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01章 楔子 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硝烟袅袅,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阴风凛冽,飒飒的黄沙卷起掩埋了满地烧焦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阵阵令人作恶的腥臭味。天地间殇歌千里,乌云盖地,磅礴大雨倾涌而下,无数的哀魂从地狱而来攀爬入人间,幽幽的阴冷如附蚀骨,挥之不散。 惨烈的战场上,唯有一抹银白的身影跪坐在地上,怀中紧紧抱住早已僵冷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她华美的银裳,却丝毫没有在意,只是像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一样,那双美眸看不出一丝神采,呆滞地念叨着,像是在对怀中人轻声地说:“又是这般将我一个人丢下……为什么……” “哟,这是又死了!仙界容不下他,却非要故作好人,给他绝世天资却不给他位列仙班的一丝机会。可笑!”一阵幸灾乐祸的阴阳之声在银裳女子的耳畔响起,“我说呀,当年玉叶金柯、怀瑾握瑜的您,不会还要再陪他继续轮回转世下去吧?” 银裳女子面色清冷地抱着早已僵硬的尸体坐在原地,良久,红唇轻吐,“你想要什么……” “呵呵,你还有什么可以给我呢?”那人不屑地嗤笑起来,似是与情人那般在银裳女子耳边呓语着,“上一世,我要了你的一身仙骨和永世仙途,如今的你不过一具灵体,终不得跨入轮回。我当年高高在上的云姿帝姬啊!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如若老帝君还活着,会是有多心疼!” “这与你无关。”那一双清眸如淬了寒冰一般凛冽刺骨,浓厚凝实的狠厉之气缠萦在周身,微微颤抖的双手却隐隐透露出她的脆弱,声音沙哑着,“你说的没错,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 “不不不,如果没有想要的我还来找你做什么?”暗中的那人像是被逗乐一般,越发欣喜地和银裳女子交谈起来,“我喜欢你濒临绝望的样子!这一次呀,我要的是你的情魄以及你们相知相识一点一滴的记忆。没了情魄没了记忆,你甚至就只是个寄宿在剑里的半灵体!我看你们拿什么相爱!哈哈哈!” “你给本宫住嘴啊!”银裳女子愤怒地冲着暗处笑得痴狂的人咆哮着,冰凉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从那双倔强的双眸中控制不出地溢出。 “你可别忘了,是谁让你在这里的!醒醒吧你!”狠厉地声音如同炙火般撕裂着银裳女子的理智,烧焦的旗帜在飒飒狂风中,一点一点地化为灰烬,而那属于她最后的高傲也被这残酷的现实给捏的粉碎,黯然失魂地看着自己越发透明的双手,如同提线木偶般失神道,“我早就已经一无所有了,再缺个灵魄又何妨……” “呵呵,你自己动手取魄吧。”暗处之人不屑道。 “哈哈哈……”银裳女子将尸体放在地面上,轻抚着,踉跄地缓缓起身,站在空旷的土地上,慢慢伸出双手轻掐起繁复的法诀,癫狂的笑声中夹杂着无限的绝望,“本宫从恋上他的那一日起,便自知是万丈深渊……可是,那又怎样?” 耳边回荡着男子信誓旦旦的声音,“阿姿快看,这是我用自己的鳞甲为你锻炼而出的长剑!从今天起,我便可以时刻在你身边保护你!” “阿……阿姿,我是那样的身份,你……你还要我吗?” “恭迎娘子殿下回家!我最敬爱的娘子殿下可是消气了?” “阿姿……等我回来……”那一声声亲切的话语在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 你给过我太多的感动,原以为心如止水的我,舍不得了。我……现在的信念不就是你吗?我会等你,直至你认出我,再叫我一次……娘子殿下。 