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宴会风波 这场家宴于我来说就是一场难堪。 望着出入宴会的商圈名人、名媛贵妇、财政要员,他们一个个光鲜靓丽,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家里从小就穷,吃的是超市里大减价的食物,穿的是路边的廉价货,像这个样的生活,早在三个月前我根本连想都不敢想。面对他们昂贵的西装礼服,高傲的像看待垃圾一样的眼神,我这个满身便宜货的人,早已经无地自容却还要故作镇定,难堪,真的太难堪了。 “哎,她是谁啊?这么穿成这样就进来了?” “你还不知道啊,她就是总裁前两天娶的那个。” “啊?我还以为是个千金小姐呢,怎么是这种货色啊?总裁是疯了吧?” “听说就是总裁就是被她弟弟给撞的,原本公司决定都决定请律师出面告他的,结果这女人一扭脸就嫁进豪门了,根本就是把自己买进豪门。” “我去,也太贱了?她以前干嘛的?不会是专门……那个的吧?” “别瞎说,咱们总裁怎么可能会娶‘哪种女人’?估计是用了什么手段吧,真贱。” “啧啧,手段之高,心机之深啊,我们怎么可能比得了啊。” 耳边不断的传来讽刺跟嘲笑的声音,所有人都毫不避讳我的在议论着我。我像个木头一样处在那里,不敢动,更不敢反驳,红着脸像个傻子一样听着别人嘴里议论的我。为什么盛东宇一定要我来?我快窒息了! 叮,电梯降落的声音终于从遥远的走廊尽头传来。 所有人不约的转过身,将目光转投向电梯,一瞬间空气凝结,整个盛家宴会厅就像空无一人。很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老夏推着这个家的男主人盛东宇下来了。 那个五官精致,雅眉微蹙的男人拥有的绝对冷酷的容颜,他的出现立即引起了所有女人的注意,只是她们看到他身下那张冰冷的轮椅又都似乎阻隔了一切幻想似得变得冷漠。 一下电梯他便开始寻找我,终于在他的搜寻下发现了躲在人群后面的我。 在他的引导之下,众目睽睽移向我。他忽然抬起手,人群立即分开了,把我摆在他对面。“还处在哪儿干什么?你准备一辈子当个木头?” “我、”周围人将看待小丑一样的眼光转向我,我用力的攥着拳头,手心里全是汗,仿佛用光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一句话:“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知道做什么?”他重复着我说的话,突然语气载满寒霜地命令:“那你就去端茶递水,帮佣人清理,你难道想累坏玛丽吗?” 玛丽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女佣,我呼吸一窒,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可我嫁给他了不是吗?我是他的妻子不是吗?就算他在恨我,也不应该让我去做这些不是吗? 身穿阿玛尼西装的男人端着高脚杯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微笑着说:“盛懂,这……不太好吧,怎么说她也是您的夫人啊。” “夫人?”盛东宇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冷冷撇出一条弧线,“她也配?我不过是想换个口味而已,在我眼里,她连家里的女佣都不配。” “你太过分了。”我忍受不了了,我是他的妻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对不起,我身体不太舒服。”在我转过身的同时,抑制不住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委屈,太委屈了。 “你不想见你妈了?”身后,那个男人冰冷且清晰的声音传了过来,人群再次陷入了寂静。 我顿时僵住了身体,缓缓的转过头,此时他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羁的冷笑,那笑容仿佛在对我宣布着永远也别想摆脱他的控制。 特别讨厌他这种笑容,因为每一次,我都会败在这种邪恶的笑容下,他有绝对的筹码可以控制我,我却没有半点可以选择的权利。 我咬着唇望着他,他微微的抬起下巴,轻蔑而骄傲的说:“如果你不想在见她,随便,还有你那个弟弟,也许三年太短了,我该用些手段让他在监狱里多呆几年才对?” 我瞪大了眼睛,魔鬼!他就是魔鬼!要不是他抓走我妈,又告我弟,我怎么可能嫁给他?我攥紧了拳头,咬白了下唇,僵硬的转过身,低着头如认命一般的向他认错:“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冲动,你有什么吩咐我照做就是了。” 周围人仿佛看笑话般,每个人都仿佛在嘲笑着我的愚蠢。 盛东宇修长手指开始敲打起轮椅的扶手,一声两声,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快。所有人立即停止了交谈,宴厅里立刻变的安静,他们看着他。他说:“怎么?刚才那股子谁也不怕的劲头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准备一走了之了呢。” “我不敢。”我低着头,拼了命的死撑着自己那仅剩不多的自尊,攥拳的手里湿湿黏黏的,那是用指甲抠出来的血:“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可是我妈跟我弟他们……” “够了。”盛东宇厉声打断我,说:“我不想听废话。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就给我去外面跪着,什么时候我让你进来,你才准起来。” 有人问:“盛总,这不太好吧,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小雨。” 盛东宇冷冷的瞄了那人一眼:“你这么心疼她,倒不如把她接回家去,反正我盛东宇不要的女人,死活都与我无关。” “……”那人在盛东宇森冷的口气下也不在说话,我更不敢在说什么,我只能听他的。多无情的人,多冷漠的心,他就是个魔鬼,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四月,天气还很冷,我穿着一件高领的蓝色针织衫跪到了宴厅门口的水泥地上,晚风一起,我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宴厅里一派热闹,小提琴悠扬明快的声音,伴随着客人的谈笑声,此起披伏的回荡在庄园里的每一个角落。与我相比,那里瞬间就成了天堂。 我跪了很久,盛东宇在里面跟别人有说有笑,玛丽在厨房里忙进忙出,我认识的仅有的这么几个人都没工夫搭理我,不搭理也好,反正我也从来没想过跟盛家的人有半点关系。 天越来越黑,风越吹越大,整个盛家庄园里到处都是呜呜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把庄园笼罩在锅底之下,有点像电影里被诅咒的恐怖城堡。 “少夫人。” 一回头,管家老夏站在我背后,他手里还端着一盘牛排,牛排看起来还是热的,就像新煎好的一样。他把牛排放在我面前的地上:“你整晚都没吃过的东西肯定饿了吧?” “拿走,我不会吃的。”倒也不是我对牛排不屑一顾,更非不识老夏的好意,只是我不相信盛东宇真的这么没有人性,心里还有一些期盼,也许等会他看我可怜就放过我了也说不定呢? 看我不吃,老夏到是有点急了:“你这又是何必?少爷他说一是一,又在气头上,肯定是不会让你进去的,你不吃点东西,这夜怕是没发熬了。”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执拗劲,反正认准一个字,“跪”:“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我也知道,他就是想让我在当众出丑,如果不让他得逞,他又怎么可能放过我,我没事的,你先回去吧,等下被他看到你也会挨骂的。” 老夏是这个家的管家,似乎在这座庄园里很久了,于盛东宇来说他可能只是个管家,但于我来说,从第一次踏进这里开始,老夏就更像这个庄园里的主人,无论每一个房间,每一片瓦砾,大事小事,他都了若指掌,他像一个长辈关心着这里的所有人,我相信家里的每个人一定都很信任他。 见我这么拗,老夏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少爷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是个非常好的人,自从车祸以后他就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少夫人,你不要怪我多嘴,你弟弟确实毁了他。” 刷的一下子,我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对,是我弟毁了他,所以他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我吗?我来到他身边,难道就只为了遭受他带给我的羞辱吗?盛东宇,你真的好过分! 正文 第二章 你就是要折磨我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人一旦发生倒霉的事情,不幸就会接二连三的找上你,老夏刚走没多久,天边就想起了一声闷雷,随着几道闪电的狂闪,豆大的雨点砸在了我头上,紧跟着一场瓢泼大雨便落了下来。 我在雨夜里冻得发抖,雨水顺着发丝流入脖颈灌入内衣,顷刻间我里里外外全部湿透了,身上的衣服全部裹在身上,原本我瘦弱的身体如今更是被大雨灌的左摇右摆。 然而盛东宇却忽然消失都在宴会厅,我一抬头,二楼那扇小小的窗户里,他正冰冷的望着我。