶。 她没想到,因为她的一个决定,让很多人,甚至年迈的老管家也失去了工作。 “醒了?”许墨一身黑色的西服,倚在门口,双手插在西裤口袋,冷冷的看着她。 安时初没说话,双手捂住脸哽咽的说:“我自己的事情,和她们没关系……唔……” 许墨突然上前,霸道的吻在她唇上肆虐,许墨把她狠狠的压在身下,疯狂的吮吸,撕咬着唇,皮肤。 “安时初,你怎么这么贱,我满足不了你吗?” 许墨粗暴的扯掉她的睡衣,强制把她翻了个身,让她像狗一样趴在自己面前。 “不要!许墨你住手!”安时初一边护住肚子,尖叫。 她现在已经有宝宝了,可经不起许墨的羞辱。 她的拒绝更加激怒了许墨,动作越发狠厉,“怎么了,在酒吧我看你挺乐意的,我还比不上那头猪吗?” 新来的小女佣没见过这阵势吓傻了,可是老管家交代过,一定要照顾好怀孕的安小姐。 不知道她那来的勇气,带着哭腔,“少爷不行呀,安小姐现在怀着孕,会伤了孩子的。” 压在身上的男人浑身一僵,不再动作。 安时初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身上一轻,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你怀孕了?为什么不说?”他声音冷冷,带着愤怒。 安时初把脸埋在枕头里,却被狠狠扯住头发,被迫看着他:“你这是要毁了落落的孩子!” 正文 第六章 “落落的孩子?”安时初笑了,笑的凄凉而美丽。 许墨皱了皱眉,放开了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自暴自弃的笑声,上气不接下气:“落落的孩子?许墨你看,这明明是我们的孩子!” “你再说一遍。”许墨扭头看着她,眼里尽是阴郁。 “我说,这明明是我的……” 还没说完,就许墨被狠狠地掐住脖子按在床上。 看着安时初的脸由涨红变的惨白,他手上力道仍是不减,没有一点怜惜:“你再说一边。” 安时初已经咳不出来了,眼前开始变得漆黑一片。 指甲狠狠地扣进他的手臂里,她知道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许墨也不会杀了自己。 “少爷!少爷!”小女佣再一次扑上来,拉住许墨的胳膊,却被狠狠地甩到墙上。 新鲜的空气终于涌上大脑,安时初瘫软在床上,剧烈的咳嗽。 “孩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们都得陪葬!”许墨狠狠的甩下一句话。 华丽的别墅,在安时初看来就是真真正正的囚笼。 许墨下了命令,不再允许安时初踏出别墅一步。于是佣人看管她越像看管犯人,时时刻刻都盯着她。 所幸,看电视的权利她还是有的。 打开电视,正在播报本市新闻。 安时初打算换台,却突然在电视上看到了李大富的脸。 不是别人,正是那一天在包间想强奸她的男人。一改那一日嚣张油腻的作风,李大富灰头土脸站在自家公司前,看着公司被贴上了封条。 安时初额头“突突”跳着,总觉得李大富欺负她,同今天的事情发生并不是巧合。 许氏集团大楼上,许墨看着站在桌前递来文件的助理,眼角是若隐若现的笑意。 “许总,您安排的事情已经办妥了。现在所有公司都和李氏集团断了合作关系,也没有人再向李氏集团投资。今天李氏集团已经正式宣布破产。” 助理是个俊朗的年轻人,虽然刚来李氏集团不久,但办事效率却让公司不少老员工都啧舌。 “没有人敢和许氏集团作对。消息放出去,自有明白人知道怎么做。” 许墨拨弄着腕上的百达翡丽,淡淡开口。 许氏集团在商界的威望极高,许墨摆已经摆明针对李氏集团,李大富从父亲那接管来好不容易才经营起来的公司,便瞬间崩塌的一塌糊涂。 新闻上只报道了李氏集团垮掉,没有报道出来的还有那一晚羞辱安时初那些人的下场。 若不是与许氏集团有商业往来的一些老板是那夜总会的常客,那所夜间会所恐怕也会在一夜之间从A市消失。 韩素却在短短两天,突然一改往日风骚的作风,变得沉默起来。 这些也同样是安时初不知道的。 关了电视,躺在沙发上,安时初盯着天花板发呆。 别墅大门被打开了,听到推门的声音,她突然坐起来,走到了围栏边上看着楼下走进门的人。 许墨随手解下领带扔给身旁的佣人,抬眸看了一眼楼上的安时初,却只一瞬又挪开了目光。 然而那短短一瞬,安时初明显感觉到心跳加快了,连呼吸都紧促许多。 许墨缓缓走上楼,径直走到了安时初面前。 “这两天感觉怎样?” 依然是冷冰冰的声音,但许墨眼里不再是冰川一样的疏远,多了一丝柔情。 “许墨……”许墨突然的关心,让安时初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我很好。” “你好不好,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我和落落的孩子。” 