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中焰风雨媚倾城 第1章 诡秘的穿越 夜,黑蒙蒙地压了下来,沥沥的雨线泻洒在半空。茂密的山林里夹杂着雨滴沉重的哒哒声荡在空气里。 子时,一群披着雨蓑和戴斗笠的黑衣夜行人进入了视线,他们踏着泥泞的山路,穿过无数的棘刺丛林,行色匆匆地上了山。在黑幕下,潮湿阴暗的空气中无端地涎升出一排排诡秘的幽暗澧蓝的色调。 “公子,按照这上面的应该就是这里了。”一个披雨蓑的黑衣人手中拿着一张旧旧的蜡黄牛皮纸,低睑看了看,双眸炯炯地望着这面前无有任何标识的岩层土坡。 一个戴着铂金梅花印的蝴蝶面具的男人颌了下首,只露出鼻翼以下的半张脸微微勾了勾绯薄的唇角,声音不大却是蕴含着无限的威慑,“把这里给掘了!” “是,公子。”其余人异口同声地答话。 接着这伙人开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工具,长撬、铁铲、钻钉等硬物开始掘着这座坚固的岩层坡。一顿敲击打打的声音透在沥淋的空气中,混杂着那滴不尽的雨声,编织成一缕缕奇异又另类的茫然杂律。 可,掘了好久都没有将那岩层给击开,一时间各种疑虑、焦燥、猜测涌上心头。 “公子,会不会有误?”刚才那披雨蓑,拿着牛皮纸的黑衣人说道。 那面具人一把将那牛皮纸给夺了过来,看了看,透过面具的双瞳兮了下,声音淡然,“聂澄,你太多话了。我养你们干什么的?” “属下不敢。”一丝冷汗渗上脊梁,聂澄躬身退在一旁,朝着旁边的人喝道,“继续加把劲!一定要把这岩层给掘开!” 众人是加紧了力度,一顿狠命的敲击,如果刚才还称得上是杂律的话,此时已是刺耳无边的噪音了。不过,总算是有收获,在二十多个蓑衣黑衣人的敲掘下,那坚固若磐的岩层终被敲开,露出了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望着这座无字的三米来高的巨大墓碑,众人屏住了呼吸。 “怎么会是墓碑?”被称为公子的人似乎有些意外,马上,沉下眼下,“继续掘开!” 接着,在众人的数声喝吼下,数枚铁铲,铁撬和其它重磅铁器插入墓底之中…… 轰…… 重重的墓碑倒了下来,无数的尘泥滑落,而丝毫遮掩不住已洞开的入口。而就在洞口处,意外地还倒了一具墨衣的男尸。 面具公子有些厌恶地看了眼那尸体,只怕又是一个盗宝藏的匪人,唇角微挑,瞅了眼旁边的众人,“聂澄随我进去,其余人守在外面。” “遵命!”众人诺命。 面具公子迈着沉稳的脚步快速地走进了墓口,而身后的一人紧随其后。 里面的空间和想象的差不多,只不过,总有那么点意外出人意表…… 看了看堆积如山的檀木箱子,聂澄用剑斩开了一个又一个,“公子,看来这宝藏果真在这里啊!” “嗯。”柏君邪笑了笑,看着满室的箱子,那打开的一个又一个的惊喜,璀璨的金光是瞬间袭人眼球,金条、金砖还有大大的元宝。 “只要我们把这些运回西楚国,研制那些军火……”聂澄的话还没说完,在用剑挑开一个箱子后,倏地怪叫一声,“啊……”视线赶紧一瞥。 “怎么了?”柏君邪疑惑地朝着他走过去,在看到那长箱子里的东西也惊厥了,猛地吸了一口冷气。 这哪里是什么金银财宝,不过,比那金银财宝更要劲爆眼球,一副女人的完美身体呈现在眼底,晶莹剔透的肌肤冰润胜雪,全身上下裹着一层薄薄的粉纱,轻纱上滚着点点珠光,璀璨的点缀其涧,透过那粉纱的视线更显得那女人的肌肤通润,特别是那一张绝色容颜简直是让人过目不忘。似乎有种熟悉感觉,难道在哪里见过不成? “这是……”柏君邪俯身,凑近那女人的脸,在愣了三秒后,惊道,“冷潋月?” 蓦然。 那箱子里的女人倏地睁开了双眼,模糊中仿佛看着一个逼近的人脸,蓦地,手握成拳,朝着那人的胸口击了出去,攻击中顺手扯落了他颈项处的坠在胸前的一枚湛金钥匙形状的吊坠。 柏君邪一个猝不及防,被她击中前胸,脚步踉跄地退后几步。 “公子!”聂澄大惊,忙一把上前,正欲横剑向前时,柏君邪拦住了他的身。 “别慌,先看看再说!”柏君邪盯着前面从箱木里的爬起来的女人,眸光骤冷。直觉,这女人绝不这么简单! “不会吧!她是中焰国的相府千金?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第一冰美人的冷潋月?”聂澄疑惑地藐着那女人,猾狐地言道,“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废话!我怎么知道!”柏君邪没好气地恼道。 耳畔听到说话的声音,模糊的视线渐趋明朗起来,对面站着两个身穿锦服长袍的男人,束冠缠发,长剑在手,一副古装侠客的样子。 呃……搞什么鬼? 她怎么会在这里?记忆中她应该是21世纪全能特工,在一次任务时,中了对方的迷药,可怎么着,她也不该在这里呀!难道她穿越了? “冷潋月,你搞什么鬼?没事在这里躺着干嘛?有病啊?”柏君邪冲着她恼道。 “什么?谁是冷潋月?”女人很恍然,可下一秒看到自己的身体时,才发现有着什么不对劲,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虽然还包裹了一层薄纱,但这和光裸有什么区别?霎时,一股焰怒腾地燃在琥珀色的瞳仁里。 “我要杀了你们!”随即,女子随手一抓,身子旁边堆着一叠金砖,抄起来就朝着对面的两男人砸了过去。 “这女人真是疯了!”柏君邪闪身一躲,才避那投掷过来的超型巨镖。 簌簌簌……连连数砖砸了过去,柏君邪和聂澄挥舞着长剑,斩下无数的金砖。 “还有完没完,砸上瘾了?”柏君邪喝道,一把倾身上前,朝着那女人直刺而去。 “啊……”那女人惊叫一声,忽地眼睁睁地看着那剑尖在眼瞳间放大,愣住了神。 剑刺向前,柏君邪完全没想到刚才还蛮横勇猛的女人会当场傻在眼前,不躲不避,这一下心一慌,根本来不及收剑,手一颤向上一挑,剑尖擦着她的肩膀而过,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你白痴啊!不知道躲吗?”柏君邪怒道。随即收住剑,走近她,低睑下头准备去查看她的伤势时,“你要不要紧……” 话还没说完,就在他刚刚凑近那箱木那会,女人低头邪臆冷笑,陡然扬手,抓住一块金砖砸在他胸口上,反指在他腰际戳了两下,点中了他的麻穴。柏君邪吃痛,中招了才知后悔莫急,还没等他再思索什么,女人伸手探向他的腰际,一扯之下将他的腰封给拉下,顺手拽住他的袖袍,扯住他的身体再一个翻转,将他的衣袍给脱下。 “乖乖,劫色啊!”柏君邪垮下了一张俊脸。 女子迅速地套在了自己身上,反手一探缴下他的兵器,这才跃出箱子,刚才这诱敌、擒敌这瞬间连贯的招式堪称完美。 冷潋月眼光冷冽地看着戴着面具的柏君邪,琥珀色的眼瞳中寒光咋现,“今天,你认命吧!”一剑朝着他的胸口直刺而下。 “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柏君邪笑得有些无奈,被点中穴道的身体动弹不得,死倒没什么,只是他这样死是不是太委屈了,关键是他还没有对她怎么样吧。 就只是看光了她的身子而已,他也不想的呀!谁知道这箱子里不是宝藏反而藏着个人呢?说到头,他应该算是救了她,不是他来寻宝盗墓,她又怎么出去?她反而不来谢他,还要杀他,他柏君邪真是倒霉到家了! 咣……另一个更快的剑光晃到眼前,格开了她夺命的长剑。 “妖女!你好大的胆!”聂澄喝道,长剑翻转,与冷潋月大战了起来。 柏君邪屏气凝神,调解气息,利用内力快速地冲开自己被封的穴道。弯腰探入箱子,掷起一块金砖朝那女人砸去。 “混蛋!”冷潋月反手格开聂澄的长剑,身形矫捷地一晃才险些避开柏君邪的暗算。来不及再想什么,提起长剑就是一阵翻飞旋舞,接着脚步急速后退,快速地朝着那入穴的洞口处逃逸而去…… 黑幕里的雨仿佛永远也下不停,山林里的空气充满了一阵淡薄的血腥味。 幽蓝如魅的夜色中,一袭羸弱纤细的黑袍倩影走在路面上,她拿着长剑,在雨水的冲洗下,那如镜的剑身渐渐地冲洗掉那滟色的血迹。披头散发,沾着满是泥泞的赤脚,一步步木然地走下山路。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出来的,她只知道那么多人朝着她围攻过来,只有奋力反抗,才能搏回活路。她不想死!即便是在这个她不熟悉的世界里。 “我到底是谁?”冷潋月喃喃地自语着,琥珀色的眼瞳里有些迷茫,不过,超强的应变能力让她很快淡定下来。在以前,做特工杀手时,她只知道别人叫她逻刹,虽然一个代号!却是人如其名,而今…… “为什么会这样?”冷潋月有些难以接受地看着自己,这副身子不是自己原来的样子,她真的是穿越了,没想到,这样神马的事情也会发现在自己身上!太天方夜谭了。 第一卷 中焰风雨媚倾城 第2章 回到相府报仇 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她用手抹了把脸,将那雨水都揩去。清丽出尘的脸庞上倏地扬起一阵浅笑。即来之,则安之!不管怎样,对于她全能特工的逻刹来说,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冷潋月……”她低头咀嚼着这个名字,记得在墓地里,那人叫她冷潋月,那么她现在的身份应该是冷潋月,而且是中焰国的相府千金。这样还不错!好像颇有身份的样子。很好,她就以这个身份继续地活下去。 赤着双足,全身都湿漉漉的,不过,这会她不再感觉到冰冷,莫名地一股兴奋与刺激涌上心头。她朝着她该回的“家”辛苦地寻去…… 冷潋月一脚还没踏入相府,就看到那冷相府门楣大开,张灯结彩,吹锣敲鼓,似乎正办着什么喜事。 远远地,一顶花轿已经抬到了相府门口。许多人都跟着往里涌。冷潋月很自然地随着人潮往里去,却在门口被拦住,眼尖的人一看到她,吓得叫了起来。 “二……二小姐……”一个家丁看到她惊得连连退后。 “小声点,瞎说什么,今天是大小姐和慕临将军的公子大婚。”另一个家丁小心翼翼地说道,接着口中小声与那人嘀咕着,“她不是和那个钱员外的家丁私奔了么?怎么会突然出现的?” “天知道……”另一人白眼一翻。 冷潋月面无表情地没有理会他们,很平静地抬起头仍旧往里走。 两人赶快拦截住她,“不行,你不能进去!” 