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远比冰锥还要寒冷的气流从身体里射了过去。 过了很久,他拉上窗帘,不再看我。 雨越下越大,宾客在老夏的安排下,一个一个的离开盛家,宴厅渐渐空了。 我双腿已经跪麻了,浑身上下冰的没有一点体温,头也昏昏沉沉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转。完了,一定是感冒了。我在盛家没有一点地位,这次要真是病了,盛东宇一定不会给我请医生,他一定会让我自生自灭然后慢慢死去的。救命,我不想死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了过来,我一看,救星来了,是老夏,就见他急匆匆的跑过来跟我说:“少夫人,少爷让你进去。” 刚刚对我视而不见,现在又怎会如此好心?难道说我跪的很成功,他真的良心发现了我机械性的站起身,麻木的双.腿早已没有知觉,起身的一瞬间整个人夸下去倒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怎么?起不来了?那就这么躺着好了,反正这雨一会儿也就停了,正适合让你这种人清醒清醒。” 盛东宇正由佣人推着,坐在宴厅门口冷冽的看着我。他的唇角漾着一丝冷笑,似嘲笑,又似不屑…… “少爷,这是何必,少夫人跪了半天,又淋了半夜的雨,身体吃不消是难免的。”老夏视图为我说话。 盛东宇唇角上的冷笑消失,空气里弥漫着寂静,眼底涌上一股浓重的墨色:“怎么?连你也想教训我?别忘了,这全是她自找的。” 丫丫个混蛋的,我到这个鬼地方来是因为谁?我之所以这么忍气吞声又是为了什么?他盛东宇现在说这话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从地上爬起起来,挺了挺胸脯,一把扶住老夏的肩膀硬挺着让自己保持站姿,说:“盛东宇,你不要太过分。我是为了什么来的,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宴会上那么多人说骂我我都忍了,你当众给我难堪,让我跪在雨里我也可以忍,你说我自找的,就当我自找的,求你告诉我,我妈她到底在哪儿。” 在与盛东宇抗衡的三个月里,我唯一学到的就是忍耐,不管发生任何事,只要我顺从他,他就拿我一点辙都没有,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我只求他能告诉我,我妈到底被他关在什么地方。 “想知道吗?”他扬了扬眉,“过来。”他沉声命令。 我只好在老夏的搀扶下,缓慢的走到他身边。他贴近我,忽然一只手揽在我的腰际,把我整个人拉坐到他的腿上,贴近他怀里。 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包围了我,鼻端划过一丝淡淡的烟草香。冷峻的语气立即而至,冰的我浑身发抖,他说:“你想知道就要付出代价,可你懂什么是代价吗?” 我浑身一震,不自觉的看向身下正压着的他那双腿,那一双因为脊椎受损而残废了的双腿。我浑身抖动的更加厉害,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直觉告诉我,我只有回答去死,盛东宇才会满意。 三个与前,我弟弟因为酒驾开车与盛东宇的车发生对撞,他因此而被送到医院急救,医生说他脊椎受伤,虽然有康复的几率,但这种几率微乎甚微,他只能等待奇迹出现,然后所有人就都陷入到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当中,成为了悲剧的主角。 他起诉了我弟弟,我去求他放过弟弟的时候,他又抓走了我妈妈逼我嫁给他,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开始的,因为一场车祸,一个死结,一个永远无法终结的噩梦。 “对不起。”我极力想挣脱,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求饶:“放过我吧,求你了,我愿意用一切来换你健康,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神色一变,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放过你?休想,怎么?你不想承认跟我的婚姻关系?还是……”他冰冷而锐利眼神扫向我:“你认为跟一个残废睡觉很恶心。” 我的脸烫到了脖子根儿,我发誓,他从来也没想过要娶我,他只是想折磨我,我紧咬着下唇:“你无耻!你从来也没想过让我做你的妻子,你只是想折磨我。放开我,放开!” “你说对了。”他语气一凛,我浑身一冰,被他扔到地上,他咬着牙齿恨不能把我生吞下肚子的说:“既然你不想付出代价,就永远也别想知道你妈在什么地方,去把宴厅给我收拾干净,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帮她,明天早上我要是看到一根头发,你就别想吃饭。” “少爷……”老夏刚想试图说些什么,立即就被盛东宇制止了,他吼道:“已经第二次了,你如果再敢维护她,就跟她一起干。” 他这一吼,老夏只好闭起嘴,隐隐的摇了摇头。 盛东宇就是皇帝,在这个家里,他的话堪比圣旨,他让人活,那人就会活的很痛快,让人死,那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没人敢违抗他。 我只好做。 整整一夜,光是酒杯跟餐盘,我就洗洗涮涮一直弄到天亮,最后困极了也晕极了,昏昏沉沉的就在地板上睡的。 结果第二天,还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里我梦见我妈哭着要我去救她,还梦见我弟在监狱里哭着喊着跟我说:姐,我不要住在这儿,你快救我出去啊,你要是不救我出去,我就会被他们折磨死了,姐姐,姐,你救救我,救救我。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一没权利,二没人脉,三没有手段,我根本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子,除了委曲求全去搞定盛东宇之外,我的别无办法。 可是搞定他又谈何容易?好苦!我心里一阵一阵的发苦,真真有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少夫人。”老夏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少爷昨晚住在东馆,你吃些都东西就赶紧过去吧,不然等下少爷看不到你,又该发脾气了。” 我一直不明白盛家为什么要那么大,为什么要把好好的庄园分为东南西北四个管,就算住在这里的人,每天要到不同的馆去也要坐车才行,这样的房子虽然气派,可从来没有家的感觉,有钱人的世界我真的搞不懂。 “我知道了。”我瞧瞧的抹了把眼泪,急忙站起来跟着老夏出了宴厅。清晨的阳光微微有些刺眼,透过薄雾看去,庄园里的花在雨水的滋润下似乎开的更加鲜艳了。 “少夫人,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老夏大概是被我的脸色吓到了。 我昨夜淋了一夜的雨,又睡在冰凉的地板上,我现在头还晕着呢,脸色怎么可能会好,不过我好不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盛东宇,他看到我这么憔悴,一定爽。“我没事的!”我勉强说。 “这可不行!少夫人你总这么熬着,怎么能照顾好少爷?其实啊,他是个非常认死理的人,你想要打动他需要时间,可你这样迟早把自己的先熬垮不可。走,先跟我去吃些东西,然后我给你找些药,你吃过之后再去少爷哪儿。”说着老夏就拽我走。 他说的也对,我如果先把自己熬垮了,盛东宇就跟不会让我见我妈了,于是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吃过东西服过药,在去东馆路上,老夏又说了一件事。 三个月前,盛东宇还是盛世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是因为车祸撞伤了脊椎导致双.腿瘫痪,董事会以他形象的问题为由,认为他在腿上痊愈之前不适合在做继承人,而将继承人的位置转给了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那么恨我另一个原因,我弟不光是毁了他这个人,还毁了他的大好前途,他能保持理智没杀了我们就已经很不错了。 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到底是我们做错了事,才导致的今天这个局面,所以我真的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他暴戾的脾气真的很难让人亲近,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他。 灵机一动,我忽然想到一个好方法。 “老夏,盛东宇他喜欢吃什么?不如午饭我来做,我想做点他爱吃的东西。” 老夏有些吃惊,“少夫人你要亲自做?哦,那也好,其实少爷到没什么东西是特别爱吃的,不过的有一点你要特别注意,他最不喜欢吃提拉米苏蛋糕,只要一看到这种蛋糕就会发脾气,没有人知道是因为什么,总之你要特别注意。” 提拉米苏?那么好吃的东西他为什么会发脾气?我很好奇! 正文 第三章 我又闯祸了 我很喜欢提拉米苏,小时候家里穷,每年生日的时候才能吃上一次,那时候妈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还要在纺织厂做女工供养我跟弟弟上学。 可她那点薪水只够我们三个人生活,仅剩下的钱全部都用在看病买药上了,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弟弟又开始荒废学业,整天跟一群混混混在一起。 