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植物人 医院手术室门外,江瑾言浑身透湿的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看着不远处,面色阴沉的秦逸帆。 夜里的声声惊雷,从头顶轰鸣而过,像是要把江瑾言的头盖骨碾碎一般。 她害怕极了,不管是眼前秦逸帆对她的冷漠,还是刚才车祸现场的惨烈,都让她恐慌得无所适从。 “逸帆,对不起,我……” 话还没有说完,她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阵劲风,随后整个人便被狠狠扼在了墙上。 脖子上是秦逸帆骨节分明,冰冷的手指,那越来越大的力度,几乎要把她的脖子生生拧断。 “江瑾言,如果小苒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让你陪葬!” 她的心一阵猛烈的抽搐,扯得她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 这个她爱了数十年的男人,如今为了另一个女人,威胁着要杀了她。 痛吗?怎么会不痛! 在看着他对林苒温柔的微笑时,会痛,在他宠溺的揽林苒入怀时会痛,在他对自己的真心嗤之以鼻时,更是痛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江瑾言双手附上他的手腕,滚烫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洒落下来,“逸帆,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去撞你们的车子,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那个救下你的人不是林苒,是……” “你他妈给我闭嘴!” 对于她的眼泪,秦逸帆只觉得厌恶,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愤怒。 如果不是她开车撞过来,又怎么会发生车祸,林苒又怎么会被送到医院,至今昏迷不醒。如今,她竟然还趁着林苒昏迷,意图给她泼脏水!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他伸出手,死死掐住江瑾言的下巴,使其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承受着来自他滔天的怒意。 “为什么躺在里面的人不是你?告诉我,为什么受伤的人不是你?!” “嘶啦……” 江瑾言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力的划开了一道口子,冷风呼呼的灌了进来,吹得她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是啊,为什么躺在里面的人不是她,如果可以,她宁愿出事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车子的刹车会忽然失灵,她本来的目的,只是想在秦逸帆和林苒出国之前,把自己才是当年救下他的真相告诉他而已。 命运弄人,一场车祸,将她所有的幻想都全部打破。 林苒倒在血泊里的场景,像是电影幻灯片,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脑海里播放。 红色的血流得到处都是,如同一张幕布,将她笼罩其中,她甚至已经分不清,那刺眼的红色,是来自于林苒,还是她自己。 视线一片模糊,她看着秦逸帆眼里倒影着那个狼狈的自己,心痛得如同刀绞一般。 “逸帆,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林苒,刹车失灵了,我根本控制不住。你在车上,我怎么可能会冒着让你受伤的风险,来害林苒!”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不堪吗? 这句话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忽然被人推开,秦逸帆立即松开双手朝医生迎了上去。 “小苒怎么样了?” 医生摘了口罩,看着秦逸帆冰冷的面容,欲言又止,“秦先生,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大脑受损严重,怕是,怕是……” 他眸子瞬间染了冰霜一般的寒意,“怕是什么?” “怕是,怕是变成植物人,以后都醒不过来了!” 正文 第2章 要杀她 “秦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实在是因为患者送过来时伤势太过严重,我……” 秦逸帆的脸色阴沉得像是即将落下暴雨的天际,分外的让人后怕,他紧拧着眉头,只冷冷吐出一个“滚!”字。 众人顿时作鸟兽散,纷纷逃离了现场,唯独剩下江瑾言站在他的身后,木然的看着他。 脑袋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用力击了一拳。林苒,变成植物人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江瑾言心中难过,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纵然平日里,林苒对她诸多刁难,还顶替了自己救下秦逸帆的这个事实,可她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她还有大把光明的未来,怎么就在这里戛然而止了呢? 