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护身紫金龙   我出生与七月十五,也就是民间所说的鬼节。   传说这一天是一年之中阴气最盛的时间,六道大开,地府的鬼魂和在人间的孤魂野鬼都会出来,或是接受人们的香火,或是出来找机会投胎转世,也是一些冤死之人的鬼魂寻找替身的日子。   七月十五除了是民间的鬼节外,也是道家的中元节,佛教的盂兰盆节,如此看来,说这一天比较特别,倒也是有些道理的。   我读书迟,十二三岁还在小学,而且那时说是读书,其实也就是混日子罢了,以至于迷迷糊糊的上了高中,那里的学校条件也不好,更没有什么集体宿舍,每天和几个同学放学后就到林子里面绕几圈,没事去刨几个土豆,有时候看别人打打群架,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嘛。   如此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年,终于,高考落了榜,早早的走了出来,四处漂泊。   刚刚出来,孑然一身,到工厂组装过零件,跟别人学习推销保险,到饭店打过杂,也记过账,自己摆过地摊,被城管撵的满街跑,住过十五元一间的旅馆大通铺,也睡过桥洞,我最穷的时候,两天只吃过一个馒头,最富的时候,在深圳有三套房子,一辆小车,和一个自己的停车位。   秋高气爽的十月,我家里打来电话,奶奶重病,恐怕挺不过去了。   接到消息,在深圳开服装店的我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将一切的事物交给了合伙人强子。而我则立马动身,返回老家。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的返回,竟然会改变我的人生轨迹。   我的老家在湘西大山深处,一个叫做龙窝的寨子,属于少数民族区域。说起湘西,有人会想到著名的凤凰古城,当然,看过湘西剿匪记的朋友,恐怕也会想到那穷山,恶水,出刁民,的确,湘西的十万大山深处确实很贫穷,从北洋军阀到抗日战争,从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尽管湘西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但是很多地处深处的少数民族保留这当地特有的习俗。当然,提到湘西,一定也有人想到“三怪”,既:赶尸,蛊毒,辰州符。这应该属于封建迷信的范围了,受过文化教育的我和大多数朋友一样,自然是不相信的。   尽管,我的奶奶就是一个养蛊人。   印象中,奶奶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穿着一身十分古朴的苗族服侍,满脸的皱纹,眼窝深陷,但是那眼睛却十分有神   在封建社会和旧中国,人们没有文化,传播文化往往是一些在宗教的传播者,而这些人传播的偏偏又是神鬼一类的东西。我的奶奶就是这个寨子的神婆,寨子里面的人生了病,看个风水什么的,都会找她,因此,她在寨子里面的声望非常高,不仅如此,小时候听邻居李大爷说我奶奶以前在整个苗族,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下了飞机,转乘大巴到了县城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幸好已经通了公路,由于时间快到傍晚了,我便火急火燎的揽下来一辆出租车,也不管他敲竹杆了,直接上了车,两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小镇,母亲接过我的行李,告诉我奶奶得了肺癌,晚期,属于绝症,她没在这里,她说死也要死在龙窝村,毕竟在那里生活了一辈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父母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来到了寨子。   我提着东西,进入寨子中,有好多人跟我母亲打招呼,她眉头不展的一一回应这些人,步履沉重的到了老宅。   老宅中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小叔,大舅以及认识的一些亲戚都来了,在一间小屋里,我见到了重病的奶奶,她头发基本都已经脱落了,躺在一张旧床上,微微的睁着眼睛,似乎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我叫了一声,但是没有回应,母亲告诉我说奶奶病的很严重,已经说不出话了,本来想将她送到县里医院去,但是她又执意不肯,便只能留在这老宅。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奶奶在龙窝这里生活了九十二个年头,青山,甘泉,朝露,还有她的青春。对这里自然有着一份难以舍弃的情感。   一下午,我都在老宅招呼来看望奶奶的人,前面提到过,奶奶在整个寨子的声望很高,因此除了亲戚外,寨子里面的其他人基本上都来了,我除了帮着打点外,也找机会和许久不见的亲戚聊了一下,得知小舅现在发了财,住到了县里,大舅现在当护林员,带着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都在上高中,还有三姨,在城里面开了家……   就这样呆了三天,和各路亲戚交流,时间到也是好打发,第三天的下午,在房间照顾奶奶的三姨突然跑了过来,对我说道:“林开,你奶奶醒了,点名要见你”。   我一听,连忙跑进了奶奶的房间,看见她正在母亲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奶奶”。   我叫了一声,奶奶抬头眯眼看了看我,问道“你是林开?”   我点了点头,说是。   奶奶停了一会,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生的?”   “一九九零年九月三日,就是农历七月十五”。我回答道。   奶奶一听,突然直起了背,一下便咳了起来,捂着胸,看起来十分难受,母亲扶着她,我连忙上去给她拍背,奶奶科了一会,吐出了口带血的黑痰,似乎又精神了许多。   “师叔公,你回来了”。   奶奶说完这句话后,居然站了起来,推开自己的女儿,指挥小舅到后屋的地里,挖出了一个木匣子和一个古旧的陶罐来,上面覆盖着一层油纸,她接过陶罐,放在桌子上面,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用手指在空中挥舞着,口中念念有词,是古苗语,仔细听却好像什么也不是。   念叨了一会儿后,她揭开了陶罐封口上面的那张油纸,罐子里面黑乎乎的,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过了一会,一个暗红色的东西突然从罐子里面爬了出来,慢慢的,我发现这居然是一条很小的四角小蛇,但是似乎因为实在那罐子里面待的太久的原因,它的眼睛已经退化成了两个小黑点,这条小蛇或许是因为太小的原因,使得它有些可爱,但是如果仔细看过去,却总感觉它身上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奶奶仍旧在念着,正在我仔细看着这条小蛇的时候,奶奶突然停了下来,将手指向了我,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我抬头一望,只见一道红光向我射来,我本能的伸手一抓,却感觉拇指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好家伙,竟然是刚刚那条小蛇,正咬着我的手指吸血呢!   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想伸手抓开它,可是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仿佛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昏迷了过去。   奶奶走了,就在当天晚上,她临走之前,告诉了我许多东西,咬我的那条小蛇叫灵蛇蛊,又名护身紫金龙,属于百蛊之王,和金蚕蛊同名,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以及其他诸多好处,不过因为这制作这灵蛇蛊的方法早已经失传,因此不如金蚕蛊出名,而知道的人自然少之又少,这一条还是奶奶的师叔公传下来的。但是因为这种灵蛊会辨识意识,又在那罐子中待了许久,因此有强烈的毒性,每逢初一十五的十二点时便会有噬心之痛。此毒无药可解,只能用冥鼠的胡须来压制。   此外,她还告诉我,不要妄想丢掉这灵蛇蛊,它已经吸了我的血,便和我同命,即我活它活,我亡它亡。除了灵蛇蛊,奶奶还给我留下了一本手抄的《玄天通冥秘录》这样的一本十分破旧的古书。 