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从井里冒出 眼前是几十个黑衣大汉围着,背后百米之下又是蓝色的大海,她已无路可逃。 “交出东西,饶你小命。” 面对黑漆漆的枪口,齐肩的碎发跟着她的嘴角一起上扬,“这样就想让我交出钻石鲛之泪,我神偷林姈的名号在道上也太不响亮了吧。” 说完她直接掏出揣在胸口的鲛之泪钻石项链,往脖子上一戴,然后便身子往后仰去,看着那群人不可思议的冲到崖边,望着她下坠的身影无可奈何,在崖边捶胸懊悔着时,她不禁邪魅一笑。 坠入半空之时她按下手臂上的一个按钮,可没有东西弹出时她立即脸色剧变。 靠,她被设计了!千算万算没想到,他们会在这里给她一刀,知道她的夺宝计划的除了他们就没有别人了。 来不及再多想她便坠入了海中,巨大的冲力将她狠狠的摔进海里沉沉下去,当她打算扑腾着上浮的时候,发现脚如同被拉住了一般,她立即睁开双眼查看脚底,却没发现有海藻之类的水生植物牵扯着她。 但……她却一直往下沉着,仿佛是要被拖入海底一般。 水从鼻腔和耳里不断的涌入,她双手不断扑腾着直到无力再挣扎,绝望从她心底漫开,她心里哀嚎着“本小姐还没把这钻石给转手卖它三个亿呢,就和它要沉在这海底了,不甘心啊!” 胸口的鲛之泪在水中浮起,却闪出了光芒。 望着那耀眼的光芒,在意识消失殆尽,恍然间她听到一声虚弱的呼唤:求求你,救我。 林姈刚想呛声:谁他妈来救救我啊。 立即感觉到喉咙里一瞬的窒息,脚扑腾蹬了蹬像是踩到了垫脚物,受了力竟能开始向朝着那抹光亮游去。 哗啦一声冒出水面,在水下憋了那么久,稍微一动心肺便痛的她想骂天, “小姐在这儿,小姐在这儿,快来人啊。”上面传来的回声让林姈向上望去,狭隘的一抹光亮,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她深感此时的不对劲。 她竟然在一口井里,而且还是口臭井!她不是掉进海里了吗?她的鲛之泪钻石呢? 井边涌上越来越多的人,有人放下绳子喊道:“小姐,快抓住绳子。” 这邪门的水是不能继续呆下去了,林姈毫不犹豫的拽紧绳子。 被拉出井之后,一个妇人面带泪光急急的朝她跑来将她抱住了,“哎哟,我的傻孩子,你怎么舍得爹娘去投井自尽呢。”是妇人沉痛又怨恼的哭喊。 她自尽?她还活不够呢怎么会去自尽。 另又有一个男人也哭哭啼啼上前来搂住她,抹着眼泪说道:“姈儿啊,你犯不着去自尽啊,管他们说什么呢,他们那些贱嘴儿的就爱嘴碎。” 林姈被搂的透不来气,本就受了伤的肺更是难受,她挣扎着艰难说道:“你们放开我。” 站在一旁面白脸嫩的男子朝他们喊道:“爹娘,还是先抬姐姐回房让大夫看看吧。” 妇人立即唤道:“来人,步撵,快送小姐回房。” 林姈这才猛的发现,她这周围的人居然都穿着古装,在她震惊中,四个仆人扛着步撵将她送回到了古色古香的闺房中。 第一卷 第2章 巨坑的穿越 胡子又长又白的老大夫急急赶来,老态龙钟的眼睛却闪着精光,给她把了把脉后说道:“小姐这是落水受了惊,待我给扎几针便好了。”随后掏出医箱里一根牙签般粗的针,针头无比尖细,但那尖头却是沾了些黑色的粉末,他将尖头手心里,然后比划着准备往林姈身上扎。 影子的靠近,让林姈赶紧回过神来,一脚将靠近她的大夫踹到在地。 老大夫捂着胸口,他那针就扎在了自己的胸口。 那年轻些的男子和一直哭哭啼啼的男人将老大夫搀扶起,老大夫捂住自己的伤口急急的点住附近的穴道,止住血液流通,咳了咳后躲闪着眼神瞥了瞥林姈说道:“林老爷,依老夫看小姐无碍,老夫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看着大夫落跑的样子,年轻些的男子和被称林员外的男人对视一眼,“爹,那大夫没事吧?” 妇人高声怒道:“这是哪里是什么大夫,就是庸医,轻易就这样被姈儿踢在地上,我瞧也是老到头了。” 两个男人站在一旁不敢说话,这是城内最有经验的大夫啊,如今不仅被你家女儿踹了一脚不说,还背负了庸医的骂名。 妇人泪眼婆娑的坐上床边拉过林姈的手,林姈立即就缩回了手,一脸冷拒,“你是谁?” 