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逼债 “尘哥哥,灵儿和娘亲看你来啦。” 正瞪着眼睛发呆的苏尘,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清脆娇嫩的小女孩声音,一缕阳光从推开的屋门缝隙中射进来,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灵儿,五岁,苏尘的邻居,和母亲张婶相依为命。 看到苏尘正看着自己,灵儿大眼睛立即变得弯弯的,扭头喊了一声:“娘亲,尘哥哥好懒惰哦,还赖床呢,灵儿都不赖床了呢。” 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不许乱讲,你尘哥哥是病了。” “嗯,尘哥哥病啦。” 门被推开,灵儿蹦蹦跳跳的跑进来,胖乎乎的小手摇摆着:“尘哥哥,花母鸡又下了一个蛋,灵儿给尘哥哥拿来了呢。” 苏尘的心热乎乎的,张婶家的男人前年病死,家里全仗张婶给邻里缝缝补补洗洗涮涮为生,仅有的几只母鸡那可是宝中宝,下得蛋自然是金蛋。 一个中年男子从堂屋走过来,他是苏尘的父亲苏童。 “张婶,你每天都送来一个鸡蛋,这怎么好意思。” 张婶不过二十出头,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衣服虽然破旧,却清洗得很干净,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张婶柔和的笑着:“平时没少麻烦苏大哥,一个鸡蛋不算什么,快给小尘补身体吧。” 灵儿跑到床边笑嘻嘻的看着苏尘,娇嫩的小嘴巴轻轻一噘:“尘哥哥,吃鸡蛋啦,尘哥哥快点好起来吧,灵儿还等听你讲故事呢。” 将鸡蛋放到苏尘手中,苏尘却感到这个鸡蛋比金蛋还沉。 XXX 邻院中传来吵闹声,苏尘抬起头疑惑的望一眼那边,大早晨那边怎么会这么乱? 苏童叹口气:“只怕又是李管家来催债了,你说孤儿寡母的本就生活艰辛,乡里乡亲的何必呢?丁老爷那么好的人,怎么就用了这样一个大管家?你先吃,我去看看。” 看着父亲的背影,苏尘也不知道什么心情。 自己本是少林寺嫡传大弟子,前程远大,好不容易抢到舍身崖第一炷香,却失足落下万丈深渊。 没想到这一摔却摔到大隋开皇十五年,与一个同名同姓的少年合为一体,这名少年也是失足摔下山崖,他走了,自己来了,这就是轮回吗? 听到邻院的吵闹声更大,苏尘坐不住了,起身往邻院走来,门口围了不少的街坊,都一脸无奈的看着里面。 就听一个嚣张的声音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已经给你三次机会,今天我必须见到钱。” 苏尘听出来了,这是李管家的声音,张婶的男人前年得病借了李管家一吊钱,到今年利滚利,已经到了五吊,五吊钱足以压得张婶家破人亡,张婶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还账。 苏尘挤进去,就看到李管家掐着腰吆喝,张婶抱着灵儿无助的躲在墙角。灵儿看到苏尘,立即挣出母亲的怀抱向苏尘呜呜哭着跑过来,苏尘急忙抱住小丫头,灵儿呜咽着:“尘哥哥,他是坏人。” 李管家道:“给个痛快话,还不还钱?” 张婶低声下气的道:“李管家,我实在没钱,您就再宽限几天吧。” 李管家冷笑:“没钱是吧?好办,给你个机会,把你闺女买给我儿子做丫头,算作抵债。” 李管家的儿子李焕乃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恶少,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做,这么漂亮而又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灵儿要是落在李焕手里,后果严重。 张婶哪里敢答应?只能苦苦哀求,李管家冷笑:“我给你指的明路你不走是吧,来人,拉她去见官!” 女子上了公堂还能有脸活? 苏童忍不住求情道:“李管家,您就开开恩,再给一次机会吧。” 李管家哼一声:“好吧,那我就给一个机会。” 看着张婶的脸,李管家笑眯眯的道:“你做我的妾,我再给你五吊钱。这是你最好的归路,否则,下个月就不是五吊钱的事了,张婶,怎么样啊?” 色眯眯的直望张婶跟前凑,吓得张婶一个劲的往后躲。 苏童道:“李管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呢?” 李管家眼一翻:“你替她还?要不是乡里乡亲我会等到现在,是不是张婶?” 李管家色眯眯的看着张婶,眼里闪动着狼一般的目光,“张婶,这是你最好的归宿,跟我走吧。” 一步步向张婶逼近,吓得张婶一步步的后退。 苏尘一横身就当在张婶前面:“李管家,做人不要太绝。” 芙蓉面忽然变成半大小子,李管家大怒:“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有种你小子替她还钱,要不然就滚蛋。” “我替她还!” “你?好,拿钱!五吊。”李管家拧眉立目的瞪着苏尘。 “下个月的今天,还钱。” “你小子算什么东西?苏童?你应一声,今天就算了,我就再给你们一个月时间。” 苏童哪里敢接声?五吊钱啊!自己父子两年不吃不喝也挣不了那么多钱。 苏尘道:“爹,知恩图报,张婶拿仅有的鸡蛋给我补身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张婶有难,咱们不能无动于衷。” 苏童狠狠地一跺脚:“好!这笔账我还!” 李管家气得脸都发绿,吼一声:“好!下个月就是五吊五百钱,你们要是拿不出来,老子抄了你的家。” 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 张婶含着眼泪道:“小尘,谢谢你。”张婶不认为苏家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但是眼下这一关过了,这一年多来,一直是在得过且过之下度过,过一天算一天吧。 “唉!”苏童狠狠的搓手。 张婶挤出一丝笑容:“苏大哥,你不要怪小尘,是我不好。实在不行我就去给李管家做妾,苏大哥不要责怪小尘。” 说着话眼泪又掉下来,苏童无奈的一跺脚,这时候说什么? 苏尘却没着急:“爹,张婶,我有办法,你们不要急,灵儿自己去玩。” 灵儿很乖的点点头,忽然在苏尘耳边说:“尘哥哥,你是好人。” 回到家苏童就一直愁眉不展,苏尘明白父亲的心思,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爹,我明天跟你一起上山砍柴。” 苏童叹气道:“小尘,一担柴能卖二十文钱,要是给我们几年的时间说不定能凑齐五吊钱。你今天实在太莽撞了。” “爹,你放心,我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 正文 第2章 打猎 苏尘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苏童却还是瞪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屋顶,确定儿子已经睡着,苏童轻手轻脚下炕,从墙角抱出来一个残破的瓦罐,将上面的杂物拿出来伸手进去拿钱,一枚一枚的数,数出来四吊钱,瓦罐中剩下的钱不过几十枚。 苏童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自言自语:“还差一吊多钱,这个月多打几担柴,再找乡亲们借几个钱,应该差不多,唉,这孩子哪里知道生活的艰辛。” 熟睡中的苏尘眼角有些湿润了。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 看着一堆花花草草,苏童又气又急,今天上山,苏尘没跟着苏童砍柴,而是满山到处跑,这堆花草就是他今天的收获。 “这些东西能卖钱?苏尘,你太胡闹了。” 要不是太钟爱儿子,苏童怕不要一巴掌打过去。 苏尘一点没着急:“爹,这是药材,郎中就是用它们给人治病赚钱。” “药材?”苏童震惊后变成愤怒,“苏尘,你太过分了!你懂什么是药材?你连私塾都没念过,懂什么药材?胡闹!” “爹,明天我去趟城里,把它们变成钱爹就相信了。” “信你才有鬼!”气的苏童连饭都不做了,坐在那里生闷气。 苏尘也不想解释,事实胜于雄辩,对于普通百姓来讲,药材实在是一个很神秘的物品,自己一个穷小子怎么会懂这么神秘的东西,以前的苏尘是不懂,现在的苏尘却是个中翘楚,少林寺首席嫡传大弟子要是不懂药材,那岂不成了笑话? 