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慈母多败儿 “兔崽子，我让你赌。”老汉拎着棍子对着躺在地上的方红亮没头没脑的打着。 一个妇人在边上拼命的拉着老汉的胳膊，哭天喊地：“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死了。” 老汉恼怒的将妇人推开，暴喝道：“这样的逆子留他何用，害得我们倾家荡产。” 妇人看着奄奄一息的方红亮，泪如瓢泼，抱着老汉的大腿跪了下来：“孩他爸，求你了，不要打了，快打死了。” 老汉看了一眼，不禁老泪纵横，这孩子曾是他的心头肉啊，怎知道现在变成了这样。 老妇软软的跪坐在方红亮的边上，用手巾擦拭着他脸上的鲜血，泪珠如珍珠一样滴落，不住的轻声呼唤着：“儿啊……红亮……” 方红亮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只有微微抖动的鼻翼证明他还活着。 老妇拿过桌子上的水杯，一点一点的往他嘴里润着，身体由于悲伤过度而不住的抖着。 这是她唯一的的儿子，刚刚22岁，可就是他，在这一年里输光了家里所有的钱。 起初的时候，妇人还是很支持他的，年轻人嘛，只要不惹事，谁还不出去玩玩。 不曾想方红亮越玩越大，一出手就是三千五千，但又是血本无归。 这样的赌法让本就贫困的方家更加贫困，家人苦口婆心的劝阻，可是方红亮油盐不进，他坚信只要他机会好，一把就可以回本，或许还能赢回来很多钱。 抱着这样的想法，方红亮昨天偷摸将家里赖以生存的两头种牛拉到了市场卖了，但是钱还没在自己的手中热乎多久，就变成了别人的囊中物。 老汉发现后，怒从心头起，要不是老妇拼命阻拦，他真的是想把这个孽子彻底打残。 老妇拿着手巾用水缸里的水给方红亮敷着脸。 冰凉的井水刺激得方红亮抽搐了一下，悠悠转醒，恍惚中看到了妈妈欣喜的笑容，不由呢.喃道：“妈，我疼。” 妇人慈爱的抚.摸着他的脸，泪中带笑：“儿啊，你终于醒了。” “妈，我好疼啊。” 妇人手指并拢，轻轻的梳理着他的头发，语重心长道：“知道疼就好，以后不要赌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方红亮一把拽住了妇人的手，双眼放光：“妈，我真的能赢钱，我会给你赢很多很多的钱。” 妇人惊恐，猛然一抖，颤声道：“儿啊，家里没钱了，不要再赌了。” 方红亮万分执拗：“妈，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能赢一个大房子呢？” 妇人如闻惊雷，身体一软双膝着地，哀求道：“儿啊，不要再赌了，你看看家里都什么样了。” 刚在不远处坐稳的老汉见妇人如此卑微，不由气往上涌，拎着木棍奔了过来：“孽子，我今天不弄死你，我们也活不了了。” 妇人瞳孔暴张，耍泼般的扑到老汉的脚下，死死的抱住老汉的大腿嘶吼道：“不要打了，要打你先打死我吧。” 老汉擎着木棍抖身而立，仰天兴叹道：“慈母多败儿，这个家算完了。” …… 第二天，方红亮躺到了十点多钟，抖擞着精神起来了。 经过了一夜的思考，他决定破釜沉舟的大干一场，他就不相信他赢不回来那些本就属于他的钱。 拉开门，方红亮看了一眼家里的情况，知道父母已经下地干活了，堂屋里的饭桌上放着给他准备好的早饭。 方红亮囫囵了几口，匆匆的将肚子填饱，找出一把螺丝刀将父母房间的挂锁撬开，走进了他们的房间。 败落的房间里空空荡荡，一铺火炕上放着一个柜子，方红亮蹿了上去打开柜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掏出一个布袋，布袋里放着他家的房证。 他拿着房证亲吻了一口，这就是他的人生希望啊，赢则人前显贵，输了……方红亮不爱想，大不了从头再来吧。 怀揣着房证，方红亮走出了家门，来到了离村子不远处的郭老三家里的赌局。 郭老三家坐满了人，满屋的烟雾缭绕，仿佛进入了仙境一般。 方红亮走了进去，将房证往郭老三的桌子上一放，问道：“老三，你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郭老三拿过房证看看，嘴一撇扔了回来：“你家房子不值钱。” “怎么也得有个数吧？你看着给。”方红亮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两万。” 方红亮很豪爽：“行，拿钱。” 两个人签字画押完毕，方红亮拿着两万块钱坐到了斗鸡局上。 斗鸡局玩的很大，这很符合方红亮的口味。 在他的观念里，赌博赌的就是一个运气和胆量，只要运气来了，放手一搏就能让你发家。 正文 第二章 河边的际遇 方红亮随着牌面小玩了几把，感觉自己今天的运气相当不错，旋即把赌注渐渐的加大了起来。 有一把，方红亮拿到了一手豹子，他心中止不住的狂跳，这是可以让他大杀四方的牌面啊。 方红亮强抑着兴奋，不动声色的看着别人的举动，装出一副谨慎的模样往里面扔着钱，生怕把眼前的这些猎物吓跑了。 其他赌客的牌看来也不错，陆陆续续的跟了几轮，赌桌中心很快就积累了很多钱。 又过了几轮，随着赌注的增大，很多赌客纷纷弃牌，桌面上只剩下方红亮和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直接扔了一万块叫嚣道：“你敢跟吗？” 方红亮笑笑，叫唤的狗不咬人，看着他虚张声势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诈底，便把手中里所有的钱推到了中间说道：“我都下了，你敢不敢跟？” 