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命令你出声 走上华丽而幽暗的长廊,夏云起无心去欣赏这座公寓是多么富丽堂皇,只觉得面前这条长长的走廊像是没有尽头一样,每向前一步,就又接近地狱一步…… “夏小姐,就是这间房,BOSS已经在等你了,不必敲门,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云起怔了几秒钟,回头之时,那领她过来的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还真是悄无声息的。她苦笑着,拿着文件的手又紧了紧,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面前的这扇门—— 比起幽暗的长廊,这房里更阴暗了一些,她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但鼻息之间那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她忽略不掉。她甚至能感觉到,面前有一双锐利而灼热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她。而且,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熟悉气息。 “沈先生?”她试探性的喊,“沈先生,我把合同带来了,您要不要先过目一下?” “或者,我向您叙述一下合约的内容?”久久等不到他回答,她试探性的问。 “你以为,签约这么容易吗?” 这声音…… 她还没有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屋子里的灯光突然亮了,还是那种昏昏暗暗的朦胧灯光。那双低垂的冷冽的鹰眸缓缓扬起,似笑非笑的扬唇:“云起,好久不见!” “你……” 这一声熟悉的低唤,曾在梦里百折千回。 她顿时忘记了反应,手中的文件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怎么,看见我很惊讶?”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深深凝望,这一双清澈水眸依旧漂亮,依旧动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但,他的指尖却是冰凉的,带着一丝熟悉的亲昵,轻轻滑过她的面颊,触动着某些记忆。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匆匆蹲下身去捡自己带来的文件,声音低的不能再低:“对不起,我想我来错了……” “你不是要签约吗?怎么会错呢?” 他从她手中抽走了合约,不过却是一眼都没看,就扔到了一边的茶几上。然后故意靠近她身边,那股自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狠狠卷进他的鼻息之间。 这是记忆中的味道,做梦都忘不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她心头乱糟糟的。 “如果知道是我,你就不会来了是吗?”他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云起狠狠的一颤,脸色顿时惨白惨白,但她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解释来为自己辩解。由他冰凉的手划过她的面颊,划过她的嘴唇。她无法抑制那一阵阵的颤栗,他的声音,更低沉、更温柔了: “不过合约,就不必看了,要看也是看看你值不值这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云起?” 说话间,他修长漂亮的手掌已经移到了她的心口,徘徊着迟迟没有解开。 “要我来吗?”他在她耳边吹着热气。 她猛地一下颤栗,覆上了他的手,阻止他再继续。长长的颤抖的睫毛也扬起来了,凝望着他:“你,真的想要吗?” “你又何必问我?”他的声音很轻,很柔。 她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长长的睫毛又垂下去了。 不能怪他残忍的,不能怪……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一把将她腾空抱起。 几乎是没有任何前奏的,她疼的一下子叫出来:“不——” “你的那些男人没有教过你吗?怎么还是这么青涩?”他在她耳边低语,温柔,而且残忍。 “好痛——” 那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不堪负荷,第一次都没有这么疼过,他那时候很温柔。 “痛吗?”他轻咬的她的耳朵,她可知道,当初她那么对他,他有多痛? 想到她曾经的绝情,他如星般璀璨的眼眸忽然冷凝起来,不等她适应,他就开始狠狠用力的撞击她的身子。 求饶,唤不起他丝丝的怜惜。 她只能咬紧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叫啊,叫,我就给你签字。”他命令着。 正文 第2章 背判 到底,他只想在她身上泄愤而已。 认清这个事实,她咬着唇别过脸去,丝丝的血迹在她唇上浮现。 不肯叫吗? 还是,无法忍受他的触碰? 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在她这里得到释放,疼痛的感觉也逐渐离她远去了,他不再允许她咬着唇瓣,是他一贯的味道,是停留在她记忆深处的味道。