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001:新婚惨遭羞辱 隆冬之夜—— 窗外冬寒料峭,大雪纷飞,玻璃窗上覆着着玲珑剔透的冰花。 与屋外银装素裹的冷冷瑟瑟相比较,房间里却热得像熔炉。 欧式壁炉里柴火烧得滋滋响,火势旺盛,将关雎白皙的小脸蛋照映得通红。 今夜本是关雎和林城然的新婚之夜,可眼下,这个男人,却并非她的丈夫。 “顾显——” “顾显,你疯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关雎泪眼涟涟。 她被男人撕扯得支离破碎,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去他心头大恨。 小手篡成粉拳,如绵绵细雨般,气恨的落在男人的肩膀上,“我已经是诚然的妻子了,你凭什么这么羞辱我!你不能这么欺负我,呜呜呜呜…………” 关雎悲怆的躲在他怀里呜咽着,一声一声的抽噎狠狠地拉扯着他的神经。 男人冰凉的长指攫住关雎苍白的下颌,他如同君临天下的王者一般睥睨着她。 眼潭漆黑,深不见底,无法窥探,而眸底的寒光却似要将她生生冻结,“关雎,我哥因为你到现在还在那张病床上躺着,你又凭什么安生嫁人?” 他咄咄逼人的话,如刀刃般,直直扎进关雎的心脏里。 可顾显却没再给她任何回答的机会,就封住了她的红唇。 壁炉里,柴火烧得越来越旺…… 一个小时后—— 男人起身,没有分毫留念。 他那张峻美绝伦的面庞上却始终淡定自若,又或者说是漠然无情。 手工西装飞快被整理好,而后走至床头柜前,一丝不苟的戴上手表,之后是那副粉饰他满身戾气的金丝边眼镜。 刚刚那头凶猛的野兽顷刻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与之相反的内敛,儒雅,绅士。 而那一刻,关雎脑海中迅速蹦出一个成语: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顾显,今晚你的所作所为,我可以告你非礼!” 关雎沾着水汽的杏目悲愤的瞪着他,抓着床单的五根手指泛出骇人的惨白。 “非礼?” 顾显单手抄兜,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尊贵的姿态俨如帝王俯瞰蝼蚁。 唇间一抹刻薄的冷笑,“关雎,今晚我可是花了钱的。” 花了钱? 关雎脸色刷白。 “什……什么意思?” 她的双唇,在隐隐发抖。 “你以为你在林诚然心里算什么?” 顾显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俯身逼近她。 骨节分明的长指掐住她的下颌,凛冽的眸仁似利刃般对上她无辜的泪眸。 当初,年少不经事的自己,不就是被她这双无辜的小鹿眼给欺骗了吗? “不过区区五百万,他就把你让给了我!” “……” 一滴屈辱的眼泪,登时从关雎湿漉漉的眼眶中滑落,“你撒谎,撒谎————” 她不愿相信新婚丈夫会这么对自己。 顾显厌恶的丢开她的脸,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条爱马仕男士丝巾,擦了擦自己碰过她的那只手,“收起你廉价的眼泪,在我这没有用,毕竟以后让你哭的机会,只多不少。” 丢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后,他迈开长腿,大步离去。 经过门口垃圾桶,眼也不眨,将手中的丝巾扔了进去。 守在门外的助理以及秘书们,忙恭恭敬敬的跟紧了他的步伐。 头低着,大气都不敢喘。 毕竟,自打BOSS知道这位祸害精关雎要结婚之后,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就再没过过一日安生日子。 “一刻钟之后报警。”顾显冷声下令。 助理一愣,之后反应过来,点头,“是。” 顾显才一走,床上关雎甚至来不及自舔伤口,酒店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来。 冲进来的人,竟然是她未来婆婆以及小姑子。 而最后面,还跟着……那个把她当作货物卖了的新婚丈夫林诚然。 婆婆秦凤云见到床上的关雎,气得脸红脖子粗,冲上前去就要扒关雎裹在身上的被褥,“诚然,当初我是怎么跟你讲的?我就说这个女人是个烂货,娶不得,可你偏不信!现在她结婚当天就给你戴绿帽子,你高兴了?满意了?啊?” “就是,这贱人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四年前害得顾氏大公子一病不起,没想到四年后又故技重施,也只有我哥这个笨蛋才会愿意娶你这种下三滥的女人。” 小姑子林芬芬也指着关雎尖声咒骂着。 四年前发生在顾家的丑事,就像剥洋葱一般,被她们层层撕开,每撕一层,关雎的心就剧烈的抽痛一下。 她紧咬下唇,两只泛白的小手,死死抠着被褥不肯松开半分。 一双眼眸直直瞪着躲在后面,一声不吭的林诚然。 他才是今日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 被关雎的眼神凌迟着,林诚然心虚得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你还敢这么瞪着我儿子?” 秦凤云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啪——”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了关雎惨白的右脸上。 瞬时,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浮现出五个猩红的手指印。 可关雎瞪着林诚然的目光,却始终不见半分收敛,反而,更加凛冽逼人。 躲在身后的林诚然,到底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来,拉了拉自己母亲,“妈,你别再为难关雎了。” 难得,他的良心没全喂狗。 “都到这一步了,你竟然还在袒护她?” 秦凤云简直不敢相信。 林芬芬也怒道:“哥,你真鬼迷心窍了是不是?” “我相信关雎一定不是故意……” “啪————” 清清脆脆的一个巴掌声截住了林诚然后续的话。 他被关雎打得左脸往旁一偏。 顷刻间,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听得到壁炉里柴火烧得“吱吱”响。 作品相关 002:是顾显毁了她 关雎收回来的手,因恨愤篡成了拳头,粉色胸口上下起伏着,“林诚然,我们之间彻底完了,以后永远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林诚然蒙着雾霭的眼中闪过一丝沉痛。 秦凤云没料到出轨的关雎竟然反对自己无辜的儿子发难,她刚想回击,不料,房门被踢开,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官从外面冲了进来,“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在这做非法交易,统统跟我们去所里走一趟!” 关雎该庆幸警察来得及时,若不然她定会血溅当场。 “警官,您误会了,床上这位是我老婆……” 林诚然连忙赔着笑脸上前解释。 关雎却无心去听。 她疲惫的瘫在床上,耳畔间只回荡着警察口中那句刺耳的话:有人在这做非法交易…… 所以,他顾显真把她关雎当作用来发泄的下三滥女人了? 关雎闭上眼,任由眼底屈辱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顾显,这世上谁都可以羞辱我、践踏我,但独独你,不行! 关雎在警局里一待就是整晚。 直到隔天一早,她才顶着两个深深地黑眼圈,满脸疲惫的从警局里走出来。 屋外白雪皑皑,被冬日暖阳一照,光线刺得人眼睛生疼,关雎不得不举手挡了挡强光。 迈开腿,忍着身下陌生的疼痛,朝公交车站走去。 托顾显那个恶魔的福,她现在每走一步,身上就像被笨重的卡车碾过一般,酸疼而又疲累。 十分钟后,她终于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林诚然那个家,她固然是回不去了,也没打算再去。 本是好好一桩婚事,最后落得个荒唐收场。 与四年前那场沸沸扬扬的闹剧如出一辙。 