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纯洁的夫妻关系 嫁给季成前,我无数次幻想过我们的婚姻会多么甜蜜,有一个温馨的小家,夫妻和睦,举案齐眉,三五年后,会生两个可爱的宝宝…… 我甚至已经想好宝宝的名字了。 可现实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 我和季成的恋爱很纯洁,从没有做过越雷池的事情。可我万万没想到,婚后,我俩的关系依然很纯洁。 季成从来没有碰过我,我们之间的亲热仅限于亲吻拥抱,就像段子里说的那样,盖着棉被纯聊天。 我曾经一度怀疑季成是弯的,可是他从不浏览同志网站,对同志的新闻深恶痛绝,言谈举止里流露出的鄙夷是实打实的。 我也曾经深刻反省过自身,是不是我魅力不够,才会让季成没有兴趣。 可是看着镜子里素颜依然青春靓丽、光彩照人的脸,不必穿性感内衣就已经让人喷鼻血的凹凸有致的身材,我可以毫不脸红地给自己打满分。 季成对我很好,千依百顺,包容我的小矫情、小性子,可以说,他简直就是二十年多前的我爸。 昨天和闺蜜桃子约了电影,聊着聊着就说到了这个话题。桃子眉飞色舞地跟我炫耀她的男朋友多厉害多厉害,让她如何如何舒服,简直要爽上天了。 我只能苦笑,羡慕嫉妒,却难以启齿。 看完电影,桃子直接拉着我去了情趣用品商店,买了特殊内衣和用品,还跟老板要了好几十个种子,挤眉弄眼地跟我说:“女人嘛,要有点小情趣,男人才能欲罢不能。你这个小纯洁,肯定满足不了你们家那头狼!” 我接过那些东西的时候,整颗心都是沸腾的。 可能真的是我太死板了吧! 我暗暗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给季成一个惊喜。 一整个下午,我都待在房间里恶补小电影,强忍着尴尬和不适反复观摩各种场景,研究各种动作,拿着说明书一样一样看,仔细琢磨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该怎么用。 傍晚,季成下班了,吃过晚饭,婆婆照例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笑眯眯地说:“阿成,诺诺,你们去散步吧。” 季成笑着拉起我的手:“走吧,媳妇儿!” 我哼唧了一声,抛给他一个娇羞的眼神,抽出手就上了楼,走到楼梯口,回头暧昧地说:“我先去洗澡。” 季成皱了皱眉头:“才七点钟呢!” 我蹭蹭蹭蹭地上了楼,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跟踹了个小兔子似的。 晚饭前我已经洗过澡了,就简单地冲了一下,换上昨晚买的情趣内衣,喷了特殊的香水,对着镜子仔细看了又看。 面若桃花,身若杨柳,满分! 我都收拾好了,季成却还没上来,我忐忑地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亲爱的老公,您的老婆大人忘了拿浴巾,请求支援。” 很快,楼道上响起了脚步声,我的心砰砰直跳,双手捂着脸颊,羞得手足无措。 一棵黄花菜,却穿着情趣内衣,做着勾引男人的事情……好吧,那男人是我老公,这勾引也算是合情合理合法。 “诺诺,开下门,我给你送毛巾来了。”脚步声到了浴室门外就停住了,紧接着,响起了婆婆温柔带笑的声音。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婆婆还在敲门,我只得强忍着复杂的心情躲到门后面,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一条缝,伸出一只手去拿毛巾。 婆婆走后,我又给季成发了一条微信:“亲爱的老公,来帮老婆大人擦背。” 等了很久,楼道里才再次响起脚步声,脚步声停下之后,隔壁卧室的门开了,几秒钟之后,浴室的门把手上传来了响动。 正文 第2章 季成居然去那种地方 可我没想到,接下来一连好几天,我都没有见到季成,他根本就不回家。 我越来越低落,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就连婆婆都说我的气色越来越差了。 晚饭后,婆婆到我房里来,说是要跟我谈谈。 “诺诺啊,妈不知道你和阿成之间到底出了什么矛盾,只是孩子啊,结了婚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牙齿和舌头还有磕着的时候不是?阿成这孩子啊,性子执拗,好面子,但心眼是好的,对你也是温柔体贴,细致入微。孩子啊,要不你今天去接阿成下班吧,妈相信,不论你们俩发生了天大的矛盾,只要看见你,阿成也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婆婆说得很诚恳,眼神里带着卑微的乞求。 她也不容易,守了十多年寡,好不容易盼到儿子成家立业,还要操心儿子儿媳的事情。 我心里一酸,也想跟季成好好谈谈,就答应了。 我穿上季成最喜欢的白色蕾丝连衣裙,梳着简单的马尾辫,打扮成他最喜欢的清纯学生妹的模样,打车去了他所在的天海集团旗下的蓝天商业大厦。 时间还早,距离下班还有四十多分钟,我百无聊赖,就随意逛逛。