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不堪的女人 将近黄昏,富丽堂皇的酒店内正筹备着一场盛世订婚宴。 而化妆室里,准新郎却将她压在身下。 “顾泽言,今天可是你的订婚宴,你怎么可以……” 林凡凭借着仅剩的意志想要挣开压在身上那滚烫的体温。 “你不是想男人想疯了才去夜总会上班的么?我现在就来满足你!” 顾泽言冷笑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完全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放开她,反之双唇微动加深了这个吻。 林凡想说的话被随之涌上的情·欲所覆盖,就在她快要沉沦的时候,顾泽言的手抚上了她的小腹,这个动作令她瞬间清醒。 她猛地侧头避开了顾泽言的吻:“泽言,不可以!我怀……” 话还没说完,便被顾泽言再次敷上来的双唇给堵住,她不断的挣扎着,想要挣开顾泽言脱她裤子的手,可是她越是反抗,顾泽言的动作就越重。 直到最后,顾泽言的耐性被磨光,粗鲁的占有了她。 林凡只觉得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酷刑,痛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顾泽言眼中的异样情.欲终于恢复正常,看到身下衣衫不整、脸色惨白的女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拍平了身上的褶皱,又恢复了以往衣冠楚楚的模样,连余光都不再施舍给她一眼便转身往外走去。 “为什么……” 林凡的声音如同蚊蝇,却在这空荡的化妆间之中回响,清楚的落入顾泽言的耳中,令他开门的动作蓦地顿住。 他深吸了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冷冷的看向她。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堂堂顾氏集团的继承人跟你这种女人搞在一起,传出去丢的是谁的脸?而且我今天就要订婚了,不想因为你这样不堪的女人搞砸我的订婚礼。” 化妆镜上的白光打在林凡的脸上,将她那张清瘦的脸庞照得更加惨白。 她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男人:“和我在一起是件那么不堪的事吗?你忘了一年前……” “够了!别再给我提一年前的那件事了!”顾泽言怒声打断了她:“像你这样的女人,谁知道一年前的那件事,是不是你故意设的局!” 林凡惨白着小脸,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样无情,这样冷血,和她记忆中顾泽言完全是两个模样! 她的脑中明明蹦出了无数反驳,说出口却成了卑微的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接近你从没有一次是带有目的的,而且我在夜总会也只做端茶送水的工作,就是因为这样经理才把我赶出来的,这一切你都是知道的!” 说着,她挪动着步子想去拉顾泽言的衣袖。 顾泽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厌弃,像是碰上了病菌一般猛地将她甩开。 林凡一个趔趄狠狠的跌坐在地上,小腹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她再次朝顾泽言伸出手。 刚想求救,门口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林凡,你在里面吗?” 正文 第2章 双双受伤 门被推开,一抹纤瘦的身影出现在化妆间的门口,是顾泽言的未婚妻,白鹭。 林凡强忍着小腹里的疼痛,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白露作为订婚宴的女主角,特意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令她枯瘦的脸颊看起来饱满了不少,只是那华丽礼裙之下的身躯,瘦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她的视线在林凡身上瞥了一眼,转而看到顾泽言,并未表现得多么惊讶,只是愣了几秒后扯起了嘴角。 “泽言,你也在这里啊……” 顾泽言点点头:“我来化妆间拿点东西。” 白露看了眼他空空如也的双手,微微一笑,纤细白嫩的双手搭上他的领带,语气中尽显娇媚:“你从小就是这样,一到关键时刻就喜欢偷懒,你看你这衣服都皱了,等下订婚宴上可是有很多记者的。” 顾泽言伸出手,轻轻替她挽起额间的碎发,眼中的柔意与方才面对林凡时判若两人。 “每次还不是被你发现了,有你在,我放心。” 林凡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十分的刺眼,就连心脏也狠狠的揪了起来。 她不得不承认,白露不论是从家世还是长相来看,都是最适合站在顾泽言身边的女人。 