想到四年前那件荒唐之事,再想到顾显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隐忍的捏紧了拳头。 眼眶中,屈辱的眼泪不停地打转。 顾显是专程回来报复她的! 用四年前同样的手法,将她的人生再次撕碎,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靠在玻璃窗上,身体随车摇晃,看着窗外倒退的白色风景,时光隧道好像也缓缓地退回到了四年前…… 那一年,她才刚满十八,朝气蓬勃的大一新生一枚。那时候她还有个老掉牙的绰号,名唤‘金锁’。 金锁,顾名思义,小丫鬟一枚。 谁的小丫鬟?乃贵公子顾显专属也。 顾显,生于显赫贵族,爷爷乃是顾氏集团创始人,其父亲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全球经济领域中领着初生的顾氏,造就了属于自己的传奇,而母亲同是名门望族,他还未出身就已注定不凡。 他在顾家排行老小,所以最是得宠。上有大哥顾宴,以及二姐顾筠。 而出身贫寒的小金锁,却托父亲的洪福,得以与贵为天之骄子的顾三公子扯上了一点皮毛关系。 她的父亲因在集团表现优异,被顾父相中成了他的贴身司机,而小小的关雎在父亲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顾三少爷的贴身小丫头。 她记得初见他那年,自己十岁,他十二岁。 五月槐花盛开,风吹花落,清秀的少年叼着槐花枝,枕在槐花树下,闭目养神。 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筛落在少年白皙的面庞上。 人比花娇。 只一眼,惊为天人。 十八岁那一年,于关雎而言,注定不凡。 她记得那日她才从学校回来,父亲就给她带来了一个感天动地的好消息。 父亲说,顾家竟以顾少爷的名义向她下了聘书,不日两人就完婚。 若不是亲眼见到家中堆积如山的聘礼,关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自己与顾显之间隔着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那叫云泥之别。 可没曾想,她却有幸成了他的未婚妻。 那一天,对关雎而言,大概是这整整十八年来做过的一场最美的梦。 对,是梦,只是梦。 直到结婚前一周,她才无意知晓,原来父亲口中所谓的顾少爷,竟不是顾显,而是顾显最崇拜的大哥顾宴。 这个结果,对关雎而言是晴天霹雳。 可她已经没有了拒绝的权利,而顾家的权威也绝不容许她去挑战。 再者,人人都知晓顾大公子从小病弱,患有先天性疾病,算命先生曾经为他卜过一卦,说他必然活不过二十四岁,如需渡劫就得在同年结婚冲喜,而她关雎正是顾宴钦点的那位冲喜新娘。 那年她不过十八,连二十都未满。 若她真的这样相安无事的嫁了,也就罢了,可偏偏,天意弄人。 谁都没想到,这场世纪婚礼最后的结局是…… 顾宴因她一病不起,成了植物人。 而她? 那是她关雎十八岁以来最为难堪的一日,是她心头永远难以磨灭的痛,更是她最不愿回想的一天。 也正是那一天,顾显让她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学生,变成了千夫所指的荡妇,更成为了顾家人的仇敌。 之后,所有人提起关雎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的为她加上一些‘富丽堂皇’的前缀,例如:人尽可夫、下贱、残花败柳……等等等。 那年,她还是十八,明明还只是个孩子。 “叮铃叮铃————” 兜里的手机,像轰炸机似的频繁响起,把关雎飘远的思绪猛地扯回了实现中来。 她松了口长气,发现自己手心里已经冷汗涔涔。 直到见到手机上的来电提醒后,才放松的心一瞬间又被拎了起来。 “关雎!” 电话里,父亲关承山痛心疾首的喊着她。 他在电话那头气恨得捶胸顿足,“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 关雎死咬着打颤的下唇,不说话。 眼底有泪在不停地打转。 “是我关家老祖宗们对不住你吗?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闹出这样的丑闻?为什么你总要在结婚的这天跟别的男人鬼混?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还是这样,关雎!你到底要让我们一家人难堪到什么地步?难道你把顾宴害得还不够惨吗?我以为你至少会吸取教训,可为什么四年后你又重蹈覆辙?关雎,你非要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因为你颜面无存吗?” 父亲的责问,字字诛心,扣在关雎的心头上,疼得她牙关直打颤。 眼泪啪嗒啪嗒的滚下来,“是顾显……” 她咬着牙,泣不成声,“是顾显!是顾显——” 是顾显毁了她! 四年前是他,四年后,还是他! 只是,顾显从不知道,四年前那个毁了她,毁了他哥哥的恶魔,正是他自己。 作品相关 003:豪华求婚队伍 关雎回到家里,才发现自己的行李已经被继母张淑芬统统扔到了楼道口,包括她母亲生前亲手为她缝制的那个布娃娃。 父亲关承山正坐在门口抽烟。 他头发凌乱,一脸颓败,脚边的烟头已经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楼道里烟雾缭绕,有些呛人。 隔着朦胧的烟雾,关雎隐约见到了父亲斑白的两鬓。 一夜之间,他因为自己好像又苍老了近十岁。 继母张淑芬边往外扔她的东西,边骂骂咧咧着,“要我说,你这女儿就是老天派下来专门折磨你的丧门星,要不是她,四年前你也不至于丢工作,我们一家三口也不用挤在这几十平方米的破房子里,这好不容易看着有缺心眼的人收了她,结果她又给整这么一出,人下的聘金还没在兜里焐热,隔天就被抢了回去,家里的暖气费到现在都还没交上呢!还有她外婆,那老不死的,天天躺在医院里烧钱,怎么就不干脆死了算了!” “就是!” 附和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是关雎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关月,比关雎小两岁,今年刚满二十。 一张脸长得似天仙,可出口的话却刻薄无比,“关雎这个贱人可真是个扫把星,谁摊上她谁倒一辈子的血霉。爸,你以后可离她远点吧!脸面是小,命是大,小心哪天她真把你也给克死了,你看她妈,再看看顾大少爷,哪个不是拜她所赐?统统都没好下场。” 关承山冷着脸朝里呵斥道:“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娘俩当哑巴!” 训完后,一回头,就见到了楼道里的关雎。 “小雎。” 关承山从椅子上缓慢的直起身来。 对上父亲沉痛的眼神,关雎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爸。” “哟!扫把星回来了。” 关月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了门口来。 她倚在门沿边上,斜眼睨着楼道里的关雎,手里还捧着一把瓜子在啃着,“妈,关雎回来了,她的东西你扔完了没?” 里面,继母听到声响,冲出门来,把最后几件属于关雎的东西愤恨的砸在楼道里,目光似刀刃般的剜着她,“贱蹄子!滚出去,永远别再回来了,我们家丢不起你这个人。” 被继母扫地出门,关雎并不意外。 漠然的面上掀不起什么涟漪,只从那堆物品中捡起母亲为她亲手缝制的那个布娃娃,把上面的灰尘拍净,抱紧在怀里,问父亲,“林家把礼金全要回去了?” “是。” 关承山愁容满面,叹了声长气,“你外婆手术的钱都还没来得及交呢!” 张淑芬抢白骂道:“交什么交,让她死了才好!”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关承山瞪了妻子一眼。 关雎忍泪道:“爸,你放心,我会再想办法给外婆筹集医药费的,另外,今天的事情……对不起。” 虽然她从不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有任何过错。 可让父亲替她担心难过,那就是她的错。 “手术费五十万,你上哪去筹?”关承山愁容满面。 关月讥笑,磕了颗瓜子,“她能怎么筹,靠卖呗!” 关雎冷冷的剜了眼关月。 