她阻止不了他,她不能再坚持了。 几经缠绵。 她的意识逐渐的开始沉沦,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放过了她的,顺着她的形体一路向下去了…… 身体的诚实和反应背叛了她,柔弱的她在颤抖,她失去了自控的能力,到达激情深处的时候,她终究还是发出了他渴望已久的呼喊:“时墨……” 他在她身上得到了,他睡去了。 云起却是一点的睡意都没有。 他出现的太突然,她完全没有思想准备。 她甚至不知道,沈时墨,沉时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再去过问什么。关于三年前的那天,还有三年后的今天,她都无从解释。 他,是应该恨她的! 看他睡着的样子,俊逸的五官像婴儿一般纯洁,银色的月光从窗外直射进来,软化了他面容上残忍的线条。 她痴痴的凝望着,在天亮之前,她静悄悄的穿上自己的衣服,捡起昨夜被丢在地上的合约,不等他签字,她悄悄的离开了…… 从来就没打算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公司的利益。 给他,只是因为他想要而已。 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夏母牵着一个两岁多点的小女孩迎面走来。 小女孩看到她,挣脱了夏母的手张着双臂朝她扑过来,嘴里喊着:“妈妈——” 她浑身酸软无力,却还是坚持着抱起小女孩,“妈妈没在家,沫沫乖不乖啊?” “沫沫很乖……”小女孩亲亲她的脸。 “云起,怎么一晚上没回来?发生什么事了吗?”夏母关心的问。 “没事妈,昨晚上工作到很晚太累,就在公司里睡了一夜。” “那赶紧回去洗个澡吧,妈带沫沫去买早点,吃过了再睡。” “嗯,谢谢妈!” 云起放开了女儿,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一楼客厅。 虽然此时天才刚刚亮,但是现在的夏家已经是危机四伏,大概谁都没有心情睡觉了。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俊朗身影:“云开,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你一夜没回来,我能睡好吗?”他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合同,不用问也知道,又是无功而返。 云起在他身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按了按疲惫的太阳穴。 “你昨晚上去了哪里?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没有。” “你以为你能骗得过我吗?”他抽走了她手中的合同,微微一叹:“别忙了,我们都尽力了,爸爸在天之灵,会原谅我们的。”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她怔愣了片刻,“这么轻易放弃,不像是你的个性。” 他没立刻说话,直视着她,本来清澈的眼眸里浮上了一层深沉的幽光,紧紧紧紧的凝望着她:“不放弃还能怎样?他回来了,不是吗?” 正文 第3章 遗憾 她知道他说的是谁,一时又沉默了! 他无奈苦笑:“昨天我到公司,听你助理你说你去找一位沈先生签合约,我就觉得不对劲。沈氏集团和我们从来没有过生意往来,而他们新上任的总裁是一位非常神秘的人物,据说只负责幕后策划,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我担心你会有什么危险,用了一天的时间去调查,才知道他叫沈时墨,而且,沈老爷子也会在这几天正式宣布他成为沈氏集团的新任总裁。”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凝望她:“一开始我还不能确定,但是昨天晚上你一夜未归,我确定了,沈时墨就是当初的沉时墨,对不对?他回来复仇的,对不对?” 她猛然一震! 复仇! 他真是用了好严重的一个字眼。 她真的不想往这方面去想。“云开,你别再说了,一直和我们合作的是叶氏,这次是我们疏忽了,不怪别人,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要妄加猜测。”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维护他。” “这件事不要在妈妈面前提起。”她避开了关于那个人的话题。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三年前的真相?” “告诉他又能怎样?能挽回什么?” 他知道不能挽回什么,失去的东西,再也无法挽回。 至于,沉时墨怎么会变成了沈时墨,她也不想再去了。“跟妈说一声,我累了,先去休息,早餐先不吃了。至于公司的事,还有明天最后一天时间,我不会放弃的,‘云洲’是爸爸的心血,我不能让爸爸的心血毁掉。” 说完,她回房间了。 明天还有最后一天的时间,找别的公司签约已经不可能了,她会利用最后一天再去叶氏一次。 虽然,结局早已在意料之中—— 夏母看出了他们两个的忧心忡忡,尤其是最近两夜,他们谁都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到了第三天早上,她起了一个大早亲自给他们做早餐。 饭桌上,夏母突然开口了:“叶氏还是拒绝签约是不是?” “嗯!”云起点点头,“最近一年叶氏和我们云洲一直都有生意往来,这次是我和云开大意了,没想到口头之约会临时反悔,叶氏说什么也不肯签了。” 本来公司的事夏母是从不过问的,但是今天,就要宣布破产了,她知道,瞒不过妈妈了。 