而她从一个小山村出来,还进过了夜总会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顾泽言瞧不起她也是正常吧。 她撇开了眼,不再去看他们。 小腹的疼痛如同浪潮一下一下的翻涌着,她扶着墙壁的手不自觉的颤抖,咬着牙不让自己闷哼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来了工作人员提醒着订婚宴的开始,白露突然从顾泽言怀里探出头来看向林凡,伸出的手里多了一盒蓝色绒布首饰盒。 “林凡,等下交换戒指环节麻烦你这个伴娘帮一下忙哦。” 林凡抬起惨白的小脸,不知是不是疼痛引起的幻觉,她看见了白露眼中闪过一丝鄙弃,眨了眨眼,再定睛看去却又与平日无常。 工作人员再次催促起来,白露便直接将首饰盒塞进了林凡的手中,末了朝她挥了挥手后,挽起顾泽言的手腕离开。 订婚宴很快开始。 宴厅中已经聚集了不少宾客,两位新人站在人群中间,一举一动都亲密十足。 林凡躲在角落处已经无力去关注他们,此时的她小腹已经痛得麻木,豆大的汗珠不断往外冒着,最后顺着额角落入眼睛,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时,工作人员提醒她到了交换戒指环节,她提起仅存的意志,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异,昂首挺胸往人群中走去。 闪光灯亮个不停,林凡只觉得双眼有些发晕,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只想快些将戒指交到白露手中,然后赶快离开。 就在她将戒指盒交到白露手中的同时,周围忽然传来一道惊呼,林凡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腰侧一痛,就被突如其来的石膏柱给撞倒。 她下意识的抓住手边的物体,却听见一声尖叫,白露从台阶上摔了下来,瞬间鲜血如同泉涌,怎么也止不住。 所有人将白露围住,着急的想着办法,场面一度难以控制。 而人群之外,林凡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下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她无助的朝顾泽言伸手求救,却只换来冷冷一瞥。 她眼睁睁的看着顾泽言焦急着神色朝白露奔去,身下殷红的鲜血蜿蜒了一地。 正文 第3章 血型匹配 手术室之外,顾泽言看着那久亮的灯光,一脸阴郁。 脑海中,白露昏倒前的话,久久无法散去。 “泽言,有生之年能成为你生命里的人,我也无憾了,我知道我的病,我本就活不长了,如果这一次我醒不过来,爸爸他们若要怪罪林凡,我希望你到时候帮一下她。” 如果白露这次真的醒不过来了,按照白家人的性子,即使林凡不是故意推倒她,都会将杀人凶手的头衔戴在林凡的头上,就算他去帮林凡都没用,白家人杀人于无形的手段,他早就见识过。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的门突然被打开,白露的主治医生神色凝重走了出来。 “顾总。” 顾泽言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白小姐这次倒是抢救过来了,只是她的病又严重了一些,我想知道是否已经找到了与白小姐血型相配的人?” “还没。” “那就有点糟糕了,白小姐血浆中的凝血因子活性已经降低至百分之2了,如果还不能找到与白小姐血型相配的人进行血浆供应,那白小姐随时都可能……” 医生及时止住了话,但顾泽言还是听明白了。 只是长期血浆供应就相当于养了个血盅,给再多的钱也鲜少有人愿意做,更何况白露的血型还是世间难得的熊猫血。 顾泽言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原本白露的病是得到了控制的,突然变得严重,看来和这次摔倒撇不清关系了。 这时,一名护士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喊着:“医生,血库里的RH阴性血完全不够给白小姐用了,不过……” 护士站定在医生跟前,喘着粗气,话只说半句,惹得医生气急:“哎呀,不过什么,你快说!” “不过今天送进来的一位病人正好是RH阴性血,要不要和那位病人商量一下,救救白小姐?” “那位病人现在在哪!” “妇产科二号手术室。” “这不是……和白小姐一起被送来的女士吗?” 林凡? 顾泽言紧皱着眉,听到这个消息,他没有半丝激动,反而面色阴郁,不发一言。 医生没注意到顾泽言面上的表情,兴奋的说着:“顾总,那个病人和白小姐的血型相配,又是白小姐的朋友,那白小姐的血浆供应看来是有希望了!” 顾泽言深吸了口气,冷冷的道:“闭嘴,不要说出去!” “嗯?”医生一下没有听清,愣愣的看着他。 只见他菲薄的双唇轻启:“叶凡和白露血型相配的事,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否则顾氏将撤掉对你们医院的所有资金!” 