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回归 A市,一辆出租车正在街道里穿梭着。 楚季辰托着脑袋,一脸冷漠地盯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 汽车在一座商场前停了下来等红灯,商场上巨大的显示屏上正播放着一个访谈节目。 一个女人正坐在一个中年男人的对面,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后,微笑着听着对方侃侃而谈。 “想做世界首富,这个奋斗的方向是对的。但是最好先定一个能达到的小目标。比如我先挣它一个亿。” 对面的女人听到这个话后肉眼可见地震惊了一下。 “对于,林首富来说,一个亿算是一个小目标。那么创业初期,您觉得把这个目标定在多少会比较合适呢?” 只见林首富微微一笑,无比冷静地道: “我创业初期并没有想着赚多少钱,说实话,我那个时候只是想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我现在,最怀念的,还是那个时候当英语老师,拿着最低的薪水过日子。” 女人这时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访谈继续。 可是,楚季辰却没有心情继续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他很肯定自己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真的回来了。在他飞升了数十年后,居然又回到了这片故土。 他飞升之后,他想过自己的灵魂可能会陨落,可能会迷失在无尽的混沌之中。 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融合进一个与他同名同姓的青年的身体里。 商场屏幕上继续播放着这个访谈,中年发福的首富先生接着诉说着梦想与现实。 楚季辰要不是知道隔了块屏幕,他恨不得现在就揪着人的衣领子把他打一顿。 他记得很清楚,这位林首富当年求他收了自己的时候,可是大声咆哮着自己的愿望。 “我要当世界首富,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我要成为人上人。” “我不要再当贫穷的英语老师了,我不要再为贷款烦恼了。” “我要发财,我要赚钱做生意!” 是了,这位林首富当年就是拜楚季辰为师父,请求他教自己做生意的门道。 而那句,先赚一个亿的话,也是他本人随口告诉林首富的。 没想到居然被这小子拿去装逼了…… 不过,看在他短短十几年就真的成为了全国首富,楚季辰也不打算为了这一两句话就找人算账了。 虽然,借用他传授的异世经商之道,能获得今日这样的成就,也不是什么大难题。 这个时候,司机的车载广播开始播放新闻。 “就在今日上午,医界的泰斗王平生研制出了最新型的对抗艾滋病的药物。据王先生所说,这种药物不仅对潜伏期的病人有效,甚至是有并发症的患者依旧有效。如果不出意外,王平生很有可能因此获得诺贝尔奖。” “王先生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也谦虚的表示,自己不在乎诺贝尔的头衔,也不在乎什么医学荣耀,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人类做贡献。” 车上要不是还有个司机,楚季辰差点就直接开骂了。 就王平生这种三脚猫的功夫还能被称作是医学界泰斗,还什么诺贝尔? 不过想着自己教给他的异界医术怎么着都能超过地球数十年,他也就释怀了。 “这位王神医确实是神医,他曾经说过自己能治好所有的病人,现在真是一点都没说大话。” 司机听到这则新闻,也忍不住啧啧感叹。 本来还不打算说什么的楚季辰,立刻按了下广播的按键,换了个频道。 他是真的听不下去了。 好家伙,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一起学的装逼神功?还用的这么炉火纯青? 只可惜,想换个频道清静清静的楚季辰还是没能逃过遇上大弟子的命运。 “张先生,对于仅仅用一拳就必杀了国外顶级搏击高手,您有什么想说的吗?现在国内的朋友都称呼您为华夏第一武神,对于这个称号,您有什么看法?” “我张天赐会同意这场比试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个人恩怨,而是那位对我的国家进行了侮辱。我要让他知道我们华夏,早就不是所谓的东亚病夫了。至于武神这个称呼,张某愧不敢当,都是各位的抬爱了。” 听了这段采访,楚季辰庆幸自己没有喝水,否则绝对会被呛死的。 在自己手底下都撑不过一招的张天赐居然成了华夏第一武神?什么情况?这武道是没有人了吗? 这位张天赐是楚季辰的大弟子,继承了他武道的衣钵。 没想到,当年自己手底下这三个看起来毫无天赋的弟子,如今却在各行各业发光发亮。 一个成了商界奇才,是华夏首富。 一个成了医学界的泰斗,是人人敬佩的神医。 还有一个则踢碎了国家曾经的屈辱牌子,打到了世界,打响了名号。 而自己呢,他们的三个师父,居然因为飞升陨落,灵魂落进了这样一个普通青年的身体里。 如此遭遇换成常人恐怕早已崩溃。 只是,楚季辰在弄清一切后只是淡然一笑。 一时的得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既然他的灵魂还在,那就是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让他铸就更加辉煌的业绩。 想到这些,那些心中的阴霾立刻消散。 这时,出租车在一个高档的别墅群前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楚季辰的目的地,也是他现在的“家”。 付了车钱,他下了车直接朝着其中最高档的别墅走去。拿出钥匙打开门,只是,他刚刚走进玄关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女人责备的声音。 “你到哪里去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今天我妈妈她们要来,要你好好准备的吗?你要是在他们跟前露出了什么马脚,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绝美的女人从房间里出来,冷冷地盯着自己,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温度。好看的柳叶眉紧锁着,彰显着她心情很不愉快。 这个女人楚季辰认识,也很熟悉。或者说的清楚点,应该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很熟悉。 她就是这个身体的妻子,肖若欣。 正文 第2章 见见赘婿 肖若欣出身A市豪门肖家,典型的白富美名媛。 相比之下,楚季辰就是个活脱脱的屌丝,单亲家庭,全家只有父亲一个人靠着卖力气赚辛苦钱,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 按理说,这样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是不会有什么联系的。 可就在一周前,肖若欣和楚季辰签了一份合同,两个人协议结婚。 肖若欣要求两个人在外面必须像真夫妻一般,但是,私底下不能干涉女方的生活,更加不能履行夫妻之实。 而相对的,肖若欣会给楚季辰一个月两万块钱,作为演出费用。 楚季辰本来不会答应的,因为这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的父亲忽然倒下,被送进了ICU,这几天情况稍微好转才转到了普通病房。 如果在医院里继续治疗,运气好的话可能能活个大半年。 要是直接出院,只怕连一个月都撑不下去。 楚季辰固然想要救活cao劳了一辈子的父亲,可是,他不过刚刚大学毕业,哪里来的钱去支付这天价的医药费。 眼下,肖若欣应允他的两万块钱就像是一道希望的曙光,让他不得不同意这协议结婚。 想到父亲的病,楚季辰就心里一紧。 作为一个拥有绝高医术的重生者,就连他都无法医治好父亲的病。作为修真者,他清楚肉.体全面退化的后果。 除非使用续命丹药,否则光靠医院的药物,根本没有用。 可想要这种丹药,又何尝容易呢? 楚季辰也只能一边在医院帮父亲养病,一边到处去寻找续命丹的蛛丝马迹。 而他刚刚出门,就是去医院付清了上个星期拖欠的医药费。 楚季辰张了张嘴,刚想要解释,就见肖若欣不耐烦地摆摆手:“别解释了,一会记得给我好好演就行了。” 肖若欣并不觉得他会给出什么好的解释。 毕竟,在她眼里,楚季辰就是个只知道钱却不学无术的败类。他们签下合同的第一天,男人就腆着脸问自己预付了一个月的工资。而今天上午,更是在她说她妈妈来了要演戏的时候问自己要了一万块钱。 