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两个世界的人 叶南刚刚走出火车站,一辆蓝白相间的出租车停到了他的面前。 车窗缓缓放下,现出一个长发青年。 长发青年对着叶南招了招手,道:“叶少,上车吧,我家老头子让我过来接您的。” 叶南没有迟疑,拉开后车门便坐了进来。 “叶少,您去哪儿?”长发青年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面面无表情的叶南,问道。 “东庆镇。”叶南简单地回答了三个字。 “好嘞。”长发青年应了一声,发动车子,缓缓并入主道。 “我家老头子叫周家华,我叫周鲲鹏,”长发青年再看了看倒视镜里的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庞,开始做起了介绍,“老头子特意叮嘱我低调一点过来接你,我左思右想,绞尽脑汁,最后就弄了一辆出租车,您还满意吧?” “可以。”叶南的话很少,声音依然很冷。 周鲲鹏稍微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叶少,您旁边有一个文件袋,袋子里面有一张银行卡,拿着这张卡,在任何银行都能享受至尊VIP的待遇,卡上有两千万,一点儿零花钱,也是咱们周家的一点儿心意,还请您一定要收下,千万不要推辞。” “行!”叶南说了一个字,便将这个袋子装进他随身携带的地摊帆布包里。 “叶少来荆南是长住,还是只逗留几天?”周鲲鹏轻声问道,对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年轻人表示深深的怀疑,不明白老头子为什么非得要说他是贵客? 这家伙究竟是只会装逼呢,还是有真本事? “长住,我是荆南人。”叶南看了看窗外似曾相识的街景,想着曾经经历的种种,本来就冰冷的目光变得越发的寒冷,“五年前,我从这里离开,现在……我回来了!” “哦,原来叶少是荆南人啊。”周鲲鹏的眼睛倏地一亮,赶忙将早就准备好的一窜钥匙拿了出来,摆在了扶手箱上面,“叶少,这是‘华府’一栋别墅的钥匙,钥匙上有楼号,一直都闲置在那里,就直接赠送给叶少了,还请叶少笑纳。” 叶南直接没有给周鲲鹏客气,抄起钥匙,便放进了帆布包里面。 周鲲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色,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过来招摇撞骗的吧?本少爷先送钱,后送房,连句谢谢都没有?老家伙会不会搞错了? 周鲲鹏仔细地想了想老家伙给他打电话说的那么慎重,而且还有他发过来的照片,以老家伙的精明,不应该犯错的。 周鲲鹏的父亲周家华身家百亿,在荆南市乃至于华中地区的政商两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 而周鲲鹏也是个商业鬼才,平时看起来浪dang不羁,但是他投资的项目一投一个准,当初找他老头子借了五个亿,短短五年时间就还了十个亿,并且自己还多了好几处千万产业。 随着周鲲鹏的生意越做越大,他越是发现自家的老头子不简单,今天安排他亲自接待这姓叶的,而且还特别叮嘱他要伺候好他,他应该不会弄错。 五年前他从这里离开?什么意思?五年前我好像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大人物啊?他要去东庆镇,难道他是东庆镇人?回头得派人调查调查他的家世背景。 “周少爷,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叶南那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你我初次见面,可能不太了解我的脾气,看在你给我既送钱又送房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我不喜欢有人在背后调查我,我也不想有人插手我的事情。” 周鲲鹏只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直从后脑勺瞬间到达尾脊骨处,浑身一个哆嗦,连声恭敬地应了一个字:“是!” 就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只闻其声还未见其人,周鲲鹏就感觉到一股可怕的杀气,哪怕他是纵横各界多年的老油条,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种心悸过。 “以后我需要你的时候,会和你打电话,平时没有什么特别的急事,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叶南冷冷地道,“给我一张你的名片。” “是。”周鲲鹏越发显得恭敬,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叶南收了名片,车子里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叶南望着车窗外的街景,回想起五年前在这里遭受到的耻辱,脸色更加阴沉。 五年前我遭受到的耻辱,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此次回荆南,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当务之急,他还是先回乡下看一看多年不见的父母,这五年时间,他们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 叶南在东庆镇的集市上与周鲲鹏道别下车。 他环顾这条繁华的街道,和五年前已经有了天壤之别,道路更宽,街道上的门面也更加的精致漂亮,一排排的房屋都有了一种复古风格,看来这五年东庆镇大力发展旅游业颇有一些成效。 瞄准了前方的一个商场,准备过去给父母买点儿东西。 刚刚抬步,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呀?叶南?是你吗?” 叶南回过头,但见一男一女相携着站在一起。 女的约莫二十六七岁,穿着一条灰白相间的超短百褶裙,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晃的人都有些睁不开眼睛,明眸皓齿,艳光照人,正是数年不见的高中同学沈静。 沈静旁边的青年上上下下打量了叶南一圈,确定他这一身是地摊货之后,表情变得冷漠起来。 “沈静?”叶南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盯着沈静的那张美丽夺目的脸蛋。 叶南对这个沈静记忆非常深刻,高中时期的班花,是县城人,身边的追求者无数,是个极其高傲的姑娘,眼光高的很,真不明白怎么会看得来旁边这个个头不足165的青年呢? “哟嘿,你还记得我呀?”沈静笑靥如花,一双狐猸的眸子慑人心魄,仿佛要将眼前的同学魂儿都给勾走似的。 说罢,沈静转过身,对旁边的青年说道:“东建,这是我的高中同学,叫叶南,以前和雅莉在一起谈过三年,结果他把他们公司的财务总监给睡了,哈哈,你说他是不是个奇葩?” 被人这样做介绍揭老底,叶南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默默地盯着她。 而沈静对叶南的阴沉脸色恍若未闻,继续做着介绍:“叶南,这是我的男朋友汪东建,现在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销售总监,他们公司给他开的五十万年薪,另外还有百万的提成哦。哦,对了,你以前不也是搞销售的吗?听说你去开拓非洲市场,这么多年了,那边的市场开拓的还行吧?” 眼光极高,目光极其毒辣的沈静看着叶南这身从头到脚不超过两百块的行头,心里面迅速的把他归纳成了最低等的那一群人。 在学校的时候,因为叶南性格温和,家庭条件也不好,学习成绩也很差,所以经常被沈静他们这些同学讥笑打击,所以现在她看到叶南,习惯性的打击一番,以显示自己在他面前的优越感。 叶南表情淡漠,一语不发。 这五年来所经历的一切,他不想给任何人说。 沈静见叶南半晌不发声,秀眉立即皱了起来,你说你牛叉个什么嘛? 有心再给叶南下一记猛药,沈静突然说道:“你难道不是知道雅莉要结婚了才回国的?叶南,我可得提醒你啊,你最好别去打扰到雅莉的生活,她嫁入豪门也不容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还放不下她,但是你和雅莉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正文 第2章 剁手指头喝酒 听了这话,叶南那双古井不波的眸子里流过一丝冷冽,如果不是五年前那件事情遭人陷害,把已经结了婚的财务总监给睡了,现在和韩雅莉步入婚姻殿堂的应该就是他了。 