医生愕然,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泽言:“可……可是……” 他们为了找熊猫血的人为白小姐做血浆供应,废了那么多心力,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要放弃? “你是不相信我说得话吗?”顾泽言瞳色幽暗扫了过去,医生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虽觉得纳闷,但又真怕顾氏撤资,这医院可是他家族毕生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毁了,最终他连连点头道:“不是的,顾总!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透露半句!” 正文 第4章 玩阴的 得到满意的答复,顾泽言转到了天台,本想吹会风抚平心底的浮躁,却将心底的火苗越吹越旺。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一根接着一根抽了起来。 这一刻,他仿佛除了抽烟,并没有其他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低声唤道:“顾总。” 顾泽言头都没有回,便知道来的人是谁,猛吸了口烟后将烟头扔在了地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您交待的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最迟一个月后完成。” “嗯,还有呢。” “还有,我最近发现林氏安排了商业间谍在您周围。” 顾泽言愣了一下,回过头:“是谁?” “我们还在追查中,具体是谁还不知道。” 助理说完,毕恭毕敬站在原地听后指示,顾泽言挥了挥手,若有所思的转身看向了远方。 林氏与顾氏斗了这么多年,虽然输得一败涂地,但胜在光明磊落,这次居然安排内奸玩阴的,看来是被逼急了。 风从窗户缝隙里吹来,拂过林凡毫无血色的小脸,她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双手抚在平坦的小腹上,心里空落落的。 她和顾泽言的孩子,还没有满一个月就没了,她都还没来得及告诉顾泽言这个消息。 又或许,她该庆幸顾泽言不知道这个孩子,不然他知道他亲手杀死这个孩子的时候,她怕是会更痛吧。 顾泽言这么厌弃她,那么她的孩子,他肯定也会很讨厌吧。 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间待了整整一个星期,期间没有任何人来探望她一眼。 她苦笑一声,心想自己就这样被抛弃了,不对,不是抛弃,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要过她啊。 从小她就被亲生父母抛弃,丢在乡下爷爷奶奶家长大,爷爷奶奶又嫌弃她是个女娃,从未善待过她。 好不容易她遇到了顾泽言,感受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的温柔,却不过短短几个月,顾泽言就消失不见。 她为了找回顾泽言,投靠了A市的哥哥,却又因为嫂子欠下的高利贷,被卖进了夜总会里。 幸好的是,在被经理赶出去的那一天再次遇见顾泽言,她本以为能就此安稳度日,却不曾想是与之截然相反的结果。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她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坐在床边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细雨。 记得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也是个雨季,连下了一星期的大雨,空气朦胧的像是个梦,又或许那本就是场梦,一场遥不可及,再也回不去的梦。 那样温柔的顾泽言,说要回去找她的顾泽言,都消失在了那场梦里。 出院这天,林凡终于见到了顾泽言,不过是在白露的病房里,她本是想去道个歉,毕竟是她牵连了白露。 可是当她将房门推开缝隙,看到背对着她的男人时,动作不自觉的顿住。 顾泽言正低着头削着苹果,白露则是坐在床上静静的盯着他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的温馨,那扇房门将林凡与屋内两人隔出了天与地的距离。 正文 第5章 这种女人,污染空气 白露的眼眸之中,印着顾泽言完美的侧眼,她扯了扯苍白的唇角:“老天这次居然没有收回我的命,还能让我多看你几眼,也不知我这一生还能享受多少次这样的时光。” 顾泽言抬起头,将手中削好的苹果放到她的手上,温声道:“你这一生还有很长很长,我们这才刚订婚,以后我就在你身边,哪都不去,让你看个够。” 白露笑了笑,带着一丝憔悴:“泽言,你别安慰我了,我这个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要了我的命,这一些我都知道。” 