这根本就是赤果裸的在威胁! “钱我可以给你,本来我们就是各取所需。” “但是你下午但凡露出马脚,我会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楚季辰觉得肖若欣肯定是误会自己了,但见对方的样子也是不会听自己解释的,便应了下来,拿着钱就去医院了。 为了节约时间,他还特意叫了出租车来去,放在平时,他肯定舍不得的。 结果回来还是遭到了责备。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门铃声。 肖若欣快步上前去开门,两个女人便走了进来。她们全都打扮华贵,浑身都是奢侈品品牌,珠光宝气的。 一个女人看起来四十来岁,想必是肖若欣的母亲苏秦,另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应该就是肖若欣说过的,不怎么好相处的表妹苏心。 两个人进门后,看都不看楚季辰一眼,径自坐在了沙发上。 苏心更是在坐下后便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楚季辰,然后不屑地冷笑道: “表姐,你说你要找个老公,不说家产万贯,好歹也得看着体面点吧。找这么个人,我还以为是你找来洗厕所的呢。” 说着,她还伸手指着楚季辰的衣服道: “你这身上穿的是什么啊?不会是抹布吧?天呐,这衣服都有洞,怎么,难道是最新流行的乞丐服啊?” 楚季辰有点不是滋味的摸了摸鼻子,这确实是他不好。 肖若欣给了他钱让他去买点好衣服穿,可他这段时间忙着父亲的事情,没空不说,钱也全都交医药费了,所以根本没买衣服。 现在身上穿的,自然就是这之前穿的地摊货了。 想着自己的这个老婆也不会替他说话的,他只好硬着头皮和苏心套近乎。 “阿心表妹,我承认我确实没什么钱,但我对若欣确实是真的,我对她……”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心一脸嫌弃地打断了:“你喊谁表妹呢?你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我告诉你,就你这种人,连我们家扫地打扫卫生的都不如!” 苏心确实没有因为为了侮辱楚季辰而夸大其词。 他们苏家和肖家是A市的两大家族,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都说宰相门前三品官,那这些个打扫卫生的保姆也绝不是普通人物,各个都打扮的有头有脸的,就是为了撑场面。 至于楚季辰这样一身地摊货的,只怕连大门都进不去就被赶出来了。 而肖若欣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偏偏要和这样的楚季辰结婚,还不顾家族反对毅然决然地去民政局领了证。 所以,面对苏心这样的指责,楚季辰也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个时候,肖若欣站了出来,她冷漠地看了眼苏心,好像看的不是自己的表妹,而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苏心,都是成年人了,把自己的怒气发在别人身上很没有大家风范。” “再说,楚季辰是我的丈夫,要指责也是我来说,还轮不到你在那边指手画脚的。” 苏心哪里想到肖若欣居然会这么不留情面地说自己,立刻两眼含泪地转向苏秦。 “姨妈,你看看,表姐这会儿就为了个外人这么说自己的表妹。这个男人要是以后进了我们家门,还能有什么安生日子过啊。” 苏秦捏了捏苏心的手,也是不快地看向肖若欣:“若欣,你怎么和妹妹说话的呢?为了个外人就这么不客气了?” 苏秦真的是一点都看不上楚季辰。 就像苏心说的,肖若欣这样的身份,要嫁也该嫁一个人中龙凤,再不济也得像模像样有家世的。 至于这个楚季辰,外表倒是挺帅的,可是颜值能当饭吃? 自己都养不活,还想给她女儿什么好日子过吗? 苏秦打心底里一点都看不起楚季辰,更别说和那些追求他女儿的人比了。 实在是一个天一个地。 而对自己的母亲,肖若欣就是再不痛快,也不能表现出来。 “妈妈,季辰不是外人,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丈夫了。” 自己的女儿还当着她的面这么袒护这个男人,苏秦仅剩的那点好脾气都要磨光了。 “行行行,他就算不是外人,那心心说他几句怎么了?一句都说不得啊?” 说着,苏秦不屑地瞥了楚季辰一眼,没好气地接着道: “再说了,就是心心不说,我也得说他几句。长辈来了这么久,不端茶倒水就算了,连人都不喊一声。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他不懂?我看根本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若欣,妈也希望你能够幸福,但是怎么样你都得找个有家教懂礼数的吧?这种男人以后带出去,只怕我们肖家和苏家的脸都要给他丢干净了。” 楚季辰张了张嘴,居然想不出来要说些什么。 他也想打招呼来着,可从一进门开始,这个苏心就和吃了火药一样对他一顿嘲讽。 他倒是也想打招呼啊,可你们给机会了吗? 现在苏秦倒是借机说话,说他不礼貌没家教,他觉得自己也是委屈。 硬要说的话,他觉得自己可是比苏心有礼貌多了。 “妈,今后都是一家人了,少说几句。现在正好到了下午茶时间,咱们边吃边说吧。” 肖若欣一个头都有两个大了,也不好反驳自己母亲,只能转移话题。 如果再不阻拦,只怕苏秦会一口气都不喘的把楚季辰给叨叨一整天。 苏秦见女儿都这么说了,也不能让自己宝贝下不来台,冷哼一声,便先一步去了餐厅。苏心和肖若欣也后一步跟了过去。 只有楚季辰走在最后面,坐到了离主座最远的地方。 家里的仆人很快把茶点都上了。 苏秦喝了茶吃了点心,精神更足了,说起楚季辰的不是来都没有半点思考,张口就来,一个小时里是一句重复的都没有。 苏心也嘲讽着应和几句。 楚季辰自然是很不爽,但一想到他签的协议,便忍了下来,一言不发地低着头,任由她们责备。 眼见马上就要三.点了,自己有事情,还真不能和她们耽搁。 楚季辰只好凑到肖若欣耳边低声道: “不好意思,我有事情,现在得离开一会。” 医院今天找了他,除了医药费的问题,还有接下来救治情况要商量,他没法耽搁。 肖若欣不知道情况,觉得眼下楚季辰肯定是躲着苏秦和苏心。 她语气不善,瞪了楚季辰一眼: “你就不能把事情往后延期一下吗?今天是你们第一次相见,本来她就不看好你,你再一走,像什么样子?” “抱歉,但是我确实有很重要的急事,而且不能拖延,请你谅解。” 楚季辰语气平静而且坚定,这让肖若欣一顿。 她的记忆里,楚季辰对自己一直都是唯唯诺诺,好像低人一等,从来没有这么淡定过。 她想了想,试图再问几句,可楚季辰已经站了起来。 他绕过两个人,直接走到苏秦的跟前,十分恭敬:“阿姨,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出门一次,您跟若欣好好聊聊,我尽快回来。” 他态度诚恳又和善,谁听了都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可偏偏苏秦却立刻黑了脸,怒火蹭一下就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觉得我说你两句就受不了要走?” “还有,你现在都和若欣领了证了,你还喊我阿姨?怎么,是自觉自己肯定不会被我们家族认可就打算先退一步了?若欣,你看看你这都是找的什么人?” 苏秦冷冷地盯着楚季辰,话语里全都是刀锋剑芒,好像楚季辰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这时候,苏心也露出了不加掩饰的讥讽,冷笑着看着两个人。 “哟,管自己的丈母娘喊阿姨,表姐,你这个老公家里是什么出生啊?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再说了,长辈没离开,他就想先走?这是不把我姨妈放在眼里啊?” 肖若欣本来也想说几句的,可听到这声阿姨,便直接闭了嘴。 她现在心里也是十分生气的。 她在协议里可是写的清清楚楚的,要楚季辰当自己的老公。既然是老公了,那么在华夏,叫一声岳父岳母自然是人之常情了。 可他现在居然直接喊了阿姨,这不就是在当面威胁吗? 肖若欣结合一下两个人见面那会楚季辰就问自己要钱的样子,立刻就联想到他现在是在和自己施压,目的就是为了拿更多的钱。 想到这里,肖若欣不免对楚季辰更加的厌恶了,觉得他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小人。 一出口,语气也冲的不行:“楚季辰,你是不是过分了?” 听到自己的表姐也这么说话,苏心脸上的得意更是愈发明显起来。 这下,苏秦的火气倒是好了不少。 看来自己的女儿也没有被这个穷小子骗得找不着北,还知道要训斥他一下。 那往后自己只要煽风点火,说说这个男人的不足之处,再让他看看那些个富家公子的优势,那两个人离婚肯定是指日可待了。 