关月吓得即刻缩紧了脖子,嘴上却嘀咕道:“瞪什么瞪,眼睛大了不起啊?” 争吵间,忽听楼下传来车队张扬的引擎声。 紧跟着,喧嚣声四起。 “老关!老关——” “小月,快下来!” 楼下,邻居们扯着嗓门,冲住在二楼的他们大声喊着。 “嗯?出什么事了?” 关月停下磕瓜子的动作,走去阳台。 关承山紧跟其后。 关雎也困惑的往下看了看。 诧异至极。 不知什么时候,楼下,荒废的坪地上,竟整齐有序的停着一列豪华车队,且全都是统一的黑色宾利。 太过奢华,实在与这老旧又破败的小区格格不入。 一出现,毫无疑问,就成了整个小区最亮丽的风景线。 首车前,一位年过五十的老先生,身着黑色正装,举止优雅,精神奕奕的伫立在那里。 见到二楼的关雎以及关月之后,他右手比在胸前,像一名儒雅的绅士,恭恭敬敬半鞠躬敬礼,“关小姐,您好!” 关雎愕然。 这人是谁? 他为何对她们如此恭敬? 可明明从他的排场以及装扮来看,就知他身份定然不凡。 关月惊诧的眨眼,指着自己的鼻子,“找我的?” “小月,就是找你的!” 下面,热心地邻居们抢白作答,又一脸羡慕的同关承山道:“老关,你可真是好命啊!你大女儿昨天才刚出嫁,想不到今天又有达官贵人来你家提亲了,你们家这以后可真是要飞黄腾达了啊!” “提亲?” 关承山诧异的看向关月。 关月也是满头雾水。 关雎作为局外人,只淡淡的看着。 “是的,关先生,我是代我们家少爷上门,诚心来向关小姐提亲的,还望关先生能够应允。” 楼下那位老先生说着,扬了扬手,吩咐候在车旁的下人,“把聘礼给关小姐抬上去,小心点,不要磕着碰着了,这里的每一件礼物,可都是少爷的心意。” “是!” 下人们领命,拎着各色各样的礼盒,有序上楼。 老先生走在队伍的最后,指挥全局。 “哇——” 张淑芬一出来,就恰好撞见了往屋里搬礼物的队伍。 这大阵仗,她可是头回见着,眼睛都快看直了,“这……这怎么回事啊?” 关承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说是来给小月提亲的,看起来像是某家有钱的少爷。” “提亲?” 张淑芬的脸上瞬时露出惊喜神色,不可思议道:“小月,你什么时候结识了这么个有钱的少爷,你居然从来都不说?我的天,人家要不上门来提亲,我这当妈的还不知道呢!” 而这会儿,楼下的热心邻居们也跟着浩浩荡荡的提亲大队上了楼来。 “就是,小月,你交了这么有钱的男朋友,怎么还这么低调呢!” “听说下面的车,一辆就是好几千万呢!下头少说都有十来辆吧!哎呀!这可真是了不得啊!亿万富翁的级别呢!” “本来还以为你姐嫁得已经够风光了,想不到,你比她更厉害啊!啊,不对,你这架势旁人根本没法比啊!” “可不是!完全没得比,没得比。” “……” 张淑芬听着邻居们的吹捧,早已是心花怒放。 她本以为关雎嫁给林诚然就已经是攀上了高枝,这事儿还惹她们母女嫉妒了好久,却万万没想到,这才一天,命运就给她们来了个急转弯。 她关雎不但攀高枝失败,还让她女儿攀附上了更高的一棵枝,虽不知这棵高枝到底来自于哪个名门,但单看停在楼下的这些豪车就已知身份不凡。 作品相关 004:搞错求婚对象 关月虽意外至极,且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找她提亲的这位世家公子到底是谁,可她还是被邻居们的恭维冲昏了头脑,“大家放心,我结婚肯定会给所有邻里发喜糖的,我也忘不了大家对我们全家人的照顾。” 关月是影视学院的学生,总会有机会接触到一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所以,她想当然的以为是哪位公子哥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毕竟,她的颜值哪怕在影视学院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校花。 关月得意的扫了眼旁边的关雎。 这一刻,被这些耀眼的风光一衬,她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都比关雎高了许多。 “怎么样,关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被我踩在脚下的这一天吧?” 关月有些得意忘形,她嗤笑道:“是不是很生气?不过气也没用了,毕竟,我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关雎淡淡挑眉,并不以为然。 对于攀附权贵之事,她从来不屑一顾,也只有张淑芬和关月这对母女会在意罢了。 “关小姐。” 两人正说着,前来求亲的老先生已经走到了俩姐妹跟前来。 他的手中还托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小礼盒。 他道:“这是我们家少爷精心为您挑选的求婚钻戒,希望您会喜欢。” 老先生说着,恭恭敬敬的打开了礼盒。 盒盖一开,全场哗然。 “哇————” 默契的惊呼声,震惊全场。 礼盒中躺着一枚晶莹透亮的钻石,它仿佛被眼泪浸泡冲洗过一般,纯粹之至,不过一眼,就慑人心魂。 “太美了吧……” 关月感觉自己全然被这颗钻石夺去了呼吸。 就连从不迷恋珠宝的关雎,这一刻,也有一种失了魂的错觉。 “天啊!这钻戒也太好看了吧!” “钻石好大!小月,你这未婚夫到底什么来头啊,太厉害了吧!” 关月兴奋得心脏“砰砰”直跳。 这么奢华耀眼的钻戒,她可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 “快,把钻戒戴起来试试。” 一旁,张淑芬也迫不及待的催促着女儿。 关月还在假装矜持,“可我还不知道是谁花这么多心思来向我求婚呢!” 她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已经非常诚实的朝那枚动人心魄的钻戒伸了过去。 然而,老先生托着礼物的手,却避让了开去,“不好意思,关二小姐,您好像误会了什么。” “嗯?” 关月蹙眉。 什么意思? 没想,下一秒,老先生却把手中的礼盒,恭恭敬敬的推到了关雎跟前,他半鞠躬,“关小姐,少爷交代了,这枚钻戒是特意为您量身打造的,所以,务必亲手送到您的手上,中间不可经其他任何人的手,哪怕是您的亲妹妹都不行。” 一句话,震惊全场。 万万没想到,这庞大的求婚队伍,居然不是为关月而来,而是为了……关雎?! 关月震住。 瞳孔急缩。 面色更是因为难堪,红一阵白一阵的不断交替着。 怎么可能?! 一旁,张淑芬也同样看傻了眼。 而当事人关雎呢? 她手足无措的木在当场,脑子里一阵“嗡嗡”响着。 这……什么情况?! 所以,这浩浩荡荡的求婚队伍,实则是为了她关雎而来? 开什么玩笑?! 她昨儿才刚退婚,今天居然就…… 她可不信自己能有这么好的异性缘。 关雎防备的往后退了两步,与来人保持着安全距离,“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就是,你们分明就是搞错了人!” 关月气急败坏一把扯过老先生的胳膊,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看清楚,我才是关月,我才是!” “我知道你是关月小姐,但我们找的人是关雎小姐,而我们少爷求婚的对象也是关雎小姐。” “……” 关雎头皮发麻。 这位老先生口中的少爷,到底是哪个神经病? 无端端的,居然要娶她? 关月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这个女人?” 关月完全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她指着关雎的鼻子,尖声叫骂起来,“这个女人,她就是个荡妇!你说,你们家少爷到底是谁?他是谁?他凭什么看上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老先生闻言,面上瞬时一冷,“关小姐,请你对我们未来少奶奶放尊重点,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他气势凛然,且威慑力十足。 不过一句话,就灭了关月所有嚣张的气焰。 她气得直跺脚,“你们根本就是欺人太甚!” 而周遭,邻居们的态度,也一个个从起初的恭维,逐渐转为了嘲笑与奚落。 再一想到那满屋子里的奢华聘礼,以及那颗量身定制的钻戒,关月气得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中滚了出来。 