灵儿急乎乎的跑进门:“娘亲,苏大叔在发脾气,好凶哦。娘亲你快去看看。”拉着张婶就往外跑。 张婶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跟着灵儿来到苏家,苏童在那里生闷气,张婶左右看看,没见到苏尘,就道:“苏大哥,小尘呢?” 苏童闷声道:“这小子中邪了,拿着一堆花花草草说是药材,他懂什么是药材?” 张婶楞了一会儿:“小尘人呢?” “不知道。” 苏尘知道父亲心里不痛快,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事实胜于雄辩,自己把钱放在父亲面前时,一切都解决了。 一大早,在父亲的愤怒眼神中,苏尘将草药打包飞一般的跑出家门直奔泰州城。 “老板,收药材吗?” 苏尘走进一家药铺。 “当然收,按成色给钱。”老板看一眼苏尘说道。 “好,老板掌掌眼。” 苏尘将采集的药材放在柜台上。 “六百钱。”翻看一阵子,老板给出价格。 苏尘笑了:“老板,光是那根黄精的价格也不止六百钱吧?三吊钱,少了不卖。” “三吊钱太贵,最多一吊钱。” “一吊钱你只能买那支黄精。” “好吧,遇上行家了,两吊,再多我就赔了。” “两吊九百钱,再少了不够辛苦钱。” “两吊五百钱。” “好,成交。” 背着沉甸甸的两吊多钱,苏尘开开心心奖励自己十个烧饼,一边吃着一边走铁匠铺。 “老板,买张弓。” 弓这种武器朝廷有控制,一石以上的强弓禁止买卖,苏尘花了一贯钱买了一张七力弓。一石分为八力,七力弓是民间能买到的力道最大的弓。又花了一百文钱买了十支箭,苏尘这才高高兴兴的回转。 依靠草药也能赚回五吊钱,不过,好药财一靠运气,二要往深山里走,父亲经常打柴的地方药材被自己采得差不多,到处飞得野鸡让苏尘有了主意,一只野鸡的肉可卖三十钱,野鸡美丽的翎羽却更值钱——一根翎羽十文钱,自己可以一边狩猎一边找药材,一个月内赚足五贯钱没问题。 “野鸡哪里跑!” 猎物进入目标,苏尘张弓搭箭对准野鸡,少林七十二技中没有射箭这一项,不过射箭首重眼力与指力,只要这两样功夫到位,配以三、点一线,想不成为神射手都难。 一个时辰,逐渐适应射技的苏尘猎到三只野鸡两只野兔,也算是大丰收,明天再往深处走,一定能猎到值钱猎物。 路过一座山坳,这里没有阳光照射,显得寒冷而阴森,在一些石缝里散乱地丢弃着动物的骨头,忽然,苏尘察觉到了不对。    但已经晚了,一双冷酷的眼睛从草丛中闪现出来。 豹子! 像蛇一样柔软的身子紧贴着地面,巨大的前爪摆出了随时扑下来的姿势,尖利无比的爪子伸出爪鞘,牢牢地抓着地面,两只露出凶光的眼睛,死死盯着猎物。 把两只爪在地上略按一按,合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喷着刺鼻腥臭得血盆大嘴向苏尘狠狠咬来。 说时迟,那时快,苏尘见花豹扑来,急忙就地一滚,闪在花豹背后,顺手捡起一根粗大枯木,尽平生气力,将枯木从半空劈将下来。 “咔嚓!” 原来是打急了,没注意头顶上方有一段树枝伸出来,劈不着花豹,枯木打在树枝上,将枯木折成两节。 花豹咆哮,翻身扑将来。苏尘急忙全力后跳,那花豹扑空,恰好把两只前爪搭在苏尘面前。苏尘将半截枯木一丢,就势把花豹顶花皮揪住,用力按将下来。 花豹急得咆哮用力挣扎,苏尘用尽全力按住,抬脚照着花豹面门上、眼睛里只顾猛踢。花豹咆哮起来,把身底抓出一个土坑。 苏尘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腾出右手成拳,照着豹子顶梁门开砸。 “砰砰砰·····” 一连数十拳,打的豹子不住怒吼,不住挣扎,渐渐地豹子不叫了不动了,七窍出血而亡,苏尘也脱力坐在地上。 “嘿嘿,少爷轮回转世,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可是带过来了,要不是这幅身体不提气,就凭你这个小猫咪也能在我面前逞威?” 山风吹来,苏尘就一哆嗦,“好冷!”这才发现全身都湿透了。 “有这只豹子,张婶的高利贷算是还清了,能卖几十吊钱吧?” 眼看太阳落山,儿子还没回来,苏童急得团团转,一个劲的埋怨自己不该让苏童自己进城。 “苏大哥,你快看看吧,苏尘回来了。” 正着急中,一个汉子汲汲皇皇的跑来。 苏童吓了一跳,急忙就往外跑,儿子可是他的命、根子,不能出事啊。 村口,苏尘被村民包围。 “苏尘,你没事吧?”苏童急忙挤开人群冲进去,却吓呆了,儿子扛着一头豹子正笑眯眯的站在那里。豹子太大,苏尘太小,扛着豹子往哪里一站显得非常的不和谐。 “豹子啊,我这辈子第一回见到,得值十吊钱吧。” “没见识!这么一张完整的豹皮,怎么也得值三百吊,以前我在丁老爷家里见过一张,还没这个完整呢,据说都有五六百吊钱。” “那是罕见的成年金钱豹皮,这只是一只云豹,不值那么多钱。” 确定苏尘真的没事,苏童这才注意打豹子,“怎么回事?豹子哪里来的?” “我打死的。”苏尘不在意的道,“把它卖了,张婶的钱就有着落了。爹,我还猎到几只山鸡野兔,分一半给张婶吧。” 苏尘打死一只豹子,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整个村庄。 “好漂亮哦。” 昨晚灵儿已经睡了没见到死豹子,一大早小丫头就跑来,摸着豹皮爱不释手。 “尘哥哥,能把这个给灵儿做件新衣服吗?灵儿只要这样一个小小的衣服,灵儿很久没有新衣服啦。”小丫头眨着大眼睛满是期待的看着苏尘说,小手一边比划着。 张婶急忙道:“灵儿,不许乱讲话。” 灵儿就噘着小嘴巴,一脸的不高兴。 苏尘拉住小丫头的手还没说话,李管家就冲进来。 “苏童!”李管家兴冲冲的走进来,一眼就被地上的豹子吸引,左右看看,“嗯,还行,这样吧,把豹皮给我,张婶的账就算两清了,来人啊,把死豹子扛走。” “是。”上来两个恶奴就要把豹子扛走。 “慢着。”苏尘将手中的柴刀一挥,锋利的锋刃就让恶奴急忙回避。 “你要干什么?”李管家瞪起眼睛。 苏尘不在意的道:“李管家,这张豹皮至少值三百贯钱,你想这样拿走,要倒找我两百九十五贯钱。给钱吧,一手钱一手货。” “小崽子,给你脸是不是?我说怎样就怎样,再啰嗦拉你去见官。” “老杂碎,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官府是给你开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对于无耻的李管家,苏尘忍了他很久,今天决定不再忍,直接怼回去。 李管家气的脸都扭曲了,村庄里还真没有人敢跟他这样说话,“打!给老子狠狠地打!不懂规矩的东西。” 院子外忽然传来一声咳嗽。 李管家脸部表情瞬间凝固,身体慢慢扭,脸上的表情在变,身体扭到正对院门一边,脸上的表情也变成谄笑:“老爷,你怎么来了?” 正文 第3章 机遇   院外却没有人回答,只听一个娇嫩清脆的声音传来:“师父,我们该回家啦。” 声音渐行渐远。  从始至终,李管家都保持着九十度的动作不变。   一转身,腰板也直了脸上的谄笑也没了,堂堂李管家又回来了,“你,把死豹子扛过来。” “三百吊钱,我负责给李管家送家去。”苏尘说。 “你小子欠收拾是吧?好,今天不把你的屎打出来,老子就不行李,打!狠狠地打!”李管家暴跳如雷。 “李家管息怒,您息怒。”苏童急忙上前赔礼,“就按您说的,豹子给您,张婶的账一笔勾销。李管家您大人、大量,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你别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李立管这才怒气稍缓,“哼,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今天非打断你的狗腿。把豹子给我扛家去,慢一步,小心你的狗腿。” 大摇大摆的走了。 “爹,几百吊的东西怎么可以这样就给他?”苏尘急了。 苏童瞪眼道:“咱们惹得起李管家吗?把你张婶的高利贷还清了比什么都强,还不快去?” “我不去。”苏尘负气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事?唉,都是我把你惯坏了。我们还要在麒麟村住着,就不能得罪李管家,死豹子能卖多少钱我们也不知道,能把你张婶的欠账抵上我就知足了。” 苏童想发怒,却又忍住了,走过去费力的把豹子扛起来,摇摇摆摆的往外走。 苏尘咬咬牙,走过去将豹子接过来扛在肩上:“还是我去吧。” 苏童一脸的欣慰:“嗯,还是我儿子懂事。” 