夏母听完,没有生气也没有焦虑,只是淡淡的笑着:“云起,云开,你们知道你们的爸爸过世时,跟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 夏云起和夏云开同时望向夏母。 “你们的爸爸这样告诉我,他说,云起的手是拿乐谱的,云开的手是拿手术刀的,他们姐弟两个都不适合从商,却为了云洲不得不投身到商场中。如果有一天云洲真的保不住,让他们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吧。只可惜,我到了临死才明白,能给子女最好的,不是金山银山,而是快乐!” 说到这里,夏母眼中隐隐含上了一抹泪光。 两姐弟面面相觑,竟然不知道爸爸临终前还说过这样的话。 “你们的爸爸还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云起,只要云起能够过得幸福,过得快乐,他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从来没有怪过爸爸,真的。”云起不禁握住夏母的手,安慰她。 “所以,别再为公司头疼了,放开云洲,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吧!”夏母说完,带着小夏沫出去了。 正文 第4章 彻底混乱 当他们姐弟两个到公司的时候,律师和股东们已经到齐了。 云起和云开相视一看,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分别在他们的位子上坐下。 父亲临死的时候把公司交到他们手中,他们放弃了自己的工作与梦想,投身到商业之中,没想到到头来,公司还是保不住了。 “夏总裁,夏副总,这是按照你们的协议拟定的,你们看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就请签字吧!”律师将两份文件推到他们面前。 说真的,自从父亲离世,她无时无刻不想着从商场中解脱,她始终认为自己不是商界中的那种女强人。然而,真的到了今天,握着钢笔的手却在颤抖,迟迟都落不下。 爸爸的心血,就这样完了吗? 虽然爸爸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 一股热浪冲到她的眼中,颤抖的笔尖正欲落下,会议室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是一抹低沉而有力的声音:“等一下!” 是沈时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的女特助。 “这位先生,我们正在开会,请问你是?” “沈时墨!” 本来因为被打断而有些不满的股东们,听到他的名字之后,均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一阵窃窃私语。 然后,沈时墨向他的特助挥挥手,让她跟律师商谈去了。 云洲有救了。 云起知道,但此时此刻,她混乱了,走到他面前,轻声的开口:“为什么帮我们?”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低沉深邃的眼眸扫过在场的股东们,微微垂首,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开口:“今晚八点,到我那里!” 他说完,就走了。 云洲保住了,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和他们签了约,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之所以和他们签约,不是因为云洲,更不是肯定她的能力。 她不得不到他的家里去,不过,他给了她足够的时间,下了班之后,又回家和小夏沫一起吃过了晚餐。 晚上八点,她准时到了他的地方。 开门的,还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女管家,还是将她带到了那个房间门前。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伸手敲下,门忽然被打开了,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被人拉了进去,门瞬间被关上。 她来不及有任何的思想准备,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吻。 他是从来不曾这样急迫的,她的身体被他牢牢的桎梏,他的掌心也越来越有力。 仿佛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她有一种将要窒息的错觉,以为自己就会这样碎在他怀里。 他却在这时终于停了下来:“前天早上,为什么一个人悄悄离开?” “……”因为她没打算为了公司卖掉自己。 如果爸爸活着,如果妈妈和云开知道,一定都不会同意的。 但是她无从解释,他一定不会相信,她只能一味的沉默。 “知道为什么,我今晚要你来吗?” “为什么?” “因为,”他将唇凑到了她的耳边,缓慢而温柔的:“你仅用一次,不值得我花掉一亿。” 她不可抑制的轻颤着。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上划过,如果他要达到伤害她、报复她的目的,那么,他达到了。 “怎么不说话?”他亲吻她冰凉的唇角。 “要我说什么?” 她微微一笑。 就是这一记苦涩而无奈的微笑,让他本来凝望她的深沉眼眸,更加深沉了,抚上她腰间。 他的需求显而易见。 