这下屋里除了她的三个人皆是惊讶的张大了嘴,之前哭啼的男人最先冲上来,指着自己的脸不可思议的问着她,“姈儿,我是你爹林盛啊,连你最爱的爹都不认识了吗?” 看着林姈丝毫没有动容的表情,他继续指着说道:“这是你娘卫氏,那是你弟林淮,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林淮也挤了上来,“姐,你这又是搞哪出呢?我是你最疼爱的弟弟林淮啊。” “姈儿,我是娘,你别吓我。”卫氏担忧着看着林姈。 林姈怔住了,她可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如今有人说是她爹娘,再不明白她这是穿越了那她就是蠢了。 只是她这是做了什么孽,让穿越这狗血的事情都发生在自己身上。最关键的是,她好不容易积累了那么多财富这可好,没等她挥霍直接喂银行了。 再看着不加任何修饰简约朴素的整个床,她欲哭无泪的转头问道:“咱们家有钱吗?” 林淮偏着脑袋瞅林姈疑惑着问道:“姐,你是不是在井里泡太久脑子进水了?咱们家可是整个城里最富有的啊。” 林盛一巴掌拍在林淮的后脑勺上,正准备教训他,怎么对姐姐说话的。外头便传来了嚷嚷声,一个扎着两个鼓包带着刘海的女子急急的跑进来,“老爷、夫人不好了,门口聚着许多人,听说咱家小姐投井自尽来看笑话了。” 卫氏脚一跺怒站起,“他们还敢来看笑话,看我不让他们有去无回!” “姈儿你好好休息着,爹帮你娘一起教训他们。小翠,好好照顾小姐。”林盛也是气冲冲的说道。 “姐,你等着,我去帮爹和娘。”父子俩风风火火的跟在卫氏身后出去了。 林姈叹了口气,听林淮上家里是城里最有钱的,她还有丫鬟,想来生活是不错,不用受苦日子,可也比不得那科技发达的社会啊。 第一卷 第3章 照着死里打 她抬手手轻轻朝小翠勾勾,示意她过来。 小翠立马扑向她,这鼻涕眼泪就挤在一堆委屈巴巴的喊着:“小姐,我就不该放您一个人的,不该去厨房的。” 林姈忍着想将小翠扇开的冲动,“你先别哭好吗,我现在想问你些事。” 小翠抽搭着应声,“小姐,您有事就吩咐。” “先把我扶起来坐。”胸口传来一阵闷意让她不得不倚着而坐。 “我为什么会去投井?” 小翠立即收住眼眶的泪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小姐您真不会是想不起来了吧?” 林姈点点头,小翠只好继续说道:“您本和郭家之子郭正卿有婚约,可就在定下日子之后,郭正卿突然暴毙,外人皆传您命硬克夫,您日夜不敢出门以泪洗面,然后便是想不开投了井。” “命硬克夫?”林姈再次给震住了。别人家穿越不是公主就是皇后的,她可好,投井就算了,还是个克夫的。她前半生也算是阅男不少了,克死男人倒是头一回。 老天,她玩穿越就这么坑的吗? “还有就是在您房里找出一个男人的画像,外面皆传您花枝招摇,未出阁就不清白。”小翠一时眼神闪烁着,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说话。 她再次被雷住了,红杏出墙?前主玩的这么疯狂的吗? 怪不得人家来家门口看笑话呢。 此时的林家门口热闹极了,左邻右舍还有那些生意都不做了的铺子掌柜纷纷围聚在林家门口,见卫氏出来了,站在最前面身粗腰膀圆街角尾卖鱼货的张婆子插着腰朗声道:“林家的,听说你那娇养着的命格硬气的女儿竟然勾搭男人,还好是懂得跑去投井自尽,真是不要活了。” 人群里有人应答道:“那自是不要活了,哪有未出阁的女子敢勾搭男人的,这哪还有脸面见人的呢。” 大家发出嘻嘻的哄笑声。 卫氏目瞪向张婆子,像是要吃人般扑向了张婆子,直接拿捏住了张婆子的衣襟口。 “你这烂舌根的婆娘!轮得到你编诽我家了,你是那只狗眼看到了我家姑娘那屋里头有男人吗,一张嘴就知道胡咧咧,看我今天不撕烂你这张嘴。” 卫氏呱呱两下子招呼了张婆子,扇得她晕头转向,还不解气就要撕开张婆子的衣裳,“说我家的没脸见人,我今天倒是让你试试见不见得人。” 