我为了添补兼用,同时要打三份工,我们的生活勉强才稳定下来,后来我妈为了不让我太辛苦,跑去纺织厂做女工,一做就是五年。 现在想想,我这辈子只吃过几次提拉米苏,真穷酸。 到了东馆,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还没下车,老夏忽然拦住,我问:“怎么了?” 老夏说:“少夫人,这是周小姐的车,平常有周小姐在的话,少爷不太喜欢让旁人在场。” 周小姐?我从没见过谁来找过盛东宇,这回竟然来了女客,还不让有人在场,莫非他们是…… “少夫人,我看这样好了。”老夏又忽然说:“咱们先去买些食材,等会你做好之后我叫人给少爷送上去。” 我自然是同意的。 到了超市才知道,盛东宇向来只吃进口食物,国内的产品如果不是顶级的尖货他一概不碰。 这人真的太崇洋媚外了,都什么年代了,中国产品早就走向世界了,他竟然还看不上,真的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奇人。幸亏他没有换国籍,不然放在网上一定被人骂是汉奸。 原本我以为购买食材已经很够了,回了家下了厨房我才知道,原来给盛东宇做饭才是最难的! 老夏说盛东宇不挑食,但是没说盛东宇不挑剔,比如牛排,他要最顶级的神户牛肉才行,他最喜欢吃五分熟的,最好牛肉上带点血丝,老夏说多熟一点都不行。 蔬菜汤的食材比例,要严格按照一比一的搭配调制,火候要百分之百到位,蔬菜要烂而不散,无论是色泽、营养程度、荤素搭配都要拿捏的十分到位。 我平时做饭的时候只注意到好不好吃,从来没想过这么细的东西,要老夏不跟我说,这顿饭一定会弄巧成拙。 他真够难伺候的! 都弄好了,老夏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少夫人,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等下,我去问问少爷是否准备开饭。” 他走了之后,偌大的厨房里就剩我一个,我端着蛋糕望着窗外发起了呆。窗外树影斑驳,阳光正浓,今天天气看起来还不错。 盛东宇会吃我做的东西吗?如果他吃了,是不是就代表原谅我昨天顶撞他的事了?他会跟那个周小姐一起吃吗?那个周小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到底跟盛东宇是什么关系?他该不会在我们婚姻有效的这段时间真的让另外一个女人堂而皇之的住进盛家吧? 喵!喵! 猫叫,叫声孱弱,令人揪心。 推门一看,一直几个月大的小花猫,正一身泥巴,可怜兮兮的在朝着我叫。瘦瘦小小的身躯,好像连站都站不稳似得。 见我出来,它马上追过来在我脚背上蹭来蹭去,每叫一声我都心疼的不得了。爱,这猫像我,既无助又可怜,一个人在盛家股孤孤单单的,既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就算是死了,都不会有任何人感觉到可惜。 我决定,我要收养它! 趁我喂猫的时候,女佣急匆匆赶跑了过来,说:“少夫人,少爷要用饭了,我把午饭端走了。” 我应了一声好,女佣便把我做好的东西端走了。过了半分钟,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我刚才好像把蛋糕也放旁边了,她该不会一起端走了吧? 回去一看,脸上的血液瞬间尽退,完了完了,这回真完了。 我急忙追了过去,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餐盘被送进了饭厅,端到了盛东宇面前。 我也不敢进去,只敢躲在一面偷看, 女佣打开餐盘的一瞬间,盛东宇愣住了,紧跟着眼底迅速凝结出一片冰,脸色黑沉的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老夏不知道何时站在我背后的,这时背后忽然一句冷不防的“怎么了?”着实吓得我背脊一凉。 幸好我平时反应慢,还没等反射神经起来,已经回头知道是他了。 老夏皱着眉头走近,往饭厅里看了一眼,立即说:“没事的少夫人,我去处理。”说着他就走了进去,站到盛东宇旁边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女佣人,温和的说:“少爷,可能是女佣搞错了,我这就叫人拿走。” 盛东宇侧头往老夏的方向看,继而发现躲在门口、慌不择路的我,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问:“搞错了?我看是有些人故意的吧?还不出来?”  完了,这回我又闯祸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解释:“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佣人会端上来。” 盛懂并没有抬头看我,亦或者是不屑看我,他冰冷冷的说了一句:“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一下子僵住了,刚才太急着解释,完全忘了老夏说过,他跟周小姐在一起的时候,不喜欢有别人在。 “对不起。”我只能低着头道歉,并且转身试图出去。 “现在又谁允许你走了?”他冷谈的直视着前方的空气,两只手握成拳头。 我再次僵住,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室内的空气急剧凝结,惹的我脸颊发烫,真恨不能随便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没办法了,只好转过身怯生生的问他:“我到底的该走还是不该走?” 室内再一次静的像只有我一个人似得,所有人就连呼吸生都十分轻微。他们都看着我,好像我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一样。 我说了什么?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而已的。 餐桌对面还有另外一个女人,我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人好美,简洁干练的穿着,仪态万千的举止;她有明媚如水的眸子,楚楚动人的容颜,最重要是她的身材真的很好。 她就是老夏口中的周小姐吧? 注意到她的时候,她也正注视着我,在对视的一瞬间,我似乎被她伶俐的眼神刺伤了眼睛。 这时她问:“东宇,这位是……” 盛东宇皱着眉头,语气寡淡的说:“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楚,回荡在饭厅里久久不散。 正文 第四章 无关紧要?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假如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那我为什么又要出现在这里让他糟蹋?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吗?为了姓周的女人?为什么?难道他们真的是…… 天哪!那我的出现看来真的不是时候,正当我转身想走的时候,“等等。”盛东宇叫住了我。 我回头一看,他那双漆黑的眼里没有丝毫情感,空洞的就连厌恶也不存在,我想这才是最大的蔑视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时候,姓周的女人忽然大声喊了起来:“哦,我知道了,老板,就是她弟弟撞了你对不对?”说着她脸色一变,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急步走到我面前,在我完全没反应过来之前,啪的一巴掌打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同时骂道:“臭不要脸的,你怎么还敢出现在这儿?我要是你我早就找个地方躲起来了,怎么可能还有脸嫁进来?” 疼痛跟震惊袭上我的脸跟大脑,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憋着眼泪看她,半天愣是不敢往下掉。 姓周的女人还不过瘾,抬起下巴,趾高气昂的对我说:“这一巴掌是替你那个混蛋弟弟挨得,有什么样儿的混蛋弟弟,就有什么样儿的无赖的姐姐,果然是一家人,你是真不知道你们一家人都欠东宇的是不是?” 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现在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火辣辣的疼,眼前一片晕眩,耳朵里也嗡嗡的鸣着,难受极了。 “周蔓!”盛东宇忽然冷冷的叫了一声,“够了,就算是憎恨,也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原来她叫周蔓,显然盛东宇的声音不足以令她熄火,她反而更加恼怒了。“老板,我是为了你生气耶。难道你不清楚她对不起你吗?” 我看了一眼盛东宇,他绝不会替我说话,不管我有多委屈,这个恨不得我去死的男人都不会在乎,可怕的是我竟然会期待他帮我,我为自己有这种可笑的思想而悲哀!暗自咬了咬唇,一层雾水悄悄的附上眼底。 盛东宇也看了我一眼,冰冷的黑眸里,竟然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那光极快,转瞬即逝。他竟然说:“周蔓,我今天有些累了,今天谈的事改天再说,你先回去吧。” “老板,你……” 盛东宇闭上眼睛,抚了抚眉心,似乎很累的样子,眉宇上挂着一丝疲惫。“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你先回去吧,以后有事我会在找你的。”他再次说,“老夏,送人。” 