逛到办公楼前,看看时间,还有大约十分钟下班,就索性在办公楼外等着。 等了一会儿,肚子有些不舒服,我皱皱眉,去了卫生间,才发现来了大姨妈。 正收拾着,卫生间里突然嘈杂起来,应该是下班了,商厦里的工作人员分别来进行最后的放松。 嘈杂的人声中,突然,一道妖娆的嗓音吸引了我的注意。 “你们说,季主任这几天是怎么了?都快一个星期了,天天板着个脸,一丁点屁大的事,都能把人骂个狗血淋头!” “就是!我猜肯定是跟他老婆吵架了,心里不痛快,拿底下人出气!” “啧啧,这才结婚一个月诶!” “也许是他老婆来大姨妈了,欲求不满咯!” 接着,是一长串笑声。 “他会欲求不满?别闹了!昨天我还看见他进了人间天堂呢!” “真的啊?你没看错吧?禁欲系冷面帅哥,居然会去那种地方?” “去那儿怎么了?咱们老总不也经常去吗?不过季成那点儿工资,去个两趟,半年白干了吧!” “可以点档次差点儿的嘛!” 又是一阵大笑。 我脑子里嗡嗡嗡嗡,跟飞进了一百只苍蝇似的。 季成居然去嫖娼! 放着年轻漂亮的老婆不碰,反而去花钱玩那种女人? 隔间板壁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里面的人,掉坑里啦?多长时间了,还不出来!” 我落荒而逃。 我鬼使神差地去了地下停车场,找了一圈,没看到季成的车,我心里惴惴不安,煎熬了半小时之后,打电话给婆婆,果然,季成还是没回家。 我打车去了人间天堂,去那种地方捉奸是不可能的,我也不知道季成是在里面,还是点了小姐出台,只能像个游魂一样飘来荡去。 婆婆死命地打我电话,我不胜其扰,索性关机,一个人在深夜的街上游荡。 季成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十月的凌晨,冷风如刀,越发加剧了我内心的阴寒。 季成抱着我,心急如焚:“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很容易出事的!” 他还会在乎我? 我嘲讽地笑笑,抬头看他,眼睛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他的脸,用手一摸,满是冰凉的泪水。 “季成,你去哪里了?”我抖着嗓子问,心里咆哮着,说你回家啊!就算是骗我的,我会选择相信的! 正文 第3章 季成居然这样 “我……”季成目光躲闪着低下了头,揽了揽我的肩膀,“走吧,回家。” 说真的,季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心里居然有那么一丝庆幸,不论如何,他拖延了我直面老公乱来的痛苦时间。 到了家,季成放了热水,叫我去浴室洗澡。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一起洗。” 季成一怔:“我洗过了,你自己洗吧。” “一起洗。”我坚持道。 别的女人如果发现老公出去乱来,就算不闹离婚,起码也得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 可我却没出息地想要跟老公一起洗澡,甚至,如果他肯碰我,我会很开心,至少那证明了他的生理和心理都是健全的。 我知道我很窝囊,可是我没办法,我是真的很爱很爱季成。 季成皱眉:“诺诺别闹,都快天亮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我的脾气算是很温和的,也很能为他人着想,偶尔小矫情小傲娇,但不会无理取闹。 可是听到季成的拒绝,我突然就来了火,扑上去就撕扯他的衬衫。季成大概是被我的疯狂举动吓着了,等他想起来反抗的时候,我已经解开两颗纽扣了。 季成抓住我的手,语气很不耐烦:“诺诺,你到底想怎样?” “这话该我问你吧!”我大吼,疯了一样撕扯他的衣襟。 天知道一向柔弱的我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居然一下子扯掉了三颗纽扣,季成整片胸膛都露出来了。 麦色的皮肤,偏瘦的身材,整个胸膛上横七竖八的全是细长的抽打出来的淤痕,浅紫深红,显然不是同一批次的。 我怔了怔,眼泪刷的一下掉下来了。 桃子给我的小电影里有这样的淤痕——一本正经的季成,居然跟小姐玩这种游戏! 季成顿时暴跳如雷,甩手重重地打了我一巴掌:“程诺!你闹够了没有!” 我顿时炸毛了,反手还了一巴掌,厉声嘶吼:“季成!你对得起我吗!” 婆婆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她找了我大半夜,本来就没睡,见我回来才回房,我们这边一闹起来,她顿时坐不住了。 “怎么啦?出什么事啦?有什么话好好说!”婆婆焦急地跑过来,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我的理智一下子烧没了,冲上去利索地将季成的衬衫整个儿扒下来,将他淤痕累累的胸膛和后背全部露出来,愤怒地说:“妈!您儿子玩女表子也就算了,还玩这种!” 婆婆呆住了,反应过来之后,眼泪立刻涌出来了,大步走上前,哆嗦着嘴唇狠狠扇了季成一巴掌。 “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好儿子啊!