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ull 第一章 重生农家女 主要人物 男主:左晟铭女主:苏浅浅 男配:杜宇昊堂妹:苏欢 奶奶:金秀莲婶婶:沈茉莉 弟弟:苏易叔叔:苏柱子 故事时间:民国初期 故事背景:民国军阀混战--【北洋军阀时期】 这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农门医女为救乡亲误惹军阀少帅的爱情故事,故事开篇以农家为主,之后会有医道,亲情,爱情,阴谋,算计等一系列剧情层出水面,希望亲们喜欢,么么哒! -----正文开篇---- “浅浅,浅浅,奶奶的乖孙女,你总算是醒来了。”迷迷糊糊中,苏浅浅听到老妇的惊喜声。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一个花白头发满脸皱纹的慈祥老奶奶坐在炕边,老奶奶看向她的眼眸含着泪却又闪着惊喜之色。 两天前,浅浅在种田回来的路上掉落池塘,幸得路过池塘的二狗子将她救了回来,躺在床上两天两夜,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直到这会才抬动眼皮。 奶奶金秀莲想到自己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一股热泪夺眶而出。 “奶奶……您就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在奶奶的搀扶下,苏浅浅靠着炕头半坐着,眸光打量着衣裳破旧花白头发的奶奶,转眼扫了扫四周,这间房还算整洁,家具却只有她睡的这张床和一张陈旧的桌子,窗户上的花纸破了许多洞眼,徐徐的春风从破洞中吹入房中。 “咳咳!”春风微凉,苏浅浅忍不住咳嗽起来,奶奶金秀莲拉过襄有无数补丁的被子盖在孙女胸口上。 苏浅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前一刻,她被阴狠的未婚夫秦陌推进大海,后一刻,她又被一对狗男女推进池塘,两次溺水,对于不会游泳的她必死无疑,为何她还醒过来了呢? 记忆瞬间回放,她隐隐记得,她被推进池塘那一刻,有道身影也跟着跳了下去,再后来的事,便记不得了,直到刚刚才转醒。 金秀莲连连点头,掀起衣角拭去眼泪,“浅浅,你醒来就好,奶奶不哭了,奶奶去给你做点吃的。” “好。”浅浅乖巧的点头,在那些强塞进她大脑的记忆里,这个慈祥的奶奶对她很好,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疼她的人。 那些强塞灌入的记忆好乱好乱,她得清净一下,好好整理一番。 金秀莲帮她把被子掩了掩,便拉开门出去了。 炕头对着窗户,从窗户纸的破洞中,苏浅浅看到奶奶金秀莲拿出一把白米,正要为她熬粥时,一个胖乎乎的农家妇女忽然出现,一把抓住奶奶金秀莲的手腕,厉声吼道,“你这个该死的老太婆,现在闹饥荒,你还敢藏米煮给那个赔钱货吃,你存心想饿死我一家老小是不是?” 金秀莲一脸委屈,想辩解时,那个恶妇已经掀起衣裳,将老人手中的白米一粒不剩的裹进衣裳里,临走时还放下狠话,“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藏东西,否则,我赶你们出门。” 唯一的米被夺走,金秀莲急得老泪横流,翻了半天厨房,她才找到几个烂了一半的红薯。 烂掉的东西不能吃,奶奶看来也是没办法了。 看到这一幕,虚弱的苏浅浅闭上眼睛,理了理脑中那些强塞而入的记忆。 她重生了,重生在民国初期,这个时期军阀混战,然而,这个位于大别山范围的西坝镇云河村暂时还算安宁,现在这个身体是一个名叫苏浅浅的村姑,这名字和她21世纪的名字一模一样,只是这身份……相差甚远,她在21世纪可是盛世集团的千金,医学院有名的高材生。 唉,21世纪死在渣男之手,她也回不去了,身份那些东西都是虚的,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当下这个身体家庭好复杂,不仅有个七旬的奶奶,还有一个智障弟弟,叫苏易。他们的爹前几天欠下赌债跑路了,他们的娘在爹走没几天就改嫁临村里的七旬员外做妾了,刚刚那个夺奶奶白米的胖妇人,就是全村出了名的泼妇她的婶婶沈茉莉,她还有一个无良叔叔贪小便宜做尽缺德事。 婶婶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出嫁到村东头李家,天天跑回来说婆家是非,小女儿好高骛远,十指不沾阳春水,自己把自己宠成千金大小姐。 原来的苏浅浅,老实孝顺,不做声不做气,深得奶奶金秀莲疼爱,每当爹娘不着家时,奶奶经常给她藏一些食物,苏浅浅也很疼爱她那个智障弟弟,奶奶给她的食物,她都分享给弟弟苏易。 弟弟苏易出身时脐带绕颈导致缺氧,生出来就变成了智障儿。 苏家唯一的男丁变成智障儿,村里人都很瞧不起,最担心被祸及的人应该是她那个小心眼未婚夫赵从文。 想到赵从文,苏浅浅打住了思路,21世纪的苏浅浅跟这个身体的主人都被男人所害,以至于她不想提起。 既然老天让她活着,她就好好的珍惜,纵然只是一介村姑,她也要精彩的活下去,不能再被男人残害了。 心里暗暗立誓时,破旧的木门被轻轻推开,探进来一个小脑袋。 苏浅浅对着门口的招了招手,喊到,“苏易,过来。” 黑乎乎的小男孩憨憨一笑,跑到炕边上。 苏易十五岁了,智障外加营养不良,个头矮小看上去也就十岁左右,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脸上黑黝黝的不知是脏污还是本色。 “姐姐……我饿……”苏易没有吃早饭,这会肚子里咕咕乱叫。 外屋,奶奶金彩莲听见他的话,转身进了房,手里拿着那个已经煮熟的烂红薯递给苏易,苏易接过来就要吃,奶奶却拉着他的手往外走,“苏易,你姐姐刚刚醒来让她多睡一会,你别再来烦姐姐了听见没?” 奶奶的话听似慈爱,却有了几分嫌弃,苏浅浅也能理解奶奶,唯一的孙子是个智障,奶奶难免心塞。 弟弟虽然是个智障,那也是她的亲弟弟,她必须为弟弟解围,“奶奶,弟弟还小需要我这个姐姐,我不嫌他烦。”说话时,苏浅浅起身下了炕。 她溺水后睡了两天两夜,下炕也只是有点晕,身上一点都不酸痛了。 “浅浅,你干嘛下床呀,快躺回去。”走到门口的奶奶折返回来扶她。 “我去地里摘点菜回来。”下了炕,苏浅浅穿上破布鞋,忽感头重脚轻,奶奶金秀莲扶住了她,叹了口气,“地里的菜都被你婶婶要走了。” “什么?”地里那些菜都是苏浅浅一个人种的,婶婶凭什么要走? 奶奶金秀莲面上一片难色,似乎有话要说又怕伤到浅浅。 苏易吃完烂红薯,手儿摸着肚子,眼神期盼的望着奶奶。 苏浅浅走过去摸摸他的头,“苏易,姐姐带你去找吃的,走!” 这个智障弟弟,浅浅看着就心疼,前世她是个豪门独生女,爸妈工作繁忙,家里就她一个人,每逢过节,别人父母家兄弟姐妹团圆之时,她却一个人窝在庞大的别墅里黯然神伤,好期盼自己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现如今,她有了慈爱奶奶,又有了苏易这个弟弟,也算是老天爷给她的补偿。 爹娘相继离开家后,他们祖孙三人就被婶婶赶到了后院老房子里,苏家的老房子一共三间外面破破乱乱,屋里还算整洁,这些都要归功于奶奶。 奶奶从年轻开始就爱干净,现在虽然上了年纪,奶奶每天起床都要将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出了干净的主屋,苏浅浅立在门口望了一眼破旧的院子,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家比起她21世纪的家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唯一让她心舒服一点的是这屋外的空气。 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纯净的空气,苏浅浅感觉整个身子都轻松了许多。 在舒服轻松的视觉再看眼前的破旧院子,苏浅浅忽然发觉,其实这个院子还不小,周围还有一些野花野草,春风吹来,野花的香气四溢,掺杂在这清新的空气里别有一番美感。 野花丛外,几颗硕大的香椿树傲然而立,香椿芽儿茂盛非常,正在风中摇摆着。 香椿芽可是现代菜市场上的珍贵菜肴,有了它,浅浅就能给苏易弟弟做出不一样菜肴填肚子了。 欣喜之余,苏浅浅走到香椿树下,正要爬树时苏易唤道,“姐姐……有虫虫……咬人……。”憨憨的提醒声使得浅浅回眸,笑着回道,“姐姐不怕虫虫,苏易,姐姐告诉你,香椿芽儿可好吃了,等姐姐摘下来,给你调制好吃的菜肴。” 她说着,身子已经往香椿树上爬去。 说起这爬树,浅浅可是高手,在21世纪的时候,她学过攀爬,那些技巧犹记于心,虽然现在这个身体有些笨拙,但是,那些攀爬的技巧她却发挥得当,很快就爬到树中央,伸手摘着香椿芽儿。 苏易脑袋里想不了别的,只要姐姐说有吃的他就很高兴,浅浅从树上丢下来的香椿芽,苏易都捡起来放在一堆。 大约摘了一篮子,浅浅爬下树来,刚在树下站稳脚,眼力较好的苏浅浅隐约看到院子矮墙外有个纤瘦的影子晃动,她心里暗暗好奇,这纤瘦的影子会是谁呢? null 第二章 话激泼妇婶子心机堂妹 苏浅浅本想走过去把那影子抓个现行,可她刚要抬步,手臂就被苏易抓住,苏易憨憨的看着浅浅,右手指着咕咕乱叫的肚子, 喧嚷着,“姐姐……苏易好饿!” 看着饥饿难忍的苏易,苏浅浅只好妥协,拿着香椿芽儿回去清洗干净,正要在锅里漂水去青时,奶奶走了过来,脸色铁青的说 ,“浅浅,这香椿芽儿不能吃,会毒死人的。” 苏浅浅在21世纪最喜欢吃香椿芽儿,她一次也没有被毒死,奶奶她老人家不懂,她也只能笑着解释,“奶奶,香椿芽儿是这春 季里最好的菜肴,我保证待会你吃得赞不绝口。” 奶奶半信半疑的帮忙生了火,浅浅凭着自己在21世纪调制香椿芽儿的记忆,将一篮子香椿芽儿都做成了可口的菜肴。 当然,古代配料不足,没有香油,味道差了好多。 还好奶奶和苏易都吃过不停,不知道是他们饿得太紧,还是她做的真的很好吃。 毕竟,她自己是硬咽下去的! 这样不行,他们的日子不能过得这么辛苦,记忆里,爹娘走的时候,家里还有一亩三分地,平日里都是她打理的,婶婶没有权 利要走,她必须要回来。 正想着,后院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耳力较好的苏浅浅向院中探了探头,却没看到有人进来,心里瞬间好奇得紧。 她起身缓缓的向厨房门靠去,边走边从残破的窗户纸往外查望。 门边依着一个人,她的耳朵贴在门上,似乎在偷听。 苏浅浅看在眼里,脚步抵达厨房门口时,她忽然打开厨房门,吓得贴在门上的人倒退了数步。 这不是别人,正是婶婶的小女儿苏欢。 