叶南语气依然很平静地问道:“雅莉什么时候结婚?” 沈静轻蔑地扫了叶南一眼,知道他和韩雅莉之间还有旧情,担心他会去打扰雅莉的美好生活,当即冷笑一声,嘲讽道:“就今天啊,你可别告诉我你还要去参加她的婚礼啊。” 沈静的一双灵动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继续说道:“你这个样子,你觉得你好意思在他的面前出现吗?她的老公现在是东庆镇首富的儿子,他们的婚礼在他们家的大庄园里举行,能去参加他们婚礼的非富即贵,随随便便随礼的至少都是五千,五千块大洋啊,你两个月的工资了吧?我看你还是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你说是吧?” 汪东建大概听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和韩雅莉之间的关系,韩雅莉是沈静的闺蜜,她嫁入豪门,对自己以后的业务开展非常有用,也跟着挖苦带节奏道:“小静,你咋这样和你同学说话呢?你怎么能小瞧人家呢?五千块钱哪里是两个月的工资?在工地上搬砖,一个月都挣回来了。” “咯咯。” 沈静笑的花枝乱颤,纤腰都抖个不停,“是啊,叶南,我舅舅是工地上的一个包工头,现在工地上正缺人呢。你现在不是没工作吗?要不我给我舅舅打个电话,你去工地上做小工,累是累了点儿,一个月五千块钱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沈静的美眸眯成了两条缝,促狭地看着叶南:“你觉得怎么样?我看你这身板儿,挺结实的,在工地上肯定能赚大钱,你要不要去?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做个介绍?咱们都老同学了,你有困难,我肯定会帮忙。” 面对这种狗眼看人低的男女,叶南还真的没有什么脾气。 换着五年前,他肯定会据理力争,当着他们的面把他们狠狠的唾骂一顿,但是今日不同以往,都死过一回的人,还会介意这种冷嘲热讽? “不用。” 叶南轻轻摇头,实在是不想跟这对狗男女在这里浪费口水,冷着个脸转身就走了。 沈静没有料到叶南居然这么高冷,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啐道:“什么人嘛,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一个逃难回来的难民,还那么清高,有个屁用。” 汪东建提醒道:“你少说两句,这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理他干什么?我们得快点儿去银行取钱了,要不然等会儿就来不及了。” 说话间,汪东建的手已经从后面搂住沈静的纤腰,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经意间缓缓下移,在某处丰腴的位置拍了一下。 沈静别过脸,俏眸含春地斜了他一眼,啐道:“你就没个正经的吗?” 汪东建嘿嘿直笑,不发一语。 两人刚刚转身,只听得“嗵”的一声,汪东建整个人便飞了出去,趴倒在地。 沈静也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抬头一看,便看到有四五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怒气冲冲地盯着汪东建,为首的一个青年正是刚刚一脚踢飞汪东建的人。 “姓汪的,你躲得过初一,你还躲得过十五吗?你真特么以为我周强是那么好欺负的?”当前的那青年吼道,在他的身后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 汪东建强忍着肚子上的剧痛,在沈静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地看着周强,突然咧嘴一笑:“周强,你是为宏远的订单来找我报复来的?” “要不然你以为呢?”周强冷冷地道,“宏远的订单本来就是我的,到头来居然被你给抢了,一碗粥都不给我分,这就是你汪东建的为人。” 这时,周强身后的一个额头上有条刀疤的汉子向前一步,对着汪东建说道:“姓汪的,周强是我周泰的兄弟,你搞我兄弟,这笔账,怎么算?”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到“周泰”这个名字,一个个的脸色都变得恐惧起来,急忙往后退了两步,生怕惹恼了这个周大魔王,牵连到了自己。 “你们想怎么算?”汪东建到底还是经历过世面,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镇定下来。 “五十万。”周泰伸出五根手指头,“我兄弟跑这个业务,前后花费了五十万,这笔钱,该你出。” “不可能。”汪东建摇了摇头,“我们跑业务的,从来都是有能力者上,周强没有能力,跑丢了这个业务,只能怨他自己。” “没有?” 周泰眯起了眼睛,突然间从腰间拿出一把黝黑的剪刀,“在道上混的都知道我周泰最喜欢吃人手指头下酒,一根手指头行业价是十万,留下你五根手指头,你就长个记性,以后我兄弟在跟的单,你就别碰!” 周泰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三四个汉子便围了过来,封住了汪东建的所有退路。 沈静吓的面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却不知说什么。 她对周大魔王的名吃早就有所耳闻,心狠手辣,是东庆镇地下势力这块的大哥大,他说要剪人手指头,他就一定会剪。 “沈静,报警!” 肚子上依然火辣辣疼的汪东建低声说道。 沈静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一只大手打了过来,“啪”的一声,便将她的手机给打在地下。 沈静“啊”的一声尖叫,惊骇地看着周泰。 周泰的目光落到沈静的身上,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道:“这妞不错,带走!” 马上有一个壮汉就要过来抓沈静,沈静尖叫着要躲,可是哪里躲得开,被壮汉抓住,便朝着路边车上扯过去。 汪东建叫了一声,可是“啪”的一记耳光抽了过来,他只感到耳朵里面“嗡嗡”作响,然后他就被两个人从后面给按住,强行给他扳开一根手指头。 周泰拿着剪刀一步步靠近。 汪东建刚开始还挣扎,后面渐渐的发现身子都已经麻了,恐惧到了极致。 而沈静知道自己这一旦被抓走了所面临的后果是什么,回过头,眼睁睁地看着男朋友的手指头给扳了出来,仿佛已经要看到五根手指头被剪断血溅当场的场面。 沈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助过。 最可怕的是现在是大庭广众之下,旁边有那么多人在看着热闹,却没有一个人敢伸出援助之手,甚至连一个巡街的敬茶都没有。 沈静其实并不知道,几乎整个东庆镇派出所的警差全部都去东庆镇首富儿子的婚礼现场维持治安秩序了,哪里还有人理会这边的事情。 要不然周泰也不敢这么猖狂。 周强环抱着双臂,目光阴冷地看着汪东建。 周泰得意地正要再剪五根手指头下酒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洌之极的声音:“住手!” 周泰回头一看,却看到一个衣着普通,面色从容的年轻人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他。 正是叶南。 正文 第3章 目光短浅 周泰抓紧了紧刀,眯起眼睛盯着叶南,用着极细极阴柔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放了他们。”叶南面无表情地说。 “靠,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周泰阴沉着脸说道,“限你三秒钟之内,从我眼前消失,否则老子连你的手指头一起剪了。” 叶南没有和他多废话,突然咧嘴一笑,可是目光却极其的冰冷。 周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笑容浑身猛地一个激淋,但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依然咬着牙吼道:“小兔崽子,你不滚是吧?行啊,老子今天就给你一点儿颜色看看!” 说话,周泰抡起剪刀就朝着叶南捅了过去。 可是周泰的剪刀还没有碰到叶南的衣服,他突然间“啊”的惨叫一声,手里的剪刀坠落在地,抬头一看,便看到自己的右手已经变成的一片乌黑,并且手背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溃烂,发出恶臭难闻的气味。 