夜不归宿,乱来,打老婆,还……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头子,我对不起你啊!”婆婆嚎哭起来,瘫坐在地上,捶胸顿足。 家里顿时乱成一团,季成走到窗边抽起了烟,我坐在床边捂着脸掉眼泪,婆婆坐在地上哭嚎。 天蒙蒙亮,熹微的晨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季成掐灭烟头,一言不发地换了一件衬衫,拿起西装外套就要走。 婆婆连忙站起来想要拦住他,刚一起身,说了个“阿成”,人就毫无预兆地栽倒了,后脑勺重重地磕在木地板上。 我顿时忘了哭,起身去扶婆婆,可我也哭了大半夜,猛一起身,眼前一黑,踉跄着走了两步,就跪在地上了,额头在床角狠狠地磕了一下,鲜血顿时涌出来了。 季成顿时手忙脚乱,急忙打了120,救护车很快来了,将我们一起拉进了医院。 所幸我和婆婆都没什么大碍,住院观察了两天就出院了。 正文 第4章 离婚吧 在医院的两天,我想了很多。 我爱季成,我不想离婚。只要他能够痛改前非,我可以原谅他,并且坚决不翻旧账。 我妈走得早,我爸早就另娶了,后妈生了个儿子,我爸也不管我。婆婆对我很好,我不想放弃得来不易的亲情。 我就是这么没出息,就像鸵鸟一样,只知道逃避。 可是季成却不让我逃避。 出院之后,季成扔给我一份离婚协议,面无表情地说:“签了它。” “你……你要跟我离婚?”我怔住了,呆呆地看着离婚协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季成看着窗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离婚吧,我跟你,过不下去。”呵呵,是啊,他不碰我,日子怎么过得下去?没有性,怎么生活? “为什么?”我不甘心,强忍着泪意,想要一个答案。 我敢肯定,季成是爱我的,可是为什么他不肯碰我?还要跟我离婚? “你看到了,我是个变态,我不喜欢正常女人。”季成回身,冷冷地朝我笑。 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个男人是我老公吗?为什么从他身上,我丝毫看不到温柔体贴,细致入微?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想要痛痛快快地签下字,然后将离婚协议摔在季成脸上的。 人都是有尊严的,即便我没有妈,即便我如同孤儿一样无人问津地长大,可我也容不得别人这般作践自己。 可是一想到离婚,我又犹豫了。 没有小三,没有婆媳矛盾,我的婚姻到底败给了谁? 想哭,都不知道该怎么流眼泪。 季成又不回家了,放了话说我如果不肯签字,就跟我分居两年,等着法院判决离婚。 婆婆打了无数个电话给季成,可是季成却铁了心,不接电话,也不回家,我和婆婆去商厦找,他也是避而不见。 就这样拖了一个月,我终于受不了了。 怨恨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嫖娼的人是他,死不悔改的人也是他,盛气凌人扇我耳光的人还是他,就连最后提离婚的人都是他,那我算什么? 连女表子都不如啊! 我才二十二岁,年轻漂亮,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我何必这么作践自己呢? 我给季成发了一条短信:离婚吧。 当晚,季成就回来了,喝得醉醺醺的,蹲在卫生间又是吐又是泻的,闹了几乎整整一夜。 我将不省人事的季成扒掉脏污的衣服,擦干净手脸,拖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签了离婚协议,取下婚戒和家门钥匙放在床头,拖着白天收拾好的行李箱,趁着天没亮离开。 站在门口,我最后一次回头,看这个我生活了短短两个月的家。 两个月前,我冷冷清清地嫁过来,两个月后,我冷冷清清地离开。 长叹一口气,我拎着箱子进了电梯。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暂时住在宾馆里,尽快租到一间便宜的房子,然后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养活自己。 离婚之后,最基本的生活都成了大问题。 天阴沉沉的,仿佛是配合我这个失婚女似的,飘起了小雨。 在宾馆安顿好,睡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时候接到了桃子的电话,她带着哭腔说:“初见酒吧,快点来。” 桃子是个很乐观的傻妞,整天没心没肺的,她哭着跟我打电话,这还是头一次。 我吓了一跳,加上自己刚刚离婚,也需要好好发泄一番,就打车去了酒吧。 我到的时候,桃子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从她的哭诉中,我大致听明白了。 桃子失恋了,她那个一夜七次郎男友有了新欢,把她甩了,要命的是,她的大姨妈晚了半个月还没来。 正文 第5章 这就翻脸了 站在门口,我最后一次回头,看这个我生活了短短两个月的家。 两个月前,我冷冷清清地嫁过来,两个月后,我冷冷清清地离开。 长叹一口气,我拎着箱子进了电梯。