大庭广众下被撕烂了衣裳,张婆子挣扎着身躯想躲避卫氏上下齐动的手,男人们则是目光兴兴的等着看,女人们都啧啧的往后退着,怕自己被卫氏提溜去跟张婆子一个下场。 卫氏将张婆子推到在地上,骑在她身上狠狠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林盛举着长长茅尖的棍而来,左手插腰呵气一声,“夫人,你趁手的兵器来了。”他将长茅扔给卫氏,险些自己掉下台阶,幸得身旁儿子林淮扶住了。林盛手袖重新端正,仿佛是没发生过刚刚的事一般,颇有气势的站好。 卫氏起身接长茅时还踹了一脚张婆子,然后扫了四周一圈高声道:“你们那些腌臜话若是再让我听到,下场就如张婆子,照着死里打!” “对,谁敢嚼碎嘴子就把谁打得满地找牙,看你们还敢嘴不把门不。”林盛附和着道。   第一卷 第4章 捞钻石项链 这卫氏虽是妇道人家,却是身出武家,力气足以和男人抗衡,整个城里倒真是没人能打得赢她的,见识过她的厉害,人如鸟群散开,张婆子看着左右周围的人都跑开了,忙不迭的脚也赶紧蹬着,手慌张的捂着自己身上被撕扯掉的衣裳,连爬带滚的走了。 林姈让小翠给自己找了套干净的衣裳换上,小翠贴心的就要上前为她解衣更衣,林姈赶紧谢谢她,“我自己能行,你先出去吧。” 等小翠出去后,她开始换衣服但整个胸腔的疼痛让她有些吃力,偏偏这衣服又有许多要扣要系的,林姈无奈只好将小翠唤进来帮自己。终于将湿漉漉的衣裳换下了,林姈吐了口气,开始想着她的鲛之泪钻石。 即使是穿越了,那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鲛之泪也得找回来啊,万一又穿回去了呢。 她让小翠扶着自己去那口井边,小翠生怕她会再次跳井似的紧紧的拉住了她的胳膊。望着这口六方幽深的井,林姈皱紧了眉头,井不深,只是让她再下井去找是不可能的了,那种被拖住了脚的恐慌她可不想再体验一遍了。 等林家父子和卫氏让管家关上大门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便看到林姈站在那口井边。 三人大惊失色奔向林姈喊道:“姈儿,千万别再做傻事了啊。” 卫氏一把拽住林菲的胳膊将她往后拉,林菲灵巧的跨开一步侧开身子转过胳膊让卫氏拉了个空。 “我没想做傻事。” 卫氏有些发怔,她没想到一向孱弱胆小的女儿竟能躲开她。 不过她这胆小的女儿都敢去投井了,还能再有什么比这更骇人的呢。 “那你站在这儿做什么?”林盛急急问道。 林菲指着那口井,轻皱眉头,“我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在井里。” “嗐,我还以为什么呢,爹让人去帮你捞就是了。”林盛说道,“淮儿,去找人来。” 林淮拔脚就要去叫人,林菲却喊住他,“等等。” “那是很重要的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好。” 鲛之泪钻石可是光泽最为好的钻石啊,在海底都能有那样耀眼的光芒,即使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人,也会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她现在还虚着,要是出了什么偷抢的人,难保护不住,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着林姈一脸正色的样子,其他三个人心里想的是,那个是和那不知其名的男人的定情信物吧。那可真是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那就淮儿你下去捞吧。”林盛说道。 林淮瞪大眼睛,叫他下去捞?“爹,这可很危险。” “我用绳子拉住你,不会危险的。” “爹你怎么不下呢?我也可以拉着你啊” “爹太胖了,万一卡在这井里呢。”林盛轻抬下巴,自己这胖胖的身躯还是有点好处的。 卫氏瞥了一眼林盛,他胖他还骄傲上了?“淮儿,你水性比你爹好些,你只管放心下,娘也会拉着你的。” 