钻心般的刺疼使得周泰额头上的汗水瞬间滚落下来,面色狰狞地看着有着一脸诡笑的叶南,颤声问道:“你……你对我干了什么?” 旁边几个刚刚还押着汪东建的壮汉立即丢下他,转过来看到大哥周泰那正在迅速腐烂的手掌,一个个都不敢靠近。 周泰面色狰狞地看着叶南,知道这个干干净净的年轻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素来以心狠手辣著称的周大魔王猛然间从腰间抽出一根长刀,对着自己的手腕便切了下去。 “啊——” 周泰再一声惨叫,腐烂的右手应声跌落,鲜血直接从飙了出来,在地下落了一地。 叶南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个周泰,算是一条汉子,就是太猖狂了一些。 周泰的几个手下吓的不轻,还是周强最后反应过来,过来一把扶着周泰,拉着便上了最近的一辆东风小康,朝着最近的医院赶去。 临走之前,周强依然还撂下一句狠话:“小子,你会死的很惨!” 发生的这一幕直接让周围的围观者都远远的避让,这般血腥残暴的一幕,他们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年轻人是谁?他刚刚好像什么都没有做,那周大魔王的手怎么就烂了呢?” “他死定了,在东庆镇,敢这样和周大魔王对着干的,他是第一个!” “周大魔王这次也是吃了一个大亏,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听说周泰是王状元的人,他让周泰少了一只手,也就是扇了王状元一巴掌,王状元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一定会对这年轻人展开疯狂的报复。” “什么?王状元?天呐,我们赶快走,王状元要追究下来,我们的眼睛可就保不住了哦。” …… 叶南听到这些窃窃私语,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什么周大魔王,什么王状元,在我叶南的面前,全都是渣! 一旁的沈静和汪东建站在一起,刚才的一幕也让两人吓的不轻,但是叶南看着叶南和周泰二人面对面的站在一起说了几句话,飙了几句狠,结果周泰的右手就烂了。 沈静看得清清楚楚,这姓叶的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做。 刚刚绝对不是他救的自己。 而且这家伙直接让人家周泰舍了一只手,周泰要报复的时候,他们肯定还躲不过。 “这叶南,真是扫把星!” 沈静心中暗暗地想着,“没事出来逞个什么英雄?又没啥本事,还惹了这样的人,把我也给害了。” 汪东建还以为是叶南救了自己,正欲开口向他表示感谢,可是看到的却只是叶南远去的背影。 汪东建张了张嘴唇,却被沈静扯了一下,他问道:“你的同学救了我们,你怎么谢谢都不说一个?” “是他救的吗?”沈静反问道,“我看他从头到尾手都没有动一下,他怎么救?再说了,他这次得罪了周泰,听说周泰是王状元的人,他死定了,这种人,我们和他走那么近干什么呢?” “目光短浅。” 汪东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有理睬她,对着远处的叶南叫道:“叶兄弟,你等一下。” 叶南脚步戛然而止,缓缓地转过身来,却看到汪东建捂着依然火辣辣疼痛的胸口急步跑了过来。 “有事?” 叶南淡淡地问道,目光平静如水。 “谢谢你,叶兄弟。”汪东建一脸的感激,“今天如果不是您,我估计就被废了。” “不用,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叶南淡淡地摇头,转身便要离去。 这种小人物,还不至于让叶南多浪费口水和时间。 如果不是顾念同学之情,叶南才懒得理会沈静的死活。 对于他来说,搞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让那些陷害自己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这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他真的懒得理会。 至于韩雅莉,往事如烟,既然已经成了过去,那就由她去吧,和她之间的那点儿事情,也就只能成为念想。 正文 第4章 死亡的气息 叶南去商场里面购置了一些东西,提着大包小包出了门,搭了一辆用于出租载人的三轮间,便朝着家里赶去。 叶南的家离东庆镇并不远,随着东庆镇旅游业的发展,他们家所在的那块区域渐渐变成了城乡结合部,宽敞的马路,整齐的树木,再加上墙面统一的复古风格,使得他们这个村子更加的美丽漂亮。 叶南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三轮车刚走,一个满头银发的妇人手里尚抓着一个锅铲神色匆匆地走了出来,迎面看到门口站着的叶南,浑身猛地一颤,手上的锅铲“哐啷”一声坠落在地,干燥的嘴唇颤抖着:“你是小南?小南……” “妈!” 叶南叫出声来,鼻子一酸,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妇人的面前,“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五年之前,母亲还是一头乌黑的长发,而今五年过去了,母亲苍老了许多,那头乌黑长发已经变成了银色短发! 母亲周桂芳眼泪簌簌而淌,过来一把扶起儿子,呜呜喊道:“我的个儿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啊……你这五年跑哪里去了啊?你怎么都不给我们联系啊?” 母子俩哭了一阵,一起进到堂屋里面,叶南告诉母亲被公司指派到非洲拓展业务,其实他是进入国家的一个特殊的组织,前往非洲特殊任务,迫不得已才没有和家里人取得联系。 周桂芳不疑有他,睫毛上尚挂着眼泪,抽泣着问道:“哪你以后还要不要出去执行任务?” “不用了。”叶南摇头道,“以后我哪里都不去,天天就在家里陪伴着你们,咦,爸呢?” “他出去要账了。”周桂兰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一脸哀楚地说道,“去年你爸他们在外面工地上做了一年的工还没有拿到钱。” “现在还有拖欠农民工工钱的?”叶南眉头皱起。 “咋不欠呢?” “爸他们咋不直接去劳动局呢?” “找过了,没用。”周桂兰长叹一声,“一直都找不到他们的老板,劳动局也没有办法,只能靠你爸他们去找了,这回听说咱们镇首富儿子结婚,那个老板会过来,你爸他们才过去堵门要钱的,要不然平时根本是不可能要到钱的。” “今天过去能要到钱吗?”叶南奇怪地问道。 “总得去要啊。”周桂兰长叹一声,“要不然一分钱都要不到。” 农民工的钱正是血汗钱,这些人简直丧尽天良。 母子俩正说话间,外面传来摩托车的声音,是父亲叶定海回来了。 叶定海看到儿的时候,五年不见父亲,父亲也苍老了许多,叶面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父子相见,少不得又是一番泪流满面,感概万千。 叶南再解释了一番,叶定海深信不疑,想着儿子是为国家做贡献,感到极其的骄傲。 “爸,听妈说你去要去年的工钱了,要到了吗?”叶南突然问道。 “唉,那畜生简直就是猪狗不如,不把我们农民工当人看啊。”叶定海叫道,“我们连人都没有看到,钱哪里可能要得到呢?我和你二叔他们四五个堵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到他的人,眼看着婚礼已经开始,还是没见那畜生,我们就只能回来了。” “欠你们钱的老板叫什么名字?公司是什么?”叶南说道,“我找我朋友帮帮忙,看能不能把钱要回来。” “老板姓刘,叫刘景,就是镇上庆远劳务公司的老板,这家伙,不是个东西,不知道欠多少人的钱,自己还一天到晚的花天酒地花钱,农民工的钱,却是一拖再拖,我听说还有些人连前年的钱都没有捞着。” 叶定海气愤地说着。 叶南默默地记着了这个名字,安慰了一下父亲,说农民工的钱那些人是不敢欠的,该给的一定会给。 母亲周桂兰又去多炒了两个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少不得一番絮叨,叶南还陪老爹特意多喝了几杯。 在席间,叶南暗中检查了一下父母的身体,两老的身体都还比较不错,估计这些年遭受了精神上的折磨,所以精神状态不怎么好。 饭后,叶南从包里取了十万块钱摆在桌上,告诉他们这是自己退伍后国家的补贴金,这点儿钱就孝敬给两老了。 “你的钱你自个儿收着,我和你爸有钱用。”周桂兰说道,“你们年轻人用钱的地方多。” 叶南摇头说自己还有钱用,好说歹说才让母亲收下了这十万块钱。 他有周鲲鹏给的两千万零花钱,全部给父母都没有问题,但是这么多钱,给了她们,他们估计会日夜睡不着觉吧? 下午,叶南在家里好好地陪了一下父母,又在街坊邻居之间走动了一下,也是向世人宣布,我叶南从部队里退伍回来了。 