第一卷 第2章:万虫噬心   《玄天通冥秘录》记叙了关于巫蛊、道术、祭祀、符纂、请神和法器等诸多方面的知识,由于书本比较老旧,又全是繁体字,下面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因此读起来十分生涩难懂,我稍微翻了一下,便收了起来不再管。至于那条灵蛇蛊,一直盘在我的小腹处,有时出来绕一圈,我看它长得也没有什么危险性,体积又小,也就没有管它。而最重要的是,正如奶奶所说,这条灵蛇蛊,似乎真的与我已经有了一丝微妙的联系,我也试着丢过几次,但是每次它都会在我睡完一觉后,悄无声息的又出现在我眼前,看着它那两颗小黑豆子一般的眼睛和那头发一般细的信子一吞一吐的,又感觉确实有些可爱,也就一直带上了。   处理完奶奶的事情后,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返回深圳,结果母亲拦下了我,说明天就是这月十五了,让我再等等,看看奶奶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从来不骗家里人的”,母亲满脸愁容的说道。   对于这事,我从一开始就不太相信的,还笑话说母亲这是搞封建迷信,再倒回去三十年,可是要拉出来批斗的。于是,第二天我也没有什么准备,和亲戚一起打打牌,倒是我母亲和父亲,到处跑,在梁上挂了两把艾草,门的两边也挂上了红布,屋子四周还撒上了糯米。   到了十一点左右,堂屋就剩下了我和我父母三人,我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属于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平时沉默寡言,倒是我的母亲,给我讲起了一些我奶奶和这这寨子的一些故事。   改革开房后,深居大山的苗人有很大的一部分都出去,被汉化了,但是也有一些人留在深山中,一辈子都没有出去过,比如我奶奶。苗人善于养蛊,长年在深山老林里面,和蝎子蜈蚣蛇这些毒虫打交道,自然有了防治之法,而这些虫,却不会伤养蛊之人,甚至会避而远之。   据说在三四十年代的时候,一小队日本兵到了苗寨,想要在这继续实施他们的“三光”政策。苗人好客,但那是对敬他们的人。这队日本人刚刚进入寨子,便被族长拦了下来,可是日本人哪管这些,直接一枪开了路,一个日本兵又向我奶奶跑去,结果手还没有伸出去,便突然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下。其他的日本兵二话不说,撩起刺刀,大叫着“巴嘎”,便冲了过去,结果一个个刚刚还凶神恶煞的日本兵,全部都捂着肚子,七窍流血,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效忠了他们的天皇陛下。后来寨子里面的人将这队日本兵烧掉,内脏呈蜂窝状。   母亲讲完这些后,喝了口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突然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我以为她哪里不舒服,结果她说没有,我也瞟了一眼时间,看见那时针,正好指向了十二点。   十二点了!。   我突然感觉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想起了奶奶所说的那万虫噬心。我看着母亲,看见她的嘴唇在动,脸色白的可怕,似乎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父亲也一下站起来了,朝我跑过来,好像也在大叫。可是,我仿佛突然失聪了一般,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紧接着,一股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从心脏到浑身每一个毛孔。   “啊!”   我大叫起来,感觉腹中有着千万只小虫在噬咬着我的内脏,脑浆仿佛在被什么东西逐渐吸食。然而我却并没有昏迷,十分真切的在感受着这噬心之痛。   痛,真他妈疼啊…   日本侵略中国时,曾经用人体做毒气实验,将一个意识清醒的活人剖开,直接观察或用刀子划开内脏。这种痛苦,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但是,当时我所承受的痛苦,绝对比这痛苦更加剧烈。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从痛苦中清醒过来。浑身已经湿透,地上到处是我的汗水和失禁的大小便。父亲压着我,耳边传来母亲着急的呼声:“我的儿啊,你不能有事啊,你个老不死的,自己亲孙子都害啊……”   又过了几分钟,我在父母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洗浴了一下,连夜翻出了奶奶给我留下的那本手抄旧书,但是因为是繁体字,批注也潦草,又有些破损,加上自己刚刚缓过来,心情十分纠结恐惧,自然没有什么收获。我放下书,突然想起了那条灵蛇蛊,我平伸出手,这东西到也识趣,乖乖的爬到了我的手掌,看着这中指般粗细的小东西,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它有奶奶说的那么好,自然也不太相信它就是那让我受苦的罪魁祸首。   “你自己老实点,千万别让我发现是你在搞鬼喔,不然,老子把你和那老母鸡一起炖了,知道不?”   我指着灵蛇蛊那指甲盖大小般的头说道,灵蛇蛊的那信子一吐一吐的,睁着那两颗黑豆眼睛,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在我的手上绕着圈儿。   “哎”,我摇了摇头,都怀疑自己疼的有点神经质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到了县里医院,照CT,做B超,还有什么核磁共振,杂七杂八的,花去我一万多,结果拿过的报告,上面印着四个大字:一切正常。   妈的!一切正常,拿着报告,我真想将这医院给砸了,我找到接待我的那个老医医师,将过程给他大致说了一下。他听完后,想了一会,对我说起了两种可能:   第一点,精神或者心理上面的幻觉,这种情况一般会发生在精神分裂症,或者吸毒者身上,当然,也不排除正常人的一些心里暗示,比如以前新闻上面所报告的一个人说自己两年没有吃过饭,全靠喝水活着,但是经过监控发现这只是她自己的一种心理问题。   第二,就是关于玄学方面的了,现在世界仍旧存在着许多科学所不能解释的事情,我们苗族世代居住在大山深处,与外界接触甚少,而这蛊毒的传说更是流传甚广,他听了我的话后,摇摇头,可能是医院有规定,他也不好说太多,告诉我五六十年前,在这清流的上游一个龙窝的村子里面,有一个十分出名的养蛊人,叫做苗青兰。   听到这个名字,我一下就愣住了,因为我奶奶的名字,正是苗青兰   回到家,又仔细翻起来奶奶留下的《玄天通冥秘录》,查着字典,再结合一下高科技翻译,搞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是翻到了那灵蛇蛊的记载。   书中记载着这种蛇蛊,先是于三月三日取十条叫做天冥蛇的蛇类分别放于十个罐子中,然后再放入蝎子,蜈蚣,蜘蛛,蛤蟆等各种剧毒之物,放于五瘟神像下,让其互相撕咬,五月五取出,将十个罐中还活着的唯一一只毒虫放进一个罐子中,而这十个罐子里面最后存活的,一定是那天冥蛇,让这十条蛇再次残杀,待到七月十五,最后活下来的,取出经过特殊的巫蛊之术祭炼后,便是灵蛇蛊。   我仔细想了一下,好家伙,这可是三个鬼节,每一个都是阴气极盛的日子。   因此,这个灵蛇蛊,并非常人所能用,也并非常人所能制服,必须要出生在这三个鬼节中的一个,而以七月十五为最佳,为何?前文提到过,这天是百鬼齐出的日子,阴气强盛,这天出生的人必然经过阴风洗涤,如此,才能压制住这灵蛇蛊。当然,这只是制服灵蛇蛊本身,而不能压制它的毒性,要想压制住毒性,还得是一种叫做冥鼠的生物的胡须。所谓一物降一物,灵蛇蛊虽然厉害,却是天生怕此物。   我摸了摸盘在小腹处的灵蛇蛊,心说想不到还真是你,看着小,竟然还如此厉害,待我找到冥鼠,看我怎么收拾你。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怒意,灵蛇蛊懒洋洋的蠕动了一下。我摇摇头,因为已经经历过奶奶所说的万虫噬心了,对于它与我同命,我现在也是深信不疑,也不敢把它怎么样了。 第一卷 第3章:野怪冥鼠   关于冥鼠,我们那里上至八旬老人,下至三岁小儿,都知道这冥鼠,比普通老鼠大不少,有些和狼一般长,红褐色的毛皮,四肢短小,还能够靠双腿站立起来行走,嘴巴两边长着红色胡须,而这胡须,据说是十年才长一根,因此十分珍贵。小时候经常听那些老人说这冥鼠是山神爷养的宠物,十分有灵性,成群出没,爱作弄人,能够发出摄人心神的声音,使人产生幻觉,而且报复性极强,据说解放前有一个猎人,因为打猎的时候遇到几只,想做件毛皮背心,便抬起了枪,当场打死了一只,拿回了家,剥下皮后还煮来吃了,结果第二天早上那猎人醒来时,看见他早已怀孕的老婆浑身赤裸的躺在地下,身上布满了咬痕和爪印,一周后,猎人的老婆生下了一个浑身毛绒绒的东西,四肢爬行,极像那冥鼠。