无奈,林淮只好在腰间系上了那条拉着林姈上来的绳子下了井,上面的四个人拉着绳子。 不一会儿林淮从井底传出话“拉我上去。” 林姈以为林淮是找到了,等林淮爬上来,她迫不及待的问道:“找到了吗?” 林淮湿漉漉的坐在地上,“下面什么都没有啊。” “不可能,你好好找了吗?” “真的什么都没有,姐,咱家这井底又不深,尚没到我的肩膀处,我仔细找寻了,什么都没有。” 第一卷 第5章 竹林惊险 林姈大失所望,沮丧的低下了头。不会是没有跟她一起穿越来吧,要是这样她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能不能穿回去还另说,就算是穿回去了难道还再跳一次海去海底找项链吗? 卫氏劝道:“姈儿别着急,咱家这井是流经的水,而且是最后一处通出的,说不定你那东西冲到外面去了。” 林姈重拾希望,“真的吗?那这水通向哪里?” “就在城西方向出城五十里的竹林里。”林盛说道。 “我现在就去。”林姈立即抬起脚往外走去,她速度很快,让林盛和卫氏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林淮却不顾湿着的身子跑着去跟林姈,边跑边说道:“爹娘,我跟姐去就好了,你们在家吧。”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林盛小声的靠近卫氏说道:“夫人,你说姈儿不会真的……” 卫氏冷眼杀向林盛让他闭了嘴,她哼气一声,“姈儿的话你莫不是不信?” 小翠急急的为林姈说话,“老爷,那男人真的是突然出现在小姐房里的。” 林盛挠挠头,“我当然是信自己的女儿了,只不过要是姈儿真的另有所爱了,我真是愿意成全她的,当初让她嫁给郭正卿,都是我们的错啊。” 林淮带着林姈坐上马车朝城西而去,在城里还好,一出城不平整的路就让马车有些摇晃。 林姈忍受着这颠簸的路,胸口又疼上几分。这年头车马很慢,坐的很累。 看着林姈不舒服的样子,林淮抿了抿嘴,像是考虑了一番,说道:“姐,就算你被休了以后不成亲了,我会养你一辈子的。” 听着林淮劝慰的话,林姈吸了吸鼻子。他看起来稚气未脱,说的话怎么有那么一丝感人呢。 说要养她的男人可多了去了,可林淮不同,他们同姓林。老天让她穿到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他们身上有血缘之亲,便是有了亲情枢纽。 “你长大了吗就敢说养我一辈子。” 林淮涨红了脸,“我已是十五了,再有一年便可议亲了。” “那我今年几岁?” “你芳龄十七。” 林姈点点头,“还是花季少女,碧玉年华啊。”她实际已经二十七了,转眼就要奔三年纪,想不到还能重回青春。可她十七岁的时候还在受着地狱般的魔鬼训练,并没有什么美妙的青春体验。 听着林姈的感叹,林淮只觉头大,与她同龄的人早成亲的孩子都会上街打酱油了。说起来要不是因为如此,家里也不会将她嫁给郭正卿。 到了竹林外头,马车进不去只能步行。 顺着一条小径两人一直往里走去,走了许久,却没发现林盛所说的井的出口。 林姈感觉有些不对,她停下脚步问向林淮,“你确定我们这样走是对的吗?” 林淮也觉得奇怪,“按大家说的,一直沿着这小径走便是,可我也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走到。” “是不是该往那儿去呢,姐,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林淮朝着竹树看起来颇是凌乱的方向而去。 他刚走没几步,林姈便听到了划过空气凌厉的声音,她快速的喊道:“趴下。” 林淮反应不过来,就被林姈扑倒了。 第一卷 第6章 马背上的男人 唰唰几声,只见几只锋利的箭将胳膊粗的竹树都刺穿了。林姈顾不得胸口的疼痛,拉着林淮滚开,因为她警觉的感觉到,箭朝着他们的方向来了。 箭狠狠的射到了他们刚刚所在的地方。 林姈将林淮拉扯起来往右边的竹林,大喊道:“快跑。”林淮被吓的脑袋一片空白,脚倒听话的大步跑起来。 