苏尘心说:爹啊,正是因为你们的软弱,才养成李管家的作威作福。 扛着豹子往外走。 苏尘给李管家送去?当然不是,两个多时辰之后,苏尘扛着豹子出现在泰州市集上。 一只体长超过五尺,重一百六十余斤的大豹出现在街头,顿时轰动全市,商人和顾客已经将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足有数百人,大多是看热闹,但也有人动心。 一名商铺掌柜挤进来,上下打量这只大豹,外表竟然一点伤痕没有,可以得一张完美无缺的豹皮,不禁心动。 “小哥,这豹子两百吊钱卖给我,如何?” 苏尘却摇摇头,“老板,这张豹皮可是完整无缺,豹骨可入药,乃是名贵药材,豹肉买去餐馆又是一大笔,四百吊不卖!” 苏尘的心理价格是三百吊,两百吊赔的有点多。 这个豹子究竟值多少钱,精明的商人当然明白,不压价就不是商人。 他正要说话,猛听铜锣开道:“哐哐哐······” 连响十三声,所有人都跪下了,十三声铜锣开道这是亲王驾到,在山东这个地界只有一人用得起这个锣声。 “靠山王驾到,闲杂人等闪退。” 靠山王?跪在地上的苏尘就有些晕,靠山王不说是虚构出来的人物吗?怎么我撞到真人了? 偷眼观瞧。 就只见这位靠山王年纪在五十开外,面如傅粉,两道黄眉,身长九尺,腰大十围,坐下金睛兽,得胜钩鸟翅环上挂着一对囚龙棒,确实跟书中记载的一模一样。 靠山王当然不会注意无名小辈苏尘,他被死豹子吸引了,豹子没有外伤这是怎么打死的? 靠山王这辈子第一大爱好——惜才如命,这个才是人才的才,不是钱财的财。 “吁。”靠山王带住丝缰,“问一问,这豹子是谁的?把人带过来。” 立即有亲兵上前询问,苏尘忙道:“回军爷的话,是小人的。” “王爷叫你过去,跟我们走。” 苏尘的小心肝儿不争气的砰砰乱跳起来,这可是千古传颂人物,后世专家们都说没这样一个人,现在却实实在在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一位英雄就在面前,谁不震惊? 靠山王打量一下苏尘,也有些惊讶,这小伙子长得够精神,只是年轻的有点过分。 “本王问你,豹子是谁人打死?” 苏尘按下心中的激动,回道:“启禀王爷,是小的亲手打死。” “你?”靠山王再一次打量苏尘,老王爷真不相信就苏尘这小身板能打死凶猛的豹子。 “来人,给他一把刀,薛亮你去试试他的身手。” “遵命。”一个三十左右的将领应一声,跳下战马,将一把刀扔给苏尘,“小兄弟,把你的真本事拿出来,王爷要看你打豹的本事。” 苏尘就感到自己的心狂蹦几下,靠山王出现,薛亮出现,那么,传说中靠山王爱才如命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自己的机会来了。 接刀在手,苏尘的气质立即变了,当真是静如山岳,薛亮就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靠山王的眼神就不禁一凝,老王爷几十年战场厮杀,什么样的高手没见过,苏尘这一站所展现出来的风范,非普通人也。 薛亮大喝一声,上步三刀直奔苏尘上三路劈来,单刀有个名堂叫做拼命单刀,就是说单刀的战法够凶够狠,薛亮显然是个中高手,这三刀抢占上风劈得杀气凛然。 对付单刀不能退,只要一退,对方的气势一成,就会一气呵成攻来完全占据主动,薛亮是高手,苏尘也不是庸手,这时候不是留手之时,如果记载没错,今天就是自己翻身之时。 苏尘出手就是燃木刀法。 燃木刀法突出一个快,快到在眨眼之间劈出九九八十一刀,薛亮就感觉一座刀山向着自己就撞过来。 叮叮当当一阵暴鸣,劈得薛亮只能全力防守,正感觉坚持不住时,压力忽然一轻,刀山消失,苏尘已经站在一丈之外。 薛亮精神一振,认为苏尘不过是三板斧的功夫,大喝一声就要反、攻。 “住手。”靠山王轻喝一声。 “王爷?”薛亮好生不解。 靠山王一指他前心,薛亮低头一看,不由得满脸羞惭,胸前被削开三个口子,这是比武不是两军阵前,否则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心中不禁骇然,好厉害的刀法。 “好刀法。”靠山王点头,“你姓字名谁家住哪里?可愿为大隋出力?” 一句话,苏尘就暗挑大指,靠山王确实是只看功夫不管其他,只要是人才就要。 急忙行礼:“小人家住麒麟村,叫苏尘,愿听从王爷吩咐。” “麒麟村?好,后天拿此令牌去泰州府衙来找本王。” “多谢王爷。” 豹子最后以三百五十吊钱成交,最后买家给了苏尘三十四两银子和十吊钱,钱背在背上确实很沉重,但是,苏尘高兴,背着钱揣着靠山王的令牌大步流星就往家赶。 再说泰州府衙中,靠山王休息一阵,说一声:“将李祥喊来。” 靠山王一生没有结婚,只收了十三个太保,李祥乃是四太保。 “拜见王爷。” “我记得你就是麒麟村人?” “回王爷,是的,末将在麒麟村长大,叔父一家一直住在村中。” “嗯,你去一趟麒麟村,把这个苏尘的情况落实清楚。” “末将遵命。”李祥就知道这个干佬儿又动了心思。 拜别靠山王,李祥换上便装收拾利索,带人就赶奔麒麟村。 申时三刻,苏尘赶回麒麟村,还没进家,就感觉不对:自家外面怎么围了这么人? “二虎叔,你们都这里干什么?”苏尘向一个汉子问道。 二虎叔一见苏尘急忙拉着他往里走:“快进去看看你爹吧。” 我爹怎么了?苏尘晕了,撒脚就往里跑。 “爹!” 家里乱七八糟,就像被打劫一样,苏童直挺挺的躺在炕上,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气息似有似无。 “爹你怎么了?”苏尘扔下包裹就扑过来。 听到儿子的声音,苏童慢慢睁开眼睛,嘴角动动似乎想笑:“爹没事。” “尘哥哥。”灵儿哭着扑进苏尘怀中,“娘亲被坏人抓走了。” 苏尘终于闹明白,自己扛着豹子出村的消息被李管家得知,大怒的李管家带着恶奴就冲到自己家里,将苏童的双腿打断,再逼着张婶还账,最后将张婶抢走,要不是灵儿出去玩,也会被一并抢走。 苏尘就感到一股无明业火直撞顶梁门,“欺人太甚!” 转身便向外奔去。 苏童顿时急了,艰难说道:“二虎,拦住他,他还是孩子!” 二虎叔急忙冲出房间,只见苏尘提着一跟木棍从柴房里冲出来,急忙一步上前,拦腰抱住了苏尘,“你疯了吗?快把棍子放下!” 苏尘怒道:“伤父之仇不共戴天,让开!” 抓住二虎叔的肩膀往外一扔, 二虎叔姓李,排行老、二,力气极大,几百斤的碌碡一抱就起,乃是方圆百里首屈一指的猎户,没想到,他就感到一股大力袭来,自己身不由己的就飞出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都把李二虎摔蒙了,眼睁睁看着苏尘夺门而去。 “尘儿,快回来!”苏童颤巍巍的叫。 李二虎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我跟去瞧瞧,千万别让苏尘吃亏。” 正文 第4章 翻脸 李管家大门外。 “说你呢!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啊!” 门子话音未落,已经被一棍子打翻在地,“快来人啊,有人捣乱。” 院中十来个精壮汉子愕然抬头望这边看,苏尘大步流星就进到院中。 “这不是苏童的儿子吗?上门认罪来了。” 苏尘棍子一点这几个人:“都滚一边去,别找不自在。” “吆喝!小崽子长本事了?让老子看看你毛长全没有。”几个汉子毫不在意的就向苏尘冲过来,一个半大小子拿根木棍就以为自己是老大了? 不打勤的不打懒得就打不长眼的,这几个就属于不长眼的,苏尘木棍抡开,劈啪就是一顿揍,这几位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挨揍的,就已经倒地惨叫。 “打死人啦,快来人啊。” 李祥刚回来,正跟叔父李管家聊天,忽然之间就听外面乱了套,李管家脸上有些挂不住:“你先坐着,我去瞧瞧。” 李祥起身道:“叔父,侄儿跟你一起去。” 两人一出门,就看到苏尘将恶奴打翻在地,满身煞气的冲过来。 “李老狗,拿命来!” 提棍就向李管家冲过来。 李管家大怒:“小兔崽子,反了天了!来人啊,把他乱棍打死。” 拿着凶器乱闯民宅,按大隋律以贼寇论处,何况李管家骄横管了,向来只有他打上别人家门,什么时候被别人打上过家门。 不过,李管家仗以行凶的打手都在地上躺着,李管家现在成了光杆司令,被苏尘冲过来一棍子敲在肩膀上。 “啊!”疼的李管家大声惨叫。 “住手!苏尘你要造反不成?” 李祥一开始没看清来人是谁,等看清的个时候,叔父已经被打翻在地,李祥急眼了,一长身就拦在李管家前面。 “苏尘你要干什么?私闯民宅你可知罪?”李祥一张嘴就先给苏尘按上一顶大帽子。 