楚季辰看了肖若欣一眼,眼里包含着深深的复杂。 正文 第3章 回家等死 在女人眼里,叫一声妈是天经地义的。 可她并不知道,自己不管是哪一世,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他出身在单亲家庭,都是父亲含辛茹苦的养育他长大,养育之恩自然不必多说。 而母亲的形象,在他的心里是最神圣不可侵犯的。 让他叫苏秦这个一见面就冷言冷语、出口侮辱他的女人为妈妈,这可能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然涌起了阵阵的酸楚,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肖若欣居然生出了一点的不忍,刚刚对他感到的不满情绪,居然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也有些自责起来,如果不是自己,楚季辰可能也不需要面对她家族的施压。 永远当个平凡的老百姓才是他这辈子的宿命,让他攀升豪门是奢望了。 想到这里,她吐出一口气,又冷静了下来。 “没什么的,一个称呼而已,第一次见面难免紧张,也不是你的错。” “你不是要去办事情吗?那快点去吧,我会陪着我妈妈和表妹的,你路上小心点吧。” 这话一出,饶是楚季辰都愣住了。 他没想到肖若欣前一秒还在生气,后一秒居然为自己说话了。 但他也没时间考虑那么多,对自己名义上的老婆点了点头,便直接出门了。 至于苏秦同不同意,管他什么事情?反正不管做什么,这个女人都会挑刺。 见他就这么轻松的离开了,苏秦立刻责备起来。 “若欣,你怎么就让他走了?还说什么算了之类的话呢?他对你妈妈什么态度你也看到了吧?” “那您打算怎么办?找人把他打一顿?您怎么说都是肖家太太,苏家的小姐,名媛气度得有啊,要是让外人知道你这么吹胡子瞪眼的,面子何在?” “找这么个没教养的男人回来,我们家的面子也留不住!我不管,反正这样的人,别说我不同意了。就是肖家,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 * * 刚刚因为着急所以叫了出租车,现在回医院,楚季辰是不敢再浪费了。 直接徒步走了两公里远,才来到最近的公交车站。 其实说是去医院听大夫的救治计划,其实说白了就是交医药费。 他虽然刚刚拿到了肖若欣给他的两万块钱,可已经全都交医药费了,自己现在又变回了身无分文的状态。 哎,想他上一世可是视金钱为粪土的,结果刚刚重生就要为了粪土而拼命奔波。 楚季辰也不是没想过去借钱,可那些亲戚一听到这事,纷纷拒绝,不留一点情面。 也不怪他们无情,现在这个社会,生个病没有几十万是看不好的,更别说楚季辰父亲的病,那要的钱根本就填不满。 楚季辰家里本来就贫困,要是真的借了钱,那一辈子都别想再要回来了。 而楚季辰也想到了自己重生前的那些徒弟,他们现在各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借点钱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这并不现实。 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徒弟们能不能认出自己都是个问题,更别说还要自己找到他们。 果然啊,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楚季辰一边感慨,一边上了公交车。 他心想着要是实在没办法他就去炼制丹药卖钱,或者干脆摆摊给人治病。 这么想着,他脸上的神情又多了几分没落。想他前世培养出多少个医神,可那有如何,如今,他却连自己父亲的病症都束手无策。 “对,续命丹,一定要找到续命丹!” “必须要在三个月里找到续命丹!否则,父亲的寿命只怕是难以挽回了。” 一贯淡定的楚季辰眼下也有了时间紧迫之感。 一个小时后。 A市第一中心医院的普通病房内。 楚季辰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来到了最靠窗户的位置。 病床上,躺着一个面脸沧桑的老人,他双目紧闭,正在昏睡之中。 其实,说是老人的面容,他也不过刚刚五十出头,还算是正到天命。 可是,生活的压力让这个本该顶天立地的男人弯下了脊椎,岁月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把他割的伤痕累累。 只是单看他的面容,就能知道他这一辈子是有多么的cao劳。 楚季辰看着看着,藏在心底里最柔软的那处就被击中了,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前一世,他是个孤儿,从来没有体验过所谓的亲情,后来成了修真者,心自然而然地就硬了起来,没想到如今,看到苦苦与病魔挣扎的亲人,他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动容了。 这样的情景,让他心疼如刀绞。 咔哒——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护士直接走了进来。 纵使楚季辰朝她比了个轻声的手势,她也跟没看到一样,丝毫不放轻脚步,扯着嗓子说话,像是怕病床上的人会吵不醒一样。 “楚季辰,你虽然把上个星期的医药费付清了,但是今天已经是这个星期最后一天了,你的钱呢?” 楚季辰窘迫地摸了摸鼻子:“还、还没有凑齐……” 但是,他已经想好了,一会就去摆摊子治病,再不济就去剧院耍功夫,反正有办法弄到钱,他就什么都愿意干。 “麻烦您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把医药费凑齐。” 他想着护士都被称为白衣天使,应该能够理解自己的苦衷,再给他通融一天。 可是,没想到对方听了他的话后,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尖声叫了起来。 “什么?钱还没有凑到?我们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这些人的救济收容所!” “明天明天,一天天的拖,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把钱凑到?” “没钱没钱,你就别住医院了,让你爸在家里躺着等死好了。反正一大把年纪都活够了,何必再拖下去。” “这个老东西要是有点良心,就该自己说不治了,给别人空个床位出来……” 这个护士说话极其尖酸刻薄,明里暗里就是看不起他们穷,让他们出去等死。 这样的话,特别是诅咒他父亲的话让楚季辰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双目通红,像是被惹急了的猛兽。 正文 第4章 与你无关 那护士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可一对上楚季辰的眼神,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后退了几步,双腿都有些忍不住地打颤: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告诉你,这里是医院,你、你要是乱来,我就报警说你医闹!” 这个时候,楚季辰感觉到自己的手上附上了一片冰凉。 他连忙转头去看,方才狠戾的眼神,这时候也藏了起来。 拉着他的自然是方才被那个护士尖锐刺耳的声音弄醒的楚父。 “爸,你醒了啊?”楚季辰小声地道。 楚父在楚季辰的搀扶下勉勉强强地坐了起来,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也让他耗尽了力气,靠在床头喘着粗气。 楚季辰很清楚,他父亲现在的肉.体和身体机能只怕已经和生命垂危的百岁老人差不多了。 即便现在不断的吃药,也只能面前延长几个月的寿命而已。 楚父喘了几口气,才接着说道: “季辰啊,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已经没得救了,倒不如早点出院来得好。” “这一来啊能给你减轻点负担,二来啊,我也想在老房子里度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那里是我和你妈年轻的时候待的地方。” 一说到楚季辰的母亲,老人原本浑浊的眼睛,似乎出现了别样的神采。 “爸……您别这么说……” 楚季辰听了这话,心里酸的厉害,眼泪差点就掉了出来。 他知道,如果不是为了让他读书,父亲就不可能一点存款都没有,如果不是他工资微薄,也不可能没有钱负担父亲的医药费。 他爸爸就是怕拖累了自己,怕他一辈子都在偿还债务。 “爸,你别说这种丧气话,我肯定有办法把你治好。” 不就是续命丹吗?