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暂时住在宾馆里,尽快租到一间便宜的房子,然后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养活自己。 离婚之后,最基本的生活都成了大问题。 天阴沉沉的,仿佛是配合我这个失婚女似的,飘起了小雨。 在宾馆安顿好,睡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时候接到了桃子的电话,她带着哭腔说:“初见酒吧,快点来。” 桃子是个很乐观的傻妞,整天没心没肺的,她哭着跟我打电话,这还是头一次。 我吓了一跳,加上自己刚刚离婚,也需要好好发泄一番,就打车去了酒吧。 我到的时候,桃子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从她的哭诉中,我大致听明白了。 桃子失恋了,她那个一夜七次郎男友有了新欢,把她甩了,要命的是,她的大姨妈晚了半个月还没来。 等我听到桃子很可能怀孕的时候,已经一杯烈酒下肚了。我是滴酒不沾的,一杯烈酒下去,整个人像着火了似的,理智一下子烧成了飞灰。 我和桃子喝了很多酒,边喝边哭,越哭越喝,然后就断片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脑仁子疼得像是要挤爆脑壳似的,摸到身边有一个人,就下意识抱住了,痛苦地说:“成,我头疼,要喝水。” 身边的人狠狠推开我,我没有防备,被推得翻了一个身,差一点儿掉床。 我火大地坐起来,捂着脑袋不悦地嘟哝:“干嘛啊!” 一条手臂突然横伸过来,勾住我的脖子把我带了过去 …… 那人结束之后,掀开被子就去了卫生间,很快就有水声传出来了,哗啦哗啦的声音冲击着我的神经,提醒着我已经跟“季成”合为一体的事实。 我脸一热,看看留着一道缝的卫生间,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鸳鸯浴这种浪漫的事情,我一直都很向往,今天终于可以实现了。 紧张,期待,娇羞,兴奋……百味陈杂,最终汇成一股幸福的暖流,烘得我整个人都飘了。 卫生间热气氤氲,莲蓬头下站着一具精壮的身体,背对着我,正仰着头冲淋。 我上前轻柔地环住他的腰,脸贴着他后背,温柔地说:“成,我爱你。” “才睡了一夜就说爱,可见我的功夫是没得说的。”低沉的男音,语气溢满不屑,“不过,我叫卫砺。” 第一句话说完的时候,我还有些莫名其妙,季成怎么会这样跟我说话?可第二句话没听完,我就彻底吓醒了。 卫砺?谁? 我抓住卫砺的胳膊,他配合着转了个身,我顿时呆住了。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目冷峻,嘴角挂着一抹鄙夷的笑——不是季成! “你……你是谁?”我往后猛退一步,后背重重地撞在门上,把手正硌在腰窝的位置,痛得我心口猛的一抽。 卫砺勾唇一笑,满眼游戏花丛的恣肆:“我是跟你疯狂一晚上的男人。” 我呆了呆,蓦地大叫一声,仓皇逃出卫生间。 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我腿一软,颓然跌坐在地上,曲着膝盖,埋头在膝盖上,双手死死地揪着头发。 天呐!我到底做了什么! 正文 第6章 现在开始装了 手机突兀地响起,屏幕上闪着“桃子”两个大字,我呆呆地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没动弹。 419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居然跟一个陌生男子发生了这种不可挽回的事! 卫砺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还在地上坐着,眼泪一直没停过,却连一声低低的抽噎都没发出。 “昨晚还那么热情,怎么?一下了床就要死要活的了?”卫砺的牙很白,笑起来有一种残忍的意味,“这么快就翻脸了?” 我顿时来了火,蹭的一下站起来,不假思索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卫砺似乎根本没想过我会突然来这么一招,那一巴掌扇得结结实实的,“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我狠狠地说:“不要脸!” “昨晚可是你主动扑我怀里,哭着求我的,怎么,这会儿开始装三贞九烈了?”卫砺掐着我的手腕,俯低身子贴近我,眼眸眯出一个冷酷的弧度,“要不要我替你报个警,就说我强女干你,让警察抓我去坐牢啊!” 我心口猛的一抽。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完全没印象,谁主动谁被动根本没办法追究。就算是我喝醉了被诱女干,那又怎样?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难道我真要报警,闹得人尽皆知? 卫砺见我不做声,咧嘴笑了笑,突然毫无预兆地变了脸,手往前一耸,就将我推到了。 