江瑾言看着不远处浑身湿透,却依旧风华不减的秦逸帆,心中涌上一阵又一阵如刀绞般的痛楚。 他对她的无视,就已经让她痛彻心扉,如果因为林苒的事恨她…… 她不敢再想象下去。 就在她欲颤抖着上前时,秦逸帆忽然猛的转身,紧接着一阵劲风闪过,她整个人被狠狠的砸在了墙面上。 后脑勺传来一阵如同针扎般的疼痛,江瑾言来不及痛呼出声,眼前便出现了秦逸帆放大数倍的俊颜,还有那一双深不见底,带着沉重恨意的眸子。 “江!瑾!言!” 没有希望了,秦逸帆真的恨她,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以后的日子里,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这四个字像是烧红了的烙铁,狠狠的印在了江瑾言的心里,从一开始的血肉模糊,到后来慢慢结了痂,仍旧会被秦逸帆一次又一次的残忍扒开,让她痛不欲生。 秦逸帆直接去了病房,她不知所措的站在走廊里,直到双脚发麻,她才冒着大雨走了出去。 “江瑾言,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该死的女儿!” 回到家她甚至还没来及换下湿透的衣服,迎面便被江容狠狠删了一个耳光。 眼睛里不断的冒着火星,她后退了好几步,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妈……” 江容拿起身边的水杯劈头盖脸的便向她砸了过来,“别叫我妈!我才没有你这样心思歹毒的女儿!” 她没反应过来,额头上又狠狠的挨了一下子,眨了眨眼睛,才看到眼前有红色的鲜血流了下来。 “妈,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江瑾言捂住额头,痛苦的看着面前怒目圆睁的母亲。 父亲早逝,江容对她向来不好,今天更是直接对她下了重手,她迷茫,无助,又痛苦到了极点。 江容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痛恨,那种深沉的恨意,和秦逸帆看向她时的眼神,如出一辙。 怎么会这样,她的母亲竟然也恨她? 在她还一头雾水时,江容已经拿起桌边的水果刀朝她冲了过来。 “我要杀了你这个心思歹毒的贱人!” 刀尖闪着寒光,刺得江瑾言的眼睛一阵酸痛,她眼睁睁的看着刀锋朝自己刺了下来。 正文 第3章 没有心 就在她闭上眼睛等待着刀尖入肉的痛楚时,身后却忽然多出一双手,护住她闪到了一边。 “妈,你这是在干什么,瑾言是你的女儿!”江瑾昊一手搂住江瑾言,一手从江容手里把刀夺了过来。 刀子离手,江容仍旧无法平静下来,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江瑾言,似乎恨不得从她身上剜出一个血淋淋的洞来。 “她才不是我的女儿,我生不出这样的孽障!”江容双手握成拳,身子不断的颤抖着,像是愤怒到了极致,又伤心到了极致,“你知不知道,林苒因为她成了植物人?” 听到这话,江瑾言的身子忍不住的一抖,心中像是被无数锋利的刀刃划过。 是她的错,是她毁了林苒,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就算林苒强取豪夺了本属于她的爱情,她也不会再选择追究。 至少那样林苒会安然无恙,秦逸帆也不会如此伤心,不会如此痛恨她。 可是,这世界上哪里有后悔药。 江瑾昊拧着眉头,他低头看着怀里泪眼蹒跚的江瑾言,心中思绪万千。 就算因为江容是林家的保姆,看着林苒长大,对她感情深厚,却也不至于为了她如此憎恨于自己的女儿,她的举动实在是有些过激了。 “瑾言一定不是故意的,她已经够自责了,妈你为什么要为了别人,对自己的女儿,下这样的重手?” 江容愣了愣神,木然的转身往卧室里走去,嘴里却毫不留情的呵斥道,“她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这样的女儿,滚出去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 一颗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如今又多添了几道伤痕,江瑾言把头埋在江瑾昊的怀里,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林苒,哥,你相信我吗?” 江瑾昊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小时候每次她从林苒那儿受了委屈,一样的安慰着她,“我相信你,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会相信你!” 江谨言眼眶一湿。 如今,还在乎她的人,也就只有江瑾昊一人罢了。 林苒变成这个样子,且不说林家不会放过她,首当其中要报复她的人,便是秦逸帆。 她无比清楚的知道,秦逸帆绝对有让她在A市待不下去的本事。 不比秦家和林家的家世,江家卑贱得如同蝼蚁一般,想要置她于死地,简直轻而易举。 可是秦逸帆说过,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接到秦逸帆电话的时候,她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屏幕上她早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在此刻却成了让她惊醒的噩梦。 “江瑾言,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居然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活着?哦!我忘了,你根本就没有心。” 如果没有心,她就不会爱上他,更不会痛了。 因为深爱着秦逸帆,所以她可以忍受着,把自己的自尊摊开在他的面前,任他践踏,可是他从来都不领情。 “逸帆,对不起。”除了道歉,江瑾言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可是秦逸帆厌恶她,已经到了就算听到她的声音,也觉得刺耳,“马上给我滚到医院来。” 正文 第4章 搬进秦家 不等她回答,电话已经被挂断,只传来一阵忙音。 她被江容赶了出来,住在江瑾昊租住的公寓里,位置偏僻得很,不敢让秦逸帆久等,江瑾言急匆匆的便出了门。 外面依旧是连绵不断的暴雨,赶到医院时,她衣角已经被打湿,滴答滴答的往地面渗着水。 VIP病房里,秦逸帆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林苒,隐忍着内心的痛苦,紧紧握住她的手。 隔着模糊的玻璃,江瑾言却清楚的感受到来自秦逸帆身上散发出来的痛苦。 因为爱极了林苒,所以他一定也恨极了自己。 推开门时,她才发现房间里不止秦逸帆一人。 靠着墙的位置,林父林母,还有林苒的妹妹林卿,视线纷纷朝门口望了过来。 在看清楚门口的人是江瑾言后,众人眸子里的怒意瞬间便点燃,如同迅猛燃烧的烈火,咆哮着向她席卷而来。 “江瑾言,你还敢来!” 她低着头默默承受着这刺人的目光,如同在枪林弹雨中走过一般。 “林伯伯,林伯母,对不起!” 话音落下,她“噗通”一声跪倒在了两人面前。 “呵!” 身后幽幽地传来一声冷笑,带着不屑狠狠的砸向她,“还挺会装。” 膝盖磕在坚硬的地板上,疼痛难忍,只是那痛却丝毫比不上秦逸帆的这一声冷笑,给她带来的伤害。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辩解,秦逸帆不信她,他从来就不信她。 “江瑾言,我们林家对你怎样你心知肚明,你为什么要这样来害小苒!” 林母一夜之间如同老了十岁,靠在林父的肩上摇摇欲坠,如果不是因为良好的家族教养,林母怕是已经忍不住冲上前将她撕成碎片。 “江瑾言,你真是个白眼狼,我们林家供你们吃供你们喝,到头来居然让我姐变成这幅模样!我一定要把你送进大牢,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她早就已经卑贱如泥,哪里还有什么翻身之日,和江容生活在林家,一个是保姆,一个是女仆,受他们的白眼还少吗? 秦逸帆起身迈着长腿站到了她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宛如高高在上的神祗,俯视着卑微的蝼蚁。 “让她进大牢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我要把她留在身边,慢慢的折腾。” 报复她的第一步,便是受尽林家的羞辱和指责,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这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人,比江瑾言更了解秦逸帆,不达目的不罢休,他不会放过她。 江瑾言搬进了秦家,一并住进去的还有昏迷的林苒。 她活在秦逸帆的眼皮子底下,必须像护工一般,照顾林苒的一切,直至她能够醒来。 而如同秦逸帆所说,这都是她应该做的,豪华的装修,复杂的园林,典雅的家居,这就是秦逸帆的家,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 可是现在对她而言,这里不过是一座富丽堂皇的监狱。 秦逸帆很少回来,每每回来便是宁酊大醉,带着满身的戾气,逼得她根本不敢靠近。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她和秦逸帆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天边不可触碰的星,而她只不过是林家一个保姆的女儿,就算知道当年从游泳池里救下他的人是她,又能改变什么? 窗外狂风大作,将树叶摇得哗哗作响,江瑾言看着窗外的灯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没过多久她便听到发动机轰鸣的声音,紧接着是车灯打在墙壁上折射出来的刺眼光芒。 秦逸帆回来了! 正文 第5章 圈养的奴仆 江瑾言攸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飞快的下床来不及穿好外套,便往楼下走去。 这么晚了,佣人早就已经睡下,担心他喝醉了没人照顾,江瑾言冲到厨房接了一杯温水,秦逸帆已经走了进来。 冷风顺着打开的房门呼啸而入,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被风一吹,顿时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逸帆,你回来了,喝点水吧。”