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跳进黄泉里,自己也一定会找到的。 那护士看着他们父子情深,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听到这话,又直接忍不住笑出了声。 “哟,你说这话还是把下巴托托好,免得掉了。难不成你还把自己当成了王平生王神医了?” “我告诉你,现在就是王神医来了,你爸也没得救了。” “就算有得救,人家神医才没空来管你们这种医药费都拖欠了几个星期的穷人。” 那护士一口一个神医,把那位王平生捧得极高。 楚季辰听到后忽然顿了顿,眼里闪过了一点异色。 他记得,这位王平生是他的三徒弟,当年继承了他医术的衣钵。没想到自己飞升失败数十年,眼下重生,他居然都成了华夏的神医? 听到这个消息,楚季辰是又好笑又无奈。 想他这个徒弟虽然有点天赋,但没个正形,直到自己飞升也才学了自己才能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没想到就这样也被称为神医了。 不过倒也是,自己传授给他的可是异位医术,比地球上的医术先进了几十年,能被称为医神也不奇怪了。 如果这个护士直到王平生只是当年自己看他吃不饱饭可怜才收的徒弟,又作何感想呢。 不想和这种没有眼界的人计较,楚季辰只是淡淡地开口道: “与你无关。” “你……”那护士被呛得恼羞成怒,刚要发作,却又想到什么,不屑地笑了笑,“好,你厉害啊,你尽管放狠话吧。我告诉你,你明天要是还拿不出这个星期的医药费,你爸就会被丢出医院大门,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横!” 说着,护士便冷笑着走了出来,还故意狠狠地摔了门。 楚季辰倒是不怎么在意,就凭他的能力,摆摊治病或者炼制丹药,想要赚医药费那时轻而易举的。 楚季辰接下来又陪他爸说了说话,大了点热水,又把护工阿姨给找了过来。 这护工两百块钱一天,算是第一中心医院最便宜的了。也是人阿姨看着这对父子不容易,给打了个折,否则,只怕楚季辰更加负担不起了。 在叮嘱了父亲几句不要担心之类的话,他便离开了病房。 在走道上,他把刚刚挤出的笑脸收了回去,心情很是沉重。 他能感觉到自己父亲的不对劲,老人家可能已经没了继续求生的希望了,甚至说出了要回老家等死的希望。 作为神医,他再棘手的问题也不怕,就怕病人失去了信心,那样,他有天大的本事都无能为力了。 “如果,告诉父亲自己和一个富家小姐结婚了呢?虽然听起来是吃软饭,但好歹能给父亲一点希望吧。” 这么想着,楚季辰已经走到了医院大厅的急诊处。 “闪开,都闪开!”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尖叫,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正抬着一个男人朝着急诊部冲来。 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的贵妇也急急忙忙地跟在后面,可她穿着高跟鞋,跑的十分滑稽。 而那名被抬进来的青年脸色发青,浑身抽搐,眼皮乱翻着露出白眼,唾液还顺着嘴角往外流,看起来和中风了一样。 一名中年医生听到动静急急忙忙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 他看着青年的状况,很是惊讶:“什么情况?病人怎么会这样的?” “我也不知道啊,他突然就这个样子了。” 那妇女着急地直接抓住了医生的胳膊,歇斯底里地来回晃动:“医生,这是我儿子,你一定要救他啊?不管多少钱,我们都能给,你一定要救他啊!” “您先别着急,我要看看病人的情况。” 医生一个大男人也是好不容易才把手从那贵妇手里拔了出来,他飞快地找人推来了病床,让保镖把这个年轻人放了上去。 他拿着听诊器听了听,又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年轻人的眼皮,脸色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患者的情况非常罕见,我们医院还没有这种病例过。像是中风了,又像是吃了什么中了毒,我现在没法轻易下定论,只有先去ICU让他的情况稳定下来。” 正文 第5章 不能确诊 “什么?还不能确诊?我们花了那么多钱,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那贵妇一听,立刻尖叫起来,完全不管旁边还有其他病人在休息:“我们崔家怎么会养你们这样的废物!” 那个医生一听,差点也倒下去和病人一样抽搐起来。 眼前的这个人,莫非就是他们医院的投资商,A市三大家族之一的崔家? “崔、崔夫人,我、我立刻和院长汇报,让他、让他集结所有的专家,给少爷开个研讨会,确诊病情……” 要不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崔夫人真的恨不得让那两个保镖把这个医生给打得不孕不育。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研讨会?你是要我的儿子死吗?现在立刻送去ICU啊。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 “明白!” 那医生被吓得腿都软了,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立刻让人把病床往ICU里推,生怕人一个不小心就死在了床上。 “居然是极阳之体,小伙子不错啊。” 楚季辰淡漠地扫了眼,小声地感慨了一句。 而那贵妇现在敏感的不行,听到他说话,就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 “你看出我儿子是什么病?” 楚季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病床上的青年,淡淡道: “他不是中风也不是中毒。极阳之体,体内阳气太重,导致阴阳失衡,不是什么大事。” “你要是相信我,愿意付钱,我可以帮他。” 楚季辰这个时候正在为父亲的医疗费着急,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合眼缘了。 那贵妇看他严肃淡定,不像胡说八道,这才试探的问。 “你也是医生?” 只是还不等楚季辰回答,刚刚被吓了个半死的医生突然笑了起来。 “崔夫人,他根本不是什么医生,就是个拖欠医药费的穷小子。您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他才刚刚大学毕业没多久。” “他肯定是看您有钱,救人心切,所以才故意这么说,还骗您的钱来偿还他爸爸的医药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楚季辰被这医生这么嘲讽,脸上仍旧波澜不惊。 他本来是看这个青年是个罕见的极阳之体,要是日后加以磨练必定是个好苗子,所以他才打算帮他平衡体内阴阳。 不过既然对方不相信自己,那他也就没必要出手了。 他在心里感慨一句,便转身离开。 可那贵妇在听了医生的话后,脸色黑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见他一声不响地准备离开,立刻大声呵斥。 “你给我站住!行骗敢骗到我头上来,还想就这么走了。” “要不是你,我儿子早就进ICU了,都是因为你才耽搁了。” “我儿子要是因为你耽误了治疗时间,我一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楚季辰本来是打算告诉她她的儿子是极阳之体,但是地球上可能根本就没人听过。 就算把王平生找来,也没有用处。 可对方既然不相信自己,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浪费口舌了。 可惜了可惜了,这样的好苗子就毁在了这群庸人的手里,也算你造孽投错胎了。 不过,楚季辰也不打算和人交恶,好心提醒了一句。 “你儿子现在的情况,我百分之百能解决。如果进了ICU,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那女人立刻尖声喊叫起来: “你个小.逼.样子,居然敢诅咒我儿子!我看你是不到黄泉心不死!” 医生更是在旁边连连附和。 “楚季辰,我看你是真的想死。行骗都骗到医院来了,我都揭穿你了你居然还敢装腔作势,不让保安把你丢出去,我看你是不死心啊。” 楚季辰也有点气了,自己好心好意帮人,还被这么侮辱。 他定了定神,斜眼看向贵妇:“我希望你不要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 那贵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讥讽起来: “后悔?