地板上铺着薄薄的地毯,跌在上面,感觉骨头都碎了,我下意识尖叫一声,卫砺却如泰山压顶一般压了下来。 “你妈没教过你,女人如果太粗鲁,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我拼尽全力推拒抵抗,然而,男女天生的体力差距是那样巨大,我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兔崽子,蹬腿的力道都是软弱不堪的。 风狂雨骤,怒涛汹涌。 我突然就丧气了,两次跟三次有什么差别吗? 卫砺过了很久才停住,猩红着眼睛看着我,喑哑地问:“怎么不动了?” “要就快点,我老公等着我回家吃饭呢!”我皱眉,轻蔑地说。 老公当然是没有的,等我回家吃饭更是扯淡,但不知为什么,那一刻我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这句话,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脱口而出了。 卫砺一怔,眼里迅速涌起讥嘲:“你老公还真是大方,留着自己老婆的处,便宜别的男人,真是中国好老公啊!回家以后,记得替我向他道谢!” “啧啧,既不会动,也不会叫,你是木头吗?”卫砺突然抽出一只手,捏住了我的双颊,一用力,我的嘴巴就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呼声顿时憋不住了,断断续续地传出。 “这一脸贞烈的模样,啧啧,还真有那么几分良家的感觉呢!”卫砺讥笑,“要不是去酒吧玩一夜,我还真信了。你演技可真不错,秒杀当今娱乐圈一多半小花旦啊!” 我羞愤交加,死死地瞪着他,他却不以为意,挂着一脸冷嘲热讽的笑。 我狠狠扭头,甩开他的手,冷声反击:“一边在我身上挥洒汗水,一边说这种话羞辱我,卫先生,你还真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圣母婊啊!” 卫砺的脸色顿时沉了,眼眸眯起,眉间皱出一个“川”字,狠狠地往前一冲,随即俯下身子,低头在我脖子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正文 第7章 给你三百块 我顾不得衣衫凌乱,有些地方都被撕破了,狠狠地踢了卫砺一脚,夺门而出,脚还没迈出门槛,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立马去药店买紧急避孕药,那么多次,万一怀孕了,那就更糟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在药店居然会碰上我最不想碰见的人之一。 婆婆——哦,不对,现在已经不是我婆婆了,该称呼她为张兰女士。 我刚走到药店柜台前,柜员问了一句“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背后有人叫我。 “诺诺?是你吗?”张兰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带着明显的焦急。 我下意识回头,就见张兰一手拎着包,一手提着一个装满菜的袋子,应该是刚从菜场出来。 张兰的脸色很不好,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这些天季成不肯回家,她也过得很艰难。 “妈……”我脱口叫了一声,话音未落,心里又是一阵闷痛。 回不去了,这一次,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 “诺诺,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张兰快步走上来,抬手就摸我的额头,目光突然定在我脖子上,愣了愣,喃喃地问,“这……这是……” 我顺着她的目光摸过去,一个烂糟糟的伤口,有干涸的血印子,是卫砺咬出来的。 我躲闪着她的目光,喃喃道:“没事,没事。” 话音未落,我就仓皇逃出了药店,一口气冲回宾馆,冲进卫生间,将花洒开到最大,用冰冷刺骨的水冲洗。 脑子里来来回回,全是卫砺的话,什么“假装三贞九烈”“这膜该不会是补的吧”等等等等。 季成骂我贱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很委屈,可回想着卫砺的话,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脏,前所未有的脏,比女表子还脏。 女表子出去卖,起码还是为了生活所迫,我呢?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不要脸,自己作践自己。 我失魂落魄地出了浴室,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就那样倒在床上了,昏一阵迷一阵的,意识一直模糊不清。 不记得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触目所及,全是白色的,雪白的墙壁,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护士,明晃晃的针头闪着耀眼的寒光。