她轻轻一震,颤抖的睫毛扬了起来,盈盈水眸凝望他—— 为什么,他那么强烈,而他的眼中却是一潭深幽,深不见底,不见丝毫波澜? 而她,此刻大脑彻底混乱了。 “时墨,你究竟想要怎样呢?” 正文 第5章 危险的气息 他以行动告诉她,他那么想她;他的眼神却又告诉她,他的心是冷的、血是冷的,他看着她挣扎,看着她沉沦,他却始终都在冷眼旁观。 她没有勇气再去直视那双眼睛,长长的睫毛又垂下去了。 “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吗?”他把嘴唇凑到了她耳边去,闻着她身上传出的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在家陪你女儿吃过了饭才过来的吗?”他又问。 “时墨,你……” “你的生活真充实,不过,我倒是还没吃饭呢!” 慢条斯理的动作,不着边际的话语,让她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你,要吃饭吗?” “没兴趣了,你身上的味道让我倒尽了胃口。” 他再一次成功了! 成功的击倒了她! 唇边泛起一个苦涩的笑容,用力的咬紧了唇瓣,咬紧了牙关,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 而他,此刻,他已经将她暴露在空气中。 “很委屈吗?云起,你和别的男人有了女儿,你却要我去帮你,你女儿的爸爸呢?他为什么不帮你?”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却也很残忍。 “他……”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还是在想,要编出一个怎样的故事,我才会信呢?是不是云起?”他很轻易的就打断了她的话。 她还在想,要怎么对他解释夏沫的事。现在他都这样说了,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更何况,也解释不清楚; 更何况,他也不会信,只以为她是在编故事罢了。 “去洗澡,我不想闻到你身上留着别人的味道。”他声音忽然冷了几分。 放在她身上的手也同时抽离,在他的命令下,她下意识的迈出一步,然而,双腿忽的一软,她险些跌倒。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吗?”他一把将她腾空抱起。 “时墨,你要做什么?” 她惊呼一声,出于一种求救的本能,她慌忙的揽住了他的脖子。 四目交接的刹那,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相遇时,她痴痴的凝望那双如星般的眼眸。只是,这样的凝望在他眼中,却变了味道,神情顿时一凝,大步朝浴室里走去,“这不正是你想的吗?” “你……”他一定要这么伤她吗? 也是,她浑身未着寸缕,他却衣装整齐,这不正是他给的屈辱吗? 她咬紧了唇瓣,而他,已经抱着她走进浴室之内了…… “时墨,你先出去,好么?”她恳求着。 以前,不是没有一起洗过,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是当初了。 在他的眼神注视下,她会不安。 他静静的看着她,有半分钟,然后没说话出去了。 她打开淋浴的开关,水有些凉,她也没去调水温,任由一丝丝的凉意冲上她的身。 夏云起,醒醒吧,他是沈时墨,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沉时墨了。 如今的他,是沈氏集团的总裁,他是沈家的人,他姓沈,他从来就不姓沉,你们从一开始的相遇相知,都不过是一场可笑的玩笑。 不要再去想了…… 她把水调大,水声哗哗的流下,冲去了她脑中烦乱的思想。 然而,半个小时以后,她从浴室里出来,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她还以为他…… 不在也好,她也轻松了许多。 拿起一个吹风机,给自己吹起了头发。 长长的秀发直到腰际,上面还滴着水,嗡嗡的声音送来了一阵暖流,暂时抚慰了她那颗不安的心。 沈时墨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她坐在凳子上,身上围着一条纯白色的浴巾,低着头给自己吹发,乌黑柔顺的发丝披肩而下,像是一个一尘不染的…… 一尘不染? 他怎么还能用这个词去形容她? 她早已陷入‘淤泥’,而不能‘不染’了。 她感觉到了背后有一道强烈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看到他正注视着自己。 冷凝的目光下,她手一抖,吹风机掉到地上去了,扯掉了插座上的线。 嗡嗡的声音也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危险的气息在迅速的蔓延。 正文 第6章 只此一生 “上去!”她听到他这么说。 他们之间,只剩下这个了吗? 也是,他花了那么一大笔钱,不就是要这样吗? 她没说话,沉默着,捡起地上的吹风机放到茶几上。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他见她不动。 “时墨,我们谈谈好么?”她鼓起勇气开口。 “谈什么?” 他们之间,还有话可谈吗? 他冷淡的声音,传达了这么一个讯息。 她微垂着眼眸,不让他看到自己眼底流露的悲伤。 而他,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浴巾已经滑落到地上去了。 深幽的眸光闪了闪,在空气中交织着复杂的光芒: “最后一遍,上去!” 她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他花了整整一亿,根本不在乎她能为他赚回来多少钱,他只需要用她来索取他的报酬,就够了。 