脸上更像是“啪啪”被人甩了几十巴掌一般。 又疼,又难堪。 “就只会哭,丢人现眼的,还不给我滚进屋里去!” 张淑芬气恼的拽着哭哭啼啼的关月进了屋去。 经过门口关雎那堆衣物前,她狠狠踹了一脚,“贱蹄子,永远别想再踏进这个家里半步!” 关承山神色复杂的睨了关雎一眼。 他无法认同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转身进了屋里去,顺手关上了屋门。 门阖上的那一瞬,关雎的心,狠狠地揪扯了一下。 最终,她还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扫地出门了…… “关小姐,看来我的到来,给您造成了不少困扰,实在抱歉。” 老先生向关雎鞠躬道歉。 关雎吸了吸鼻子,摇头苦笑,“没有,这个家本来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你来不来都一样。” 这里,打从母亲走后,就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老先生,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好的,关小姐,请。” 一楼,宾利车队前—— “关小姐,我叫魏松,是顾少爷的贴身管家。小姐您若不嫌弃,也可以随少爷叫我一声魏叔。” “谁?” 关雎一惊。 周身瞬时筑起高高的防护墙,心中更是警铃大作,“顾少爷?哪个顾少爷?” “顾显,顾三爷。” “……” 果然是他! 作品相关 005:顾显另类求婚 关雎紧咬下唇,往后退出一大步,与魏松保持安全距离。 杏目防备又带着几分敌意,瞪着魏松,“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关小姐别紧张。” 魏松始终优雅,唇边含笑,“我们没有敌意,也绝不会伤害关小姐。” 他说着,朝候在身后的年轻男子摊了摊手。 年轻男子连忙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恭恭敬敬交到魏松手中。 魏松翻看了一眼,确认文件后,才转交给关雎,“这份文件烦请关小姐过目一下,若没有意见,就请关小姐签个字。” 关雎满头雾水。 文件? “什么文件?” 她纳闷的接过。 却在见到上面赫然印着的那几个大字后,傻掉,“结婚申请书?” “是的。” 魏松微笑颔首。 关雎不可思议的看向魏松,“这是什么意思?谁要跟谁结婚?” “当然是关小姐和我们三爷了。” “我和顾显?!” “是。” 魏松双手规矩的负在身前,微笑点头。 关雎整个人仿佛被雷给劈中了一般,脑子里瞬时一片空白。 什么情况?顾显要和自己结婚? 关雎好似听到了个世纪笑话,一声讽刺的嗤笑,把手中文件重新还给魏松,“这种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关小姐,这不是玩笑,我们三爷是认真的。您可以看一下,两份申请书可都有三爷签过字的。” 闻言,关雎连忙翻看了一眼。 还真是! 结婚申请书一式两份,每一份文件的签名栏上,“顾显”二字,龙飞凤舞般停落在那里。 笔触遒劲有力,气势如虹,一如顾三爷睥睨天下般的君王气场。 “相信关小姐应该认得三爷的字迹吧?” 她确实认得。 小时候替他写作业的时候,没少模仿他的字迹。 可认得又怎样? 关雎蹙眉,“这顾显到底什么意思?” “三爷的心思,我们做下人的从不敢妄自揣度,但三爷想与关小姐结亲的心思却是真。” 魏松说着,目光深沉的盯了关雎一眼,这才又继续说道:“关小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现在应该还比较缺钱吧?您的外婆还躺在病床上等着用钱,既然如此,您不防看看三爷给您的这份申请书吧!申请书上清清楚楚写着,只要关小姐您签下结婚申请书,即刻就有百万巨资进入您的账户上,您又何乐而不为呢?” 百万? 关雎惊愕,瞪大眼。 没有心思去追究魏松为何会对自己的私事了如指掌,她重新翻开申请书,仔细阅读了一遍。 还真是! 诚如魏松所说,想要钱,只需她在结婚申请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就成,而且,百万会即刻到账。 关雎一颗心忽然跳得飞快。 她缺钱缺得正要命,而现在,财神爷给她送钱来了! 留下,还是轰走? 关雎顷刻间,心绪大乱。 想到昨夜在床上险些将自己撕碎的恶魔,她咬唇,“不了。” 关雎下定决心,把协议书重新递了回去,坚定道:“就算再穷,我也绝对不会卖身,尤其这人还是……顾显!” 关雎的拒绝,魏松似乎并不意外。 他只接过协议书,程序化的确认一遍,“关小姐可有想清楚?”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那实在太可惜了。” 魏松一脸惋惜,将协议书递回给身后的年轻男子。 对关雎,一没胁迫,二没威逼,领着车队,安静离开。 直到车队消失,关雎仍旧觉得匪夷所思,一切仿若在梦里一般。 *** 关雎才一进病房,护士就送了账单来。 “上个月的医药费,一共是七千块钱,你们已经拖欠大半个月了,再不缴费,医院恐怕只能做停药处理了。” “嘘……” 关雎担心被睡梦中的外婆听到,忙把小护士拉出了门。 “上个月的医药费不是早交了吗?”她问道。 月初时她就按时把钱送回了家,怎么现在又说没缴费呢? “一直没缴呢!这白纸黑字可都清清楚楚的。” 关雎接过详单,仔细过目了一遍。 确实没缴。 恐怕她交给父亲的钱,又被继母给私吞了。 关雎头疼。 用手机查了查自己账户上的余额,仅剩五千块。 这是她好不容易存下的钱,打算做这几个月生活费的。 关雎道:“我这只有五千块了,先垫上吧,余下的两千块,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补上的。” “可别尽快了,只有最后三天时间了。” “好,三天就三天。”关雎一咬牙,应了。 三天搞定两千块,想想办法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吧? 关雎缴完费后,护士看她可怜,又好心提醒她一句,“小关,你外婆这手术费可不是三五千能搞定的,你们真的还要做吗?” “当然,我已经在努力筹集手术费了。” “要真的已经决定了,就赶紧做吧!老人家这手术可真不能再拖了,往后成功率可只会越来越低。” “……好。” 关雎心绪异常复杂。 如果她有钱,她早就让医生给外婆动手术了。 可其实,关雎现在全身上下也仅剩了口袋里三十五块五毛钱,连一分多余的都没有。 她甚至连今晚睡哪都没有着落,就更别说那五十万块的手术费了。 可她就是执拗的要治好她的外婆。 当年母亲本有活下来的机会,可最后,父亲因为缺钱而不得不放弃对她的治疗。 而今,她不会让相同的悲剧再次上演。 关雎从医院里出来,已经是深夜九点。 外面天寒地冻,她身无分文,一天下来,连半口热饭都没吃上,而今只剩了手里的布娃娃与她为伴。 这会儿,站在医院门口,被寒风刮着,她冷得缩作一团,竟不知该往何处去。 她有家,可那个家却早没了她容身之处。 外婆又还躺在病床上,等着她救命。 关雎忽然又想起了顾显提亲那事。 她丧丧的踢了踢脚边的雪球。 “关雎啊关雎,当初你又何必故作清高呢?” 若是应了,这些问题怕是都已经迎刃而解了吧! 正想着,忽而,一列黑色宾利车队,穿过雪地,“嘎——”一声,稳稳地停在了她跟前,掀起一阵刺骨的寒风。 作品相关 006:签下结婚协议 关雎一怔。 意外。 又是魏松? 这算不算想曹操,曹操就到? 关雎抱着娃娃,疑惑的上前,凑近车窗,“魏叔?” 黑沉沉的车窗,缓缓滑下,里面露出一张冷冽阴寒的侧颜。 只一瞬,关雎震住,瞳孔急速扩大。 万万没想到,来人居然是…… 顾显?! 关雎吓得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宛若车中坐着的是洪水猛兽一般。 不,比洪水猛兽更可怕! 副驾驶座上,魏松推门而下。 “关小姐。” 魏松走近来,又恭恭敬敬的递了份文件给她,“想必一天时间里,您应该也考虑得差不多了。” 还是那份顾显签过字的结婚协议书。 关雎蹙眉。 不解而又透着低愠的目光看向顾显,“我上午不是就已经给过答案了吗?” “签了。” 车内,顾显态度冷然,且霸道。 不过两个字,却是压迫感十足,且不容置喙。 他的目光始终平视前方,没有多看过关雎一眼,“现在的你,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 关雎死死地咬住下唇。 “关小姐,您的外婆还等着您拿钱给她治病呢!”魏松好心提醒关雎。 关雎只觉心中一酸。 到底是外婆的命要紧,还是她的自尊心更重要? 想到病床上等着自己救命的外婆,以及口袋里那仅剩的三十几块钱,关雎咬紧了牙关。 诚如顾显所说,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好。” 关雎像是做了一个非常艰难地决定,她深呼吸一口气,把魏松手里的文件接了过来。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为了外婆她也必须闯一闯。 她狠下心,“刷刷”两下,就在两份结婚申请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那速度之快,似唯恐自己会反悔一般。 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连亲人都无法守护,她哪有资格谈自尊心? 自尊心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根本就是奢侈品。 直到她签字,顾显紧敛的眉峰,适才松开几分。 “开车。” 他淡声下令。 车窗阖上,黑色车影如疾风一般,扬长而去,迅速隐匿在了夜幕之中,与之融为一体。 “谢谢少奶奶配合。” 魏松将文件收好,即刻就对关雎改了称呼。 忽来的称谓,让关雎尴尬不已,“魏叔,你叫我小雎就行了。” “叮——” 正说着,关雎的手机响了一声,一条短信冲了进来。 关雎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住。 竟是银行汇款提醒。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整整一百万,如数到账。 这打钱也未免太干脆了吧? 关雎眨眼,不可思议的看向魏松。 直到此时此刻,关雎才感觉自己好似跌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顾显忽然娶她,且出手如此阔绰,是为了什么? 按理说,他不当对自己恨之入骨么? 他最想做的事情应该就是把她大卸八块,杀之而后快吧?可怎么现在不但没有要她的命,反而还娶了她呢? 关雎越细想,越觉后怕。 总觉得自己哪天被他分尸在家了也不一定。 可想归想,这协议早已经签订了,钱都已经到账了,她后悔也来不及了。 没想到,她关雎最后还真应了关月的那句鬼话,她到底把自己给卖了! **** “少奶奶,外头冷,请上车吧!” 魏松微笑着,冲关雎恭敬的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上车。 关雎一怔,“去哪?” “回家。” “……哪个家?我没有家。” “往后三爷的家就是您的家。” “……” 关雎有些恍惚,心中暗自好笑。 顾显的家,永远不可能会成为她的家。 这一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关雎忐忑不安的坐进了豪车里。 其实,她不上车又能去哪儿呢?揣着三十五块钱,也只能露宿街头了。 关雎是头一回坐这种豪车,太过舒适,反而让她很不适。 她端坐着,低头不说话,眼观鼻,鼻观心。 车,一路安静的往不知名的地方驶去。 直到驶入进一段盘山公路,关雎才猛然反应过来。 “这是去顾家?” 她瞬时寒毛炸起,娇躯挺得笔直,整个人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俏脸泛白,眼中写着紧张以及惧怕。 顾家于她,无外乎龙潭虎穴,她这一进去,恐怕是尸骨无存。 “少奶奶您不用紧张,我们只是去显槐轩而已。” 显槐轩,关雎是知道的。 那是顾显的私人别院,院里种着两棵百年槐树,每年五月,槐香沁鼻,十里飘香,故得名显槐轩。 十岁那年,她第一次见到顾显,就在这显槐轩的槐树之下。 显槐轩坐落于顾山山腰,位处偏僻,幽静。 而顾山最顶峰,立着一座万坪宅院,院里小桥流水,鸟语花香,林园错落,曲径通幽。 里面想当然,住着顾家最具威望的持家人,顾老爷子顾宗,也正是顾显的爷爷,那位顾氏创始人。 顶峰往下,并排坐落着几幢小园林。 它们虽不及主宅那般气势恢宏,但也小有情调,分别为老爷子底下儿孙们的私人住处。 至于顾显的显槐轩则是顾家的一个例外。 这座别院是他五岁那年老爷子特别赠予他的生日礼物,这也变相的说明了他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 听魏松说并不去主宅,关雎长松了口气,可一想到自己马上又要与那位恶魔顾三爷见面,她又紧张得重新攥紧了小拳头。 经历昨晚那暧昧缱绻的一夜后,加上这一纸婚书,她现在全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魏松好似一眼就窥探到了关雎的心思,他微微笑道:“少奶奶放心,三爷这会已经直飞英国了,说是要三五个月才能回来。” “啊?” 关雎愕然,“他这就走了?” “是的。” “……” 那太好了! 关雎长松口气,心中狂喜不以,却不敢表露。 作品相关 007:任凭三哥处置 初到显槐轩,关雎百般不适。 躺在宽敞舒适的圆形大床上,却难以入眠,心中七上八下,始终没个着落。 等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天却已经大亮。 她起床,洗漱。 一开门,门外守着两名身穿女仆制服的下人,“少奶奶,早上好!” 关雎登时清醒不少,“早。” 左边仆人笑道:“早餐已经为您备好,因为少奶奶初来乍到,厨房不知少奶奶您的喜好,所以,中日法意餐各为您备了一份。” “……” 这有点夸张了。 右边女仆微笑道:“魏管家特意叮咛了,待少奶奶用完早餐后,就带您在显槐轩里逛逛,熟悉熟悉,免得您将来迷路。” “……” 真的太夸张了! 关雎努力扯出一抹公式化的笑来,“我很感谢大家为我劳心又劳力,但以后我的早餐我希望能简则简,豆浆油条就心满意足了,另外,逛显槐轩这事暂时往后推吧,我上班马上就要迟到了。” 关雎说着,沿着百米长廊,经过一座仿古木桥往前厅走,边走边给自己盘发。 两名女仆双手比在身前,低着头,紧跟其后,“少奶奶,家里有私人造型师,需要让她到前厅来吗?” “不用!” “少奶奶,需要安排司机送您去上班吗?” “不用!” “少奶奶,需要……” “谢谢,都不用。” “……” 跟下人对付了一早上,关雎才终于顺利出门。 坐上去公司的班车,她长松口气,才发现,原来过有钱人的日子,也不定轻松。 关雎在一家有名的刊社上班,她是一名民生实习记者。 “你怎么才来?” 关雎才进格子间,隔壁间的同事林楚楚就探了脑袋过来。 “有事,耽搁了。” 关雎轻描淡写的回答。 “快点看邮件,咱们实习考核题出来了。”林楚楚提醒她。 闻言,关雎连背包都懒得收拾了,往旁一撂,就迫不及待的开了电脑。 林楚楚咬着笔头,语气阑珊道:“这次实习考核,咱俩分在了一组,我以为我只要抱紧你肯定能稳升了,可结果一看题目,咱俩都没戏了。” “怎么没戏了?” 关雎盯着电脑,仔细阅读邮件内容,还不忘顺手从糖盒里捏了颗糖果送进嘴里。 万年不变的苹果味。 “你没瞧见么?咱俩这组分配的题型最难,他们那些人不是调查环保问题,就是食品安全问题,就我们,竟然是调查「天堂红楼」那些吸毒嫖娼之事,这也太为难咱们俩了吧?” 关雎拿了纸和笔过来,埋头做笔记,一边回道:“是不简单,但其他几组也不见得多容易,与其在这长吁短叹,咱们不如好好干。” “你说得倒轻巧,怎么干啊?” 林楚楚丧气的将下巴抵在笔尖上,耷拉着眼皮,“那「天堂红楼」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吧?先不说你我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可就算真被我们俩混进去了,恐怕也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吧?” “呸呸呸!不许说晦气话。”关雎拧着眉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总会有办法的。” 忽而,她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有法子了!” 