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第三者上位 九月十九,宜嫁娶。 萧月看着台下杂乱的人群,将捏在掌心里的那张黄历撕成了碎片。 陆家独子和萧家千金的婚礼,轰动全城,而轰动的原因却不是婚礼有多么的盛大,而是她的丈夫逃婚了。 十分钟前,她满心欢喜的等待交换戒指的那一刻,陆温泽手机响起,他脸色大变的接了个电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她和一屋子的宾客还有咄咄逼人的媒体。 能让陆温泽这样不分场合的人只有一个,江楠。 他走得决绝,一句话也没有交代,举着闪光灯的记者疯狂的涌了上来,将萧月围在舞台中央,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萧小姐,请问陆总裁在大婚当日,弃你而去,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听闻陆总裁在和你结婚之前,已经有心上人,所以萧小姐是第三者上位吗?” 头顶上的聚光灯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咔擦咔擦不断闪动的快门声几乎震破她的耳膜。 如果可以,她也想问问陆温泽,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她。 不远处巨大的相框上,她和陆温泽的结婚照不知被谁泼了红酒,暗红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像是刺目的鲜血。 她的笑僵在脸上,陆温泽俊朗的眉眼不怒自威,从来没有一个人拍婚纱照会是这样严肃的表情,既然这张照片本来就不好看,毁了也就毁了。 在他挽手和她走进礼堂时,她的脑海里已经和他过完了一生,她会爱他,呵护他,做他身后甩不掉的影子。 即便,他不爱她。 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也抵不过江楠的一个电话,在原本最幸福的这一天,他让她成为了全城的笑柄! 台下她的父亲萧年灏,气得脸色铁青,甚至来不及走到台前替她解围,闷哼一声便倒了下来。 那一刻,满室喧哗,人走茶凉。 再次见到陆温泽已经是两天后,他仍旧穿着婚礼当天的那套白色西装,衣角全是褶皱,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眉间愁绪万千,颓废不已,却依旧英俊得不像话。 萧月原本愤怒的心,在见到陆温泽后,一瞬间揪住,化为了浓浓的心疼。 他兀自抬起头来,目光冷淡的看向萧月,“你知道吗?小楠自杀了,抢救了一天一夜。” 她不明白陆温泽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一股凉意从背后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江楠她,还好吧?” 话一出口,萧月只觉得心酸。 他那样将自己丢在婚礼现场,气得父亲昏倒住进了医院,让她手足无措的面对各色的流言蜚语,可是如今他对她却没有一丝的歉意。 她爱了陆温泽整整十五年,那份爱浓烈到骨髓,就算是他在婚礼上弃她而去,她也没有半分怨言。 毕竟这婚礼本来就不是陆温泽心甘情愿接受的,他爱的人是江楠,如果不是陆家的两位老人极力反对,如今结婚证上印的会是她江楠的名字。 陆温泽脱掉外套,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整个人几乎陷进了沙发里,目光尽是寒意。 “怎么?你很希望她有事吗?” 正文 第2章 给我跪下 她来不及解释,客厅的大门“轰”的一声从外推开,陆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逆子!给我跪下!” 陆温泽自然是不肯跪下,在他眼里,他没有做错事情,又怎么会甘心面对陆老爷子的指责。 认识陆温泽二十多年,他的个性萧月还是摸得清楚的。 从小他就是那样的骄傲,那样的不可一世。陆温泽确实有那样的资本,接受陆家的事业以来,不仅将陆家发展成司桥市最大的地产集团,旗下更是衍生了数十家的网络科技公司。 在司桥市,他轻而易举的就俘获了所有女人的芳心,萧月落了俗套,一心一意爱惨了他。 可是他从来都不爱她,甚至没有正眼瞧过她。 两人的婚姻,不过是一场商业联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可言。 如果不是因为萧月答应,绝对不会干涉他婚后的生活,更不会找江楠麻烦,陆温泽无论如何也不会娶她。 一纸婚约,是利益使然,也是契约。 陆温泽不屑的态度惹火了陆老爷子,举起手中的拐杖,狠狠朝他背上砸了下去。 “你骨气硬是吗?我让你硬!” 黄梨木的拐杖分量不轻,砸在他的背上,登时便起了一道印子,透过白色的衬衣隐隐可以看到伤痕。 萧月的心瞬间拧作了一团,仿佛那一杖是砸在她的肩上,她弯腰拽着他的手恳请,“你赶紧和爸认个错好不好……” 他在婚礼当天出逃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媒体不惜动用大半的篇幅来叙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萧年灏住了院,他又没有半点歉意,外面的流言蜚语传遍了整个司桥市,陆家的面子自然挂不住。 “认错?萧月,不是你求着让我们陆家娶你过门,会发生今天这些事吗?小楠又怎么会自杀?你凭什么让我道歉?!” 