他一定是头痛症犯了,老夏在我嫁过来的第一天就说过,他从小就有偏头痛的毛病,平时他都让我随身带着一瓶薄荷精油,方便在他犯病的时候给他做按摩用。 老夏走到周蔓面前对她请示,“周小姐,少爷今天很累了,您还是先回吧。” 周蔓看看盛东宇,又看看我,尽管仪态万千,但表情非常不高兴,在测过身畔的时候,她故意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我吃痛的退了一步,在接触她目光的一刹那,感受到来自她眼神里的凉意,瞬间我浑身都抖了起来。 “你们也下去吧。”盛东宇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吩咐老夏跟女佣说。 “是。”说着他们便退了下去。 完了,这下+屋里头就剩下我们俩了,我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万一他打我怎么办?老夏,回来。我心里想;可这心声就是心声,老夏跟女佣根本听不见,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俩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这下屋里头静的要命,我瞧瞧抬头看了一眼盛东宇,他闭着眼睛不言不语,我也不敢动,只能僵持着。 过了一会儿,他眉心的横纹越来越深,便问:“你的头痛症发作了,我有带精油,要不我帮你揉揉吧?”有人说男人就要哄,我寻思着在他发脾气之前我先哄哄他没准就好了呢?虽然成功的概率可想而知的小,总得试一试吧。 没想到,他突然抬起手,一把推翻了面前的餐盘,把所有东西都扔了。我僵硬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双手侧握成拳,紧咬着牙根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别发脾气好吗?”我试着解释,“女佣不小心拿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盛东宇转头看我,眼神凌厉如刀,“不是故意?我当众让你下跪,让你难堪,你会不恨我?”他近乎偏激的说:“祁姿研我告诉你,不管你又多恨,多怨,你现在都是我的妻子,就算你再怎么闹,我都不可能放过你,你最好学老实点,不然吃亏难过的只可能是你自己。” 就为了一块蛋糕?我犯不着用这种方式手段报复他啊。“你真的误会了……” “滚!”他立即打断我的话:“滚去你该去的地方,别再我面前碍眼。” 行,我滚!我滚!我巴不得滚远远,离他越远越好。于是我头也不回,转身就走,按照他说的。 我就不明白了,一块蛋糕而已,他是被噎过?还是被打过?为什么要仇视蛋糕?他真是我见过最“匪夷所思”的人。 由于我的失误,盛东宇罚我一天不准吃饭。 别人以为我嫁给她是因为她的钱,认为我肖尖了脑袋都要在盛家享少奶奶的福,谁又能想到,我根本是住在储物间,写着正字熬日子的呢? 有时候我都在想,我在盛家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这种感觉愈发强烈,我就愈发想逃; 以至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连我梦里都梦到我拼了命的在躲避盛东宇,可他不但穷追不舍,还放狗追我,我逃无可逃,最后只能跳崖。 每天在这样的精神压力下,我的体重越来越轻,甚至越来越憔悴。直到有一天终于熬不住昏倒了。 这一婚就是一个礼拜,感冒加上精神压抑,病情恶化到需要住院。 许是盛东宇认为对我的折磨还不够深,所以没干脆让我死掉,等我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市级医院里的VIP加护病房里。 出院的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盛东宇叫老夏给我一张纸条,我打开一看,是这一个礼拜的住院费通知单,整整三万块钱。 “少夫人,少爷让我告诉你,他……” “让我还钱?” 老夏点了点头。 真不愧是商人,一点亏也不吃。 顾不上控诉医院收费的昂贵,第一件事就头痛我该怎么还钱给盛东宇,嫁给他之后我连工作都辞了,现在我根本没有收入,我拿什么还钱? 没有办法,我只好回去找他谈判,说我去打工。 没想到他眉头也不皱一下,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大树,低沉的说:“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盛东宇的老婆需要在外面打工过日子吗?” “不打工我就没钱还你。” 盛东宇手上的香烟已燃到指尖,他将它按在烟灰缸里,微微的侧过头,“一夜顶个十几块钱的,多做几次也就完事了。” “你——”我瞪大了眼睛,完全想不到如此恶心又下流的话,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气的浑身发抖,直想冲过去扇他。“下流!” “我下流?呵。”他低低冷笑一声,“祁姿研,别忘了,你本就是我的妻子,跟一个残废做让你觉得很恶心吗?”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忽然转动轮椅面向了我,许是看到我脸上的慌乱,眸子更黑根深,蕴起更多的怒气。 我颇为无奈,只好解释:“我不觉得恶心,只是我们三个月以来都是分房睡的,你从来没要我进过他的卧室,这种忽然变成了交易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说完我贴在门板上悄悄的扭动把手,可我忽然发现,这门把手竟然转不动,这间屋子的门竟然是从外面反锁的。 “怎么?害怕了?想逃?”盛东宇眼尖,一眼就看穿了我。“用不着担心,我现在是个没用的废物,根本不能对你构成威胁;而且以你的条件也不配。” 是,我不配,他盛东宇要的女人向来都是周蔓那种类型的。说不出为什么,我心里堵得慌,有点气。“我会想办法还你钱的,放我出去。” “怎么还?” 我无言以对。 “过来。”他命令。 我本能的抗拒。 “我不想重复第二次。”他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双.腿不受控制的走向他,我紧咬着压根,走到他面前。 “用不着这么视死如归,我对你没有那么浓厚的兴趣!”他嫌弃的瞅我,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头。“我头痛,给我按摩。” 只是按摩? 好吧,我松了口气。   正文 第五章 盛东宇,你不讲理 真是个少爷!我掏出老夏让我随顺准备的精油,在手心上到了几滴,慢慢揉开,缓缓地放在盛东宇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淡淡的薄荷香混合着他身淡淡的烟草味飘荡在我的鼻端。 他闭着眼睛,薄薄的两片嘴唇轻轻碰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想用这种方法逼我让你离开根本不可能。” 我一下子顿住了,他竟然认为我是故意把蛋糕端给他,想让他讨厌我。“我没有……” 还来不及开口,他忽然睁开眼睛,透过玻璃的反射,鹰隼一样的眼睛盯着玻璃中的我,低吼着:“不管有没有,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只要我一天没说你可以滚,你就得陪我这两条腿一辈子,别想跟我耍花招懂吗?” 耍花招,我这么能算是耍花招呢,我明明就是想要讨好他,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可是解释了也没有用吧,他不可能会听我解释的,既然已经是他的奴隶,就注定我这辈子抬不起头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忽然嘶了一声,紧跟着不耐烦的抓住我的右手,把我从身后一把拽到他眼前,他的力气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大的,我一下子就被拽了过去,可是我完全不知所措,只感觉手腕好痛。 “你恨我是不是?”盛东宇紧皱着眉头,狠狠地问我,“我毁了你一辈子,所以你特别想报复我对不对?” 我到底又错什么惹他不高兴了?难道说刚才我手重了,弄疼他了?“我没有……我……” “没有什么?我看你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如何摆脱我这个残废吧?好,很好,你会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他忽然按了手边的呼叫器,没多久老夏回来了。 “少爷,怎么了。” “带她去买件像样的衣服,今晚的舞会,我让她陪我一起去。” 老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盛东宇,眼底明显有话只是问不出来,只好点点头说: “好的少爷。” 好什么?我不去,他让我参加舞会一定又想借此羞辱我。“我不去!盛东宇,你一定要在所有人面前让我难堪才会好过吗?就算你恨我,可我还是你的妻子,让我难堪难道不是令你也难堪吗?这样做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呵。”他轻蔑的笑声碾压着我的尊严,转过轮椅看我着我,神情淡漠的像在看待小丑。“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配吗?” 对,我不配,不配跟他站在一起,更不配待在盛家,可究竟是谁把我拽进来的?盛东宇,你不讲理! “顺带说句,”盛东宇傲娇提醒:“买衣服的钱也算在住院费里,你欠我的一毛钱也别想逃。” 