找魏松! *** 半月之后—— 关雎终于说服魏松,让她以「天堂红楼」新晋员工的身份,出现在了这间会所里。 这里是全京城最负盛名的高级会所,是豪门贵胄们的聚集之地,自然也是普通人望而却步的场所。 关雎站在会所的独立别墅门前,反复做着深呼吸。 前面,光可鉴人的鎏金大门上清楚倒影着她的俏模样。 一件性感的半截修身白衬衫,下面搭配着一条齐臀百褶裙。 贴身的裁剪,宛若为她量身定制,将她玲珑身材衬得更加凹凸有致。 关雎白皙的颊腮不觉染上一层绯红的胭脂。 她万万没想到,经理竟会让她COS成萝莉来待客。 若是让她穿着普通装倒也就罢了,可眼前这……这分明就是…… 关雎羞耻的扯了扯过短的百褶裙摆,却招来经理一记白眼,“少不知分寸了,知道这别墅里接待的是什么贵客吗?那可都是京城名声赫赫的贵胄公子,其中一位更是你我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高攀不上的。” 关雎扬扬眉梢,不语。 心道,这辈子她连堂堂顾家公子都高攀上了,她还屑去攀附这些三教九流的二世祖? “要不是这秦五公子想玩点新花样,今儿怎么都轮不上你一个新手来伺候。” “是是是……” 关雎假装唯唯诺诺的应着。 要不是为了拍新闻,自己才不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呢! 经理交代完了后,这才上前礼貌的敲了三声门,恭敬道:“秦五公子,人给您送来了,可要现在进去?” 两人在外头等了半晌,听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在里面响起,“让她进来!” “是。” 经理连忙刷卡,开门,示意关雎进去。 关雎杵在门外,跟入定了般,不敢动。 经理不耐烦的推了她一把,“好好表现,五爷满意了绝不会亏了你。” 被她一推,关雎一个踉跄栽进了别墅里。 好在她下盘够稳,才不至于狼狈跌倒。 “五哥,您要的人来了!可还是个小萝莉呢!” 里面有人戏谑了一句。 那位被唤作‘五哥’的男人,正和人比着射箭游戏。 听人一喊,他回头,掀起眼皮,看了眼杵在门口的关雎。 与男人四目对上,关雎一怔。 这男人长得未免太好看了些。 丹凤眼,高鼻梁,薄嘴唇,一眼扫过来,眼睛里宛若嵌着星河。 毫无疑问,他有着足以让年轻女孩一眼沉沦的魔力。 可奇怪的是,关雎竟觉得这男人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莫非是曾经在电视里见过? “过来。” 他声线懒洋洋的。 凤眼半眯。 关雎紧张得一颗心‘突突’直跳,不着痕迹深呼吸了口气之后,这才故作镇定的朝他走了过去。 “会射箭吗?”他问关雎。 “不会。” 关雎老实摇头。 和他比箭的二世祖打趣道:“五哥,这里的姑娘从来只会陪男人玩。” “……” 放屁! 关雎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大白眼。 二世祖的话,引来众人哄堂大笑。 “少贫嘴!说话一个个的都给爷小声点,三哥可还在里头睡着呢!你们可都见识过他那起床气的,闹醒了他这头狮子,我看你们谁担责。”秦五一边摆弄手中的弓箭,一边训斥众人。 “三哥这都睡了十几个小时了,怎么还不起啊?” 二世祖说着,回头看了眼身后那扇紧阖的房门。 所以,卧室里还睡着其他人? 关雎不免有些好奇。 听他们这口气,这人莫非就是经理口中那位一辈子高攀不起的大人物? 秦五拉弓,闭一只眼,“调时差呢!” “三哥这次回来,可是打算长住?” “嗖——”一声,秦五手中的箭飞了出去,不偏不倚,中正靶心,“不清楚,这全看我三哥心情,不过,想让他留下,除非这京城真有什么稀罕物才是!” “想要留下三哥可难了,这些莺莺燕燕们,可还不配入他这尊大佛爷的法眼,倒是她……” 那二世祖用下巴比了比规规矩矩站在秦五身边,一直默不吭声的关雎,邪肆一笑,“我看她与旁人倒是不同,要不,把她送给三哥试试?” 秦五公子闻言,偏头,将目光落到了关雎身上。 他凤眼半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关雎。 关雎心里一‘咯噔’,深知情况不妙。 “你紧张什么?” 不想,这秦五公子竟一眼将她看穿,“我三哥要愿意要你,那一定是你祖宗世世代代为你修来的洪福。” “……” what?! 这是什么张狂言论? 关雎腹诽,是不是被睡了还得在人床头烧上三炷香拜拜才成? 关雎身体绷直,正色道:“秦公子,我不做这种买卖。” “噗——” “哈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秦五公子也跟着笑了,仿佛她说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他扬扬手,吩咐伫立在身后的保镖,“绑了,扔给三哥去,三哥也该醒了。” 关雎闻言色变,往后退两步,“你们以为送我去喂狗不成?” “狗?” 秦五凤眼危险的眯起来,“敢骂我三哥是狗,你还是头一个。丢进去,凭我三哥处置!” 于是,关雎被两名彪形大汉架到了那扇紧阖的门前。 门推开,还不等她看清楚床上的人,她就像被人丢麻布袋似的,一下子给扔了出去。 “砰——” 重重的落在了床上。 好像……还砸到了什么人…… 唔,疼! “吵什么?” 伴随着一道迷离沙哑的男低音响起,床上,那头沉睡的狮子,终于掀开了眼皮子。 他眉头深锁,似极不耐烦。 凌厉的目光朝床上忽然多出的那团东西扫视而去。 关雎从他胸前的被褥中冒出脑袋来。 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她狐疑的抬起头望过去。 湿漉漉的杏目无端撞进一双漆黑似夜幕般的深眸里,随时要将她吞噬,又似一头苏醒的猛兽,不过一秒,就掐住了她的喉管,让她完全喘不上气来。 她震住。 空白的脑子里“嗡嗡”直响。 一秒…… 两秒…… 三秒…… …… 直到第十秒,她才反应过来。 惊慌失措要从男人身上爬下去,一举一动都显得狼狈不堪。 关雎万万没想到,刚刚那群人口中那头不能轻易招惹的狮子,竟然就是……她的新婚丈夫,顾三爷,顾显!! 完了! 作品相关 008:我对她没兴趣 魏松不是说他人在英国,要三到五个月才能回的吗? 可现在明明过去还不到一月啊,他怎么就……? 关雎方寸大乱。 她如同一条缺水的鱼儿,胡乱在顾显身上扑腾着,想要逃离。 就在她双脚即将点地的时候,手腕忽而被一只遒劲的大手攥住,下一秒,人就被他近乎粗鲁的力道给重新拽了回去。 关雎的娇躯,猛地撞进他的胸膛里。 “关雎……” 顾显低沉的声线,透着极尽的冷冽,在关雎的耳畔间响起,“你还真是,名不虚传!” 关雎呼吸一窒。 被他擒住的手腕,似随时会碎在他的手心里一般。 疼! 关雎疼得直皱眉。 “顾显,这只是个误会而已,我根本没想过这张床上的人会是你……” 关雎解释,试图把手从他的大手中收回来。 顾显琥珀色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一圈,手上力道加重,“那你以为床上的男人是谁?” “我……” 关雎想要解释,却发现,她根本无从解释,“反正不是你就对了。” 顾显翻身坐起。 关雎狼狈的趴伏在他的怀里,想要起身,腰身却被他另一只手霸道的桎梏住。 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怀中的关雎,面目清冷,似淬了一层冻人的冰霜,“怎么?不过才尝了一次甜头而已,就卖上瘾了?” 顾显羞辱的话,似利刃一般,直直扎进关雎的心口里,“我没有!” 她从来没有卖过,也包括这回! “你放开我!” 关雎在顾显怀中拼命推挤着,试图从他怀中逃出去。 可奈何,跟前的男人,如泰山压顶一般,岿然不动。 顾显冰凉的长指攫住关雎的下颌,逼迫着她的目光迎向自己,“所以,从前跟那些男人鬼混,也全都是你关雎自愿的?” 关雎眼眶倏尔一红,“我没有!” 她摇头,眼眸中积着一层水汽,委屈又愤慨,“我跟你从来都不是自愿的,可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顾显,你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混蛋!” 四年前,毁她的人,是他。 四年后,还是他! 可他,凭什么现在反过来羞辱自己? 他分明才是那个罪魁祸首的大恶人! “混蛋?” 顾显眸中一冷,俯身压向她,唇边一抹嗜血的冷笑,“信不信我还敢再混一次!” “你,你敢——” 关雎口齿已经不清。 小脸因为羞恼而涨得通红。 “三哥,出什么事了?” 