冷潋月看着他们,眼中划过一缕狡黠,语气却甚是平淡,“我是冷潋月,我为什么不能进?” 正待几人争执时,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看到了处在门口的单薄瘦弱的人儿,忽而一下失控地朝着她奔过来,“潋月啊,我苦命的娃啊,你总算回来了……呜呜呜……” “你是谁?”冷潋月很疑惑地看着这个面目凝神的妇人。 “我……我是你二姨娘啊!”二姨娘看着面前的女子,憔悴的容颜让她疼惜不止,“我可怜的娃,你随你亲娘嫁过来时,你还小,现在你亲娘又去世的早,你在府里更是没有了地位,原以为你嫁给了慕临将军的公子,就可以脱离苦海,谁知……哎……”二姨娘的声音是越来越小,生怕这番谈话被旁人听了去。 冷潋月一声不吭地听着她的讲述,敢情原来自己不过是个拖油瓶。 两人异常的举止早就若人注目,尤其是在相府门口,不远处,一抹蓝色华袍的身影一直贮立在那里,一怔不怔地瞅着这边,他看到的是冷潋月的背影,谪仙的脸容上微微有些诧异。是她?天下第一冰美人……传闻,她不是和谁在几月前就私奔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披头散发,一身男袍,当真诡秘得紧! 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窥视,二姨娘忙一把拉过冷潋月,“潋月,快把头低下来,不要让他们看见了。”接着就拉着她往门外走。 冷潋月反扶住她的手臂,“二姨娘,为什么要我走?” “傻孩子,姨娘知道前段时间你并没有和别人私奔,都是他们害你的……” “谁害我的?”冷潋月隐隐地蹙了蹙眉头。私奔?谁这么恶毒竟然毁坏自己的名节。 二姨娘很奇怪地藐着她,“你怎么都不记得了,造孽啊!他们怎能把你折磨成这样?” 冷潋月越听越觉得憋闷,敢情自己这个身份受尽欺辱,活着太窝囊了? “他们是谁?”冷潋月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问道。 “小声点啊,今天是大小姐大婚的日子,你回来就好,还是不要去招惹她了……”二姨娘说着,神情沮丧,一边拭着眼泪道,“二姨娘知道,你喜欢那慕临家的公子,他和你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哎……可是,他是大小姐看中的人啊!大小姐可是惹不得的!潋月啊,大小姐容不下眼中有沙子,你还是不要争了,你能活着回来,姨娘已经很高兴了。” 冷潋月眉头深索,现在她总算听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来一切都是大小姐所为,抢了她的男人不说,还恶意诽谤抵毁她的名节,什么与人私奔,都是狗屁!更可恶的是,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埋在地下,只怕也是此人所为。她堂堂一个相府的小姐,竟然会被人如此阴谋致死!是可忍,孰不可忍! 冷潋月沉着脸孔,就朝那府内走去。二姨娘急忙拉住她,“别去呀,孩子。” “不去?”冷潋月冷嗤一声,反而将二姨娘的手一拉,眼中闪遴着狡狯之色,邪魅地勾了勾唇,“为什么不去,这个大小姐我还倒真想见识见识!” 刚踏进相府内殿时,众人变色。特别是已经准备迎娶新娘的新郎官慕轩,顿时惊异,失口叫道,“潋月!”但倾刻间,眼眸间透过一缕阴黯,“你不是和别人私奔了吗?你还有脸回来?” 旁边的新娘听闻话语,一把撩开红盖头,一袭火艳新娘妆的冷玲珑顿感惊厥,“鬼……鬼……” 冷潋月看也不看慕轩,朝着冷玲珑走近一步,眼眸微兮,一袅狠光在眼瞳中聚拢,喝道,“谁是鬼!这是活生生的人!” 冷玲珑一听,看到她地上斜长的影子,随即阴下了美脸,大起了胆子斥道,“你还没死!” 新郎慕轩听了一懵,看向冷玲珑,“玲珑,你说什么,你不是说潋月和别人私奔了吗?为什么又说她没死?你到底有什么隐瞒着我?”意识里好像陷入了一个圈套内。 “这……”冷玲珑头一疼,没有留意到慕轩的状态,忙安慰道,“轩哥,没有,我怎么会隐瞒你呢?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别让这个贱人扫了我们的兴致!” 忽而,冷潋月一声不响地朝她走近,三步之遥瞪着冷玲珑,“你再说一遍?” 冷玲珑仗着有慕轩撑腰,看着冷潋月,依旧盛气凌人地喝道,“我说你又怎么样,年级轻轻不学好,光会和别人私奔,贱人!” 啪!一把掌扇了过去。冷潋月扬起的手掌都扇红了,对方立即一个五掌印刻在脸颊上。 “你……”冷玲珑怎么也想不到以前懦弱无能的她竟敢打自己,气得直骂,“小贱人……” 话还没说完,啪!又一把掌扇在了她的左脸,冷玲珑气节得嗷嗷直叫,“小贱人,我跟你拼了!”说罢,也提起粉拳,朝着她挥去。 冷潋月冷笑着看她朝着自己冲过来,眼准,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就要撇折时,手臂忽而被人扯住。 “够了,潋月,她一个女孩受不了的。”慕轩藐着冷潋月,惊异她的举止,从来温婉娇弱的她竟会…… “她受不了!那你代她受吗?”冷潋月讽刺道。 “轩哥,快替我教训好好这个贱人!”冷玲珑恶毒地道,一把趁机甩开冷潋月,躲到了慕轩的身侧。 慕轩的脸色有些难堪,看着冷潋月,“潋月,昔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和别人私奔?” 冷潋月邪魅地勾了勾唇,声音不大,却甚是冰冷,“这要问问你的新娘子了,为什么要毁我名节还不够,还要杀人灭口?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觉得太低级了吗?” 慕轩听了犹如五雷轰顶,他侧过脸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冷玲珑,“潋月说得可是事实?” “轩哥,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啊,我……我都是为了爱你,你……你千万不相信这个贱人的话呀!轩哥……”冷玲珑眼神慌乱地闪遴不定,拉住慕轩的衣袖手臂都在抖动。 簌地,慕轩抽回自己的手,一把推开她,失望地道,“冷玲珑,我也想相信你的话,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的灵魂!你真让我恶心!” “轩哥,不要啊,我是你的新娘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呜呜呜……”冷玲珑委屈地哭了出来。 冷潋月好整以瑕地看着她在面前作戏,终于忍不住骂道,“像你这种毒蝎子,谁娶谁倒霉!” “冷潋月,你个贱人,阴魂不散,我非要杀了你!”冷玲珑疯狂地扑了过去。 冷潋月看她来势汹汹,身后靠着一根大柱子,故意地将身体避开,冷玲珑猝不及防地撞到了柱子上,眼前一花,头晕厥,倒塌在地。 “蠢人!”冷潋月幽魅地嗤道。根本不再看冷玲珑一眼。真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个身体的灵魂会制于此人。难道,以前的她就跟个废物差不多吗?不可思议。 冷潋月的到来,将原本的婚礼搅得一团乱,这会在内殿忙碌的一个高大威风的三十来岁的男人匆忙赶来,他便是冷相爷冷柏来,年级轻轻,便已位居高位,更深谛权谋之术。 他看到冷潋月是惊异不已,想到她做的那些伤风败俗的丑陋事情,很快拉下面孔,又看见冷玲珑倒塌在地,待要发火时,二姨娘看情形不对,赶快将经过小声告诉了当家人冷柏来。 冷柏来沉着脸,一挥手,“来人将大小姐扶回房去!”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冷玲珑指使的,为了一个男人,两女竟闹出这等丑事。但无论怎样,他对冷玲珑这个亲妹还是爱护备至,不免偏袒于己。冷、慕两家联姻乃是世亲,为了不免影响大局。 冷柏来向慕轩揖拳道,“家妹玲珑,年轻气盛,还望慕将军海涵。” 慕轩看了眼冷潋月,见她面色冷清的样子,冲着冷柏来朗声道,“冷相爷,原本我和潋月就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只是没想到颇生出这许多周折,现在潋月已平安回来了,误会已澄清……”慕轩说到这里顿了下,鼓气勇气道,“请相爷成全我和潋月,将潋月许配于我。” “这……”冷柏来犹豫了下,还未开口。 一个甚是清冷的声音飘浮在大殿上,贯彻在每一个角落里,“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冷潋月面无表情地望着前面一个死角。这里的人让她感觉到压抑,憋闷!这个口口声声说是她青梅竹马的男人也不过如此!平庸得无脑!她干嘛要嫁给这种人! “为什么?”慕轩不服气地道。 第一卷 中焰风雨媚倾城 第3章 巍巍皇城危危倒 冷潋月藐着他,眉目高挑,不屑地道,“王侯将相又能怎么样?生杀大权不过在别人的一字之句!我冷潋月绝不嫁给这种人!” “潋月……”冷柏来终于有些受不了地准备喝止。面前的人从感觉上都与以前的冷潋月相差太多。以前,她不过懦弱得只会躲在一旁不言不语,哪里敢有半分还口? “呵呵,为什么不让我说完,省得这些人再来烦我!”说罢,冷潋月藐着慕轩,琥珀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一字一句道,“我冷潋月非帝王不嫁!” 冷柏来和慕轩听了一惊,不止他们,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异了。 蓦然。 “好大的口气!”人未到声先至,众人望向那由殿外由进来的人。 锦制的蓝袍裹身,腰系玉帛的腰封,左边垂下一枚通透的翡亮玉佩,整个人华丽非凡!一张俊颜谪仙若画,剑眉星眸,一双灵瞳更是风流温藉,金冠束发,一把折扇摇曳在身前,潇洒翩跹之间尽显皇家风彩! 