他太过分了,“你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有收入还你钱的。” 他不耐烦的打断:“没钱就拿身体还还,等我什么时候想要了,直接跟你讨。” 我想杀了他,千刀万剐的把他的肉一片片切下来。 “够了,我不想在跟你说话,出去。”他下了逐客令。 我咬着牙低着头赶紧走到门口,这回门把手竟然可以转了,我赶紧打开门出了屋子,然后靠在墙上强忍着眼泪,这样的日子赶紧到头吧,我真的一天也受不了了。 老夏带我去了H城最豪华的购物中心,我一看那些衣服的价格,心脏就扑通扑通的跳不停。 那都是从几万到十几万一路飙升的价格,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贵的衣服。如果我真的买了,我日后的生活可想而知会何等凄惨? 呵,我自嘲的笑笑,左看又看,试图从这些衣服当中挑选出一件最便宜的出来,挑了半天还真选中了一条绿色的百褶裙,可刚刚准备拿去试穿的时候,老夏忽然拿着另外一条红色的礼服裙子叫住我: “少夫人,那条裙子太廉价了,红色的会比较适合今天的场合。”他把我手上的绿裙子抽走,强硬的把红色的裙子塞给我,并且推着我去试穿。 老夏给的建议,通常都是非常有建设性的,尽管对我来说没有一点意义,但我只能选择相信。 进了试衣间我一看价格,当场晕倒的心都有。十八万八,这条裙子竟然要十八万八,我当然知道,对他们上流社会的人来说,十八万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八万都是救命的钱了,更何况十八万,这么贵的裙子穿了一定会遭天谴的。 就在我犹豫穿还是不穿的时候,手机响了。 这手机还是盛东宇叫人专门给我配的,二十四小时必须开机,只能接他一个人的电话,当然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个号码。接通之后,他冷淡的问:“衣服试的怎么样了?” “太、太贵了。” “你如果敢穿着垃圾去参加舞会,我会让你永远没有衣服穿。”说完他不等我回答就挂了电话。 我望着面前那条红的鲜艳的裙子,考虑了半天,最后还是无奈的套在了自己身上,意外的合身,仿佛专门替我量身定制的。 狗血!太狗血了。 十八万的裙子,一万的住院费,我莫名其妙的炕上了九万的债。没有对比就没有平衡,跟这条裙子比一比,住院费当真是便宜了,这么一想,医院还是很有人性的。 不管什么时候盛东宇都不会让家里的车载我,这次晚宴也一样,他乘着家里的劳斯莱斯幻影先走,而我只能苦逼的叫滴滴专车带我去。到了酒店还不能从正门走,一定要先绕到后门再由专人带我去他的休息室。 一进门,我傻眼了,屋里的东西被摔的到处都是,老夏跟女护士陪站在一边谁也不敢说话,气氛宁静的都有点诡异。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我看眼老夏。 老夏回头小声跟我说:“刚刚接到董事长的电话,董事会一致决定少爷的形象不在适合做公司的继承人,决议要撤销少爷继承人资格,少爷正为这件事生气呢。” 我瞬间没了声不敢在追问,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要成炮灰。而盛东宇显然看穿了我,倏地一下子将目光移到了我身上,那两只燃烧着仇恨火焰的眼神迫使我打一个冷颤,我无助的瞅着他,僵持了两秒钟,他终于推着轮椅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好用力,就像机械的,痛的我眼睛发酸。 “你现在满意了?”他声声震耳地问,“害我失去一切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现在你得逞了你高兴了。” 我急忙说:“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这么想?我没有,一切都只是一场意外啊。” “意外!”他愁眉冷笑,逼上前一把将我推到地上:“你嘴里的一个意外毁了我一辈子!贱人!” 我是贱人!我是贱人!呵,我所做的这一切竟然就换得了贱人两个字?!不值!太不值了! 我是这么努力想要赎罪,想要让一切结束,可你就是不肯放过我,不管我怎么做,怎么挣扎,最后都向着最坏最坏的方向发展,我连尊严都顾不上了,还能拿出什么筹码跟你对抗?假如今天要我做一件事你就能站起来,一切都能像没发生过一样,我就算不要这条命也在所不辞,可是我没办法。 “好,我滚,我滚总可以了。”我顾不上担去身上的土,爬起来就拉开门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想:盛东宇,你不可理喻,你实在太过分了。 委屈的冲进卫生间随便进了一格坐在马桶上开始哭,是,他心里有苦,他可以随时骂我发泄,那我呢?我被逼着嫁给他,见不到最疼我的妈妈,救不了我最疼的弟弟,我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谁愿意听?他只会欺负我,就会欺负我。 死盛东宇,臭盛东宇,混蛋盛东宇,你就是个没人性的王八蛋! 正文 第六章 盛家的继承人风波1 我心里骂的正爽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阵悉悉索索的摩擦声伴随着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说:“好嘛,你不容易回国了,就好好陪陪人家嘛。” 我楞了一下,心想他们也太不会挑地方了,这个地方随时都会有人进来耶,他们难道就不怕被人撞见吗?现在的情侣怎么会开放到这个地步,真是不知检点。 他们在外面办事,搞得我也出不去,只好坐在马桶上玩手机,也不敢出声,这叫什么?这就叫“猥琐发育”,只不过外面的很浪就对了。 等了一会儿,那两个人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嗯嗯啊啊了起来。天哪,胆子也太大了吧,照这样发展,等会儿的动静一定更大。 就在这个时候,我隔壁间忽然有人敲了敲门板,当当当—— 天哪,原来隔壁还有人,太尴尬了。过了一会儿,隔壁的人说话了,一开口我就傻了。只听一个男人说:“那个……兄弟,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想打扰你们,关键是卫生间没纸了,我进来半个小时腿都坐麻了。我就想问一句,兄弟,你有纸吗?我擦完马上就出去,肯定不碍你们的事儿。” 噗!隔壁怎么是男人在说话?难道说我走错卫生间了?天哪,也太狗血了吧!最关键的事,这二货还补充了一句话更让人吐血,他说:“隔壁的妹妹,听你哭半天了,估计是走错卫生间了,你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跟我一起出去啊?” 天哪,你管好自己的事就算了,干嘛还要带上我?这下好了,全世界都尴尬了。我掏出一包纸巾抛到隔壁超级屌丝的说:“管好你自己的事,我走错卫生间管你什么事?”说完的我推开门低着头就往外冲,谁成想在经过那对情侣的时候,忽然被一股外力扯住了,回头一看,那男人淡淡的看着我说:“老婆,你要去哪儿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跟那个女人几乎同时愣住了。男人朝我使了个眼色,随即把我过去一把牵住我的手说:“亲来的,你也看到了,刚刚不是我故意乱来的,是她拉我进来的,你千万别误会。” 我一脸蒙圈的看着他,心想着男人也太渣了吧,刚刚他们还亲的难分难舍嗯嗯啊啊的,怎么这会就翻脸不认账了?我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立即被他堵住了,“别激动,千万别激动,你的狂躁症才刚刚好,千万不能激动。” 狂躁症?亏他说的出口,简直就是人渣。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他又开始对那个女人说:“你快走,我老婆有躁郁症,别看她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但是急了会砍人的,快走。” 啪—— 跟我想的一样,通常女人在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先给男人一巴掌,然后气呼呼的说:“你竟然有老婆了。”然后跺脚转身开门离开,剧情完全按照我猜的方向发展了。而在女人离开之后,那个渣男掸了掸上衣,整理了下西装看了我一眼,浮夸的用英文说了句:“Think you”然后云淡风轻的好像《再别康桥》里,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垃圾!世界上竟然有比盛东宇还恶劣的男人,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都什么事儿啊?怎么这世界上的奇葩事情全都让我赶上了? 刚出卫生间,盛东宇的电话就来了,这厮冷漠又无情的命令:“马上给我回来。” 我不敢不听他的话,正当我准备回到休息室继续忍受盛东宇虐待的时候,眼看着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先我一步进了去。 仔细一想,还就是刚才在卫生间里撞见的那个男人。他去干嘛?他跟盛东宇之间有什么联系吗?好奇之下我也跟着走到了休息室门口,大门正好虚掩着,我不想进去索性偷偷的躲在门外偷看。 休息室里,盛东宇见到那个男人看起来并不意外,但也绝对不高兴,连我远远的都看到他那两条都快要皱到一起的眉头有多深邃了。男人走到盛东宇面前,双手插着兜,在西装皮履的行头下到显得意气风发。老夏给了陪护一个眼神,陪护立即懂了便立即走出了房间。 一出门,我急忙对陪护示意不要出声,让她先走,等她走了之后我继续躲在门口偷听。