顾泽言垂着眼,没有说话。 “我只想早点嫁给你,”白露微笑着:“那样顾家和白家结合,没有人能威胁到你的时候,我死也无憾了。” “我不会让你那么早离开的!”顾泽言轻声说道。 “我这病治了二十几年,从出生就伴随着我,如果不是爸爸坚持,我早已经死了,而现在我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除非……有合适的血浆供应……” 白露美丽的双眸中,泛着一丝绝望。 顾泽言有些不忍,撇开了眼,正借口出去抽根烟,转身却撞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林凡听到他们的对话,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本以为白露只是单纯的受伤,却不料病得这么严重,一时间她忘了做出反应。 直到顾泽言一声怒吼,令她瞬间回过了神。 “你在这干什么?” 顾泽言冷冷的看着她,那毫无波澜的面色,仿若暴雨前的平静。 她不太明白顾泽言为何变化这么快,明明前一秒还是温柔如水的双眸,此时却化成了冰刀直直朝她射来。 她下意识的往后挪动着步子,细声解释着:“我只是想来给白露道个歉。” “道歉?你难道不是在偷听吗!说!你有什么目的!” 林凡摇了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偷听。” “你……” “泽言,林凡都说了她没有在偷听,你疑心未免也太重了些。” 顾泽言发怒的瞬间,却被白露出声阻止,她朝门外一脸惊恐的林凡招了招手:“来,到我这来。” 见林凡缩在角落里半响没有动,白露笑了笑,掀开被子朝她走了去,拉起她的手:“你既然要道歉,不如在医院里陪我吧,我还要在这里待很长一段时间,具体要待到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有你陪着我不会那么无聊。” 林凡愣了一下,她与白露并没什么交情,就连这次订婚宴上的伴娘,都是白露主动邀请她的。 至于原因,白露只是说因为她是顾泽言的救命恩人。 “可是……” “别可是了,就当我求你还不行吗?”白露说着转头去问顾泽言:“泽言,你工作忙,之后我让林凡在医院陪我,你没意见吧?” 顾泽言皱眉:“家里这么多下人,找一个陪你就是,你何必要这种从夜总会出来的女人陪,污染了空气。” 林凡的心在滴血,顾泽言的话回荡在她的耳边,字字都像是在剜她的心。 正文 第6章 天大的差距 “林凡的心思单纯,我很喜欢,聪明的女人很多,干净心思的却没有几个,而且她还救过你的命,我也从来都当她是救命恩人,就让她陪着我吧。” 顾泽言还是那副面色阴郁的模样,他皱着眉,闷声闷气道:“随你。” 自那之后,林凡便每天都会定时来医院,这些天,她明显的感受到了与白露之间的差距,不论是日常生活还是饮食起居。 白露的举手投足都体现了上流社会的气质,一瞥一笑都仿佛是在告诉她,麻雀就是麻雀,永远不可能变成凤凰。 白露对她很好,好到无可挑剔,她虽然很是感激,但又觉得与白露之间有层隔膜,始终亲近不起来。 或许是白露性格的完美,让她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除此之外的原因,她并不想承认,便是因为顾泽言,很多时候,她告诉自己千万遍应该忘记,却始终无法忘记。 这天,白露家的厨师休假,没有准备饭菜,到了饭点,林凡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给她带了一份,她却只是扒拉了一下,就将筷子放下了。 “不好意思,没什么胃口。” 林凡刚包进嘴里的饭团,卡在喉间十分难受,她吞了好几口水才将那团饭吞了下去,却也没了胃口,尴尬的放下了碗筷,看向白露:“怎么了?是无聊了吗?” 白露勉强笑道:“有一些,林凡,你能给我讲讲当初救顾泽言的事情吗?” 林凡楞了一下,看着白露无害的笑颜,不自觉的点点头。 “我记得那时下了很大的雨,我们村子后山突然发生了泥石流,有好几辆车子都被埋在了下面,其中就有顾泽言的车子。顾泽言当时并没有在车子里面,他被埋进了泥土里,救护人员没发现他,我也是去后山采草药的时候发现的他。” 白露听得很认真,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然后呢,你为什么没有送他去医院啊?” “那片山路发了泥石流后,就没办法正常通行了,医院离我们村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家也只有两个老人,我也没办法带他去医院,正好我爷爷懂点药理,我就把他带我家里去了。” 林凡深吸了口气:“后来他醒了,又突然消失了,这就是全部。” “啊,这个我知道,泽言他和我说过,因为要来接我,所以没来得及和你告别。” 白露笑了笑,眼眸之中尽是甜蜜:“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他从小就是这样忘恩负义,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啦。” 