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季成寒着脸将我摁回床上,声音冷漠,不带一丝温度:“躺下,别动。” “这是?”我张了张嘴,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汹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发烧,急性肺炎。”季成别开头,抽回了手,我这才惊觉,原来在昏迷的时候,我一直握着他的手。 心里一暖,又一疼。 护士换了药,一言不发地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季成两人。 “你……怎么会……”我很想问问季成怎么会知道我发烧了,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 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张兰肯定把遇见我的事情告诉季成了,说不定她还天真地以为我跟季成激情了一夜。季成找到宾馆,发现我高烧昏迷,于是就将我送进医院了。 正文 第8章 再见季成婆婆 哦,不对,现在已经不是我婆婆了,该称呼她为张兰女士。 我刚走到药店柜台前,柜员问了一句“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背后有人叫我。 “诺诺?是你吗?”张兰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带着明显的焦急。 我下意识回头,就见张兰一手拎着包,一手提着一个装满菜的袋子,应该是刚从菜场出来。 张兰的脸色很不好,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这些天季成不肯回家,她也过得很艰难。 “妈……”我脱口叫了一声,话音未落,心里又是一阵闷痛。 回不去了,这一次,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 “诺诺,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张兰快步走上来,抬手就摸我的额头,目光突然定在我脖子上,愣了愣,喃喃地问,“这……这是……” 我顺着她的目光摸过去,一个烂糟糟的伤口,有干涸的血印子,是卫砺咬出来的。 我躲闪着她的目光,喃喃道:“没事,没事。” 话音未落,我就仓皇逃出了药店,一口气冲回宾馆,冲进卫生间,将花洒开到最大,用冰冷刺骨的水冲洗。 脑子里来来回回,全是卫砺的话,什么“假装三贞九烈”“这膜该不会是补的吧”等等等等。 季成骂我贱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很委屈,可回想着卫砺的话,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脏,前所未有的脏,比女表子还脏。 女表子出去卖,起码还是为了生活所迫,我呢?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不要脸,自己作践自己。 我失魂落魄地出了浴室,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就那样倒在床上了,昏一阵迷一阵的,意识一直模糊不清。 不记得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触目所及,全是白色的,雪白的墙壁,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护士,明晃晃的针头闪着耀眼的寒光。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季成寒着脸将我摁回床上,声音冷漠,不带一丝温度:“躺下,别动。” “这是?”我张了张嘴,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汹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发烧,急性肺炎。”季成别开头,抽回了手,我这才惊觉,原来在昏迷的时候,我一直握着他的手。 心里一暖,又一疼。 护士换了药,一言不发地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季成两人。 “你……怎么会……”我很想问问季成怎么会知道我发烧了,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 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张兰肯定把遇见我的事情告诉季成了,说不定她还天真地以为我跟季成激情了一夜。季成找到宾馆,发现我高烧昏迷,于是就将我送进医院了。 季成蹙眉,冷冷地瞪我一眼,起身抄起外套,冷冷地说:“你既然醒了,我就回去了。” 