锐利的眼神一凛,银裳女子毅然决然地祭出最后一道法诀。霎时间,银裳女子脚下的一片土地黑色死气微微缭绕,将女子包围在中间,数十根琅珰破仙锁链从地下崩裂而出,刺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银裳女子半灵骨,来自三垌冥界的古琴哀乐奏起,袅袅的死气越发磅礴汹涌着,像是一头饿了已久的巨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射银裳女子心房之处。 “啊-”灵魄离体,有如千刀万剐,白蚁噬心般折磨,银裳女子痛苦地仰天长啸宣泄着这最后一次的情感,一颗晶莹剔透,星光闪烁的白色珠子被剥离出银裳女子的身体,一段段美好而又悲伤的回忆随着泪水消失殆尽。银裳女子的身影越发透明,渐渐隐没在身边的一把长剑中。风沙吹拂过长剑,刀背上蓦地出现了一个“藏”字。 父君说,真正爱一个人,哪怕白头到老却仍然相守如初。你我从相识、相知、相恋到相爱的那一点一滴记忆消散,我一直坚信着,再遇见你时,依旧不离不弃。 曾经,你用护心龙鳞煅造出的长剑。 今日,我取名为藏……什袭珍藏的藏…… 第一卷 第002章 仙魔往事 自古,魔族和仙族生活在两个对立面,时间、空间互不相通,直至魔族发现了通往仙者大陆的魔域海泽。《天道书》记:修仙者,清心寡欲者也,一心追求向道,追求永生,遵循自然永恒;修魔者,灭杀嗜血者也,思弑欲破永生,好斗战强。 一千年前,修仙界历七万五千八百六十一年七月初一,正逢修仙界阴气最盛之时,又适空中悬临上弦月修仙界灵气削弱,魔族君王修摩带领十万大军踏破魔域海泽进击修仙界,寓意灭杀仙者,夺其修仙道意、气运、占领八方灵脉。 魔族好斗凶悍,数量又繁多,仙族未逢此次大难,难以汇聚进攻力量。在修仙界天不利人不和的情况下,魔族智囊天罗曾以一万魔军大破修仙界数十座城池,十方魔将更是所向披靡,所到之处哀鸿遍野。一时间,修仙界节节败退,生灵涂炭。 魔族攻入万衡山境内,千钧一发之际,万衡山剑宗宗主祁箬成功迈入生死境强者,携剑破关而出。所有当年大战活下来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万衡山上的那一幕,冰冷的白衣剑客冷漠地挥剑直指魔族,那劲风无以动摇的剑之意志,那般锐利高傲,像无法超越的神坻一样对一切不屑一顾,对着暴怒的魔族抬首俯视如同蝼蚁般,淡淡开口地嫌弃道:“这里,你们碰不起。” 那一天,祁箬对战修摩君王,风卷残云,狼烟烽火,战鼓金戈,双双斗法不下于三百回,最后修摩重伤于祁箬剑灵之手,十万魔族近半数死于祁箬老祖的成名绝技一剑诀之下,修摩已知不敌,在天罗和十将的协助下逃脱,而祁箬则已力竭。思虑众生,祁箬耗尽灵力,以万剑诀坐阵主场,带领众修士将魔族赶回海泽,用自己的战兽八荒川黛螈为阵兽封印住出口,直至最后心脉破碎踏云仙逝,而祁箬之剑不知所踪。 修仙界为抵御外敌再一次来袭,遂选拔出优秀的九宗数派门流,上三宗,为剑宗,法宗,驭宗,为修仙界战力最为强悍的宗派,尤为以万衡山剑宗为首;辅三宗,为丹宗,器宗,符宗,均为灵力辅化,强化复合;隐三宗,为巫宗,鬼宗,械宗,形隐于市,不见喧人,谋杀阴冷隐匿是世人对他们的印象。九宗唯上三宗驻扎边界,却地产雄厚灵脉,灵力充足,因底蕴雄厚,不少远方修士凡人也跋山涉水前来拜师。 中心地带则是千年前刚由宗族部分太上长老建立了阕仙盟,主旨是负责维护修仙界和平抵御外敌,禁止界中内斗,处理好凡人和修仙者的关系,并每百年在宗族选拔优秀的人才作为修仙护卫,一旦被选中的弟子都无不是每个宗族的天之骄子,也是每个宗族的荣耀。 紧接着中心地带的另一边是修仙界零零散散、大大小小的流派以及镶壤边境的红尘凡界,灵脉细弱,灵气稀薄又凡尘缭绕纠纷,不适合修士问道修仙,但抵不过天地间会时不时地出现一两个资历极佳的,一般的也会第一时间被那些临近的流派争夺,宗族对于这种事也不屑去做,论人才,也不缺这一两个。而所有宗族里也只有鬼宗的新晋弟子是经常混迹在凡界,具体是干些什么?这貌似也是修仙界数千年以来的一大疑问。 