晚饭后,叶南回到自己的房间,见到房间里的种种,一如五年前,心里面又是无限感概。 他摸出手机,拨通了周鲲鹏的电话。 “叶少,您有什么吩咐?”周鲲鹏的声音十分的谦卑尊敬。 “东庆镇庆远劳务的老板刘景今天晚上的行踪,还有一个叫‘王状元’的行踪,半个小时后告诉我。”叶南的声音很冷。 “好的,不用半个小时,十分钟之内就可以告诉您。”周鲲鹏轻松地说道。 “我说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 周鲲鹏浑身一个激淋,连连点头应喏。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适合杀人。 叶南确定父母睡着之后,不声不响的走了出去,关好门,纵身一跃,融入到夜色之中。 …… 庆远劳务公司的刘景办公室里。 随着一道激昂的声音过后,一个穿着黑色丝袜的美女拉开他办公室的门,一双美眸左右瞄了瞄,确定四下无人之后,紧紧地抿着嘴唇,朝着卫生间方向走去。 刘景拉好衣裤,肥胖的脸上尚有几分红润,显然是对刚刚的事情还回味无穷。 这妞,真够劲儿,犹其是在办公室里。 隔段时间刘景就会拉着那美女在办公里做点儿什么,那妞儿每次都能给他玩出一朵新花样出来。 办公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了,刘景一边抬头一边嘿嘿笑道:“小美人儿,你咋那么快……咦?你是谁?”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面容冷峻的年轻人。 刘景惊骇地看着他。 “你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 叶南面寒如霜,一步步逼近刘景。 刘景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给他这么强烈的恐惧感。 这是死亡的气息! “你……你想干什么?”刘景问。 正文 第5章 杀了王状元  “明天,你把你欠的所有农民工的钱,全部支付完毕。”叶南面无表情地说道。 刘景听了这话,顿时明白叶南的来意,这种来逼债的,他见的多了,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扯了扯衣裳,傲然道:“你是什么东西?我能够欠农民工的钱是我的本事,我想支付就支付,不想支付就不支付,你能把我咋的了?” 面对猖狂的刘景,叶南依然很平静,道:“机会我给你了,如果明天下午五点钟之前,农民工的钱没有支付到位,到时候你就是过去求我,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刘景“嗤”地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吓大的?” 叶南只是看了他一眼,再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随着叶南的离开,房间里的空气顿时顺畅了一些,刘景下意识地长长松了一口气。 “什么东西嘛?就凭你想过来找我要钱?真当我景爷是那种好欺负的?”刘景“呸”地了声吐了一口口水。 身材火爆的丝袜美女推开门,倚在门口,双眸含春地看着刘景。 “小何,刚你出去开门了?”刘景问道。 摆着诱人姿势的小何蛾眉轻蹙,摇头道:“没有啊,现在门都关的好好的呢,怎么了?” “刚有个混账东西跑进来了,”刘景点了一根烟,“居然让老子明天把所有农民工的欠钱全部支付到位,什么东西嘛,老子凭本事欠的钱,凭什么要还?真当老子是软柿子好捏呢。” 小何俏脸惊疑不定,回头检查了一下公司的大门,关的严严实实,完全没有打开的痕迹,来到刘景的面前,惊道:“刘总,门锁的好好的,他应该是不可能进来的,他是怎么来的呢?” …… 东庆镇郊区,明宫私人会所。 近些年随着东庆镇旅游业高速发展,外界各地的权贵名流都会到这里来游山玩水,各种高档的休闲会所都悄无声息的成长起来。 王兴,人称“王状元”,曾经东庆镇的中考状元,本来迎接他的是万里鹏程,可是在年满十六周岁的前一天,他杀了人,十年改造出来之后,正值东庆镇地下势力大洗牌,他借此机遇,掌控东庆镇乃至于周边数镇的地下势数十年。 王状元长相很斯文,四十岁出头,面白无须,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如潭的双眸正盯着手底下的一副泼墨丹青。 断了一腕的周泰在正站在王状元的对面,心里面有无数的苦要诉,但是看着王状元气定神闲的模样,却是不敢吱声。 过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周泰的腿都站的有些麻了,这时王状元才缓缓的将那副丹青缓缓地收了起来,取下眼镜,平静的直接看向了周泰,随手抄起旁边的一杯微凉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说吧。”王状元示意周泰坐下。 周泰坐下后,望着王状元,举了举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右手,央求道:“先生,我没有见他有任何的动作,我的手就中了剧毒,而且毒性传播极快。” 王状元问道:“他的背景有没有调查清楚?” 周泰道:“一个普通人,东庆镇双莲村居民叶定海的儿子,五年前被公司安排前往非洲开拓市场,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也没有和家里人联系,这次不知怎么的就回来了,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和以前大不相同。” 王状元点了点头:“有点意思。” “先生,这姓叶的小子这么不把您放在眼里,这口气不能咽啊。”周泰眼巴巴地看着一脸云淡风清的王状元说道。 “谁说我要咽下这口气的?”王状元抬眼看着周泰问道。 周泰嘴上一噎。 “是的,这口气我也没有打算咽。” 这时,宽敞的房间里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王状元和周泰脸色倏时一变,猛然间发现离他们不远处的沙发上居然有一个年轻人翘着腿坐在那里,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 “是他,就是他!” 周泰看到叶南的时候就像看到了魔鬼,声音突然间拔尖了起来。 平静的王状元就那样盯着叶南。 能够不声不响的坐在这里的人,绝非常人! 搞不好是那种极其稀有的“古武者”! 王状元并没有受周泰的影响,端详了叶南好一阵,方才缓缓地问道:“年轻人,造访寒舍,有何贵干?” “你就是王状元?”叶南淡淡地问。 “正是。” “好好管教你的手下。”叶南扫了周泰一眼,“我不喜欢有人调查有关于我的资料。” 周泰仗着这是王状元的地盘,不由冷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我说话不喜欢有人插嘴。” 叶南面寒如霜地看着周泰说道,“你真的很恶心。” 说罢,叶南缓缓地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朝着周泰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周泰的脚步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显然是对叶南的施毒手段依然心有余悸。 “你……你想干什么?”周泰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周泰的大声吼叫声顿时引起屋外保镖的注意。 四五个保镖轰门而入,有两个的手里已经伸进衣服里面,过来护着王状元。 “我和王状元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 周泰脚步戛然而止,扭过头,看着面色平静的王状元,“王状元,这就是你管教的下属?” 王状元笑了笑:“叶先生,在东庆镇,敢这样给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到底是谁?最好交个底,否则我王状元也不会和你客气。” “我叫叶南。” 叶南淡淡地道,“王状元既然不愿意管教下属,那我就来替你管教了。” 话音刚落,周泰猛然间发出“啊”的一道惨叫声。 王状元一行扭头望去,但见周泰的那只完好的左手也都变成了乌黑之色,一股恶臭味迅速弥漫开去。 王状元脸色倏变。 周泰惊骇到极点,看着正在腐烂的右手,再抬眼看了看离自己尚有两步距离的叶南,双腿一软,“咚”的一声跪在他的面前。 “叶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 周泰磕头如捣蒜。 