说罢,他就毫不留恋地转了身。 我伸手出去拉他,却在手指还没触到他的时候就停住了。 我有什么资格拉他? 离婚协议都签了,他还肯送我来医院,我应该对他感激涕零,不是吗? “谢谢。”我低声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季成脚步一顿,走了。 我嚎啕大哭。 一切都结束了,我的婚姻,我的老公,我那刚刚建立两个月的家,就这样结束了。 桃子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哭完了,正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橙子,你怎么样了?”桃子手袋都没顾得放下,就上来探了探我的额头,一副很专业的样子。 我摇摇头,苦笑:“没事。” “季成……都告诉我了,你……你也别太伤心了。”桃子叹口气,眼中有深深的哀怨,“男人呐!没一个好东西!想当初那货追你的时候,各种温柔浪漫,简直当你是公主一样哄着,现在……” “别说了。”我淡淡地打断桃子,“不就是离婚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老娘年轻貌美,还愁没人要?干嘛为那种渣男伤心流泪,要死要活!”桃子一脸嫌弃,大概是想到了她那个一夜七次郎前男友吧! 我闭了闭眼,十分沮丧,现在我已经顾不得去想季成了,离了婚,我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没办法保障,更何况现在又病了,医疗费已经够让我为难的了。 “桃子,你……帮我垫一下医疗费吧,我出院之后就去找工作,尽快还你。”我艰难地开口,没抱多大期望。 桃子倒是仗义,可她是个月光族,入不敷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时间怕也难拿出一笔不少的钱。 桃子垂了垂眼帘,犹豫了一下,说:“好,我这就去,顺便帮你买些吃的来。” 正文 第9章 恶毒的女人 桃子很快就回来了,皱着眉疑惑地喃喃自语:“居然交了?谁交的?” “什么谁交的?”我不解地问。 桃子连连摇头,递给我一张卡:“我刚才去缴费处,人家说你的医疗费已经有人预付了,柜台上压了一万块钱,这张卡是给你的,卡里有一万块钱,密码是123456。” 会是谁? 我跟季成已经彻底翻脸了,不可能是他,也不是桃子,我爸对我不管不问已经好几年了,更不可能是他。 我皱眉,想不出会是谁。 傍晚,桃子去帮我买晚饭,刚走没多久,张兰来了。 她推开门之后,先是在病房门口站了会儿,大约有十秒钟的样子,才慢慢走进来,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我,又有起码十秒钟,她才开口:“诺诺,你没事吧?” “没事。”我笑不出来,更叫不出来“妈”。 张兰叹口气,坐在相邻的空病床上,说:“你不叫我妈,看来,是真要和阿成离婚了。” 听到“离婚”两个字,我的眼泪刷的一下下来了,别开头平复了许久,才勉强自己开口:“我……我尊重季成的选择。” “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张兰深深地看着我,“诺诺,妈知道你是爱阿成的,阿成也爱你,有什么矛盾,非得离婚不可吗?” “季成他……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和季成之间的矛盾,迟疑了很久,才说,“我和他,没有做夫妻的缘分。” 张兰叹口气,接着说:“妈还指望你跟阿成能夫妻和睦,早些让妈抱孙子,你们……唉!” “季成他……他根本不碰我……我……对不起……”我泣不成声,张兰很疼我,离婚一事,我不愧对季成,可我觉得对不起张兰。 张兰颤了颤,一脸震惊:“什么?他……他没碰你?” 我难堪地点点头,捂着脸泣不成声。 张兰默了默,长长地叹口气,像是不信,又像是自言自语:“他居然从来都没碰过你?” 我呜呜地哭,含含糊糊地说:“从来都没有……他……他宁愿去女票女昌,都不肯碰我……” 张兰又叹了口气,默了默,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程诺,做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安守本分,你明白吗?” 我惊愕地抬头看她,人还是那个人,神色却不再是温柔的了。 张兰起身,拎起包包,冷冷地说:“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过日子,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如果你们真的要离婚,那么……” 不是,什么叫“做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安守本分”?什么又叫她可以不计较? 我有点糊涂了,张了张嘴,想问,却被张兰堵了回去。 “那么,我们季家也不会平白无故受人欺负,你知道么?”张兰闪了闪眸,眸光清冷淡漠,十分陌生。 我越发糊涂了,平白无故受人欺负,这又从何说起? 