他老婆当场被吓死,而那猎人则被那个怪胎直接一爪抓瞎了眼睛,从此之后不知所踪。   不过这些封建故事,在学校的无聊生活中,每个人都能说出一大堆。自然是只能够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但此时我也只能够死马当活马医,去试试了,那种万虫噬心的痛苦,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背直冒冷汗,再往后想想,以后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如此,便感觉到一种绝望。   我告诉母亲要去安影山一带去看看,她看着挂在墙上的奶奶遗照,点了点头,让我去找大舅,说我大舅在那一带当护林员,对那里也熟悉。我点了点头,给大舅打了个电话,说去玩玩,下午去买了点东西,准备第二天去找大舅。   安影山脉森林茂密,属于原始森林一类的,山高路险,长年无人涉足,但是为了安全,县里还是安排了管理人员。林中外围有一座白色屋子,护林员就住里面。大舅是县里的正式护林员,四十多岁了,每天就在山里面绕几圈,防火防灾,这工作看起来轻松,却是十分枯燥,一周也难得回一次家,大舅家里除了舅母外还有一儿一女,都在上高中,但是大舅要护林,家里也都是舅母在打理。   第二天,我从早上九点出发,乘车到了县城,又拦出租,最后竟然还坐了一段路的驴车,直到下午六点左右才看见一座白色小屋,大舅正在瞭望台上面拿个望远镜呢。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没有任何信号,看来与外界的联系只有那根电话线了。   又是一段路,七点多才到,大舅接下我的东西,笑着说累了吧?这地方,鸟都不下蛋,就是那土匪来了都得哭着回去,你没事来这玩啥。   我苦笑一声,说你老人家以为我想来啊,要不是这个东西,我能够跑这地方来吗?我将手伸进衣服,直接将那盘着的灵蛇蛊揪了出来。   这小东西还动了两下,吐了下信子,似乎对我打扰它休息很不满。   大舅看了灵蛇蛊好一会,结合着我的解释,脸色有些难看的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怎么会没事来这里,原来还真的是有事,来先吃饭,你也饿了,老陈,我侄子来了”。   大舅朝屋子里面喊了一声,一个脸色黝黑的汉子便端着个碗跑了出来。大舅刚刚想开口介绍,结果那汉子便走了过来,声音十分粗犷的说道“嘿,你就是老林的侄子啊?老林侄子就是我侄子,到这就别客气,来,我刚刚弄好的野猪肉炖的汤,来一口,试试咸淡!”   大舅连忙拦了下来,笑着说这是他的同事,叫刘鹏,他这人就这样,性格直爽,说话直,不过却也好相处。   我叫了声刘叔,他点头嘿嘿笑,自己忍不住喝了口汤,咂咂舌,说有些淡,便又转身会厨房去了。   我看了看,笑着对大舅说他这么奔放的性格,还能够做饭,也是难得。大舅点点头,让我进了屋子。   晚饭吃的是一锅野猪肉,是大舅和刘鹏去山里面巡逻时打的,反正也没人管。还有点酒,是大舅自己家里酿的,十分辛辣,一口下去感觉喝了烧刀子一样。吃了一会儿后,我将奶奶的事和这灵蛇蛊给大舅详细说了一下,大舅摸了一下这灵蛇蛊,点了点头,又摇摇头,“你奶奶就是个老古董,整天就知道玩虫子,搞封建迷信,现在死了又来害你。不过这她从来没有骗过家里人,但是冥鼠只是老一辈传说的东西,我在这里守了这么久的林子,都没有看见过,是真是假还得另说。   我笑了笑,没有多说,毕竟我被那万虫噬心的痛苦吓怕了。倒是刘鹏喝了口酒,说这东西,他好像还真见过。   我一听,立马就放下了碗,准备问问他,结果我还没开口,大舅便摆摆手,说他这人喝多了就胡扯,别理他。那刘鹏一听就不高兴,说“老林啊,我还真没瞎说,难道你忘了两年前咱一起去那林子里面巡逻的时候,看见的那几只红耗子了?”   大舅想了一下,拍了拍头,说好像还真是,前年他们去林子深处时,看见过几只和狼狗一样的东西,浑身红色,说起来好像还真的和人们说的冥鼠有几分相似。我听见这个消息,心里顿时安定了几分,既然大舅看见过像冥鼠一样的生物,那么找到的可能性应该很大。   第二天一大早,大舅便带着我到了山里,山路并不好走,有些地方甚至都没有路,我叫大舅带我去他说的两年前发现那个像冥鼠的地方,她也只能凭着记忆走,毕竟过了那么久。大舅是个老烟枪,都是巡林时不能抽烟,以免引起山火,一路上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山路走的无聊,大舅便给我讲了一下这里的一些事情,说这里最近的一个村子叫福兴村,年轻的人都出去了,剩下了都是一些老人和小孩,不过去年那里出现了一件怪事。   我拿着棍子打着一边的草,说“喔?什么怪事?”   大舅想了一会,说那福兴村里有个瘸子,四十多岁了,一个人捡了个孩子,上面还有的老娘,过得清苦,可是一天在地里面干活,刨土豆时刨出了一块金子,五斤多呢,后来拿到城里面去买,金店的老板验完后,确定是真的,将价格一压再压,卖了五十多万。我听完,笑了笑,说他到是好运气,上天都照顾他了。   大舅说谁说不是呢,都说他好运气,祖上积德,他拿了钱,自己也准备去城里开个小店,讨个媳妇,把老娘接到城里享福,可这到也正应了那老话,福兮祸所依,第二天那金店的老板李大胖便带了好几个人找到了瘸子,说他给的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李大胖当时将那金子锁在了保险柜,结果第二天再打开看时,那金子就变成了石头,叫上人就说那瘸子骗了他钱,还得打官司。   我说这怎么可能,好好的黄金变成石头,这不明显是那李大胖栽赃诬陷吗?大舅点点头,说谁说不是呢?后来就上法院,最后判定那瘸子欺诈,坐了半年牢。出来之后,人便十分的憔悴的,精神也有些不正常了,做不得农活,可是这农村你不干活吃什么?不能动就只能饿死,不过幸好靠乡里的救助和那个孩子才活了下来。我正疑惑呢,这怎么被害方还坐牢了?大舅似乎想到我会这么问,看了一下天色,指了指,说李大胖上面有人。   在山里面转了一天,什么也没有发现,晚上回到守林屋,吃过饭后十分无聊,便摸出了《玄天通冥秘录》翻看,随着对这本书的深入了解,我发现这里面不单单是记载了苗疆的巫术和赶尸的一些秘闻,还包括道家的法术,佛家的密宗,以及一些邪术,炼小鬼,下降头,制蛊毒等等,上面也有关于冥鼠的记载,这东西喜欢吃地瓜,土豆以及鸡鸭等等,是杂食动物。书中内容虽然有些难懂,但是仔细读起来,却还有些趣味,渐渐的我还开始喜欢上了这本书。 第一卷 第4章:夜捉冥鼠   连续的三天,每天都到山里面转,却依旧是没有发现,第四天大舅要回城里交接,我便跟着一起去,按照书里面捉冥鼠的方法,买了公鸡,红绳,渔网等等一系列物品,其他都好说,只是有个陈年糯米,必须要十年以上的,我跑了好几家米铺都没有买到,最后还是到寨子里面一户老苗人的家里弄到半碗。大舅本来是可以交接后休息一周的,可是由于我要找冥鼠,而且听说最近这里出了桩杀人案,被杀的人的头颅全部被砍下,影响十分恶劣,大舅怕我出事,便没有休息,又回到山里和我一起找。   当天晚上,月光很亮,我拿着东西,到了山中,由于怕出意外,也不敢离守林屋太远,大舅和我一起出去,刘鹏留在了屋里。   我将一切布置好后,便和大舅蹲在了草丛。四周的蚊虫很多,可是居然没有一只靠近过我,灵蛇蛊爬上了我的肩膀,信子一吐一吐的,似乎对这些虫子有震慑作用,我是没事,倒是大舅,没有一会脸便红了一大片,我便叫他先回去,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他看了一下四周,说你行吗?我笑了笑,我不是有这灵蛇蛊吗,你也说过,奶奶从来不骗家里人的,而且就算有问题,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还不知跑啊。大舅想了想,觉得也对,便嘱咐了我几句,转身回去了守林屋。   大舅走后,我借着月光看着前方的那只公鸡,公鸡被我用绳子拴在了一棵小树上,只能在一个固定的范围里面活动。由于以前读书时习惯不好,落下了点见识,但是被被灵蛇蛊咬了之后,我视力竟然好了不少,五十多米的距离也能基本看清,除此之外,我感觉身体也在发生变化,每隔几天灵蛇蛊便会咬破我的中指吸血,它吸得也不多,但是每一次吸完后,我都会感觉自己又强健了几分,似乎它在吸血的同时还在带给我一种神秘的力量。这也令我逐渐感受到了这灵蛇蛊的不凡来,或许,它真的是一个灵物。   凌晨三点左右,在我肩膀上面的灵蛇蛊突然盘了起来,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蹿到我小腹处藏了起来,而外面的那只公鸡也扑腾着叫了起来,我感觉到不对,往那公鸡处看去,发现远处有几个黑影正在朝这边跑来,距离越来越近,这几个黑影像狼,又像老鼠,而最重要的,是它们的身体在月光下呈现出褐红色。   来了!   我精神一震,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几个黑影。这几个东西到了所布置的圈套内,并没有着急去吃那只公鸡,而是在捡土豆,偶尔还有一两只站立起来,四处查看。看着那嘴巴两边的红须,我确定这是冥鼠无疑。   