陆老爷子气的青筋暴起,握住拐杖的手已经有些颤抖,“混账!你说的是什么话!” 他冷哼一声,眉头也不皱的看向陆老爷子,“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娶了门当户对的女人,你们还想怎么样?” 原来,她就只是门当户对的女人而已吗…… 萧月咬着嘴唇,整个人如置冰窟。 在他的眼里,她不过是那个为了嫁给陆家,而拆散他和江楠的恶毒女人,所以即便受点伤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可是,她该怎么和他解释,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婚姻从来就不是他们可以做主的,即便是他那样强势有能力的集团总裁,不也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吗,她又有什么办法拒绝。 更何况,她要嫁的人是陆温泽,她深爱的男人,她怎么能将自己的爱人拱手相让? 陆老太太急得只抹眼泪,却也不敢多劝,唯恐惹到了陆老爷子,引发更大的争吵来。 “温泽你就道个歉吧,你说你把月月丢在婚礼上,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他拧着眉,一个字也不肯开口。 陆老爷子身子不断的颤抖,脸色阴沉得像是即将降下狂风暴雨的天空,怒喝一声,举起拐杖再次朝陆温泽的背上砸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萧月一咬牙,闭上眼冲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 正文 第3章 谎言 陆老爷子这一杖下了十分重的力气,见到萧月挡在他的身后,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嗯……”一杖打在她的肩膀上,疼得萧月忍不住咬牙轻哼出了声。 “月月!”老爷子扔了拐杖紧张的看向她,双手颤抖着,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了出来,萧月咧着嘴没皮没脸的笑了笑,“爸,您打也打了,消消气,别怄坏了自己。” 身下的陆温泽身子一僵,拧了拧眉头,不动声色的将她从身上拉了下来。 “月月,你这是何苦……”陆老爷子扔了拐杖,颤颤巍巍的将她拉了起来,“他那样对你,纵然你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可你父亲那里,我如何交代,你们萧家的面子……哎,是我们陆家对不住你们萧家……” 是啊,她何苦,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做,也不会换来陆温泽的半分好感,可看着拐杖朝他砸下时,她还是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 陆老爷子有这举动一方面是真气过了头,一方面也是做给她看,她不可能真让陆老爷子打伤了他。 谁让她没有出息,一心一意的深爱着陆温泽一人。 五年前,因为爱他,在学校医务室起火时,她义无反顾的冲进去将他拉了出来,为此背后还留下了一大块烧伤的疤痕。 那时候他已经被烟熏得糊涂了,一出来就昏倒在了地上,可是等她醒来后,他却爱上了江楠。 造化弄人,在他的世界里,她永远都只是那个不起眼的配角。 如今终于能如愿以偿成为他的妻子,却依旧没能换来他的半分好感。 老太太拉着老爷子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萧月猜测着他们是要去医院看自己的父亲,儿子不懂事,他们这个做长辈的不能任由着他肆意妄为。 大门关上,空荡的大厅又一次恢复了宁静,阳光从窗户洒落下来,将两人的身影,衬得分外凄凉。 萧月伸手去扶陆温泽,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推开,“不要以为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能迷惑到我,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只爱一个女人,她叫江楠。” 江楠!江楠! 这个名字像是鬼魅一般,死死的纠缠着她,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她胸口涌上一股怒火,掀起眼眸狠狠瞪了他一眼。 “陆温泽,你爱谁和我都没有关系,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你!”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凌厉,陆温泽顿了顿,竟然什么也没说。 萧月心中一片酸楚,不过只在他面前强势了那么一瞬,便有些招架不住。 “我只是想告诉你,和你结婚不是我的本意,我爸和老爷子定下来的婚事,我和你一样,没有拒绝的余地。” 陆温泽冷冷勾唇,眸子里闪过一丝锋利的光芒,“最好是这样。” 相识这么多年,他从来不肯信她,却唯独相信了她的这句谎言,相信她真的不爱他。 如果不爱他,她怎么会接受这荒唐的婚礼,如果不爱他,又怎么会在他逃婚当日不动声色的处理一切事故。 沉默间,他已经起身往外走去,“我去医院陪小楠,你若是想闹得这个家鸡犬不宁的话,尽管和老爷子说。” 他不是才刚从江楠那里过来吗?这才在家里待了多久,就要走了。 