要两条胳膊都没有了,他就彻底废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叶南能施毒,他就一定有解药。 “要解药可以。” 叶南就像盯着蝼蚁一般看着跪在面前的周泰,“杀了王状元!” 正文 第6章 主上 满屋里的人都露出惊骇的表情。 这……家伙是个疯子吗? 周泰傻眼了,扫了扫王状元,又看了看叶南,“吱吱唔唔”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你可以再耗一会儿,等会儿神仙也救不了你。”叶南依然面无表情。 “叶先生,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就是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周泰给吓的泪流满面。 “你给我做牛做马?”叶南说道,“你不配!” 王状元有些看不下去了,好歹这也是我的地盘,怎么搞的你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我的人岂能是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 “臭小子,你很有点儿猖狂啊。” 王状元旁边一个膀圆体壮的男人怒声喝叱。 叶南扭头一扫,那膀圆体壮的男人就像被冷箭射中一样,身躯猛地一震,有些不敢迎上他的目光。 好凌厉的杀气! 叶南再一次望向可怜虫一样的周泰:“他嘴巴很臭,杀了他!” 周泰望向刚刚说话的男人,面对着叶南的威胁,他“啊”的大吼一声,便朝着那个保镖撞了过去。 “砰!” 周泰尚没有近身,身体就直接给踢飞了出去,而且趁着周泰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寒光闪过,手起刀落,他的左手给切了下来,鲜血狂飙,惨叫凄惨。 外面又冲进来几个保镖,抬着周泰离开了。 失去双手的周泰,算是彻底成了废物。 王状元的脸色依然很平静。 叶南这时居然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潇洒之极,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似的。 这简直是个魔鬼! 他不动声色的对周泰下毒,冷血无情,气势凌人,就是向来以度量大著称的王状元,此时面对叶南也从心底感到恐惧! 十几个保镖全部过去围在了叶南。 叶南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站了起来,缓缓地道:“王状元,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王状元反问一句:“你伤我下属,这就是你的做客之道吗?” “嗤。” 叶南冷笑一声,这才环顾了这些保镖一眼,“这几个,根本不值得我出手,请门外的那位老先生进来吧。” 王状元的眉头猛然间一竖,扭过头,门口缓缓地走出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清瘦老者。 “乔叔。” 王状元轻轻唤了一声,很是恭敬,“一个跳梁小丑,我能够处理,不用劳烦您老了。” 乔叔面无表情:“他,你处理不了。” 叶南和乔叔对视一眼。 王状元以及那十几个保镖都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小子高深莫测,杀人于无形,极难对付。 现在有乔叔出面,收拾这小子还不手到擒来? 乔叔是真正的咏春拳高手,在荆南市乃至于华中地区都有着极高的名望! 突然间,旁边传来“咚咚咚咚”的声音,刚刚围着叶南的十几个保镖全部倒在了地下,一动不动,没有了生机。 王状元大骇。 乔叔盯着叶南,哼道:“年轻人,杀气那么重,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 叶南冷笑,“我的眼里就没有天!” “小子猖狂!” 乔叔暴喝一声,“我今天就替天行道!” 说话间,乔叔身上的衣服猛然间鼓荡起来,跨步,出拳。 叶南纹丝不动。 “砰!” 乔叔的身体倒飞了出去,“轰”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滑倒在地,气息奄奄。 乔叔的拳头根本就没有挨到叶南的衣服! 王状元双腿一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 他王状元能够有今天的成就,乔叔占一大半的功劳! 要不是有和乔叔在背后撑腰,他都不知道被人暗杀多少次了! 而让王状元平时最为仰仗、最为骄傲的乔叔,连这个年轻人的身都挨不到就已经身受重伤! 他到底是谁? 叶南云淡风清地望着王状元:“认我为主,臣服于我,我保你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啊?” 王状元抬头,眸子里满是惊骇。 古武者! 这家伙铁定是古武者! 这个世界上,只有传说中的古武者才有这么恐怖的实力! 有这样的古武者做自己的后台支撑,岂不是上天揽月都不在话下? 王状元是个聪明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直接跪在叶南的面前,战战兢兢的说道:“王兴拜见主上!” 叶南微微颔首,伸出双手抬了抬,王状元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劲气给托了起来。 内心更是震憾,冷汗涔涔而下。 刚刚冒犯主上,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已经是个奇迹了! 感觉刚刚从鬼门前里走了一圈! “我不会让你交权,也不会过问你的事情,我希望我交待你的事情,你必须全力以赴!” “是,主上。”王状元连连点头。 “当然,如果你阳奉阴违,弄虚做假,你的结局,就和他们一样!” “奴才不敢!”王状元直接匍匐在地,双腿都在跟着颤抖着。 “给你交待一个任务。” 叶南缓缓说道,“五年前,湘水集团外派到非洲开拓市场的一个业务员在香江搭乘飞机的前一天晚上被人装进袋子沉入大海,查一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随时向我汇报!” “是!”王状元匍匐在地,应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回音,王状元这才抬起头来,发现叶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王状元站了起来,看了看满屋的尸体,又扫了扫窗外的昏暗的夜色,惊魂未定。 荆南市出了此人,怕是要变天了啊! 还好现在认他为主,要是以他为敌,下场会极惨! …… 翌日上午,叶定海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让他去劳务公司把去年的劳务款给结了。 听到这个消息,叶定海激动不已,骑着摩托车便出了门,与几个同伴急急忙忙的离去。 母亲周桂兰也露出微笑,连说这是好事成双,大喜临门。 叶南淡淡一笑。 这时,一辆奔驰驶到自家门前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是汪东建和沈静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周桂兰莫名其妙。 叶南双手插进裤兜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双方简单的寒暄。 汪东建道:“叶兄弟,我今天是专程过来向你表示感谢的,昨天多亏了你。” “小事。”叶南简单的说了两个字。 周桂兰端过来茶水,让汪东建和沈静坐下,知道他们是来找儿子的,便出去了。 “雅莉听说你回来了,她说过两天会过来看你的。” 沈静道。 正文 第7章 麻烦事 汪东建扭过头狠狠地瞪了沈静一些。 哪壶不开提哪壶。 明明知道叶兄弟和韩雅莉之间有过一段不开心的过去,你说你提这个干吗? 看到男人望过来的目光,沈静心知说错,连忙闭上了嘴巴。 “无所谓,告诉她,我没时间。” 叶南淡淡地说道。 汪东建和沈静同时一愣。 真不是一般的狂!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追求雅莉的吗?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跪下来苦苦哀求雅莉不要离开你的吗? 汪东建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叶兄弟,那个周泰没有过来找你麻烦吧?” 叶南摇了摇头。 何需周泰过来找他麻烦,他直接找上门去了。 汪东建想到昨天经历的事情,依然心有余悸,发现对叶南有些看不明白。 