不知不觉三千年过去了,又一个修仙界妖孽传奇悄然而起…… 第一卷 第003章 七彩錾刻六曲壶 “祁青你个混蛋!可恶啊!你给我下来!”喧闹的街道内,一群穿着蓝色道袍的剑修围聚在云州城最大的青楼-伊澜阁前叫嚷,为首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小修士,气势汹汹地冲着倚着阁上楼柱喝酒的俊俏少年咆哮道,“小人!不是说只是看看嘛,我都说了这是我们家最珍贵的东西啦,你怎么可以就无声无息地拿走了呢!”那语气在路人听来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让周边的人看不住地对着楼上少年八卦起来。 “欺负那金家孙小的是哪家的儿郎,这般好模样。跟画里的人儿似的。”几位买菜的妇人对着消息灵通的小摊贩问道。 “哟,楼上这位啊,来头大着呢!那可是天境那边家的公子!”小贩故作夸张地敲打着不知情的妇人们。 “天呐!那边的人怎么来这般偏僻的修仙镇。”周围的氛围瞬间被少年的身份点燃了,“修仙者怎么在红楼楚馆喝花酒呢?”“对呀对呀,怎么回事?” “这儿郎是犯了什么事儿,现在住在这里哩。”周遭的路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被称为祁青的少年对楼下的讨论充耳不闻,微微眯了眯那一双似黑夜般深邃的桃花眼,悠哉游哉地喝着壶中酒,却发现半举在空中的壶里倒不出半滴酒来,削眉轻蹙晃了晃酒壶,发现真的是一滴酒都没了,扬手将酒壶丢下楼,冲着楼下的修士昂声喊道:“这是器宗新出来的七彩錾刻六曲壶,金胖砸,这算是我的赔礼,别摔坏啦~” 楼下围聚起来的修士恍然惊起,“白痴!快接啊!这是器宗出品!”“公子,你看!我抢到了!”“小人,明明是我抢到的!”“我我我!是我!”拥挤的人群瞬间淹没了为首的小胖修士。 “啊——”小胖修士的凄惨的叫声响彻整条街道,“饭桶!麻利地从本少爷身上滚下来!快点!” 悠闲地将胳膊肘支在栏杆上,修长白皙的手抚着棱角分明的下巴,看着被挤压地快变形、苦凄凄的金胖砸,祁青“嗤”地一声,恶劣的笑道:“好兄弟?” “一个算计着我东西的兄弟吗?”伸手取出灵戒里的酒壶,心情蓦地变好了一样,拨开酒壶猛地往口中一灌,大叹:“呵!还是胡里师傅酿的酒够味儿,这里的哪里是酒啊?水才是吧。” 指腹轻轻地划过手中壶上的錾纹,七彩的琉璃点缀上的凤穿牡丹栩栩如生,象牙色的壶基在琥珀色酒水的映衬下,看到了内部的六曲回弯,看似普通,实则内部暗含灵石法阵,在高度回旋灵酒中的灵气,是每一分都不多不少,使每一滴酒入口都包含着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涩质感,饱满芬芳。 这酒壶充其量就是修士里的奢饰品,并没有其他多大的作用,祁青就是觉得这玩意儿喝酒够味儿,又是个不差钱的主儿,便花了一万块下品灵石买下来了,这一万灵石说多也不多,在上三宗里就是个打打闹闹的小数,而在云州城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金家,是云州城三大修仙世家之一,金家现任家主金镜,炼气九层中期,家中独子就是刚刚的那个小胖修士金多,金镜通房之子,因金家主妇水凝一直无子,只好将当时十岁的金多过继于膝下,如今十五岁的年纪已是炼气三层后期。 另两家水家和莫家均比金镜稍逊一筹,所以金家有隐隐称大的趋势,金多又被主母宠的无法无天,这次祁青的到来让他缺少了那份优越感,父亲又要求自己不得得罪于他,但又不服气。身边的都是一些狐朋狗友却又看不上金多的身份,便给他出馊主意做三家的出头鸟。金多想,一个大宗派的人好歹要点脸面嘛,来了我的地盘好歹问你要点好处总可以吧,于是就偷拿了家中的三品灵丹,又令人自导自演了那一幕。 “呀!七彩錾刻六曲壶还在我手上,楼下的抢个酒楼的壶干嘛?”祁青腹黑地一笑,故作惋惜地看着手中的酒壶,“看我这脑子,小二结账!”从怀中掏出一把灵石看也不看地放在了桌上,哼着小曲儿起身准备离开时,“呵呵。”一声娇笑蓦然喊住了他,“公子,刚刚丢下楼的是本楼的瑰宝,你可要如何偿还呢?”