如果说许墨方才的柔情是一湾春水,那紧接着的这句话就像十二月的寒风,把安时初的心刺的鲜血淋漓。 “我安排了私人医生,以后每天会来给你做全身检查。这段时间好好养身体,等孩子生下来,你想怎么样都随意。”说罢,许墨头也不回回了卧室。 正文 第七章 许墨没有再强迫安时初与他鱼水之欢,到了晚上,洗漱过后许墨躺在床上,好像身边没有安时初这个人一样。 “许墨。”安时初平平整整躺在床上,连翻身都不敢。 许墨并没有回应,但她知道他在听,“我们不如分房睡吧。” 许墨突然转过身看着她,目光凛冽,好像要将她穿透一样。 “莫不是这几天生活太安逸,得寸进尺了。” 许墨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很决绝。安时初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安安静静闭上了眼。 怀孕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很嗜睡。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从窗子照进来的太阳已经分外刺眼了。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十二点了。突然清醒过来,赶忙起身。碰巧佣人推门进来,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跑过来制止了安时初。 安时初仲怔看着佣人,却见佣人俯下身来给她穿鞋,整理衣服。这些事之前一直都是安时初自己做的,如今被人这样贴心对待,反而有些不习惯。 “许总吩咐了,一定要把少夫人照顾好。” 安时初苦笑着摇了摇头,“哪里是照顾我,分明是照顾我腹中的孩子。” 佣人只当没有听见这句话,转身出了门。不多时,就看到新来的管家笑意盈盈走向安时初,带她去餐厅。 每一样东西都是专门为怀孕中的女人做的,为了让她养胎,许墨甚至请来了专业的营养师。这一切都让安时初觉得很不适应,却又不能拒绝。 平常在别墅,还能看电视解闷。但现在佣人连电视也不再让安时初接触,称对孩子不好。为了孩子,安时初也安然接受了。但每次一想到这孩子出生了便要喊别人母亲,就心如刀割。 吃下午饭的时候,许墨破天荒回来了。 厨师似乎早就知道许墨会回来,做了两个人的餐食。安时初仔细想,但怎么都想不起来上一次和许墨一同吃饭是什么时候。似乎从嫁到许家开始,许墨就再也没有和她一同吃过饭。 这一顿饭吃的异常局促,吃到一半,终于忍不住问他:“怎么今天有空回来了。” “陪孩子。” 许墨随意说出的三个字,把安时初心里唯一一点希望粉碎地彻彻底底。 这几天安时初听到许墨说的所有话,都是为了孩子。 安时初机械地吃着东西,再也没有多问一句话。 这天晚上,安时初做了个冗长的梦。她站在黑暗中,看到一个小孩站在很远的地方,目光空洞的看着她。她知道,这是她的孩子。 她向孩子伸出了双臂,想抱一抱孩子。然而孩子却满眼都是厌恶的神情,并不扑向她。这样站了不知有多久,黑暗中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是安落落。孩子欢笑着扑进了安落落的怀里,看着她的目光锐利无比。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开口,却是许墨的声音。 安时初只觉得天旋地转,无尽的黑暗中出现了巨大的漩涡,转瞬将她吞噬。 猛地睁开眼,额上全是汗水。 正文 第八章 一觉睡醒又是十二点。安时初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已经睡了这么久,而且像被人打了一样,浑身酸疼。 一如既往,在佣人服侍下穿衣洗漱,百无聊赖度过一天。到了下午许墨就会回来,陪安时初吃晚饭,然后坐在她身边看报或是看杂志。 怀孕已经有三个月时间了,每次身体检查结果也都正常,孩子发育的很好。 又是一天下午,安时初安静地看着许墨的侧颜,许久才开口:“许墨,我想回家。” “在这里不好么。” “很好……只是……我结婚以后还没有回过家。落落变成这样,爸妈身边也没人照顾,我想看看爸妈。”安时初小声说着,如同小孩请求大人让他出去玩一样。 提到安落落,许墨突然握紧了拳,瞥了安时初一眼。安时初噤口,没有再说下去。那一刻安时初想哭,只觉得百口莫辩。 没有人相信她,所有人都把她当成借机上位的小三,人人喊打。连她自己有时候都不由得想,她是不是真的是那样的人。 但许墨转而却又不再为难,云淡风轻对她说:“早去早回。” 