苏尘这时候可不管你是谁,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止我给我爹报仇,何况他根本不认识李祥是哪位神仙。 “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打。” 李祥大怒,伸手就把腰刀拽出来,“李祥,放下凶器乖乖认罪,否则休怪本将不客气。” “去你娘的!”苏尘抡棍便打,气的李祥脸都青了,自从被靠山王收为义子,到哪里都有人供着,今天竟被一个小子给藐视了,气的李祥提刀就跟苏尘战在一处。 李祥怎么会是苏尘的对手,也就几个照面,苏尘抓住机会,一棍打在李祥手腕子上,疼的李祥一抖搂手,腰刀落地,苏尘顺势一脚将李祥踹翻在地,直奔李管家而去。 李管家在那边看热闹的,还一个劲的给侄子助威,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侄子败了,眼看苏尘凶神恶煞一般冲来,吓得掉头就跑,被苏尘赶上一棍子打翻。 “苏尘,我乃靠山王义子李祥,命令你住手!” 刚把棍子举起来,身后传来李祥的大喝,苏尘就一顿。 李祥脸色阴沉的吓人:“苏尘,我命令你放下棍子。” 苏尘慢慢扭头:“你?”心中念头急闪:他是靠山王义子,这时候他来麒麟村干什么?调查自己? “我奉王爷之命前来麒麟村,现在我命令你放下棍子道歉,否则,你知道后果。” 真的是来调查自己!苏尘明白想进靠山王府,李祥的话非常重要,隋皇虽然已经开恩科,但是,真正把持朝纲的还是那些士族子弟,寒门子弟想出人头地难比登天。难得有靠山王这样一个只看本事不问出身的存在,听是不听? 苏尘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棍子呼啸而下。 “啪啪啪啪!” 四下!李管家惨嚎一声就昏过去,俩胳膊俩腿全断了。 “伤我父双腿,我断他四肢。” 李祥眉毛都立起来:“苏尘,你这是造反!” 苏尘冷笑:“正是有你这的官,才有李管家这样的恶霸。” 李祥怒道:“就凭你的所作所为,休想进靠山王府!” “我羞于与你等这样的人为伍!”掏出令牌丢过去,“和你们这样的人为伍,会遭天谴!” “好好好!”李祥大喝,“来人,擒下叛逆苏尘!” 李祥虽然是便装前来,但是衣锦不还乡,等于锦衣夜行,是便装前来,但带了一队隋兵,被安置在跨院中休息,这一声喝,这队隋兵立即冲出来将苏尘围住。 “苏尘,我劝你束手就擒,否则,杀无赦!” 捡起令牌,李祥心里踏实了,没有这面令牌,你这辈子也见不到靠山王,回去怎么说就是我的事。 苏尘回他两个字:“败类!” “杀!” 正规军可不是那些恶奴可比,苏尘展开刀枪不沾身的功夫在隋军之中穿插,瞅准机会照着隋军手腕或者迎面骨上就是一下,杀死官兵那就真成了造反,我不杀你们总行吧? 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几十号隋军被打翻在地,看的李祥脸都绿了。 苏尘没搭理他,抓住一名恶奴喝道:“带我去找张婶。” 恶人自有恶人磨,恶奴遇上苏尘只能乖乖听话。 张婶被关在柴房里,见到苏尘进来,一脸惊喜:“小尘。” 苏尘道:“张婶,此地不是说话之地,快跟我走,张婶,得罪了。” 在张婶的惊叫中,苏尘把张婶背起来,撒脚如飞就出了李管家的大门,一路走过,张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这孩子是一路打进来的。 “小尘。”一边闪过李二虎。 李二虎来的晚了一步,里面已经打起来,李二虎就没露面。 “二虎叔,你来得正好,把你的家的驴车卖给我。”苏尘一边跑一边急急地说道。 李二虎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买不买的?小尘,麒麟村你们是不能待了。” 打伤李管家不算,还打了官兵,这可是大罪。 “我知道。”苏尘点头,“张婶,我们得连夜离开麒麟村,家里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就快去拿,别的都不要了。” 张婶道:“灵儿呢?我们能去哪里?” “在我家,先离开麒麟村再说。” “我去套车,你去接你爹。”李二虎撒脚如飞就往家里跑。 百姓们已经散去,灵儿见到张婶立即扑过来:“娘亲,玲儿好怕哦。” 张婶紧紧搂住灵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很快,李二虎就赶着驴车到来,苏尘先把父亲抱上车,然后将钱袋子扛扔车上,有几百贯钱走遍天下都不怕,抱起灵儿拿起弓箭拉着张婶上车离开村庄。 出了村,苏尘抓了十两银子递给李二虎:“二虎叔,你帮了我们,只怕麒麟村也住不下去,这些钱你拿着,谋个生路吧。” 李二虎笑道:“我光棍一条,走到哪里哪里是家,我的全部家当都在车上,你们要是不嫌我是累赘,我们就做个伴吧。”眼睛往张婶那边一飘,苏尘多聪明,立即明白李二虎什么心思。 “好,多个人多份力量,以后二虎叔就是我亲叔。” 李二虎哈哈一笑:“好。” 李二虎赶车,苏尘顺路采了一些草药给父亲包扎断腿,伤口是李二虎用土方治的,李二虎是猎人,还是有些治伤经验,一边合计逃到哪里去,泰州在东边不能去,只能向西向北或者南下,这已经是秋天,西或北的冬季太过寒冷不利于父亲养伤,那就南下吧。 张婶没意见,李二虎是:你们去哪里我去哪里,苏童昏沉沉的,意见自不必询问,苏尘调转车头南下。 正文 第5章 打了祖父 前面是十字路口,往北就是泰州,往右是武阳州,苏尘犹豫一下,“二虎叔,你们先走,我去泰州买些草药。” 苏通伤得很重,单凭一路上采的草药想治愈他的断腿,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苏尘决定去泰州买药,这就不能带着几人,万一遇上官兵谁也跑不掉。 李二虎这个半吊子野郎中明白其中的关键,点头同意,苏尘又跟张婶说了一声,灵儿张着小手道:“尘哥哥快点回来哦。” “很快。” 苏尘拿了十两银子迈开大步直奔泰州。 苏尘赶到泰州,找到一家门脸儿非常大的药铺买了需要的草药,匆匆忙忙往回赶,很快,就过了岔道路口,眼见太阳快要落山,就加快脚步往前飞奔。 正在大步往前飞奔,前方出现一群人,当前是一五十左右的老者,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苏尘忙闪在一边。 忽然,苏尘眼直了——一辆驴车就夹在队伍中,什么情况?难道说这伙人是靠山王派来抓自己的?李祥这么快就跑回去搬救兵? 不管了,反正不能让这些人把父亲带到泰州。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当前骑马的老者应该是这群人的头儿,就先擒住他。 “尘哥哥。” 还没等苏尘发难,坐在驴车上生闷气的灵儿一眼就看到苏尘,立即大声喊。 就在灵儿大叫的同时,苏尘骤起发难,快似狸猫疾若猎豹直奔当前老者扑过去。 灵儿的大叫惊动这伙人,看到一条人影向老者扑过去,呐喊一声往前一冲就与苏尘短兵相接。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个时候没时间客气。苏尘一伸手就抓住一根红缨枪的枪杆往怀中一夺,下面就是一个绝命脚,不过没踢对方要害,而是踢向迎面骨。 “啊!”对方一声惨叫,抱着腿就摔倒在地,苏尘可是踢死过豹子,人的迎面骨就是皮包骨,这一下踢上,足够对方短时间内失去战斗力。 苏尘将红缨枪抡开化枪为棍,照着拦路者就是一顿揍,这群人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苏尘没敢下死手,就是想打开一条通路捉住老者,救回父亲等人。 苏尘将红缨枪抡开,专往这群人关节上打。噼里啪啦一路打过去,如入无人之境,眨眼间就到了骑马老者马前,红缨枪一抖直奔老者面门扎来,刷的一声明晃晃的枪尖就到了老者面前,吓得老者急忙闪避。 苏尘喝一声:“下去!” 红缨枪一甩,正抽在老者后背上。 “啪!” 老者大叫一声扑通一下摔落马下。 “快住手,那是你祖父!” 正当苏尘健步拧腰往上蹿的时候,苏通急慌慌的声音传来。 祖父?苏尘愣了,端着红缨枪站在老者面前,一瞬间竟然不知该进还是退。 只不过一瞬而已,红缨枪就重新抵住老者心口,在没有弄清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发生不可预测的变化。 “你最好让你的手下别动,否则刀枪无眼伤了你不要怪我。” 然后,苏尘才扭头望向驴车。 就看到父亲苏通脸色苍白的在李二虎的搀扶下做起来,神色焦急的望着这里。 “爹,你没事吧?” 