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整个人斜斜的靠在沙发上,英俊的眉眼微眯着,不动声色的觑着她。 空气里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江瑾言拧着眉头将水杯递到了他的跟前,“逸帆,你……你以后少喝一点吧……” “啪!”秦逸帆忽然变了脸色,抬手便将她手里的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破碎的玻璃四处飞溅,她惶恐的抬头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惹恼了他。 “你以为让你住在这里,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秦逸帆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嘴角扬出一抹不屑的弧度,“别忘了你的身份。” 是,她不过是他圈养的奴仆,是没有资格关心他的,她怎么会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对不起。”江瑾言敛去眼里的泪水,开始收拾起地面上的碎片来。 回忆如同这些破碎的玻璃残渣,狠狠的卡进了她的肉里,让人痛不欲生。 恨他吗?江瑾言问自己,她怎么敢恨他,一颗心已经全部装满了对他的爱意,再余不出任何的角落来恨。 爱了他十年,心也痛了十年。 在车祸发生以前,纵然他不爱她,却也不会对她恨得这般的咬牙切齿。 收拾好地面的碎片,手指已经被划破了好几道细小的口子,秦逸帆看着她纤细手指上的丝丝血渍,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苦肉计?江瑾言,不要妄想把你对别的男人那套功夫,用在我的身上。” 哪里有别的男人,她连朋友都少得可怜,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也就只有她的哥哥江瑾昊罢了。 “我……没有……”江瑾言低着头,只觉得眼底潮湿一片。 “没有什么?”秦逸帆冷冷质问道,“是没有蓄意谋杀小苒,还是没有别的男人?” 江瑾言心中穆然一紧,即便住在这里有一段日子,他仍旧是把她当成那个意图害死林苒,最为不堪的女人来看待。 她该解释些什么呢?他不会相信的。 看着江瑾言那样一副受尽委屈,又楚楚可怜的样子,秦逸帆莫名的恼火,他起身踢翻了身边的凳子,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一夜未眠,模模糊糊的撑到天亮,江瑾言才睡了过去。醒来时雨已经停了,秦逸帆也不知去向。 她下楼时佣人正在打扫卫生,见到江瑾言只淡漠的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忙活起手中的事情来。 在这里,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话,这些都是秦逸帆授意的,他要让她品尝够寂寞的滋味,让她在无尽的空虚里耗尽所有的期待。 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江瑾言没有在意那些淡漠的眼光,穿过客厅往花园走去。 她活动的范围有限,能够看到花园里新开的鲜花,她已经很知足。 “瑾言!” 不远处的一声呼唤,把她从怔忡间拉了出来,她掀眸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惊得目光都热烈起来。 正文 第6章 更混蛋的事 “哥哥!” 她不知道江瑾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她却清楚的明白,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你怎么会来这里?”江瑾言上前轻轻拉住他的袖子,目光焦急的看着他。 江瑾昊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发顶,伸手便拽着她往外走,“跟我走,我带你回家。” 家?她哪里还有家。 她的母亲,为了别人的女儿,恨不得杀了她,那个家她怎么敢回去。 更何况,就算她想走,秦逸帆会放她走吗? “不,哥,我不能走。”江瑾言挣扎着站稳了脚跟,“我要留在这里赎罪。” 江瑾昊一张脸绷得紧紧的,“赎什么罪,你哪里有罪!秦逸帆威胁你了是不是?” 不等她开口解释,身后秦逸帆阴冷而又低沉的嗓音幽幽的响起。 “就算我威胁了她,你又打算怎么办?” 听到秦逸帆的声音,江瑾言只觉得身子发紧,指尖像是闪过一阵电流,逼迫着她将自己的手从江瑾昊的掌心抽了出来。 “哥,逸帆没有对我做什么,我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你走吧!” 江瑾言心慌意乱,她知道江瑾昊根本就不是秦逸帆的对手,更害怕他做出什么不计较后果的事来,只能拼命的想办法,让江瑾昊赶紧离开。 “我真的很好,哥,你快回去吧,求你了!” 看着江瑾言惶恐不已的样子,江瑾昊一颗心如同拧成了一团乱麻,他痛惜的看着她,“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离开。” “好一出兄妹情深的戏码!”秦逸帆扬唇冷笑几声,闲庭信步的迈着长腿走到了江瑾言的身边,“怎么,我才去书房里待一会儿,转背你就和你哥哥勾搭上了,难道你还想乱.伦不成?” 