今天一大清早就听几个道上的朋友说昨天夜里周泰的另外一条手臂给废了,虽然不知道是谁的手笔,但是想来和叶南八9不离十,所以让沈静帮忙找到叶南的住处,买了各种高档礼物登门道谢。 这一路上,汪东建向沈静了解了叶南的经历,读书时期其貌不扬,参加工作,一次年终尾牙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和他们公司的财务总监给睡到一张床上去了,而那个财务总监居然是他们老板的女儿! 并且还订了婚! 因为这件事情,叶南的女朋友韩雅莉与他分手,再也没有往来。 这件事情在他们公司闹的轰动极大,担心叶南到处乱说,所以公司就把叶南安排到非洲去开拓市场。 美其名说是开拓市场,其实就是把叶南发配边疆,再也不要回来。 再后来,他们就不知道了。 他们这群同学只知道叶南去了非洲,至于他在非洲干什么,现在怎么变化那么大,那就不得而知了。 叶南太冷,以至于汪东建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再简单的说了两句,便起身离开。 奔驰车缓缓驶离叶家,汪东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你这个同学,简直太神了,和他在一起,我就有一股压力,总感觉我想的什么,他都知道,那目光盯着我,我感觉我什么心思都藏不住。” “他就是爱装逼。”沈静不屑地道,“我告诉你,他真的很普通,这个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哪你装个我看看?”汪东建白了她一眼。 “我说了你别不信,我昨天在同学微信群里把他的情况说了一遍,我们那些同学都嗤之以鼻,说他就是装逼。” “无非就是在非洲挣了点儿钱嘛,回来之后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你看他现在那么牛气,过段时间,一样得去工地上搬砖。” “这种人,最恶心。” 沈静对叶南依然有些看不起。 她实在接受不了班上一个十分普通的同学会变得那么牛叉。 没家世,没背景,凭什么能牛起来? “你别忘记了,昨天他把周泰都弄残废了,现在他还没事人似的。” 汪东建道,“这是装逼能装得出来的?周大魔王是什么的?你知道的不比我少吧?” 沈静一噎,眸子惊疑不定,心里面犯着嘀咕:“哪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沈静骨子里还是看不起叶南。 …… 拿了钱的叶定海兴高采烈的回来,还特别在菜市场买了两斤卤肉,中午与儿子多喝了几杯,兴致极高。 席间,母亲周桂兰说道:“叶南,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叶南偏过头:“妈,你有什么打算?” 周桂兰道:“你再过两年都三十岁了,咱们村和你一起的,小孩都很大了,你是不是得考虑一下你的终生大事。” 叶南淡淡一笑:“一直在考虑,但没有考虑好。” 周桂兰瞪了儿子一眼,啐道:“你是不是打算考虑到六十岁才考虑好?街坊邻居的听说你回来了,都抢着要给你介绍对象,这段时间,你得抽点儿时间和别人去见个面什么的,不耽误你时间吧?” 叶南沉吟了一下,摇头说:“不耽误。” 周桂兰笑了:“那行,就这么定了啊,那我就这么给他们说,你昨好这两天就把对象确定下来,下周一你要遇着你那些姨们,总不至于被她们说的抬不起头来。” “下周一有什么事吗?” “这事儿我还忘记给你说了呢,娜娜结婚,就是你小舅舅的女儿,她比你都小两三岁呢,今年都结婚了。” “哦。”叶南应了一声,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经常跟着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小丫头。 几年不见,都嫁人了啊! 相亲,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事情。 叶南顾虑父母的感受,并没有拒绝。 “爸,村里以前的那个铁匠老何还在打铁吗?”叶南问。 叶定海想了想,道:“何铁匠啊,他现在还在打啊,不过基本没什么生意。” “他在家吗?” “在。”叶定海笃定地道,“我时不时的会看到他。” 叶南点了点头。 午后,叶南略微休息了一阵,便提着早上汪东建提过来的一盒“冬虫夏草”往村子里何铁匠家里走去。 何铁匠就只有他一个人,早些年妻子因为嫌弃他贫穷,就带着女儿跟人跑了,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何铁匠人很好,体形壮硕,胳膊威武有力,以前叶南倒没有觉得何铁匠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以为他常年打铁,铸造一身钢铁之躯,但是随着这些年的经历,他隐隐发现这个何铁匠并非平凡之辈。 二十多年前,何铁匠带着妻子搬进这个贫穷落后的村子。 没过多后,妻子生下一个女儿,然后就一见了。 村民询问何铁匠原因,何铁匠一脸哀楚,说跟人跑了。 叶南今天过来探望何铁匠,也是为了报答何铁匠的救命之恩。 尚是初中时期,叶南和村里的几个熊孩子打架,被那几个熊孩子按在了水里。 正当叶南没了意识的时候,何铁匠赶走了熊孩子,救了他的命。 从那以后,叶南一直感激何铁匠,并且还向何铁匠学得了一身独特的闭气、潜水的本事。 也正是这各独特的闭气、潜水的本事才救了被沉入大海的叶南的性命。 叶南对何铁匠有着浓浓的感激之情。 在回来之前,就决定要来探望一下何铁匠。 何铁匠的屋子在双莲村后面一条河边,一套政府出资翻修过后的平房,屋前几只鸭在河里游荡。 一只大黄狗被系在门前,对着叶南发出狂吠。 门是敞开着,却不见人影。 叶南微微感到奇怪,叫了声“何叔”,发现依然没有动静,便进到堂屋里面。 “谁?”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寒气逼人。 叶南的神经猛然间绷紧,仔细地打量着屋子四周,道:“何叔,我是叶南。” 寒气褪去,在旁边厢房里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正是何铁匠。 五年不见,何铁匠更显苍老,但是体形依然健硕。 只不过何铁匠的脸色有些苍白,手臂在轻微的颤抖。 何铁匠脸上没有笑容,望着叶南,冷声道:“你干吗?” 叶南将手里的“冬虫夏草”举了举,道:“我过来看望一下何叔。” 一缕鲜血从何铁匠的嘴巴里沁了出来。 “何叔,您中毒了。”叶南沉声道。 正文 第8章 沙漠之花 “我不用你管。” 何铁匠冷喝一声。 叶南脚步戛然而止,望着何铁匠。 “你走!” 何铁匠冷漠之极。 “何叔,你身上的毒如果不及时解除,会要你的命的。”叶南有些急了。 见多了生离死别的叶南本可以不理会何铁匠的死活,但是何铁匠是他的救命恩人,再造恩师,他绝对不能置之不理。 “我说了,我不用你管。”何铁匠铁青着脸吼道。 何铁匠的情绪很不稳定,他随手抹了一下嘴巴上的鲜血,浑身颤抖不止,用着敌视的目光盯着叶南。 叶南没有说话,仔仔细细地盯着何铁匠,过了约莫两分钟,他缓缓吐出四个字:“沙漠之花。” 沙漠之花是一种剧毒,染上这种毒的人,会全身脱水枯竭,如果不停的补充水份,反倒是会引起血管破裂,鲜血溢出体外,喝多少水,流多少血,最终会导致人体失血过多而死。 并且沙漠之花这种奇毒还会传染人,只要发生肢体上的接触,就会感染上。 这种毒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刚染上的时候察觉不到,在身体内的潜伏期有差不多半年到一年,一旦发现染毒,就无药可救。 何铁匠染上“沙漠之花”,而且已经毒入骨髓,如果叶南再过两天过来,只怕看到的就是一具死尸了。 何铁匠道:“你知道是‘沙漠之花’,还不走?” 叶南道:“何叔,你的毒,我能解。” 何铁匠的眼睛里流出一丝异彩,又看到了生的yu望。 瞧叶南那表情,不像是吹的。 叶南向前一步,道:“何叔,你不要喝水,也不要动,我去给你备药。” 叶南放下“冬虫夏草”,转身便离开。 叶南回到家里,写了一个药方,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传给了王状元。 “三小时后,我来取东西!”叶南补了一条信息。 “收到,主上!”一分钟不到,王状元回了一条消息。 做好这一切,叶南又给周鲲鹏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叶少。”周鲲鹏的声音很恭敬,同时内心窃喜。 昨天叶南让他调查了刘景和王状元的行踪,周鲲鹏就一直在关注着这二人,今天早上,总算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刘景乖乖的把所有农民工的欠款支付了,王状元的左膀右臂周泰两只手全部废了,而且昨天王状元的明宫会所里死了十几个,就是王状元最为仰仗的乔叔也都身受重伤。 这一刻,周鲲鹏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这个叶少的厉害之处。 