未见其人先闻其香,浓郁的红霄花香热烈地就像烈阳沙漠中的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炙热得让人无法呼吸,使人溺死在沙海之中无法自拔。 第一卷 第004章 椋烈欢 原本服侍在左右的小二在祁青的注视下,按下墙壁上的一个有青色章纹的暗扣,对面墙壁上的清丽山水画瞬间被分成了六块,像是屏风般叠了起来,缓缓地被机关带动着向一边拉了过去,露出了画后面的世界。 相对于外界的木楼清韵之风,内部却是羽纱弥漫、金粉珠玉的靡靡之气,地板是用冰雪南岭交际的千方琴玉铺设而成的,此玉如同羊脂般晶莹剔透,及其珍贵,听闻水珠滴入此玉之上,清脆悦耳,婉转动听,有如皎月尘缘中,澄澈通明的悠扬琴音。有养魂补灵的功效,此玉质脆所以极难开采,婴儿大小的一小块都要一块中品灵石,这边却用琴玉当踩石砖! “这也真够奢侈的啊。”祁青晃了晃被刷新三观的脑袋,室内的青衣仕女缓缓卷起内里的纱帘,入目是,东沼的襄渝木做成的镂花床榻,稀有度比之琴玉有之而过及,墨羽白雀喜欢此木的香味,便在此木上筑巢做家,成年的墨羽白雀便是金丹都要顾虑三分,尤其是在渝木木头上雕刻栩栩如生的红霄花,当今,估计也就只有械宗的人了。 纱帘蓦地揭开,进入眼帘的是一双皙白如凝脂,纤细修长的美腿,随意的曲膝在榻上,一身鲜红似血的华服笼罩,却像是怎么也穿不好似的,修长的玉颈下露出大片酥胸,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女子的装束无疑是及其的妖艳的,像是在进行无声地邀请。但这份妖艳与她的神态却略逊几分,妩媚动人的睡凤眼慵懒地敛开看着面前的人,瞳里仿佛浸透着着一汪雾气缭绕的清水,媚意撩人,小巧的鼻子微微翘起,嫣红的薄唇略微上扬,暗暗透露出主人现在的好心情,如瀑的秀发被紫金玉髓钗简单绾起,露出巴掌大小的脸庞,显得越发小巧精致,楚楚动人。 如果是一般的男子,早就被这媚态尽显,俯卧在榻上的妖娆美人儿勾走了魂儿。而祁青却对面前潋滟的画面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徐徐走上千方琴玉铺上的地板,只听“咔嚓”“咔嚓”玉石嘣碎之声不绝于耳,却无动于衷地眼前女子走去,丝毫不减自己的步伐速度。 祁青恶劣地勾唇一笑,极为享受似的眯起那双好看眼眸,看着床榻上气急恼怒的妖娆美人儿,赞叹道:“我还是比较喜欢玉石俱焚的崩碎之声,果然还是比较喜欢粗人的做法。只是这奢靡高雅之风,在下无福消受。对吧,器宗家的二小姐——椋烈欢。” 椋烈欢收敛起原本的一派风情,眼神变得极为认真,秀丽的眉峰轻蹙起来,重新思量起眼前的人。“呵呵~”蓦地发出银铃般清脆的娇笑声,那收纳万水的瞳眸像是被点燃般,烈炎般火簇让人越发躁动不安起来,越发想向深处探掘,可是祁青看到的却是冰寒刺骨的万丈深渊,性感娇艳的红唇微微张开,悠悠道:“万衡山剑宗现任宗主的弟弟,哪怕是在十年前被废去了紫金剑灵根,给人,还是不可小觑的感觉呢……就那个性,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令人讨厌。” “这看似美丽的皮囊里,包裹的也只不过是一具已有几百年岁即将腐朽的灵魂罢了。”祁青慢慢地靠近床榻,俯身伸手抚着椋烈欢弹可吹破的面颊,不带有一丝一点的心动,心如止水反而带有一些不屑,说道:“漫天的杀孽,血染的天空,像你这种鲜血沾满双手的人终不能善了。百年?千年?对你来说又有何区别?反正你早就被天道抛弃了,在这暗无天日的生活不断地筹谋,为自己获得美貌以及更多的阳寿,真是可悲。” “你……知道些什么?”,一双美眸猛地瞪大,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般充满了惊慌,恐惧的情绪笼罩在椋烈欢周身,身体越发僵硬起来,攒紧拳指甲深陷掌心流出鲜红的血液也未察觉。 “我刚刚进入这里的时候感觉有一股空间灵力的波动,这个内室是跟外界的时间阻隔了。你的阳寿差不多也快枯竭了,所以千方琴玉补灵养魂为辅助你延寿。