苏欢比苏浅浅小一岁,今年十六,按照家族排序,苏欢得喊苏浅浅为堂姐,可自苏欢出生到现在,她从来都没喊苏浅浅一句堂 姐,更别说尊重。 苏欢妒忌心特别重,尤其看不得苏浅浅比她好,她就受不了。 去年,苏浅浅和赵从文定亲,她见赵从文是个秀才,家里有钱有地就生了歪念。 去年一年,苏欢都在勾搭赵从文,这些苏浅浅都知道, 好几次,苏欢都逼迫苏浅浅退出,想必,苏欢现在过来也是不怀好 意。 苏浅浅忽然开门,真的吓到了苏欢,她脸上的表情一阵青紫,仿若见了鬼,“苏浅浅……你……你……没淹死啊!” 苏浅浅对她调皮一笑,“村里那口池塘太浅,淹不死我这福大命大之人。” “……”听了这话,苏欢面上黑线满布。 该死,这苏浅浅没被淹死反而说话犀利了,和原来那个任她欺压的苏浅浅完全不一样了。 不仅她的性格变了,原本黑幽幽的脸儿也变得白皙了。 没淹死的苏浅浅经过奶奶细心梳洗,瘦黄的瓜子脸露了出来,细长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微微泛白的樱桃小口令 人遐想非非。 好一张令人羡慕嫉妒恨的脸庞,苏欢暗暗咬牙,心底的妒意浓郁,难怪赵从文当初选择苏浅浅,怕是早就窥探了苏浅浅这张狐 媚脸了吧! 苏浅浅明白,这苏欢生性妒忌心重,她那妒意复杂的表情,苏浅浅尽收眼底,轻藐一笑,“怎么?想等下雨了,池塘水涨潮了 ,你再淹我一回?” 苏浅浅的矛头忽然对了过来,惊讶中的苏欢赶忙稳住心底的震惊,敛住脸上神色,狡辩道:“苏浅浅,我好心来探望你,你竟 然诬赖我,明明是你跑去私会赵从文失足掉进池塘里,和我没有一点干系,你最好闭上你嘴不要胡说,否则,你这屋里住的人都将 无瓦遮头,哼!” 苏浅浅勾唇浅笑,身板儿挺得笔直,有种放马过来的架势,“你别忘了,这个家是奶奶一手创建起来的,这新房和老屋都是奶 奶一砖一瓦添置的,你有什么资格赶我们出去?” 她盛气凌人的问话吓得门口的苏欢后退了数步,苏欢也就是个纸老虎,见软捏见硬弱,趁着苏欢气势被她压下,苏浅浅阴险一 笑,凑到苏欢身前,露出阴森的笑容,“早前我就听说,村里的池塘里淹死过一个寡妇,那个寡妇因为是自杀无法投胎,她的怨灵 一直在池塘里寻找替身,我还听说,那个寡妇人很善良,她不想残害好人,所以,那些做过亏心事的人千万要注意了,别一不小心 成为了那个寡妇的替身人选,那…”浅浅恐吓的话被苏欢打断,“你别再这里妖言惑众,村里池塘根本没有这样的传说,你这么妄 言胡说,我找村长处置你。”苏欢心里明白苏浅浅这是在吓唬她,可她做了那些事,心里的惧怕在此刻倍增。那些惧怕她面上可以 掩饰,心弦却异常紧绷,话音也变得有些颤栗:“苏浅浅,不管你编制什么样的假故事,你也必须接受一个事实,你的未婚夫赵从 文不要你了,他已经找到我爹娘和你退婚了,我爹娘也答应了,你就自个儿哭去吧。” 她本以为苏浅浅会发疯,谁料,苏浅浅听了这件事一点感觉也没有,反倒觉得这件事情和她无关。 苏欢难免有些讶异,但她没有泄气,径直说道:“赵从文向我爹娘提亲了,他要娶我,下个月就过门。” 闻言,苏浅浅忽然拱手道喜:“那敢情好,你们就好好过,我在这里恭喜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这渣男配渣女,天造地 设的一对,值得恭喜。 苏浅浅这声恭喜不打紧,苏欢就如同遭了雷劈一般呆立当场,这不是她预想的结果,她要的是苏浅浅哭得稀里哗啦跪在地上向 她求饶,并不是这声道喜。 苏浅浅变了,变得看不透了,要不是她还披着苏浅浅的皮,苏欢真怀疑眼前的苏浅浅是另外一个人。 看着苏欢呆如木鸡的样子,苏浅浅笑得更浓郁了,“怎么了堂妹,我这个做堂姐的成全你,你怎么没有反应了?”苏浅浅追加 这句话的含义就是要她赢了也高兴不起来。 一直躲在外屋走廊上的婶婶沈茉莉见女儿被苏浅浅问得哑口无言,她便闪身出来解围,“你这个做堂姐的成全妹妹本该说你一 声大度,可你咄咄逼人的架势无法让人夸赞,你可知人家赵秀才为什么不要你吗?那是因为你太泼太欺人,说了不要你,你要死要 活跳池塘,你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我看这全村上下都不会有男人敢娶你了。” 这个重量级别的婶婶出现,才真的代表了古代的泼妇,白花布长裙下裹着一身肥肉,说起话来脸上横肉乱颤,在自己婆婆面前 那股嚣张跋扈的样子,真让苏浅浅这个现代开了眼。 屋里,苏易听到婶婶的声音吓得钻进了奶奶的怀里,奶奶抱着苏易,望向屋外的眼睛里盈满泪水。 屋外,苏欢有了这泼妇娘撑腰,话锋突转:“娘,苏浅浅刚刚污蔑我,说我抢了她的未婚夫,说娘和爹抛弃奶奶,毫无孝道。 ” 我靠,她什么时候说了这样的话!! 明明沈茉莉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可她还是信她女儿胡编,那可怕的眼珠子狠狠的瞪着苏浅浅,厉声道:“你未婚夫被抢那是你 无能,你奶奶被抛弃那是她老了,不能干活了,我沈茉莉可不养闲人,你要是孝顺,你就带着你奶奶过好日子去呀!” 天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孝顺的儿媳妇,扭曲事实,不尊重婆婆,骂人都不带脏字,还字字让人无法接受,简直可以用无 耻来形容,面对这么无耻的母子,苏浅浅说什么也不能示弱,“沈茉莉,天上有雷公电母,你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下雨天出门 干活的时候小心点。”顿了顿,苏浅浅继续说道:“你放心,奶奶我自会孝顺,不劳烦你和叔叔,但是,我爹娘留下的一亩三地你 必须交出来,否则,我就去宗亲祠堂,找家族长老们来裁决。” 家族那些长老都和老不死的金秀连关系甚好,这丫头若真闹大了,她沈茉莉捞不着好处。 话是这么说,这个苏浅浅怎么忽然变得伶牙俐齿胆大包天了,两天前,她提出分家的时候,苏浅浅可是一句话也没敢吭,这会 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直呼她的名字,还把话说得那么绝,看样子,她要是不割让一点良田,她就要闹翻天一般。 既然要闹,那就狠狠的闹,这些年,苏浅浅那对懒爹懒娘从来没去地里干活,这庞大的庄稼不都是靠她沈茉莉支撑的吗,现在 倒好,苏浅浅那对懒爹娘一跑,留下的懒崽子们就找她要良田,还真是不知所谓。 “去吧去吧,我看你有多大能耐,能撼动宗亲长老来管这点破事。”沈茉莉敢说出这句话,她就有把握封住金秀连的口,让她 不敢在宗亲们面前说一个字。 原本苏浅浅只是吓唬吓唬沈茉莉,没想到,沈茉莉这么难缠,既然沈茉莉不把她放在眼里,那她也只能一不做二休了。 苏浅浅目光炯炯的凝视着沈茉莉,一字一句的说:“那我们就走着瞧!” null 第三章 无德不孝的叔叔 声落,苏浅浅转身进屋,反手砰的一声将厨房门关上。 站在门口的沈茉莉母女对视一眼后,转身离去。 出了破旧的院门,苏欢心有焦虑的问:“ 娘,要是那个苏浅浅真疯到祠堂里闹的话,你该怎么应对?” 沈茉莉贼贼一笑,附在女儿苏欢耳边嘀咕了着:“我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听了亲娘的话,苏欢脸上升起一抹阴险的笑容,心里暗付:“嘿嘿,苏浅浅,这回有你好受的。” 打发走那对无耻恶毒的母女,苏浅浅回到厨房木桌前,她这才发现奶奶金秀连两眼含泪,抱着苏易无声的哭泣着。 奶奶一定是听到沈茉莉的话气哭了,想奶奶年轻守寡,好不容易将两个儿子拉吧长大,娶了媳妇,本以为日子从此好过,却没想到,大儿子不争气烂赌,大儿媳贪钱抛家弃子,小儿子小儿媳不孝顺巴不得奶奶去死,奶奶是彻底寒心了,她的每一滴眼泪都代表着自己人生的失败。 别人不理解奶奶,可苏浅浅理解,她要振作起来,让奶奶和弟弟过上好的生活,成为奶奶引以为傲的好孙女。 —— 云河村的清晨,是那么的宁静,那么的纯洁,那么的美丽。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朝霞。 一大早,苏浅浅和弟弟去了家里的竹林,奶奶说竹林的竹笋在一场春雨后前赴后继的冒了出来,现在正是采摘的时候。 姐弟两人走进村口河边的竹林,闻着翠竹林中带有竹叶清香的空气,苏浅浅这个未来人忍不住赞叹:“好一个神清气爽之地。” 似如轻舟荡漾在翠竹掩映的海中,风湿漉漉的吹着,飘荡着新鲜的竹绿气息,置身于这竹的世界,真正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美丽,快乐地徜徉在竹海沐浴,洗涤滚滚红尘的烦忧。 那一颗颗从土里冒出来的竹笋儿鲜嫩欲滴,引诱着苏浅浅掏出锄头一连挖了好几颗。 苏易也是饿极了,掰开竹笋上面的褐色皮,大口大口的吃着。 “苏易,生的东西不能吃,待会回家,姐姐给你煮熟了你在吃好不好?”苏浅浅见状,夺下苏易手中的竹笋,苏易还依恋的望着他咬过的竹笋,表情不要不要的,看得苏浅浅心里阵阵发疼。 不能这样了,真的不能这样了,她一定要劝服奶奶,一起去祠堂拿回属于她们该有的良田。 世事难料,苏浅浅和弟弟苏易早上前脚刚出门,婶婶沈茉莉和叔叔苏柱子就来到后院。 看到亲生儿子来到后院,金秀连心里咯噔一下,这兔崽子什么德行金秀连这个做母亲的心知肚明,他会出现在后院一定是有所图谋。 果然,苏柱子一走进屋,张口就说:“老不死的,我可警告你,识趣的话你带着那两个兔崽子滚到山里破茅屋住,我心情好还赏你们一些薄田,要是闹的话,你们不但没瓦遮头,那些薄田也别想得到。” 金秀连沉默不语,眼神很落寞,她没想到自己宝贝大的小儿子,对她这个老娘如此恶毒。 沈茉莉在一旁笑而不语,因为这个画面是她最喜欢看到的,当初她嫁进苏家,这个老不死的一直帮着大嫂,宠着苏浅浅那个臭丫头,对她的两个女儿一点都不在乎,现在,得了现世报了吧,活该! 沈茉莉怎么挖苦嘲笑金秀连都忍了,可苏柱子这个逆子,他说了那些刻薄不孝的话还不够,这会又用警告的话音说道:“你最好让苏浅浅保持安静,不然,事情闹大了,我这个做二叔的可要请家法伺候她。” 苏柱子说她这个娘什么她可以忍,但是,苏柱子若敢对苏浅浅怎样,金秀连可就不愿意了。 “狗崽子,你欺负老娘我可以,你别欺负浅浅,她爹娘都走了,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哼,这就要看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做了。”话毕,那个尖嘴猴腮的苏柱子甩袖离去。 沈茉莉呵呵一笑,临走前撂下话:“老太婆,在你嗝屁之前将那个没大没小的苏浅浅调教好,免得以后找不着婆家嫁不出去。” “无良妇人。”望着沈茉莉摇曳着肥胖的身体出院门的背影,金秀连愤怒至极的骂出声来。 