说也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男人跟盛东宇还有几分相似之处,一样的眉宇,一样的鼻梁,一样的耳廓……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就在我还琢磨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个男人先开口了:“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真来了。也好,省的这件事从别人口中听到的,那对你来说应该更残忍。”他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坐在沙发上,高高翘起二郎腿,志得意满的看着盛东宇。 盛东宇没说话,老夏倒是先站出来说了一句:“大少爷,少爷需要休息,我看您没什么事还是先回去吧。” 一听大少爷三个字,我立即明白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盛东宇同父异母的大哥了,叫什么来着?我还真想不起来了。 男人撇了眼老夏一眼,冷冷的笑了一声:“老夏看来对你还是忠心耿耿。不错,值得表扬。” 盛东宇面无表情的瞅着他,微微扯着嘴角从他的嘴里滑出一句话:“如果你还要点脸,就该知道这里不欢迎你。” 男人脸色瞬间就黑沉下来了,“无所谓,我知道你不欢迎我,不过等到宣布继承人身份的身后,我相信有些话你就说不出了。” 盛东宇阖上眼,眉头皱的很深很深,我制动他一定是头痛病又犯了,一摸兜就找到了老夏叫我长备在身上的精油,但我干嘛进去自找没趣呢?我才不要给盛东宇那个贱人按摩,最好他能疼死。 于是我选择站着,看着,总之就是不进去。 男人见盛东宇皱着眉头便笑了,“我看你一定是累了,让老夏好好照顾你吧,反正也没几天了,等我接受继承人的身份之后,你那里的一切恐怕都要换人了。” 当当当,这时有人敲了敲门,从外面探进一个眼镜男说:“不好意思,盛总。打扰一下,外面宾客都到了,就等着您出去致辞了。” 正文 第七章 盛家的继承人风波2 我还以为盛总这个称呼是在叫盛东宇,结果不是,盛东宇压根没答话,回应眼镜男的反而是那个男的。“我知道你听见这个称呼不好受,不过事实就是这样,现在我才是盛世的继承人。好了,我也不在这儿找你讨厌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头找时间聊。” 盛世的继承人?“盛”……我忽然恍然大悟了,还记得老夏跟我提到过“盛寒”,盛东宇同父异母的大哥。 瞅着样子,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能趁着弟弟重伤做得出趁机上位的事,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盛东宇也一样不是好东西,一旦被他抓到什么把柄,就永远也翻不了身,就比如我。 我真好奇他们资本家的嘴脸为什么永远都这么丑恶! 他们出来之前,我躲了起来,等人走了之后才进休息室,此时盛东宇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整张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若不说话,室内的空气就像凝结了一样,气氛凝重到了一定境界。 他在怪我,一定是。 没准他这会儿正在心里拿着大刀砍我呢。 尽管他车祸的事跟我没有直接的关系,事后我也做了很多补救,可他早就已经把对我弟弟的仇恨全部转嫁到我身上了,现在他唯一恨的人恐怕不是我弟,而是我,谁叫我就在他眼前。 “我……”我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打破尴尬,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就听见老夏说: “少爷,大少爷他明显就是来显摆的,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在国外,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自然是要风光一把彰显一下的,你也不必往心里去,老夏相信你一定会站起来的,到时候董事长一定会站起来,公司的继承人也一定还是你。”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傻不拉几的急忙补充着,虽然这话说了也许让盛东宇更烦,可是不说我又觉得亏点什么,毕竟是我弟闯的祸,就算是演戏,我也得把戏演全啊。 盛东宇瞄了一眼我,目光根本不在我身上停留,直接移到了老夏身上,“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外面替我接个人,他应该快到了。” “是那个人吗?” 盛东宇点了点头。 “好的,少爷。” 接谁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这种只有盛东宇跟老夏才知道的事,我通常没什么兴趣。 只是我没想到,我竟然一下子就成了舞会的焦点人物,一是因为老夏替我挑选的红色裙子太过惊.艳,二是因为我的特殊身份,因为这场舞会上大部分的宾客全都是前两天出席盛家宴会看我出糗的人。 于是我一出场就伴随着各种嘲讽,有些人还生怕别人不认识我,到处跟人介绍,说我是电影“一撞成名”的女主角,靠着弟弟撞了总裁,成功的嫁入豪门,甘愿被虐都要替总裁生孩子。 说真的,我不在乎他们污蔑我,只是不甘心,到现在为止,我妈被盛东宇关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却要像现在这样,光鲜亮丽的陪伴在他身边强颜欢笑,你说我怎么可能甘心? 其实老夏提醒过我,让我想方设法的讨好盛东宇,只要让他不那么讨厌我了,我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其实他这话里的意思我明白,无非就是让我好好对他,可是盛东宇又不稀罕我的心,不管我怎么努力,他就是不肯看我,而我也总是会把事情越弄越糟,就比如上次做饭,明明都知道他讨厌什么了,还是错把提来米苏端给了他;还有更早的时候,无聊到想用身体还债,衣服都脱光了,却被他轰出了屋子。 丢人啊,现在想想我到底是做了多少蠢事?可能我只能等了,等他重新站起来,等他放弃仇恨,等他彻底释怀…… 舞会开始的时候,老夏就把盛东宇要找的人给他带过来了,那是一个年轻人,跟我们同龄,一身名牌,穿着复古,言行举止蛮幽默的,挺会逗女孩子开心的,一见到我就夸张的问:“哇,谁家的花仙子下凡了,正好落在我们盛大总裁身边?也太有福气了吧。你好,我叫秦朗,是东宇的好朋友,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哦。” 我再次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意识到盛东宇不太高兴。 他显然针对秦朗跟我说话的口气,瞪了他一眼,眼神里似乎有话:“我叫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你叫我准备的,我倒是敢不准备,我不准备你还不杀了我?”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U盘,“这可是你爸唯一留给你的东西,当年你说存在我这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提心吊胆,生怕把这玩意弄丢了,你还不得恨我一辈子啊。” 盛东宇接过U盘,小心翼翼的捏在手里,语气平静的说:“谢了。”说完转手把U盘放到我眼前,命令道:“去把它交给酒店的服务生,我要在盛寒讲话的时候同步播放。” 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他家的佣人了,好,我做,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行了吧,我接过他手上的U盘,转身就去找服务生,按照盛东宇的要求,在盛寒上台对员工与股东们致辞的时候,U盘里的内容也播放了。 原来这是盛东宇的爸留下来的一段视频,视频里的老人家说了一大堆,最后的一段话才是重点,那就是盛家的继承人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盛东宇。 好嘛,我说盛东宇为什么一定要挑这个时候放,原来他早有预谋,就等着看盛寒下不了台阶的样子呢,啧啧,真可怕! 台下的人员工跟股东们看到这样的视频都傻了,盛东宇成功的拿回了他的主导权。 然后呢? 然后场面一阵混乱,有点权力的人纷纷上台发表自己的想法,有拥护盛东宇的,也有拥护盛寒的,有人拿盛东宇的腿说事,也有人认为盛寒的身世不好,反正就是一区资本主义之间的内斗,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这里头没我的事,我也干涉不了,只能看着,好在最后盛东宇凭借自己得天独厚的身家背景大获全胜,成功的压倒了一片“佞臣”,继续做他的“太子”。 而被斗败的“那个”呢?还没享受够的三分钟“帝王梦”就此粉碎,留下一个不甘心的眼神,而后灰溜溜的下台走人了。 一场闹剧,与我而言就是一场闹剧…… 正文 第八章 精神折磨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我唯一的敌人就是盛东宇,还是天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的关系,自从舞会之后,盛寒这个人就表现出对我的极大兴趣。 比如现在,老夏捧着一束海芋说是快递送来的,签收人是我,我正觉得纳闷呢是谁送的,就从鲜花里看到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上次的事纯属误会,如果有时间希望能找时间出来见一面,盛寒。 