有这个实力装逼! 而今叶南再打电话过来,肯定是又有任务指派。 能够为这种人效力,是他的荣幸。 老爷子到底是到底爷子,说的话准没有错。 “灵乌,你能不能弄到?”叶南问。 “灵乌?”周鲲鹏心念一转,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我可以调查一下。” “我急用。”叶南丢下三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灵乌是一种极其稀罕的药物,从来都是有价无市,传闻中有起死回生之效,这种东西,换着是谁都是视若珍宝。 就凭王状元的能耐,肯定弄不到这东西。 而灵乌却是解除“沙漠之花”毒性的一味重要药材。 叶南处理了这里的事情,便回到家里耐心的等待。 一个小时后,周鲲鹏回电话说整个荆南市据说有一株灵乌,在宁家。 宁家,是荆南市的豪门,虽然其势力威望不及周家,但因为历史悠久,在荆南市根深蒂固,依然是不容小觑的一个大家族。 宁家家主宁川,有一个掌上明珠,名叫宁可儿,刚刚大学毕业,其绝世资容在偌大的荆南市是可以排进前三的,但是得了一种怪病,宁川遍寻天下名医对她进行救治,却于事无补,万般无奈之下,寻得能够起死回生的灵乌,以备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给女儿用上此药。 对叶南来说,宁可儿的性命远远不及何铁匠的命重要。 “我要去宁家。”叶南说道。 “叶少,我到哪里接您?”周鲲鹏问。 周鲲鹏是个聪明人,他不会直接说马上过来接他,尽管他知道叶南正在东庆镇,但说了这话,只会让叶少不高兴,让叶少怀疑他在调查叶南的家世背景。 而用询问的口吻来问,天衣无缝。 “上次下车的位置。”叶南说罢便挂了电话。 “好,一个小时左右到。” 叶南告诉父母说外出有事,晚上不回家吃饭。 周桂兰连问道:“哪你晚上回不回来?明天给你安排的相亲,你能不能去?如果不能去,我给人提前打声招呼。” “这就安排上了?”叶南问。 “是的,你条件这么好,很多姑娘都想和你见一面呢。”周桂兰笑眯眯地道。 “没问题。” 叶南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叶南来到东庆镇中心位置,等候着周鲲鹏。 突然间,一辆白色的奥迪A4驶到他的面前,车窗放下,看到一张略施薄粉的丽容来。 初中同学,孙丽蓉。 “南哥,你还记得我不?”一头乌黑油亮秀发的孙丽蓉微笑着问道。 “记得,孙丽蓉。”叶南淡淡地回道。 “你等车啊?”孙丽蓉问。 这是一片繁华地带,在许许多多的来往车辆都在这里靠站,孙丽蓉以为叶南是在这里等公交车。 孙丽蓉一直听说这个男同学混的不怎么样,同学群里经常提到他,对他嗤之以鼻。 昨天还听同学说叶南在非洲开拓市场,赚了点儿钱,回来之后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有钱还在公交站台等公交? 孙丽蓉本不想理他的,见他在这里等车,有心显摆一下自己刚提的身迪A4,便驱车停在了他的旁边。 “嗯。”叶南回应的十分简单。 “去哪?”孙丽蓉睁着一双大眼晴问。 叶南想了想,说具体去哪里还真说不上来。 “你有事?”叶南冷冷地问。 孙丽蓉笑容一僵,这家伙果然有些拽,鼻翕里发出一道轻哼,道:“我没事,我正好去市里办事,我看你在这里等车,所以就好心过来问一下你,看是不是顺路,如果顺路就把你捎一截。算了算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愿意挤公交就挤公交吧,我走了!” 说罢,孙丽蓉“嗤”地冷笑一声,嘴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玩意儿?拽什么拽?” 油门一踩,“轰”的一声,白色奥迪扬长而去。 叶南依然面无表情。 见多了世间人情冷暖,大多如此,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几分钟不到,一辆高档的宾利驶到了叶南面前,周鲲鹏急急忙忙的下了车,叫了声“叶少”,然后给他拉开后车门,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高档的宾利已经就很夺人眼球了,而衣着华贵的宾利司机下车后还向一个衣着普通的年轻人摆出恭敬的姿势,这一幕,更是让周围无数人驻足观看,甚至有人已经拿出手机,拍照片发朋友圈了。 正文 第9章 我能治病! 宾利车在公路上行驶着。 “宁川的女儿宁可儿得的什么病?”叶南问。 “现在就是不知道什么病。”周鲲鹏说道,“找了全世界的名医都给看过了,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估计以后得用她的名字来命名这种怪病了。” “什么症状?” “刚开始就是全身无力,后来渐渐的已经不能走动,现在直接躺在了床上,全身发冷,情况非常的危险。”周鲲鹏道。 “既然病的这么严重,为什么还不用灵乌?”叶南平静地问。 “应该是舍不得吧?”周鲲鹏琢磨了一下说道,“一棵灵乌,可以换取十个宁家,宁可儿毕竟只是女儿之身。我还听说宁川有一个私生子,目前正在准备让他的私生子回来,将来继承宁家的家业,这也算是宁家有后。” “一颗灵乌可以换取十个宁家,他们宁家又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灵乌?” “不清楚。” “是否能确定宁家有灵乌?” “能确定。”周鲲鹏笃定地道,“这个消息,绝对不会有假。” 叶南心中稍定,感觉车子里面比较沉闷,不由放下车窗,闭目养神。 过了一阵,叶南道:“告诉他们,我能治病!” 宾利在红绿灯处停了下来。 旁边停着一辆白色的奥迪A4。 高尔夫车主孙丽蓉眼角的余光瞥到一辆豪车,不由别过头,正好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 叶南! 那个很拽的家伙! 这家伙居然坐在宾利车里,还坐在后排座上闭目养神! 开车的是一个年轻人,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孙丽蓉想不起来。 能够坐在豪车后排的,绝对都是身家不菲的老板级别人物! 而这个人物,正是孙丽蓉刚刚挤兑、看不起的老同学叶南! 孙丽蓉的脸都绿了,好像嘴巴里吃了一条虫子一样难受。 她悄无声息的关上了车窗,脸上火辣辣的! 之前看不起他,以为他只是在这里装牛叉,没有想到,他是真的牛叉! 绿灯后,宾利车迅速的离去,孙丽蓉怅然若失,直到听到后面急促的鸣笛声才回过神来。 …… 青县宁家。 荆南市青县的第一豪门家阀! 其势力虽不及周家华这种的后起家阀,但依着其百年的根基,家业也是不凡,在整个荆南市都是能够排进前十的大家族! 家主宁川,四十多岁,正是龙精虎猛的壮年,英俊的国字形脸庞,年轻时候绝对称得上是翩翩佳公子。 有老祖宗留下的偌大祖业,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经营,宁川本可以过的十分潇洒,但是最近这一年时间,几乎没有人看到他的笑容。 宁川的掌上明珠宁可儿得了一种怪病,遍寻天下名医,最终连她是什么病都不知道。 而今宁川出重资请了一个医疗专家团队驻在家里,就为了给女儿治病。 可是宁可儿的身体每况愈下,如今躺在床上,气息越来越微弱。 宁可儿做为荆南市美女榜前三的美女,名气极大。 但是她的才气却比名气更大! 也是天妒英才,让她得了这么一种怪病,让世人不胜唏嘘! 屋子里面正在对宁可儿紧急抢救,宁川一行正在屋外等候,心中焦躁不安。 一个老医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取下口罩,说道:“宁先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准备后事吧。” “薛老,您不是神医吗?你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宁川有些不甘心。 “我们真没有办法。”薛老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我行医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病。” “灵乌,用灵乌能不能救活我女儿?”宁川叫道。 “我看未必。”薛老道,“灵乌只能续命,并不能救命,药性一过,结果都是一样。” “啊?”宁川脸色苍白。 薛老沉吟了一下,道:“我在病人的身上发现了一种奇怪的东西,初步推测,可能是一种毒。” “毒?”宁川惊骇,“这是什么毒?” “还不确定。”薛老摇头,“目前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具体的可能还需要等我仔细研究了才能知道。” “等你研究出来岂不是要到猴年马月?” 