苏通急的一个劲的咳嗽,“你这孩子还不放手?那是你祖父。” 这一次确认无误,苏尘终于把枪收起来,撩衣襟跪倒:“孙儿苏尘冒犯祖父,事出有因请祖父海涵。” 两名家丁急忙将老朱扶起来,老者上下打量苏尘,“你就是苏尘?哈哈哈!太好了!” 老者大笑,但是苏尘怎么也没听出来有喜悦的成分。 “就是你这畜生造成我苏威奇耻大辱,好好好!来人,将这畜生立即斩杀!” “是。” 这些家丁应一声挥刀抢往上就冲。 “父亲大人手下留情!”苏通急叫,“小尘快跑!” 看来这个老头确实是自己的祖父,究竟发生什么情况,自己要好好想一想,哼!刚才你们不行,现在更不行! 苏尘没跑,而是再一次抓起红缨枪施展疯魔棍法迎战家丁。 噼里啪啦一顿狂揍,不打别处专打迎面骨,打的几十名家丁抱腿哀嚎。 “二虎叔,走!”苏尘大步流星就窜过来大叫,那个是祖父,这个还是父亲呢! “苏通,你敢走,老夫就将你彻底逐出苏家!”老者怒吼,几十名家丁竟然被个半大小子给揍躺下,气的老者脸都白了。 “父亲!”苏通悲叫。 “闭嘴!你这逆子无父无母乃是天生圣人,何来父母?”老者须眉皆炸的大吼。 苏通眼泪下来了,一咬牙一横心:“苏尘,你快走,再也不要回来。” “爹!” “快走!” “打断这畜生的双腿,决定不能让他再跑了!”老者怒喝。 眼看着家丁蜂拥而来,苏尘眼眉就竖起来,抄起红缨枪冲着老者就冲过去。 “苏尘!”苏通吓得大叫。 苏尘红缨枪摆,明晃晃冷森森的枪尖让这些家丁肝儿颤,苏尘趁机就窜到老者身边。 老者冷喝:“你这畜生敢忤逆犯上?” 苏尘冷笑一声,红缨枪挥起,啪的一声狠狠抽在马屁股上,这匹马疼的一声暴叫,四蹄撒开一路狂奔而去。 “大人!” 这些家丁慌了,舍了苏尘急追而去。 “爹,二虎叔,张婶,快走。”苏尘跑到驴车前急声道。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苏通无奈的说。 “爹,这些事以后再说,我们快走。” 苏尘招呼李二虎驾车上路。 苏尘检查了一下苏通的伤腿,又重新上药包扎一下,然后道:“爹,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通重重叹息一声,却是闭口不语。 灵儿睁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尘哥哥,那个老爷爷为什么要杀你呢?” 张婶急忙道:“灵儿,不许乱讲话。” 苏通闭口不语,苏尘也没有追问,只是简单问了几句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别人,灵儿已经叽叽喳喳的讲明白,很简单:偶遇老者一行人,就把苏通几个抓住要押往京城。 具体原因,只能有苏通这个当事人来解释,但是苏通却拒绝解释。 仔细回忆,希望能得到一些启示,苏尘看起来长得像十四五的,实际年龄不过十二岁,于三年前来到麒麟村居住,三年前的记忆很简单,父亲苏通没有和自己住在一起,只有自己和一个老仆住在一个宅子里,父亲时不时来看自己。 直到有一天父亲慌慌张张的将自己带出宅子,一直来到麒麟村居住,其他的事情全是一片空白,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父亲为什么不和自己住在一起?母亲又是谁?她在哪里?也许这个所谓的祖父能给自己解开其中迷。 发了一会儿呆,苏尘终于理清思路——增强实力,这才是现在第一要事。本来计划是南下,现在却不能再走老路,防止老者派人来追,苏尘驱车奔向河南嵩山。 正文 第6章 寒潭修炼 去嵩山干什么? 不要忘记苏尘的上一世,苏尘的上一世乃是少林首座嫡传大弟子,自然知道很多少林寺的机密事。 简短捷说,这一日苏尘就到了嵩山少室山下。 公元495年,孝文帝为了安置他所敬仰的印度高僧跋陀,在嵩山少室山北麓敕建少林寺,印度高僧勒拿摩提、菩提流支、菩提达摩先后来到少林寺,开辟译场,少林寺成为当时佛学重镇。隋朝大兴佛教,敕令复少林之名,赐柏谷坞良田百顷,成为北方一大禅寺。 上一世苏尘在少林寺生活了三十多年,对于少林寺的一草一木调剖非常熟悉,只不过此时的少林寺远不是后世模样。 苏尘一直等到天黑之后,这才摸黑直奔达摩洞而去。 达摩洞位于初祖庵后五汝峰中峰顶下十余米处。这是一个天然的石洞。禅宗初祖达摩曾在此洞中面壁九年,因称达摩洞或达摩面壁洞。这时候达摩洞就是一个天然洞穴,直到公元1125年后才在外面建起大殿。 二更天,苏尘避开峰下的看守僧侣进入达摩洞中。壁石上,隐见一个人影,仔细看,就连衣褶绉纹也隐约可见,宛如一幅淡淡的水墨画,这就是达摩祖师面壁九年的达摩洞。 苏尘拜倒在石壁前,心中祷告:弟子苏尘拜见祖师,机缘巧合弟子重生于隋代,为了生存,弟子借用大还丹五枚,日后必如数奉还,弟子谨记祖师爷教诲:普度众生。 祷告完毕,苏尘拜了几拜,然后起身在石壁人影上方摸索一阵,终于摸到一个微微凸起,心中一喜:果然有。 吸口气,用力一按往旁边一推,呈现出一个小小的洞口,从里面摸出一个小小的蜡盒。 苏尘将石壁复原,重又跪倒磕头,然后这才起身悄悄离开达摩洞。 一天后,苏尘驱车来在一座山谷中,又用了一天的功夫搭了两座茅屋,将购置的生活用品放进去,然后将苏通抱进茅屋中,一个简易却充实的家就这样完成。 苏尘再一次检查父亲的伤腿之后,张婶和李二虎说了一声,直接奔山谷深处走去。 山谷深处有一座高山寒潭,来到这里,苏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上一世,自己就是在这里日夜修炼,那时潭边有一个茅屋,现在当然不会有。 苏尘感觉心中一股热流往上冲,情不自禁的跪倒,哽咽道:“师父,我回来了。” 除了空山回音,哪里有人回他? 难过一阵子,苏尘收拾情怀,取出蜡盒,捏碎蜡封,里面是五个蜡丸,取出一枚捏碎,立即,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这就是武林至宝——少林大还丹。 少林古刹千年传承,自由很多秘密流传下来,达摩洞达摩像上方的暗洞就是达摩祖师留下的,里面藏有五枚大还丹,留待有缘人。 每一次被取出之后,有缘人成功之后都会再制作五枚大还丹放进去,等待下一个有缘人,上一世,苏尘就是有缘人。 苏尘服下一枚大还丹,将其余的放好,然后走入深潭之中,这个季节山外已经是三伏天,这寒潭依旧是冰寒刺骨,苏尘一步步走进去,直到潭水将自己覆没,在潭水中结莲花座,运行少林千古绝学——易经经。 上一世,苏尘服下大还丹借助寒潭的冰冷与水压运行易筋经,在短时间内成功修成千古绝学,易筋经乃是少林武学的基础,没有易筋经垫底,想学其他的绝学不仅仅是费时费力难学难精,还会有性命之忧,有易筋经做基础,自可事半功倍。 一月后,苏尘深潜寒潭中五米,承受五吨的水压进行修炼,三月后,苏尘深入寒潭十米,承受十吨的水压刻苦修炼,一年后,苏尘深入寒潭五十米,承受五十吨水压进行修炼。 水下压力非常巨大,正常人下潜10米左右,专业训练的潜水员15米左右,极限是20米。苏尘借助大还丹和易筋经的神奇深入水中五十米,被人看到一定以为是妖怪。 “尘哥哥。”灵儿清脆的喊声远远传来,小丫头一蹦一跳的向寒潭这边跑来. 苏尘收住招式,“灵儿慢点跑,不要摔倒。” 小丫头嘻嘻一笑,忽然哎呦一声娇叫,直接向大地扑过去,苏尘无奈的摇头,一个八步赶蝉就到了小丫头面前,张开双臂将灵儿紧紧搂在怀中。 “又没摔到呢。”小丫头脸上一点害怕的神情都没有,反而笑呵呵的。 “就知道淘气,跑来做什么?”苏尘没好气的扭扭灵儿的小鼻子。 灵儿笑呵呵的道:“尘哥哥,二虎叔叔要去投军,娘亲和苏伯伯劝不住呢。” 有卖掉豹子的三百五十吊钱,几人隐居在山谷中小子日过得非常自在,但是,李二虎跟来可不是为了隐居,而是为了追求张婶。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张婶一直躲避李二虎,最后逼急了才说出要为亡夫守节无心再嫁的意思,李二虎离开只是早晚的事情。 投军?苏尘的心就一动。 “尘哥哥,苏伯伯也支持二虎叔叔呢,只是娘亲不想离开这里,怎么办呢?” 这么长时间以来,苏尘感觉张婶的出身绝对不简单,张婶举手投足之间俨然是大家闺秀,居住在麒麟村就有避世的嫌疑,再经历麒麟村的事件之后,不想离开这里很正常。 “我们去看看。” 苏尘抱着玲儿大步流星就赶回草屋,李二虎已经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一年下来,两件茅屋已经变成四间,茅屋被一个院落包围,院子里放养着几十只母鸡,正在土里刨食,院子的另一侧开了几片菜地,一派田园风光,张婶不想离开这里非常正常。 