她又气又羞,一张脸涨得通红,江瑾昊更是握紧了拳头,额头上布满的青筋像是暴怒的小蛇,拥挤着要簇拥而出。 “秦逸帆,你个混蛋!” 他冷笑几声,“我混不混蛋,你妹妹应该最清楚,既然你今天来了,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更混蛋的。” 话落,他伸手便拽住了江瑾言的手腕,粗暴的往房间里拉扯着,江瑾昊想要上前阻挡,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保镖围了起来。 “秦逸帆你要干什么!” 他死死拽着江瑾言冷笑道,“对于一个男人,你说能对一个女人做的最混蛋的事是什么?”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拉着她上了楼,他极高,步伐又快,江瑾言几乎跟不上他,只能被她拽着,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直到房间门被关上,江瑾言整个人被秦逸北扑倒在床上,她才反应过来,秦逸帆所说的最混蛋的事是什么。 心忽然就跳得厉害,她爱惨了他,甚至只要他开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便将自己献给他。 可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她怎么可以。 明明知道他对她没有爱意,除了恨不再有任何的感情,更知道窗外就站着自己的哥哥,江瑾言是卑微到了尘埃里,却也还是有羞耻心的。 “逸帆,不可以!” 正文 第7章 占有她 他却已经浑然听不进去,一手将她的胳膊举起按在头顶,一手开始粗暴的撕扯着她的衣服来。 一开始他只是为了泄愤,可她扭来扭去的挣扎,无意中竟然将他的欲.望撩.拨起来。 双腿间那滚烫的欲.望,竟然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期待。 秦逸帆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会对这个女人有所反应,恼怒之下动作越发的迅速起来。 江瑾言没有经历过情事,小腹处那抵住自己坚硬而又滚烫的欲.望,已经让她慌了神. 秦逸帆的动作并不温柔,拉扯之下有好几次都让她疼得忍不住轻哼出声。 这样的声音,却分外的让他觉得动情。 双手不自觉的附上了她胸前的柔软,大力的揉.捏起来,秦逸帆的理智已经被欲.望所吞噬,脑海里只剩下三个字,“占有她!” 房间的窗户并没有关,江瑾言的轻呼声落在楼下众人的耳朵里,不免让人遐想非非,江瑾昊双拳紧紧握住,指尖的关节磨得咯咯作响。 此刻,他恨不得将秦逸帆揪出来,狠狠的踩在脚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由江瑾言遭人践踏。 他只恨自己无能,就算自己学富五车,一表人才又有什么用。 无法再听下去,江瑾昊扭头步伐踉跄的走了出去。 卧室里江瑾言的衣服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秦逸帆似乎铁了心的要占有她,浑然不顾她的呼喊伸手往下探了过去。 情急之下,江瑾言慌不择言的大喊道,“你忘了林苒吗?她还昏迷不醒,你怎么能对我做这样的事情!” 像是一曲弹到高潮部分的曲子,忽然断了琴弦,所有的声音和动作都在顷刻间戛然而止。 秦逸帆抬起头来,目光凛冽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江瑾言,你知不知道每想起小苒一次,我对你的恨就多一分。每次看到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我都恨不得亲手掐死你,为什么昏迷的人不是你?!” 他低头便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牙齿划破了皮肉,传来刺骨的疼痛,江瑾言咬紧了牙根一声不吭,只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去。 那眼泪滴进了秦逸帆的嘴里,又哭又涩,他拧了拧眉,翻身下床披上外套摔门而去。 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她躺在床上木然的看着天花板,肩膀上的疼痛感已经淡了,可心底的痛,却怎么也消散不了。 她曾经以为,这一生能够认识秦逸帆,是她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可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认识秦逸帆,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时针转眼便划向了七点整,又到了给林苒擦洗身子的时间,她浑身像是散了架,却还是不得已的下了床。 床头亮着一盏橘黄色的壁灯,林苒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 江瑾言拿起毛巾细细的为她擦拭脸颊,顺着她的轮廓仔细的端详起来。 这就是秦逸帆深爱的女人,是她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她越看越觉得,昏睡的林苒,长得和江瑾昊竟然有几分的相像。 正文 第8章 生生错过 同样浓郁的眉毛,圆圆的大眼睛,就连鼻梁处那小小的驼峰,都惊人的相似。