两人躲着利箭,几次箭都呼啸着从他们身边而过,林姈眼见前面有个背坡带着林淮滑了下去。 她来不及喘口气,警惕着注意那边的动静,而林淮跌坐在地上都快吓傻了,他哪见识过这阵势。 林姈嘴里咒骂道:“靠,要不要这么刺激,老娘可是刚穿来,手里又没枪,小命不保啊。” 林淮浑身颤抖害怕的拉了拉林姈的衣角,“姐,我们不会死在这吧?” 她转身边嘟囔着边解林淮的外衣,“老娘还没找到我的宝贝儿,不能就这么死了,要死也得带着我的宝贝一起死。” 任林姈撕扯外衣,林淮也顾不得想她要干嘛了。 拿着林淮的外衣,林姈找了个长棍将衣服挂上,然后高高举起。箭立即飞咻一声将衣裳刺破,林淮吓的抱紧了脑袋。 林姈依旧举着,边高声喊道:“英雄,我们错了,不该乱踏入你的地盘的,咱们能商量商量吗?留我们一条小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得小命在才能报此仇,寡不敌众不能硬拼啊。 箭倒是不射了,可她却听见一阵的脚步声,超过二十人,还有人骑着马。 声音越来越近,林姈一直举着“投降旗”直到马停了下来。 一群身穿银白色盔甲的人拔着刀将他们围住,林姈拉着林淮站了起来,转身面对那骑着马的人。 “好汉饶命啊,我是一个小女子,这是我弟,你看都吓傻了。”她食指指着林淮,用尽真情实感的求饶着边打量着那马背上的男人,套马的汉子? 那人头上束发的是雕刻精致的金镀冠冕,一身墨黑色长袍腰间佩戴的玉成色极其纯正,鞋尖上居然还镶了颗珍珠般大的翠玉。 马背上的人一记冷眼扫来,林姈赶紧收回了觊觎的眼神,这个危机时刻她咋还能移开注意力呢,都是那人身上的那些宝贝吸引的她,罪过啊罪过。 站在马身旁眉粗眼厉的人用刀柄指着他们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来到竹林。” “大哥,你听我解释,我们只是想来找城里井水的出口而已。” 听完林姈的话,那人立即拔出了刀鞘里的刀,冷光乍现,踮起脚腾空就要向他们飞来,似乎是准备把他们劈成两半。 “褚。”马背上的人一声轻喝,那人立即收住了,一声服从“是”便退回到马的身边,像之前一般站好。 林姈心都提起来了,这么多拿刀的人在这里,她就是插翅也难飞啊。 “你找那出口是何故?”马背上的人紧盯着林姈发问。 他不止是冷言冷语,这视线也是如冰刺一般,明明是明媚的夏暑却让人仿佛感觉寒冬般刺骨。 林姈从没见过如此有气势的人,他像刚刚在上的君王一般,有种想让人臣服的力量。 第一卷 第7章 比海更蓝的湖 “我丢了个东西在井里,可能被水流冲到出口了,就想来出口的地方找找。”林姈眨着大眼睛,希望他能看在自己单纯可爱的模样上饶过他们。 “你刚刚躲箭的速度很快。”他没有丝毫的动容,说的话却是戳破林姈想要装可怜的想法。 “呃,那只是应激反应,其实我……”林姈忽然蹲下抱着脚,“哎呦,我的脚忽然好疼啊。”她抬头双眼期待的看向他,“能不能让我们先行离开呢?还得去看病,晚了可就耽误治疗了,万一缺了条腿怎么办,您说是不是?” 马背上的男人嘴角小弧度的抽了抽,“你不想找东西了?” “不找了。”她坚定的摇摇头,赔上小命可就不值得了。钻石诚可贵,性命价更高啊! “我带你去找。”说完他深幽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然后便调转马头,自顾骑走。 他是耳聋吗?她不是说不找了吗,这么乐于助人他怎么不放她走呢。 穿着盔甲的士兵们站在林姈和林淮的身后,意思便是催着他们俩快跟上。 林姈无奈喘口气,拉起林淮,只能再找时机想想怎么离开了。 林淮脸惨白着,轻声和林姈说道:“姐,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马背上的男人?” 林淮立即着急了起来,咳了好几下,那是能随便这么称呼的男人吗? “他是当今的摄政王,白寒,他……”话说的太着急让林淮急急的咳嗽了起来。 林姈笑笑面不改色,“我不管他是谁,不过你现在能把你的双脚倒腾起来吗?因为我很累。” 