她没有商量的余地。 认清这个事实,她悲哀的笑了笑上去了。 “那笔钱,我会还给你的。” 她不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易,该还给他,她一定会还给他。 他高大的身躯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震了一下,却也只是仅仅一下,紧接着不知道是无情还是有意。 她咬紧牙关,不再发声,不再喊他的名字。 她以为,这么对她,能让他好过一些。 看着他睡去,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时墨,你在梦里也不肯放过自己吗?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触他紧蹙的眉心,轻轻揉着,希望他能舒服一点。 “云起……”他呓语着她的名字,翻了个身,搂紧她的腰。 她以为他醒了,吓得赶紧收回手,才发现,他没有醒,只是把脸埋在她心口,继续睡。 时墨,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开心? 她一点睡意也没有,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把身子往枕头上面挪了挪,环顾着他这间宽敞的房间,在屋子里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架钢琴。 他这里怎会有钢琴的?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开心的时候,伤心的时候,郁闷的时候,失眠的时候,他都会要她弹琴给他听。 她不想去想别的,轻轻的把他的手臂挪回了他的身侧,下了床,走到钢琴前坐下。 她,要做什么? 沈时墨在她起身以后,睁开眼睛。 其实,早在她的手指抚上他眉心的时候,他就醒了。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他从来没听过。 轻柔的琴音从她之间飘出,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慢慢的平静下来。 她天生是应该活在音乐里的,音乐能让她投入,能让她忘我。所以连他走到了她身后,她都没有察觉。 直到一曲完毕,一声低叹从她唇间溢出。 “为什么叹气?”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她愕然一惊,正要起身,然而,她的身子已经被他搂进怀里去了,紧紧的,她来不及转身。 身子在他怀中轻颤,一个滚烫的吻,落在了她的耳际: “谁允许你碰我的钢琴的?” 她以为他睡着了,她以为他睡得不安稳。 以前他总说,她的琴声能让他平静,是他的催眠曲。却不知道如今,她的琴声也会‘吵’到他。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他又问。 “只此一生!” 正文 第7章 留下来 只此一生! 只此一生! 是乐由心生吧? 因为他不肯跟她‘谈’,所以她用音乐告诉他,他没有权利这样对她? 该死的,他没权利这样对她? 搂着她的手臂猛地收紧,她感觉到自己的腰要被他勒断了,但她不能说话。他只用了两个晚上的时间,就把她训练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如今,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想听的。 “你真该死!”他骂着,嘴唇攻向了她。 她死死的咬着唇,她不允许自己喊出声。反正,他只对她的个体感兴趣,他不会在意她的心情。 一滴滴的泪从她眼中滑落,滴在雪白的琴键上,发出滴滴答答清脆的响声。 “别拿你的眼泪来对付我,它们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他残忍的道。 她也不想哭的。 说话,他不爱听,眼泪,他更厌恶。甚至,他睡得不好,她想弹首钢琴曲让他放松一些,他也不高兴。 难道就因为那件事,他把她恨成这样子吗? 仰起头,试图把眼泪咽下。却不知道,这样的姿势于他而言,更是极大的诱惑。 滚烫的掌心抚到她肩上,将她的睡袍划去。 不—— 她很难受,挣扎了两下,却是徒劳。 他干脆一把将她抱起。 本来他睡的好好的,她为什么要去弹琴?结果倒好,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他已经完全苏醒了,非要她不可。 她承受不了他这样无度的索取,却也知道,求饶是没有用的。 “这么忍受不了我么?”他看到她把头撇到了一边。 “我不会再碰你的钢琴了。”她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她以为,他真的是因为钢琴吗? 半命令半恳求的开口:“留下来!” “你不是很恨我?” “是恨!”但,他依然要! 她无言的沉默着,不知道同居之后,迎接她的,是不是更狠更重的折磨? “答不答应?说!” “你允许我不答应吗?” 这样的沈时墨,是她不认识的。 她记得他以前的温柔,记得他以前的风趣,记得他以前的忧郁,却从来没有见识过他的冷酷与残忍。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有商量的余地。 当他离开她的时候,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抱着被子的一角,用牙齿用力的咬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迅速的在蔓延。 