不一会,院门口出现两道瘦小的身影,一个是年满十七岁的苏浅浅,一个是年满十五岁看上去却只有十岁左右的苏易,今儿个,苏浅浅瘦小的身躯上穿着一条干净的蓝色带有补丁的碎花上衣,清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手里提着篮子,篮子里装着几个竹笋和一些野生毛桃。和她一起跨门而入的苏易,穿了一件青色带有补丁的长衫,嘴里不停的吃着姐姐为她摘的野生毛桃,憨憨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屋里,金秀连抱着亡夫的灵位哭泣着:“夫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两个不孝子,苏通好赌成性,苏柱子无德不孝,儿媳妇泼辣成性,我老婆子死了不打紧,可浅浅和苏易这两个苦命的孩子该怎么活呀?” 奶奶金秀连的哭声很弱,但不低,至少门口的苏浅浅听到了,这些话苏浅浅不是第一次听到,之前,只要叔婶来闹事,奶奶都会抱着爷爷的灵位哭泣。 奶奶现在这个样子说明叔婶又来闹事了,难不成是因为昨晚她说要闹到宗亲祠堂,婶婶就拉着叔叔过来威胁奶奶。 如果叔婶真的这么不可理喻,她说什么也要劝奶奶去找苏家的宗亲要回爹娘留下来的一亩三分地。 下定决心,苏浅浅抓了一把菜篮子里的毛桃递给身旁的弟弟苏易,小声交代:“苏易,帮姐姐洗好这些毛桃然后送到厅堂给奶奶。” 苏易很听话,他接过苏浅浅手中的毛桃走去院中的水井。 支开了苏易,苏浅浅快步走进厅堂门。 听到脚步声,奶奶金秀连慌忙放下亡夫的灵位,抹去脸上的泪痕,理了理鬓发,低着头继续扫地。 苏浅浅跨步进屋,没有直接拆穿奶奶的伪装,她看着低头扫地的奶奶,含笑说道:“奶奶,我挖了好多竹笋,还摘了不少你喜欢吃的毛桃儿,毛桃儿我让苏易去洗了,呆会就给你送来。”苏浅浅边说边往厨房里走,她将菜篮子放在厨房那张破旧的桌子上,慢吞吞的剥着竹笋外面的褐色外壳。 “好。”金秀连微微应声,喉咙带着些许沙哑。 “奶奶,你的喉咙怎么沙哑了?”苏浅浅故意强调奶奶喉咙沙哑是想奶奶告诉她叔婶过来的意图。 苏柱子和沈茉莉这对狗崽子金秀连不屑提起,可事关浅浅和苏易今后的生活,她不能再忍了。 他们苏家原先在云河村的名声还是不错的,除了老大烂赌没有什么闲言碎语,但自从老二苏柱子娶了沈茉莉之后,苏家就成了村民们无事谈论的对象,沈茉莉无德不孝还是全村有名的泼妇,这让民风淳朴的云河村村民接受不了,整天议论纷纷。 每次听到村民们的议论声,金秀莲就越发的生气,只觉得沈茉莉就是这个家的祸害,没有沈茉莉的时候,小儿子苏柱子对她这个老娘还是很孝顺的,自从沈茉莉进门,苏柱子全变了。 既然儿子眼里没有她这个老娘,那她何必顾及那么多。 沉思半响,金秀莲放下手中扫把,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抬头望了厨房里苏浅浅一眼,有所保留的说道,“浅浅,奶奶出去一下,你记得给苏易做点吃的。”金秀莲话音刚落,人已跨出厅门。 “奶奶,你要去哪里?”苏浅浅跑出厨房,试图喊住奶奶问个明白,谁料,奶奶听到她的喊声步反而加快了步伐。 苏浅浅纳闷了,奶奶这是要去哪里? “姐姐,桃儿……干净了。”这时,苏易捧着洗净的毛桃儿递到苏浅浅面前。 苏浅浅爱溺的抚了抚苏易的额头,轻声交代,“苏易,把这个洗净的毛桃儿送到奶奶房间里。” 苏易有些不高兴了,“苏易想……吃。” 在苏易的思想里可能除了饿想吃外,他大概想不到别的,浅浅心疼弟弟可又不能娇惯他,她必须教会弟弟学会孝敬奶奶。 忍着心里作祟的溺爱,浅浅非常耐心的教导苏易,“苏易,毛桃儿是奶奶最爱吃的,奶奶是苏易的长辈,所以,苏易要把这些毛桃儿留下来孝敬奶奶,不能再贪吃了。” 苏易还是不愿意,黑黝黝的脸儿满是不悦。 苏浅浅不耐其烦的教导着苏易,直到苏易妥协将毛桃儿送到奶奶房间里。 看着苏易进屋的瘦小背影,苏浅浅满意的笑了,她深信,只要她有耐心,一定能让苏易变成一个正常男孩。 …… 奶奶金秀莲出了破旧的院门,来到前院门前就被儿媳沈茉莉儿子苏柱子拦住了。 敢情这两口子一直盯着她,金秀莲心里刚刚这么想,沈茉莉便不打自招了,“我说老太婆,你可别想溜出去告状,我和柱子两双眼睛可都盯着你呢!” “你们还真……绝。”金秀莲闻言怒从心起,她的自由都被这对狗崽子限制了,她能不恨吗? 这时,不少村民闻声围了过来。 null 第四章 锋芒初露 金秀莲不怕家丑外扬,她有这样的儿子儿媳也该让外人来评说评说了。 那位全村出了名的泼妇沈茉莉更加不怕家丑外扬,她巴不得全村人都知道金秀莲当初偏宠大儿媳的下场。 苏柱子和他媳妇沈茉莉一个鼻孔出气,早就把金秀莲这个老娘十月怀胎的恩情丢到一边了,在他媳妇沈茉莉的怂恿下,苏柱子当众恐吓金秀莲,“老不死的,你现在要是出了苏家的门,我立刻将后院那两个拖油瓶丢出苏家大门你信不信?” 苏柱子的要挟沈茉莉觉得还不够绝,她附和道,:“老太婆,识相的话你就乖乖地转身,否则,我沈茉莉把你也赶出门。” 这对狗崽子如此不孝,金秀莲气得只踹气,身子摇摇晃晃,要不是有大门做依靠,她早就倒地了。 这沈茉莉和苏柱子如此对待年迈的金秀莲惹来村民邻居阵阵非议。 “苏家奶奶又没犯错,你们凭什么不让她出门?” “你们这么对待老人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你大哥大嫂走了,你们不能用赶走他们孩子来要挟苏家奶奶,她都年过七旬了,万一气个好歹你们得吃牢饭。” “你们这些外人懂个屁啊,苏家的家事你们掺和什么,赶紧滚开。”沈茉莉盛气凌人的叫嚣,村民们也不示弱,片刻功夫,沈茉莉和一些村妇大吵了起来。 这吵架还满足不了沈茉莉夫妻,他们竟然出手打了起来。 金秀莲见状赶忙跑去劝架,谁知,沈茉莉不安好心趁机将金秀莲推到。 金秀莲倒地后忽然晕了过去,眼见金秀莲晕倒村妇们也就退开了。 村妇们退开老半天也没见沈茉莉和苏柱子去搀扶地上晕倒的金秀莲,有些村民看不下去了,上前打算去搀扶晕倒的金秀莲时,苏柱子却警告那些村民,“你们可听好了,碰了这老不死的身子就得负责到底。” 村民们都是穷苦人,家里都不富裕,要是被苏柱子这个爱贪小便宜的家伙讹诈,他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常言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还是别管人家的家务事各自回家干活奶孩子。 村民们被逼迫散去,邻居二狗子的娘心地好,她表面上不敢去招惹苏柱子夫妻,但她离开时在后院门口喊了一声,“浅丫头,你奶奶在门口晕倒了,快来扶她回去。” 正在屋里做饭的苏浅浅听到二狗子娘的喊声连忙跑了出来。 苏浅浅到后院大门时,她亲眼看到叔婶站在晕倒的奶奶面前说风凉话,“这老不死的晕倒了我们可没钱帮她医治。” “你们对奶奶做什么了?”苏浅浅奔跑到晕倒的金秀莲身旁,指责叔婶的同时她抱起了奶奶的肩膀,右手很熟练的帮金秀莲号脉。 苏浅浅这个举动引来叔婶诧异,这丫头搞什么鬼,啥都不会还学人家大夫号脉,真是不知所谓。 在叔婶的耻笑声中,苏浅浅一字一句的道出奶奶晕倒的原因。 “奶奶肺部郁结多时,不能动气,这些时日总是挨饿,导致营养不良,身子本来就虚脱,可就在刚刚有个无德之人将她重击推倒,以至于昏迷不醒,如果奶奶有什么不测,我苏浅浅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推到奶奶的人。” 苏浅浅的话惊呆了苏柱子夫妻,他们相互对望了一眼,摇摇头,感觉特别纳闷,这些只有大夫能说出来的话怎么会从苏浅浅的嘴里冒出来。好奇怪。 苏浅浅没空搭理他们的好奇,她要救治奶奶,不能让奶奶有丝毫闪失。 苏浅浅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晕倒的奶奶-背进房间里。她小心翼翼的将奶奶平放在床上,褪去奶奶脚上的布鞋,拉过补丁被褥给奶奶盖上。 她抬手在奶奶人中处掐了掐,很快,奶奶就苏醒了过来。 奶奶醒来不停的咳嗽,这是肺部郁结表现出的症状。 这种症状苏浅浅在医学院里见到过,如果用现代方法就是挂点滴补充营养,做些营养补品让病人好生调理。 可这里是民国,虽然外界也有点滴止咳消炎药,可是,生在这穷山沟里,没钱请医生抓药,她只能上山去采草药为奶奶调理。 幸好,苏浅浅自带医术,对药草也有所研究,精通医理的她在奶奶的背部肺俞穴敲了数下,立刻,奶奶就不咳嗽了。 苏浅浅如此出手不凡奶奶金秀莲很是惊讶,吃惊的问,“浅浅,这些大夫才会的手法你怎么学会的?” “我……我……我无师自通的。”苏浅浅绉出的理由奶奶根本不信,她不得不敷衍奶奶,“奶奶,之前村里来了个大夫,我看他治病挺好玩的,所以偷学了几招。” “原来是这样啊!”奶奶相信了苏浅浅的说辞,但苏浅浅心里很不好过。 奶奶对她那么好,她却欺骗了奶奶,如果不是重生这种离奇的事情,她说什么也不欺骗善良的奶奶。 安抚好奶奶的情绪,苏浅浅回到厨房给苏易做好竹笋早饭,她特意多做了一些,因为她呆会要上山采药,她担心苏易和奶奶饿肚子。 临走时,苏浅浅特别叮嘱苏易一定要听奶奶的话,不要到处乱跑,奶奶现在身体不好不能下床。 苏易吃着竹笋早饭听着苏浅浅交代的话,时不时对着姐姐憨憨而笑。 苏浅浅前脚出门,躲在矮墙外的苏欢就跑了出来,她一把夺过苏易手中的碗摔在地上。 嘭的一声,苏易的饭碗四分五裂,苏易哭闹着趴在地上,用手抓着沾了沙土的竹笋不停的往嘴里塞。 苏欢看着苏易嫌弃的说到道,“傻子,你除了吃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也只有苏浅浅那个疯丫头会把你当成宝,倘若你出点意外,苏浅浅一定会疯掉,不如……” 哼哼,这个好有趣,苏欢很乐意玩下去,她蹬下 身附在苏易耳边嘀咕了起来。 奶奶金秀莲听到碗碎的声音着急的下了炕,扶着门走到了厅门口,她只看得孙儿趴在地上捡吃的,并没有看到苏欢。 早在奶奶下炕的时候苏欢就跑走了。 “苏易,你过来,奶奶给你毛桃儿吃。”闻声,苏易从地上爬起直奔厅门。 奶奶将捏在手里的毛桃儿塞给苏易,苏易开心的笑了。 金秀莲看着可怜的孙儿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扶着门躺会房间里的炕上。 这时,矮墙外,苏欢拿着一个鸡腿举手摆弄着,对着门口的苏易压低声音喊到,“傻子,你过来,给你鸡腿吃。” 鸡腿的香味传到苏易鼻内,好久没有闻到肉香味的苏易跑去了矮墙边。 眼见苏易跑过来,苏欢拿着鸡腿快步像云河村西头跑去,她边跑边引诱苏易,说什么只要苏易追上她,她手中的鸡腿就是苏易的了。 苏易天生智障不懂苏欢的居心,一心想着好吃的,所以追着苏欢不放。 云河村的西头有座老树林,老树林里大多都是苍天大树。 苏欢跑到林子里随便选了一颗挺拔的大树,用力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村里的癞大头从树林里跑出来。 