林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真是双脚发软,使不上劲,还得要他姐一个弱女子来搀着他,真是有些羞愧。 不一会儿队伍便到了一处空地然后停了下来,在队伍后头的林姈望去,这居然还有一处桃林,前面传来流水潺潺的声音,想来就是井水的出口了。 马背上的人对着褚说了几句话,褚便朝着林姈二人走来,“爷让你们到前面去。” 林姈将林淮推向褚说道:“我这兄弟实在是沉的很,麻烦你帮我扶着点,我胳膊都酸死了。” 这她可不是装的,林淮腿脚早就吓的无力,几乎是她拖着他前行。 要是没有林淮之前在马车上那番话,她才不会顾得他这个拖油瓶呢。 褚像拎着一只兔子般,轻而易举的将林淮提溜了起来,看起来不费丝毫的力气。 林姈摇摇头,心里默哀叹着男女悬殊真是比不得啊。 她走到白寒的旁边,堆起恭敬的笑容奉承道:“大哥,你找小的是什么事,小的一定为您鞍前马后。” “放肆,称爷。”褚威胁的语气杀向林姈,仿佛她再敢有一丝不敬,他左侧挂着的佩刀就会再次出鞘染上她的鲜血一般。 林姈立即转换了称呼,陪上笑脸,“爷。” 认怂她最在行了,为了保小命,区区面子何足挂齿。 白寒从马上轻飞而下,动作迅速,“跟我过去。”林姈自觉跟在他身后,朝着那井水的出口走去。 越是靠近井水的出口处,越是让人感到凉爽,林姈细细看了看,这处出口背靠山处在山脚,是阴生动植喜爱之地。 第一卷 第8章 惊现白银蛇 白寒的脚步很快,等林姈再看向他时,他已经站在出口处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她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羡慕的心情,便听到“快。”一个字的语气显示了他的不耐烦。 这位爷脾气不太好啊,林姈听话的小跑着过去。 与他并站在岸上,林姈吃惊的望着眼前清澈无比的湖,水面上忽而有些波光粼粼,细细一看是几条肥大的鱼儿。 这湖堪比大海的蓝,湖中心更甚,仿佛泛着银色的白光,“真美啊。”她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你的东西呢?”白寒冷声问道,打破了此时的美好。 她撇撇嘴,这清澈见底的湖连湖底的几块石头都看得清,她睁大眼睛寻了好几遍却没发现她的钻石。 会不会卡在出水口的地方了?她走到出水口处蹲下仔细的看了看,甚至朝出水口的地方往里望了望。 看林姈果真是在寻东西的样子,白寒也朝她走了过去。 “你要找的东西是什么?” 她还是没有回答,依旧探头探脑的继续张望着。 鲛之泪这么贵重的钻石她能告诉别人吗,她现在就要第一个看到钻石,好将它收入囊中,再偷梁换柱。 早在换衣裳的时候她就在怀中揣了一个碧玉簪花,到时候糊弄他们用。 见林姈没有说话,白寒也并不着急,背着手站在林姈的身后望着眼前这片湖。 就在林姈连出口的泥都挖开看了看,左找右找就是找不着有些恼怒之时,只听身后一声,“看湖中心。” 她赶紧站起来望湖中心看去,“哪呢哪呢?”只见湖面依旧平静。 “你耍我?”她跺跺脚瞪向他表示不满。 白寒不语,直接从地上捡了个小石头然后咻的一声如箭一般飞了出去,那石头径直打向了离这儿有五十米远的湖中心,射向了那团银白色之物。 林姈看得目瞪口呆,这得是多大的内力啊。 她还来不及从震惊里回过神来,就从地底发出一阵震动,让她险些站不稳掉要掉进湖里,幸好她及时拉住了他的袖子,借着他的力重新站好。 后面没跟过来的人也都倒得人仰马翻,诸看着站在湖边的两个人,大喊一声“爷。” 白寒靠着内力稳住下身,这场震动只让他身形晃动了晃。 他眼神斜了斜看向林姈,林姈赶紧收回了手,再看到他衣袖上两个脏脏的手印,她悻悻笑道:“谢、谢谢啊。” 继而他眉目紧锁,神色凝重的看向湖中心,林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湖中掀起汹涌波涛,只见起伏之中一条银白色人形粗宽的长蛇窜出湖面,继而盘旋着身躯直起身子,蛇头高高昂起,两颗深绿色的眼睛如人的脑袋般大。 