那几只冥鼠吃完土豆后,开始朝那只一直在扑腾狂叫的公鸡跑去,我趁此机会,开始朝着那几只冥鼠移动。由于有公鸡的叫声,我到也是不必太注意声音。   三十米,二十米,十五米,就在快靠近时,最外围的一只冥鼠突然转过了头,我的目光刚好和它相对,这是两只红色的眼睛,血一样的红,我顿时一愣,心说遭了,被发现了,当下也不管隐蔽了,直接扑上去洒出了在黑狗血里浸泡过的渔网,这些东西反应十分迅速,一下就蹿出去好几只,只有一只在和公鸡纠缠的时候没有来得及跑,被一下罩在了网里。立马便出现了劈啪声,我又从包里掏出糯米,朝那只冥鼠一撒,一股黑烟便升了起来。   我喜出望外,跑过去,也不管那只公鸡了,收起网抱着就往守林屋跑去。两里路的距离,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到了屋外我大叫抓到了,大舅披着睡衣,打开了门,走进屋里后,看见我网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我说这就是冥鼠啊。大舅一听,一个激灵,揉了揉眼睛,问我抓到了?我点点头,答应了一声,把网放在了桌子上面,刘鹏也过来了,他眼睛尖,一下就看到了桌子上面的东西,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这,这是冥鼠?”   我点点头,说是。我这时也才有时间看了看这传说中的冥鼠,和书中记载的差不多,红褐色的皮毛,不过有几处成了焦黑色,眼睛是黑色的,两边各有红色胡须,左边六根,右边五根,如果按照记载,十年长一根的话,那么我捉的这只已经有一百一十年了。大舅也是十分惊讶,说想不到还真有这东西,自己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呢。刘鹏也是看着这冥鼠十分激动,说“想不到这东西都被你抓着了,我也是头一回见到啊!”   惊讶完后,我看着冥鼠的胡须,剪掉了左边的一根,毕竟十年才长一根,我也不好给剪完了。我将胡须放进包里,刚刚准备休息一下,便听见刘鹏和大舅争执了起来,大舅说这东西应该给国家,而刘鹏说这是山神爷的宠物,要放了。他们争执不下,又说这冥鼠是我抓的,问我怎么办,我笑了笑,说这东西,我只要根胡子就行了,明天你们还是打报告给上级的,该研究该放,上面自然有定论。   两人想了想,觉得也对,我也实在困得不行,便招呼了几声,倒头睡下,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推我,我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大舅满脸是血的站在我床边,把我我吓的一下滚下了床,我爬起来,问道怎么回事,大舅抓着我的手说“刘鹏这个狗日的,放了那冥鼠,跑了!”   我扶着大舅,他告诉我抽屉里面有药,我去翻出来给他止了血,又给他擦了一下,这才好了许多,又问他怎么回事。大舅拍着桌子,说我睡下后,他和刘鹏还在商量明天怎么和上面说,结果那冥鼠突然叫了起来,接着那刘鹏像发了失心疯,一把把网给撕开,放出了那只冥鼠,那冥鼠一出来后过来就是一爪,我用烟杆挡了一下,这才保住了条小命。我听完后,看了看桌子旁边那根断成两截的烟杆,内心感到一阵后怕,这冥鼠的声音有很强的迷惑性,摄人心神,意志不坚定的人一定会中招,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另外,刘鹏也消失了,和那冥鼠一起跑了出去,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天刚刚明,我便把大舅送到了医院,又给他所在的林业局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们昨天晚上的情况,让他们找找刘鹏,林业局的人来医院找我和大舅了解了情况后,便布置人手去找刘鹏。我大舅的两个孩子,都请假来了,还有我舅妈也来了,医生说大舅倒是没什么事,不过脸上的伤口可能会留下疤。舅妈他们没有和我多说话,可能以为大舅这样是我害的。我也有些愧疚,没有说什么,大舅这是工伤,但是我还是给了我舅妈五万块钱,也算是尽人情了。   我回到家中后,立马按照《玄天通冥秘录》里面的方法,买了驴蹄,猫眼,灵芝,牛黄等等,混合起来,将冥鼠须磨成了粉,放进锅里面煮了整整二十四小时,盛出了一小碗红色的药液。看着这诡异的红色,我本能的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排斥感,我闭上眼睛,鼓起勇气,一口气喝了下去,奇怪的是,这东西竟然没有味道,跟喝白开水一样。我正在疑惑呢,在我小腹处的灵蛇蛊突然弹了出来,我哪能让它跑,连忙一把抓回来,把手指伸到它嘴边,因为《玄天通冥秘录》中说道要驯服这灵蛇蛊,喝了冥鼠须熬制的药后,还要在半小时内让灵蛇蛊吸到主人的精血。   我抓着它,可这东西就是不咬,时间看着就过了十几分钟,一咬牙,自己将手指咬开,凑到灵蛇蛊的嘴边,可它依旧是不张嘴,还不断挣扎。急的我直跺脚,心里不住的骂,妈的,不管了!我叫母亲拿来了个碗,用小刀一下划开了两个指头,把血滴在碗里。母亲看见我这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拦我,我摇摇头,说没事。看着这血一滴滴的落在碗里,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放了几分钟,已经有小半碗了,我收起手,将那灵蛇蛊一下扔了进去,找了个木板盖上,我就不信这样你还不吸。我刚刚准备止血,结果突然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嘭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第一卷 第5章:冤狱   我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我摸了一下,灵蛇蛊还在,我将它揪出来,发现它竟然长长了一点,暗红色的皮肤有些柔滑,似乎没有刚刚开始那么大的戾气了。它吐了一下信子,又缩了回去。我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起将那灵蛇蛊扔进装满我的血的碗里之后发生的事情,当时仿佛有另外一个意识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而我则是不由自主的昏了过去。过了一会,母亲带了碗鸡汤进来,我问了一下,她说我当时突然就倒了,把她吓了一跳,后来我父亲说我应该是失血过多,便没有去医院。我点点头,表示知晓。也没有时间多问。   接下来的一周,我都呆在家里,像坐月子一样,吹不得风,做不得活,每天都是鸡汤鸭蛋的,单独开小灶,我着实大补了一次,不过很大一部分,都让这灵蛇蛊给笑纳了,这小东西,我是真的搞不懂它,以前用我的血来喂它,一两个月才喂一次,而且一次一两滴也就行了,不过再从我喝了用那冥鼠须熬的药汤后,它对我的血仿佛有了一些轻微的抵触,每天开饭的时候便爬出来,这东西看着小,食量确是大的惊人,一只整鸡,让它进去去溜一圈,不出十分钟,得到的就是一副绝对完美的鸡骨架。搞得我每次还得和它抢着吃。每次母亲进屋收拾时,还惊讶的说我食量增长了不少,竟然都能吃下一只鸡了,他哪里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这个看着毫不起眼的小东西干的。结果自然不便说,一周之后,我父母家里的二十几只鸡,便少了一大半,我父亲看着一天天减少的鸡,愁眉苦脸的,倒不是舍不得,而是怀疑我是不是像电视里面的那些怪人一样生了病,还得拉着我去检查。   第八天,我感觉身体好了许多,刚刚想出去透透气,却听见门外传了警车的声音,没过多久,堂屋里便传来了几个人的声音,接着我的门被打开了,走进了几个警察,说我和几天前的一起杀人案有关,要调查一下。我一听就蒙了,杀人案?我差点都小命不保了,还杀人?不过在乡下警察的权威是很大的,父母有些忌惮,而且我也身正不怕影子斜,便和他们一起上了车,我看见父母跟着出来,安慰他们说没事,就问几句话,深圳那么大的城市我都去过,这里没事。说完后便和他们上了车,上了车我才问为首的那个姓李的警官为什么会找到我这里来,李警官看了我一眼,说九天前龙拗口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死者的头颅不知所踪,性质十分恶劣,而根据调查,当时从晚上8点到次日凌晨5点,我都不在守林屋,而且在发现尸体的不远处,还发现了一只拴在树上的公鸡。周围还有许多散落的糯米,所以呢……   他没有继续说了,不过这话里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杀人案的时候我不在,而不远处又有我捉冥鼠的布置,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了我,我是最大的嫌疑人。