冷柏来和慕轩一看此人,均颌首参拜于地,“臣等参拜三殿下!” 冷潋月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表情淡然。 帝瑾羽冷魅地一笑,趄直地朝着她走近,折扇欲要轻挑她下颚,却被冷潋月给躲开,冷喝道,“哪来的一个纨绔子弟?” “潋月,不得无礼,还不快向三殿下赔罪!”冷柏来喝道。 “三殿下,这么说来,是当朝的皇子了?”冷潋月忽而眼眸一亮。 对方的表情全看在帝瑾羽的眼底,他幽魅地一笑,倏地,单臂揽住冷潋月的肩膀,轻语道,“天下第一冰美人,冷潋月果真名不虚传啊!”接着暧昧地凑身伏在她耳畔低语,“嫁给本殿下,我会实现你的野心……” 刚才不过一句打发慕轩的玩笑话,竟会招惹上这人?冷潋月看着面前俊美的男人,倏地感觉到内心的蠢动,既然这个家已经容不下她,迟早都要嫁,那么和一个强者在一起又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是一个强有力的后盾! 冷潋月低俯下脸庞,并不答语,脸庞上却是划来那抹冰冷,琥珀色的瞳仁闪耀着狡黠的光润,默然浅笑。 烟雨戚戚,云卷云舒。几许惆怅,恍然如昨。 冷潋月后来了解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原来是一个异世大陆,由西楚、中焰、北熙、南月、东烈五国形成,实力以中焰最为强盛,而位居第二的西楚由于大力发展其武力及军事力量,已有赶超中焰的野心,其它各国实力次之。 而,无外扰并不代表着平静,时时风起云涌的国内政局常常会让家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最明显的当属动荡不安的也是五国实力最为强盛的中焰国。 黑,一团藜黑的混浊,看不清任何的东西,隐约朦胧地传来一阵阵刺激耳膜的声音…… 谁?是谁? 远处一缕光绽进了眼球。 咯咯咯咯……咯咯咯……一阵放肆霪荡的娇笑荡漾在空旷的宫殿上。 金黄色蔓纱的帐帘被拉下,一袭轻纱华裳的倩影妖娆地躺在床榻上。此时的她正飞眼含丝瞅着身前的男人,兮眯之下透出一丝狐媚的灵光。 帝瑾羽谪仙的面容上微微笑了笑,倾倒了下来,轻揽住女人的腰线,女人一只柔软的葇荑轻握住男子的手,盈盈地抬起头来,流波溢转在眸间。 “三殿下……”女子刚开腔,忽而意识到什么,转眸猾狐一笑,“不,潋月应该叫你陛下了。” 帝瑾羽轻佻着她的面貘,暧昧细语,“宝贝,这个位置有你的一半功劳,等我当上了皇帝,你就是我的皇后。” 冷潋月低下头媚然浅笑,并不答语。 帝瑾羽瞅着这份至仙至妖的美貘,邪恶地倾身,吻上她绯润透晰的冷滟娇唇。 “咯咯咯……”冷潋月娇笑着被推倒在床榻上,金黄色的蔓纱轻盈的飘起,一袅幽暗的眸光透过蔓纱死死地盯着床榻上的两人。 蓦地,一道剑光刺破纱帘,朝着他们的身影刺去。 男子袭闻剑风,快速地抱着女子的身体一起滚动,躲开了那凛冽的长剑,接着快速地一探拳,徒手缴掉了那长剑,再一大脚开出去,踢中了那妇人的胸口,那妇人蓬头垢面,颓然倒地。 “怎么是她?”冷潋月微有些诧异,不过很快闪过惑光,语气变得轻悠且不屑,“废后不是应该呆在冷宫里的吗?” “原来……原来是你们这对狗男女下的毒,你们……你们对得起皇上吗?”妇人颤抖着手指着他们,口中哇地喷出一大口血,面目狰狞可怖。 冷潋月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声音孜然温柔,话语里却透着邪臆,“肖后,可不要冤枉了他人,这杯毒酒可是你亲手递给皇上喝的……” 肖后气得脸色发青,狰狞的脸孔更加扭曲,“你冷潋月,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手奋力扒上前去,企图扯住她的衣角。 谁料被冷潋月厌恶地躲来,秀颜微蹙,脸色冷冷地,不与理会。 “你这个疯妇,杀了我父皇,今日我要替父报仇!”帝瑾羽冷若冰霜的颜上酷戮异然,一抹险恶的黯光隐现在眸心,拾起地上的长剑,对着那狼狈不堪的妇人,清澈的凤眸里闪过狠光,扬手簌地向前,对着肖后直刺而下…… “呃……”肖后眼底满是恐恶,低睑看着刺在自己胸口上的剑,那潺潺而涌的红滟瞬间映红了全身,努力地嚼着几个字,“天儿……娘亲不能……不能陪……你了……”头一歪,永远地倒塌在那华丽的龙凤毯上,笃睁着双瞳再也无法合上,一滴泪沁在眼窝,似乎在向那远方的亲人泣诉着…… 蓦然。 一股飓烈的冷袭向心脏,卷着全身的神经都崩了起来。 “不……母后……”床榻上的人儿惊厥而醒,男子腾地坐起身来,不停地大声喘气,额上冷汗渗涌。男子看了看周遭的环境才知是梦魇。忽而,心扭痛了一下。这哪里是梦魇,这根本就是事实! “帝瑾羽、冷潋月,我帝释天一定要你们血债血偿!”帝释天狠狠地毒咒着誓言,剑眸燃起愤恨的焰火,双手隐约拳紧了,带动着双肩轻微地颤动。 忽而,一个清晰的脚步声传哒而来,却在那帐蓬外停了下来。 “谁在外面?”帝释天冷声道。 “翼王,是我,子墨。”帐外那人躬身答道。 “进来。” 纤长的手指撩开帐帘,慕子墨走了进来,轻盔短衫裹身,削瘦俊朗的脸庞上散射出熠熠暗红色的光辉,更影射出一股久经战场的狼烟味道,对着床榻上的人揖手抱拳,“翼王,一切进展顺利,现在大军已经逼近焰阳城关外!” 帝释天穿着雪白的底衣站起身来,眸光骤亮,望着慕子墨,漠然冷笑,“看来这焰阳皇城已是盘中餐,指日可耐!”随即顿了顿,想到一些问题,压低声线,“本王叫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禀翼王,莫将派去出的探子回报,那焰阳城的皇榜上已经张贴出来。”慕子墨藐着面前邪魅又冷峻的男子。 “哦?写得什么?” 慕子墨怎能不知道这是他的一块心病,眼眸沉了沉,淡然答道,“那贼皇帝准备在三日后册封立后,娶得正是相府千金冷潋月。” “哦,哼哼!这一对狗男女还正准备办喜事啊!子墨,这喜酒怎么能少了本王这一杯羹呢!呵呵,兵临城下,我看还是让本王送他们上西天去快活吧!”帝释天眼光一怔不怔,犀利的芒硝砾闪其涧,喝令道,“立即传令下去,全军加紧力度,务必在三日内攻克焰阳城!” “是!子墨诺命!”慕子墨随即抱拳躬身,微一颌首退出帐去。 帝释天沉着俊颜,拿起桌案上的长剑,端倪在眼前,让那抹镜光反射到眼底,倏地,手舞剑柄,几个翻转然后脱手,簌地一下,长剑直脱手直直地钉在对面的木桩上。 凌厉的眼光焰着复仇的火苗…… 魅夜星空,烁闪其涧,华丽的黯幕里卷轴着一袅低调的奢华。皇城四处显得有萧寂,相较繁盛之时清冷了许多。 焰阳皇城一角的空气中,飘浮着一缕绵长的啸声,婉转悠扬的笛声甚是飘渺,荡漾在空气中形成一种牢不可破的意境。 月星宫,一袭倩影立在殿中,华丽瑰蔓的白裳冰艳胜雪,当这股音律飘浮入耳时,那白裳的主人眉间微蹙,接着单手揖在身后,昂首快步地朝着那音律的发声源而去。 第一卷 中焰风雨媚倾城 第4章 蝴蝶面具人 “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吹啸?不要命了?”一个身着铠甲的御林军喝道。眼光睨着这个长发黑衣人,鼻翼以上戴着铂金梅花印的蝴蝶面具,遮挡住了真面目。此人左看右看就像是刺客。可一般刺客见到他们早就逃之夭夭,哪还会有这种另类,偏偏不怕死地还娘的敢在这里吹啸,生怕几个脑袋瓜子不够砍! 那人回过眸来,似乎恼于被打断啸音,透过面具的眼眸中一记冷光射了过去,让那说人的不禁打了个冷颤。男子冷哼一声,并不与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又继续吹啸。 “混蛋!竟敢蔑视我们御林军。”那人喝道。朝着旁边跟着的人互使了个眼色,众人持着刀剑冲了过去。 那黑衣人袍影一动,以长箫作兵器,与那群冲过来的御林军混战了起来。冷月似琉,刀光剑影,夹杂着铿锵交错的兵器砰撞声,在黑夜的御花园斗得煞是艳丽。 此时,那白裳的主人已赶到了现场,她并未拢去,只远远地站在一边的蔓廊里凝神瞅着那园中的打斗。 “抓住他,你们不要让他跑了!”冷潋月笃然喝道。 正在打斗中的众人一愣,朝着她这边瞅过来。御林军似乎是更受到了鼓励,更准备大干一场时。而此时的黑衣人脸庞上扬起冷魅的笑,快速地一个旋身,像大鹏鹰一样飞了起来,华丽丽地落到了冷潋月的身后,还没待她抵抗两下,一个锁喉,牢牢地擒住了她。冷潋月顿时感觉到气息短缺,双双纤臂死死地攀住他的手腕,无奈纹丝不动。正待窒息这时,那股气道又喘了过来。 “都别动,不然我杀了她!”黑衣人喝道。 “快放开冷小姐!”众御林军顿时垮下了脸。冷潋月要是出了事情,谁也没办法向皇上交待。 黑衣人忽而低俯下脸,凑在她耳畔喃语,“潋月,找你可真是不容易啊!” “你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冷潋月低喝道,绝色如璧的脸庞上有着丝丝郁色。 “哦?这么快就忘了我了,看来那一夜还没有让你记住我!”柏君邪暧昧地暖语道。倏地,眸光骤冷下来,接着单臂环住她的纤腰急步急退,从怀里掏出一枚黑黑的烟幕弹,朝着众人一丢,快速地一个跃起,擒住冷潋月快步夺路而走。 一个偏静的宫殿内,柏君邪擒住怀中人闪了进来。接着关敛上大门。 “死土匪,快放开我!”冷潋月低喝道。那腰身的箍紧感让她憋闷得难受,她奋力地挣扎起来。 “呵,现在终于承认认识我了?不过,我不叫土匪,我叫柏君邪,记住了吗?嘿嘿。”柏君邪玩味地笑道。单臂松开,由于挣动惯性使然,冷潋月狼狈地向前栽了一下。伏在一块桌案上勉强抻起身体。 “哦?这么弱不禁风?倒真是有些不像你了。”柏君邪透过面具的脸庞上微有诧异感。 冷潋月寒着脸,斜睨着他,“你到底来干什么?” “嘿嘿,我来干什么?你会不清楚?识相地,快点把那金钥匙交出来?不然……”柏君邪兮眯住了眼,瞅着她,“你这条小命就没了?” “你在威胁我?”冷潋月抬起眸,声音冰冷如铸,清尘胜仙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猾狐,“更何况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金钥匙……” “少装糊涂,那天在宝藏室被你扯掉的项链。”