苏欢来之前和癞大头说好了,只要癞大头帮她戏弄苏易那个傻子,她就陪癞大头喝酒,癞大头是村里出了名的恶霸,早就垂涎苏欢许久,苏欢这个要求说出口,癞大头立刻就答应了。 按照苏欢的指示癞大头将鸡腿挂在高高的树枝上。 苏易追了过来,苏欢就告诉苏易鸡腿被风刮到高高的树枝上了,如果苏易想吃就自己爬树去拿。 看到树枝上摇摆飘香的鸡腿,苏易不顾一切的爬上树干。 苏欢站在树下得意的暗想,这树那么高,苏易那个只知道吃的傻子拿不到鸡腿肯定一直在这里爬树,到时候,苏浅浅找不到苏易肯定抓狂,而她就可以躲在一旁看好戏了。 嘿嘿,想到那个情景苏欢就欣喜若狂,癞大头见状冒了出来,附和着苏欢。 ………… 苏浅浅背着竹筐凭着脑中的记忆上了村后的无极山,老人们说以前华佗,扁鹊都曾在无极山中采过药草,只是近年来这无极山中有老虎出没,村民们就不敢上山采伐了。 人迹罕至的无极山山路崎岖,短暂一程却让苏浅浅喘不过气来,崎岖爬涉拨动起她内心的坚强。 医学院的老师说,医者要有一颗克服重重困难的决心,救治病人就象艰苦攀崖越岭类似,淡然应对如同涉河淌水一样无异。 然而,苏浅浅眼前的路早已被杂乱树木杂草掩盖,要想前行难度非常大。 苏浅浅并没有选择退缩,她在心里默念着,她上山是为了给奶奶采药,所以,她要无路找路、曲径通幽,跌倒爬起、艰难向前,忍耐磨励成功,坚持成就希望,攀登跃上高峰,找到治疗奶奶肺部气郁的草药。 虽然人参、白术、茯苓、甘草、当归、川芎、熟地、白芍,这些中药山中不一定有,但是,为了奶奶,浅浅必须尝试寻找,或许,神奇多宝的无极山会给她惊喜。 凭着心中的那股强烈的信念,苏浅浅扒开树枝乱藤踩着野草向山中进发。 一路上,苏浅浅看到许多止血用的三七药草,她是个学医的,对这些药草非常的喜爱,顺手采了一些,想着留到今后不时之需。 null 第五章 阴森冷酷的男人 据说,无极山中有野生人参,不过这些人参都长在悬崖峭壁之上,采取者必须有一定的攀爬技术才能获得。 然而,此刻的苏浅浅就立在一道堵峭的悬崖之上,视力较好的她还真的看到一株貌似野生人参的植物。 堵峭的悬崖中间傲立着那株伞型花状植物,轮生于茎顶,有叶柄,无托叶,稀有托叶,它的外表和书中描写人参外型一模一样,所以,苏浅浅可以大胆的确定那就是野生人参。 发现了珍贵的野生人参苏浅浅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采摘的难题困住。 虽然她从小喜欢攀爬大树,攀爬技术也不弱,但这面悬崖不是一般的堵峭,她若想取得这株人参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苏浅浅挠了挠后脑勺,双眼扫视了悬崖四周,她发现了一条沿着悬崖而下的蔓藤,这颗蔓藤看上去很粗壮,应该能承受她的体重。 思索间,苏浅浅放下背上的竹筐,试了试那根粗壮的蔓藤,感觉蔓藤很结实之后,苏浅浅便顺着那根粗壮的蔓藤小心翼翼的爬下悬崖。 她身形瘦小,不过八十来斤,没有给蔓藤带来极大的重力,很快,浅浅就抵达了悬崖中间,正慢慢像那株野生人参靠近。 不一会,她的手便能摸到人参的托叶,欣喜如狂的苏浅浅正得意之时,一道强风刮来,悬崖上的枯叶沙尘顿时胡乱飞起,苏浅浅害怕沙尘枯叶刮进眼睛,她慌忙闭上双眼。 就在她闭眼的瞬间,一道军绿色身影攀藤而下抢夺了她手中的那株人参,速度飞快的撤离。 人参被抢,苏浅浅慌忙睁开眼睛,她只看到一道矫健的军绿色身影如壁虎般利索的爬上悬崖窜入密林之中。 我靠!苏浅浅忍不住大骂,她冒死爬下悬崖即将采摘的人参竟然被一个后来者顺利夺走,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不行,她要去找那个强盗夺回属于她的人参。 盛怒之下,苏浅浅顺着蔓藤爬上悬崖,背上竹筐后她朝密林追去。 她一口气追到密林深处,忽然,前方传来枪声,苏浅浅惊吓的止住步伐,她暗想,难不成有军阀在密林里对战? 那些军阀杀人如麻,她还是不要追过去了,免得因此丧命。 苏浅浅正要转身,身后野草丛中传来求救声:“救我...救我...” 虚弱的求救声引起了苏浅浅的注意,她潜意识的转身望向传来求救声的野草丛。 野草丛很深一眼望不到底,苏浅浅出于医者的好奇心,提着胆一步一步像野草丛走去。 浅浅抵达野草丛一步之遥时,她背脊感觉阵阵凉意。 她忍不住回头查探,恰恰这个时候,一把毛瑟式手枪顶在了她的额头。 浅浅额头被那冰冷充满危险的枪口顶着,她内心无比的惊恐不安,可表面上她却出奇的镇定,不知道是经历过死亡,还是她是未来人的缘故,她竟然抬眸望向那个持枪的男人。 这是一个死神一般的男子,黑如墨水的碎发,英挺如剑的眉毛,斜长的眼睛仿佛冒着寒气,挺直的鼻梁让他看起来深邃无比,嘴角微微上翘,露出森森白牙,配合着他脸上和身上的血迹,看上去如阎罗殿里爬出来的鬼魅。身上穿着绿色军装,没带袖扣,挽起的袖子露出结实的黝黑的臂弯。 要不是大白天浅浅看到这样的男人她真以为自己看到鬼魅了。 不过,纵然这个男人用枪顶着她的额头,加上他的身上都是血,浅浅也没有因为害怕而皱一下眉头。 苏浅浅别的好维持不了多久,但是这冷静自持的性格从来没有变过。 凝视着她的眼睛,她的不惧不怕另男人惊讶。 他那黝黑发寒的眸光审视着她瘦小不惧的她,从牙缝里挤出质问的话来:“你是不是大夫?” 他会这么问苏浅浅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因为在某一个瞬间,苏浅浅似乎看出这个持枪顶着她额头的男人似乎就是刚才抢她人参的强盗。 既然抢过她的人参这男人心里一定确定她就是大夫,他刚刚在悬崖上故意抢她人参,想必就是引她过来救治刚才那个在野草丛中喊救命的人吧! 苏浅浅的洞悉力分析的分毫不差,那个男人没见她回答便自顾自的说道:“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是。” 苏浅浅看着他淡然开口:“既然知道我是大夫,那就请你拿开你的枪。” 男人蹙眉,他没想到这么瘦弱的女子竟然如此大胆敢在他堂堂段家军少将面前如此不屑。 他眸光微寒,冷冷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以为她会因此而避开,谁料,她更加胆大的和他对视。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敢这么大胆的直视他左晟铭的眼睛,而她,这个山中野丫头却做到了,而且一点畏惧都没有。 没有威吓到她,左晟铭收回了顶在苏浅浅额头上的枪。 在他收枪的时候,苏浅浅问道:“伤者呢?” “我们在这里。”虚弱的声音再次从野草丛中传出,这回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两个人。 苏浅浅望了眼前男人一眼,“你可知耽误伤者接受治疗的最佳时间后果会有多严重?”她丢下责备的话向草丛中走去,身后的男人握紧双拳,俊毅如冰的脸上黑线满布。 这该死的野丫头,要不是他的军士受伤有求于她,他早就要她好看了! 苏浅浅能够感觉到身后某男的传来的阵阵怒气,她勾唇好笑,这种男人自视甚高以为别人都得恭维他,真是不知所谓。 这时,野草从中两个中枪流血不止的军士落进苏浅浅眼底,她赶忙上前,检查了两个军士的枪伤,为严重者先行治疗。 伤重的军士右肩中枪,背部的军装已经破烂,血染红了他整个背脊,苏浅浅用力撕开了军士右肩处的衣衫,一道鲜血淋漓的枪伤呈现在苏浅浅眼底。 看到如此血淋淋的场面,苏浅浅难免咽了咽口水,然而,她的这个表情被走过来的左晟铭看到,他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身为大夫你不会晕血吧?” 苏浅浅斜睨了左晟铭一眼,用那鄙视的眼神警告他,别惹她! 左晟铭有求如她不得转过身去,见他消停了,苏浅浅的视线重新回到伤者的伤口上,她嚼了一些三七药草先行为伤者止血。 经过苏浅浅的检查,她发觉这颗中伤伤者的子弹并不是很深,只要做个小手术就能将子弹取出来,偏偏这里是深山老林,根本没有做手术的设备。 不过,她曾学过外科手术,在这种没有条件下的手术她虽然没有做过,但她也有办法取出那颗子弹。 苏浅浅忽然拔出军士绑在腿部的军刀,缓缓逼近军士的伤口,哀嚎中的军士惊吓的大叫:“你...你要干什么?” 闻声,左晟铭迅速转身,一把夺过苏浅浅手中的军刀,抵在苏浅浅的脖子上,冷冷的质问:“你到底想干嘛?” 苏浅浅不急不惊的推开左晟铭架在她脖子上锋利的军刀,镇定从容的说道:“我要帮他取出子弹,而你快去给我准备水和干柴生火,我要给这把刀消毒。”浅浅说着扬手去抓左晟铭手中的军刀,谁料,她的手被左晟铭扣住,怎么拽也拽不开。 左晟铭拽着苏浅浅的手半信半疑冷视着她,苏浅浅气急大吼,“你的军士正在流血,你还有心情怀疑我这个大夫,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走好了。”她用力拽开他抓住的手,起身就要走,谁料,她还没迈出一步,身后就传来左晟铭妥协的声音,“我去取水找柴火。”话落,左晟铭走去密林。 趁左晟铭不在,苏浅浅取出竹筐里的三七药草,用嘴嚼烂敷在受伤较轻的军士伤口上。 这个军士的腿上的伤口是军刀刺伤的,只要用三七止血消炎即可。 给这个军士敷好草药,苏浅浅撕下自己的衣袖为军士包扎好。 血止住后,那个军士不在哀嚎,渐渐地睡去。 不一会,左晟铭提着军用水壶和一捆干柴快步走来。 他到了野草丛中,用干枯的野草将柴火点着,因为山谷那边还有围困他们的敌军,左晟铭不敢把火生旺。 看着那荧荧之火,苏浅浅心里很是不悦,可她明白,现在山谷那边正在交锋,火太大会对伤者造成危险。 苏浅浅秉承着医者父母心的态度,将军刀清洗后在火苗上消毒。 在她准备手术之时,那个军士吓得哭爹喊娘,左晟铭见状忽然出手将那个军士打晕。 苏浅浅真是开眼了,眼前这男人还真凶残,阴森森的跑到伤者身后就是一拳,卑鄙。 浅浅狠狠地瞪了左晟铭一眼,左晟铭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对,反而用那森寒的眸光警示苏浅浅:“如果我的这个军士死了你就得给他陪葬!” 混蛋!苏浅浅心里骂着,手中的军刀开始动作。 这种小手术苏浅浅并不担心会死人,只是这个讨厌的男人让她感到愤怒。 这个小手术苏浅浅很快完成,在她取出子弹的那一刻,左晟铭那冰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讶异,他打从心里质疑,这野丫头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医术? null 第六章 被怀疑成“奸细” 在段家军中,能够做这个外科手术的军医寥寥无几,就算有那么几个也已经鬓发全白,年过无旬,而她,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野丫头,怎么会精通这么高深的医术?