萧月站在背光的地方,看着陆温泽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的后面,心下酸涩不堪,更是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 正文 第4章 最不想见到的人 她是见过江楠的,白白净净的脸蛋,笑起来一双可爱的酒窝,说起话来细声细语,的确是陆温泽会喜欢的类型。 可是这些年,她已经为陆温泽改变了这么多,他怎么就看不到呢? 陆温泽逃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萧月脸皮再厚,也受不了这铺天盖地的闲言碎语。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她才敢戴了帽子出门去医院看萧年灏。 因为这次婚礼的事情,将萧家推到了风口浪尖,所以萧年灏对陆温泽的印象一落千丈。 萧家就只有萧月这一个女儿,打小就是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如今被陆温泽这样羞辱,若不是萧月苦苦劝着,萧年灏绝不会善罢甘休。 医院走廊里分外的安静,萧月放轻了脚步,缓缓的走着,却在拐角处见到了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江楠! 她手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看着萧月,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萧月神色一凛,转头就要离开,在这个时候,她实在做不出一副宽容的假象来面对江楠。 没想到,在她转身之际,孱弱的江楠一把冲了过来,用力的握住了萧月的手。 “小月姐!我有话和你说!” 江楠看上去柔弱,没想到力气大得出奇,拽着她的手,竟然不能挣脱半分。 萧月急着离开,只用力的挣扎着,“我还有事,下次再说吧。” 她却不肯松手,一时情急竟然簌簌的掉下眼泪来,“小月姐,求你了,我只和你说几句话!” 两人挣扎着,惊动了隔壁病房的萧年灏,他听到声响,掀开被子便冲了出来。 萧月看着萧年灏把江楠推开,只觉得现实比电影狗血,明明是最不能见面的二人,却被安排在如此相近的病房。 而明明就是这么近的距离,陆温泽竟然一步都不曾踏进萧年灏的病房。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心酸又愤怒。 “月月,她是谁?”萧年灏似乎看穿了什么,不悦的看着江楠,脸色涨得通红。 江楠满脸泪痕的拉住萧月的袖子,手腕上缠着纱布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隐隐泛红。 她心中一软,拉住萧年灏往后退了几步,“你说吧。” 听到萧月松口,江楠这才抹了抹眼泪,楚楚可怜的看着她,“小月姐,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们的婚礼,我知道我配不上温泽,可是我实在受不了他离开我……” 一字一句,可谓情真意切,落在萧月的耳朵里,却分外的刺耳。 难道她就能离开陆温泽了吗?她爱了他整整十五年! 不等她开口,一旁的萧年灏已经听不下去,拉过萧月,愤怒的指着江楠怒斥道,“小姑娘,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温泽已经和我家玥玥结婚,你这样做是破坏人家的家庭,是第三者!” 话落,萧年灏转头就要拉着萧月离开,身后的江楠却忽然扑来了上来,萧月一甩手,试图躲开她,分明还没有碰到她的身体,她却直直的往身后倒了下去。 萧月眉心一拧,回过头时一双眼正撞到了陆温泽愤怒的眸子里。 正文 第5章 警告 “小楠!” 他大步向前,把江楠扶了起来。 “温泽,我……”萧月的手僵在空中,眼睁睁的看着他护住江楠站在一旁,手心里一片冰凉。 “萧月,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要是敢伤害小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陆温泽浑身散发着寒意,几乎将人冰冻三尺。 他一定以为她是为了找江楠的麻烦,才故意跑到医院里来。 可是,从头至尾,他对她和萧年灏,一点歉意都没有。 萧月不屑的抬头,冷冷看着江楠,对陆温泽毫无感情的说道,“既然你这么在意她,那你自己把她看好啊,别让她像是疯子一样,冲出来乱咬人。” “萧月,你果然如同我想象中的一样,嚣张跋扈,咄咄逼人。”陆温泽再不正眼看她,护住江楠就往不远处的病房里走去。 泪光已经蒙上了眼睛,她却生生的将眼泪逼了回去。 “混账东西!”萧年灏气得脸色发白,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看着就要冲过去找两人算账,萧月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了他。 “爸,算了。” 萧年灏握紧了拳头,关节像是干枯的树枝,挤得咯咯作响,“算了?我萧家的女儿,可不能让他这么欺负!” “爸!”萧月的声音带着颤抖,还有一丝哀求,“如果您还想您的女儿能在陆家好好待下去的话,就不要再管了!” 话落,萧雅眼中的泪水再忍不住,夺眶而下。她害怕被萧年灏看到,赶紧扭过头,冲了出去。 房子里依旧是一片沉寂,这栋别墅是陆家给两人当新房用的,如今却成了萧月空空守着的牢笼。 