柏君邪瞅着她。 “哦,原来是那东西……”冷潋月淡而无味地应了声。 “呵,识时务者为俊杰。相信你懂得。”柏君邪捏着自己的下颚,若有所思地藐着面前的毒美人。 “既然如此,我也把话挑明了,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后我的事也不用你来管,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你就是。你拿了东西立即给我滚!”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枚湛金的物件,看也没看,簌地朝着那人甩去。 对方一个抄手稳稳地接在掌中。低睑看了一眼,果是那夜被她从自己颈项上扯掉的那吊坠,“嘿嘿,算你聪明。”随即收入囊中。 柏君邪看着她血色不均的美貘,微有些诧异,这和之前所见的她相去甚远啊!不禁猜度道,“你的武功被废了吗?身体怎么会这么弱的?” 冷潋月斜睨着他,一股轻蔑荡漾在眼梢,“关你什么事?还不滚?是不是要我叫人捉你才甘心?” “呵呵……”柏君邪干笑了两声,瞅着她的美颜,“不如你随我一道走吧!我反正不介意身边多一美女。” “你?”冷潋月轻蔑地看着他,毫厘不爽地讽道,“一个土匪头子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真是痴心妄想!” “冷潋月!”柏君邪怒道,面具下的半张脸都有些涨红了,“你就那么想嫁给帝瑾羽啊!” “我的事你少管!”冷潋月恼道,眼中甚是不屑。 柏君邪看着她,戴着面具的脸庞看不清表情,“焰阳城都快保不住了,你竟还想着攀龙附凤?你傻不傻呀!跟我走,还能保着一条命,不然……” 冷潋月投来厌恶的冷光,忍不住喝道,“柏君邪,我还真没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男人!既然如此,那你就等着受死吧!”说罢,欲走向大门。 谁料,柏君邪一个剑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肘儿,不意外地被冷潋月给狠狠地甩开。 “你糊涂了吗?冷潋月,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还是想陪着帝瑾羽那混蛋一起死在这里?”柏君邪怒道。心底莫名地腾升起一股怨气。竟对这个昔日在藏宝密室的偶遇者有了怜惜之心。 蓦地,冷潋月的眸光泛冷,阴下脸道,“你说什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柏君邪看着她,默然冷笑了两声,“你以为你们真的能做得天衣无缝吗?你帮着帝瑾羽谋权篡位,做了那么多恶事,那帝释天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你以为你冷潋月还会有活路吗?” “不,他不会知道,他母后是死于恶疾,与我们无关!”冷潋月脸庞上有些葱郁色,一股阴影笼罩在眉宇间。 柏君邪忽而讽道,脸庞上略过不屑,“那么他父皇的死呢?也与你们无关?” 冷潋月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这个戴着蝴蝶面具的男人,兮住了眼眸,压低声线,“你到底是谁?” “呵呵,刚说得你就忘了呀,什么记性,我叫柏君邪……不过,土匪好像也不错,你不是说我是土匪吗?你就当我是土匪吧!”柏君邪痞笑道,眸光灼亮,盯着冷潋月的美颜,如此倾城美人死了倒真是可惜。 “看来你对我们这一切都很了解。”冷潋月缓缓地答道,狭长的琥珀色的眼眸里透着一袅看不见的黯流阴狠。 “错!不是你们,而只是你!嘿嘿,冷潋月,你让我觉得好奇,所以关于你的事,我都有兴趣去了解。”柏君邪面具下的半张脸扬起一阵莫名的愉悦。 “哦!是吗?”冷潋月脸庞倏忽绽开了一抹浅笑,朝他靠拢,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得飞眼盈盈,“君邪,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呃……”柏君邪忽而有些晕,面对冷潋月的突然示好,竟不知所措,俊脸上更尴尬地透出一抹潮汐,“潋……潋月……” 说话间,那温柔如绸的葇荑拂晓上他的俊脸,柏君邪微有些僵直,虽不是第一次碰女人,但却对此人竟有着一股莫名的渴望。 “君邪。”冷潋月轻启绯唇,眼若桃花,狐媚似妖。 蓦地。那仍是微笑的琥珀眼眸里微微兮了下,凶光咋现!冷潋月猛地从怀间抽出防身的短刀朝着对方的腹部直刺而下…… 柏君邪更快的一手已神不知鬼不觉得握住了她的手腕,冷魅地勾了勾唇,“潋月,你这招是不是太狠了!” “混蛋!”冷潋月恼道,猛然回抽却又挣不脱他钳制的掌,反而手腕发痛,失手脱了匕首。 “呵!就你这力气还是省省吧!”柏君邪调侃着,看着她由于用力过猛而涨红的脸蛋,忍不住凑上脸去…… 腾出另一只空的纤掌,猛地甩起,啪……地一把掌干净利落地掴在他的脸上,虽然丧失了内力,但还是打得俊颜一侧。他的面具戴得倒是牢靠,并未被带下来。 “好!打得好!”柏君邪怪味地赞道,反掌一扭,猛然扯过她箍在怀里,低俯下脸,凑向她耳畔,在耳鬓处暧昧地低语,“你实在是太诱人了。” “色鬼!”冷潋月骂道。 “哦?我还没对你怎么样呢,那我要是对你这样了,你又要叫我什么……”柏君邪猛地一手袭住她的腰,低俯下脸,猛然地吻住她的娇艳唇瓣…… 柏君邪完全享受在那份香吻中,久久地陶醉其中。此时也很自然地松开了钳住她的手。 冷潋月看着这个男人吻着自己,手隐约地伸向发梢,摸住一枚金簪,狭长的褐眸一狠,扬起手臂,对着他的身上直刺而下。 第一卷 中焰风雨媚倾城 第5章 中焰城破人惶惶 “呃啊……”柏君邪吃痛地推开她,手扶着肩胛,看着那枚血染的金簪,猛地拔了出来,狠狠地甩在地上…… 蓦地。那门外传来阵阵沉重的脚步声,恐是皇城的御林军已搜索到这里来了。 冷潋月看着柏君邪,嘴角泛起冷冷的浅笑,“你逃不了了。” “哼哼!就这群人还想拦我?”柏君邪不屑地痞道,接着看向那白裳华服的冰美人,嗤道,“冷潋月,你就等着死吧!” 蓦然,就在门被御林军撞开时,柏君邪快速地走到窗边,一个跃起破窗而去,遁形而去。 “冷小姐,你没事吧?”御林军统领桑梓揖拳问道。 “我没事。”冷潋月答道,随即想到一事,眉心微紧,“皇上现在哪里?还有,前线的战事如何?” “冷小姐现在局事不妙!逆贼翼王已经攻破城关,正朝着焰阳城攻克过来,皇上已经带兵退守焰东城,还请冷小姐速速离宫,赶去焰东城。”桑梓藐着冷潋月。 冷潋月眼眸眯起,手心不自觉得拳紧,帝瑾羽这王八蛋走得可真是快啊!不,她一定要想办法拿回她的解药,绝不能受制于他,想到这些眼中透出无限的狡黠之光,“我们的时间还有多久?” “恐怕不足一天半刻,焰阳城门便会被攻克。”桑梓答道,一抱拳,“冷小姐,事不迟疑,由莫将护送小姐速速离京!” “嗯。”冷潋月点点头,清尘靓丽的脸庞上映上丝丝虑色,单手揖在身后,若有所思地道,“走是要走,就看怎么走才能万无一失……” “现在四面城门都已经被逆军包围,要出城是相当困难……”桑梓言道,轮廓分明的脸庞上刚毅有余,“不过,请小姐放心,莫将就算豁出命去,也会确保冷小姐的安全!” 冷潋月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你是我引荐入宫的,现在危难之时,你还有这等情义当真不易。” 桑梓闻言跪拜在地上,仰望着她,“冷小姐的知遇之恩,桑梓莫不敢忘,还请速速定夺!” “你且起来,容我想一想。”冷潋月在殿内徘徊了几步,倏地眸光一黯,凑近桑梓,低声耳语了几声才直起身来,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耀着遴遴光彩,语气清冷,“按我说的去做吧。” “莫将诺命。”桑梓朝她鞠了一躬,随即快速地匆匆而去。剩下那冷潋月一人还留下在里面,望着这冰冷凄凄的宫殿,一股落寞感油然而升。 曾经那么拼命地去努力,到最后得到了什么?可笑啊可笑,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这个属于帝瑾羽的中焰王朝将面临落败,她冷潋月的明天又会在哪里? “这个赌看来又输了……”冷潋月喃喃地自语道,倾城绝倩的脸庞上现出一缕缕苍茫感。 这个赌打一开始就注定输,她怎么会傻到去相信帝瑾羽那混蛋!还什么强有力的后盾,都是狗屁,到头来,不过是被他利用的工具!这古代人的阴谋智慧还真是不可小觑!不过,哼哼,欠她的,她一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她要他们知道,得罪她冷潋月的都不会有好结果! 绯滟的红唇勉强扯了扯,婉约之间涎升出一袅孤冷,站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上,却并不显得那样突兀,反而与这富丽堂皇的宫殿融为一体,形成一副绝色画卷,惟妙惟肖!举手投足之间,华丽的白纱轻舞,更拉开一阵窒息的倾世尘仙的飘逸感觉! 翌日,黎明的暮霭笼罩在整个焰阳城,天边的光亮仿佛响应那攻城的号角,新的王朝即已拉开华丽的篇章。 东南西北皇城四门皆已攻破,大批身着戎装铁盔的士兵如潮水般涌了进来。焰阳皇城早就一片兵荒马乱,四散而逃的人抱头低睑着匆匆而走! 而就在另一隐匿处的宫外,一列马车早就在那里等候,待一个头戴斗笠的白裳华服的人儿从皇城秘道出来后,匆匆地就上了那辆马车,旁边还跟着两个侍女,为首护车的人俨然就是那御林军统领桑梓。 只见他们赶着马车,迅速地朝着东面的径路上而走。在行到一处茂密的竹林时,满地都是片片的落叶,马车疾驰而行,穿梭在竹林里,在行到前面层叠交错的叶堆时,蓦然,那马嘶叫一声,前蹄陷了进去…… 桑梓一惊,踏着马背,一个跃身,翻出坑外,但还没来得及抽剑反抗,头顶上就铺下一层厚厚的渔网,将他牢牢地给罩住,接着数枚刀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给本王将那车上的人拖出来!”