而真正为你延迟寿命的是就是你身下的渝木……”随着祁青的声音越发低沉,椋烈欢眼神愈来冰冷,祁青恶劣地勾唇笑看着椋烈欢瞳孔中的惊恐超过来自内心深处的杀意,“一代宗族前辈,竟然联合下九流门派研究邪术——合欢补阳之法。” 第一卷 第005章 魅瞳幻术 祁青话音刚落,椋烈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掌变爪攻向祁青,祁青淡淡然地足尖点地,屈膝向后翻身跃去。秀丽的玉足踩上澄滑的渝木,施展身法紧追而上。 “老妖婆,你这地方太小,法术施展不开,你我二人便以体术一较高下。”说完,二人拳掌相击,对招快如闪电,一招一式都带动着强烈的炙风,地面上陈铺的琴玉也随二人的打斗震碎,化为片片晶莹剔透的玉雪在金碧辉煌的屋内飘零,宛如朝阳白雪甚是唯美,让人迷醉了心。 椋烈欢对此时此景丝毫不为所动,内心深处的却是恐慌以及愤怒:如若消息被传出去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那小子必死……那双紧盯逃脱猎物的利眼越发冰寒,却又是让人感觉热情如火,像是来自冥界地狱的幽炎,仿佛触碰一下便能感受到超脱生死的精神撕裂之感。 “看来谣传并不可信,祁二公子这体术力道便可和奴家一较高下,我想这法术应当也该不差。”椋烈欢瞬间改变了自己的战斗方式,在祁青揉爪横握接下了她的手中划掌,猛烈的凌空踢向她的小腹。原本漆黑的瞳孔散汇成耀眼的的赤红色,整个人都变得更加妖治迷离起来。瞬息,步伐微移却比之前快上百倍,玉足轻点错过了祁青的临虚一步,长颈向后微仰躲过了直向面门的一击。 蓦地,椋烈欢脚尖画圈,带动身体向祁青跃去,修长的美腿锁住原本想要继续进攻的右腿,洁白如玉的长臂从衣袖露出紧紧地欺身拥着他的脖颈,那双魅眼如痴如幻地盯着自己的猎物,整个人看上去柔若无骨、身如扶柳,整个画面妖艳热烈,像是情人之间亲密无间的情感交流,如焰的火花在空气中噼里啪啦的绽放着。 椋烈欢暗道,到现在还没有金丹之下的人能破我的魅瞳幻术,不过就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体术再厉害,也躲不过我法术上的造诣。 那热烈的眼眸深处燃起了妖娆的火焰,像一双美人的手随着炙烈的氛围在交际着,厮磨着,舞蹈着。慢慢地延伸了出来,穿越了时间和空间,准备向着对面那双漆黑的瞳仁进发,想要挖掘那最深最痛苦的那一切,然后再毫不留情地灭杀至万丈深渊。 艳唇轻启,露出了珠色的贝齿,喷发出来的激情像是在吟喃呓语着,“奴家美吗?” 原本暗叹快要成功的椋烈欢被冷漠的一句话吓得惊悚起来,“爱作怪的老妖婆。”祁青丝毫不受影响地敛起了剑眉,那一双美眸中清澈透明没有一丝沉迷,反而写满了各种嫌弃,“你好恶心,离我远点儿!”说完,像是赶苍蝇一样推开了像树懒一样扒在身上的椋烈欢。 一时失神,椋烈欢被推翻在地,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不过是十多岁的小孩子罢了……怎么会……” “好歹也是金丹真人,追逐情爱早已忘记了本份,沉迷于声色之中。一代宗族嫡亲竟沦落到联手三流下族,不过是一个幻术还真以为天下无敌?真是可笑。”祁青冷漠地俯视着瘫坐在地上的椋烈欢,淡淡说道:“修为不得精进,净想些歪门斜道,早已违背双修人和之法,筑起的修为不过是一堆沙塔,逐渐随风飘散。百里合欢派不过就是拿你做一个伐子,好拉你下水,就算被抓到了,最先死的就是你!” 祁青好像还觉得不服气,恨铁不成钢地继续教训道:“我说你也真蠢……” “住嘴!”那双眼睛顿时变得赤红,滔天的愤怒在眼眸中奔涌,颤巍巍的从地面上爬起,缓缓地从从腰间抽出了一条朱红色的长鞭,扬手向祁青所在的位置输入灵力用力一甩,祁青运起功法,足尖轻点地面向后滑行,“啪”的鞭打地面之声,祁青刚刚所在之处应声崩塌,可见其力道之狠绝。 椋烈欢手中的长鞭在空中不断地飞舞着,如同吐露蛇信向敌方进攻战斗的赤炼蛇,罡风飒飒,招招直指祁青命脉之处,毫不见宗族之间的情谊。 第一卷 第006章 白灵 “不过就是个自大、爱管闲事的臭小鬼,我的事情岂是你随口一说就能了当的!”