那个人愣了一下，稍微有些迟疑，但还是一咬牙说道：“我跟，你开牌吧。” 方红亮淡淡一笑，打开了牌面，3个10。 赌桌上一阵惊呼。 而那个人却是痛快的哈哈一笑，掀开了牌，3个Q 方红亮傻了，完全傻了，愣愣的坐在牌桌上一动不动，大脑里一片空白。 猛然间他看到了郭老三站在他身边看热闹，便一把抓住郭老三的手央求道：“三哥你再借我点钱。” 郭老三不耐烦的把他的手一甩：“没钱就滚蛋。” “我求你了，再借我点钱。” 郭老三一拽方红亮的头发，将他猛地拎起来，照着他的后腰就是一脚：“我去。” 方红亮被踹了一个趔趄，突然清醒了过来，扑通一下跪倒在郭老三面前：“三哥求你了，把房证还给我吧，钱我慢慢还。” 郭老三指着他的鼻子厉声道：“你滚不滚？” 方红亮拼命的磕头：“三哥，我求你了。” 郭老三根本不想听他的废话，对身边的两个马仔使了个眼色，马仔闻令而行，扑上前去将方红亮左右一架，扔出了屋外。 方红亮六神无主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他是没有脸回家了。 他倒不是怕爸爸把他打个半死，而是惧怕看到妈妈那绝望的目光，以后他们这一家该去哪里住啊？难道要流浪街头吗？ 方红亮后悔了，悔的肠子都青了，可是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于是，方红亮想到了死。 对，死了算了，一了百了了。 …… 方红亮来到村口的河边，挑了一个水流最急的地方抽着一支烟，满脑袋里都是全家流浪街头的画面。 妈妈破衣烂衫的拿着碗，跪坐在路边磕头乞讨，爸爸翻着腥臭的垃圾箱，找寻着可以果腹的残渣剩饭。 而自己呢？会不会被抢地盘的乞丐打折了腿，苟延残喘的拖着残腿在街面上爬行？ 方红亮闭着眼睛越想越怕，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掐灭，跪下向家里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身往河里走去。 四月里的河水冰凉刺骨，令方红亮不住的打颤，他咬着牙往前又趟了几步，终于如愿的掉到了一个深坑里。 河水瞬间让他淹没，他条件反射的往上蹿。 这要是在夏季，他可以很熟练的游回到岸边，可此时，他毛衣毛裤侵水后的沉重，将他迅速的坠入了河底。 河水顷刻间冲破了他的喉咙，肆虐的往他肺里倒灌着，他想咳却咳不出，肺里仅有的一点空气被压干。 他窒息了，已经看到了死亡。 据传说，人在濒死的时候都会做一个绚丽的梦，可以梦到即将去往的地方。 方红亮也不例外，冥冥之中他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祥云高照，霞光万丈，一座殿堂上烟雾缭绕。 云雾间，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迎面而坐，不怒自威道：“跪下。” 方红亮随声而跪。 老者手臂轻挥，方红亮顿感和风阵阵，说不出的舒坦。 “我乃太上真人，综御万类、超度亡灵，你大限未到本不该死，又念你与我有缘，现赐予你救世医书一本，旷世武学一卷，替我回去普度众生吧。“ 方红亮跪立而答：“谢真人。” 随即两团白光一前一后迎面袭来，瞬间打到了方红亮的脑袋上。 方红亮身上一暖，似乎充满了无穷的能量，双膝离地脚踩浮云，飘飘欲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红亮醒了，发现自己躺着了河边，浑身上下十分的干爽，根本就没有下过河的痕迹。 “原来刚才那是一场梦啊。”方红亮晃了晃脑袋，望着汹涌的河水，想起刚刚梦里的惨相，突然失去了自杀的勇气，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一天就活一天吧。 方红亮迷迷糊糊的往回家走，还没有进院就听到了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 老妇人哭喊着：“求求你，我身体不好，你收走我家的房子，你让我去哪住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阴沉道：“臭婆娘，只要你还钱，我可以给你房证。” 老妇人哀嚎道：“我哪有那么多钱啊，你就饶了我们吧。” 方红亮一听是他的债主郭老三来了，赶紧跑进了院子，给郭老三跪倒磕头，说道：”三哥我求你了，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都行，你就放过我们吧。“ 郭老三轻蔑的吐了一口口水：”你一个废物还和我讲条件？别废话，赶紧拿钱。“ 方红亮咣咣的磕着响头：“我们没钱了，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老妇人也不住的哀求：”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就放过我们吧。“ 就在这时，方红亮的爸爸从院外走了进来，看到两个人卑躬屈膝的样子，虎眼圆睁，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三章 神秘的陌生人 老妇人见主心骨回来了，哭嚎道：”孩他爸，他让我们交房子。“”什么？“老汉青筋暴起，直直的盯着郭老三。 