我告诉你,我要是后悔就立马跪在地上给你当椅子坐,把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是吗?成年人总得为自己的言行负责的。” 楚季辰淡淡地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医院,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贵妇还在气头上,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什么狗逼崽子,连老娘都敢骗!” 这个医生姓刘,最会看人脸色,所以即便医术不高,却依旧坐上了不错的位置。他看贵妇还是很不悦,立刻上前提议。 “崔夫人,您看那骗子浪费了少爷那么多时间,是不是应该好好教训他一下?” 那贵妇听完,冷冷地扫了一眼王医生。 “你说,这个小子的爸爸在医院里住着,还付不起医药费?” “我们医院可不是做慈善的,就是做慈善也该用在那些正道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这种骗子的爸爸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指不定在外面怎么倚老卖老。” “我们医院绝不会把宝贵的资源浪费在这种人渣的身上。” 这个王医生一听,立刻点头道:“崔夫人说的是,我立刻让护士们去解决。” 说话间,崔家的少爷已经被送进了ICU。 而医院的院长带着一众德高望重的专家们全都挤了过来,见人抬了进来,立刻齐刷刷地围了过去。 短短几秒钟,那崔少爷的身上就已经插满了各种管子,连接了各种仪器。 “病人体温过高!” “白细胞数量异常!” “血压过高!” 一项项数据很快就爆出,而那群专家们刚开始还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见解,见见全都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我儿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贵妇着急的不得了,几乎是吼着在质问那群专家。 这些白胡子老头们都有些犹豫,面面相觑,谁都不确定这到底是什么病症。 “根据少爷的症状,应该是中风,加上这段时间可能本身就有发烧的迹象,才会像现在这样。” “不对不对,那中毒的迹象你怎么解释?肯定是中了剧毒才会如此。” “我也这么觉得,可能是中毒才会引发类似中风的情况。” 正文 第6章 不可侮辱 贵妇听着这些专家七嘴八舌地发表自己的见解,气的直接破口大骂。 “饭桶!真是一群饭桶!我们崔家每年给你们医院几千万的资助,结果就养出你们这些废物?居然连我儿子是什么病症都看不出?” 几个平日里德高望重、傲气十足的专家医生这下都和泼了冷水似的,不敢争辩。 贵妇骂了许久,见这些人都和傻了似的不吭声,更加火冒三丈,说出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们全都完蛋了,我会要你们生不如死!” 正吵吵嚷嚷间,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昂贵,看着便是气宇轩昂。 “秀兰,这是怎么回事?平儿怎么了?” 这个威严的男人正是崔家的第三个儿子,崔龙跃。 而他说的秀兰就是那位贵妇,韩秀兰。 “龙跃,你快看看吧,我们儿子现在在病床上躺着呢。这群庸医闹了半天也确诊不了,平儿会不会有事啊?” 韩秀兰看到自己的丈夫一进来,眼泪立刻流了下来,身子好像无骨似的瘫在男人身上。 很难想象,刚刚扬言要医生们完蛋的泼妇和眼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小女人是同一个人。 崔龙跃安抚地摸着韩秀兰的后背,轻声安慰: “别担心了,我刚刚已经给徐老打了电话,他已经答应过来为平儿治病了。” “徐老?是徐峥嵘徐老?” “对,就是他。徐老这几天正好在我们A市做调研,我刚刚也是卖了好几个人情才把人给劝动的。有他在,平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韩秀兰听到这话,脸上的眼泪立刻止住,紧锁的眉头也得到了舒缓。 “太好了,平儿有救了。” 两个人说的话并没有避着其余人,所以在场的那些医生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很快,徐老要来的消息就让病房整个炸开了锅。 “徐老要来我们医院?不会吧,我应该不是幻听了吧?” “这个徐老可是王平生王神医的徒弟啊。听说这位可是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让他电话听诊也得废好大功夫,这会居然会亲自来我们医院?” “要说啊,如果能顺便也见一见王神医,那就更好了。” “得了吧你,王神医那可是真正的医学界泰斗,平日上个电视就不容易,还想亲自见他一面,做你的春秋白日大梦吧。” 而那头的楚季辰自然是不知道ICU里发生了什么。 他正想着应该在哪里摆摊才会有客人上门找他治病。 也是因为他一边思考一边走路的关系,还不等他到车站,就听到口袋里传来了手机铃声。 是照顾他爸爸的护工阿姨打来的。 这让他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状况,护工绝不可能给他打电话的,而且还是在他刚刚离开没多久以后。 果然,他接起电话还来不及说一声喂,护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楚先生,不好了,医院里说你付不起医药费,要把你爸爸丢出医院呢……老爷子身体不好,经不起他们这么折腾的,你快来看看吧……” 楚季辰听完,立刻拔腿就往反方向跑去。 他清楚这些势利眼会对自己的父亲做出什么,说出什么话来。 父亲本来心理就因为生病脆弱不堪,要是再被他们一刺激,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到时候,可不是简简单单一颗续命丹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与此同时,就在楚父的病房里,气氛凝固的让人.大气不敢喘。 方才来的刘护士此时不仅折了回来,还带了两个医院的保安一起。 她仰着头,趾高气昂地走到窗边的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楚父,冷冷地开口。 “老东西,我本来也是可怜你们,给了你们一天的时间去凑医药费,谁知道你儿子居然为了点钱去坑门拐骗。” “你说他骗骗老实人也就算了,偏偏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上头的人一发怒,直接让你卷铺盖滚人。” “我看你还是自己老老实实滚蛋吧,省的我动起手来不知道轻重的。把你这还剩下几天的寿命也弄没了,那也倒是省事了,直接就去地下呆着吧。” 这护士叫做刘媛媛,和其他护士比起来,也算是好看的了,只是爱慕虚荣,常常攀附权贵,对待普通人就尖酸刻薄的厉害。 她说了半天也不见楚父要挪一下的样子,火气自然就上来了。 可她并没有发飙,也没有让保安动手,而是接着一副做好人的样子。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动,就是觉得受了侮辱,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怪就怪你那个儿子吧。” “要不是他没有能耐弄到钱,还得罪了人,你现在可是能安安心心躺着养病的。只可惜,他就是个废物,怪不得害了自己还拖累你。” 楚父本不理会刘媛媛对自己的挖苦和讽刺,可他听到这护士出口侮辱自己的儿子,却再也不能装作听不见。 原本他坐起身都要废老大的劲,这个时候却好像突然又恢复了往日的健康。 他猛地抬起头,双目猩红,像是一头狩猎的猛兽瞪着刘媛媛。 护士被吓得连连后退,就在不久的刚才,她也见识过这双类似的眼睛。 对,和楚季辰瞪着自己时候的眼神一模一样。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服软,梗着脖子道:“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老人用最后的力气发出的低吼。 “我的儿子,不是你们可以折辱的!” 这声怒吼像是一道惊雷打在了病房里,不仅仅吓到了刘媛媛,更是把其他的几个病人也吓得不轻。 他们压根就想不到,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就倒地不起的楚父,居然在这个时候发出了如此有威压的怒吼声。 日.日和人待在一起,他们算是除了医生外最清楚楚父病情的人了。平日里就是做点小幅度动作都要歇歇的人,在面对侮辱自己儿子的人时,居然有这样的爆发力。 