他听不到声音,却知道她哭了。 拳头握了又握,紧了又紧,最后,还是把她搂进怀里去了。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低低的叹。 “你是堂堂的沈大总裁,你不会错,错的是我。” “别讽刺我!”他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 “不敢!” 她有权利讽刺他吗? 如今他们两人的关系,她已没有质疑商量的余地。 他安静了好一会儿,将她的身子扳正了,凝望着那双因哭过而变得更加朦胧,更加美丽的水眸,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开口:“答应我,留下来!” 这一次,‘留下来’三个字,有温度。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温柔,但她知道,这样的他不是真的。 “答不答应?” “我不答应你会怎么做?” 她静静的凝望他,“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怎么做?毁掉云洲?毁掉云开?”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若真的恨一个人,他不会对这个人直接下手,他会踩着对方的痛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杀人不见血。 对她,亦是如此。 她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推开他,坐起来穿自己的衣服,墙上的指针正指着五点,凌晨五点。 “你去哪里?”他问。 “你只在乎结局不是吗?” 他没有阻止她。 她穿好了衣服,没有回头,知道他正在身后看着她。 “我知道对我做不到仁慈,但是对于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希望你能仁慈一点点,给我一点时间。明天下午我会搬过来,跟你同居!” 最后四个字,她说的极为缓慢。 同居! 是的,同居! 如今的他们,在她盼了他三年,等了他三年之后,迎接她的,是他的恨! 她不能为自己辩解什么,因为夏沫的存在,她无法解释什么,她也不能丢下夏沫不管。 看着她往门口走去,他看看墙上的时钟,看看窗外,天还没有亮,他皱了皱眉:“你要现在走?” “还有什么吩咐吗?沈总!” 正文 第8章 不满意 沈总! 不再是时墨! 自从他出现,她不愿意去提起‘沈时墨’这个名字,因为叫着‘时墨’,她会觉得,他是真实的,是她以前的那个时墨。 但是真的,不是了!她用这个称呼,将他带回了现实,也将她自己带到了现实之中。 然后,她走了,他没有再留她。 回到了夏家。云起有大半天的时间都是魂不守舍的,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家里人说起要和沈时墨同居的事情。 云开看出了她有心事,却不好说什么,吃过了午饭,他牵着小夏沫的手出去散步。 夏母到她的房间找到了她,“云起,你怎么了?早餐也不吃,午餐也不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妈,您别担心。”她努力提起精神来,却还是有气无力的。 “你是妈的女儿,妈怎么会不了解你呢?”夏母在她身边坐下来。 “跟妈妈说说,你是不是还想和他在一起?” “……”云起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说真的,妈不是什么嫌贫爱富的人,当初你和一无所有的他谈恋爱时,妈就没有多么反对过。只要你高兴就好,只要他对你好就好,妈妈没有别的要求。” 说着,她又是一声叹息:“如今你爸爸都已经去了,也没有人再反对你们在一起了,妈只是想告诉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是你的决定,只要是你愿意做的,只要你开心,妈都会支持你!” “妈!”她到底还是个女儿,听到妈妈这么说,偎依进她怀里,搂着她的腰,“妈,谢谢你!” “傻孩子!”夏母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的,慈爱的:“现在告诉妈妈,你是不是还想着他?” “对不起妈妈,我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她骗不了妈妈,更骗不了自己。 “妈知道。这些年你身边围绕着众多的追求着,你一个也看不上,从来不给任何人机会,妈就知道了,你心里还爱着他。 既然如此,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公司里有云开,你不要担心什么,保不住就保不住了,你们的爸爸不会怪你们的。锦衣玉食也好,粗茶淡饭也罢,都是次要的,妈只要你能开心,能幸福,就够了!” “我和云开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云起听到这里,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傻孩子,别哭啊!来,妈妈很久没有给你梳过头了,今天妈妈再给你梳一次。”夏母把她拉到了梳妆台前。 从小,她的发型就都是妈妈给梳的,妈妈的手很巧,上学的时候很多女同学都羡慕她漂亮的公主发式。 如今,妈妈都已经老了,但是手法依然不生疏。 帮她梳好了发型,还给她整理了一些日常衣物用品。 下午五点的时候,她来到了沈时墨的家里…… 他还没有回来。 给她开门的依旧是女管家。 