李警官笑了笑,说道“你不要担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当然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我微微笑了一下,说那是,心里却将他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尽他妈的知道说废话。   那李警官也没有说太多,他们没有给我戴手铐,汽车的轰鸣声很有催眠效果,而我身体也有些虚弱,便不在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到了派出所审讯的时候,我才从审刑员的嘴里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这桩杀人案之前的那桩案子还没有解决,也就是说这是起连环杀人案,因此上面十分重视,给他们的压力很大。这次的那个被害者是外地打工回来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去福兴村找兄弟喝酒,结果第二天都没有回去,后来他家人去问,他那兄弟说根本没来过,于是便报了案,这才在龙拗口找到了一具无头尸体。   审讯室的灯光很亮,两个人,一个审讯员,一个记录员,审我的那人姓韩,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像是刚刚出来,眉毛很浓,但是眼睛却神经性的眨,他身后的墙上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他对着我,问我那天从8点到五点之间,都到哪里去了。   我也是老老实实的说“我被奶奶下了蛊,那天晚上是去找冥鼠来解蛊,我捉到了一只,后来被我大舅的同事放走了,对了,那个刘鹏找到了没?”   那韩警官盯着我,哈哈大笑,说我大舅也是这么说的,你们不会串供吧?   我也笑,说这么可能呢,本来就是这样。他听完后突然一拍桌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认识后面的字吗,还蛊毒,我还南洋的降头呢?”   他一紧张,那眼睛眨的更厉害了,哎,我叹了口气,精神也不是很好,不想多说话,便说反正就这样了,你想怎么办吧。被我这么一问,他反而有些语塞了。又问了一些事情,看似和案子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都是极其有技巧的,我这几年再外面的摸爬滚打,对于这些套路还是懂些的,不过我确实没有犯事,他也问不出什么。   那个韩教官审了我两个多小时,一无所获,便让人将我关了起来,说要先关押二十四小时。我感觉到这程序有些不对,无凭无据就押人,这明显是有问题的,不过在这我也不好说些什么,所谓天高皇帝远,便也只能够暂时听他们的安排。   进了监狱后,几个“狱霸”握了握拳头向我走来,说要给我讲讲规矩,不过听狱警说我是个杀人嫌疑犯时,便立马跳开了,离我远远的。所谓凶的怕恶的,恶的怕不要命的,这些人也怕我万一要是真的杀人犯,再拉下几个,因此也不敢惹我,倒是消停了不少。   上半夜很吵,我也根本睡不着,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呼噜声此起彼伏时,我坐了起来,回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件件事情,尤其是这宗无头尸案,第一宗时,我刚刚回家,第二起,我为了压制灵蛇蛊的毒性,而去捉冥鼠,当天晚上我等待的时间死了个人,还恰好在我布置的捉冥鼠的陷阱不远处,而且期间我离开了大舅,现在大舅受伤,刘鹏失踪,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似乎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我。   真他妈的背!   我暗骂了一句,刚刚想要睡下,却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走的很急,隐隐约约的还有说话声:“上面压的很急…嗯…就下午…那个叫林开的…”   说话的人很快便走了过去,我一下便瘫在了床上,还真的是天高皇帝远,以前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一些地方因为案子查不出线索,便拿人顶包的事情,想不到竟然可能会落到我身上。 第一卷 第6章:悟道下蛊   我摸了一下灵蛇蛊,下午那审讯的说要看看,我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交代,便说不在身上。而如今,我可能要靠这东西救命了。既然他们不信,那么如果让他们亲眼看看,总会相信了吧。   我盘腿坐起来,回想起了那《玄天通冥秘录》里面降服这灵蛇蛊的方法和下蛊的秘诀。   冥鼠须只能压制灵蛇蛊的毒性,而要想降服它,完全为我所用,还需要配合书中的巫术秘法,《玄天通冥秘录》里面记录的降服灵蛇蛊的方法是一章叫《不动明王心决》的密语,秘录中所记,不动明王是佛教密宗五大明王主尊、八大明王首座,大日如来的教令轮身。而密语则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这九个字,又名九字真言,不过读音却并非是按照这来念的,来每一言的后面都标注了读法,用的古苗语注释,读出来应该是佛文或是梵文,幸好在之前我特意问了一下母亲关于苗语的读认,说来也是惭愧,我虽然是苗族血统,但是因为出山的早,加上这些年的四处漂泊,各种地方方言倒是学了不少,唯独这苗语倒是几乎忘了个八九成。   我看着标注念了一遍密语“灵,镖,铳,洽,解,心,裂,齐,禅”如此念了几遍后,感觉有些熟络,便闭上眼睛,继续一字一字的默念“灵,镖,铳……”每念完一遍,那灵蛇蛊都会动一下,而我有时也会感受到四周的不同来,好像有一种十分微妙的东西存在,倒是我却把握不住,而且这种感觉稍纵即逝,每一次的出现都令我感觉到一种仿佛身心都被温泉浸润过一样的舒服。   整个晚上我都在体会这九字真言的奥秘,可是这一晚下来,那种奇妙的感觉只出现过寥寥几次,不过我的精神倒是不错,和那些满脸愁容和沧桑的犯人相比,显得更加与众不同。   上午,我又被带进了审讯室,依旧是那个韩警官。他让我不要耍什么花花肠子,老实交代,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我听到他这样说,是哭笑不得啊,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你们就凭着推断把我抓到这里来,还无凭无据的关了我一天,现在还要我争取什么宽大处理,真是天大的笑话。   见我没说话,那个韩警告敲着桌子,对我说我大舅都已经交代了,所以呢,劝我也坦白交代。   听到这,我冷笑了一声:“交代?就你们这一套说辞,也只能在这些地方使使,在发达一点的城市中,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   韩警官听到我这样说,那眼睛又神经性的猛眨了几下,一拍桌子,说他们掌握了所有证据,现在就等着我自己认罪了。   我暗念了一遍真言,抬起头说道“这里呢,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凶手,不过我可以帮助你们找到真凶,你们最好放了我,我的奶奶是苗青兰,你们认识么?我是她孙子”。   那韩警官听完后,先是一愣,随机哈哈大笑起来,问苗青兰是谁?是那检察院院长,还是市长?   我摇摇头,说都不是,她不过是一个在这龙窝寨子生活了一辈子的老神婆,不过前几天去世了。   他听完后笑的更张狂了:“哈哈哈,怎么的,你还想让她上来救你?我告诉你……”,话还没有说完,审讯室的门便被推开了,那个李警官走了进来,看着我,问我真的是苗奶奶的孙子?   我点了点头,那个韩警官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说不就是个神婆吗?   我抬起头盯着他:“你要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代价”。说完后,我感觉灵蛇蛊动了一下,心知成了,那个韩警官有些疑惑,但是仍旧笑,说代价?什么代价?要是我不老实交代,我才要付出代价   我依旧直视着他,渐渐地,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紧接着那个韩警官先是脸色一变,然后便捂住了肚子,趴在了桌子上面。   那李警官连忙扶住他:“小韩,你怎么了?”。   他咬着牙,说不知道,肚子突然好痛。在这当头,他都还不忘指着我大叫道:“是不是你搞的鬼?”我伸出双手摊开,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天地良心,我被你们关了一夜,连碰都没碰你一下,怎么能怪我呢?   我说完后,韩警官已经忍不住滑到了桌子下面,身子弓成了虾形,要不是李警官和那个记录员按着,恐怕都要打滚了。   我站起身来,说哎哟,他这怎么了,刚刚还精气神十足的啊。   