郭老三拿着手中的欠条，振振有词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我给你杀人偿命。”老汉拿起墙边的铁锹劈向郭老三。 郭老三看老汉真玩命了，转身就跑，边跑边喊：“你等着，这个账黄不了。” 老汉追了不远，又拿着铁锹朝方红亮扑来，疯狂的喊道：“你不让我们活，你也别想活了。” 老妇人腿都吓软了，拼命的，抱住了老汉的大腿，嘶哑的喊道：“红亮，跑啊。” 方红亮撒腿就跑，可是只跑到了村口，便颓废的坐了下来。 是啊，现在都无家可归了，还能跑到哪里去呢。 想着刚刚妈妈的可怜样，他说不出的心疼，方红亮把心一横：“不行，今天就是把郭老三杀了，也得把房产证要回来。” 方红亮抱着必死的决心，再次来到了郭老三的家。 郭老三此时正独自一个人在院里晒着太阳，见方红亮又来了，翻着白眼问道：“送钱来了？” 方红亮准备先礼后兵，跪倒哀求：“三哥，只要你把房证还我，你让我死都行。” 郭老三架起了二郎腿，满满的抽了一口烟问道：“真的？” 方红亮毫不迟疑的回答道：“真的。” 郭老三嘿嘿一笑，笑得有些阴森：“那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知道赘婿吧？” “知道。” “现在有一个冥婚赘婿，你愿意不愿意。” 只要能拿回房证，方红亮早就把一切置之度外，别说是冥婚，现在就是让他自.焚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所以很麻利的回答：“我愿意。” 郭老三得意的一笑，扔给方红亮一支烟，起身说道：“你先抽着，我去打个电话。” 不大一会，郭老三从厢房走了出来，心情似乎很高兴：“好了，你等一会吧，一会有人来看你。”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一辆奔驰SUV停到了郭老三家的院外。 郭老三一路小跑的跑了过去，迎下来一个50岁左右的中年人。 两个人低声嘀咕了几句，中年人往方红亮这边看了几眼，点了点头。 这个中年人叫林耀祖，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他的女儿现在生命垂危，需要一个男子和她结为冥婚。 他和郭老三属于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只是通过别人认识的。 起初林耀祖不想和这样人有什么接触，但由于郭老三混社会，歪门邪道的信息很灵，所以这件事情就求到了郭老三的身上。 本以为这就是一说一过，没想到只过了几天，林耀祖就接到了郭老三的电话。 林耀祖对方红亮的年纪还很满意，便缓缓的朝方红亮走了过来。 方红亮很紧张，搓着手局促不安。 林耀祖在方红亮面前停下：“你多大？” “22。” “生辰八字呢？” 方红亮说了一遍。 林耀祖用拇指在其他几根手指肚上掐了一遍，满意的说道：“可以。老三都和你说明白了吧？” “说明白了。” “我最后和你确认一遍，你是不是真的愿意？” “我愿意。” “好。”林耀祖豪爽的说道，“我再给你10万块钱，算是给你父母的养老钱，你现在就回家把户口本身份证拿来，以后登记用。” 方红亮没想到他还能再给十万块钱，心里顿时有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感受，也就爽快的回答道：“好的。” 郭老三也得到了不少好处，便很痛快的把房产证还给了方红亮。 林耀祖带着方红亮回了家，父母也不知道去哪了，家里竟然空无一人。 正文 第四章 家庭病房 方红亮把钱和房证放到了柜子里，留了个纸条，大致是：“我出去打工了，勿念。”便匆匆的上了林耀祖的汽车。 车上了国道，开了将近一个小时，进入了江阳市市区，又驶入了一个高档园区，在一座别墅前停下。 “您回来了。”一个保姆模样的女人迎了出来。 林耀祖急切的问道：“小菲怎么样了？” “不太好，医生在屋里看着呢。” 林耀祖脚步匆匆，回头看向方红亮：”你跟我来。“ 方红亮紧随着他进入了别墅。 推开一扇门，俨然是一个家庭病房，房间里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围着一个病入膏肓的女孩身边忙碌着。 林耀祖几步走到床前，忐忑的问：“大夫，怎么样？” 医生一脸的惋惜：”她估计熬不过这两天了。“ 林耀祖突然变得异常坚定，看向了方红亮，指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孩说道：“你，现在就要和她结婚。” 方红亮看了一眼面色如纸的女孩，毫不迟疑的答应道：“好的。” “那你和我来吧。” 林耀祖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了个照片，伸手说道：“户口本身份证给我吧。” 方红亮掏出户口本身份证递给了他，反身坐到了墙角的小床上。 …… 方红亮在地下室里面，时间在流转，一天……两天……三天…… 方红亮依据地下室小窗中映射进来的日光和月光给自己做着倒计时。 地下室里很冷，灯光也很灰暗，在两具棺材的陪衬下，真的和阴曹地府一般。 起初的时候，他还能为自己苟且偷生而侥幸，直到后来，他甚至懒得去分清白天和黑夜，只盼望着死亡早一点到来。 可是那个林耀祖再也没有来过，就连送饭的保姆都看不见了，只是每到饭口，地下室高高的窗台上会摆上两只碗。 某一天，方红亮崩溃了，他奋力的拍打着反锁上的房门，大声的喊道：“你家的女孩什么时候死啊？