来了两次,这是第三次,她却是第一次有时间注意到这个女管家,大约四十来岁,很职业性的装扮,只是不爱说话,有些阴森森的。 “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她语气温和的问。 “我姓卫,叫我卫管家就可以了。”依旧是冷冰冰的声音,然后提起她的行李,“请夏小姐随我来。” “我自己拿就可以了。”她不习惯使唤别人,尽管她的家里也有佣人。 “这是我应该做的,请夏小姐不要客气。”管家自顾自的拿着行李上楼。 云起也不再说什么,随着她上楼,来到了另一间房里。 “这是沈先生吩咐的,夏小姐就住这间房,如果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说就可以了。” “谢谢!” 管家出去了。 云起打量着这间卧室,很华丽的布置,只是,到处都是冷冰冰的。 她不禁要想,他在这里住了多久了?在这样沉闷的气氛里生活,他不会感到压抑吗? 她的家虽然没有他这里这么宽敞奢华,家里也有佣人,但是她的家很温馨,有妈妈,有夏沫,有云开,没事的时候家里的佣人也会跟他们坐到一起,大家一边吃水果嗑瓜子,一边谈天说地,常常笑声一片。 而这里,虽然豪华,却像一个宾馆,不像家。 “你似乎对这里不满意!”冷凝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正文 第9章 女人的直觉 她惊愕的回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发呆的时候。”他没什么表情的掀掀唇角。 “……”她又垂下头去,不说话了。 如今的沈时墨,就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说不定自己那句话不对又会惹他生气,她还是尽量少开尊口,少没事找事吧! “说话!”他命令着,不喜欢她沉默不言的样子。 可是,要说什么呢? 如今的他们都没话说了,她想了又想,换成了最古老最平常的问候:“你吃过饭了没?” “没有。”他回答的很干脆。 “那,我去给你做吧?!” 之间这样的气氛太压抑了,她只想从他面前逃脱。 然而,就在她转身之际,楼下忽然传来一个女声:“时墨!你回来了吗?时墨!” 声音很娇媚。 她下意识的朝他看去,只看到,一贯冷情的他,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凭着女人的一种直觉,她想,来人在他的心目中有着一定的位置,因为他虽然在皱眉,却并不是因厌恶而皱眉。 而那个女声也越来越近了,紧接着就是上楼梯的声音,“时墨,你怎么不回答我呀?” 屋里的两个人相视凝望,房门是微开的,空气里也是静悄悄的。 谁也没有主动先说话。 外面的女人已经走到门口来了。 云起来不及有任何的思想准备,两个女人就这样面对面了。 那一霎那,云起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而对方看到她也是一愣:“你是?” “夏云起!你好!”云起淡淡的报上自己的名字。 “噢!我叫任倾心!” 她们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就这样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时墨显然也没有为她们彼此介绍的意思,丢下一句“去做饭吧,我饿了”就率先走出去了。 “时墨!”任倾心也追出去了。 云起没有跟去凑热闹,一个人来到了厨房。 后来,吃饭的时候,她听到管家管任倾心叫做大小姐。 她本能的猜测着任倾心的身份。听管家的口气,这个任倾心应该是沈家的人,她的年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还有一个妹妹啊,如果他们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一个姓沈,一个姓任? 如果没有关系,管家为什么又管她叫做大小姐呢? “饭是让你吃的,不是让你看的。”沈时墨注意到了她的闪神,没什么表情的说,“还是,你自己做的饭都让你难以下咽?” 他难道一定要说的这么刻薄吗? 她皱了皱眉,没说话,低头去吃自己的饭。 任倾心奇怪的看着他们,觉得气氛怪怪的,不禁问道:“时墨,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 “可是……” “吃饭。”他冷淡的命令着。 云起自始至终都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快速的吃完了自己的饭,事实上,她到底吃了什么,却是食不知味。 只想从他们面前走开,她起身收拾自己的碗筷。 “夏小姐,我来收拾就可以了。”管家走了过来说。 “没关系,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 “还是我来吧!”管家坚持不让她动手。 其实也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工作,如果自己抢着做,也许管家会挨骂。所以她也不再争执了,起身准备走。 “去我房间里等我。”沈时墨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时墨……”任倾心下意识的喊道。 云起注意到她脸色顿时一白,却也什么都没说。 任倾心看着她离开,忽然之间一点食欲都没有了,放下碗筷望向他,小心翼翼的问:“时墨,这个夏小姐,是你的女人吗?” 正文 第10章 意外受伤 “吃饭,别问那么多。”他说着,还给她夹了点菜。 “还是,她只是你的女人之一?”她试探性的又问。 “如果你吃不惯我这里的饭菜,可以回家去,家里多的是佣人伺候你。” “人家特意来找你,你还对人家这么冷淡……” 云起静悄悄的上楼,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听到了任倾心亲昵而略带撒娇意味的话语。 她要自己别在意,径自走进了他的房间。 虽然他没说要她去他的房间还是她的房间,但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所以直接来到了他的房间。 静静的坐在床边,望着这张华丽的大床,想着前两个夜晚的噬骨缠绵,她不知道,自己就这样来到他的家里,和他同居到底对还是不对。 楼下还一直传来任倾心的声音,甜甜腻腻的,好像在对某人撒娇。 她忽然想起来,以前和他相恋的时候,那时候他不是现在的沈时墨,他没什么家业,没什么背景,甚至没什么钱。他们常常共吃一个汉堡包,共喝一瓶可乐,不管她有任何小小的心愿,他都会满足,即使她能感觉出他心里藏着深深的秘密的和浓浓的哀愁,他也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从来没有。 那是她长大以来第一次觉得,穷也可以穷的很幸福。 而如今…… 一切都回不去了吧? 她总是不由自由的想起那些,他也不会知道,这些年支撑着她的,一直都是那些回忆。 如果不是这些回忆,在她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也许…… 算了,还想这些做什么? 她苦苦的一笑,正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妈妈的来电,她接了起来:“妈,怎么了?” “沫沫摔了一跤,你要是不忙就来医院一趟吧,在你外公的医院。” “怎么回事?严重吗?”她急忙问。 “额头上磕了一道口子。” “好,我马上过去。”她匆忙挂了电话,匆忙下楼。 楼下客厅的沈时墨和任倾心同时看她。 “干什么去?”他问。 “我必须要出去一趟,抱歉。”她顾不上跟他解释那么多,到玄关处换鞋。 “夏云起!”他连名带姓的喊她。 “对不起,我必须要出去,请你批准我的‘假’!” 该死的,批准她的假? 他只是问她要干什么去而已! 见她出去了,他也起身要追出去。 “墨!”任倾心急忙拉住他,“刚才跟你说的事。” “随便你!” 他扔下三个字就出去了。 云起还没来得及拦住出租车,他已经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我问你干什么去?” “我总有我的私人空间吧?”她很着急,顾不得那么多,挣脱了他就钻进一辆出租车里去了。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立刻开来车追了上去。 她匆匆忙忙赶到了外公的医院,这里很多医生护士都是认得她的,立刻将她带到了夏沫的病房。 夏母和夏云开还有外公都在。 夏沫也醒着,只是手臂上打着吊针,看到她,她怯怯的喊了一声:“妈妈……” “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疼不疼?”她抚摸着女儿额头上被包扎好的纱布,心疼极了。 “小鸟……” “小鸟?” 云起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云开给她解释:“一只小鸟受伤了,叫的凄惨,她在阳台上看到了,想把小鸟给拿出来,就搬了两个凳子,结果就从凳子上摔下来了。” “对不起,妈妈……”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呀?”云起温柔的问。 “沫沫不乖……” “谁说的?我们沫沫最乖最有爱心了,是不是呀?”云起安慰着她,“不过以后不可以自己做了喔,你叫舅舅,或者叫外婆,不可以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吗?” “嗯!”小夏沫乖乖的点点头。 “云起,你放心吧,她没什么大的问题,额头上的伤口都用美容线缝好了,不会留下疤痕。如果不是她说想见你,我也不用打电话给你。”夏母说。 “对不起妈,这些天要辛苦你照顾沫沫了。”云起觉得很对不起妈妈,不能让她老人家好好的享享清福。 “云起,来,跟外公过来!”外公把她叫了出去。 “怎么了外公?” 夏家的外公,如今已经白发苍苍,可能是因为几十年来经营医院的缘故吧,他很注重养生之道,将近八十岁的高龄身体还依旧硬朗。笑呵呵的拍拍她的肩膀,“你有好长时间没来过外公这里了,身体还好吗?待会让人给你做个检查去。” “没事的外公,我身体很好,前段时间是太忙了,您不用担心我。”她笑笑着安慰外公。 “傻孩子!”外公慈爱的摸摸她的秀发,问:“我听说,他回来了?” “嗯!”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必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外公不是要阻止你们在一起,外公只是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任何事,你还有妈妈,还有外公,还有云开和沫沫,以前的那些傻事,不要再做了知道吗?”提起以往的那些事,他就为这个外孙女感到心疼。 “嗯,不会了外公,再也不会了。”她重重的,用力的道。 然后,外公走了,她就一个人坐在医院院子里的一张长椅上。 想着,沫沫刚动完手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只是,这才是她到沈时墨那里的第一天,她要怎么跟他说今天不回去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