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听到里面有异常动静的秦五,竟不识趣的推门闯了进来。 见到他从不沾女人的三哥,竟骑在一个女人身上,他还呆了几秒。 “滚蛋————” 顾显抓起床头的烟灰缸就朝秦五砸了过去。 秦五眼疾手快,迅速阖上了门。 “砰————” 烟灰缸摔在门板上,碎成了渣。 秦五心有余悸。 我的个乖乖!他三哥吃炸药包了?这起床气,惹不得!惹不得! 秦五正拔腿要走。 “滚进来!” 门内,传来阴沉沉的狮吼声。 秦五:“……” 感觉小命不保是怎么回事? 关雎被顾显毫不留情甩下了床。 而床上,那头怒发冲冠的狮子已经掀开被子,下床。 关雎这才注意到,他浑身上下竟只穿着一条四角短裤。 虽是背对她而立,但那好身材,却一览无遗,竟让她忍不住想要窥探一二。 他身高足有一米八八,身形挺拔似松柏,上半身呈完美的倒三角型,往下是他笔直修长的双腿,肌肉紧实有力,似人工雕琢过一般,竟寻不出一分半点的赘肉和瑕疵来。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他就是上帝偏爱的结果。 他高高在上,富可敌国,气质卓然,面如冠玉,身材更是百里挑一,超群绝伦。 他注定生就是给世间万物制造压力而来的。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忽而,前头的狮子自负的开了尊口。 声线低,冷,充满着浓浓的蔑视感,可每一个音色都透着迷人的魅力,惹关雎心尖直颤。 关雎仓皇的收回目光,有种干了坏事被人抓包的感觉。 这家伙是后背长了双眼睛不成? 关雎腹诽着,爬起身,恰时,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是秦五。 他缩着脖子,一副犯了大过错等待审判的可怜样子,“三哥。” “啪——” 话才落下,什么东西,重重的摔在了秦五的脚下。 秦五和关雎都同时朝那东西看了过去,下一秒,震住。 “针孔摄像机?” 秦五反应过来,冷怒的目光扫向关雎。 关雎还有些懵。 她连忙摸向自己胸口。 什么情况? 自己装在胸口的摄像机什么时候就被顾显给取走了? 她竟浑然不觉。 关雎又羞又恼。 这个流氓! 顾显拿起床头柜上的金丝边眼镜,低头,漫不经心的擦拭着。 “都被人把摄像机怼到脸上来了,你却浑然不觉,什么时候连这点警惕心都没了?” 他在训斥秦五。 语气虽平静,却威慑力十足。 训完话,他随手将眼镜戴上。 刚刚那头戾气十足,似随时要将关雎抽筋扒皮的狮子瞬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气质矜贵温和的绅士。 才不是! 关雎在心里腹诽,分明是衣冠禽兽! 虚伪! 明明早知道她是来偷拍的,却偏还要故意羞辱于她。 关雎心中愤懑。 却忽而,秦五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把揪住了关雎性感的胸口,将她拎了起来,“臭丫头,敢算计到爷头上来,简直活腻了!” “你快放手,衣服!我衣服——” 关雎红着脸,极力挣扎。 这个混球二世祖! 关雎应经理安排,上半身不过穿着一件半截式露腰的紧身款衬衫,再被秦五这么一拎,她几乎快要曝光。 要死的! 而顾显,只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衣服?你死到临头还有心思担心自己衣服?” 秦五的目光从上至下在关雎身上打量了一圈,哂笑,“好,爷现在就扒了你的皮,游街示众!” “你敢——” 关雎气极,小脸涨得通红,“我摄像机里早就已经把刚刚所有的画面全都录了下来,而且内容全部已经自动上传到了我的云盘里,你要敢碰我,那我们就明天头版头条见!” “靠!” 秦五飚了句脏话后,给生生气笑了。 他另一只手自负的拍打着关雎的额面,“知道我秦五爷是谁吗?死到临头竟还敢要挟爷?吃了几百个熊心豹子胆了,啊?” 关雎被他拍得一颗小脑袋直往后仰。 要死的,疼! 秦五又抬头看向床对面的顾显,笑问道:“三哥,这小丫头你没兴趣吧?” 作品相关 009:谁是你的老公 秦五手中的关雎,听他这么一问,也情不自禁偏头朝一直作壁上观的顾显看了过去。 这一刻,她心中竟奢望着顾显或许会帮她一把? 毕竟,自己再怎样可都是他法律上的另一半。 顾显并没急着给答案。 他从床头的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点燃。 白烟袅袅,从他性感的薄唇间弥漫而出,朦胧着他那张来自上帝鬼斧神工的峻美面庞。 他因刚醒的缘故,明明头发丝还乱着,神情敛着几分懒漫之气,却偏偏,仍旧难掩他与生俱来的矜贵与从容,举手投足间,是浑然天成的冷傲气场。 “没有。” 他淡声起唇,神色漠然。 镜片下那双琥珀色的眸仁里掀不起半分涟漪。 果然…… 这个结果,关雎其实早就料定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听到了自己心脏往下沉的声音。 “好!三哥,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五一把就将关雎拎小鸡仔似的抓起来,抛到了床上去。 下一秒覆身而上,指着关雎的小鼻子,得意道:“本少爷现在就扒了你的皮,吊外头那歪脖子树上去做艺术展览,我倒要看看,明儿我们到底谁上那头版头条。” 秦五说着,就毫不客气要上手。 “不要————” 关雎厉声尖叫,死死抱住自己,不许他侵犯。 脑仁却在飞速转动着。 眼下这情况,她已经完全不敢指望顾显会救她了,所以,她只能自救。 当秦五的咸猪手快要得逞时,她再也顾及不上那么多,闭上眼,扯开嗓门,尖声高喊起来,“老公——老公————” 而几乎同一时间里,头顶毫无预警飞来一件男士西装,将她当头罩住。 她眼前瞬时漆黑一片。 却还没等她反应,细腰就被一只遒劲的猿臂从身后圈住,下一秒,她就被人拖麻布袋似的,从床上拽了下来。 “砰——”一声,后背重重的撞在了一堵结实的人墙里,被人抱了个满怀。 关雎懵住了。 而懵住的,绝对不只有关雎。 还有…… 跪坐在床上,扑了个空的秦五,秦云聿。 秦云聿是顾显姑姑家的儿子,小的时候关雎与他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后来他出国就再也没见过了。 但刚刚关雎其实已经认出了他来。 还是小时候那副嚣张又不正经的模样,十年过去,一点没变。 “三哥?” 秦云聿跪坐在床上,满头雾水看着床下面目阴沉,将关雎牢牢护在怀中的顾三爷。 这…… 什么情况?说好对人家没有兴趣的呢? 被西装当头罩住的关雎,也还没缓过神来。 身后,男人结实而又炙热的胸膛,亲密的抵着她的后背,她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胸膛的每一次轻微起伏,一寸一寸,灼烧着她的背脊,直往她的心尖儿蔓延而去。 黑暗之中,她听到自己的心脏正“噗通噗通——”猛烈的撞击着自己的心房。 “不对!” 秦云聿后知后觉,一个大跨步就利落的从床上跳到了关雎跟前,“刚刚你叫什么?老公?” 他拨开关雎脑袋上的男士西装。 关雎那张被羞赧染得通红的小脸霎时显露而出。 秦云聿一怔,喉头滚动了一下,长指指着她粉色鼻头道:“说清楚,你刚刚叫谁老公呢?你可别以为你叫几声好听的,本少爷就能放过你!” 秦五少爷还天真的以为关雎这声‘老公’叫的是他。 关雎从男士西装里抬头,脑勺后仰,看身后的男人。 顾显也正低眸看她。 眼色淡漠,看不出什么情绪。 关雎心慌意乱,别开眼去。 心房里,小鹿乱撞。 “我问你话呢!你看我三哥做什么?” 秦云聿向来没什么耐心。 顾显蹙眉,“她叫的不是你。” 说话间,关雎感觉锁在自己腰间的那条猿臂,带着几分霸道的占有欲,收紧了力道。 仿佛是在向秦五宣示着他的所属权一般。 关雎的小心脏,又猛地漏跳了好几拍。 男士西装下,颊腮烫得似火烤。 秦云聿惊愕的张大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什么情况? 他在做梦吗? 他们家的万年铁树开花了? 那个从来不近女色的顾三爷顾下惠,竟然会允许一个风月场所的女人叫他‘老公’? 秦云聿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来的。 他关上门的那一瞬,人还轻飘飘的,像踩在了云端上。 “邪门,太邪门了……” “五哥,里面出什么事了?” 秦云聿一出来,二世祖们蜂拥而上。 然而,秦云聿却始终沉浸在自己震惊的思绪中回不过神来,“这女人到底什么来路?