能不能快一点？” 没人理他。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方红亮被一阵剧烈的头疼疼醒，就听耳边有人惊叫：“醒了醒了。”随即一阵嘈杂。 方红亮勉强的睁开了眼睛，四周白茫茫的，好像是一个病房，边上有几个人围着他，为首的正是林耀祖。 他一脸狞笑的盯着方红亮道：“我女儿没死，你必须活着。” 方红亮虚弱无比，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两天，方红亮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林耀祖来到了他的病房里，将两本结婚证扔到了他的面前，不容置疑的说道：“你们已经是夫妻了，从今天起你负责照顾我的女儿，记住了，要照顾好，一旦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方红亮看都没看结婚证，反问道：“你不是说她没有几天了吗？” 林耀祖的脸上浮起了欣慰的笑容：“我在国外弄了一些特效药，很有效果，现在还在治疗。” “是在家里治疗吗？” “不，也在这个医院，一会你就搬过去，让你俩一个病房。” 过了不久，方红亮被送进了一间特大的VIP病房，在紧靠窗户的位置，那个人事不省的女孩身上插满了管子，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林耀祖面容冷峻：“我把她交给你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同生共死。” 方红亮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对生死早就看淡，听他这么说，淡然一笑道：“我收了你的钱一定不会反悔，你放心吧，只要她死了我随后就到。” “好。”林耀祖言简意赅，转身走出了病房。 正文 第五章 病榻上的女孩 方红亮站在床边仔细打量着这个和他生死攸关的女孩，才发现这个女孩虽然病容憔悴，但也掩饰不住她的靓丽。 方红亮低头看了一眼她床头的住院卡，林小菲，20岁，病症为糖尿病综合征。 这么小的年龄就糖尿病综合征？方红亮大为惊讶。 他下意识的拿起林小菲的手，去摸她的脉搏，突然感觉一股热流从她的手腕钻到他的心里。 方红亮心里一颤，这是什么鬼？ 可是那股热流还是不住上涌，方红亮的心脏不由自主跳得砰砰的。 就在这里眼前里出现了一行文字：“真气反泄，病者即将死亡，请按病者的丹田穴注入真气，方可救治。” 方红亮以为自己病后恍惚，揉了揉眼睛，心里想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是小字犹在，清晰可见。 这把方红亮骇的不轻，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突然间，他想到了河边的那场梦境，难不成真有什么太上真人在传授他的医术吗？ 这个时候，眼前的文字一变：“速按丹田穴。” 方红亮冒汗了，丹田穴在哪啊？ 小字提示：“肚脐下三寸即为丹田穴。” 来不及多想，方红亮死马当活马医，伸手往被子里一摸，凭着感觉方红亮摸索到了林小菲的丹田处，刚把手指往上一搭，瞬间感觉自己手指中有一股热流涌出，源源不断的注入到林小菲的身上。 林小菲身体明显抖了一下，这让方红亮有了信心，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能让自己的真气注入，但知道这样是有效果的。 两分钟以后，方红亮感觉自己的真气越来越弱，脸上也是大汗淋漓。 看着林小菲的呼吸变得均匀，方红亮把手慢慢的抽了出来。 余光中，忽然觉得有一物体朝自己的脸部袭来，方红亮条件反射的一挡，发现是林耀祖恶狠狠的挥出了一拳。 原来林耀祖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方红亮在女儿的身体上乱动，不由勃然大怒，边打边骂道：“我让你护理，你竟敢骚扰她。” 方红亮用手遮住了面部，大声的解释道：“我在给她注入真气。” 林耀祖下手更重：“注真气，你信吗？你信吗？” 方红亮其实也不信，但真的有效果啊。 这个时候，脑海里又出现一行字：“怨气已注满，可以反抗。” 方红亮无意识的推了林耀祖一把，林耀祖的身体骤然如柳叶一样飘了出去，“咣当”一声撞到了对面的墙上。 这一下，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连方红亮都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方红亮赶紧跑过去搀扶起林耀祖，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耀祖面露惊恐之色，嘴里却叫嚷道：“我告诉你，你要再敢对我女儿那样，我就弄死你。” 方红亮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继续辩解道：“我真的是为她好啊。” 林耀祖眼神如鹰隼一样犀利的看着他，似乎在揣摩着他这句话的真假。 看了一会，林耀祖阴沉着脸走了。 方红亮擦了擦虚汗，躺在床上想着刚才不可思议的事情，不由自主的用手在自己的丹田上按了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真气注入。 