难不成她的身份特殊? 苏浅浅的身份片刻间引起左晟铭的怀疑,他暗想:“这个野丫头会不会是冯军里的奸细?” 如今,他的舅舅段祺瑞和直系的冯国璋在北洋政府里为副总统一职明善暗争,而他左晟铭--舅舅的得力助手,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冯国璋的眼中钉肉中刺。 冯军那群王八蛋趁他上山打猎布下陷阱,将他身边的亲随打伤过半,现在还在山谷中猛烈进攻。 冯军一时半会进不了密林,害怕他们设下的捕猎陷阱。 为此,冯军会不会设下陷阱消掉他的防御,让他措手不及... 左晟铭观察了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唯一让他不放心的就是眼前这个正在帮他的军士包扎的女大夫。 这个女大夫太可疑了,他的两个军士为了保护他受伤后,这个女大夫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她不顾危险去采那株人参,想必是想把戏演真切让他相信。 左晟铭越想越觉得眼前这个女大夫有问题,他手中那把毛瑟式手枪有些耐不住了。 苏浅浅精心帮伤者包扎好伤口,起身走到左晟铭面前,伸出带血的右手摆在左晟铭眼前直接讨要:“还我的野生人参。” 左晟铭脸部的肌肉抽了抽,幽深的黑眸凌厉的盯着苏浅浅清澈微怒的双眼,勾唇冷笑道:“想要野生人参你先道出自己的来历。”他那幽深的眼眸里布满了杀气,她明白,只要她敢说一个不字,她的小命就呜呼哀哉了。 在这么凶残又冷酷的男人面前,苏浅浅还是知道分寸的,于是,她很诚实的道出了家庭住址和自己的名字。 “苏浅浅,生长在西坝镇云河村?”左晟铭狐疑的重复着苏浅浅道出的姓名和住址。 他如此狐疑的眼神苏浅浅越看越生气,碍于他手里有枪,她只能压制住心里怒火,摆出一副气定神闲,沉着镇定的模样。 医大的教授经常叮嘱学生们,在危机时刻,不与坏人争长短,苏浅浅觉得眼前这个军装男杀气满脸,就算再帅气也是一个凶悍,杀戮无数的坏人。 在坏人面前,她的一举一动都要把持住,不能因为一时气愤而害了自己。 虽然苏浅浅毫无保留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和家庭住址,但左晟铭还是不相信她的话,按照常理来推算,一个十几岁的农家女怎么可能学到如此精湛熟练的医术? 这是左晟铭产生疑惑的重点,也是他不能完全相信苏浅浅的理由。 苏浅浅大概猜出了左晟铭怀疑的理由,可在这种疑心特别重的军阀面前,她还是保持冷静理智点好,免得被他胡乱冤枉。 “长官,你若不相信我可以去调查。”冷静理智并不是默默无语,而是字字珠玑,“我从小在西坝镇云河村长大,那里的每一个村民都可以为我作证。” “额?是嘛,我曾经去过那个村子,为什么没有听到有个女大夫的传说?”左晟铭不愧是段家军少将,他挑字眼的功夫可谓是天下无敌。 苏浅浅的医术是重生自带的金手指,和以前的苏浅浅完全没有关系,左晟铭肯定没有听说,被他这么一问,原本气定神闲的苏浅浅有些忐忑了。“是...是这样的,我奶奶身体一直不好,我们农家人又没钱买药,所以,我只能向那些路过村子里的大夫请教,自学采药为奶奶治病,久而久之,我就懂了一些医学皮毛。” 医学皮毛?左晟铭在心里给这四个字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刚刚这个农门女孩医治他部下的画面尽收脑海,如此熟练精湛的外科手术怎么可能只是皮毛? 这点证明眼前这个女孩在骗他,既然她那么不识趣,那就别怪他手下无情。 他手随心动,那把毛瑟式手枪快速掏出,就在他对准苏浅浅心脏按下扳机之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而近紧逼而来,苏浅浅被左晟铭手中快中的枪吓到,又听到这么多脚步声,她心里的惧怕不自觉的在脸上浮现。 也因为她脸上的惧怕让左晟铭心里的疑惑顿时减轻,他甚至在想,或许刚刚是他太多疑了,不然听到敌方脚步声,她不该表现出惧怕。 “如果你能帮我摆脱那些敌军,我就还你野生人参,还奖励你百种药草。”左晟铭忽然收回枪,将威胁变成了利诱。 苏浅浅不是那么肤浅好忽悠的人,不过,面前一个穷途末路的军阀男人,她还是装糊涂点好,免得被这个疑心重的长官一枪毙了。 她死不要紧,可是奶奶和弟弟怎么办? 奶奶现在身体不好,弟弟又不能自理,为了奶奶和弟弟,她必须保住自己的小命。 于是乎,苏浅浅的思维有了一定的变化,趁机保全自己:“好,我带你离开无极山,但是,你保证在安全离开之后放过我。” “可以。”从来都是左晟铭要挟别人,没想到这么一个瘦弱的农家女竟然出口要挟他,真是不知所谓,不过,紧要关头,他和军士的生命重要,至于这个农女的要挟他可以不计较。 “口说无凭立个字据吧!”苏浅浅可是21世纪见过世面的女孩,她根本不相信这些杀伐无数的军阀,尤其眼前这个动不动就拿枪指着她的男人。 左晟铭内心颇为惊讶,一个未经世事的农家女处事竟然如此老道,这使得他那颗好不容易收起的疑心再次迸发而出,“字据没有,不带本少将离开,你就得死。”阴冷的话从他的薄唇内逸出,苏浅浅听后不以为然,她坚决索要:“长官,不立字据的话你现在就枪毙我吧!” 苏浅浅摆出一副刘胡兰般英勇可嘉的态度,小小的下巴微微上扬着,倔强的望着那个疑心颇重的男人,提高嗓门说道:“刚才我上山的时候找到一处僻静的小道,小道有些堵峭,不适合大批人马经过,对于长官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逃生通道。” “此言不虚?”敌军脚步越来越紧,左晟铭已经没有了选择,为了军士和自己的性命,左晟铭不得不妥协,他猛然撕下军装一角,抬起手指一口咬破,写下了释放苏浅浅的血书。 得到血书,苏浅浅满意的笑了,左晟铭那张俊毅的脸更加阴冷恐怖。 苏浅浅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她尽可能的不去看左晟铭,自顾自的发号施令:“长官,你的这两个军士都受伤了,不宜奔走,要不我们先将他们送到紫落涯?” 紫落涯是无极山中最为堵峭之地,刚刚苏浅浅上山时无意间看到的隐秘之所,在紫落涯下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只要将这两个受伤的军士送到黑洞里,或许能避过追兵。 左晟铭的亲随在这次狩猎围捕中几乎死伤过半,另外一半留守山谷激战,现在追兵追来,说明他的那些亲随都已经牺牲,然而,子午和山岳为了救他受伤,他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 “哪里安全吗?”紧要关头,左晟铭的疑心病依旧改不了。 苏浅浅并没有和他计较,点点头:“很安全。”抬步走入草丛,帮衬着左晟铭搀扶两名受伤的军士快速撤离。 离行前,左晟铭将那些带血的草和树枝折断对准树林的六点钟方向,地上没有烧尽的柴火掩埋,树叶痕迹都顺着树林六点钟方向而去。 苏浅浅不傻,她看出了左晟铭的用心,他想用这个局引开追兵。 他们刚刚离开,大批身着蓝色军装的队伍开来,为首的军装男人留着山羊胡须,一双丹凤眼看起来有些娘气,实则聚光精明,足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蛛丝马迹。 他走进草丛,看到地上的血迹和残有余温的柴火,即刻,一声令下,“向林中三点钟六点钟方向火速追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下一瞬间,林中以不见了这群人的踪影。 紫落涯。 不到一刻钟,紫落涯上方聚满了蓝衣军服的军士,为首的小胡子军官在涯边仔细找寻着蛛丝马迹。 追兵没有上当左晟铭很是诧异,幸好有这个农女的帮忙,他们顺利的下了紫落涯。 在左晟铭的紧逼下,苏浅浅凭着之前的记忆带着左晟铭和他的两个受伤部下进入了紫落涯险地。 紫落涯万丈之高,涯上开遍了紫色的山花,涯周围树木丛生,不熟路的人一定会以为紫落涯是个绝地,根本不可能有人去冒险躲藏,可偏偏紫落涯旁有道被树木遮盖的小径,这条小径无意间被苏浅浅发现,从而揪获了左晟铭和他的两名部下。 从小径而下,只能抵达紫落涯的三分之一,在这个三分之一处有个无比巨大的黑洞,之前苏浅浅来的时候因为洞太黑没敢进。 走到洞口,苏浅浅止住了脚步,她暗想,虽然她手里握有血书为证,但她还是不能相信那个冷面军服男。 null 第七章 暗箭伤人的家伙 更何况,这个黑洞那么黑,里面说不定就有老虎猛兽,她还是站在外面比较保险。 事与愿违,她刚刚决定不进去,搀扶着两个军士的左晟铭可不愿意了,他将两个军士放在洞口,转身走向苏浅浅。 走过来的男人满身杀气,俊毅的脸上流露出阴冷跋扈的表情,苏浅浅吓得不轻,转身欲跑之时,她的腿被一颗极速而来的石子射到,顿时,她的右腿酸麻无力,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暗箭伤人的家伙!! 苏浅浅倒在地上忍着疼在心里暗骂,左晟铭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凌厉的双眼里流露出愤愤的警告。 他不用说话,只用一个眼神就能另她寒栗万分,而她却掩饰了那份寒栗之心,强装得很淡定。 “我已经帮你逃过追兵,你为什么还不放我走?”她稳住慌乱的心,望着他冷冷地眼眸质疑的问。 左晟铭扫了周围地貌一眼,右手在他腰间那把毛瑟式手枪套上磨蹭着。 看到他手所处的位置,苏浅浅吓得咽下口水,心里暗暗担心,她要是哪句话说错了,下一刻定成为他的枪下亡魂。 之所以,从这一刻起,她要慎重发言,不得意气行事。 苏浅浅刚刚决定保全性命,可就在她好不容易爬起身的那一刻,左晟铭忽然转身抓住了她的衣领,冷冷地说道:“你最好遵守承诺,否则我要你死无全尸。”他警告的眼神瞟向万丈涯边,聪明的苏浅浅立刻会意,这厮的意思是她若敢再跑,他就将她推下万丈深渊。 既然她现在骑虎难下,何不先委曲求全,等待时机,趁虚溜跑。 就算没有溜跑的时机,她手上还有冷酷坏男人的血书为证,相信他不会把她怎么着。 苏浅浅瞬间勇气倍增,附和着冷酷男的话:“是,我是答应带你离开无极山,你放心,等那些追兵彻底离开后,我一定将你安全的带下山。” 左晟铭冷冷的瞥了一眼苏浅浅,他没有说话,拽在苏浅浅衣领上的手缓缓地松开了。 在他转身要进黑洞之时,忽然停住了脚步,冷声说道:“我要带两个部下进去休息,你在洞口看守,如果我们暴露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他放下话,搀扶着两个受伤的军士抹黑进了黑洞。 苏浅浅在他的身后扮了一个大大的鬼脸,心里恨恨的骂道:“冷血恶魔!” 不怕不怕,守在洞外总比跟着进黑洞要强,苏浅浅安抚好自己的心态靠在洞边坐下,手揉着被某冷血恶魔用石子射到的右腿。 