那李警官四十多岁了,应该在这地方干了不少时间,而且也十分的稳重,他看着我,心中估计明白了几分,朝我鞠了个躬,说道“林大师,实在对不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没有细查,这个审讯员叫韩青,刚刚从警校出来,不懂规矩,要是有哪些地方得罪了你,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   我感觉到是十分好笑,大师这个称号在我们那里可是对一些十分有威望的高人的称呼。而现在却用到了我身上,而这些人前一秒还准备把我当替罪羊宰了。要是我没有奶奶给我的这条护身紫金龙,要是我没有在昨晚学会下蛊的方法,现在,恐怕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吧。都说官场的水深,这亲自走过一番后才体会到这哪里是深,简直就是个大漩涡。   那个李警官看见韩青快昏死过去,连连央求我先救人,既然人家错也认了,我也不好硬绷着,而且自己也刚刚学会一点这巫蛊之道,也怕弄出人命,便说道:“既然这样,那也就算了,不过嘛,我有三个问题要先说明一下”。   “你说”。   “第一,我确实没有杀过人,自然也没有说谎,第二,我要给我家里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第三,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可以帮助你们寻找真凶”。   那个李警官可能以为我会提一些过分的要求,但是听完这三条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一一答应下来后,便要我先救人。   我走到那韩青身边,看见他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了,看来这护身紫金龙的毒还真是非同一般。 第一卷 第7章:解蛊查案   我蹲下身,硬着头皮装大师看了一会,然后叫他们先出去。   李警官疑惑的看着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被我出言拦了回去:“难道你想要他死吗?”他又看了一下地下的韩青,带人走了出去。   我蹲下身,伸出手,唤出了护身紫金龙,也就是灵蛇蛊,这两个名字我倒是更喜欢前者,感觉更上档次些,不过为了方便,还是以灵蛇蛊称呼。   这小东西很快的爬了出来,我按照秘录中的记载,将它放在了韩青的后颈处,灵蛇蛊伸出信子舔了几下,似乎在找位置,几秒钟后,它一口朝着韩青的天柱穴咬了下去,顿时四滴黑血便从咬口处流了出来,还有些腥臭,完事后灵蛇蛊又爬上了我的手,两颗黑眼睛和我对视了一眼,吐着信子在我的手指处绕了一圈,便钻了回去。   解蛊本来是一件需要诸多过程的事,但是我有了这百蛊之王,自然方便了许多。   等到韩青那后颈的黑血流完后,紧弓着的身体也舒展了开来,也慢慢恢复了意识,我将他翻转过来,一摸到他的衣服,像刚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全身都湿透了。看见他的脸色正常了许多,感觉应该没事了,便朝外面叫了一声,李警官立马就走了进来,看见地面上面有一滩黑血,又闻到了一股腥臭味后,快步走过去扶起韩青问道“小韩,小韩,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韩青意识虽然有些恢复,但是却十分虚弱,有些吃力的回答说好多了。   李警官听完后放下了心,刚刚想给我道谢,我摆摆手,说别慌,这还没完,我只是清除了他的大部分毒性,体内还有淤毒,以他这暴脾气,恐怕三天两头就会发作一下。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一听我这话就知道我心中还有些气没消,连忙陪着笑说他们的如何如何不对,不过这件事情实在因为上面压的太紧了,他们这也是无奈之举。只要破了案,一定给我摆一桌宴席,不过这小韩都这样了,他也在这苗寨呆了不少时间,这些玄学方面的东西也还是略知一二的,因此还得请我高抬贵手,将他们这个同志给治好。   我听完后,心里觉得解气,便说罢了,解於毒也简单,去市场买一只大红公鸡,红线,香和几张黄符纸。   很快,东西便买回来了,一个十分漂亮的警花买过来的。我回忆了一遍《玄天通冥秘录》中的方法,点燃香,装模作样的念了几句,跳会大神,然后将鸡爪的外皮切开一个口子,点燃香,将红线的一头绑在鸡爪的开口上面,一头缠在香上面,随后一下插入了韩青的中指,被这突然的一扎,痛的他大叫了一声。我吼了他一声,叫他闭嘴,他倒也老老实实的忍住没有叫了,估计是被刚刚那疼痛给吓怕了,要不就是那李警官教育了他一下。   韩青的手指被这么一插,立马涌出了黑血,顿时将香染黑,而且还有一股腥臭味,不过很快便被缠在香上的红线给吸收了。   “解!”   看见线上面的血渐渐变红,我按照秘录中的方法低喝了一声,只见那血仿佛有了意识一般,顺着线便流了下去,直朝那公鸡爪的切口处流去,那只鸡突然扑腾了起来,我连忙叫人抓住了它。一分钟后,我拔出香,解开了红线,告诉他们可以了。   他们给韩青止血后,那个女警花看见早已经断气的公鸡,将它提起来,说把这鸡拿去炖了,给大家做鸡汤喝。我连忙出言制止,说别做了,拿出去烧掉,她问我为什么,我笑了笑,说不要问了,你要是实在想做,还得有胆子才行。她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提着鸡出去了。   事情弄的差不多了,那李警官也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又给我道歉,那些客气话是说了一大筐,最后说要在酒楼给我摆一桌宴席,我自然是答应了下来,他说了这么久,我就觉得请我吃饭这一句还算实在。他还准备给我说一下案子的事情,结果那韩青和那个警花一脸惨白的走了进来,李警官问他们怎么了,那韩青还好,可是那个警花几乎眼泪都要出来了:“李队,我本来想将那只鸡炖了的,可是刚刚破开鸡肚子,一大堆白色的虫子就冒了出来,还在翻滚,那……”她话还没有说完,便捂住了嘴巴,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我笑了笑,那个李警官看了我一眼,指责道:“林大师不是说了吗?你还敢吃?烧了没有?”她哭哭啼啼的说烧了。那韩青也有些敬畏的看着我,不断给我道歉,我摇摇头,也说了些客套话,关系也有所缓和。   晚饭,他们在城里最好的酒楼订了个包间,一来是给我谢罪,二来我也承诺过帮助他们寻找真凶。   期间,那李海明,也就是李警官,不过几杯酒下去也就算认识了,他不断给我敬酒,和我说一些关于玄学方面的问题,说我的奶奶他也听过,以前在这一代可是一个几乎人尽皆知的神婆,都说她有真本事,今日见到我都有这番能力,想必她老人家更是有通天之能。   我也是刚刚入门,半吊子一个,自然不敢多说,便和他们云里雾里的一阵瞎吹。什么通灵请鬼之类的,其实好多都是看电视或者小说里面看见的,不过之前我露的那一手也让他们深信不疑。   那个韩青多喝了几杯,拉着我的手,说:“林大哥,我母亲是公务员,父亲在上面当官,从来就没有服过谁,可是这次,我是真的服了你,想不到世界竟还有你这样的神人,你以后可一定得教教我”。   我看着他满脸通红,也笑着说我哪里是神人,不过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而不得已使用的。   酒喝到一半,我也有些迷迷糊糊的了,那个下午的警花过来,此时的她换了一身便装,十分有气质,不断的给我灌酒,在我耳边说要我帮忙:“哎呀,你这么有本事,帮帮我们嘛,就帮一下,我们找到真凶会感谢你的,帮帮忙嘛……”我也是酒劲上了头,加上在外面虽然漂泊了那么久,但始终也没有找女朋友,听到这柔软细腻的声音,也让我沉静许久的心出现了几分悸动…… 第一卷 第8章:小鬼?   第二天,我和李海明他们到了警察局,不过这次的身份可不是嫌疑人了,而是以一个“专家”的身份进来的。为了方便,李海明还特意给我搞了个“特邀专家”的名号。听着还有点港。   我们坐在办公室,李海明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两宗无头尸案。第一个死者是一个普通的村民,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一个典型的农村老汉。第二个则是从外面回来的,死在去福兴村的路上,这两人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实在没有什么联系,唯一能关联起来的,就是二人都被砍去了头颅。   由于我们这地方小,所以消息传播的速度非常之快,一些人也添油加醋的说成了碎尸案,因此影响很大,性质也十分恶劣,上面催得紧,他们的压力也十分大,这才想从我这个有“重大嫌疑”的人身上找突破口,不过第一起的命案我没有不在场的证据,第二起我离案发地很近,这才怀疑了我,但是我又没有杀人动机,这也使他们无法继续下去。   我听完后,心里直骂他们,感觉十分不爽,不过也不好太表现,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给他们分析了起来。   