暗想着，自己该不会因为安眠药吃多了，进入了一种幻境吧？ 可是刚刚的那一推，绝对不是自己该有的力量，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正文 第六章 高频理疗器 想着想着，方红亮睡着了，祥云高照，霞光万丈，他再次进入了那个世界。 太上真人笑容满面：“你天赋异禀，牛刀小试已具初相，只要你潜心钻研，必成大业。” 方红亮跪拜：“谢真人，只是我心中无书，不知道该如何钻研。” “医术的初相进阶会有提示，而武学的初相进阶则靠对方给你的压力，就是说对方给你的压力越大，你武学越强。” 方红亮慧根聪盈，一点即通，忙磕头拜谢：“谢真人点拨。” 太上真人手一挥：“你可以退下了。” 方红亮缓缓而退，忽觉头顶一痛，猛然从梦中惊醒，眼前哪有什么太上真人，只有一个如花的女孩，暴睁着眼睛喝栗道：“你是谁？” 方红亮的思维还没有回转过来，摸着脑袋问道：“你为什么打我？” 女孩把腰一叉回怼道：”你为什么在我姐姐的房间？“ 哦……方红亮有点想明白了，他现在在林小菲的病房里，这么说如此美貌的女孩就应该是林小菲的妹妹了。 “我……我是你姐夫。”方红亮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搬出这个名号。 女孩愣了一下，随即嘴边泛出一丝嘲笑：“原来是你啊，一个自杀都不能死的烂赌鬼。” 方红亮尬笑，辩解道：“是你爸爸让我照顾你姐姐的。” “呸，是你爸爸，我是她堂妹。” 方红亮知道自己弄错了关系，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门一开，一个帅气的年轻人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 女孩看到喜笑颜开，如小鸟一样的奔了过去：“陈阳你怎么来了？” 陈阳爱恋的拉着女孩的手说道：“婷婷，我就想过来看看你。” 说着话，他似乎看到了方红亮的存在，马上致以微笑的问道：“你是？” 还没等方红亮说话，林婷婷眉毛微挑，悄声道：“就是那个烂赌鬼。” 陈阳笑容瞬间消失，转为不屑的收回目光，看着林婷婷说道：“一会我就下班了，你打算吃什么呢？” 林婷婷妩媚道：“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陈阳眼神发热的望着她，轻言道：“我想吃，你行吗？” 林婷婷害羞的擂了他一拳：“坏蛋。” 陈阳拉着林婷婷的手，走到林小菲的病床前看了看，说道：“我又给小菲弄到更好的特效药，国外的最新产品。” 林婷婷面露喜色：“那可太好了。” “对了，我还托人给她买了一套理疗器，平时可以帮她恢复肌体能力，她现在这样躺着，很容易造成各项机能的丧失。” 林婷婷拽住陈阳的胳膊撒着娇：“阳阳，你咋这么好呢，我都爱死你了，理疗器你放哪了？” 陈阳安抚的在她头发上轻轻一摸：“在我办公室呢，不过我一个人搬着有点费劲，一会我喊一个同事帮我抬过来就可以了。” “那就别麻烦别人了，我们还这有一个闲人呢。”林婷婷如发了情的猫，嗲嗲的在陈阳的胳膊上缠绕着。猛回头看向了方红亮，瞬间面冷如霜，“你，穿鞋跟我们下楼去。” 方红亮一听还有他的事，便起身下地，哪知动作稍有迟缓，林婷婷大声呵斥道：“你能不能快点？” 方红亮心里很是不爽，压着火气商量道：“你说话能不能客气点？” 林婷婷“噗嗤“一笑，看着陈阳说道：“阳阳，一个卖身的人竟然和我谈客气，你说好不好笑？要不要脸？” 陈阳嘿嘿一笑，讥讽道：“烂人也有烂命，我们是应该给他一点点尊重。” 林婷婷眉毛一挑：“对啊，我已经很尊重他了，让他干活不就是废物利用吗？” 陈阳哈哈大笑，逢迎道：“废物利用这个词用的好，这个词用的好啊。” 听着两个人一唱一和，方红亮脸上说不出的难看，但又无法辩驳，谁让自己是人家买来的。 方红亮随着两个人坐着电梯来到了医院的一楼，墙上挂着三个鲜红的大字：急诊室。 陈阳在主任办公室的门前停下，打开.房门，指着一个包装的十分结实的大箱子说道：“就是这个。” 林婷婷望着方红亮，意图很明显。 方红亮赶紧蹲下，抠住箱子的边缘往上抬了抬，估计着箱子的分量。 陈阳脸色一沉，训斥道：“你慢点，坏了你赔得起吗？” 方红亮皱了皱眉，不太喜欢他这样说话的口气，可是现在寄人篱下，也就没了脾气。 林婷婷很没礼貌的问道：”哎，你自己能抬动吗？“ “应该差不多。” 林婷婷白了他一眼：“啥叫差不多。” 方红亮扎着马步蹲下说道：“我得抬一下试试。” 这个时候，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匆匆的闯了进来，招呼道：”陈主任快去看看，有一个病人被毒蛇咬了。” 正文 第七章 中了蛇毒的女人 陈阳的反应很迅速，边戴口罩边往外走，神情镇定的问道：“什么情况？” 那个人并肩而行，讲解道：“这个病人的家属说她被一种没见过的毒蛇咬了，在县医院进行了简单的救治就送到我们这里来了。” “现在在哪呢？” “观察室。” 两个人走进了观察室，陈阳站到了患者的旁边检查着病情。 这是一位女性患者，大概有27、8岁，上衣已经被剪开，在紧靠着右侧肋骨的地方有一个蛇咬的伤口。 伤口上碧绿斑驳，似乎涂过草药，但依旧不能阻止伤口周边乌黑一片。 陈阳侧头问她的老公：“这是什么草药？” 女人的老公从外表上看，一看就是一个富家子弟，满身的高档名牌，哪懂得什么草药名字，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 陈阳蹙了一下眉头，又问身边的大夫：“她转院前有过什么治疗记录？” 