原来顾泽言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和白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为什么还要那样温柔对她,给她带去希望呢? 林凡从未觉得白露的笑如此刺眼过,还有那带着些许得意的话语,字字如同利箭扎在她的心上,她收回眼,去收拾桌上的饭盒,想借洗碗的机会出去透口气。 刚转过身白露却突然出声,说出的话令她硬生生的顿住了脚步。 “你喜欢泽言,是吧?” 正文 第7章 不配做她的对手 林凡一惊,连忙否认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有妇之夫。” “没事,你喜欢,我也不会怪你,反正像顾泽言那样的男人,没有其他女人喜欢才叫不正常。” 林凡抿着唇,不再继续说话,白露当她只是顾泽言众多爱慕者中之一罢了,不过想来也是,白露那么优秀,她怎么配做白露的竞争对手。 “顾泽言的心思,都只在你一个人身上,周围的女人都只是过客,所以,你放心……” 病房外,顾泽言听到林凡的声音,停下了推门的动作,心中的某个地方莫名揪紧。 突然,房门被拉开,林凡走了出来,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转而反应过来,像是陌生人之间擦肩而过,不再有任何交流。 白露透出大敞的房门看去,冬日的阳光淡雅而透明,照在医院无暇的墙壁上,照在顾泽言的脸上。 他垂着头,朝着林凡离去的方向,眼中斟满了白露从未见过的落寞。 白露的心好似被针扎了一下,她不自觉的攥紧了身上的棉被,她眼中挂了些怒意,却在顾泽言转头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白露微微笑着。 经过这次住院,她的身子更加单薄了,阳关下的她就像一株瘦弱的山茶花,随时都有可能凋零。 顾泽言望着她,低声道:“是伯父托我带饭菜给你,你家的厨师今天休息,医院的饭菜你肯定也吃不习惯。” “你大半个月没来看我,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是我爸让你来的。”白露撅起了嘴,故作不悦:“顾泽言,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的未婚妻啊?” 顾泽言垂着眸,将饭菜一一摆在她的面前,没有接话。 白露没料到顾泽言会如此,连哄她的一句话都没有,面上的表情蓦然顿住,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我知道你工作忙,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这么严肃。” 顾泽言还是没有接话,只是面上换了一副温煦的笑颜,将筷子递给她,温声道:“快吃吧,饭菜要凉了。” 林凡洗完碗后,并没有立刻返回病房,她一直坐在花园休闲椅上等着,给足了病房里两人空间。 其实她只是不想看到那两人柔情蜜意的画面,每一次都像是在她伤口上撒盐,然后丢她一人独自舔舐。 可直到太阳西下,顾泽言都还没有出来,她想,白露现在有顾泽言陪着也一定不需要她了吧。 而且他们两人这么久没见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她明显已经是多余的那个,还傻傻的坐在外面等了一下午。 林凡的心底泛着酸,给白露发了信息,交待了一下自己先走了。 医院天台,顾泽言倚在栏杆上,任由指尖的燃尽,烟灰落了一地,阳光洒下印出一道道影子,他在白露的病房并没有待多久,出来后直接来到了天台。 他在等人。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助理出现在了天台。 他抬头望去,低声道:“内奸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助理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他:“这是我查到的线索,目前来看这个内奸是个女人。” 正文 第8章 可疑的人 顾泽言紧紧捏着那个文件夹,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些林氏最近投标的项目,大多项目顾氏也都有投。 这是林氏惯用的手段,只要是顾氏看上的他必定要争抢,顾泽言早已见怪不怪,随便翻阅了几眼。 视线停在最后一页,是林氏继承人林子豪在夜总会的监控录音,一些重点对话被助理记录了下来。 前几句大约是在说林氏看不惯顾氏产业垄断的手法,这一些顾泽言都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视线突然定在最后一句。 “顾泽言怎么也不可能会想到那个女人是我们派去搞垮顾氏的。” 