首先,这第一个死者,从你们的调查来看,与人无怨无仇,说劫财,一个农民有多少钱?再说第二个死者,他死的这段时间我的确不在守林屋,但是……   李海明听见我说的头头是道,真以为我是高手,又懂些玄学方面的东西,便从柜子里面翻出了一个档案袋递给我,说半年前也有个奇怪的案子,一个城里面有钱人家的小女儿,六岁,跟着母亲一起生活,在幼儿园时突然就口吐黑血死了,法医检查时什么也没有发现,但是在搬动尸体的却发现四肢僵硬,而且有千均的重量,好几个人才抬起来,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哪来这么重,但是当时她的家人也是伤心过度,没有细查,便早早的下了葬,后来她父亲从外地赶回来,觉得事有蹊跷,便要求重新开棺验尸,结果打开棺材后发现是空的,尸体都被盗了,你说奇怪不。   我看了一遍案宗,又听了李海明的叙述,点了点头,回忆了一下《玄天通冥秘录》里面的记载。口吐黑血,尸体沉重如铁,到像是有些炼小鬼的过程。   下午,我们到了福兴村,的确是一个十分偏远的村子,每户都是土墙瓦房,村子里面有他们驻守的刑警,他们看见李海明都过来打招呼。我简单的认识了一下,他们要开会,我便一个人到村子里面走一会。   我来到一户大门敞开的人家面前,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农站在门前空地上面晒着玉米,这个村子本来就少,他自然一眼便认出了我是个生人,便放下了扒犁,过来招呼我,问我是城里来查案的人吧。我点点头,说是。他咧开嘴憨厚的笑了笑,说查清楚好,那二娃子可好了,怎么就被人给害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感觉喉咙有些干,便问他能不能讨碗水喝,老农点头说当然,这地方别的没有,水倒是多,我坐到了门前的石凳上面,农村的人家都喜欢在门前放几个石凳子,坐上去倒也凉爽。没一会,老农端了碗水出来,我喝了一口,十分清冽,他说这是山泉水,直接舀起来的。   我坐了一会,刚刚想离开,却见远处跌跌撞撞的跑过一个人,佝偻着腰,嘴里还咬着一把草,头发遮住了整张脸,喉咙里面还不断出声。我看着这人,问他是疯子吗?那老农叹了口气:“哎!可不是吗,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谁知道一坨金子害了他”   “什么金子?”   老农点燃旱烟,抽了两口,说那人叫陈明多,去年在自己家地里挖出了一坨金子,结果拿去卖完后被人说是石头,关了半年,出来后就疯了。我听完后回想了一下,我找冥鼠的时候大舅也给我说起过这件事,当时只当玩笑话,没想到还确有其事。我摇摇头,直叹世事无常。   那陈明多一会儿趴在地上,一会儿又跳起来,叫人看的心酸,过来一会,远处跑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穿着一件补丁衣服,对着那男的喊道:“爸,爸,你怎么跑这来了?”那个孩子跑过来,拉起在地上打滚的陈明多,看了我一眼,便将他往前带去。   没一会,李海明找到了我,问我怎么跑这里来了,我说你们开会,没事就来看了看,又问了一下他那陈明多的事情,说这么蹊跷的事情,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他想了一下,说那件案子不是他办的,不过他也看了一下案宗,铁板钉钉的事情,就算怀疑也没用,而且都过了那么久了,陈明多也认了罪,翻不了案了。   我一听他说陈明多认了罪,便冷笑了一声,说认罪?这么认的?不会是像我一样吧?   李海明的脸红了一下,知道我还有怨气,便有些赔笑的说哪能呢,我的事情实在是个意外,这才不小心,而且我们不也没做什么吗?我心说你们还想做什么,要是你们做成了,我现在不就做鬼去了。我摆摆手,说不提也罢。他挠了一下头,说陈明多这件事也是,问我还记得上午给我说的那个死因奇怪的小女孩的事情不,我点点头,说当然记得,怎么了?李海明那个女孩的父亲就是李大胖,而陈明多的那块金子也是他收的,李大胖这半年也是倒了血霉,不但女儿莫名其妙的私聊,最近也是恶疾缠身,我看也活不久了。   我一听,说该,这就叫报应,黄金变石头,只有他这种人才能想出来。   刚刚说完,脑子里却仿佛有另外一个意识出现,十分强烈,我不由自主的说道:“去那陈明多家里看看”   李海明看了我一眼,问我同情了?我也不好说明,便点了点头,说是。   李海明叫来了村长带路。去陈明多的路中,我看见了一户人家门前的柚子树,叶子很多,很密。我驻足看了一会,走过去摘下了两片,在旁边的一个小池子里面洗了洗,弄出点汁液朝眼皮抹去。 第一卷 第9章:神秘鬼气   柚子叶是我国民间用来祈福、驱邪、避秽、消毒的祥瑞之物。用柚子叶水洗手的民俗由来已久。人在手气背、办事不顺、探病后、参加葬礼后等情况下或者在进香前、抽奖前、考试前、比赛前、博弈前等需要运气的情况下,用柚子叶水洗手或洗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心情和好运气。   而我奶奶留下的《玄天通冥秘录》里面则还说道柚子叶配合无根水擦眼,则可以见到一些不属于人间之物。何为不属人间之物?就是我们看不见的一些东西,通俗的说,就是灵体,或者说,鬼。   但是柚子叶好找,这无根水却是不好弄,不是没有,相反,无根水是很多的,只要因时,因地,因具体条件便宜从事。如有些茶人取初雪之水、朝露之水、清风细雨中“无根水(露天承接,不使落地)。甚至,有的人专于梅林之中,取梅瓣积雪,化水后以罐储之,深埋地下,来年用以烹茶。这些水都可以叫无根水,大家都知道我国名著《西游记》吧,里面的孙悟空说:“井中河内之水,俱是有根的。我这无根水,非此之论,乃是天上落下者,不沾地就吃,才叫做无根水。”换句话说就是没有沾地的雨水。这里边不必多说,但是无根水的说法,表面看来有迷信意味,但分析起来有一定道理:未沾地雨水、井水、河中的流水(古代河流一般无污染)含有的病菌少,对治疗效果确实有帮助;而放置到容器中后,病菌繁殖加快,影响治疗,甚至会引发新病。这就是科学的事了。反正我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天下雨吧,于是便只能先用普通水了,我有灵蛇蛊在,效果应该不会太差。   李海明见我在这停了那么久,跑过来抓住我的手,还有些激动的问我是不是看出什么了。我被他这突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说我哪里看出什么,怎么了?   他看着我,说这就是那个死者的家。   我一愣,刚刚的行为,似乎都是我在无意间做的。我不自觉的摸了一下小腹间的灵蛇蛊,没有摸到,这才感觉脖子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原来这个小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我的后颈处。我摇摇头,说没什么,便继续走去。   到了陈明多的家,那个村长朝里面喊了两声,没一会,早些看见的那个小孩跑了出来,十分警觉的看着穿制服的李海明和我,他问我们来干什么,那村长说牛娃子,城里的人看你父亲来了,快请人家去坐坐。那牛娃子的眼神有些不善,转身走进内屋喊道:“奶奶,有人来了”   那个村长陪着笑说:“乡下小孩不懂规矩,你们不要放在心上,你们队长还要问话,我就不陪你们了”   我们点点头,那是自然,我问了一下这小孩的名字,他说叫陈青睿,我看了屋子一眼,说好名字,李海明笑了笑,说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就是酸,先进去吧。说话间,我们便到了内屋。   屋子里面很黑,靠墙有一张床,唯一的电器,是一个电灯泡,昏黄的光照着整个房间,牛娃子在一个角落十分警惕的看着我们,李海明说了几句客套话,那床上睡着的应该就是陈明多的母亲了。   一个十分瘦小的身体蜷缩着,头上包着一片布,眼窝深陷,我扫了一眼整间屋子,由于我事先用柚子叶擦了眼,能够看见一些不平常的东西来:四周都是萦绕的黑气,那个牛娃子的头上方也有,而这一切黑气的来源,都是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人床下,那张床四周的黑气最为浓密。突然,躺在床上的那个老太婆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刚好与我目光相对。   我和她对视了一眼,顿时感觉脊背一凉,仿佛是那种小偷进人家里偷东西,刚好被主人迎面撞上一样。我们对视了几秒,她又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咳嗽了两声,说:“年轻人,我怎么感觉你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气息,你是哪里的人?”   我很快的回过神来,说道:“我是龙窝村的,我奶奶叫苗青兰”。   她听完后,气氛又冷了下来,我看着她的眼睛,似乎闭上后就再也睁不开了一样。