大夫回答：“注射过一支血清。” 陈阳干净利落：“让家属签字，准备手术。” 话音刚落，病人突然开始不停的抽搐。 陈阳不慌不忙的指挥着：“舌下垫纱布，上呼吸机，血清注射一支。“ 跟随他们来到观察室里看热闹的方红亮，望着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陈阳临危不乱的处理方式，不由由衷的佩服，羡慕他年纪轻轻就能如此的厉害。 殊不知这个陈阳并不是方红亮想的那样，也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依靠着他爸的周旋才做到了现在的位置。 陈阳出生在一个医生世家，老爸是一个在医学界厮混多年的人，他的老爸虽然谈不上什么名医高手，但却十分善于钻营。 在卫生系统里有着很广的人脉，凭借着这些人脉，将国外野鸡大学毕业的陈阳送进了医院，并且很快的提拔成急诊科主任。 虽然说急诊科里对他颇有微词，但在工作流程中，大家还是很配合他的。 一个护士拿过一只血清吸入针管，照着患者的屁股快速扎入，口里喊道：“主任，患者肌肉僵硬，无法推入。” 陈阳眉头紧皱：“换部位试试，大腿刺入。” 患者的痉挛更加的剧烈，护士根本无法下手。 陈阳有点慌了，在脑海中搜索着解决办法，就这么一耽误，患者翻起了白眼，呼吸也微弱下来。 边上的医生问道：“主任，怎么办？” 陈阳哪知道该怎么办，事情到了这一步，想抢救都来不及了，因此他看了一眼床边的心电监护仪，交代道：“下病危通知书吧。” 患者的老公一听就急了，拉住陈阳的胳膊：“大夫，为什么不抢救一下？” 陈阳摇摇头：“来不及了，准备后事吧。” 就在这时，方红亮的眼前突然出现一行小字：病者濒危，先将污血吸出。“ 方红亮猛醒，这是在提示他救人，忙上前一步说道：“等一下，可以先将病人的污血吸出。” 陈阳抬眼一看是他，面露愠色的喝问道：“谁让你进来的？赶紧出去。” 方红亮哪有时间和他理论，急切的喊：“快快，快把污血吸出。” 一个护士推着方红亮：“别在这里捣乱，赶紧走。” 那行小字再次闪现在方红亮的眼前：“吸出，迅速。” 方红亮反推着护士，离床边更近了一步，望着伤口催促道：”赶紧吸出。“ 患者的老公见方红亮使劲盯着自己老婆的身体，也是十分的愤怒，拽着方红亮就往外拖。 方红亮用力的挣扎：“听我的，我说的是真的。” 现场一片混乱。 陈阳暴怒道：“把他拉走。” 几个保安闻声冲了进来，拽着方红亮的胳膊和头发就往外拉。 方红亮救人心切，怨气值上升，体内顿时充满了能量。 他猛地一抖落身体，将几个保安甩开，也不管周围的人是什么样的想法，直接扑到那个女人的身体上吮着伤口。 正文 第八章 有了一跑了之的想法 女人的老公见他如此轻薄，狂怒的抡拳便打，方红亮蹲在床边，双手紧紧抱住女人的身体，任凭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头上，就是不松口。 就这样，一分钟过后，家属也打累了，方红亮也吸的差不多了。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一行小字：将剩余毒液用真气推到腋下，针刺流出。“ 方红亮松了嘴，女人也停止了抽搐，心跳再次稳定下来，周边的人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呼。 陈阳大喜，吩咐道：“急救。” 方红亮蹲在床前不闪开位置，擦了擦被打出鼻孔的鲜血，说道：“来不及了，再给我两分钟。” 陈阳好不容易看到了救人的希望，岂能让方红亮给耽误了。 他使劲一推方红亮，将他推了个仰八叉，不容置疑的喊道：“推手术室，急救。” 护士推着床往外就跑，还没跑出多远，便大声呼叫道：“陈主任，你快来。” 陈阳小步疾走来到的患者面前一看，患者又进入了刚才的状态。 陈阳有点发傻，在想着是不是该学着方红亮的样子，可是他这么大的科主任，学着农村小子的办法，是不是有点丢了面子？ 就在陈阳犹豫的工夫，方红亮已经跑了过来，再次搂住患者的身体，吸着伤口。 这一次，没有人再阻拦。 方红亮尽量把伤口里的污血吸净，然后把手掌搭到了女人的肋骨下，将不知由来的真气注入到女人的身体。 女人伤口上的乌黑被缓缓的聚集在一起，随后如蚂蚁搬家一样展开一条细线，由肋下一点点的涌到了腋下聚拢。 方红亮见状，迅速拿起一袋注射针头将防护帽取下，如纹身般在毒素处乱刺，一滴滴黑如油墨的毒液滑落下来。 片刻，女人轻哼了一下，众人发出了一片惊喜之声。 方红亮松了一口气，起身说道：“可以抢救了。” 女人的老公扑通一声给方红亮跪下：”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刚刚我……“ 方红亮理解的笑笑，伸手相扶：”只是误会，没事的。“ 陈阳匪夷所思的看着方红亮，没想到自己让这个烂人抢了风头，好在自己还有挽回颜面的机会，马上吩咐道：“闲杂人等闪开，马上送手术室。” 方红亮紧走几步来到了陈阳的身边，说明道：“她心脉里还有毒素，你……” 陈阳眼睛一翻，不悦道：“收起你那三脚猫功夫吧，我这么大的主任用你教啊？” “可是她心脉里……” “你给我滚蛋。”陈阳情急之下，破口大骂。 其实陈阳也知道方红亮说的对，毒血在心脉里肯定有所残留，但这些还轮不到方红亮来告诉他。 如果他任由方红亮说下去，即便救治成功，别人也得认为是方红亮告诉他的。 