坐上回家的车,安时初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她,她相信父母是信她的,至少在她结婚的时候父母并没有说什么阻拦她的话。 她是下午离开许家别墅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这个点,爸妈都在家。司机帮她提着东西,放在门口才离开。 安时初长呼一口气,抬手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一推便开了。爸妈从来不是粗心的人,安时初心里突然一紧,扔下东西走了进去。 “万一许墨真看上安时初了,落落怎么办!” 安母的叫喊声很大,几乎穿透整个房子。 安时初突然怔住了,停在安母卧室门口没有动。 “你小声一点。”安父咳嗽了一声,提醒了安母一句。 两个人聊的太过专注,因此才没有发觉家里又进来了一个人。安时初心里不免疑惑起来,什么叫许墨看上自己,又与安落落有什么关系。 “我哪想到,那贱货还有这种本事。”安母冷哼了一声。 而后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嘭”地一声吓了安时初一跳。 安父又是一阵咳嗽,看样子安父身体越发差了。“当初可是你计划的稳稳当当的,信誓旦旦说许墨喜欢安落落,不喜欢安时初,更不喜欢心机重的女人。况且,我们也只是道听途说,这事情本来就每个准头。” “你没看新闻吗,被许墨搞垮的那个什么,什么李氏集团就是因为得罪了安时初!要是不喜欢,他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万一安时初怀孕生下孩子,许墨食言不离婚,那我们落落怎么办?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父亲,能不能多为落落着想?” 安时初听他们说,越发觉得不对劲。 正文 第九章 “消消气,放心,上周许墨不是还去医院看望落落了。当初给许墨下药把安时初送上他的床可是你的主意,现在只能走着看着。” 安父的声音如惊天霹雳一样传来,安时初大脑“轰”地一下,突然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是这样! 当年的真相,竟然如此残忍,是她的亲生父母一手导演了那场戏! 许墨这些年辱骂她的话,都逐渐在脑海里清晰起来。她似乎突然明白,许墨每一次看到她,为何会那样咬牙切齿。 是啊,被人下药,被迫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借机上位,心机沉重,换做是谁都无法坦然接受。 可她呢,她是无辜的。同样是被下药送上了别人的床,而自己却百口莫辩,忍着所有的流言蜚语痛苦的生活。 安时初猛地跌倒在了地上,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爸妈要这么做? 听见声音,安父安母这才停止了交谈,安父走出门来看,看到安时初,赶忙将安时初扶了起来。 安时初突然就像被人掏空了灵魂,坐在沙发上,说不出话来。 安母厌恶地看了一眼安时初,明明神情那样不屑,却还是笑着对安时初说:“时初啊,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打电话说一声。” “嗯……想家了,回来看看。”安时初机械地说。 安父不知道安时初听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就算听到了能听到多少,沉默着去给安时初倒了水。 安时初还没有想好,要怎样和这两个人撕破脸面。毕竟是生养自己的人,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误会。 “刚刚回家,可能是血糖太低,刚走到门口就晕倒了。”安时初说。 “那……那你没听到什么吧?”安母赶忙问道。 安时初故作不知,疑惑问安母:“听到什么?” 安母这才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什么。”许久,安母回想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又问她:“你嫁给许墨这么长时间,在许家过的怎么样。” 安时初不禁冷笑,心里早就想到她会这样问。知道安母怕什么,安时初故意说:“我在许家挺好的,许墨很照顾我,知道我身子弱还请了专业的营养师,想的很周道。” 她说着,见安母脸色果然变了。 安时初想不通,都是安家的孩子,为什么家人对她和安落落的态度相差那样大,甚至害怕她过上好日子。 于是安时初忍不住接着说:“许墨挺忙的,但他现在会坚持每天陪我吃饭。