正文 第7章 得理不饶人 看来这对父子的关系已经深厚到了能让楚父爆发出惊人潜力的地步了。 刘媛媛此刻被吓得连连后退,脸上也是青一阵紫一阵的。她被楚父那个眼神,那声怒吼吓得几乎要摔在地上了。 生怕这个人真的会突然跳起来要自己的命。 可是她冷静下来一想,这老头子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都准备要等死了。 真的要动手,自己何尝打不过他,没必要怕他的。 如此一想,刘媛媛便有了底气,同时又为刚刚被吓到而一阵不甘。 “老头子,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嚣张点什么劲?” 她有些恼羞成怒,借着机会想要挽回刚刚丢失的面子。 “本来我也不打算为难你,让你自己收拾东西滚蛋,现在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保安:“把他丢出去,就丢在医院大门口,让人好好看看这个没钱还嚣张的穷鬼是多么厚颜无耻的卡医院的油。” 保安点了点头,立刻向着病床走去。刘媛媛的父亲可是医院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可不会为了一个没钱的糟老头子得罪刘媛媛。 “老东西,你要怪就怪你那个穷鬼儿子。不仅交不起医药费,还得罪了人。否则啊,你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保安冷笑着说道。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想要求求情。 可他们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先不说拖欠医药费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们也就是普通人,说不上什么话。要是因此还得罪了医院,不给他们好好治疗,那可就完蛋了。 最终,他们还是沉默地闭上了嘴,没有发出一言。 “看看,这就是实相人应该做的。” 刘媛媛见没人帮腔,更加得意洋洋起来,她抱着胸,嘴里不断地折辱着楚父和楚季辰。 “你不是说我说不得你儿子吗?” “我现在也确实没必要说,因为,你都要被我们赶出去了,他都没来,我说给谁听啊。” 见楚父咬着牙,一言不发,刘媛媛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怎么不说了?你刚刚不是还吼我吗?难道吼一句就不行了?” 她越说越兴奋,满脸通红,气焰更加的嚣张。 “老头子,你要是跪在地上求我,我一高兴,说不定就让你体面地走出去了。” 刘媛媛说的话是让人.大跌眼镜,且不说尊老爱幼,就是对待普通病人也不能这样。 而保安更是狗腿子的附和着:“刘小姐说的不错。你在这里跪一跪,也就我们几个看到了,你要是被我丢出去,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要是谁再拍个视屏发到网上,啧啧啧,你可就成名人了……” 有人给自己拍马屁,刘媛媛自然是膨胀得不行,她叉着腰,仰着头颅,轻蔑又不屑地盯着楚父。 “快点决定吧,我的耐心可不多了。” 楚父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就在病房里气氛诡异到了极点,下一秒就有可能爆炸的时候,一声巨响传来。 病房的大门被人一脚给踹开。 随即,一道身影如同闪电一般冲了进来,挡在了保安和楚父之间。 “你的耐心如何我不管,但是我告诉你,你们两个人要是不给我爸爸跪下道歉,我耐心耗尽的那一刻,就是你们两个的死期。” 刘媛媛本来还一脸地玩味,在听到那声音,看到冲进来的人后,她脸上的表情就直接凝固住了。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她从那声音中听到了无尽的杀意。 楚季辰几乎要彻底爆发了。 他想着最差不过是自己的父亲被.逼着搬到了走廊上,随便支个床躺着,可没想到,见到的居然是这样的场景。 他父亲剩下的时日本来就不多了,一个五十几岁的人生命走到尽头实在叫人惋惜。 可是刘媛媛呢,这个女人不仅恶毒的要把他父亲赶走,还要他老人家给自己跪下。 她根本不配当一个人,就连畜生都比她有感情。 楚季辰根本不敢想要是自己来晚一步会发生什么。 不管是父亲真的跪下了,还是被保安丢出医院大门,都不是他敢想象的。 “楚、楚季辰,你怎么又、又回来了?”刘媛媛吓得后退几步,都不敢直视楚季辰的眼睛,“是,我是让你爸给我跪下,但、但他也没跪啊,你何必、何必计较呢。” 刘媛媛说着说着,声音都在发抖,她害怕地要命,从心底里涌起的恐惧让她做不到再直视来人。 她觉得楚季辰可能真的会不要命的冲过来和她动手。 虽然她相信楚季辰肯定不会杀了她就是了。 一来现在是法治社会,二来她觉得楚季辰还不至于拿人命的事情开玩笑。 她勉强在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声音都在发飘。 “你那么认真干什么,我就是和你爸爸发生了点口角,又不是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这样,你不是缺钱吗,我给你两千块钱。然后我再让人别催,你们自己收拾好东西就走,怎么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摸出手机,想要转账,看起来诚意很足。 但楚季辰却和没听到一样,声音冰冷刺骨。 “我的耐心不多了,我再给你两分钟,要是时间到了再不给我爸认错,你们也就走到头了。” 刘媛媛的动作顿在了那里,脸上的表情也是又僵硬了几分。 “你说咱们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别那么得理不饶人啊。” 对于刘媛媛的服软,楚季辰没有一点的心软,看着自己的手表读着秒数。 得理不饶人? 刚刚这个女人强迫他父亲离开,强迫他给自己下跪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得理不饶人? 现在自己在弱势的一方了,倒是学会开脱了。 楚季辰是真的会杀人的。 他在前世可是被称为武神的男人,他有这样的称号,手底下自然早就血迹斑斑不再干净。 正文 第8章 送你上路 刘媛媛觉得楚季辰不敢杀人,那也是她自以为是的理解罢了。 而前世楚季辰的名字更是会让小孩停止啼哭,让狗听了也吓得不敢再狂吠。 如此可怕,可见一斑。 “你这是要和我死斗了?” 刘媛媛脸色难看的厉害,她能感觉到这个楚季辰可能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时候,那个保安缓了过来,他刚刚也是被吓得不行,现在一看楚季辰的身型,消瘦无力的样子,感觉风一吹就会倒,便没有了恐惧。 他觉得这个楚季辰肯定是虚张声势,真要动起手来,在他手里都撑不过三招。 “刘小姐,既然他这么猖狂,那么我们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被保安这么一说,刘媛媛这个时候才好好的打量楚季辰。 看着确实是手无缚鸡之力。 因此,她只是稍微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同意了保安去动手。 反正领导也说了就算用暴力也要把楚季辰和他爸赶出去,到时候有人问起来也不需要她负责人。 如此想着,她脸上的表情又多了几分的狠戾。 既然你楚季辰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保安得了命令,笑得张牙舞爪的,捏着拳头就朝着楚季辰走了过去。 楚季辰看着来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你就是给我求饶,也已经太迟了。小子,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啊。” 可回答他的是砰地一声巨响。 楚季辰抬腿便是一脚,直接踢中了保安的肚子,把人踹飞了出去。 五大三粗的保安根本没反应过来就挨了一脚,狠狠地撞在了病房的墙上,连着房间都好像抖了抖。 一时间,整个病房陷入了一片死寂。 谁都没想到,看着瘦弱无力的楚季辰居然一脚就把保安给踹飞出去了。 这放在电影里是看着过瘾,可在现实里发生了,实在有点慎得慌。 刘媛媛更是在一瞬间就白了张脸,嘴唇更是失去了血色,在不断地颤抖着。 “我本来不打女人的。” 楚季辰走到刘媛媛跟前,缓缓站定。 “你让我破戒了。” 话音刚落,几乎是瞬间,在人回神前便一个耳光狠狠地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声音干脆又响亮,光是听听,就能想象得多疼了。 