望着陈阳的背影，方红亮无奈的摇摇头，心中又担心起患者的伤势来，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已经尽力了。 …… 方红亮走回了陈阳的办公室，还在办公室等待的林婷婷，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不解的看着满脸血迹的方红亮，问道：“你和人打架了？” 方红亮想和她开一个玩笑：“让人揍了。” 林婷婷马上变成一副瞧不起的模样：“嘁……” 方红亮笑笑，懒得和她一般见识，在水盆边俯下身体将脸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刚要拿起身边的毛巾，就听林婷婷一声厉吼：“别碰我老公东西。” 这声厉吼把方红亮吓了一跳，望着一脸嫌弃的林婷婷说道：“只是用一下毛巾，至于吗？” 林婷婷趾高气昂：“就不让你用怎么的？” 方红亮愤慨了，即便他是上门女婿，也不至于这么让人羞辱吧。 方红亮挺起了腰，直直的看着她。 林婷婷害怕了，感受到了方红亮的怒火，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从兜里掏出十块钱，诺诺道：”我是怕你脏，你自己去买一条吧。“ 方红亮也不说话，一把扯过钱转身走了出去。 他来到医院里的食杂店将钱换成了硬币，走到挂壁式的公用电话前拨打了爸爸的手机，离开家这么久了，他很想知道家里的情况。 手机盲音，没有欠费，也没有关机。 方红亮拨了很多遍，还是一样。 “难道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方红亮惶恐不安，胡思乱想着，“要不我回家看看吧。” 方红亮思家心切，有了一跑了之的想法。 就在这时，林婷婷走了过来。 正文 第九章 腰椎错位 “怎么买这么久？” 方红亮掩饰着情绪：“我……我随便看看。” 林婷婷瞄了一眼公用电话，问道：“你在打电话？” “没有没有。”方红亮矢口否认。 “行了，那你和我来吧。” 林婷婷头里走，方红亮在后面跟着，两个人又回到了陈阳的办公室，林婷婷指着那箱理疗器说道：“赶紧把这个搬楼上去。” “好的。”方红亮蹲下身用力的抬了起来。 林婷婷见方红亮有点吃力，用手从侧面帮着擎了一下，哪知道这一下反而帮了倒忙，让方红亮瞬间失去了平衡。 方红亮知道这个理疗器价格不菲，急忙用膝盖垫了一下。 林婷婷伸手去拉，却把箱子再次拉偏，一下子往她的方向倒去。 林婷婷一看不好转身想跑，但是已然来不及，沉重的理疗器正撞到了林婷婷的腰部，将林婷婷撞了个跟头，理疗器也重重的压到了她的身上。 “哎呦……哎呦……”林婷婷痛苦不已，趴在地上不停的哼叫着。 方红亮急忙把箱子从她身上移开，眼前立即浮现出一行小字：“腰椎严重错位，必须马上扶正，否则有半身不遂的危险。” 方红亮对于这样的提示不敢怠慢，蹲着身按住她吩咐道：“不要乱动，我帮你治疗。” 林婷婷厌恶的推开他的手：“拿开你的臭手，让我老公来。” 方红亮没时间和她计较这些，刻不容缓的说道：“你老公在手术，你腰椎错位，必须马上治疗。” 林婷婷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不住的骂着方红亮：“你会治疗个屁啊，赶紧躲开。” 方红亮的眼前又出现一行小字：“真气舒展血脉，按摩推回椎骨，手法要慢。” 方红亮不顾林婷婷的责骂，几下就把林婷婷的衬衣从裤带里拉了出来。 林婷婷使不上力，心中大为惊恐：“你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就感到腰部一阵热流传来，疼痛感立减，而是还有一种和风细雨的清爽。 随着热流在身体里荡漾，林婷婷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轻哼了一声。 林婷婷控制不住的任凭那股热流在身体里流转。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一开，陈阳走了进来。 他看到方红亮蹲在地上，一双手掌在林婷婷的身上推来推去，不由睁大了眼睛。 在片刻的目瞪口呆后，陈阳暴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方红亮的注意力都在林婷婷身上，根本没有发现陈阳进来。 此时被陈阳一喝，不禁身体一抖，真气也就泄了。 他赶紧把手从林婷婷的衣服里抽出来，尴尬的解释道：“我在给她治疗。” 陈阳哪能相信这样的理由，抡起手给了方红亮一个耳光。 方红亮被打的一愣，怔怔道：“你打我干什么？” “我打你怎么的？”陈阳满眼怒火，再次挥拳打来。 方红亮挡开，警告道：“再打我还手了。” 这个时候，躺在地上林婷婷如失去了麻药的病人，大声的叫唤道：“阳阳，我撞腰了。” 听着林婷婷的声音，陈阳职业性的反应过来，忙蹲下身子掀起了她的衣服，惊呼道：“怎么肿成这样？” 方红亮交代道：“她腰椎错位，我已经帮她复位了。” “复位了？”陈阳轻哼了一声，一句话含在嘴边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别吹牛了。 他学了这么多年医，还没听说过腰椎错位可以这么快复位的呢。 林婷婷的叫声引来了一位路过的医生，他趴门一看，问道：“陈主任，用帮忙吗？” 陈阳吩咐道：“准备担架，送骨科治疗。” 不大一会，进来了几个大夫护士，小心的把林婷婷安置好，四平八稳的抬走了。 