她居然敢叫三哥‘老公’?见鬼的是三哥居然还默许了?!见鬼了,见鬼了……” “啊?里面闹鬼?”二世祖们听得满头雾水。 秦五这才回过神来,“闹什么鬼?滚蛋!滚蛋!” 秦五这边才走,顾显就不耐烦的丢开了关雎。 关雎脚下不稳,狼狈的扑倒在了软床上。 等她爬起来,拨开脑袋上的男士西装,回头去看,顾显已经进了里面的洗漱室,只留了个冷漠的背影给她。 关雎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埋在他的西装里,闻着衣服上久违的龙涎香,白皙的颊腮上泛起层层热浪,几乎将她湮灭。 所以,刚刚其实他是主动出手的吧? 哪怕自己不叫那一声‘老公’,他也不会对她置之不理吧? 说到底,他还是救了她。 关雎莞尔。 犹豫小片刻后,到底还是走到了洗漱室门前,隔着玻璃门小声同里面的男人说道:“不管怎样,今天还是要谢谢你。” “用不着。” 里面传来顾显毫无温度的声音。 紧跟着,门被拉开,顾显一脸漠然的出现在她眼前,“我出手不是为了帮你,不过是不希望我顾家的男人再被你关雎玷污。” “你——” 关雎气结。 她踮高脚,腮帮子鼓鼓的瞪着他,一副要与跟前魁梧的他一决高下的样子。 可好半晌过去,她却只闷闷的憋出一句话来,“我……我收回我刚刚‘谢谢’的话!” “没有人稀罕。” “……” 关雎负气的转身就走。 捡起地上的针孔摄像机,正要拉门出去,忽而,眼前一黑,她又被一件飞过来的西装当头给罩住了。 作品相关 010:以后叫她三嫂 关雎气恼的抓下来,刚想把衣服扔回去,可低头一看自己…… 衣衫凌乱,好不狼狈。 关雎颊腮染得通红。 回头看一眼扔衣服的男人,他早已进了洗漱室里去。 关雎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悸动,难堪的裹紧西装,逃逸般火速离开了房间。 不想,一出门,全场所有的目光就跟追光灯似的,齐刷刷的全都落到了她身上来。 尤其是秦五。 那眼神简直就是两道X射线,仿佛是要从里到外将她灼穿。 关雎:“……” 场面要不要这么难堪? 关雎视若不见,闷着脑袋,火速逃离了现场。 一出别墅,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冲回前厅,扯过正忙着给客人端茶送水的林楚楚就往外走。 “什么情况?拍到了?” 林楚楚还摸不着头脑。 “总之先走就是。” 关雎拉着林楚楚出门拦车。 可出租车走了一辆又来一辆,却没一辆在她们俩跟前停下的。 全是网约车。 “小雎,你到底急什么呀?不会是偷拍的时候露馅了吧?不对,要真露馅了,你怎么还可能安然无恙的逃出来?” 是啊!她到底在急什么呢?难道她以为那个男人还会追上来不成? “咦,你身上这件男士西装是谁的呀?” 林楚楚终于发现了端倪。 “难道是刚刚那位金主大人的?哇!不会吧?这么体贴?” “……” “西装还是顶级奢侈品牌AMIU的,我的妈!这个品牌可从来只出特别定制版的,一套下来最便宜的还都是上百万呢!现在居然就这么穿在你身上了?不可思议!” “……” 一件衣服上百万? 关雎虽然知道他顾显的钱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可一件外套上百万,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小雎,你说这金主给你衣服穿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要是的话,咱还当什么记者呀,这顺着杆子往上一爬,咱们不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想得美!” 关雎一掌拍在林楚楚的额头上,把她的美梦一瞬间给拍醒了过来,“我今天去你那借住一晚,成吗?” 她现在可还没做好应对顾显的准备。 “成啊,完全OK!” 林楚楚俏皮的冲她打了个‘OK’的手势。 恰见一辆闪着红灯的出租车从对面缓缓驶了过来,林楚楚连忙挥手,“车来了!” 却忽而,“嘎——”一声,一辆黑色宾利稳稳地停在了两人跟前。 关雎和林楚楚同时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副驾驶座门被推开,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迅速从车上走下来,恭恭敬敬拉开了后座车门,半躬身,“关小姐,请上车。” “……” 关雎眉心直突突跳。 这阵仗,她太熟悉了。 林楚楚倒吸了口气,双目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关雎知道自己今晚借宿的想法肯定是泡汤了。 她只好认命,坐进了车里去。 林楚楚过了好久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见关雎已经上车,她这才手忙脚乱的跟着坐进了车里去。 “天啊!小雎,掐我一下,快,我没在做梦吧?我现在坐的可是千万级别的豪车啊!” “……” 林楚楚是个逗趣的小丫头,可关雎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应付她。 她有注意到,自己坐的这辆豪车其实是一列车队中的第二辆。 她们的身后还浩浩荡荡的跟着十几辆黑色商务车。 而她正前方那辆豪车,才是真正所谓的高端奢华,无法匹敌。 如果关雎没猜错的话,顾显应该就坐在那辆车上。 而林楚楚竟也瞧出了这其中的端倪来,她凑近关雎耳边,小声问道:“前面那台车上不会坐着的就是你的金主大人吧?他到底什么来头啊?这排场也太大了吧?” 关雎只摇头,沉默不言。 半个小时后———— 车在一座小区楼前停了下来。 “林小姐,您到了。” 林楚楚惊愕的走下车,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我刚刚都没说我的住址呢!” 关雎有些无语。 顾显的人还真把她的人际关系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小雎,这情况……你不去我家留宿了,对吧?”林楚楚站在车外问关雎。 关雎有些头疼。 她不认为前面那个男人会允许她在外借宿,“改天吧!” 送走林楚楚后,车队再次驶动,往顾山而去。 坐在第一辆豪车中的秦云聿终于看不下去了,“三哥,你这到底什么情况?难道你真打算把这女人带回显槐轩不成?她可是风月场所出来的,你就不怕……” “刚刚你没听到她叫了我两声‘老公’?” 顾显截住秦云聿的话头,反问他。 “叫你两声老公,你就从了?这不可能!天下多少女人都巴不得能叫你两声‘老公’呢!” “换句话说,我结婚了。” “什么?” “以后见到她,叫三嫂。” “……” 秦五惊恐的瞪大眼,一副完全被雷给劈中的感觉。 他三哥这个石男……结……结婚了?! 怎么可能!! 没过多久,浩浩荡荡的车队,停在了半山腰上的显槐轩。 顾显下车,“送五公子回秦楹轩。” “是!” 司机领命。 秦云聿坐在车里大喊:“三哥,我还有话没说完呢!三哥——” 顾显并不理会他,只大步进门。 所有仆人在门口恭敬相迎,“欢迎三爷回家!” 关雎坐在车上,伸长脖子偷偷往里看,却不敢下车。 司机提醒关雎,“少奶奶,到家了。” “……嗯嗯。” 关雎敷衍的应着,就是坐在车上不动。 她又等了一会儿,确定里面已经安静,她这才扭扭捏捏挪着屁股下了车来。 待关雎进去,顾显果然已经不见踪影。 魏松见关雎不停环顾四周,忙问她:“少奶奶,您找三爷?” “不不不,不是。”关雎连忙摇头摆手,收回目光。 魏松却自顾回道:“三爷已经回房休息了。” “哦,好。”关雎长松了口气,像获了大赦一般。 她裹着顾显的西装外套自顾回房。 站在仿古石桥上,关雎见到远远的湖心上,那幢别致的江南亭苑,如今已经是灯火通明。 那里就住着顾显。 那是只属于他的私人领地,除却那几名他的专属仆人,以及魏松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得踏足,当然,也包括她关雎。 关雎靠在桥墩上,隔水,遥遥相望。 此情此景,像极了她与顾显吧! 他永远是那个自己无法企及的顾三少爷,他是尊贵的,高高在上的,而自己,不过是这芸芸众生里一个仰望他的蝼蚁罢了! 关雎褪下身上的男士西装,挂在了通往他亭苑的桥墩上。 “谢谢。” 她喃喃自语。 转身,回房。【明天开始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