她脱下鞋子窝在沙发上,连灯也懒得开,只痴痴的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脑海里不断的浮现着陆温泽的那张冷漠而又俊朗的脸,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抓不住他。 江南认识他的时间,自然是远远比不上萧月,可是上天却那样的不公,偏偏把这恩赐赏给了江楠。 明明是那样一个柔弱的女人,却在知晓他们的婚礼后,割腕自杀,她必定也是爱极了陆温泽吧。 可是她在医院里,为什么又要哭得梨花带雨的向她道歉,甚至她明明没有碰到她的身体,江楠怎么就摔倒了呢? 萧月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人心是太复杂的东西,她根本就看不明白。 如果她能看穿人心,她一定要凑到陆温泽的跟前,将他的心看得清清楚楚! 正当她懊恼之际,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因为没有开灯,门口处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分外的骇人。 她凝神看着门口,已经止不住的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推开,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正是这声巨响,反而让她心中安定下来。 会肆无忌惮的发出这样大的声响人,除了陆温泽,不会有别人。 果然,眼前闪过一阵劲风,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已经凑到了她的跟前。 他身上还带着医院里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手指冰凉的扼在了她的脖子上。 “萧月,你到底和小楠说了些什么?” 正文 第6章 给我个孩子 原来,他现在回来,不过是为了替江楠讨回公道,质问她而已。 萧月扭过头,不让眼泪掉在他的手上,“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和她说,你会信吗?” 黑暗里,萧月看不清楚他的脸色,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 她不知道江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会让他这样的愤怒,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陆温泽厌恶的松开了双手,“你不必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你推倒小楠是我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因为你对她恶言相向,她会痛苦成那样?” 萧月身子一僵,她用力的推开陆温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如果我在你眼里是那么的恶劣,当初又何必那样痛快的答应娶我。” “这难道不正是你想要的?为了萧家的事业,不惜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破坏我和小楠之间的感情,得到了你想要的位置,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陆温泽冷冷看着她,目光像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刃,狠狠插进了她的心脏。 就算他从来都不喜欢她,也不该用这样的言辞来诋毁她。 如果不是因为爱她,她何必如此委曲求全,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懦弱的女人。 萧月怒极反笑,站直了身子毫不退让的看着她,“是,这就是我想要的,你想甩开我这滩烂泥是吗?好,只要你给我一个孩子,我就和你离婚。” 如果不管她怎样努力,他都不会爱上她,那至少让她有个盼头,有个活下去的信念。 “疯子!”陆温泽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你就那么饥渴?” 她勾唇,淡淡的笑了,“没错,你不是很想和江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吗,只要我有了孩子,我保证立马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干涉你们的事情。” 陆温泽深邃的眼眸变得一片沉寂,他幽幽的瞪着萧月,“你最好不要反悔!” 萧月语气坚定,“我萧月从来不会反悔。” 他冷哼一声,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打量猎物的狮子,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的猎物,下一秒,便张开爪牙扑了过去。 夜色很凉,他的手染了寒意,却依旧将她身体的火苗一寸一寸点燃,长夜漫漫,正好用来不知羞耻。 萧月大胆的将手臂攀在她的肩上,嘴唇更是费力的凑到他的嘴边,陆温泽避开她的吻,低头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嗯……”她不禁发出一声轻哼,双手像是藤蔓一般更加用力的缠在了他的后背。 