陈阳看着傻站着的方红亮，没好气的骂道：“看什么看啊，滚回你病房去。” 方红亮本想问：“到底还搬不搬箱子啊？”让他这么一骂，把话一咽，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了病房，方红亮顿感身心疲惫，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突然听见“轰隆”一声巨响，这把方红亮吓得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正文 第十章 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方红亮睁眼一看，原来是陈阳把一个箱子摔到了在地上。 “完了完了。”他自言自语着。 方红亮知道那个箱子就是理疗器，好心安慰道：“没事没事。” 陈阳似乎找到了发泄对象，转脸怒斥道：“你说没事就没事？十几万呢，比你命都贵。” 方红亮的脸上挂不住了，但还是强压怒气克制道：”我这不是给你解心宽嘛。“ “用不着，赶紧下来收拾一下。”陈阳说话的语气就像使唤一个下人。 方红亮不愿意了，把脸一扭：“不管。” 陈阳冷笑一声：“我发现你挺有脾气啊，你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不？” “什么身份和你有关系吗？”方红亮回怼。 陈阳沉下了脸：“给脸不要脸是不？我没时间和你闲扯，你赶紧收拾。” 方红亮哼了一声：“这么说你很忙了？” 陈阳没想到方红亮敢和他顶嘴，当即讥讽道：“我是医生，当然很忙了，不像你，闲成了烂赌鬼。” 方红亮也不惯他毛病，反唇相讥道：“你忙个屁啊，我看你也是瞎忙，要不是我帮你，中毒的那个女人早就死了。” 一句话，重重的击在陈阳的心窝上，这正是他觉得丢脸的地方。 以陈阳的学识和经验，他清楚这个女人是救不回来的。 他不是没想到去吸血，可当时以他的判断，根本来不及。 没想到方红亮不但吸了血，还用什么手法将余毒逼了出来。 但即便这样，在陈阳的眼里也没觉得有什么高深莫测，方红亮的那一套也不过是山野村夫的旁门左道罢了。 可是这件事却成为了方红亮嘲笑他的话柄，这让他完全接受不了，一个买回来随时送命的烂赌鬼，竟然敢冒犯他，这不是反了天了？ 因此他恼羞成怒道：“你信不信我能让你死？” 方红亮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好啊，我看你怎么让我死。” 陈阳往门外看了一眼，声音低了下来警告道：“小子，如果我给林小菲停药，她就得死，到时候你……”话语适时停住，嘴角上泛起了一丝冷笑。 岂不知方红亮早已把生死看得很淡，故意逗他说道：“那我是不是要跪下来求你啊？” 陈阳恶狠狠的看着他：“你会有这一天的。” 方红亮把双手手掌抱在头后，往床头一靠，悠然自得道：“好啊，那我静候佳音了。” 话音刚落，陈阳的电话响了，陈阳麻利的接起电话：“喂……” 电话里急切的声音传来：“陈主任，出事了，中蛇毒的那个患者病情突然加重。” 陈阳大吃一惊：“不是刚刚抢救完吗？” 对方也不解释：“陈主任，你赶紧来一趟吧。” 陈阳迅速挂断了电话，匆忙忙的走出了病房。 …… 医院的ICU病房里站着几个医生和护士。 陈阳走了进去问主管大夫：“怎么了？” “呼吸减弱，血氧饱和度持续下降，心脏偷停，有痉挛现象。” “又注射血清了吗？” “注射了，效果不大。” 陈阳蹙了下眉头，刚刚他下了手术以后，已经给他的老爸打过电话，老爸也说是没问题啊。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反复的情况呢？陈阳有点想不清楚了。 就在这时，医院的一把手高立国院长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个戴着遮阳帽的男人。 陈阳礼节性的打着招呼：“高院长好。” 高立国点头：“陈主任，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一指身边的男人说道：“这位是徐国良徐总，你应该认识吧？” 那个男人礼貌的摘下了遮阳帽。 陈阳一看，不由一愣，这太认识了，这个徐国良就是各大媒体没少报道的大富商啊。 陈阳赶紧上去握手，谦卑道：“你好。“ 徐国良一脸愁云的和他握了握手，直接说道：“陈主任，这个患者就是我的亲女儿，你和我说实话，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这让陈阳大感意外，原来这个女人是他的女儿啊，这要是能把他女儿救活，就是攀了高枝啊，以徐国良的人脉和能力，保证能让他飞黄腾达。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这可让他怎么办呢？ 情急之下，突然让他想到了一个人，马上陪着笑脸道：“徐总，现在不是很好，但我相信会好的。” 徐国良眉头一皱，不喜欢他这么模棱两可的说法，直截了当道：“有话直说。” “办法倒是有一个。”陈阳谄媚的说道，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高立国：“高院长，我需要给我的朋友打个电话。” 高立国微微点头：“去吧。” 陈阳走出病房拨了一个号码，响了几声以后，一个昏沉沉的声音响起：“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