李二虎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猎手,真要从军,混一个百人将还是没问题,弄不好弄弄个校尉干干也正常。见到苏尘回来,李二虎就笑着向他挥挥手。 “二虎叔,想好了?”苏尘走过来问。 李二虎笑道:“想好了,我才二十出头正当年,运气好的话,混个百人将岂不光宗耀祖?我没小尘的本事,否则,这一回说不定直接就弄个将军干干。” 张婶柳眉轻皱:“二虎,将军真那么好当吗?” 正文 第7章 再见靠山王 李二虎打个哈哈:“你不清楚自然会这样讲,这次征兵跟以前不同,州府衙门前摆了五个石锁,分别重一百五十斤、三百斤、五百斤、八百斤、一千斤,举起一百五十斤可为卒,三百斤可为百人将,五百斤为校尉,八百斤为偏将,千斤为将军,我想三百斤我应该举得起来。” 苏通道:“嗯,二虎几百斤力气还是有的,这是谁这样竟然这样征兵?” “靠山王,据说征兵去打岭南的叛逆。” 张婶神色微微一变,“岭南多蛮族,这些人常年与野兽为伍,力大无穷,生性凶悍,怪不得会这样征兵,二虎,我劝你还是三思。” 李二虎大手一挥:“富贵险中求,我决定了。”看着苏尘道:“小尘,你知道你功夫很高,有兴趣没有?” 张婶急忙道:“二虎,你要去我们拦不住,你不能让小尘也陷入危险中。” 李二虎道:“男子汉大丈夫,自当保家卫国建功立业,是不是苏老哥?” 苏通点头:“确实如此,二虎说的很对,小尘要是去投军,我不拦着。” 张婶着急道:“苏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小尘还是个孩子。” 李二虎道:“只是个孩子就打死凶猛得豹子,打败几十名正规军,凭苏尘的本事,这回多了不用说,弄个校尉绝对没问题,过着村没这店,机会难得啊。苏尘,你说呢?” 张婶急道:“小尘,不许去。” 苏尘笑一笑,“张婶,我也认为机会难得。”看到张婶急的俏脸发白,苏尘接着道:“我不想麒麟村的事情再发生,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寒门子弟想取得功名难比登天,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 张婶板着脸道:“你们不说我都忘记了,小尘打了官兵,这一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没事,现在谁认识我是谁?” 一年的修炼,苏尘已经完全像个成年人,谁会想到他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就算跟李祥面对面,李祥也不会认出来。 “气死我了!我不管了,你们随便。”张婶一跺脚转身进了茅屋。 苏通看着儿子说道:“小尘,想好了?” 苏尘点头。 晚上,苏尘看到父亲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出身,就走过去坐在父亲身边,“爹,我娘是谁?” 苏通身躯一震,过了片刻才道:“你功成名就那一天爹会告诉你。” “怎样才算功成名就?” “至少也得是四品。” 苏尘的心就一抽抽,这里面的故事很深啊。 第二天,苏尘和李二虎收拾利索来到嵩州城中,李二虎引路直奔征兵之所,正行间,忽听前面人声鼎沸,抬头看,就见不远处一个大广场上人来人往,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僧门两道,回汉两教,红男绿女,老老少少,做买做卖,骑马坐骄,推车的,担担的,锯锅的,补罐的,卖针的卖线的,卖葱的卖蒜的,应有尽有。 正对着广场是一个大门楼,那叫一个气势,无数人围在门楼前,一杆牙门旗迎风招展,上书几个大字:大隋靠山王,正当中一个斗大得杨字。 真的是靠山王啊!自己算是跟靠山王纠缠上了,上一回要不是李祥出幺蛾子,现在自己怎么也弄个将军干干了吧?现在还得从头开始,王爷,你还记得我吗? 就听有人正在高声喊喝:“奉王爷将令公开招兵,举起一百五十斤可为卒,三百斤可为百人将,五百斤为校尉,千斤为将军,大家踊跃报名啊。” 乱世从军这是一大保障,尤其是靠山王的军队那可不是一般的军队,那是大隋王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 举起一百五十斤不在少数,能举起三百斤者寥寥无几,更别说千斤! 苏尘挤上前观瞧,就看门楼下面摆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后面是两个三十几岁将军,一边看着这些报名者,这两位一边摇头,苏尘耳尖,就听到那个稍微年长者说道:“王爷想找几个奇才的希望不大啊,这都好几天了,连个能举起八百斤的都没有。” “大哥,自古便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慢慢等待吧。” 靠山王一生没有成亲,只有十二个干儿子,这个就该是大太保罗方,另外一个不知是几太保。 苏尘分开众人就走进去,朗声说道:“两位将军,举起千斤真能封将军吗?不会只是个小小的八品官吧?” 罗方精神一振,等了几天终于有能人出现吗? 罗方定睛一看,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眼前这位十七八岁的年纪,小脸蛋儿白里透红,粉里透白,梨花脸;往脸上看,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准头端正,方海阔口,满嘴银牙,就这小伙站到万八干人之中,也堪称魁首,你小子要是去选美到还差不多,跑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罗方没好气的道:“一边玩去,本将军没时间跟你玩。来人,将他轰走,捣什么乱?” 几名膀大腰圆的隋军冲上来就红人,一个瞪眼道:“小子,再不走拿你当兔子玩,快走!” 旁边有人笑:“这位小哥儿要是去后、庭花会馆,一定是头牌红人。” 众人不禁哄堂大笑。 有人喊:“今晚我包夜,多少钱?” “这位一看就是初哥,跟红阿姑的第一夜一样值钱,你那几个钱可玩不起。” 苏尘气的脸通红想揍人,但是军营中玩的就是谁的拳头大,生气没用,都没搭理千斤石,而是一个箭步就窜到牙门旗下。 “呔!你小子干嘛?”罗方大喝。 苏尘一只手抓住旗杆,像拔根草般轻松就把牙门旗给拔起来,这还不算,一只手还将牙门旗挥舞起来,大气在风中呼啦啦作响,只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牙门旗的重量可不低,最少也是在二三百斤,而且还是深深插入地上,单是拔起来就得千斤之力,而这位,一只手就给拔起来,还单手挥旗,多了不敢说,几千斤力气绝对有,罗方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 “好!”一声中气充沛的喝声传来。 台阶上先出一员老将,身高在九尺开外,马蜂腰扇子面儿的身子骨,细腰乍背。天生一张娃娃脸,红扑扑粉嚅嚅的。老头这两鬓已经斑白,可是那团精神二十岁的小伙子也比不了。头戴软巾巾目合二龙斗宝,正当中一颗明珠珠光四射,身穿黄缎色锦袍,掐金边走金线海水江崖宽片云锦。身边左右站立两员大将,各抱着一根水火囚龙棒。 靠山王,隋唐第八条好汉。 老王爷鼓掌叫好:“多年未见这等奇才,老夫欲收你为螟蛉义子如何?” 正文 第8章 史上最穷将军 几个太保就一咧嘴,心说:干爹,您的老、毛病又犯了,你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要收为螟蛉义子,过了吧? 老王爷这辈子最大的爱好——爱才,可谓是惜才如命。 纵观靠山王的一生都是在为国家奔忙,不愧英雄二字! 苏尘将牙门旗插回原地,抱拳拱手:“您一定是王爷千岁,小子苏子枫本是想凭真本事来投军,没想到却被人误解,王爷厚爱,小子无以回报,只求先立军功再接受王爷厚爱,否则,小子坐立难安。” 苏尘可不敢直接报名,一年前自己打了李祥,不知道这小子回去怎么跟靠山王说的,但是李祥是靠山王义子,靠山王能不向着自己的干儿子吗?所以,苏尘改成苏子枫。 呦呵!这小子还挺刺毛!罗方就在一边翻白眼,你个毛头小子吹什么大气? 罗方不高兴,老王爷可真高兴,有本事的人都桀骜不驯,没本事的人才只会阿谀奉承。 老王爷手缕长髯:“好,本王就封你为七品轻车将军,在老夫帐下听命。” “多谢王爷厚爱,小子必定粉身碎骨已报王爷恩情。” 一转眼,苏尘就成轻车将军,苏尘就感到从心底升起一股热流,迅速流遍全身,虽然只是个七品,只能跟县令一个等级,但是在军队之中轻车将军已经可以领兵一万征战沙场。 