人未到声先至,威慑感十足的男声荡漾在空气中。 桑樟看得清清楚楚,从众人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个身着华丽银盔软甲的俊美男人。 长长的鬓发散在胸前,一张深沉神祗般的俊颜上镶嵌着一双极为精致的晶蓝眸子,在浓黑睫羽的衬托下越发地深邃迷人,优美如樱花的映日绛唇,微微抿着,浮起一抹水透的蜜色,流光辗转出一种名为蛊惑的弧度,全身散发着一种疏离尊贵的气息,叫人不敢亵渎分毫! 微微扬起的拇指上镶嵌着一枚火焰玉钻王戒,闪耀着幽冷绿光遴迷人眼。 是他!帝释天?桑樟冷冷地看着他,一语不发,心底却暗暗佩服冷潋月的神机妙算! 那马车内的三个女人都被揪了出来,神色慌乱不堪。 “饶命啊,饶命,军爷……”众女皆哀求道。 帝释天举步上前,手臂朝前一递,锋利的剑尖挑起那中间白衣人儿的下颚,映入眼睑的是一张极为普通的样貘,蓝眸微有失望,如此的举动吓得那女人是当场哭了起来。 “可恶!”帝释天咒了声,接着放开长剑,喝道,“冷潋月那贱人呢?” “奴婢们不知啊。”三个女人跪拜在地上,哭啼不止。 “哼!不知?”帝释天冷嗤着,接着瞟了她们一眼,“胆敢纵容她逃跑的,本王绝不轻饶!来人,拖下去,充军妓!” “不,不要呀……”三女人哭天抹泪地被士兵给拉了下去。 有着片刻的纷扰后,树林里又恢复了幽静,静得只得见树叶滚落的沙沙声。 帝释天朝着桑梓走过去,眸光森冷,莫风表面的问道,“那么你呢?不会不知道那贱人的下落吧?” 桑樟看了他一眼后,闪过眸去,漠然答道,“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簌地长剑横亘在他腕颈,凛冽的寒光直袭人眼,在锋利的芒硝下一秒就会割开一道血口。 “说,饶你一命!不说,则死!”帝释天冷酷地回道。 “大丈夫何惧生死!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就行。来吧,给一剑痛快地!”桑梓默语说道,神情淡然若常。 “呵!还真是条汉子……”帝释天说着,剑微进寸许,已划开那结实的皮肤,一滴滴血液从那一条极细的血线中蜿蜒直下,浸润了脖颈。 疼痛袭着桑梓的大脑,可就算是咬破了唇,他也一声不吭。 “本王再问一遍,她在哪?”帝释天的眸光骤冷,危险的光润在蓝眸间加深。 “不知道!”桑梓咬着唇道。 “为了她,宁可一死?”帝释天眼眸微兮,一种不明的怒火在其间窜燃。 桑梓迎上他的眼,毫无畏惧地答道,“对,为了她,宁愿一死!” 帝释天与他对峙了两秒后,倏地,“呵呵……呵呵……”地笑了起来,陡然一下,又煞停笑,眼眸里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润,大手一挥,“把他带下去,好好伺候着,直到他招出那贱人的下落为止!” “遵命!”接着,那身后的侍卫将满眼愤懑的桑梓给拉了下去。 竹林又恢复了平静,帝释天望着那特地挖好的深坑,微微呆滞。 没想到,竟让那贱人逃过一劫!哼!好吧,想玩,本王就继续陪你玩下去…… 一种阴霾怪异的表情浮现在俊美的脸庞上,扬起一阵飕飕的箫瑟感! 皇城内,仍是一派兵荒马乱,一个清秀模样的太监匆匆地出了大殿,她敏锐的眼眸瞅了瞅周遭的环境,到处都是四处窜动的人头,宫里的人们就像是过街的老鼠,更像是无头的苍蝇在四方林立的宫殿外逃窜着…… 一个字,乱,二个字,凌乱!好,就怕不乱!不然,还不好潜逃! 冷潋月浅浅地勾了勾唇,微微低睑下头颅,朝着那皇城的城门而去。原来,她早就料到帝释天会在皇城秘道外堵截他们,同样生为焰国皇室的后人,他帝释天不可能不知道这秘道的所在,所以,她也不会傻到那样去自投落网。让桑梓去引开他们,自己则由另一路潜行出宫,这便是她天衣无缝的计划。 第一卷 中焰风雨媚倾城 第6章 再次被迫回宫 城门口,到处是逃难的人们,要是她夹杂在里间,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得逃逸出去。冷潋月拉低了帽檐,急匆匆地朝前走,可,她刚走到城门口时,却撞上一顶马车进城,所有人都让开了道路,而她也不得不退到一旁,让那马车进来。 冷潋月随便地瞅了一眼,马车前后都列队跟着无数的士兵,俨然一点也不输于皇室的威风,更有一种华贵的气场赫然彰显。这马车里的人会是谁呢? 但容不得多想,这会逃命要紧。待那马车进城后,她欲要出城时,那城门陡然地关上。正待惊异时。 身后传来一阵严厉的叫嚷声,“你,你,你,还有你,不准出去,全部都回去伺候新皇,新娘娘!” “呃……”冷潋月有些诧异。难道说那马车中的人就是新娘娘?城刚破,就这么迫不急待地要登基入储了,还真是螃蟹横行,逆贼无道! 无奈的她转过身来,自知自己难逃此厄运,乖乖地随着那群被点中的宫人,重新回到了皇城宫殿内。 明亮的弯月高悬在魅空,繁星闪烁留下一片璀璨的星光。让人迷醉又心碎,中焰王朝的更新替代,一代新人换旧人,几许欢喜几许愁,倘大的皇城很快就已恢复平静,宛如昨昔,丝毫感觉不到落寞破败的气息,反而一片张灯结彩,大肆欢愉的狂热画卷。 焰阳前殿,一片欢声笑语,歌台舞榭。殿门处那垂下的六旋八卦风铃琅铛作响,暧昧地在风中翻舞,似乎配合那殿内的气氛一同欢愉着胜利的喜悦。 夜阑更深,可殿内却是久久地笑声不熄。 “今夜所有人一定不醉不归,痛快畅饮,谁也不准有所保留……”留下一席话后,一脸酣醉的王者踏着沉重的脚步朝焰乾宫走去。 踏入到富彩瑰丽的寝宫,紫色纱蔓遮掩的龙床上早已有佳人在此等候,朦胧间更洒下一层迷婪的吸引。 男人一把撩开纱帘,毫不温柔地抱住她,直到得到满足,才厌恶的把佳人丢到一边。 帝释天低睑看了一眼,一股厌恶感袭上心来。他撩起一件锦袍,随便地搭在肩上,走下床榻后看也不看女人一眼,声音冰冷如棱,“来人!把她拖下去!” “是。”从殿外走进来两名侍卫,很快将那龙榻上晕死的的女人卷着被褥,给抬了下去。 “叫两名太监服侍本王沐浴!”帝释天说罢,头也不回地朝着浴殿走去。 宽敞的浴殿内,温温的雾气缭绕在空间里。围绕在浴池周围四处都种植着一种花朵缤纷且炫烂的植物,俗称火焰红,散发出轻怡的幽香,据说汲闻多了能让人神魂颠倒,而这种不意外地也成为皇室帝王的最爱,他们乐于陶醉享受在这种晕醉迷靡中,就像吸食上瘾的罂粟让人不能自拔。 一袭光裸健魄的半身背影立在水池之中,男子在水中闭目养神,俊美的脸庞上氤氲着暖暖的水汽,让那赤身润得有些绯红,强魄的身体更莫名地透出一缕逼人的性感,让人根本不敢抬眼窥视半分。倏地,一袅极细碎的脚步声音传哒而来。 帝释天紧锁住眉,眼眸倏地睁开,“谁?” “是宫里的太监小安子和小捏子。”小安子小声答着话。他的后面跟着的另一名太监更是低睑下了头颅。 冷潋月阴霾着脸孔,此时,哪里会想到竟又点中她了。天杀地,她唯恐躲之不及!老天却偏偏让她往财狼口里送…… 哎,听天由命吧!了不起就来个同归于尽!没什么大不了…… 冷潋月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地让心情保持着平静。 帝释天没在说什么,缓缓地闭上了眼眸。 那两名宫人走进了内浴室,看到他那被温水映着赤红滑润的背部,立即低垂下了脑袋。好一会就是那样呆呆地站着,不敢吭半点声音。 “过来,替我擦背。”帝释天有些暗哑的声音荡逸在空气中。 “是。”小安子应声,随即胆怯地走上前去。跪拜在池边,拿起一片干爽的浴巾正准备替帝释天擦背,当那柔软的浴巾刚触上他的皮肤时…… “用手擦!”帝释天不悦的低恼。 “是是……”小安子一惊,吓得毛巾都掉进了浴池,刚紧一个探身,从水池中捞起那浴巾时,头又不小心撞到了帝释天的裸背上。 帝释天恼怒地睁开双瞳,幽暗的晶蓝眸子里透出厌恶感,“混蛋……” “饶命啊!陛……陛下……饶命……”小安子吓得脸色都刷白了。素闻这新皇脾气暴燥,哪里敢去得罪他,想跑路却是晚了一步,仍是被进城的士兵给抓了回来。 看着小安子吓得魂飞魄散的表情,冷潋月只是低下头颅,什么话也没说。自知一出腔,便会露谄,她哪里会多说什么。并且,脸庞上戴着的人皮面具只怕也遮掩不了多久,她必须要尽快想办法离开这焰阳皇城。 “滚……”帝释天厌恶地喝道,接着看向站在旁边的冷潋月,“你来!”接着再次背过身去。 冷潋月低下头颅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即缓缓走上前,并斜睨了眼小安子,朝他使了个眼色,摆摆手。 小安子会意,哪里还敢呆着,颤巍巍地离开了浴殿。 小安子走后,这倘大的浴殿便只剩下帝释天和冷潋月两人。冷潋月丝毫不敢怠慢,屏气凝神,跪拜在池子边,双手扶上他的肩膀,轻柔地按捏了几下,然后才缓慢地将手移到那脊梁心,微微带着手劲上下来回地拂动,这按摩的手法拿捏着分毫精准!特别是那从下至上如刮痧般的划痕,几欲让帝释天轻吟出声。 舒服…… 宛若微风轻拂落叶,一点一滴落在王者的心上,划开一片涟漪…… 帝释天的眉头舒展了开来,享受般地瘫软,任着冷潋月替他推拿按摩。 此时的冷潋月心底是冷笑阵阵,这会要杀他简直是易如反掌,可她还不想搭上自己的这条命!作为21世纪优秀的特工,她可是三十六招,招招皆精,按摩推穴这种简单的事情当然拦不住她,甚至包括易容、憋声等等,当然,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说话为妙,因为,一个小小的破绽就会致自己于绝境! “你的手法不错。”帝释天赞叹道。 冷潋月一阵无语,可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怠下来,忽捶忽拂忽刮的变换花样的动作,让帝释天爽到心里去了。 帝释天俊美的冰封脸庞上划开了一抹笑靥,又在一次刮痕过后,终于忍不住地,“啊……”轻吟出声。 帝释天倏地睁开眼来,深邃的蓝色晶瞳里闪过一缕迷离的润光,如樱映日的绛唇微微地勾起一丝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冷潋月知道她再也无法去回避,不然只会引来对方更加的好奇探索,那样可就糟了。 “回……回陛……下的……的话……奴……奴才……名……名……叫……叫叫……小……小小……捏子……”冷潋月很吃力地答道,憋着声音,希望对方不要再探究为妙,不然,她会装得很辛苦! 如此费力的说话听得帝释天头一痛,原来是个结巴。靠!真是什么稀奇的人都被自己碰上了。 罢了罢了,饶是她有一双好手就行。但表情上仍是有些隐隐恼色,漠然地言道,“不要叫我陛下听见没!”还未登基就乱叫,这群没有规举的奴才! “是……奴……奴……奴才知罪……”冷潋月假意怯弱地回道。 帝释天听了一恼,眉头皱紧,“行了行了!”接着顿了顿又道,“以后,你就不要说话了,本王听见你结巴就恼火!” 冷潋月心底暗喜,正好如她所意。 好一会,没听到回话,帝释天怒道,“你怎么不答话?” “不……不……不是你……叫……叫……”冷潋月的话还没说完。 “够了!”帝释天忍不住低吼道。真是搞不懂自己怎么可以忍受她到现在?或许是她那一双巧手捏得他太舒服了。呵呵,小捏子,捏……真是有才又名符其实,取了个这样的怪名字。 突然,鬼使神差地来了句,“给本王沐发。” “呃……”冷潋月心一怔,心底是暗骂不止,他还真当她是奴才使唤了。 心底极为不愿,一双葇夷却缓缓地移到他的头上。轻轻拔下簪子,松开那金冠,放在水池的一旁,那如瀑的墨漆漆的黑发散了下来,垂软地搭在背上。好漂亮的一头发。 冷潋月在心底忍不住赞叹,不过她倒是第一次为别人洗头发,不免显得有些生疏,手微显得有些笨拙。不时地扯着发丝,带痛了他的神经。 第一卷 中焰风雨媚倾城 第7章 我会对你好的 帝释天拧起眉头,喝道,“你没服侍过别人吗?怎么做太监的?” 冷潋月心一紧,便松开了手。 “停下来做什么?继续啊!”帝释天没好气地道。 “哦。”冷潋月应了声,再次将手拂上他的头发,这次拿捏着力度,轻柔地按捏他的顶穴处,心底也暗暗地盘忖着,他不是只要舒服吗?她就让他舒服个够!洗头她可不怎么会,但是按穴却是一流的! 帝释天在她的按抚下,神经都舒散开来,身心说不出的爽哉!她那双灵活的葇荑,简直让他有种登仙羽造的飘浮感! 渐渐地,她的手移向他的太阳穴处,温柔地替他按抚着穴道。王者俊美的脸庞蕴藉着浅笑,忽而伸手覆盖住了她的手…… 冷潋月一惊,飞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脸庞上微烫,还好遮掩在人皮面具下看不太清脸色。 帝释天这次并没有发怒,相反,一直背着她的脸转了过来,看着面前长相普通的小太监,眼睑微眯,一种难以捉摸的心思荡漾开来。 冷潋月哪里敢与他对视,忐忑不安地低下头去。生怕他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小捏子,替本王按前面。”帝释天魅惑地勾了勾唇。 冷潋月惊厥得差点跌入池中,娘的,她都想骂人了。不过,表面上还是极力保持着淡定,答了一个字,“好。” 可,他在水下,而她在跪拜在池旁,这样按摸起来颇为费劲,但不管怎样,她还是很努力地为他服务。 帝释天隐约蹙起了脸,“你下来。” 冷潋月一听,怔住了神,面刷地白了,马上拒绝,“不……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本王叫你下来就下来!哪那么多废话!”帝释天恼道,目光如烈豹般灼亮危险。 冷潋月急忙欲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不成要下水去让那暴王捉个现形不成?可,还没等冷潋月退开,帝释天眼准,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大力一带,将她给扯下了浴池。 “啊!”冷潋月狼狈地一摔,撞在他怀中,和着衣袍的下半身都浸润在了池水中,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生怕对方看到了那一霎的真相。 “快给本王按捏!”帝释天冷声道。 冷潋月听到说话声,渐渐地平息下来,还好还好,没有让脸碰到水,不然,这面粉做的人皮面具可就要糟秧了,不,应该说是她要糟秧了! “哦哦……”冷潋月镇静下来,直起身来,退开两步,吸了一口气,双手按上他的前胸…… 裸男就裸男,也不是没见过,没什么大不了,就当是一具活死人吧!冷潋月在心中不停地暗语着。 如果说按背时让他有如仙的濒至感的话,那么按前面时更莫名地让他腾升出一股渴望…… 他很纠结,自己明明是喜欢女人的,怎么会对个小太监有了感觉? “出去!”帝释天忽而心烦意燥地吼道,晶蓝的眼瞳里煞出了血丝。 “呃?”冷潋月愣了一下,还未回过神来,但下一秒,惊触地缩回手去,飞快地转过身,朝着那池面逃离而去。 蓦地。 就在她快要爬上池岸时,那被湿湿的衣袍包裹住的身体竟显出另类的性感。 帝释天倒抽了一口冷气,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猛地冲过去,长臂一伸,硬是扯下她的身子,将她抵在自己与池壁之间…… 一时间,一股浓烈暧昧的氤氲在池水中。 “我会对你好的……”帝释天喃啁着模糊的字眼,一袅不明的情愫在温池中荡漾开来。 对她好? 讽刺!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对她好?不是帝瑾羽,更不会是他帝释天! 他们所谓的那些漂亮的话不过都是谎言而已,在利用她达到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她还是要回到帝瑾羽身边,只有一个月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回到他身边要回解药,因为,体内有他给她种的“月消魂”,这种冰魄至毒虽然不会立即要她的命,但对她也就是种折磨,不但会抑制住她的功力,并且每月底毒素会聚拢一次,如果没有解药及时供给,她还是会命归黄泉…… 还真是“月月消魂”,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着她的男人,竟想出这种卑劣的方法来钳制住她?都是些什么人渣败类,也许也唯有这中焰国的皇族才能造就这种人才! 想到帝瑾羽,更想到现在的帝释天,邪恶的本性同属一族!还真是一个爹生的种! 第一卷 中焰风雨媚倾城 第8章 封她为太监大总管 他在池中,朝她走近一步,而她竟骇惧地连退数步。 帝释天看着这个相貌普通的小太监,忽而错败满满,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明明是喜欢女人的,怎么会…… 蓦然。就在这会,一阵清晰的脚步声音传入浴殿外。不过,他还没开口,对方已在那浴殿门外主动停驻下脚步,隔着那层厚重的纱蔓低睑下脑袋。 “什么事?”帝释天蹙眉询问着。 “是……紫苏苏小姐刚刚已经咽气了。”殿外的侍卫答话道。 “靠!”帝释天低咒一声,刚被他宠幸过,怎么就死了?真是晦气! 殿外的侍卫见帝释天良久不语,便壮着胆子又道,“还有飞琼公主请翼王前去焰南殿议事。” 帝释天微头一皱,“知道了。”心头不禁恼怒,什么时候了,还来烦他? 随即不耐地答道,“今日本王累了!让她明天再来!” “是。”外面的侍卫随即快速地退了出去。 帝释天站了起来,“走了!还泡在水中干嘛?”帝释天不觉得笑了笑,接着将旁边丝质长袍包裹在身上,快速地走出了浴殿。 这会,冷潋月才缓缓地从浴池中爬起来,看着一身狼狈不堪的样子,脸庞上也冷了下来,琥珀色的眼眸里透出狠狠的黯光,今日之耻,它日一定加倍偿还给他! “帝释天,你等着!”冷潋月咬牙切齿地低语。羸弱纤细的身躯伏在水岸上颤动得厉害。 魅夜星空,烁闪扰人,望着璀璨的亮光想像着那双柔软的巧手,帝释天不自觉得笑了,俊美如璧的脸庞上润着丝丝蕴藉暖色,莫名其妙的一种情愫涌上心头,他竟有些开始怀念那种感觉。 不意外地,这夜王者失眠了…… 而经过那夜浴池之事,冷潋月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随时随地都想要出逃皇城。 可,万事不如人愿! 翌日天明后,皇城便被全面封禁,任何人都不得轻易进出。望着那忙忙碌碌的宫人,冷潋月在一处暗角犹自冷笑着。 “要登基了么?这么迫不急待……”冷潋月喃语着,神思微有飘忽。 蓦然,一个声音传哒了过来,“小捏子,你在这里呀,我找得你好苦!” 冷潋月回过眸来看了看这个一身深蓝宫服的他,戴着人皮面具的脸庞上冷冷清清,“你找我干什么?” “那夜……那夜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肯定死定了。”小安子感激地言道。 “没什么的,举手之劳。”冷潋月淡而无味地答道。 小安子瞅着她,忽而走近几步,很神秘地道,“那夜,翼王没对你怎么样吧?” 冷潋月侧过脸来,怪味地看着他,眼眸微兮,“你怎么问这个?” “不是,你别误会……”小安子马上打消她的疑虑,接着伏在她的耳畔喃语道,“你不知道吗?你即将被提升为太监总管!” “呃……”冷潋月一阵无语。忽而觉得一阵头疼! 正待二人说话时。 一排新组建的皇城御林军朝着他们走过来。为首的一人便是帝释天的身边大将慕子墨,只见他英俊的脸庞上冷峻刚毅,华盔软甲威风凛凛。 冷潋月看着他走过来,也细眯住了眼。素闻冷相府的远亲之中出了一个不孝庶子,便是此人吗? 他看着他们俩,漠然开腔,“你们谁是小捏子?” “慕将军此来所为何事?”冷潋月看着面前威武的将领,说到底,他们还沾了几分亲。 “哦?你认识本将军?”慕子墨有些意外地藐着她。相貌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太监,丝毫无有任何特别之处,倒是有些不明白翼王的意思,怎么会对此等小事上心? “呵呵,将军战功赫赫,想让人不知都难!”冷潋月笑得别有深意,也故意在与对方套着近乎。心底却在盘算着,是否能让此人帮助她潜逃,如果可以的话,又有几层把握? “你就是小捏子?”慕子墨眸光清澈透晰。心底对她的恭维之语不以为然。 “正是。”冷潋月笑了笑。 “那好,小捏子接旨。”慕子墨打开手中拿着的锦黄玉帛圣旨。 冷潋月怔了怔,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来。 “小捏子还不跪下听旨?”慕子墨冷漠地瞅着她。 这会,一旁的小安子忙把她一拉,拽住她的手臂一面跪拜于地,一面忙着代答道,“接旨,奴才们接旨……” “奉天承运,翼王诏曰:小捏子聪慧敏捷,敬慎居心,深慰王心,着即册封为太监总管,即日起搬入焰乾宫陪王伴驾,钦此!”慕子墨念完,低睑看了她一眼。 冷潋月跪拜在地上,低睑着头颅,一动也不动,隐隐地手心都拳紧了。去他娘的陪王伴驾!他又不是皇上,凭什么颁这圣旨?可恶的帝释天! 过了好一会,冷潋月都只是跪着,并没去接旨。 “小捏子,还不接旨?”慕子墨喝了一声。 一旁的小安子碰了碰她的胳膊肘儿,冷潋月抬起眸来,缓声道,“小捏子恳请慕将军收回圣旨。” 话刚一说完,小安子惊得汗都冒出来,忙一把扯了扯冷潋月,轻喃,“你不要命了……” 慕子墨眼眸忽地沉下,不屑地鄙视她,“小小太监还想抗旨?你有几个脑袋?”低喝道,“还不快接旨!” 冷潋月咬紧了唇瓣,缓缓地抬臂,接下了这道耻辱的圣旨。拿在手中竟感觉有千金重!看着慕子墨一脸轻蔑地离开,冷潋月真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小捏子,恭喜你呀!不不,应该管你叫捏大公公了……”小安子的话还没说完。 “滚开……”冷潋月气红了眼睛,站起身来,双手拳得紧紧地,愤懑地掉头离开。 夜魅清冷,皎月高悬,一层朦胧的霜雾洒在巍巍的皇城檐上。 焰乾宫内,一缕袅袅的焚香从九鼎炉内逸散开来,金壁辉煌的寝殿内一个枣红色刺绣绸缎的宫人立在那里,低眸思索着什么,普通的脸庞沉重异常。 “皇上驾到!”宫外一声呦喝传哒而来。 冷潋月眼一沉,赶快伏首跪拜于地。想到今天是帝释天登基的第一天,她便要来服侍寝居,真是够倒霉的! 一脸英气逼人的帝皇迈了进来,看也没看旁边跪拜的太监,便径直走到龙榻上坐下,“都下去!” “是。”身边那跟着的宫女侍从们都退了下去,冷潋月也很自然地站起身来,随着那群众宫人们正准备退开时。 “小捏子,你留下!”身后传来一阵低噪的磁音。 冷潋月心一紧,无奈地回过头来,搭落着脑袋瓜子,“是。” “过来替朕按摩!”帝释天看了她一眼,对方的矜持拘束让他视觉上有些不爽! 蓦然,冷潋月扑咚一声跪拜在华丽的地垫上,面有难色的拒绝道,“陛……陛下,请……请……请恕奴才不能……不能从命。”好不容易说完这一整句话。 第一卷 中焰风雨媚倾城 第9章 不知错被罚跪 帝释天一听她说话就觉得头痛,又听到她此言,这一天的好心情顿被搅乱,“你好大的胆子!敢拒绝朕?” “奴……奴才……不……不敢!”冷潋月仍是低睑答话,眸心深处却甚是坚决。 “你不敢?你这狗奴才!”帝释天气恼地走上前,一脚踩在她的肩膀上,喝道,“做奴才就要有个做奴才的样子,小捏子,谁准你能肆意地违抗朕的命令的?给我掌嘴!” 冷潋月心底气节了,恐是将帝释天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若不是情势所逼,她怎么会任由他作威作福? 冷潋月抬起头,一怔不怔地看着他。双拳紧紧地握住。 “怎么了,不掌是不是?还是等着朕来亲自赏你?”帝释天傲佞地瞅着面前的小太监。 冷潋月不答话,只是死死地瞪着他。她就知道,他让她来伺候他就是个坑!等着她往里跳。 “一副死脸摆给谁看?真是可恶!”帝释天松开脚,一把拽起她的胳膊肘儿就往龙床上拉,口中仍吼道,“给朕按摩!” 冷潋月被帝释天摔到了床榻边,手肋处一阵痛传了过来。 冷潋月站起身来,退开三步,眸光灼亮,“不行!”二个字拒绝得果断干脆。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朕劈了你!”帝释天火大地看着这个太监,竟然敢违抗他?他刚登基,就连一个太监都敢反对他,他还怎么混! 冷潋月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过了会才道,“奴……奴才……不服!” “可恶!你还敢说!”帝释天气节道,恐不是看着她有一双巧手的份上,他真会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想到这些,帝释天阴霾下了脸孔,“你是奴才就做好奴才的本份!我是皇,有权要求你的一切!你懂吗?小捏子。”接着一把抓住她的纤指,放在眼前,变味瞅着她,“还敢拒绝朕,我就砍掉这双能让朕念念不忘的双手!”接着,放开她,一个大步,侧身躺到了龙榻上。 冷潋月什么也没说,脸色阴郁得厉害,一咬牙,抬起脸来,朝着他走过去。跪拜在床榻前,看着帝释天正盯着她,她刻意地跳开目光,言道,“请……陛下……背……背过身……” 帝释天没说什么,身体一侧,趴在床榻上,不耐烦地道,“快点!” 冷潋月心底是恨得牙痒痒,表面却是风轻云淡,坐在床榻边,伸出双手按上他的双肩,还没开始,他却坐起身起来,冷潋月也快速地缩回手。 “这穿着衣服怎么按?”帝释天藐着冷潋月,“替朕宽衣。” “呃……”冷潋月有些惊异,但很快掩示住情绪,探过身去,双手缓缓地伸到他的腰际,扯住那黄色锦帛的玉带,簌地抽下,刹那间,他的衣袍散了开来。 他背过身去趴在床榻上。一双柔软的巧手也覆盖了上来。 一阵阵的按捏由皮表传至到心底,让帝释天爽得牙齿都歪了。顺着她一道又道刮痧般透出脊梁的划痕,帝释天忍不住轻吟出声,那内心的爽感简直无以伦比!好像一天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冷潋月看到他极不安分地挪动着身体,作为专业特工的她哪里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手一惊,忙一把松了开来。下意识地刚想站起身来。 可,仍是晚了一步,帝释天察觉到她停住了手,一把抓过去,拽住她的手臂,语气微有急促,“小捏子,服侍朕……” 帝释天已经对自己妥协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就顺从自己的心意吧…… “不行……”冷潋月一看不对劲,大声喝止他,手用力地甩开他,刚逃出一步,身上一紧,一双铁臂从身后牢牢地箍紧了她。 冷潋月咬牙切齿地寒着眼,脸庞上那一层人皮面具都气得皱起,实无可忍地一低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背。 “哦呃……”帝释天吃痛,一把将她给推开。 冷潋月朝着一个踉跄,还好没栽到地上去,扶在旁边的一个柱子,显得有些狼狈。 “贱人!”帝释天痛骂道,看着自己手背上一圈椭圆形的淤印,渴望的脸庞上有些泛青。 冷潋月警惕地看着他,眼神冰冷,靠着柱子站立,一语不发。 帝释天瞅着她,恼怒道,“给朕跪下!” 冷潋月低睑下脸,没有说什么,双膝跪拜于地。 帝释天走近她,居高临下,冷声道,“你知错了吗?” 冷潋月紧了紧眉,漠然地答道,“小捏子不知何罪?” 帝释天忽地,一把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不得不高昂着脸看向他,瞅着这张平静普通的脸孔,冷讽道,“不知道什么罪吗?好,那你就给朕跪着,直到你想明白为止!”接着,放开手掌,哼一声,快速地拂袖而去。 “摆驾,玉鸾殿!”门外传来一声呦喝,一群宫人跟随在帝释天左右,一行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宫另一侧行去。 空荡荡的寝殿内只剩下了冷潋月一人,望着那张华丽锦绣的龙榻,忽而涌起一阵恶心感! “王八蛋!真够变态的!”冷潋月痛咒道。跪在地上都显得膝盖骨有些僵硬。哼!干嘛要听你的,无耻的变态!更想到被他宠幸致死的女人,想想都恐怖!谁遇到这种人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冷潋月站起身来,在这寝殿内走了一圈,这么大的寝殿却没有多的床榻。冷潋月犹豫了下,从龙榻上扯下被褥,在一块颇为柔软的地垫上盘膝而坐,用被褥包裹住身子,靠着红漆的大柱子,闭目入睡。由于一天的困顿,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歪倒在有些僵硬的地板上。 翌日的阳光穿透出窗时,一股冰冷袭卷了全身。 “啊欠……”冷潋月不禁打了个冷战,双手环抱住身体,自语道,“娘的,这么孱弱的身子骨,怎么睡两下就不行了!”想到以前做特工时,简直不能同日而语。此时的身体只能说是垃圾!就相当于一支现代化的狙击枪和一支老式步枪的区别,她也真够倒霉的,穿越也没穿得强悍一点! 冷潋月将被褥还原于位后,才环抱着自己的身子骨颤抖着出了焰乾宫。 当帝释天下晚早朝回到焰乾宫时,就看到一个深蓝衣服的太监在宫门口站着。 帝释天板起了脸孔,喝问,“怎么是你?小捏子呢?不是叫她跪着吗?竟敢又违抗朕的命令?” 小安子吓得立马跪拜于地,小心翼翼地回道,“回……回陛下的话,小捏子……不,是捏总管她生病了,所以才让奴才来顶上来。”接着看着帝释天阴明不定的脸孔,又大胆地觐言,“捏总管为了陛下,可真是鞠躬尽瘁啊!陛下,不要怪罪捏总管……” 放还没说完,就被一记冷凌的眼神给煞停了话语。小安子急忙低睑下脑袋瓜子,生怕那抹怒火烧到自己。 “好个鞠躬尽瘁!”帝释天冷嗤道,抬起自己的左手背,那行齿印深痕还燎刻在上面,仿佛是永远不能忘却的记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小安子吓得额际上都渗出了汗渍。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说错了什么话!这颗脑袋就要搬家。 “起来!”帝释天喝道,俊美的脸庞上闪烁着一缕看不见的幽暗光泽,冷笑道,“她这么鞠躬尽瘁的为朕着想,朕还真是感动,小安子带路!朕要亲自去看看捏总管!” “是。”