最重要的是,那鲛之泪钻石正挂在蛇的额头上熠熠闪光。 银蛇直盯着他们两人,不时的吐着蛇信子。 如此庞然巨物,褚踮起脚,凌空施展着轻功快步走到白寒身边,拔出剑护在白寒的身前。 蛇狠狠的朝他们呲了一声。 “白别动。”林姈小声怒叱褚说道,“咱们不动,起码不会让它因为害怕而攻击我们。” 白寒却冷哼一声,“来不及了,他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说完他便腾空而起奔向银蛇,褚紧随其后。 第一卷 第9章 趁火打劫 银白蛇也不是吃素的立即张嘴就朝两人咬去,两人迅速在空中分开,让银白蛇咬了空。 惊险的一幕让林姈咬牙咒道:“都他妈疯了吧,要去送死,老娘可不陪你们玩了。” 林姈打算趁着银白蛇被他们二人纠缠着,自己就可以逃了,顺便再趁乱带上林淮。 那白寒的武功她瞧不出来有多高深,褚的功夫确是不错的,他们两个加起来和这银白蛇战一战,想必谁都不会得到好果子。不如等这里战斗结束了,她再来捡漏。 到时候他们皆是两败俱伤,她就可以不费吹风之力将鲛之泪收入囊中了。 打着这样的好主意,林姈便打算猫着身子离去,可当她一转身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嘶吼,转头一看,那蛇撕扭着躲开了白寒和褚的攻击,一双绿眸直直的盯着她,然后弯身向她冲来。 林姈惊险的往右边草地一滚,躲开蛇身的撞击,她急急的从地上而起,直接翻身跃起跳到银白蛇的蛇背上。 银白蛇感觉到背后有人在地上扑腾着身子想把人给甩下来。 林姈努力的扒着蛇背,可蛇背上的鳞片非常光滑,她怎么也抓不住,蛇一个挺身将林姈甩落,她滚在草地上,但却迅速的直起半身,眼见蛇尾向她砸来,她连打了个空翻躲避。 白寒从身上掏出了几个飞镖刺中银白蛇,让林姈解了一时的危机。银白蛇扑腾着嘶吼着朝白寒攻击去,褚一剑刺向蛇尾,银白蛇惨吼一声。 林姈眼紧盯着因疼痛而扑腾着起伏不断的银白蛇,大喊道:“刺它七寸。” 咻的一声一把小巧却霸气的寒光刀在她面前插入地上,林姈愣了,这意思是让她去刺七寸杀蛇啊。 现在白寒和褚分别在蛇前和蛇尾牵制着银白蛇,确实只有她能去刺七寸了。 林姈拔起地上的刀向银白蛇冲去,瞄准七寸,趁着银白蛇被白寒刺中了蛇头而倒地呜咽一声的时机,她爬上蛇背将刀狠狠的刺在其七寸上。 银白蛇狠狠的扑腾了几下,林姈紧抓着刀,没被甩出去,可身子却和蛇身狠狠的撞击着,让她整个胸腔震的疼。 妹的,她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坑爹穿越就算了,怎么还碰见个大蟒蛇,为什么这么背啊? 她快要支撑不住了,手愈发的无力,只剩四只手指头还强抓着刀柄。 就在林姈即将支撑不住要松手时,白寒飞身而来搂过她的腰身,手覆在她的手上,抓紧了她的手握紧了刀用力的将刀插入蛇身更深处。 银白蛇最后无力的嘶吼然后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 终于能喘口气了,林姈深呼吸了一口。 白寒抱着林姈一个轻飞步落在地上,然后松开了手朝着蛇身走去。 林姈立马反应过来,鲛之泪! 她迅速的跟上白寒,跑着向蛇头去。白寒因为林姈的动作而轻皱了皱眉,褚立即走到林姈的身前想要拦住她。 林姈毫不犹豫的朝褚挥拳,鲛之泪是她的!她这么拼死的杀了蛇,还不就为了这东西。 在生死训练营训练了小十年,她的身手也不是好欺负的。 褚面对林姈带着杀意的拳急急的躲着,可她凌冽的扫腿袭来时他却挡不住了,受了一脚。 林姈再次冲向蛇头,蛇头足足有两个她一般高,在蛇头上高高挂着的是她心心念念的鲛之泪。 第一卷 第10章 自认拼不过 可当她想爬上蛇头取下鲛之泪时,蛇头上忽然站着一个人,他俯视着她,轻道:“你想要找的东西就是这个。”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林姈毫不迟疑的点点头,“那是我的。”费了她好一番功夫偷出来的东西啊。 