顾泽言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一个身影,不过一秒又被他否决,他敛了一下神色,将文件放回了助理手里,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可疑的人?” “在顾总您身边的女人,除了白小姐外就只剩……那个被您在夜总会门口救下的那个叫做林凡的女人了,我之前就觉得那场泥石流有些可疑,之后您与那个女人次次相遇都无比的巧合,所以……” 助理说着,突然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压抑。 他下意识的抬眼瞥到顾泽言幽暗的双眸,转而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话锋一转解释道:“不过我们调查过,林凡确实是在那个村子里长大的,而且她救过您的命,我想应该不会是林氏派来的内奸。” 顾泽言浓眉紧锁,他回忆起和林凡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过了半晌才深吸了口气道:“那个女人笨得很,不可能是内奸。” 助理摸了摸额角的虚汗,外面的人不知,但是这顾氏上下谁不知顾泽言和林凡的关系亲密。 虽然他只是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但毕竟是没有实质证据的事情,幸好他及时住了嘴,不然顾泽言发起火来,可不是他的下场怕是会很惨。 空气沉静了片刻,顾泽言语气平静的问道:“我安排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助理如实回道:“已经进行到一半了,按进度来看,应该能在原计划时间内完成。” “嗯,通知其他人,做事谨慎些,不要暴露了。” 病房里,白露收到林凡发来的短信,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瞥到林凡二字便只觉得怒火中烧,原本要林凡留下,就是为了让她长点自知之明,却意外发现顾泽言对她的态度竟不一般。 当晚,白露给在外出差的父亲发了条很长很长的信息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清早,好几辆豪车浩浩荡荡进到了A市管辖区,在大道一路急行,直接到了白露所在的医院。 医院内部本是不允许私家车辆进入,可是保安人员一看到为首的车牌,半句话都没敢多说,直接开了门让其通行。 白志远一进病房,看到心爱的女儿那憔悴模样,连手中的东西都没有放下就凑了上去,心疼的摸了摸那额头上的纱布。 “露露,你怎么样了?还痛吗?” 白露顺势挽住了白志远的胳膊,撒着娇:“爸爸,我可没那么娇弱,在医院躺了这么久,早就不痛了。” “你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都怪爸爸平时只忙着工作,自从你妈妈去世之后都没人在你身边照顾你……” 白露笑了笑:“爸爸,你别这样说,我都是个快要结婚的人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子看。” 听到她这么说,白志远抬眼朝周围看了一眼,微微有些怒意:“顾泽言呢?他怎么没陪你?” 正文 第9章 废了她的手 “昨天还来过呢,只是我见他工作忙,就没有要他天天来陪我。” “露露,你现在都还没嫁给他就天天替他着想,到时候嫁过去了他不会把你放在心上的!” “爸爸……” “露露,你别替他说话了!”白志远压制着怒气,转身对门口的秘书说道:“给顾泽言打电话,叫他马上过来!” 林凡从洗手间回到病房,看见门口突然多了好些人,不免愣了一下,看到白露床边的中年男人,弱弱的问道:“白露,这位是……” 白志远听到声响回头,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如鹰眼般的眸子打量了下林凡,冷哼了一声:“你就是林凡?” 林凡被盯得全身发毛,往门后退了几步,却被人再次推了进来,她不知所措的紧贴着墙壁站着,点了点头。 “是你害露露伤成这样的?” “我……”林凡想解释,却发现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白志远的气势太过于强大,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她觉得惊骇。 “爸爸,你别吓着林凡了,她不是故意推我的,她自己也受伤了,孩子都没了。” “孩子?”白志远突然低吼:“和谁的孩子!” 林凡本以为她流产的事情没有一个人知道,如今被白露说出,竟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毕竟那个孩子是顾泽言的,本就见不得光。 像是怕秘密被人发现,林凡慌忙掩饰:“这个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顾泽言听到林凡的声音,急促的脚步蓦地顿住。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往病房内看了几眼,确实是林凡没错,突然病房里再次传来声音。 “白露和顾泽言都知道,我以前是在夜总会上班的。” 这一次确确实实是林凡的声音! 