轻车将军有属于自己的空间,苏尘刚到自己的房间,中军官就把苏尘的盔甲印信送来,从这时起,苏尘走马上任,正式成为大隋将军。 苏尘一转是就去了军需营,干什么?找兵器。 一般情况下,前来投军什么也不用准备,只要选中,自有军队给你配置盔甲兵器,大将的除外,大将的兵器马匹都是大将自带,一是熟悉,二是自己精通哪一门功夫,自然会打造何种武器。 苏尘不是没想去打造兵器,不过,那需要大量的银钱,总共三百五十吊钱,一年来省吃俭用,苏尘和李二虎打柴狩猎,这样还花了几十吊钱,自己和李二虎这一去,家里只剩下苏通一个男人支撑,苏尘哪里还敢再打造兵器? 苏尘可谓是史上最穷将军,连自己的兵器马匹都没有。 军需官就一咧嘴,“将军,这里可没有将军这种级别需要的武器,将军不如去铸造营看看。”军需官的意思就是:你去铸造营打制一件。 苏尘心说:我初来乍到就让铸造营给我打制兵器,铸造营会搭理我啊? 苏尘也没说话,围着军需库转一圈,军需官也不敢说话,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好!就它了!”苏尘终于挑选出自己中意的兵器。 军需官一看,就一咧嘴:“将军,这是顶门杠。” 八尺长茶杯口粗细一根铁杠子,被苏尘选为兵器。 “这东西两百来斤重,不适合啊。” 苏尘笑道:“两百斤?很好,就它了!” 把顶门杠王肩膀上一扛就出了军需库,军需官不禁摇头。 大将不可无马,弓箭也不可少,没有千里良驹给苏尘留着,苏尘只选了一匹不错战马,弓,没有宝雕弓,只有一张一石弓,这样,苏尘总算凑齐了一名大将所需的物品。 xxx 苏尘带着满头雾水到达北疆,谁遇上这种事也会一头雾水,本来在嵩州准备南下,忽然大太保罗方拿着靠山王一道命令就把苏尘送到北疆,没有任何人跟苏尘解释,命令下达即刻启程,苏尘稀里糊涂就跟着罗方来到北疆。 不过,这位顶头上司却让苏尘精神一振。 顶头上司左勋卫将军长孙冕,这位长孙冕可不是一般人物,成语一箭双雕的主人公就是这位,他的一双儿女在后世更是大大的有名——就是文德皇后与长孙无忌,能在这位手底下听令,苏尘还是有些振奋。 长孙冕却皱眉,有靠山王送来的人,应该是个人物,老王爷戎马一生,眼里不揉沙子。 但是,一看年龄,长孙冕差点蹦起来——十五岁!开玩笑吧?这里是北疆,是跟突厥人玩命的地方,想镀金拜托换地方行不?长孙冕心里就充满抵触情绪,但是,人已经送来不能给退回去啊,长孙冕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不能给退回去,把他吓得自己回去总行吧? “来人,升帐。” 三通聚将鼓,各级将领纷纷到齐,长孙冕一拍帅案:“传轻车将军苏枫进帐。” 众将面面相觑,心说:哪里来个轻车将军? 更让众将惊奇的还在后面。 苏尘正在外面等着,忽然听中军官一声喊:“传轻车将军苏子枫进帐。” 苏尘就挠头,心说:欺负少爷是新丁?少爷没进过军营,影视剧可没少看,这样进帐叫下马威,少爷惹到你长孙冕了?老头,是你先惹我的,我非把你变成我老丈人不可。 文德皇后闺名观音婢,大家可以猜想她的美丽程度,苏尘本来没这个心思,但是他被长孙冕气到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老头,咱们走着瞧。 正冠抖袍,在帐下气沉丹田一声喝:“苏子枫来也!” 这一声,宛如暮鼓晨钟,大帐之中都带回音的,众将精神一振:新人中气够足。 长孙冕双眉一挑,长孙冕可不是平庸之辈,从这一声中能听出来苏尘内力修为非常深厚,难道说不是来镀金的? 在各种猜想中,苏尘大步进帐,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在他身上,众将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是将军还是相公?知道我们守卫边关寂寞难耐,兵部给我们送慰问品来了? 长孙冕本来对苏尘有些改观,但是一见人,气的长孙冕真想大吼一声:轰出去! 就看这位,小脸蛋儿白里透红,粉里透白,梨花脸;往脸上看,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准头端正,方海阔口,满嘴银牙,就这小伙站到万八干人之中,也堪称魁首,你小子要是去选美到还差不多,跑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长孙冕就拿眼睛瞪罗方,心说:你们王爷没事干是吧? 罗方心说:长孙冕,这位,你真惹不起,就算他真来镀金,你也得捧着。我干佬已经内定收他做十三太保,这回是来考察。 大帐中一时间鸦雀无声,上百将领都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声。 正文 第9章 立威 “报!” 长孙冕正不知如何打破这一尴尬气氛之时,一名斥候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来到帅案前,单腿点地:“启禀大帅,色目商人被突厥人打劫,向我军发出求救信号,请大帅定夺。” 大隋与西域诸国进行贸易,边防军有保护过往商客安全的责任与义务,因为这些商客过境都按章交税。 长孙冕向斥候喝道:“有多少突厥人?” “启禀大帅,在一千人左右。” “站在一边。” “遵令” 长孙冕目注众将:“哪位将军愿意领兵前往?” “苏子枫愿往!” 没等别人说话,苏尘就揽过去。 “末将初来乍到,这些突厥人算是末将送给大帅和各位将军的见面礼,大帅只需派给末将五百骑兵,末将愿将突厥人全部斩杀!” 这口气狂得!没挨过打是吧?一千突厥兵可不是步兵,突厥人出来打劫清一色全是骑兵,你只带五百人去,给他们添菜是不是?还是认为我们都是草包饭桶? 长孙冕的轻视,众将的藐视,强烈刺激苏尘的神经,好吧,让你们知道少爷的厉害。 长孙冕沉着脸道:“军中无戏言。” “愿立军令状。” “好,笔墨伺候。” 长孙冕心说:到时我不杀你,把你赶走即可。 军令状立下,长孙冕立即派兵,苏尘顶盔掼甲罩袍束带系甲揽裙,来到帅帐外飞身上马,得胜钩上取下顶门杠,双脚一踹蹬,一马当先就出了大营。 苏尘出大营,罗方坐不住了,为什么要他送人来?他是负有使命,匆匆说句:长孙将军,你误了大事。 长孙冕一脸的不高兴:“这里是边疆,不需要谁家的少爷来游戏人间,待的了就待,待不了请回。” “你啊。”罗方一跺脚,在长孙冕耳边耳语几句,长孙冕也有些微微色变:“你怎么不早说?” “你给我机会了吗?” “来人,点兵一万,随本帅出战。” 长孙冕说完就起身往外走,众将都傻了,这是什么戏? 不说长孙冕和罗方急匆匆来追人,单说苏尘。 在斥候带领下,一路飞奔,不久之后,前方就出现一队人马,斥候道:“将军,就是他们。” “好!”苏尘将顶门杠抖三抖,“左右,突厥人胆大包天,今天就让他们知道我大隋的厉害,随本将军杀!” 苏尘一马当先就向突厥兵杀去。 将是兵之胆,兵是将之威,冷兵器时代,将领的主要功用就是激发士兵的士气,然后带领指挥士兵作战,一马当先就是每一名将领首要职责,开兵见仗你躲在最后,士兵还有心思玩命往前冲? 突厥人正兴高采烈押着俘虏拿着战利品往回走,猛听身后马挂銮铃之声火爆响起,急忙回头,就看一员小将向这边冲来。 隋军来了? 突厥兵先是一惊,这时候大隋国运正盛兵强马壮,不惧怕隋军不现实,但是仔细一看,突厥人乐了。 “哪里来的小白脸?哥哥兄弟们,抓他回去玩耍。” 突厥兵不惊反喜,不仅没跑反而向苏尘围过来。 “小白脸,跟我回去,我一定要你乐的不想做男人。” “小白脸,跟我好吧,我的很大很强。” 突厥兵围着苏尘就喊开了,气的苏尘小脸儿红的要滴血。 双脚猛地一踹蹬,坐下这匹马就跟一道闪电相仿冲进突厥兵之中,出手就是摔字诀的盖顶三砸。 顶门杠搂头盖顶就是三下。 这些突厥兵还在笑,顶门杠就到了,吓得这些突厥兵急忙挥刀招架。 就只听:咔嚓咔嚓咔嚓!噗噗噗! 迎头三名突厥兵被连人带刀砸在自己的脑袋上,脑袋瓜子立即碎了,脑浆迸裂,死尸扑通一声栽于马下。 “好狠的小白脸!”突厥兵大叫。 苏尘人如猛虎马赛蛟龙杀入敌群之中,顶门杠就跟闹海蛟龙一般,突厥兵沾到就死碰上就亡,只杀得突厥兵人仰马翻。 “都闪开!”一声雷霆般的暴喝传来,就跟在耳边响声炸雷相仿,突厥兵哗啦的一声两边一散,就把一人闪现出来。 就见此人身高在一丈开外,头上戴一顶板缨盔朱缨倒挂身穿黑战袍,虎头豹睛赫面虬髯,那脑袋长得跟老虎脑袋一样,那眼睛就像豹子眼似的,面皮黑黑中透亮。好凶狠的面相,坐下追风豹掌中一口合扇板门刀。就这家伙晚上出来能把小孩吓哭。 “虎头将军!”隋兵大叫,五百隋兵情不自禁的带住坐骑往后退。 “将军,虎头将军勇冠三军,斩杀我军将领无数,还是退走吧。”