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相信她和江瑾昊是兄妹,反倒是有好几次林家举行宴会,她出来帮忙,有人把她和林卿认成姐妹,闹得现场十分尴尬。 之后林苒便再也不许她出来帮忙接待客人了,就连在林父林母面前出现的次数,也少得可怜。 她可以理解林苒,一个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一个不过是佣人的女儿,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她总归是脸上没光的。 只是后来林苒对她的诸多刁难,让她和林苒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 曾经她以为,林苒是她的朋友,可是现实却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千金小姐,怎么可能和佣人的女儿做朋友呢? 林苒在知道她的心事和秘密后,转身便和秦逸帆出双入对,她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后来她才知道,秦逸帆对她刮目相看竟然是因为,误把她当成了那个救下他的女孩。 造化弄人,她和秦逸帆就这样错过了。 如今,她和秦逸帆之间,更是隔着重重高峰,想要化解,简直难于登天。 江瑾言身子忍不住的颤抖,她擦了擦眼泪,拿起毛巾转身走了出去。 那个躺着林苒的房间,就像是一道符咒,她只要轻轻触碰,便会立即灰飞烟灭。 日子风平浪静的就这样过了几天,秦逸帆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似乎已经忘记了秦家还有一个她。 江瑾言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冷宫的妃子,苦苦的等待着他哪天心血来潮,能够来看她一眼。 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 窗外忽然响起的汽笛声,让江瑾言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她走到阳台向下看去,正好看到一辆白色的跑车,绕过门前的喷泉在大门口停了下来。 车门缓缓打开,从副驾驶走出一个身段窈窕,面容姣好的女人。 直到那人转身,江瑾言才看清楚,那个女人竟然是林卿。 她挽着秦逸帆一路往大厅里走了进来,轻车熟路的像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 江瑾言反应迟钝的站在那里愣了许久,才推开卧室的门,往楼下走去。 每一步却走得那样的艰难,像是美人鱼上岸后的鱼尾,一迈步子,便有无数的利刃扎过。 她不明白,林卿是林苒的妹妹,她怎么能在林苒昏迷不醒的时候,又和秦逸帆走得这样的近。 同样都是女人,她知道林卿也深爱着秦逸帆。 客厅里,佣人早就热情的端上茶水,双手奉到了林卿的跟前,见到江瑾言的出现,林卿方才还带着笑容的脸,瞬间便沉了下来。 “江瑾言,我真没见过比你还厚颜无耻的人。” 江谨言的心里毫无波动,原本以为再听到羞辱的话,她还会难过,可直到此刻江瑾言才明白,她早就不在乎他人的看法。 能伤害她的人,不过只有一个秦逸帆罢了。 她默不作声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自顾自的端起桌上的水杯开始喝水。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她的无视彻底惹恼了林卿,在她低头放下水杯的瞬间,林卿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 正文 第9章 你欠我们的 “江瑾言!你哪来的脸活在这世界上?为什么躺在床上的人是我姐姐不是你?!” 头发被她狠狠揪着,江瑾言被迫抬起头来,目光堪堪的和不远处的秦逸帆撞到一起。 她看不懂那是什么样的眼神,鄙夷?厌恶?还是痛快? 就是为了看到她被林卿欺负,所以才带林卿过来的吗? 早就该明白,那天她口不择言的提了林苒,他一定不会轻易的饶过自己,可是为什么看着他冷漠的眼神,心还是会这样的痛呢? 就像是被人拿着一把满是缺口的钝刀,一刀一刀的在她身上凌迟。 锥心之痛,不过如此。 眼泪不争气的就要流了下来,又被江瑾言用尽全身的力气逼了回去。 不能哭,至少不能在林卿的面前哭。 她不知道林卿后面到底还说了些什么,耳蜗里只剩下一片嗡嗡声,林卿痛恨的表情,还有秦逸帆的冷漠,都夹杂着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样的羞辱,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江瑾言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才会沦为今天这样的地步。 可明明她只是爱了一个人而已,爱了一个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人。 从小,她一直是懦弱的,面对林苒绵里藏针的记恨,林卿的挑衅,母亲的忽视,她都只是默默承受。 唯一一次的勇敢,也只是开着车尝试去追寻自己的爱人,可是却发生了那样严重的车祸。 是她的错,她不该试图从本就腐烂如泥的人生里逃开,不会再逃了,再也不会了。 “够了,你不是还要看你姐姐吗?” 泪眼朦胧里,江瑾言听到秦逸帆低沉的嗓音响起,然后自己便被林卿一把推开。 