白寒弯腰将鲛之泪取下握在手里,“现在是我的。” 什么?见过打劫的,没见过这么正气凛然打劫的。 偏他生得一张冷峻的脸,显得仿佛是那么理所当然。 林姈气极,瞪着他,和他拼了?可刚刚和银白蛇激战一番,他不见丝毫的疲倦,甚至不沾衣角分毫,足见其武力之深厚,拼不过,拼不过啊。 她缓缓底下头,用可怜又哀求的语气道:“那是我的传家宝啊,丢了它我可怎么办呢。”她低喃的声音让白寒手一顿。 林姈再抬起头时,眼眶里含着晶莹的泪水,“大哥,你就还给我吧,要不然我爹娘可要打死我的。” 见她可怜兮兮的一张脸,白寒嘴角抽了抽,这和刚刚手狠厉的将刀刺入蛇七寸的女人是同一个人吗? 他轻垫脚尖从蛇头上飞跃而下,落在林姈面前。 “东西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林姈隐隐握紧拳头,这趁火打劫还打上瘾了。 “好,我答应。”然后朝着他一伸手。答应就答应呗,等她拿到了鲛之泪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让他天涯海角去找人。 白寒看着她一双皎白雪嫩的手,虎口处因为刚刚使刀而渗着血,他敛了敛神色,将鲛之泪放到了她的手上。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褚用刀取下了银白蛇的一双绿眸,血淋淋的便献给白寒看。 林姈将鲛之泪挂在脖子上,再小心的藏在内衣里,这才安心,“原来你们要的就是这绿眼珠子啊。” 褚朝着林姈杀去一记冷眼,似乎在警告她不要打这个主意般。 她耸耸肩头,褚对她的防备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白寒点点头,褚便从怀里掏出了个黑布将绿眼珠子包了起来。 林姈拍拍胸脯,鲛之泪挂在身上安心极了,“既然你们也得到你们想要的了,那我就先回家了啊,爹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白寒倒是一言不发看着她乐呵的转身去找林淮,扶起被震的不省人事的林淮准备走。 “爷?”褚疑惑的问向白寒,“国师曾言出现在这竹林里的姑娘是……” 白寒抬手止住了他的话,“送他们回去。” 褚低头领命,将黑布交到他的手上,然后踏步凌空上前追上林姈,一把抓过林淮说道:“送姑娘回家。” 林姈愣在原地,她还想甩掉他们呢,怎么能让他们跟上。 “不用这么客气……” 还没等林姈说完,褚背着林淮已走出去许远了。 这和他主人完全一个性子啊,霸道死了。她无奈叹了口气,也罢,拉着林淮一路回家她估计也会累死。 打算继续往前走时,她回头望了一眼还站在湖边的白寒,墨黑色衣袍随微风飘然,傲然独立。 她没多想,抬起脚步追上褚。 一出竹林,只见低头吃着草的马,而马车夫不见了踪影。褚毫不将温柔的将林淮扔进了马车里,然后站在马车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林姈,示意她赶紧上马车,由褚驾着马车带他们离开了。 到了林家门口,在家等的急了的卫氏和林盛听到下人禀报说马车回来了,急忙到门口来见。可看到一脸生的褚时,卫氏和林盛都愣住了。 林姈从马车上跳下,对褚说道:“谢谢了。” 卫氏赶紧上前拉住了林姈的胳膊,将她拉离褚远了些,然后才问道:“姈儿,你们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然后瞥瞥褚,客气的问道:“这位公子是?” “林淮他摔了一跤晕过去了,马车夫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是他送我们回来的。”林姈解释道,林家周围也愈热闹起来,许多人瞧着褚都在指指点点。 林盛听后连忙去马车上将林淮扶了下来,卫氏笑了笑像是放心了一般,对着褚摆摆手说道:“谢公子相助。” 褚冷着脸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