她扎起裤腿,小腿上红肿的一片映入眼帘。 苏浅浅气嘟嘟的咬牙,她这是得罪了谁呀,老天爷竟然让她遇到这个毫无怜香惜玉的冷血恶魔,动不动就手枪顶额,句句话里都用她的小命要挟她,真是比撒旦还要撒旦,比死神还要可怕十分。 遇到这么一个恶魔男人,她也只能小心翼翼的遵守着之前的承诺。 不过,在洞口守护这个责任非常重大,她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害死自己又连累别人。 于是,苏浅浅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警惕着洞口周围,有一丝丝风吹草动她都小心翼翼的查探。 --云河村西头老树林内-- 日落西斜,老树林里光线暗淡了下来,林中的鸟儿欢歌了一天都回到各自的小窝里,静等着夜幕的降临。 林中最大的槐树上,憨憨地的苏易还在乐此不疲的伸手去拿树枝上悬挂的鸡腿。 他好饿,好想吃到那个香气袅袅的鸡腿,可惜,他的手臂不够长,怎么也够不到悬挂在树枝上的鸡腿。 在苏易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饿,他完全不知道危险为何物。 苏易爬到树上快一天了,他肚中很是饥饿,饥饿使得他越爬越高,终于爬到了悬挂鸡腿的那根树枝上。 悬挂鸡腿的那个树枝距离地面有五六米之高,树枝很细,苏易在上面站了那么久,树枝开始碰裂,然而,天生智障的苏易只想着吃鸡腿,树枝出现危险征兆他一点都没觉得害怕。 一天没有见到苏易,躺在炕上的奶奶金秀连沉不住气了,她杵着柺棍缓缓地步出后院,刚到后院大门,那个守株待兔的沈茉莉忽然冒了出来,拦在了金秀连面前,阴不阴阳不阳的说道:“老太婆,你还真不死心,那么想煽动事儿吗?” 金秀连急着找苏易,没有搭理沈茉莉,她杵着柺棍饶过沈茉莉,边走边说:“你放心,我只是去找苏易。” 苏易还没回来?沈茉莉心里有数,她一直杵在门口,自己女儿拿鸡腿引诱苏易出门的事她都看在眼里,现在老太婆出门去找,找到的话一定会联想到苏欢,找不到的话也省了一个人的口粮。 像苏易那种智障活着比死了更难受,要是这次弄巧成拙苏易从此失踪了对苏家来说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既然是好事,她就不多那个嘴,任由着老太婆去找,像老太婆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说不定找不到苏易自己就摔死了。 哈哈,想到一个苏易能帮苏家除掉两个光吃饭不做事的人,沈茉莉心里倍儿爽。 日落西山,火红的残阳将巴掌大的云河村染上了一层红霞,出门耕种的村民相继回家。 “他大叔,你见到我家苏易了吗?”杵着柺棍的金秀连迎上从地里回来的村长杜鑫。 这一路上,金秀连问了很多乡亲,大家都没见到苏易,杜鑫村长一直在田里除草,并没有看到苏易,不过,杜鑫村长是个善心人,他看到金秀连杵着柺棍行动不便,连忙安慰:“连婶,你别着急,你和我说说苏易什么时候不见的?” 金秀连想了想,她只记得晌午的时候,她给了苏易几个毛桃儿,她以为苏易有了毛桃儿就能乖乖的呆在院子里,所以,她就安心的睡着了,哪知,醒来后喊了半天苏易也没见答应,这才惊吓的意识到苏易可以跑丢了。 “大概是午后时分。”金秀连有些摸不准,杜鑫村长听后连忙召集他的侄儿和侄女,大家分头去找苏易。 有了杜鑫村长的帮忙,奶奶金秀连这才松了口气。 杜鑫村长不放心金秀连一个人,他放下锄头,陪着金秀连一同去找苏易。 不一会,杜鑫村长的侄女杜秀急冲冲的跑来,边跑边喊:“叔,秀莲奶奶,不好了,不好了,苏易从树上掉了下来,腿摔断了。” “啊!”闻声,奶奶金秀莲两腿一软,要不是杜鑫村长从后扶住她,这会早就摔在地上了。 杜鑫村长搀扶着金秀莲安慰道:“莲婶,你别太着急,等苏易过来我们再好好看看。”杜鑫村长已经看到侄子杜阳背着昏迷的苏易向这边跑来。 眼见金秀莲记得老泪横流,杜鑫村长脑中忽然想到一个人,忙问道:“莲婶,浅浅呢?” 提到浅浅,奶奶金秀莲更是担忧,浅浅从早上上山采药至今未归,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他杜大叔,能不能让杜阳和秀帮忙去找一下浅浅,她上山一天了都未归,我担心....”金秀莲急得泪如雨下,尤其看到杜阳背回来的苏易,她整个人都要崩塌了。 苏易从树上摔了下来,杜阳说苏易的腿摔断了,导致他昏迷不醒,金秀莲听后除了哭别无它法。 村长杜鑫是个大好人,他让杜阳将苏易背回家,又从家里拿出儿子杜宇昊从省城寄来跌伤药让秀送了过去,至于找浅浅的事情,村长杜鑫实在无能为力,他家有个恶婆娘,之前和沈茉莉争吵了无数回,如果他一直帮苏家,他家的恶婆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不知道又要扯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为了避嫌,杜鑫村长不得不委婉的拒绝了金秀莲的恳求。 没有得到村长的帮忙,年迈的金秀莲顿时六神无主,她想去找浅浅可苏易还在昏迷之中,苏易的腿要是断了,她该怎么向浅浅交代? ----紫落涯--- 日落西山,无极山中的硝烟褪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守在黑洞口的苏浅浅用一片梧桐树叶叠成了一个望远镜模式的筒子,拿着那个筒子四处查探,终于,她看到那些身穿蓝色军服的追兵撤离而去的背影,兴奋之余,她跑进了黑洞,大声嚷嚷着:“好消息,他们撤了,我们可以走了。” 忽然,黑暗中升起一抹光晕,好像是两个石头碰撞的火花。 不一会,黑暗的洞里燃气了一簇火苗,紧接着,苏浅浅看到非常恶心的画面,那个冷酷的军装男竟然抓住了一条碗粗扁担长短的蟒蛇,他竟然用嘴咬住蟒蛇的七寸用力的吸着。 那鲜红的血从他嘴角流出,吓得苏浅浅一步步往洞口退去,天呐,瞧她看到了什么? 更可怕的是,他自己吸还不满足,顺手将蟒蛇砍成两截丢给受伤的两个军士吸血。 妈呀,这是什么样的野蛮人才能做得出的事情,为什么会让她看到,好可怕,好恶心。 “ 呕!”苏浅浅一口气跑到洞门口呕吐不停,早上吃的那点竹笋全都交代了.... null 第八章 惊吓 这会肚子空空,可胃里还是翻滚难受,她暗想,现在蓝军服的追兵已经走了,洞里的野蛮人也安全了,她还是快点离开,免得被这三个人恶心死。 思绪间,苏浅浅回头望洞口看了看,洞口处没有声响,也就是说这三个野蛮人还在里面吃蟒蛇肉喝蟒蛇血,他们既然那么嗨皮,那她就不奉陪了。 当下,苏浅浅小心翼翼的向前迈步,一点声响都不敢出,她担心那个冷酷恶魔又会拿石子射她。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苏浅浅每走一步就往后看看,直到她成功的跑进枝叶茂盛的密林,这才敢大踹一口气。 跑进密林她方才想起野生人参的事情,那颗野生人参可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去采的,如果就这么放弃了,她回去怎么救治奶奶? 思索再三,苏浅浅再次回到洞口,她正要进洞时,洞门口走出一个人,他不是别人,正是哪位冷酷军服男。 他那冷酷凌厉的眼眸瞟向苏浅浅,苏浅浅慌忙低下头,浑身直哆嗦,她暗叫,惨了惨了,她这回真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了。 “把头抬起来。”左晟铭走到颤栗的苏浅浅面前,忽然开口说道,“这个还给你。” 闻言,苏浅浅抬起头看向左晟铭,他脸上一贯的冷漠,嘴角还残留着一丝丝蟒蛇的血,这样的他虽然很俊毅,但总让苏浅浅联想到死神撒旦。 她潜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鼓起勇气问道:“你要给我什么?”他的手摆在身后,他的身子魁梧强悍,她根本看不到他要给她什么,只能问出声来。 左晟铭一贯的冷漠,嘴角微微拉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淡淡地说道:“你把手伸出来,我就还给你。”他这话让苏浅浅联想到野生人参,她很高兴的伸出手摆在左晟铭面前。 苏浅浅完全没有察觉,左晟铭此刻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奇怪的笑痕。 那抹笑痕即闪而逝,紧接着,左晟铭的右手快速拿出,将一个血淋淋的东西丢到了苏浅浅的手心。 “啊!”苏浅浅一声惊叫,将手中血淋淋的蛇胆丢了出去。 左晟铭似乎早就预料苏浅浅会丢出去,在她丢出手的那一刻,左晟铭接住了那个血淋淋的蛇胆。 “蛇胆可是好东西,你从小研究药草不会不知道蛇胆的功效吧?”左晟铭捧着血腥味十足的蛇胆刻意嘲讽。 苏浅浅可不示弱,她随口就将蛇胆的功效说出:“中医说蛇胆搜风去湿、清凉明目、止咳化痰,临床则用来治疗风湿性关节炎、眼赤目糊、咳嗽多痰、小儿惊风、半身不遂、痔疮红肿、各种角膜疾病等。”苏浅浅很自傲道出这些蛇胆功效,她以为左晟铭会为之惊叹,没想到,她听到的却是:“蛇胆还有一个特大奇效,治疗一般呕吐引起的胃部不适。” “民间偏方。”苏浅浅不以为然的看着左晟铭的眼睛,并不赞同他的说法。 “偏方治大病。”左晟铭看过很多医书,蛇胆治疗胃部不适也曾在医书里记载过。 在苏浅浅的认知里,蛇胆治疗胃部不适并没有得到临床验证,只是古代人自行治疗的方法。 她调节好心态,正想讨要野生人参之时,左晟铭忽然一个纵身扣住了苏浅浅的手腕,苏浅浅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被他揽进怀中。 这忽然的变故吓傻了苏浅浅,被强拽入怀的她竟然忘记了挣扎,大大的眼睛惊愕的看着左晟铭那双不怀好意的黑眸。 四目交接,苏浅浅从左晟铭的眼睛里看到一丝邪恶之色,顿时,她惊吓颤栗的问:“你...你要干什么?”颤声中,她的手不停的挣扎,试图想挣脱出他的怀抱,可就在这个时候,左晟铭忽然抬手捏住了苏浅浅的下巴,在她惊恐挣扎之时,他毫不费劲的将手中的蛇胆塞进了苏浅浅的嘴里,随后猛力一抬她的下巴,那颗血腥味十足的蛇胆滑溜溜的进入了苏浅浅的胃里。 “呕!”浓厚的血腥味使得苏浅浅不停的干呕,左晟铭则松开她站在一旁冷冷的好笑。 “你...你这个恶魔..混蛋!”苏浅浅边扣喉边怒骂,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忽然向苏浅浅跨了一大步,苏浅浅见状连连后退,出声警告:“你...你不要过来。” 看到苏浅浅这么狼狈的样子,左晟铭忍不住勾唇浅笑。 苏浅浅几次扣喉失败,气恼的转身瞪着身后那个幸灾乐祸的始作俑者,愤愤地问道:“我帮了你,你为什么捉弄我?” “因为你的胃不好,吃点蛇胆或许能治好,你不要感激我,我只是看在你帮我的份上顺便帮帮你。”