不等宁川说话,他旁边的一个中年妇人便尖叫起来,“那时候我女儿还在不在?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资格称神医,你们在这里研究了一个多月,屁都没有研究出来,到头来还是一句无能为力,我们家花那么多钱,天天让你们在这里吃白饭的吗?” 中年妇人本是出自于大门大家,人前极其礼仪,但是现在在得知自己女儿无药可救的时候,当即丧失了理智,对着薛老破口大骂起来。 薛老低头不语。 他能体会为人父母的心情。 宁川扭过头,扫了扫自家女人,冷哼一声:“带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吗?”中年妇人哭喊着,“宁川,你连你女儿都保护不了,你才是真正的丢人现眼!可儿生在这样的一个家里,是她的不幸,就是她的不幸啊!” 两个年轻女佣拉着中年妇人离去。 宁川的脸色更显阴沉。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道:“老爷,周家的周鲲鹏周少爷要见您。” “不见!” 宁川大手一挥,重重地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有心情见他? 管你是周家还是许家,现在宁川真没有闲情去理会他们。 “周少爷说他能治小姐的病。”管家又说。 “嗤。” 宁川冷笑一声,“一个花花公子哥,他还懂治病?你告诉他,我没有这个闲情在这里陪他玩,他让回去和他爹折腾去。” 管家略微迟疑了一下,明显感觉老爷的怒意,要再说话,估计会让他变得更加愤怒,正欲转身,身后传过来一个声音:“宁老板,火气这么大啊,你咋就知道我不能治病呢?” 宁川一行抬头,却看到周鲲鹏在前面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叶南平静的跟在他的身后。 宁川就是有再大的怒火,此时见到了周公子也忍不住向前和他打招呼,脸色依然难看:“周少爷,真是抱歉,家里的事情烦心,刚刚语气确实有些重。”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周鲲鹏丢下一句,“这位是叶少,是神医,能治宁可儿的病。” 宁川抬眼看向了叶南,后者面无表情,淡淡地道:“让我看一看病人吧!” 正文 第10章 庸医 房间里还有四五个正在时刻关注着宁可儿生命体征的专家。 看到一行人推门而入,他们纷纷避到了一边。 宁川示意叶南一番:“请!” 换着是别人,宁川绝对不会让这么一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年轻人去给女儿治病。 但是周鲲鹏推荐,而且这都已经是是绝境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叶南微微颔首,几步走到床边,扫了扫床上的美女。 神色安祥,脸色苍白,眉目如画,绝对称得上倾国倾城。 到底是荆南市美女榜上排行前三的,名不虚传! 叶南没有像一般中医那样去把脉,而是直接伸手掀开宁可儿的双眼眼皮,看了看眼睛,然后又微微俯身,嗅了一下气味,心中渐渐有所明了,缓缓地站正身躯。 “小女怎么样?”宁川一双虎目一直盯着叶南,忍不住催问。 叶南正要开口说话,这时门外冲进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边跑着一边叫道:“我没有找到林神医,但是把萧神医请下山了!” 宁川心头一喜,问道:“萧神医在哪里?快快请进来,快快请进来!” 说罢,宁川直接都没有看叶南,便朝着门外走去。 宁川人还没到门口,一个穿着唐装、年逾不惑、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便出现了。 “他就是萧漠萧神医?”房间里几个医疗专家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是啊,我见过他的照片,他就是天下第一神医林杯水的首席弟子,医术超绝,传说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确实够霸气!” “而且我还听说这个萧漠自称天下医术除了他师父之外,他就排第二,年轻的时候闯得一些名气,这些年独自深山苦研医术,一般人找不到他,这宁家人还真有点儿本事,居然能够把萧漠给请下山治病,厉害,真是厉害!” “我们是拿宁小姐没有办法了,不知道萧神医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也可以让我们开开眼界。” “唉,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儿后悔当初选择学了西医,学中医多好啊。” “萧神医来了,基本就没有这姓叶的什么事了。” “这姓叶的是什么东西?一看都是来招遥撞骗的,知道宁老板好说话,过来撞一撞大运,哼哼。” …… 旁边几人私语。 这边宁川对萧漠恭敬之极:“萧神医,您能够下山为小女治病,实在是万般感谢,这份恩情,我宁川上上下下没齿不忘,永远铭记在心!” 萧漠一脸孤傲,淡淡地扫了扫床上的宁可儿一眼,道:“我听说宁小姐得了奇病,天下那些庸医连病都没有查出来,呵,我倒要看看,是得的什么病。” 说话间,萧漠的目光突然间落到床边站着的叶南身上,眉头一皱:“他是谁?” 宁川连道:“这位叶先生也是来给小女治病的。” “治病?” 萧漠“嗤”地一声冷声,“他就是那万千庸医中的一个?宁老板,好歹你也是在外面混的,千万别病急乱投医啊,搞不好到时候会适得其反的啊。” 宁川尴尬地点了点头:“萧神医说的极是。” 宁川没有理会叶南,倒是看了看周鲲鹏,发现他正云淡风清的站在那里,心中稍定,只要不把周少得罪的太狠,就没事,等治好了可儿的病,到时候再登门道谢,以自己的人脉关系,事情也就过了。 萧漠摆了摆手,道:“我治病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着,我会受到影响,让这些庸医都滚远点儿,有我在这里,还需要这些垃圾干什么?” 宁川连连点头,脸上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这些医学专家都是自己花重金请来的,还有这个叶南,也是自己让他过来给小女治病的,而今这萧漠一过来,对他们极尽侮辱,这些人的脸色不好看,其实宁川的脸色更不好看。 但……谁叫人家有过硬的医术呢? 天下第一神医林杯水的首席弟子,医术号称天下第二,人家有猖狂的资本! 为了救小女的命,此时宁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周鲲鹏早就有些看不惯这个萧漠,以他的个性,只怕早就拳头招呼过去了,但正主叶少都没发话,哪里轮得到他插嘴? 再说了,他一直都怀疑叶少是否真有本事,现在问题摆出来了,倒要看看叶少怎么解决,是不是真有两把刷子。 “就请各位先出去吧。”宁川朗声说道,“萧神医为小女治病,就不用劳烦诸位了。” 宁川又特意扫了扫叶南,继续道:“如果萧神医都治不好小女,那估计也没有谁能治好小女的病了,请离开吧!” 几个专家医师转身朝门口走去。 可是叶南却双手插进裤兜里,望着宁川,淡淡地道:“宁川,你信不信你等会儿会跪下来求我?”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叶南。 叶南目光平静,干脆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如果不是想着宁家有灵乌,他才懒得理会呢。 宁川的眼睛宁可儿的命重要,可是在叶南的眼里,恩人何铁匠的命更重要! 叶南本想以救好宁可儿的命来换得灵乌,结果这家伙不识抬举,这般侮辱自己,使叶南心里有种强烈的不爽! “求你?”宁川不由笑出声来,扭过头看向了周鲲鹏,“周少,这就是你带过来的神医?挺猖狂的嘛,本事不大,牛倒是挺能吹的啊。” 周鲲鹏反唇相讥:“猖狂的是别人吧?叶少一直很低调,而且这姓萧的,我看也不过如此,和叶神医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周鲲鹏的这番话无疑把矛盾更加的激化。 他相信叶南,就得死顶叶南。 哪怕是得罪宁家! 周家不惧宁家,但如果宁家抱着鱼死网破之心,估计也够周家喝一壶的,到时候伤了元气,只怕许家会落井下石,趁机打击周家,这是周鲲鹏不想看到的结局。 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家里老爷子说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照顾好这尊大神!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自家老爷子的话,必须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