病房里的其他患者全都和商量好的一样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齐刷刷地咽了口口水。 他们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惊讶和恐惧。 “季辰啊。” 楚父喊了一声自己儿子的名字,忽然觉得这一切好像做梦一样,实在是太不真实了。 可回过神后,一阵欣慰和欣喜便从心底里涌了出来。 这些年,他一直都还把楚季辰当成没长大的孩子看,可如今,自己病倒了,不行了,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孩子早就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 甚至,他也可以挡在自己的身前,为他遮风挡雨了。 看着楚季辰的背影,楚父的眼眶有些湿润了。他抬手擦了擦,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看到自己的眼泪。 而被楚季辰打了一巴掌的刘媛媛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张脸很快就红肿了起来。 她捂着脸颊,满脸地不可置信,感受着火辣辣地疼痛。 “你、你居然敢打我?!” 她尖声喊着,声音刺耳的几乎要把玻璃给震碎了。 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居然被一个穷鬼给打了的实事。 她虽然不像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可怎么着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哪里被人这么打过。 可当她恶狠狠地抬头看向楚季辰,几乎要像泼妇一般不顾形象的扑过去的时候,却在和人对上视线的一刻彻底熄火了。 楚季辰的眼神里只有冰冷,冷得好像九泉里冒出的寒气。 没有一点温度,自然没有一点留情。 刘媛媛吓得又重新瘫倒在地上,浑身都在发着抖,她感觉有一股寒气从她的脊背上向上冒着。 接着,她听到了楚季辰的声音,那声音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的一般。 “你还有三十秒,我希望你能够珍惜自己的生命。” “你就是个疯子!疯子!” 刺耳的尖叫响起。 可下一秒,让众人惊讶的说不出话的是,刘媛媛居然跪倒在了楚季辰跟前。 他们根本就没想到刘媛媛居然真的会跪下。 刚刚这个女人是多么的嚣张、多么的骄傲,侮辱楚父的时候说出的话是多么的尖酸刻薄。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居然跪在了楚季辰的跟前。 可楚季辰却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只是冷漠的开口。 “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是让你给我的爸爸跪下道歉的吧?还是说,你耳朵不太好,听不清楚人话?” 刘媛媛几乎在下一秒,就手脚并用地爬到了楚父的病床前,双手拉住病床的栏杆。 “对不起,我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求求您了……” 刘媛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不断地说着对不起和求饶的话,声音都沙哑了起来。 其他病人看得心里唏嘘不已。 他们想着刚刚刘媛媛那嚣张无比的样子,又看到她现在不顾形象的求饶。 态度的转变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那你是打算试试我有没有胆子送你上路了?” 楚季辰没看刘媛媛,将目光转到了那边倒在地上装死的保安。 他清楚自己用的力道,不足以将人踢的晕过去。 果然,听到他开口后,那保安也装不下去了,立刻爬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楚父跟前。 刚刚被楚季辰踢了这么一脚,他早就明白了两个人的实力差距。 就凭对方的实力,十个自己一起上都不一定打得过。 保安低着头,只得和刘媛媛一样,不断地说着道歉求饶的话。 而这时,楚季辰才稍稍缓和了下脸色。 他看着跪在一边的刘媛媛,冷声问道: “你之前不是说给我一天时间去筹钱的吗?为什么突然反悔了?” “是……是刘医生,他说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对方点名要把你们给赶出去,所以,所以……” 正文 第9章 你这个庸医 刘医生?不该得罪的人? 楚季辰立刻就想到了刚刚在医院门口发生的事情,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 但这一想明白,一股子怒火就烧了起来,刚刚才消下去的杀意这个时候又开始往外冒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好心要替那位崔少爷治病,结果对方不相信自己就算了,居然还故意来报复自己,还这么阴狠的对他的父亲下手。 楚季辰冷笑一声,眼里一片寒光。 “这个世界上应该只有我才能克制住极阳之体。” “仗势欺人?可以。希望你们不要太过于后悔了。” 此时在重症监护室内。 一群专家是急的团团转,他们试了无数种方法,都没办法让崔少的情况稳定下来,甚至连体温都降不下来。 韩秀兰和崔龙跃两个人也是着急的不行,好在很快,他的司机便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把徐老给接过来了。 “快把徐老请过来,不、不行,还是我亲自去接吧。” 为了显得自己比较有诚意,崔龙跃也不管自己的身份,直接朝着医院门口跑去。 这位徐老徐峥嵘可是放眼整个省区都鼎鼎有名的神医,平日里不出门给人问诊,想请也请不到,地位可谓是不一般。 最关键的是,他还是神医王平生的亲传弟子。 这么多年来,医学界出过的奇才比比皆是,可是至今,这神医的头衔还挂在王平生的头上,就足以见得他是多么的传奇了。 就连那些曾经的宫廷御医后代,也都比不上他。 足以见得王平生的地位了,而他的亲传弟子,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太好了,徐老一来,崔少爷就有救了。” 徐峥嵘到来的消息立刻让一众专家们全都眼巴巴地盯着门外,想要看看徐老高大伟岸的形象。 很快,徐峥嵘便在崔龙跃的带领下快不走进了病房。 这位徐老虽然已经年过六十了,可因为平日里吃的都是食补,所以看着格外精神和年轻,步履也矫健,和中年人差不多。 光就这一点,也让众人无不感慨,果然是神医,这养生秘诀不一般啊。 见人进来,那些专家一边纷纷让出一条道,一边恭恭敬敬地鞠躬打招呼。 徐峥嵘也没什么架子,一一应下后便走到窗前。 崔龙跃也挤了过去,有些紧张地询问:“徐老,还请您看看,我儿子这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 徐峥嵘不急不缓地拉过崔少爷的手,搭了脉。 就在众人纷纷那出笔记本想要几下徐老的诊断结果和诊断依据的时候,就发现他一言不发,脸上的神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最后,他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摇了摇头。 “抱歉,鄙人才学疏浅,诊断不出崔少爷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还请您另寻高明吧。” 瞬间,整个ICU安静的直叫人害怕,只有机器运作发出的滴滴声。 几秒后,病房内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什么?连、连徐老都诊断不出是什么病?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不可能吧,会不会是弄错了?” 众多的医生都惊得瞪大了眼珠子,好像听到了什么无稽之谈。 徐老是何许人物啊?那可是王神医的亲传弟子。 平日里那些小毛病,他都不要搭脉,看一眼基本就能得出病因。 可现在,这样一位医界的泰斗级人物都说诊断不出,这个崔少爷到底是得了什么毛病,如此的罕见? “徐老,您要不要再仔细的检查一下?是不是我们在这里干扰了您诊断?” 崔龙跃冷汗都下来了,他原本以为只要徐老到医院了,自己儿子崔平的病就能轻松治愈。 可没想到,徐老居然都说诊断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啊? 徐峥嵘平日里搭脉绝对不会搭第二次,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可是,这次,他也是有些犹豫起来。 