他找我干嘛? 老夏在一边看了半天,也不敢看我的纸条,问:“少夫人,这束花是……” 我把卡片给老夏,老夏看过之后愣了一会:“他没事干嘛找少夫人?” 我摇摇头,直觉告诉我,他这种人接近我一定有他的目的,也许想从我这里打听盛东宇的情况吧?正所谓商场如战场,这种程度的宫心计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件事还是先别告诉盛东宇好了,我怕他多想。” “是,少夫人。不过的盛寒这个人心术不正,少夫人你以后也要尽量离他远一些知道吗?” 我当然看的出来,不过其实我还蛮想跟他联手的,一来可以整整盛东宇,替我自己出口气;二来也好让他知道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只可惜他抓走了我妈,我这边无论如何都不敢轻举妄动。 对了,今天正好盛东宇在家,他最近很忙,有时候甚至都不回家,我想见他一面求他告诉我我妈妈的下落都没机会,这次总算有机会了,可不能错过。 通常每天这个点,他都会待在复健室里。 我端着杯咖啡上了楼,一进门我就看到他坐在地上,轮椅跟其他器材倒了一地,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吼着说:“滚,滚出去。” 完了,他一定又因为复健失败把陪护赶走了。我急忙走过去,搀住他的手臂想把他扶起来,谁知道他一甩手臂,撞到了我手上的咖啡,刚刚泡好的咖啡洒了他一身,同时溅的我手上。 我大惊,因为胸口立即红了一大片,也顾不上什么烫不烫了,我急忙用手去擦他胸口上的咖啡,一边叫老夏。 没一会老夏来了,一看到盛东宇立即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我立即说:“去叫玛丽拿冰块。”这句话刚说完,右手就一阵钻心般的疼。 回头,盛东宇正捏着我那种同样被烫伤的手恶狠狠的看着我,我心底一凉,咬着牙低低的喊了句:“好疼。” 不说这话倒还好,一说盛东宇更急了,他两眼散发着凶光,忽的把我扑倒在地上,咚的一声,我的后背像是要散一样的疼。 “怎么你也知道疼吗?”他额角的青筋都爆开了,瞪着我咬牙切齿的说:“我巴不得这两条腿能感觉到疼是什么滋味,” 我不说话,看着他,而他的林外一只手已经摸上了我的脖子,将它握在手掌之间。完了,他会掐死我,本能的,我另外一只手也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生怕他下一步会用死劲儿。 “少爷……” “滚开!”老夏刚想说些什么便被他喝止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给我滚。” “少爷,你这样会出人命的。” “滚,我叫你滚。”他忽然捡起不知是什么器材上掉下来铁棍竟然朝老夏扔了过去,咚的一声,铁棍砸在门框上震住了所有人,老夏也再不敢说什么,默默的摇了摇头,退到了门外。 我看着老夏离开的背影一度绝望,盛东宇这个人毫无人性,他一定会掐死我的,别走,求你了,回来救救我,老夏! “你以为他们会救你?嗯?”盛东宇似乎看穿了我眼底的渴望,轻慢又冷灭的恐怖笑着说:“告诉你,不会有人来救你,也是你的命,不会有人来救你,下地狱吧。” 说着他的手真的用了力,我拼了命的挣扎,两条腿用力蹬着地面,指甲陷入到他的肉里,可我真的没有多大力气,而且我的另外一只手还被他死死的攥着,很快我就感觉力气用光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再用不出。 他看着我,魔鬼一样的问:“怎么?挣扎啊,继续挣扎啊,你不是很有力气吗?” 我要死了,没想到我的生命竟然会终结在他手上,我不甘心,不甘心! 忽然,他松开了手,“想死?没那么简单,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行,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要要你跟我一起在地狱里活受罪。” 我惊恐的坐起来,尽可能的挪动身体抱着膝盖蜷缩进墙角,盛东宇看着我,忽然间像疯了一样然毛骨悚然的大笑,笑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我想哭,可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盛东宇的语气更加阴森了,“对,我是疯子,我不但是个疯子,我还是的废人,我现在连站起来都做不到,我不是废人是什么?我想杀了你,可是我连你抓住你都做不到,我是疯子,我是残废,多可笑!多可笑!” 我捂住耳朵不住的摇头,“够了,我求你不要再说了。” “你怕我吗?”他问。 我点头,拼命的点头。 他忽然笑了,“那就对了,因为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你注定要是我盛东宇一辈子的女人。” 我忽然全部明白了,为什么他处心积虑的要我嫁给他,为什么他说什么都要我留在这里,他就是要折磨我,就是要让我没有好日子过,这就是对我,对我弟弟最大的惩罚。 “饶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我……”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就吐出了四个字,打碎了我所有的希望,“决不可能。” 我彻底绝望了,大概我的人生也彻底完了吧。 “祁姿研我告诉你,如果你敢逃,我就把这一切加在你.妈身上,加倍的还给他。到时候的你就等着去贫民窟收尸好了,不要怀疑我话里的真实度,我会让你清楚的知道我盛东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可抑止的发抖,用力控制自己的牙齿,不要它咯咯作响,我甚至想找把刀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他永远可以在一瞬间让我彻底绝望,我恨他!恨透了他! 他高高在上的像主子在呼唤他的奴仆一样,说:“我累了,过来,扶我去浴室。” 正文 第九章 与盛寒联手1 我只好屈从,费了些力气把他从地上弄做到轮椅上,推到了浴室。放好热水之后,我刚想去叫老夏来帮忙,没想到盛东宇却说:“我是你丈夫,服侍我是你的天职,不需要叫别人。” 丈夫!天职!我真的快要发疯了,他从来没把我当成过妻子,现在又这样要求我,他怎么可以过分到这个地步? “怎么?还不过来?” 我踌躇扭捏就是不肯过去,没想到他生气了,一掌拍在轮椅扶手上大声嚷着:“难道要让我一个残废求你不成?” 我恨他! 走过到他面前,站定,伸出手缓缓的去解他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直到全部解完,他luo露的身体瞬间露了出来,包括他那隐私的地方。 他很白,比我还白,全身上下一颗痣也没有,什么叫做肤如凝脂,润如白玉,看到他我才有所体会。身为女人,我竟然开始暗暗的嫉妒他了。 他手臂、小腹、胸.前都有微微隆起的肌肉,纤细的腰身附近还有两条浅浅的人鱼线,好难想象,他下半身会什么样子呢? 吓,我忽然愣住了。脸颊有些烫,呆呆的盯着他下半身,总感觉他那里……微微有些鼓。 是我的错觉吗?还是说他已经起来了?男人是这么容易起来的吗?还是说他只是裤子太紧了?天哪,我看到了什么?我是恨他的,所以无论我看到什么都不应该有感觉吧? 可我的脸真的好烫,我真的从来没见到过这么好的身材。不行,我……我真的下不去手。 我看了看盛东宇,又低下头怯怯的说:“这个,我、我不会。”我说的“这个”指的是他的裤子,我真的不会。 他语气里有些吃惊的意味:“你没有过男人?” 我摇头,略微有些哭腔:“我从来没这么做过,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个我真的做不来,我可以替你打扫卫生,洗衣做饭,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照做,只要你别让我做这个。” 我以为他会对我不依不饶,甚至强迫我,我一定抱定了死路一条的心态,可没想到盛东宇深吸了口气,说的却是:“够了,出去。” 我惊讶的抬起头看他,仔细打量着他的表情,发现他并不像在耍我。“真的?” 他轻蔑的吐出一个字:“滚!” 滚就滚,我巴不得赶紧出去。“谢谢你。”我也不知道哪根筋儿打错了,愣是扔出了这三个字然后逃命似得,飞快的打开浴室的门然后逃了出去。 下了楼,我担心盛东宇后悔,赶紧叫老夏找个人过去帮忙,随后马不停蹄的躲回南苑我的阁楼锁紧了门才放了心。 然后我的一颗心就强烈的跳着,扑通扑通的跟有只鹿在里面又跳又跑一样。完了,想到盛东宇光着的上半身,还看到了他突出的那部分隐私,我脸就发烫。 怎么办? 呼,吸,呼,吸,呼,吸,我重复了三次深呼吸,还是没什么效果。然后我开始慌了,我莫非对那个人的身体有邪念了? 不对不对,怎么可能。 他就是一混蛋,我可不能对他有什么想法,别忘了我妈还在他手上。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种心情延续了两天,直到盛寒派人来接我。 这天我也倒霉,盛东宇不知道为什么,领养了一条串种的阿拉斯加,名字特别入乡随俗叫富贵。听说是从狗贩子手上救回来的,差一点就被人宰了,跟人的关系一直不太好,在领养中心一直没人领养,又差一点被安乐死。 要嘛说富贵的狗命大,就这样都能遇见盛东宇,真算是他的造化了,所以叫富贵还真不难听。 现在它是好了,那么我的问题来了,家里总共四个人,老夏带着两个女佣出去采购了,新请陪护要看着盛东宇,盛东宇他本人又忙着躲在屋子里看他那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文件。 庄园里是会请一些人回来打扫,不过平常的时候就我们几个,这样一来唯一有时间的人就成了我。 