不过是暂时结束而已,她知道,以后的日子里,还会有比今天更让她难堪和痛苦的羞辱。 林卿看完林苒才发现秦逸帆已经去了书房,打开房门时,江瑾言仍旧坐在沙发上像是一尊木偶。 她拧了拧眉头,朝江瑾言坐着的方向命令道,“端一杯水来书房。” 见她没有反应,林卿又加重语气道,“别忘了,你欠我们林家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屋子里有那么多的佣人,可她偏偏要命令自己,因为在她的心里,她江瑾言就是一个地位低贱连佣人都不如的女人。 林卿说得没错,这是她欠林家的。 书房里,秦逸帆对着电脑里的文件出神,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带着淡淡的丁香花气息,像极了林苒。 “逸帆……” 他猛的抬头,却看到林卿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脸色攸的便沉了几分,他伸手拂开林卿,将目光重新投到电脑屏幕上来。 “怎么还没回去?” 林卿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有些尴尬的将手收了回来,“我只是来和你告别。” 秦逸帆只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既然看完了,便早点回去。” 门口传来几声极轻的敲门声,秦逸帆诧异的掀眸,却看到江瑾言端着水杯走了进来。 正文 第10章 下药 “我什么时候让你进来了?”秦逸帆的目光冷了几分,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愤怒,让人瑟瑟发寒。 她放下水杯,不敢抬头去看秦逸帆的眼睛,弱弱的道了声对不起,便逃也似的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面对秦逸帆,她总是这样的软弱,就连解释的余地也没有。 没过多久,她便听到了门砸在墙上的巨响,然后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哒哒的脚步声。 江瑾言站在卧室的阳台向外看去,却看到林卿捂住脸一边哭泣着跑了出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满脸的疑惑,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秦逸帆没有让林卿在这里过夜,他至少为让自己难堪到那个地步。 就在此时,紧闭的房门却“砰”的一声被人推开,她来不及看清楚来人是谁,整个人便被迎面而来的强大力量,整个推倒在床上。 耳畔是沉重异常的呼吸,江瑾言心中一紧,用力的按住了企图撕开她衣服的手。 “逸帆,你怎么了?” 秦逸帆的身子烫得吓人,整个人像是着了火,急需冰冷的水花来浇熄他这不断腾升的火焰。 在商界打拼这么多年,他不会明白自己这是什么反应。 他被下了药,并且药效极强。 从回来起,他只喝了那杯江瑾言端过来的水,显而易见是那杯水有问题。 他没想到,江瑾言竟然会卑劣到这种地步,竟然用这样下贱的手段,来企图勾引自己。 药效发散得极快,他明知最不该找的女人就是江谨言,可还是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她的房间。 就好像有一种神奇的吸引力,牵绊着他,让他不受控制的闯了进来。 江瑾言的身体冷得吓人,却刚好能够缓解自己身体里的燥热。 理智早就分崩离析,他按住她,像是一匹暴怒的饿狼,虎视眈眈的盯紧了眼前的猎物。 “逸帆,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秦逸帆伸手扼紧了她的脖子,仿佛下一秒便会张开獠牙,一口咬下去,直至鲜血淋漓。 “你也会怕吗?开车撞向小苒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给我下药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 她的心又是一阵刀绞般的巨痛,“我没有,你要我说多少遍才会相信,我没有想过要害林苒,更没有对你下药……” 身体里的火焰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灼穿,他不由自主的与江瑾言靠近了些,近得可以听到她胸口那“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他冷笑了一声,“没有?心跳得这么快,难道是在期待什么吗?好啊,我成全你!” 话音落下,他毫不留情的将她身上已经散开的衬衣扯开,用力的扔到地上,泄露的春光如同狂风,把身体里的火焰越吹越旺。 那些碍事的阻挡物,一一被他褪去,看着江瑾言在他身下流泪的样子,他竟然有些心动,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样的渴望拥有一个女人。 在药效刚刚发作的时候,明明林卿已经对他投怀送抱,可他却没有一丝想要占有她的欲.望。 看着江瑾言,他却有着从未有过的冲动。 不管是她流泪的样子,还是她委屈求情的哀鸣,都让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狠狠的揉碎在自己身体里。 他一定是疯了,被这该死的药给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