爸,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新闻。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我做那么多呢。” 安时初说着,强忍着心酸,装出了幸福的笑。 现在该轮到安母脸色惨白了,紧紧咬着下唇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安父看了一眼安母,安母一声不吭进了卧室,随后安父也走了进去。 安时初这才想起来把东西拿回来。知道她要回家,许墨倒没有难为,准备了些东西让她一起带回来。但安时初知道这些东西也没有给那两个人的必要了。回到自己房间,把东西扔在角落,反锁了门。 再没有人打扰她,好像她不存在于这个家一样。从何听到那些话的那刻起,安时初就知道她再也做不到像从前一样在意这个家。 正文 第十章 一夜未眠,安时初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那一天她醒来,看到许墨愤恨看着自己的画面。许墨咬牙切齿说的话,在耳边萦绕不去。 想了一整晚,在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后,安时初才推门走了出去。 却看到安母和安父已经坐在桌前吃饭了,根本没有叫她。看到安时初,安母才漫不经心说: “来吃饭吧。” 安时初走过去,却没有坐,冷眼看着安母。 安母抬眸看着安时初,奇怪问道:“怎么了?” 安时初不动声色回答:“妈,我这两天,可是听到了件不得了的事。” 在许家这么长时间,安时初早已学会了沉住气。看到安母慌乱的神情,她深呼吸,缓缓将自己听到的全部说了出来。安母的脸瞬间像吃了苦瓜一样难看。 “你……你听谁说的?”安父赶忙问道。 “听我最亲爱的妈啊。”安时初看向安母,“妈,你明知道许墨爱的人是落落,为什么还要害我?你就不怕落落知道了也难过吗?” 安母突然摔了筷子,拍桌站了起来,“要不是因为落落没法生下孩子,你以为嫁给许墨这么好的事会落到你这贱种头上?当了几天许夫人,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敢跟我叫板!” “贱种?同样是您的孩子,为什么这些事就不能落在我头上?为什么我就是贱种?”安时初终于忍不住,一连串的质问,夹杂着这么多年的苦楚。 安母突然笑了,笑的直不起腰。 “我的孩子?当我的孩子,你配么。”安母看了一眼安父,“你来说。” “时初,其实……”安父说不出口,又把目光投向安母。 安母此时此刻却也无所畏惧了,直视着安时初,目光凛冽。“你以为,为什么从小到大家里人都对落落那样好,对你不闻不问,你也感觉到你在这个家是多余的了吧。” “为什么?”安时初已经猜到了,却还是不由想问。 “因为你是那个婊子的孩子。你妈那婊子,也不知道怎么爬上你父亲的床,只一次就有了你这么个东西。养你这么多年很不错了,让你为落落做事是应该的,你还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安母清了清嗓子,冷笑了一声,“话既然说到这份上,我警告你,你最好别有什么非分之想。 等你生了孩子和许墨离婚,你想干什么随便你。你要是敢勾引许墨,我们安家饶不了你!” 安时初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原来,她只不过是安父一夜情的产物,是安家用来攀附许家的工具。 安时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安父拍了拍安母的背,安慰着安母。安母这才重新坐下来,目光却仍然停留在安时初身上,满满都是不屑和讽刺。 “我怎么就养了这样一个杂种,养狗都知道听话,养这白眼狼存心让我受气,气死我了。”安母依然喋喋不休说着。 “你给我滚!”安母越说越生气,指着安时初大骂。 脑袋一片空白,安时初转身离开,真相太过残忍,她无法接受! 这么多年来,原来她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为安落落做嫁衣的棋子!父母利用她,丈夫恨她入骨! 为什么,为什么! 夜色漆黑,倾盆大雨瓢泼而下,安时初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忽然,一道钱光晃得她睁不开眼。 随着强烈的刹车声音,安时初被汽车狠狠地撞到, “啊!”剧痛传遍全身每一个细胞,安时初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