我怔怔地问:“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张兰探手顺了顺鬓角,轻蔑地瞥我一眼:“你那天早晨在药店,不是买感冒药吧!” 笃定的语气,鄙夷的态度,一种居高临下的优势磅礴而出。 我无言以对。 “你脖子上那块齿痕,也不是阿成留下的吧!”仍旧是冰冷而又笃定的话语。 我恍然大悟,张兰察觉到我那天早晨的异样了,从她现在的反应来看,她一定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婚内出轨,离婚的话,你就做好净身出户的准备吧!”张兰冷冷地说,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怨毒。 我彻底怔住了。 正文 第10章 再见卫砺 我大学毕业就嫁给季成了,没有嫁妆,没有积蓄,本就是两手空空去的,又怎么会要求分割财产? 张兰嘿嘿冷笑,漠然丢下一句“你自己想清楚”,就摔门走了。 我又怔住了,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还要我想清楚,想什么? 要不要离婚? 离婚协议都签了,她也已经知道我跟别的男人乱来了,怎么还会阻止我跟季成离婚? 张兰的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十分清脆,咣当咣当地震着我的脑仁子。 灵光一闪,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兰一定知道什么! 季成那方面不行,所以张兰才那么着急张罗着让他结婚,明知道我跟别的男人上了床,宁可让自己儿子戴绿帽子,也不让我们离婚! 我倒抽一口冷气——好恶毒的女人!明知道自己儿子不行,还要祸害无辜的女人! 我顿时浑身无力,瘫软在床上,桃子很快就回来了,顺口说道:“我刚才看见你婆婆——不是,是季成他妈了。” 我淡淡地“嗯”一声,努力隐藏情绪,桃子是个暴脾气,要是让她知道我受的委屈,我怕她直接一板砖砸上去。 桃子看出了我的回避,尴尬地笑笑:“橙子,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养病,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我也跟着笑,心却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住院的这几天很安静,除了桃子,再没有别的人来看过我。短短半个月,我再一次尝尽了人情冷暖。 出院那天,桃子临时出差,没来接我。我一个人背着挎包,拎着提包,落寞地走在医院长廊上。 消毒水的气味扑鼻而来,令人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 电梯门开,我低着头走进去,里面哗啦一下涌出一大群人,我被人撞了个趔趄,将要跌倒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小心!”平和而微冷的声音。 “谢谢。”我抬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却在看见那人的脸时,整个人都僵了。 “是你?”卫砺皱着眉头,目光往四周扫视一圈,定格在我脸上,唇畔渐渐勾起一个不屑的笑,“怎么,一夜玩多了,得病了?” 原本匆匆而行的人们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这种情况,我应该不顾一切地逃开,可我也不知哪根筋抽了,梗着脖子,皮笑肉不笑地接道:“那天点了你的台,之后就觉得很不舒服,这不住院小半个月才好。那个,你也查查吧!要是钱不够,尽管跟我说,做你们这一行的也不容易,这身体啊!还是得保重好,毕竟指着这个吃饭不是?”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异样的眼光在我和卫砺身上兜来转去。 卫砺脸上鄙夷不屑的笑渐转阴狠,却没打断我的话,等我说完,他才阴森森地说:“你倒是大方!” “我心里倒是大方,可惜身体不太好,一时半会不能去照顾你的生意了,等我养好身体再去捧你的场。”我拍拍卫砺的肩膀,挤出一个施舍的笑容,“你技术不错,我很满意,干脆你开个价,我包你。” 卫砺的胸口急遽地起伏几下,狠狠地扫视一圈围观的人,冷冷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吵架?滚!” 周围的人神态各异,嘟嘟囔囔地散了。 我心口突然颤了颤,有些怯,瞥到隔壁的电梯要到了,连忙闷着头往那边走。 电梯门开得很及时,我冲进去,立刻按下关门键,不料,一条长腿及时迈进,将要阖上的门又开了。 “出去!”卫砺冷着脸,细长的眸子微眯。 我顿时感觉到电梯轿厢里的气温直线下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憋着一口气,硬是强壮着胆气不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