我说了,富贵跟人不亲,可阿拉斯加的本性还在,一出门就疯了,再然后就是它领着我,而我又没带钱,最后我们一起迷路在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小巷子里了。 要不是正好遇见盛寒的人,我估计我死在街头也不会有人来救我。 到了盛寒的家,我紧紧牵着我们家富贵,富贵死死盯着坐在沙发上,端着酒杯的盛寒,场面一度谜之尴尬了好一会儿,他才指了指狗说:“我没什么恶意?你何必带条狗来?” 按理说我应该叫他声“大哥”,可是想起上次他在卫生间里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彻底打消了和和气气的想法。 我说:“我有躁郁症啊,你忘了,狗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带条狗能看着我也能帮我,你说对吧。” 我这么一说,明显把他给说尴尬了。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上回的事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你不道歉,我绝不会过去。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人家压根没理我这茬,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说:“丫头,其实我这个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你的事我听说过,我还挺欣赏你的。” 欣赏?这个世界上还有说我值得欣赏的人?“盛先生,恐怕你根本就没听别人是怎么评价我的吧?” 盛寒耸了耸肩:“他们说你弟弟撞了东宇,你为了嫁入豪门死皮赖脸缠上东宇,要他娶你抵罪。” 跟预料的一样。不过别人说什么我到无所谓,关键是他们都这么说我了,这个盛寒还欣赏我,这是什么三观?“盛先生。”我很生气,所以语气显得也十分严肃说:“难不成你想说,我为了嫁给盛东宇,嫁给数不完的钱而不知廉耻这种事是值得赞扬的?盛先生的品味还真是让人捉摸不投。”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盛寒就比我淡定多了,嘴角还含着笑解释:“盛东宇那人的脾气我最了解,别人惹了他,他绝对不会就那么算了,以他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你一个女孩子不太可能抵挡的了。” 他这句话算是说到心坎里去了,听了那么多污蔑我的话,现在能听到一句“体谅”话,心里莫名的感动起来了,头就跟捣蒜那样一个劲儿的点。“对,你说的太对了,是盛东宇他逼我的,我从来也没想嫁给他。” 正文 第十章 与盛寒联手2 说完我一愣,突然觉得自己傻的可以,他分明是只用了一句话,就把我所有的老底都炸出来了,看来以后要小心这个心机男才行。 盛寒问:“你一定有把柄落在盛东宇的吧?” 我又是一愣,心想你你倒是聪明,我只说了一句话,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人江湖真的太深了。在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之前,我还是不要告诉他太多比较好,以免以后与他越缠越深,最后无法自拔,于是我摇了摇头。“我们家富贵好像饿了,我看还是带它回家好了。” 说着我站起身,牵着富贵的绳子,富贵刚开始还挺听话的,安静的坐着,一看见我要起来了,它也跟着急了,小跑着就要出门。可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有两个穿着全黑制服的男人挡在了门口,我是吓了一跳,可富贵不懂,还一个劲儿的朝人往旺旺起来了。 紧跟着盛寒劈手夺过我手上的绳子,朝富贵严厉喊着:“stop.shut up.” 富贵也是贱,听见人家的这么凶,立即呜了一声,缩回去趴在地上不动了。我心里暗想:完了,连狗都怕他,看来他真的很难对付。 盛寒把绳子交给那两个手下,回头看了我一眼,绵笑着说:“这狗就跟人一样,懂得谁好欺负,谁不好欺负,你越是跟他平易近人他就越不怕你,相反你看,他听话多了吧。” “你到底找我来有什么事?”我有些不耐烦了。 盛寒应该是看穿了我的小心思,浅笑着说:“别这么急躁,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 “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 “可多了,就比如说你不是说过盛东宇比你嫁给他的事吗?那也就是说你一定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了你才会就范不是吗?” 这人倒是睿智。“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而且很重要。”他笃定的回答。 我更懵了。 盛寒看着我说:“丫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你真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也许我可以帮你。如果我真的能帮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成为的人呢?”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 他忽然背着双手,跟我说:“盛东宇那个人本来就是刚愎自用,自私自利,做事情从来只考虑到自己,不顾虑别人,我到也不是想伤害他,只是想要让他把继承人的身份交出来,以免危害公司,不然以他的性格,公司迟早会面临大问题的你懂吗?” 我摇了摇头,心想这种之后电视上才会发生的情节,还真是一点也不出意料的发生了在我身上了。“我不太懂,他是你弟弟,你不是应该帮他吗?”  他以一种要跟我商量的口吻说:“我没想过要害他,我说过了。而且你也应该考虑下你自己不是吗?你落在他手上的那个把柄难道想被人拽一辈子?” 我肯定不想!如果他真能帮我找到我妈,那我也没什么亏吃不是吗?“行,让我回去想想,过几天给你答案。” 盛寒叫人把我送回家,一路上我都在想,盛东宇对我又不好,我干嘛替他卖命?他抓了我妈,逼我嫁给他,还每天精神折磨我,长此以往一定会崩盘的,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先救出我妈再说。 到了家,脱了牵引绳,富贵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在庄园里疯跑,不是追赶鸭子就是又跑又跳犯二,狗嘛,天性使然,可它这一放飞自我不要紧,连累的我绕庄园跑了十三圈才把它逮住。 最后我实在没力气了,抱着狗一起趴在草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一边是狗的喘气声,一边是我的喘气声,老夏过来的时候愣是没分出来,还以为富贵带了条狗回来,特意拿来了铺狗网。 我哭笑不得,只能说:“我管不住它,以后不要叫我去遛它了好不好?” 老夏特别淡定的说:“少夫人,我也不想看你这么累,可这是少爷的主意,他说你既然可以在房间里养猫,那就说明你有充足的时间来照顾狗,以后富贵的饮食起居都由你来照顾。” 我顿时觉得人生都灰暗了,他这摆明了是在整我。“盛东宇,你太过分了——”整片草地上想着我悲愤的呐喊。 晚饭之后,盛东宇让我去找复健室找他,想起上次的事我就害怕,所以这次开门的时候特别小心。 好在这次他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面,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乱发脾气,陪护在他身边,屋子里就只有他一个。 复健室里很暗,所有的窗帘都没拉开,原本应该十分明亮的屋子,现在看起来有点诡异。 我不安的推开门走进去,站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问:“你找我?” “从现在开始,家里不再需要陪护。”他不咸不淡的说:“你来做陪护的工作。” 他几乎一天有二十个小时都待在复健室里,也就是说,以后除了吃饭睡觉跟他工作时间以外,我都要陪在他身边,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用尽全部的力气,才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很亮,想是某种在黑暗中蛰伏,等待猎物的捕食者。我虽然一千万个不愿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过来!” 我非常没出息的走到他面前。 “还不过来扶我?” 我伸出手去扶他,他一下子拉我过去用力按住,我吓的差点尖叫,但他几乎是立刻用唇堵住了我的嘴,我要叫也叫不出来了。 我极力挣扎,可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得我不但喘不过气也完全动不了。我的手抓挠他的脖子,我感觉指甲里渗进了恶心的血肉,他抬起头嘶了一声,却并没有放过我。 我惊恐的看着他,也不在挣扎了,我知道挣扎也没用,他不会放过我就是不会放过我,除非我自己想办法。 他冷笑一声:“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没适你的身份?” “没有。”看到他脖子上的血痕,我摇头哀求:“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害怕你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