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两人的身体都烫得像是着了火,下一秒就要彻底燃烧起来。 正当萧月做好准备,完全将自己交给陆温泽时,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两人都是一顿,却没有起身,他的双手依旧在她的身体上游走,不安分的撩拨着那已经熊熊燃烧的欲.望。 手机铃声终于停了下来,却在几秒后再次急促的响了起来。 陆温泽终于停下动作,拿起一旁的手机接了起来。 正文 第7章 给小三腾位置 “喂……” “小楠,你怎么了?” “我马上过来!” 随着电话被挂断,陆温泽飞速的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穿好,便要匆匆往外走。 萧雅的心中像是被人生生挤了一个柠檬,酸得人眼泪都要掉了下来,她抓住陆温泽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要去哪儿?” “放开!”陆温泽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的手,打开房门便冲了出去。 又是为了江楠,哪怕她这样卑微的祈求,只要江楠的一个电话,他便可以立即抛下她,奔赴江楠的身边。 房间里冷得刺骨,不过是才初秋的天气,冷风吹在脸上,已经有些让人受不住了。 她无力的躺在沙发上,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淡,然后是一轮朝阳从天边升了起来。 天亮了,她竟然就这样睁开眼看了一整夜。 外面的阳光刺得眼睛疼,她揉了揉眼眶,这才注意到日历上那被自己用红圈小心翼翼标出来的数字。 九月二十一,今天是陆温泽的生日。 这是她嫁给他后,他的第一个生日,萧月想起他那张俊朗非凡的脸,嘴角便不由自主的上扬。 他一直觉得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却不知道在认识他后,她为了让他刮目相看,甚至找了专业的厨师学习厨艺。 萧月飞速的跑到洗手间洗脸漱口,又换了衣服开车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的食材,忙活了一整天才终于将八个菜端上了餐桌。 都是陆温泽爱吃的,他的喜好她早就牢记于心,虽然知道他不喜欢吃甜食,她还是买了一个蛋糕,插好蜡烛摆在了桌上。 她拿起电话,脸上不由自主的有了期盼的笑意,就像是孩子做完了家庭作业,等着老师来检查般那紧张殷切。 电话响了几声便被挂断了,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想了想,她仍旧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为了准备了晚餐,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封短信像是掉落在水里的尘埃,转眼便没了踪迹,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萧月不死心的又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这一次电话已经关机了。 他现在在忙吧,医院里江楠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公司又有一大堆的工作等着他处理。 萧月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才不会那样的失落。 时针不停的转动着,转眼便划向了凌晨十二点。 他不会回来了,萧月站起身,苦涩的笑了笑,明明就已经知道结局的事情,她却偏偏不死心的要去试一次,摔到头破血流才肯放手。 萧月拿起盘子,准备将菜都倒在垃圾桶里,大门却忽然开了。 她欣喜的抬眸,却在看到来人后,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是陆温泽,准确的来说,是抱着江楠的陆温泽。 “你怎么在这里?”陆温泽放下江楠,不悦的看向她。 萧月被问得一头雾水,她看着陆温泽,敛去面上的失落回答道,“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陆温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小楠要在这里住几天,你去别的地方住。” 正文 第8章 买醉 这么的理所当然。 她彻底顿住了,脚下像是灌了铅,足足有千斤重,一步也不能动。 她的丈夫,这么理直气壮的让她给小三挪位子? 萧月拧着眉头,嘴里像是被人塞了一只苍蝇,恶心不已。 “陆温泽,你搞清楚,这是我家,凭什么让我走!” 她被气昏了头,不顾一切的对他怒吼着,完全不管这样会不会让他最自己更加厌恶。 一旁的江楠,见势不对,伸手拉住萧月,小心翼翼的说道,“小月姐,你不要生气,我手受了伤,又没有人照顾,才暂时住到你们这里,你要是不喜欢,我马上就走!” 好一招以退为进,逼真的让萧月差点就相信了她。 萧月用力的将手从她的手中抽了回来,冷冷的看着她道,“那你就走啊,难道还想鸠占鹊巢不成?” 大概没想到她当着陆温泽的面,也敢直接和她撕破脸皮,江楠愣了一会儿眼里含着眼泪,转头便要往外走。 “温泽,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她挣扎着没走两步,便往地上倒去,陆温泽眼疾手快将她扶了起来。 江楠一脸虚弱委屈的看着陆温泽,“你让我走吧,小月姐说得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话落之际,陆温泽冰冷的眼神,已经直直的朝萧月扎了过来,“萧月!你还真把自己当陆家的少奶奶了吗?” 萧月心里泛酸得厉害,她咬了咬牙,不让自己露出悲伤的神情,冲到餐桌边将桌上的饭菜统统的倒进了垃圾桶。 就算扔掉,也绝不能给江楠吃! 气势汹汹的做完这一切,她拿起包转头冲了出去。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很潇洒的离开,直到独自一人站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时,萧月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如雨下。 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却没有一样能融入她,她像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一般,站在马路上摇摇欲坠。 怒火冲上了头顶,将她的理智燃烧得一干二净,萧月看着不远处音乐震耳欲聋的酒吧,一咬牙便冲了进去。 酒精是个好东西,可以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她拿起酒杯,往嘴里灌了一杯又一杯,等她想起来要结账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将她背了起来,步伐稳健的走了出去,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渐渐的远了,她趴在那人的背上,只觉得分外的熟悉。 难道是陆温泽追了出来? 她眼眶一热,用力的勾住了那人的脖子,断断续续的抱怨着。 “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 身下的人手抖了抖,复而笑着回答,“我怎么对你了?” 萧月将手握成拳,用力的在他背上捶了一拳,“你把江楠带回来让我难受,你为了她骂我,为了她逃婚!” 她越说越觉得难过,眼泪将他的肩膀都打湿了,她仍旧将脸贴在他的背上,絮絮叨叨的说着,“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全世界就只有你以为我不爱你,你混蛋……” 正文 第9章 不用你关心 “是啊,我混蛋……” 林远侧脸看着在自己背上醉得一糊涂的女人,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她爱了陆温泽多少年,他便爱了她多少年,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陆温泽,唯独陆温泽一人不明白,而他喜欢萧月,全世界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 把萧月放到床上后,他从萧月的包里掏出手机打给陆温泽,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听,那头的声音却是极度的不耐烦。 “萧月,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听到陆温泽这般恶劣的口气,向来温和的林远也不禁拧起了眉头。 “是我,林远。” 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一阵,语气多了几分怒意,“我老婆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 林远冷笑一声,“你还知道,她是你老婆?月月喝多了,你过来接她回去。” “呵……”陆温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既然你乐意替我照顾老婆,那就麻烦你了!” 话音落下,不等林远出声,他直接便摔了电话。 林远看着已经暗掉的屏幕,深邃的眼眸染上了一层火光,他咬着牙一拳砸在了墙上。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过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时,萧月感觉自己的头仿佛要裂开一般,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仿佛头顶被人用一根坚硬无比的钢针,一下一下的凿着,她捶了捶脑袋,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就算被陆温泽欺负,她也不能再来作践自己。 只是,当她彻底清醒过来,看清楚房间里的陈设后,顿时惊讶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下来。 白色的窗帘,欧式的家具,很明显这不是在她和陆温泽的别墅里,更不是在酒店。 一股惧意猛的冲了上来,她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完好的衣服,这才松了口气。 