他再也忍不住,一脚踢开半掩的房门,林凡听到声响吓得一哆嗦,惊恐的看了过去,只见顾泽言面色阴郁走了进来,如同暴戾中的狮子,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他一步一步朝林凡靠近,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生吞活剥。 “够了!”白志远突然出声打断:“顾泽言,这个女人把露露害成这样,你说要怎么处置?” 顾泽言狠狠地瞪着林凡,咬着牙一字一顿回答道:“她用哪只手推倒的白露,就废了她那只手!” 林凡的脸刷的一下就惨白了起来:“顾泽言,我不是故意推到的白露,你不能这样对我!” 顾泽言冷冷一笑:“你有反抗的权利吗?” “顾泽言!你还在和她废话什么!”白志远怒声吼道:“你如果觉得舍不得,要不要我亲自来?” 话音刚落,顾泽言迅速转身从茶几上拿起水果刀,抓起林凡的右手摁在了墙壁上,毫不留情的刺了下去。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手掌心传至五脏六腑,仿佛心脏都快要崩裂。 “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林凡不断的哀求着,因为疼痛,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完全没有令顾泽言有半分动容。 随着抽出的刀面,带出鲜红的血液,溅在了顾泽言的眼皮上,令他狰狞的眼神里多了些嗜血的狠意。 正文 第10章 服软 他再次落下刀子,刺穿了林凡早已血肉模糊的手心,就连一旁观看的白志远都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行了!” 就在顾泽言打算落下第三刀的时候,却被阻止,所有人齐齐看向白露,只见她捂着双眼,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不要再继续了!” 顾泽言看了眼已经昏死过去的林凡,眼中一丝恍惚,在转过身的同时又回复如常。 他冷哼了一声:“这种女人,就该千刀万剐。” 白志远看了眼地上越积越多的血泊,皱起了眉,不大耐烦的招来手下:“把这个女人给我带出去,别弄脏了这里。” 顾泽言面无表情看着白志远朝他走来,双手不自觉的收紧直到颤抖。 天晴了不过一个星期,天边又积起了乌云,白志远与顾泽言两人来到了医院天台,有些话不能让白露听到。 在自己宝贝女儿的事情上白志远从来不会拐弯抹角。 “你和那个叫叶凡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泽言喜怒不形于色,看着白志远负手站在天台边的背影,心情却无比复杂。 “正如你今天所听到的那样,我之前是她众多男客中的其中一个。” 白志远的身子一顿,随之转过身瞪向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一点对不起露露的地方,我绝对不会轻饶你和那个女人!” 顾泽言看着白志远,他缓缓的说道:“我现在只想管理好顾氏,白伯伯你应该知道,我对白露没有感情,就算之后我和白露结婚也不会像平常夫妻那样相处,当初是你求着我和白露订婚,并不是我主动要求的,这一切白伯伯应该都十分的清楚。 白志远气得全身发起颤来:“你……你……” “白露不论是性格还是家世都很好,如果她想要嫁人,肯定有不少比我完美的男人等着娶她。我从小就把她当作妹妹看待,是你求我满足一个快要死去人的心愿,我才会答应和白露订婚的。当初你说结婚之后,白氏所有产业自愿成为顾氏旗下子公司,也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但是我并没有接受,也就是说我和白露之后会不会结婚也不一定。” 白志远指着他颤声道:“你难道就不怕我白氏与你顾氏从此对着干吗?” 顾泽言洒然一笑:“白伯伯,你难道觉得这样就能够威胁得到我?” “顾氏虽然不能将你白氏弄垮,但是顾氏这么多年在商界中立敌也不少,却只是越来越强大,就算多白氏一个敌人也没什么所谓。” 白志远眼中闪过一丝恍惚,毕竟与人打了那么多年交道,知道谈判最重要的是要收得住,他看到顾泽言如此坚决,也不好撕破脸,谁叫他的宝贝女儿发了疯似的爱这个男人。 他压制住了怒气,服软道:“泽言啊,白伯伯也上了年纪,在这世上没有多少日子了,你也知道露露的情况,我现在只是想找个人能够接替我的位置,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 顾泽言抿着唇,没有说话。 白志远拍着他的肩膀,宛如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长辈告诫他:“你爸爸刚去世不久,这顾氏现在既然由你来掌舵,你就要好好的将顾氏撑起来,如果有白氏的力量加持,其中的好处,应该不用白伯伯告诉你了吧。” “嗯,白伯伯,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从小就不喜欢靠别人的力量达成任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