过了一会,那个牛娃子过来,说她奶奶要休息了,要我们快离开,我站起来,在桌子上面放了两千块钱,算是尽尽人事。我们起身后,牛娃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两个枣来递给我们,我摆摆手表示不要,倒是李海明说十分口渴,接了一个吃了。   走出门后,李海明说看吧,现在这人,之前还你们不待见呢,给了钱之后就给吃的了,对了,我怎么感觉那屋子里面压抑的很,感觉闷的慌。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牛娃子在门口看着我们,嘴角似乎还有一丝笑意。我突然感觉心中一沉,脑子里面又浮现出了躺在床上的那个老人的眼神,总感觉心神不宁。到了刑警队的驻地,我始终觉得不对,不对,我停下来,盯着李海明,他看着我盯着他,摸了一下脸,问怎么了,我暗骂了一句,大难临头尤不知。   “那枣子好吃吗?”我看着他,有些发笑的问道。   他也看着我,呼了口气:“咳,我还以为怎么了,看看吧,给你你不要,现在才问,这乡下的东西,无公害的,那肯定是……”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意识到了不对,脸色一变,问我是不是出事了。   我冷笑了一声,说废话,快点找户人家,先解蛊。李海明脸色惨白,说那老太婆,竟然害我们,亏你还给他们钱!那个村长呵呵笑,问道“你们是说陈大姑吧?她这人在这里窝了一辈子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搞些什么的”李海明还想骂,我制止了他,说得了吧,有这功夫,还不如早点解毒,待会疼死你。   经过我怎么一提醒,他才急急忙忙的问那村长有没有大公鸡,村长顿时眼睛亮了一下,说:“有嘞,有嘞,不过……”这些农民也不容易,李海明这人知晓,便掏出了两百块钱,那村长收下后喜笑颜开的去找公鸡了。他问我要不要黄符,香一类的东西,我摇摇头,说不用了。 第一卷 第10章:小鬼来扰   给韩青解蛊之所以需要香,线这些东西,是因为我没有把握,而随着对《玄天通冥秘录》的解读,我已经逐渐能够控制灵蛇蛊了,也已经和它有了一丝意识牵连,一般来说蛊是不敢乱解的,我之所以能解,是因为有灵蛇蛊在,而用公鸡,是因为公鸡能驱邪,公鸡打鸣,也就是司晨,是阳性的动物。《西游记》中的昴日星官的本相便是是六七尺高的大公鸡。   而蛊毒的种类也奇多,光是《玄天通冥秘录》这一本书里面就记录了金蚕蛊、疳蛊、癫蛊、肿蛊、泥鳅蛊、石头蛊、篾片蛊、蛇蛊等上百余种之多,而李海明中的应该是蛇蛊,四川彝族的一种蛊,就是把乌梢蛇倒吊在树上,用细棍掸,任其摆动,下面用9个土碗重叠接起,蛇口里流出蛇涎、泡沫和血水入碗中,取渗透到第9个碗的毒液晾干为末备用。放在冷饭、冷水、冷烟杆,水果或酒里给别人吃。   一旦吃入蛇蛊后,两天即感腹胀,继而腹隐痛,此时表明小蛇已初步形成,两月后腹痛剧,这时表明许多小蛇已长大,咬人吸血为生,半年后可长到筷子粗、五六寸长,可把人的肝吃完,这时候,中蛊的人吃了鸡蛋后可以痛减,因为此时小蛇不再咬人的肠子,而是在吃蛋,所以能减轻疼痛。病人特别想吃青菜,吃不得饭,剧烈呕吐,吃了酸、冷、豆告水、炒面、鸡肉、母猪肉、绵羊肉后,腹痛、腹胀、呕吐更剧,人体消瘦,脸色变黄,神差、脉慢、体温低,大便时干时泻,血水不治者,半年内可死亡,也有拖至一年多才死的。   这种蛊毒十分恶毒,我给李海明解释,他听的是脸红一阵绿一阵,好像他身体里面已经有小蛇在动了一样,等了几分钟,那村长还没有来,急的他直跺脚,就快亲自去找了。   我看着他,笑着说就你这样还为国家做贡献,不是应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么?你要是中蛊壮烈了,会不会有个烈士的称号?   李海明一听更急了,结结巴巴的说:“什,什么壮烈,再说了,为,为国家做贡献,那也得活着才行,我还不是,想多做点贡献”。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了。李海明不断的看着村里,盼着村长快点来,我想了一会事情,他突然抓住我:“公鸡来了,公鸡来了!”   我一看,那村长果然抱着一只公鸡来了,我扑哧一笑,什么叫公鸡来了,他就没有看见抱公鸡的人么?我也不调侃他了,按照秘录的方法,悄悄的唤出了了灵蛇蛊,给他解了蛊。   完后李海明深深的松了口气,说幸亏有我,又是好一番的客套,还吵着要去找那陈大姑算账,我叫他还是先别去了,不然这次下的蛊,下次说不定直接就收了你的命了,他也是有些后怕,我叫他安排两个人去监视一下那陈大姑的家里,他二话不说,显然是被气坏了,立马就叫了两人,让村长带路去监视了。   夜晚睡在农户家里,脸也没有洗,和刑警队的几个人一起,夏天天气十分炎热,一群人翻来覆去,这地方一没空调二没风扇的,燥热异常,不过对于我的影响却不大,我知道这都是那灵蛇蛊的功劳,这小东西浑身有种玉石一般的凉爽,和它在一起的越久,我发现它的功能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到了半夜,陆陆续续的鼾声起来,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那陈大姑的眼神和那个陈青睿嘴角边的笑容,越想越不自在,总感觉其中有什么蹊跷,月光很亮,一个小黑影子贼头贼脑的从窗户的缝隙里面挤了进来,我将灵蛇蛊放了出去,这小东西喜欢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溜出去,也不知道做什么,不过每次回来都会大一圈,应该是找吃的去了。   我伸出手,它爬上了上来,在我的指头处绕了几圈,又爬回了我的小腹处。   “哎,不想了”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睡了下去。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到后劲处有些凉:“别闹!”我以为是灵蛇蛊这个小东西不安宁,在到处爬,便叫了一声,可是当手摸下去时,却发现它还在原地。我一下子转过身,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女孩正在我的眼前,一双小而亮晶晶的眼睛,脸鼓鼓的,嘴显得特别小。一对可爱的耳朵,一双小手紧握着拳头,肉嘟嘟的,齐刘海的头发显得更加可爱。   小鬼!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怎么一个小女孩,本人好歹也学过《玄天通冥秘录》了,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她浑身散发着寒气,我看见她,竟然没有一丝的害怕,反而感觉有点可爱。我想起了一下《玄天通冥秘录》里面的幽冥怪谈一章,大概是说鬼这种东西的。   里面所记载了养小鬼的方法,养小鬼本来是源于茅山术,是控灵术的一种,泰国叫做古曼童,在灵界人士里稍微有功德的都不习练,因为过于阴损,有伤功德,而且方法也是十分恶毒,必须拘提一个冤死的童魂才能驱使,而这个童魂一经拘提,肯定不能正常轮回,而且这方法也有些伤天德,堀开坟墓,取出尸体,让它坐立起来,再以据说是用人体脂肪提炼而成的一种蜡烛烧烤尸体的下巴,直到尸体被火灼得皮开肉绽,露出脂肪层,再让脂肪层遇热而溶解成尸油滴下时,以预先准备好的小棺木盛之,之后便马上加盖念咒,前后念上四十九天,这个魂魄就能听命而供差遣行事。而养小鬼的人也多是偏门中五鬼行业的人,何为五鬼?就是吃,喝,嫖,赌,诈,跟这五行有关的人,多是养鬼搏命之人。所以虽然方法来自名门正道,但是弄的人确是少之又少。   我看着眼前这个小鬼,她还在不断向我吹气,看样子应该刚刚成型不久,没有什么威胁,周围的人都睡得很死,我和她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一会,她的眼睛突然一闪,才突然意识到我已经看见她了,一下站了起来,往上方飘去,我哪能让她离开,心中早已将九字真言默念了数遍。   “临!”   我低喝了一声,此真言遇事具不动不惑之意志,心结合天地灵气,降三世三昧耶会附休,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坚强的体魄,从而起到稳定身心的效果。我虽然刚刚领悟,效果不大,但却仍旧感觉到了一股暖流从小腹处升起,不知是真言的力量还是灵蛇蛊的灵力,这股热流很快便到了我的手臂上,我伸手一抓,刚好抓住了这小鬼的脚腕,凉凉的,像是握到了一根冰棍。   我将她向下一拽,拉到了地上,见势不妙,刚刚还十分可爱的小鬼立马变成的一个呲牙咧嘴的恶鬼,张开大口一下像我手臂咬来,我哪能让她所伤,早已经催动了灵蛇蛊这个小东西,在那嘴即将咬下来的时候,灵蛇蛊及时出现,小鬼一口咬在了灵蛇蛊身体上面,像是咬在了一块烙铁上面,瞬间升起了一道白烟,,空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声音。护身紫金龙,果然是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