一来是这个病床上的青年病症实在是太奇怪了,二来,这崔老爷子和他算是旧相识,现在他的儿子求过来,他也不好搏了人的面子。 于是,徐老再一次为崔平搭脉,可还是得不出任何的结论。 “抱歉,鄙人是真的无能为力。” 徐峥嵘自认为自己从医那么多年,也是见过数不胜数的疑难杂症。 可他还真的没有见过崔平这种情况的。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团熊熊烈火,在不断消耗身体机能,而这股能量也在不断膨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把身体撑破。 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导致的这个情况,也自然无从下手治疗。 听到这里,安静了没多久的韩秀兰立刻跳了起来,尖声道: “什么病都瞧不出来,你居然还能被称为神医,我看根本就是庸医!” 这话一出口,那些围着的医生脸色都变了。 如果说徐老是庸医的话,那么他们根本什么都算不上了。徐老有如今的地位可都是靠着自己的本领一点点打下来的。 如果他都算是庸医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能称为医生的恐怕只有王神医了。 崔龙跃听到这话,脸色也一下子就变了。 这徐老可是能和家父闲暇出游的大人物,连自己父亲见了他是客客气气的,更别说自己了。 特别是,这位徐老可是王神医的亲传弟子,与神医并肩的还有无数的大家族和大势力,根本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而他老婆韩秀兰居然出口侮辱徐老,这实在是大逆不道! 崔龙跃飞快地看了眼徐老的脸色,看到人果不其然的黑了脸,慌忙低头道歉。 “徐老,贱内不会说话,关心儿子难免失了分寸,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他转头瞪了韩秀兰一眼,咬牙训斥。 “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徐老道歉?” 韩秀兰这才回过神,眼前的徐老可不是他们家族的医生,可以让她肆意发泄不满情绪的。 她慌忙上前一步,连声道歉。 正文 第10章 让她兑现诺言 在听了韩秀兰的道歉后,徐老的脸色也是缓和了不少。 不过即便如此,病房内的气氛还是十分凝重。 因为,病床上还昏迷着的年轻人崔平至今无法被诊断到底得了什么病。 他们也不清楚这种情况到底能撑多久,但是时间拖得越久,崔少爷就越是危险。 “不能再发愣了,必须想出先缓解崔少症状的方法。” “对,徐老,您有什么看法?” 众多医生都纷纷围在一起讨论病情,除了其中一人。 就是那名刘医生。 他对着韩秀兰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了狐狸般的狡黠: “崔夫人,您还记得刚刚那个叫楚季辰的小子吗?他不是说自己能够治好崔少吗?” “你说那个混账兔崽子?”韩秀兰一想到楚季辰,脸色便不好看起来,“就他那样的黄毛小子能干什么?到时候准得拖累我家平儿的病。” 刘医生却转了转眼珠子,一改刚刚的样子为楚季辰说起了好话。 “夫人,眼下连徐老都没有办法,我们这么干等着,还不如试试看那个小子。死马当活马医,万一真的成功呢?” 虽然刘医生这么说着,但他其实很确定楚季辰就是个骗子。 他现在这么说,就是为了找个挡箭牌出来。这样,到时候这个崔少爷死了,也不用担心崔家的怒火降临到他们医院,直接说是被这个楚季辰给害死的。 “楚季辰?那是谁?他能治疗平儿?” 在一旁的崔龙跃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立刻注意了过来。 刘医生心里暗喜着,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楚季辰啊楚季辰,你这个一辈子碌碌无为的废物,能给我们医院当作挡箭牌,是你这辈子无上的荣幸了,你就乖乖受着吧。 就你一个穷屌丝,要是死在崔家人的手里,也是你三生有幸了。 而韩秀兰见崔龙跃注意到,也不好隐瞒,将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了,其中有不少她的主观意愿和添油加醋。 崔龙跃听完,沉吟了一下,还是对手底下的保镖道:“你们去把那个叫楚季辰的小子给找来。” 虽然,听了韩秀兰的描述,他也觉得楚季辰就是个骗子,而且被揭穿了以后还死不承认、厚颜无耻。 可是,如今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找个骗子总比让自己儿子躺在床上等死的好。 而在楚父的病房内,楚季辰将那个保安和刘媛媛给赶了出来。 虽说事情是解决了没错,但他此刻也不打算离开,他知道崔家的人很快就会找上自己了。 果然,他刚刚和父亲聊了一会,病房的门便被人粗暴的打开。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壮汉就走了进来。 楚季辰扫了一眼,勾起一抹冷笑。 他可是记得这两个保镖,就是当时抬着崔少爷来医院的两个人。 两人中的其中一个走到楚季辰跟前,语气傲慢地道: “楚季辰,我们崔三爷下令,让你跟我们走一趟。” 楚季辰一听,差点就笑出声来。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客气的请人方式。 那个保镖见他不理会自己,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可是楚季辰根本不理他们,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半个。 那两个保镖也是惊呆了,在整个A市,哪个人听到了崔三爷的名头后还能这么无动于衷? 而眼前的楚季辰就是那个人, 他非但无动于衷,还和没看见两个人似的,压根就不理会他们。 甚至还和他的父亲继续说笑。 “我们对你客客气气,可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夫人说了,就是用武力也要把你给弄过去。” 说着,两名保镖便一起上前,想要控制住楚季辰。 在他们眼里,楚季辰就是个年轻小伙子,估计最大的本事就是抗个水桶了,所以压根就没有防备。 而就在那一霎那,楚季辰忽然抬起头,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他盯着两个保镖,嘴里吐出一字来。 “滚!” 那两名保镖就像是遇到了传说中的狮子吼,竟连连后退。 两个人双腿打颤地坚持了一会,最后齐齐的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楚季辰冷漠的盯着瘫倒在地上的两个保镖,就像是在看两只蚂蚁。 “回去告诉你们崔三爷,我可以救他儿子,但是得先让他夫人兑现一下自己的承诺。我说过的,别到时候后悔了。” 那两名保镖立刻连连点头。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起来若不经风的小子对他们这么一吼,他们就吓破了胆子,压根不敢有什么反抗。 见人挥了挥手让他们走。 他们是一刻都不敢多停留,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的逃离了病房。 病房里的病人们也是惊呆了。 如果刚刚楚季辰一脚踹飞保安还只是让他们感到惊讶的话,那这一声怒吼就吓退两个保镖实在是让他们感到畏惧。 就连楚父都有些奇怪起来,看着楚季辰的眼神多了几分疑惑。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儿子居然这么厉害了?不仅出手迅猛,气场还那么强大。 而他们如果知道现在的楚季辰上一世是名冠天下的武神,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虽然他现在的肉.体还没那么强大,可自身带的气场却不可小觑。 被他吓破胆子的两个保镖回到ICU后,脸色还是一片青白。 “怎么样?人来了吗?” 崔龙跃问道。 “我、我们……”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心里的恐惧还是难以平复,“我们找到他了,可是,他不愿意来……” 韩秀兰一听,立刻用尖尖的指甲指着两个人的鼻子骂:“你们和他那么客气干什么?我不是说了用武力把他绑过来吗?” 保镖又是害怕又是觉得屈辱,唯唯诺诺地道。 “夫人,我们确实想用武力,可是、可是我们打不过他……” 他当然不会说楚季辰就单单吼了一声就把他们给吓回来了,实在是太丢脸了。所以就掩饰了一下,说的含含糊糊些。 反正他们也不会知道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