左晟铭摊摊手,一脸无公害的表情另苏浅浅感到恶心。 “我自己的胃我自己会医,不需要你这么恶心的帮我。”苏浅浅怒瞪着他,继续说道:“快还我的野生人参,我要回家了。” 左晟铭从衣袋里掏出那颗野生人参放在手中把玩,良久后开口,“你们云河村的村长是不是姓杜?”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在怀疑她的身份? 苏浅浅更加气恼:“认识怎样,不认识又怎样?” “认识的话你就带我们去他家,不认识的话你就会死在这座山上,两者你选择其一。”左晟铭话里透着威胁,脸上那抹邪恶的浅笑散去。 苏浅浅闻言在心里暗骂,nnd这混蛋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明明他有血书字据在她手中,他还左一个威胁右一个威胁的,他到底知不知道诚信二字怎么写? 算了,跟这种人计较只会耽误时间,她可没时间在这里耗,她得赶紧回家给奶奶熬药为弟弟做饭。 提到做饭,苏浅浅心里一阵苦涩,早上他们靠竹笋充饥,晚饭吃什么还没有着落,然而,太阳就快下山了,她得赶紧回去为奶奶和弟弟找吃的。 担心家里的老小,苏浅浅不得不点头说道:“我认识杜村长。” 得到满意的答案,左晟铭转身要进洞时,苏浅浅在他身后大声的问道:“你认识我们杜村长吗?”苏浅浅之所以这么问,她是担心自己引狼入室害了杜村长一家人。 左晟铭似乎听出了她的担忧,他怔了怔回道:“你们杜村长的儿子杜宇昊是我的同学。” “哦!”同学这种关系一般很纯洁,苏浅浅相信这个冷酷军装男没有欺骗她。 --- 黄昏时分,苏家破旧的后院内传来阵阵哀嚎声,沈茉莉闻声大叫晦气,怂恿苏柱子去后院好好说道说道那个老不死的,别让那个智障乱吠了。 苏柱子今儿个在田里插秧,腿上被蚂蝗咬了很多伤口,又被隔壁王家的龟孙用石头砸了额头,他心情很是不爽,听到后院中老不死的哭声,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冒。 这会,沈茉莉和苏欢一直叫嚷着吵死了吵死了,她们的声音就像一根导火线,瞬间点燃了苏柱子心里的怒火。 坐在厅堂里抽着大烟的苏柱子忽然站起身,丢下烟杆出了新屋后门直奔破旧的后院而去。 苏欢和沈茉莉互对了眼色,两人偷偷的跟过去看好戏。 后院破旧的房间内,奶奶金秀莲看着摔断腿躺在炕上疼得嚎叫的苏易不停抹眼泪,她已经按照杜秀的指导在孙儿苏易受伤的腿上抹药了,可为何苏易的腿不见好转还更加疼痛嚎叫呢? 奶奶金秀莲不懂医理,又没钱去请大夫,只能趴在扛边抹泪陪伴。 眼看着苏易越来越难受,奶奶金秀莲心里更加不知所措。 逼于无奈,奶奶金秀莲不得不双手合十向天祈祷,希望老天爷保佑浅浅快点回家,浅浅办法多,又和大夫学习了一些医理,她一定能帮到苏易的。 正在这个时候,厅堂的门被人从外一脚踢开,紧接着,怒气冲冲的苏柱子跑了进来,他二话不说拿起地上的板凳狠狠地砸在金秀莲面前,厉声道:“你们鬼哭狼嚎的想吵死人吗?如果觉得住在后院受委屈了你们,你们大可以搬到山上的茅草屋,在哪里,你们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苏柱子的话吓到了苏易,他的腿摔断了,嚎叫是发自本能的呼叫,他根本控制不了,这会,他不但嚎叫还失声大哭了起来。 奶奶金秀莲见状,艰难的站起身走到苏柱子面前狠狠的骂道:“狗崽子你摸摸良心啊,你小时候摔断了腿,你哥哥背着你去镇上找大夫,现在,你哥哥的孩子摔断了腿,你不但不过问还跑来撒野,你还算人吗?” 被老不死的指责,苏柱子怒火攻心,他扬起手狠狠地一耳光挥过去“啪!”的一声奶奶金秀莲脸上立刻呈现五道血指印,嘴角渗出斑斑血迹。 金秀莲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惊讶的看着苏柱子,愤怒的大吼:“你...你个不孝子...竟然打老娘?” “我打你怎么了,你这个老不死的真是冥顽不灵,不打你你就不知道我苏柱子是个有脾气的人。” “你...”金秀莲被苏柱子这个不孝子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两眼珠翻白,身子摇摇欲坠。 苏柱子眼看着老娘在他面前倒下,他不但不扶反而从后推了一把。 null 第九章 深夜下战书 金秀莲本来就被气得发晕,加上苏柱子从后猛力一推,她整个人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老娘晕死过去对于苏柱子来说实在是太好了,终于不需要他在多费唇舌了,只是,炕上那个摔断腿还在大哭鬼叫的苏易,他得动动手让他安静一些。 想着,苏柱子脱下自己的臭袜子,趁着苏易张嘴嚎叫之时,他将手中的臭袜子塞进了苏易的嘴里,苏易反抗,他干脆抓过炕边上的麻绳,将瘦小的苏易捆绑在床上。 苏易嘴巴被堵,四肢又被捆绑,受伤的腿痛得他额间大汗淋漓。 苏柱子见状大为欣慰,摆出一副世界终于清净的姿态出了后院厅门。 苏柱子所做的一切都落入沈茉莉母女眼里,她们看到那一幕无比的畅快高兴。 在苏柱子出了后院门的一霎那,苏欢和沈茉莉跑上前迎上苏柱子,沈茉莉夸赞道:“柱子,你做得太好了,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苏柱子一副拯救了世界的高姿态,在媳妇和女儿的恭维下走进了新屋后门。 这时,村东头传来几声狗吠声,紧接着,村长家的大门被人从外敲响。 “杜叔,杜叔!”门外传来苏浅浅急促的喊声,杜鑫村长以为苏易摔断腿浅浅来找他去苏家说理的,他正要去开门,老婆杨月华拉住了他,“别去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苏家每天都有那么多破事,你管得过来嘛。” 杜鑫村长很迟疑,他觉得自家婆娘说得有道理,可他是一村之长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左思右想,杜鑫决定先问问浅浅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苏家因为苏易的腿闹到不可开交,他就过去看看,如果没什么大不了他就不开门了,随便找个借口将浅浅打发回去。 “浅浅,你弟弟腿摔伤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村长,你家的那些事情我没权干预。”杜鑫村长的话传到门外的苏浅浅耳里,她抬起敲门的手猛然落下,转身望向身后一脸冷漠的左晟铭,急切的问道:“人参呢?” 左晟铭蹬下 身,摘下一个受伤军士的背包丢给苏浅浅,“这个包里有一些名贵的草药,现在都是你的了。” 苏浅浅不太相信他的话,径自翻开背包,果然,背包里有许多珍稀药材,唯独没有三七药草。 原本苏浅浅不想接受这些药草的,可是村长说弟弟腿摔断了,她得赶紧回去看看,故而没时间在这里推拒了。 苏浅浅被上背包瞥了左晟铭一眼飞快的往苏家跑去,左晟铭看着她跑进夜幕的身影,俊毅冷酷的脸上微微起了一丝波澜。 ---- 刚到苏家新屋门口,苏浅浅就听到二叔苏柱子婶子沈茉莉以及堂妹苏欢在屋里吃喝嬉闹的笑声。 靠,苏浅浅怒了,苏易腿摔断了叔叔和婶婶堂妹竟然笑得这么欢乐,要不是苏浅浅急着回去看苏易的伤,她这会一定会冲进新屋抢光他们的食物。 忍着心里愤愤地冲动,苏浅浅跑进了后院破旧的院门,进门时,苏浅浅就注意到屋里一片漆黑,她暗想,奶奶怎么不点灯呢?难不成奶奶睡着了? 不,不会,苏易的腿要真的摔断了,奶奶怎么睡得着。 如果奶奶没有睡着,为什么屋里没有电灯呢? 苏浅浅疑惑中快步跑进厅堂,厅堂很黑,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着记忆去摸索厅里的油灯。 家里的油灯只剩下一丝丝油了,苏浅浅点了半天才将灯芯点着。 灯亮了,苏浅浅立刻端着油灯走向房门,微弱的灯光照射下,苏浅浅竟然看到年迈的奶奶晕倒在冰冷的地上,苏易被人五花大绑绑在炕上,嘴里还塞着臭袜子。 苏易虽然睡了过去,但是他满脸的汗珠和痛苦的表情说明,在他睡过去之前身体非常的难受。 看到这一幕,苏浅浅整个人都气炸了,她火速放下手中的油灯,扶起地上昏倒的奶奶,抱回炕上躺好,而后解开苏易身上的绳索,拽掉苏易嘴里的臭袜子。 苏浅浅在丢掉臭袜子前多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她就知道了这袜子的主人。 “畜生!”苏浅浅忍不住骂出声来,她狠狠地丢掉手中的臭袜子。 虽然心里有怒,但苏浅浅还是知道孰轻孰重,她必须先看看奶奶和弟弟,其他的事情以后再去算。 奶奶早上昏迷一次,这会又昏迷,情况很不乐观,苏浅浅只能先为奶奶把脉确诊。 奶奶的脉相紊乱,昏倒之前好像受到强烈的打击,以至于她老人家昏眩不醒。 幸好,奶奶身子板还算硬朗,除了肺部郁结之症外并没有其他毛病,肺部郁结和外界造成的强烈打击会使人不愿从昏睡中醒来,这点苏浅浅颇为担心。 奶奶这个症状一时半会好不了,她得做好长期守护的准备了。 相比起奶奶,苏易的腿伤才是当务之急。 苏浅浅扎起弟弟苏易的裤腿,苏易的右小腿红肿一片,看样子是伤到骨头了,红肿处有一些粉末,苏浅浅闻了闻,是一种跌打伤药。 苏浅浅小心翼翼的伸手触摸,哪知,她刚碰到苏易的小腿红肿处,苏易就从睡梦中疼醒过来。 “姐姐...苏易好疼...好疼...”苏易醒来后不停的哭,那痛苦含泪的眼神看得苏浅浅心如刀割,她忍着泪水,轻声的安抚苏易,从衣袋里掏出一些在山上采摘的野果塞到苏易手中。 看到那些野果苏易的注意力分散开来,这个时候,苏浅浅连忙观察了苏易的右小腿红肿处。 她一边和苏易说话,一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苏易的小腿,之前,在医学院里,孙教授曾经给她们上过摸骨诊断法。 苏浅浅根据之前掌握的摸骨治疗法大概分析出苏易小腿里的损伤。 苏易右小腿的小骨骨折,里面的粗骨有2个骨折点靠的很近,临床一般确诊为粉碎型骨折,这种骨折必须及早复位,以防骨头坏死。 现在苏易一直在吃野果子,他的注意力都在吃上面了,趁此机会苏浅浅忽然出击,在苏易还没来得及缩腿喊痛的瞬间,只听咯嘣一声,苏易的嚎叫声褪去了,他咬在嘴里的野果子落在了炕上,憨憨的目光带着讶然之色望着苏浅浅。 苏浅浅露出淡淡的笑容,起身抚摸着苏易的额头,轻问:“苏易不疼了吧?” 苏易憨憨地点点头,但他目光里的讶然之色一直未褪去。 在某一瞬间,苏浅浅觉得苏易其实不傻,他好像也知道惊讶,也就是说只要她细心照顾,苏易很有可能克服智障,慢慢变成一个正常男孩。 有了这个惊奇的发现,苏浅浅的心情稍稍好了些许,不过,二叔对奶奶和苏易做的事情,她绝不原谅。 ---- 深夜,大地已经沉睡了,和煦的夜风轻轻地吹着,村里偶然传来一两声狗的吠叫,除此之外,苏家的新屋后院寂静无声。 暗淡的月光下,一道瘦小的身影从后院快速跑到新屋窗边,拿起手中的锣狠狠地敲响,边敲边喊:“着火了,着火了。” 好梦正酣的苏柱子,沈茉莉,苏欢从梦中惊醒,听到着火了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往大门口跑。 他们惊慌的打开大门竟然看到苏浅浅拿着锣一脸怒气的立在他们家门口。 没等沈茉莉苏柱子苏欢开口指责,苏浅浅抢先说道:“我苏浅浅正式通知你们,明天去苏家祠堂,宗亲长老们有话说。” 沈茉莉闻言,吼叫道:“苏浅浅,你神经病吧,深更半夜鬼叫鬼叫的,你不睡别人可要睡的。” 苏欢接下沈茉莉的话:“娘,苏浅浅可能被她那个智障弟弟传染了,脑子不对路也是正常的。” 不提弟弟苏易倒好,一提苏易,苏浅浅的压抑在心里的怒火蹭蹭往外冒,她斜睨了一眼沉默不语,尖嘴猴腮的二叔苏柱子,不痛不痒的问道:“二叔,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去苏家祠堂?” 苏柱子阴阴一笑,冷声道:“苏浅浅,原本二叔觉得你是聪明的孩子还打算给你几分薄田,没想到你这么不识趣,那就别怪二叔我翻脸无情。” 沈茉莉附和着苏柱子,“我当家说得一点没错,你苏浅浅敢惊动苏家宗亲,我们就敢让你们无处安身。” 苏柱子,沈茉莉那盛气凌人的模样苏浅浅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但为了给奶奶和弟弟讨回公道,她说什么也要激战到底。 苏浅浅没有答话,苏欢煽风点火了起来,“苏浅浅,你还不知道吧,赵从文明天要来我家下聘,你若去了苏家祠堂就无缘和他见面了。” 苏浅浅只觉得好笑,那个赵从文只不过是她不要穿的破鞋,苏欢就这么拿出来炫耀,她也不怕被她耻笑。 既然苏欢这么想被她耻笑,那她何必客气。 “堂妹,那个赵从文只不过是我不要的东西,你喜欢你拿去,作为你的堂姐,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以后哭的时候记得喊我,我这个人最喜欢看戏了。”苏浅浅的话气歪了苏欢的小嘴,沈茉莉见状推了推苏柱子的肩膀,示意他为女儿讨回脸面。 null 第十章 苏家婶娘的嘴脸 苏柱子这个妻管炎抡起手就煽了苏浅浅一耳光,苏浅浅没想到二叔会突然煽她耳光,一时大意,以至于她的脸上留下五道手指印。 火辣辣的疼痛警醒着苏浅浅,她眼前的这个二叔是个十足的混蛋,他身为人子竟然煽自己亲娘的耳光,这点说明,他已经毫无人性和畜生无异。 苏浅浅忍着疼恨恨的怒视着苏柱子,咬牙切齿的说道:“苏柱子,你打我不要紧,可你身为人子竟然殴打亲娘还将她气晕过去这件事情,我明天一定要告诉苏家所有人,你明天就等着受处罚吧!” 哪知,苏柱子毫不惧怕,更加放肆的挥起手朝苏浅浅的小脸煽过去。 刚才苏浅浅没有注意,这一次,她已经有所预防了,苏柱子的手挥到半空中就被苏浅浅的手抓住。【忘记说了,苏浅浅在21世纪练过跆拳道,遇到左晟铭那么强悍的对手她招架不了,但是苏柱子的力道对她来说小意思。】 苏浅浅抓住苏柱子的手暗中使劲,苏柱子吃痛的大吼,看到这个场面,沈茉莉和苏欢都傻眼了。 天呐,这还是那个弱不经风胆小怕事的苏浅浅吗?眼前的这个丫头和落水之前的苏浅浅完全判若两人。 苏欢心里暗暗担心,难不成苏浅浅被那个传说的池塘寡妇附体了?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苏欢嘴上否认,心里却不自觉的联想到那些鬼怪,惊吓之余转身跑进了屋里,沈茉莉不知道女儿怎么了,狠狠地瞥了苏浅浅一眼追进了屋里。 苏柱子吃痛的拽着自己的手,他使出浑身蛮力也无法将手从苏浅浅手里拽出,只得怒声骂道:“臭丫头,你快放开我的手!” “要我放开可以,不过,在我放开手之前,你得把我手中这个协议签了。”苏浅浅说着,她的左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残破的纸摆在苏柱子眼前。 趁着月光,苏柱子看到纸条上写的娟秀字迹,这个字体他没注意,他的注意力都被纸条上的内容占了去。 “不可能!”苏柱子看完上面的内容咬牙切齿的拒绝。 闻言,苏浅浅稍稍在手心加了一些力道,就听苏柱子咧嘴嚎叫,听到叫声,正在屋里安慰女儿的沈茉莉跑了出来,她看到这一幕脸都吓绿了。 这是怎么回事?苏浅浅这丫头哪来这么大的力道,难不成真如欢欢说的那样,苏浅浅掉池塘的时候被那个淹死的寡妇附体了? 沈茉莉越想越害怕,尽管心里怀疑,她还是跑上去帮着苏柱子拽开了苏浅浅的手。 这沈茉莉体重肥胖,力道理所当然的也很大,苏浅浅再怎么有巧劲也不能以一敌二,更何况对方是两个靠蛮力吃饭的庄稼人。 苏柱子的手拽了回来,脸色自是很难看,他话里带刺的警告苏浅浅:“别以为你力气变大了二叔就服软,二叔我今晚就把话放在这里,明天苏家祠堂里,我半分薄田也不会给你们。” 愤愤的话落,苏柱子甩袖进屋,沈茉莉冷眼打量着毫不惧怕的苏浅浅,心里的惧怕多过于脸上的嚣张。 刚才苏浅浅抓住苏柱子手的画面一直在沈茉莉脑海里翻腾,最怕鬼魂索命的沈茉莉这会连嘴巴都不敢张,疑疑思思的转身跟上苏柱子进门的步伐,进门后,她甩手将大门关上,生怕苏浅浅追了进来。 苏浅浅察觉到沈茉莉表情里的异样,但她不知道沈茉莉怎么忽然变得那么安静。 苏浅浅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至于是什么她并不想知道,现在她该做的就是回去帮奶奶熬药,照顾苏易。 苏浅浅回到后院已是午夜时分,她将苏家大爷爷给的灯油上好,点着。 灯光下,苏浅浅一边帮奶奶熬药,一边洗着苏易今天穿的外裤。 苏易的外裤上磨破了好多洞眼,就连膝盖带有补丁的地方也磨破了,这种情况看来,苏易今天很有可能爬到一个很高的地方。 苏浅浅闻了闻外裤上磨蹭留下的气味,这是一种淡淡的树脂香,苏浅浅立刻确定苏易爬上了一颗很高的树。 奇怪,苏易好好的为什么去爬树呢? 这个问题成了苏浅浅心里的一根刺,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整整一晚,苏浅浅都没有合眼,她脑中一直在想苏易突然骨折的事情,有种感觉一直提醒她,这件事情和叔婶堂妹脱不了干系。 堂妹苏欢为了赵从文可以将她这个堂姐推下池塘,二叔和婶子不顾孝道殴打奶奶,这一家人比禽兽还禽兽,几乎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了。 如此猖狂无德的一家人,苏浅浅今天在苏家祠堂里一定要他们得到报应。 比起苏浅浅,沈茉莉和苏柱子更加着急,尤其苏浅浅那丫头忽然变得那么聪明,那么大胆,那么有力气,这种种奇怪的变化,沈茉莉都按在了池塘淹死的寡妇身上。 听了沈茉莉的话,苏柱子心里也在怀疑,难不成那个寡妇鬼魂真的上了苏浅浅那丫头的身? 苏柱子和沈茉莉惧怕怀疑之时,苏欢反而变得异常镇定,她振振有词的劝慰爹娘:“爹娘,昨晚我只是一时乱想才会着了苏浅浅的道,经过一晚的思考,我觉得苏浅浅那是在狐假虎威,其实她根本没什么能耐,更加没有什么寡妇鬼魂附身。” 苏柱子有些不赞同女儿苏欢的观点:“那她昨晚的手劲怎么解释?” “她一个做粗活的丫头手劲大有什么了不起的。”苏欢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而后说道:“爹,以前你教育她的时候她又没还手,所以不知道她的手劲大而已。” 是这样吗?苏柱子还是有些疑惑,反倒沈茉莉被苏欢说动了,她觉得吧,这朗朗乾坤清明世界怎么可能有鬼,她们不要相信苏浅浅那丫头的胡说八道。 于是,沈茉莉有了计划,她附在苏柱子耳边嘀咕了起来,“柱子,你今天到祠堂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我保证,那些宗亲和大爷爷三爷爷没有一个帮苏浅浅那丫头,到时候苏家的良田都是我们的了。” 苏柱子听了沈茉莉的计划竖起了大拇指,苏欢在一旁邪恶的笑了,爹娘说的话她虽然没有听到,但是她的这对宝贝爹娘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吃亏,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苏浅浅会沾到爹娘一点好处。 ---- 晌午,苏家祠堂。 苏家大房八十高龄的大爷爷苏泰立在祠堂中央,他率先给苏家列祖列宗上香,而后,站在大爷爷苏泰身后三爷爷以及苏家的子孙相继上香鞠躬。 【备注:苏家嫡亲三房,大爷爷苏泰,浅浅的爷爷排行老二,三爷爷苏明】 苏浅浅是女娃,在苏家又是辈分最小的,来到祠堂只能站在门口末端。 苏家的祠堂很大,站在祠堂门口的苏浅浅因为个头小很难看到祠堂中央,为了引起大爷爷苏泰的注意,苏浅浅在门口时不时跳起身观望。 她蹦跳不安定的动作没有引来大爷爷关注反倒引来苏家别的婶婶异样眼光。 苏浅浅吐吐舌头安分的站在原地,她暗想,等大爷爷他们上完香,她就跑出去喊冤,到时候,大爷爷一定会为她和奶奶弟弟做主。 苏浅浅刚这么想,她就听到婶婶沈茉莉在前排和另外一个婶子低声细语,耳朵灵敏的苏浅浅听到一些不全面的话:“....我们家那个死老太婆一直昏迷不醒,那个死丫头苏浅浅还想到大爷爷哪里告状,你说,这死丫头是不是吓疯了到处撒野。” “我看是,她连池塘都敢跳,确实疯得不轻,我相信,大爷爷不会偏袒一个疯子的。” 那个和沈茉莉低语的苏家婶子名叫赵秀芹,是赵从文的姑姑,去年,也是这个赵秀芹为苏浅浅和赵从文牵的红线,那时候的苏浅浅不知事,还对赵秀芹感恩戴德,觉得赵秀芹真是好心,竟然把自家那么优秀的侄子介绍给她,却没想到,赵秀芹拉这根红线是为了要她家河西的菜园子。 那时候,苏浅浅的娘觉得女儿嫁得好最重要,她二话没说就将河西的菜园子给了赵秀芹。 赵秀芹现在是得了菜园子还帮着沈茉莉欺负她苏浅浅,刚才赵秀芹说的话苏浅浅记在了心里,总有一天她会让赵秀芹对她刮目相看。 这时,上完香的苏柱子附在身旁的三爷爷耳边嘀咕着。 三爷爷听后连连点头,目光里带着愤怒。 苏柱子说完,三爷爷就走到大爷爷苏泰身边小声的说了很长时间。 大爷爷苏泰听后表情严肃,并没有像三爷爷那样愤愤不平。 祠堂中央发生的事情苏浅浅探头张望到了,她暗想,二叔肯定在三爷爷哪里一直说她不好,三爷爷才会出现那样的表情。 说起这个三爷爷,苏浅浅还真有点担心,之前,奶奶看不惯三爷爷以大欺小的做派经常在大爷爷哪里说教三爷爷,三爷爷这个记仇的人肯定会趁机报复。 大爷爷苏泰为人严谨,他处事虽然公正,但是他太相信三爷爷,以至于三爷爷经常在大爷爷面前添油加醋的诋毁苏家门人。 苏浅浅担心之际,忽然听到大爷爷苏泰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