踌躇间,紧闭的卧室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林远端着早餐走了进来。 她一动也不动,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 “林远?!你怎么会在这里?” 几年前,他去了美国,因此即便是和陆温泽结婚,她也没有给他发请柬,她应该庆幸的,如果林远在婚礼现场,一定会知道她有多狼狈,多可笑。 林远放下早餐,一脸严肃的坐在了她的身边,“你一个女人,不会喝酒,还独自去酒吧买醉,不知道有多危险吗?还好你碰到的是我,如果是别人呢?你知道后果会有多么严重吗?!” 她讪讪的笑了笑,“那谢谢你了,我不是一个人,我和温泽一起去的,他有事先走了。” “别装了。”林远一脸平静,“我昨晚打电话给陆温泽了,他连来接你都不愿意,还会陪你去酒吧喝酒?” 谎言被戳穿总是让人羞愧难当,萧月只愣了一秒,便意识到他那个电话可能带来的后果。 “你打电话给陆温泽了?谁让你打给他的!” 萧月忽然变了脸色,掀开被子一把从床上跳了下来,匆匆穿好鞋就要往外走。 不明所以的林远用力的拽住了她的手腕,“你怎么了?我不过是关心你!” 她十分排斥的将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回来,避着他如同洪水猛兽一般,“谢谢你,可是我的事,不用你关心!”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正文 第10章 赶出家门 她知道自己的态度有些过分了,可是她现在已经是陆温泽的妻子,不能传出任何的流言蜚语。 像陆温泽那样占有欲强烈的男人,如果知道她在林远的家里睡了一晚,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 别墅的大门紧闭着,当初为了清静,她一个佣人也没请,陆温泽不怎么回来,她宁愿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也不愿被他人看笑话。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的确是有先见之明。 大门紧闭着,她的行李被扔了一地,散落在地上,像是陆温泽清理出来的垃圾。 她就和那些衣服一样,都是陆温泽不要的垃圾,就算价值连城,只要入不了陆温泽的眼,就只有被扔掉的命运。 萧月拿出钥匙,颤抖着用手去开门,才发现不过一夜的时间,陆温泽竟然连锁都换了。 她抬起手,用力的拍在门上,“温泽!是我,你开开门!” 里面安静极了,可萧月知道,陆温泽一定在里面,甚至在陪着江楠,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欣赏着这一出正室被赶出家门的好戏。 “温泽,你听我解释!我和林远不过是朋友,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萧月手都拍红了,里面仍旧是无动于衷。 天气阴沉得可怕,似乎转眼就要降下暴雨,初秋的早晨冷得刺骨,飘过一阵风后,果然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雨水打在后背上,像是扎过一排排细小的银针,萧月穿着单薄的衣裳,冻得嘴唇都已经发紫。 她咬紧了嘴唇,一次又一次,不甘心的拍着着大门。 “陆温泽,你这样做,会让我以为你是在吃我的醋,难道你是对我动了心,所以才会这样计较我昨晚到底是和谁在一起吗?” 她的激将法起了作用,没多久她便听到了脚步声,然后是大门便打开的声音。 陆温泽穿着深灰色的外套,闲庭信步的走到门口,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对你动心?做梦!” 她苦涩的笑了笑,“如果不是,那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昨晚是和谁在一起。” 陆温泽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在她心口狠狠剜了一刀。 “萧月,既然你嫁给了我,就是我陆家的人,你若是不守妇道,传出去毁的可是我陆家耳朵名声,你说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原来,他只是担心她坏了陆家的名声? 那他有没有想过,大婚他当日丢下新娘,和其他的女人搞在一起,对陆家甚至是萧家的影响,有多么的恶劣吗! 陆温泽指着地上的行李,一字一句不带任何的感情,“拿上你的东西,滚!还有,不要以为傍上林远就可以高枕无忧,我不要的东西,宁愿毁掉,也不会让给别人。” 在他的眼里,她不过是他不要的东西。 萧月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大雨倾盆,他心爱的男人站在门口,生生逼着她从他的世界里退场。 她连说不的资格也没有,可是即便如此,她仍旧深爱着他,像是入了蛊,没有解药。 雨越下越大,打在脸上像是一个个耳光,她蹲在地上抱住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那样的痛苦。 “温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楠已经拿了伞过来,站在了他的身后,“雨下得这么大,还是给小月姐拿把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