小安子忐忑地答道。不得不在前面带路。 第一卷 中焰风雨媚倾城 第10章 偷鸡不成食把米 宫人住的敬事殿内,这会鸦雀无声,帝皇的到来让每个人的心都沉重了几分。刷刷……殿前殿外跪拜了几排宫人。 冷潋月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帝释天会来看她,不仅来了,还带来了许多的名贵药品。因染袭风寒上身,卧病在床的她一时间诧异不已。 “陛下真是让小捏子受宠若惊了。”冷潋月答道,刚欲起身行君臣之礼时,帝释天几步迈了过去,一把扶住她的肩膀。但,冷潋月是不着痕迹地躲了开来,双膝跪拜在床榻上。 “捏总管为朕劳心劳力,朕来看看你自是情理之中。”帝释天笑得很邪恶,意蕴深长地道,“只要你好好地认识自己的错误,专心地替朕做事,朕是不会亏待你的。” 冷潋月抬起头来,看着他俊美脸上满是轻笑,自知他心底在想些念头,不禁恼羞成怒地捏紧了拳头,可转念又想,如果这时跟他闹翻了,反而不利于自己逃走! “小捏子自会尽心尽力地为陛下分忧。”冷潋月低睑下头,夹声细语地答道。双手交叠在胸前,兰花小指微微上翘,一派假公公的样子,倒是装得微妙微俏。对于一个优秀的特工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就看自己扮演得什么角色。 “呵呵,你这会倒是能心领神会。”帝释天不禁有丝嘲弄,俊美的脸庞上笑得更是玩味,“要是你能早一点领悟过来的话,昨夜不是不用吃这份苦头了吗?” 冷潋月藐了他一眼,随即低睑下眼,眼中闪烁着狡狯之光,答话道,“小捏子惶恐,小捏子知罪了。”意识里,她不喜欢用奴才两个字眼。 帝释天看她一眼谦和的样子,不禁心中大喜,上前欲要揽上她的肩膀时,冷潋月忽而躲了开去,引得帝释天俊美如璧的脸庞现出几分不悦,刚想说什么时。 冷潋月更是抢在他前面,琥珀色的眼瞳里灼灼光亮,“陛下,小捏子身感风寒,恐怕会有伤陛下龙体!”接着干脆果断地将后面早已想好的话说了出来,“小捏子这几天身体未愈,只怕不能服侍陛下了,望陛下见谅。” “好说好说。”帝释天忙答话道,见对方这孱弱的身子骨,剑眉微挑,俊脸上更是笑得阴谋有余,“捏总管这几天就好好休养身体吧!朕等着你康复的那一天。”说罢,故意地用大掌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冷潋月虽然厌恶他的触碰,可仍旧没动,跪拜在床上宛如木头人。 帝释天一个倾身故意地凑到她的耳畔暧昧地喃语,“放心,朕会对你好的。” 温热的男子气息荡漾在耳鬓处,冷潋月难堪得别过脸去。房间里还跪着的小安子微一抬眸间,竟看到帝释天如此轻浮的举止,是惊得目瞪口呆,难道……太不可思议了!一缕细汗浸出了额际,赶快低睑下脑袋瓜子。 冷潋月一阵无语,意识里,她无法在这里再继续呆下去,不然,迟早有一天会毁在这个昏君手中。 “好好养病,朕先走了。”帝释天俊美的脸庞绽开了笑靥,晶亮的蓝眸里透着莫名的渴望和期翼,盯着面前跪着的人儿,一怔不怔。 “小捏子恭送陛下回宫。”冷潋月低下头,浑身起着鸡皮疙瘩。该死的变态!怎么不下十八层地狱? 帝释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带着一脸满足的笑转身离开了敬事殿。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冷潋月的脸庞瞬间阴霾下来,眼瞳里仿佛要煞出血来了,咬着内唇瓣一言不发地呆在原地。 小安子一脸神秘地凑上前去,“恭喜捏总管了,你要发达了。跟了皇上……” “滚出去!”一句喝止揶藏着无穷的怒火。 “呃……好吧,你好好休息……”小安子没趣地退了下去。本来还想讨好她,现在看来是撞上了死眼了。是呀,就算是太监,也是人,这事搁在谁身上谁能受得了? 想到这些,更联想到面前的人即将遭受的事情,小安子忍不住叹息一声。这就是命吧,贱命一条!任人残踏。 “死变态!王八蛋!”冷潋月极具恶毒地咒骂着,琥珀色的眼瞳里燃着不可忍受的极限,双肩隐约颤抖,咬着唇一字一句咒道,“敢这样对我,我非杀了你!” “不行,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一定要走,一定要想办法离开……”冷潋月低语着,神情一片肃然。 冷魅星空,灼然闪亮。朦胧的月芒像一层轻柔的幕纱,在深寂的时候,悄然揭开了那神秘的面纱。 一个深蓝袍服的俏瘦身影快速地遁行穿梭在皇城中,从远处看,显得极其鬼祟。眼光更是盯着前方的焰宣殿,这里是皇帝召见朝臣们议事的后殿。 等了良久,终于看到那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冷潋月眸光一亮,跟着他的身影追踪而去。 慕子墨脚步匆匆,行至一隐匿的凉亭处停下,墨黑的四处静谧异常,他沉住了眸,望着那颤动的树叶微微地出神。 冷潋月远远地窥探着,见慕子墨行迹如此诡秘,似乎在等什么人,冷潋月犹豫了下没有现身,便藏在一处树丛后,静观其动。 蓦然。一阵劲风扫过丛林,那青云踏步的轻功使得出神入化。 “你果然来了。”慕子墨没有回头,声音平淡。 那人一个轻跃,稳稳地停在凉亭的一角,那被扬起的黑袍翻袂在半空,一头如瀑的漆发碎碎飘逸,卷起一阵华丽唯美的意境。 “你也很守时,子墨。”寒小柒答得轻悠。一双溪亮的墨绿眸子,俊逸的脸庞下映上那习惯性的冷漠,让那脸部轮廓的线条略显得刚毅。 慕子墨回眸藐着眼前披散长发的男人,那冷酷的外表一如昨昔,眉目高挑,忍不住冷嗤一声,“不管你来干什么,你都没法达到预期的想法!”接着缓缓地抿了抿薄唇,“趁御林军还未发现,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哦?呵呵,子墨,你还是老样子,虽然成了那帝释天的犬牙,但还是带着我们夜郎门的气息,对同门念及手足情义,这就是你致命的弱点。”寒小柒淡而无味地回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慕子墨恼道。 “我想说你不够狠!”寒小柒挑衅性地将唇抿成一抹优美的弧度。 “好,既然如此,你是找死!莫怪我无情!”慕子墨眼一寒,手握了握剑柄。 “呵呵,何必动怒呢!你就是受不得激,说怎样,我夜郎君寒小柒也不能死在你手上!这样不太没面子了?”寒小柒痞笑道,接着朝他走近一步,玩味地藐着他,“说句实话,你小子比我混得强,早知道就跟你混得了,那个帝瑾羽还真是座冰山,太不靠谱了!” 不远处,隐匿在草丛内的冷潋月听着他们对话,心底一惊,这个寒小柒是见所未见,果然帝瑾羽那个混蛋还有诸多事情瞒着她。 “你少来这一套!好汉不伺二主!想打陛下的主意,我慕子墨第一个就不放过你!”慕子墨恶狠狠地瞪着他。 “不是吧,这么绝!这样就扼杀了我弃暗投明的机会,慕子墨你也太毒了吧!”寒小柒嘻皮笑脸地调侃道。 “你我各伺二主时,便敌我已明,你也休想从我这里讨到半分便宜!识相地,就快滚……”慕子墨骇喝道。开玩笑,这刚收复的皇城,怎能再留下余孽? 寒小柒溪亮的眼眸灵动地转悠一圈,耸耸肩膀无所谓地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子墨,你不会不知道吧!给别人留条路就是给自己留后路!” “那只是你!”慕子墨冷漠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答道。 寒小柒眼微兮,固执的顽石,一点也没变,“好好好,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跟你讨论这些,今天我来,就是要你帮一个小忙。” 慕子墨立即板起了脸孔,对方狡猾多端,但,他还没开口,寒小柒抢在他前面,“放心,不会对你的主人有伤害的!只是小小的忙,看在一场同门的份上,你也不会不帮的吧……” “少废话,直说!”慕子墨沉下脸孔,压低声线。 “在皇城后山的地牢里,关着一个人,你将他放了。”寒小柒抿了抿唇角。 “谁?”慕子墨敏感地弦扯起,新皇登基,已天赦天下,该放的都放了,怎么会还漏掉一人…… “这个嘛……”寒小柒忖度了下,溪亮的眼眸一转,双臂环胸,捻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答道,“告诉你也无妨,他是江洋大盗凤冰翼,先前只因染指了帝瑾羽的宠姬被扔到那地牢里,哎,说起来我欠他一份人情,现在帝瑾羽完蛋了!所以……”说着,笑了笑,没有继续下去。 慕子墨沉眸,想了想,答道,“那次你在漠北出任务时大难未死,救你的人就是他?” “呵呵,聪明!” 慕子墨冷漠地看着他,“那管我什么事?此等采花贼死一百遍都不足为惜!” 躲在一旁的冷潋月听了一惊,但一个人的名字记忆在了脑海里,呃,江洋大盗凤冰翼……听所未听,大概这些事情都是在她遇见帝瑾羽之前发生的吧,不然,她不可能不知道。 “谁?”寒小柒眼微兮,手脚更快,脚下使力人腾飞了起来。 冷潋月听得入神,蓦然,没有留意到对方的眼光已朝着这边藐了过来。待到要逃时,已然晚矣。 只觉眼前一晃,一股劲风袭身而来,领后被拎了起来,她整个人就像是被老鹰捉小鸡一样给抓了个现形,然后给摔在了凉亭处。 冷潋月踉跄不稳,身体往前栽,意识中撞入一个人的怀中,一双有力的手臂急忙扶住了她。 “咦!是你?”慕子墨扶住狼狈摔过来的冷潋月,疑惑地藐着她。冷潋月被他揽在怀里,脸色微窘,待要起身时,却发现对方的那双手箍得甚紧。 “子墨,你认识她?”寒小柒微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身着蓝衣的小太监。贼头贼脑,其貌不扬,竟能入了他慕大师兄的法眼,当真不易啊! 慕子墨正待答话时,蓦然,一排御林军朝着这边过来,慕子墨压低声线,“快走!” “那我说的事……”寒小柒的话还没有说完。 慕子墨不耐地打断他,“自己想办法。” “靠!”寒小柒咒了声,随即不再停留,脚步蹬地,一个旋风,遁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