一名隋兵大着胆子跟苏尘说。 虎头将军!管你什么头?少爷都给你打成烂西瓜头!这家伙的大刀不错,战马不错,盔甲不错,弓也不错,都是少爷的了! 苏尘催马就奔此人杀来,顶门杠化作大枪——中平枪出手。 有道是刀砍一大片,枪扎一条线,这中平枪讲究的就是扎出一条线,昔日一代枪神李书文就以此技打遍天下无敌手,内三合精气神,外三合身法步,六合归一刺出这一枪,白天扎烛火,晚上扎香头,才练成这天下第一的绝技。 苏尘怕这个虎头将军跑了,出手就是中平枪,刷的一声顶门杠就像一条乌龙扎出去。 “来得好!”这位大吼一声,掌中刀抡开,照着顶门杠就是爆烈一击,一力二胆三功夫,招式耍的再妙,力气跟不上也只能去打蚊子。 像半扇门板一般的合扇板门刀全力砍下,纵是千斤巨石也能一刀两断,这位就是想把苏尘的顶门杠一刀砍飞。 耳轮中就是一声爆响:“镗!” 大砍刀狠狠砍中顶门杠,被弹起来五尺多高,只把顶门杠砍得顿了一顿,然后砰的一声,狠狠撞在这位的心窝上,直接把人给撞飞。 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四肢一蹬气绝身亡。 “哗······”突厥兵大乱。 “将军威武!”隋军忍不住大声喝彩,这么厉害的虎头将军一下子就给打死了,这位莫不是战神附体? 等长孙冕率兵赶到,隋兵已经开始打扫战场,最大的战利品当是七窍出血的虎头将军尸体,长孙冕就愣住了,看看虎头将军尸体,看看苏尘,一脸的不敢相信。 “虎头将军被宰了?”跟来的隋军将领惊叫,再看苏尘脸色就变了,这伙子够牛够厉害,本以为你会被打的哭着喊着找妈妈,哪里想到你是一尊神,牛! 此时再看苏尘,哪里还是优伶,分明是战神重生。 长孙冕心说:怪不得靠山王这般看重于他,果真是员虎将。 “来人,大排宴宴,为苏将军接风洗尘。” 正文 第10章 运马雁门关 边疆军营中的宴席比不得城市之中,这里没有美酒佳肴,只有大碗酒大块肉,这符合军营的特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兴方酣之时,苏尘趁机向长孙冕提出请求:向长孙冕学习射技。 冷兵器时代,弓箭的威力远胜刀枪,长孙冕无疑是其中翘楚,一箭双雕不是说着玩的。 长孙冕欣然应允。 长孙冕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一是因为自己看走眼,心里愧疚,二是人才难得,这么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武功,未来远大啊,算是结个善缘,其三就是罗方那番话,这少年既得靠山王看重,前途无量,迟早会离开西疆大有作为,长孙冕这是提前投资。 罗方也高兴,如果自己送来的是个废物,自己脸上也没光,现在确实与有荣焉。其实打一开始罗方并不愿意接这趟差使,但是,靠山王的将令既出,罗方不敢抗令,走了一半,罗方就想明白了:人才难得,既然干佬儿这么上心,自己不如结个善缘,干佬儿一出手就是一个七品的轻车将军,这可是开了先河,如果这位将来成了气候,自己也算有份香火情。 此时罗方趁机道:“既然如此,长孙将军不如就收苏将军为徒。” 苏尘起身就拜。 长孙冕也有此意,苏尘这一拜,长孙冕也就顺势应下来。众将都眼热,长孙冕的射技谁人不晓?却只能甘看着,这等技术长孙冕绝对不会随便传人,今天,神射之技终于有了传人,众将纷纷上前道喜。 至此罗方也算交了差,待苏尘拜师之后,罗方告辞而去。 射技首重眼力和指力,少林七十二技中没有射技,但是专门练眼力和指力的功、法层出不穷。 以赤手空拳,出入于剑戟如林之中,与众人周、旋,而不至损伤。这就是著名的枪刀不入法,凭的就是眼力与身法步的配合,练习指力的功夫就不更要说,金刚指已经誉满天下。 所以长孙冕这个师傅做得太轻松,没出三个月长孙冕发现自己竟然没什么可教的了,惊喜之余,又慨叹长江后浪推前浪,人世间一辈新人换旧人。 “将军,长孙将军请您过去。” 这一日,苏尘正在苦练射技,一名传令兵跑来汇报。 “师傅找我?什么事?”苏尘道。 “不清楚,应该是兵部给回文了。将军过去就知道了。” 这大半年的时光,苏尘屡立战功,长孙冕已经是第三次上报兵部,要求将苏尘升为从六品度辽将军,但是,都被驳回。 苏尘来的时候,就看到长孙冕双眉紧皱的坐在那里,苏尘明白只怕这回又黄了。 长孙冕示意苏尘坐下,然后道:“又被驳回来,兵部这些人在干什么?以你的军功,当个正六品都富富有余,怎么连个从六品都过不去,这些家伙吃屎了?” 长孙冕真的被气到的。 苏尘却看得开,反而过来劝慰长孙冕:“师傅,我还年轻,不着急,也许兵部的人就是因为我年轻才不批准我升职。” “啪!”长孙冕一拍桌子,“岂有此理!我们军人以军功升迁,与年纪何干?不行,本将要上报高相国,这不是胡闹吗?” 苏尘吓一跳,要是闹到相国那里去,小事也会变成大事,急忙道:“师傅,还是先不着急,等年底师傅省亲的时候,去兵部直接问清楚更好,这样直接上报高相国,岂不把兵部得老爷们都得罪了?” 苏尘自问乃是无根浮萍,好不容易有长孙冕这样一个师傅,算是有了一些根基,若是因为这些事让朝中大佬恼了,别说自己升迁的事要黄,长孙冕也会倒霉,自古以来,戍边的将领就不如朝中官员吃香。那些人至少能混个脸熟,戍边将领成年累月在边关,跟谁交流感情去?长孙冕性子直,是标准的军人,苏尘可是标准的人小鬼大。 至于靠山王哪里,自从把自己送来北疆,就再没有了消息,苏尘早已经把这件事放下,不管怎样讲,靠山王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未来怎样还得看自己的真本事。 长孙冕压下一口气,“也好,等见到这群官老爷,本将军倒要问个清楚明白。” “报!” 中军官匆匆走进来,“将军,兵部有紧急公文。” 长孙冕急忙接过打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师傅,发生何事?”苏尘急忙问。 “达头可汗兵犯大同,陛下命晋王千岁为行军元帅统兵出征,高相国出朔州道,杨相国出灵州道,燕荣大将军出豳州道以阻击,命我等到晋王千岁麾下听令,晋王千岁命本将火速探明突厥人的军情。” 苏尘就有些晕,这些名垂千古的人物粉墨登场,苏尘能不激动吗? “师傅,既然如此,末将请为斥候,前往探查军情。” “不必。”长孙冕大手一挥,“你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做。” 现在还有比做斥候更重要的事情?苏尘一脸怀疑。 “苏子枫听令。”长孙冕拿起一支大令。 “末将在。”苏尘急忙行礼,令下如山,敢不听令小心脑袋搬家。 “本将命你火速将战马一千五百匹送往雁门关,必须在十天内送达,不得有误。” 这个确实比做斥候更重要,这批战马是早就定下的,一直在等机会送过去,现在大战将起,这批战马更得立即送到,雁门关也同样是前线。 “末将遵令。” 这是急活,苏尘收拾利索立即出发。 一路上晓行夜宿饥餐渴饮,目的就一个——用最快的速度将战马送到雁门关。 这一日,就来到雁门关辖区,距离雁门关还有不到一百里,苏尘就松口气,今天赶一赶,定更天就能赶到。 “启禀将军,前方有敌情!” 怎么回事? 苏尘急忙登高一望,就看远方旌旗招展万马奔腾,刀光闪闪影人心寒,在这之前有不少大隋百姓在拼命奔跑,但是,双腿怎么能跑得过战马?被追上的大隋百姓纷纷倒在突厥人的屠刀之下。 “突厥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苏尘双眉紧锁,回头看看马群,突厥并出现在这里战马怎么送过去?这要是被发现岂不成了突厥人的大餐? “董千里听令。”稍作思索,苏尘一声喝。 董千里,校尉,这次苏尘带领一支五百人的队伍押送战马,校尉董千里就是他的副手。 “末将在。” “你拿着令箭去押送马群火速赶往雁门关,本将去将令突厥人引开。” “将军,突厥人势大,将军此去危险啊。我们还是押送战马或送离开为上。” “只要被突厥人发现马群,他们就会像苍蝇以上紧紧追上来,这批战马必须一匹不少的运抵雁门关,你速去,我一个人脱身更容易些。” “将军······” “执行命令!” “遵命。”董千里接过令箭,“将军,末将雁门关等候将军到来,将军保重。” 董千里带队离开,苏尘下马将马得肚带紧了三紧,然后飞身上马,在鸟翅环得胜钩上取下合扇板门刀,催马就迎着突厥兵奔去。 这就是:儿郎奋迅如霹雳,虏骑崩腾畏蒺藜。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能当百万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