椋烈欢冷冽地看着祁青,整张脸越发狰狞起来,手上舞动的长鞭又加了三分力道,“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懂!”祁青舒展身体往后飞去,足尖用力向上跃去,刚刚所触足之地在长鞭的击打之下碎裂,直径约有七尺之多,很快伊澜阁在椋烈欢的鞭击之下摇摇欲坠,支撑的脊柱由原本的六根,击碎到了现在的两根。 “我去,这椋烈欢不要命了。”四处逃窜的祁青早已汗流浃背,喃喃自语道:“看来是刚才的话刺激到她了,原本就半脚入魔的她,这情形怕是豁出去了,现在只好撩担子给仙盟了!”说完,飞快地朝向剩余的两根基柱跑去。 发了疯的椋烈欢早已六亲不认,没有多余的理智去思考周围的一切,眼中只有飞奔逃跑的祁青,毫不犹豫地甩出长鞭,祁青猛地纵身跃起从空间戒指中抽出空间卷轴拦腰撕裂,周围空间一阵波动,消失在天际。 被长鞭抽打到的基柱瞬间断裂了开来,整个伊澜阁倾斜着崩塌落下,幸而周围有围墙包围着,不困难于周围的居民,而椋烈欢却被坍塌的阁楼埋藏于下。 云州城都南百里皆为金府势力范围,中圈十里为金府住宅,在远离花团锦簇、笙歌娇纵的偏僻落魄的小院假山石后,一阵空间波动,浑身染满鲜血的祁青凭空掉落下来,十分狼狈地摔落在地。 力竭后的祁青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坐起,使自己后背依靠在假山石上,原本急促的喘息稍微平复了下来。 这时,祁青的衣襟处多了块圆滚滚的一块,约有鸡蛋大小,慢悠悠地往上爬,直至露出了庐山真面目。那是一只看不见四肢的球团团,浑身雪白靓丽,仅看见两颗绿豆大小如同黑曜石般的小眼睛,圆溜溜、一滚一滚的,笨拙的走路方式煞是可爱,让人被它戳中了萌点。 “笨蛋祁青,我都跟你说过了,强行暂时打通灵脉,使用我借给你的灵力,哪怕你的灵智修行到筑基后期,也是要付出不少的代价的。”圆溜溜的小白球的声音软萌软萌的,每开口说话,眼睛下面便出现粉粉的三瓣唇,身体也跳着转呀转,像一个小大人般教训着面前不知道比它大几十、几百倍的祁青,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能被它戳中内心的萌点,“祁青,我有点不懂,还没遇上椋烈欢就知道将用到金丹左右的灵力。” 祁青挑眉,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小白球,故作疑惑道:“有时候我都在想一个问题。” 小白球不解地睁大眼睛看着祁青,天真地接话:“什么问题?” 祁青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咧开了嘴,对小白球调侃道:“你的父亲白泽,也就是咱们剑宗的镇宗之兽,原身也有十丈之多,而小白球你……” “好你个祁青,竟然嫌弃我矮。”小白球不笨,听出了祁青话中的深意,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而且人家都说了,人家叫白灵不叫白球。不要理你啦!不要理你啦!大坏蛋祁青!” 祁青被嚷嚷个不停的白灵轰炸地头疼,无奈道:“好的,白球儿……不对,白灵……” 白灵小白球儿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开心地拿着自己的名字蹦蹦跳跳地喊着儿, “白灵白灵,不灵不灵。” 剑宗傲然修仙界除了非凡的战斗力和雄厚的底蕴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拥有镇宗之兽上古灵兽白泽。白泽,知人性可通灵,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星宿卜卦无一不精,除了战斗力一般是灵兽中最为聪慧的,近百年来,不知为何,白泽看上了一只镜花灵鸟,虽不如白泽稀有,却也是收纳万物,战斗力极为强悍的灵兽。 物种之间的差异,两兽无法生育下一代。修仙之路漫长而又寂寞,这对夫妇便想有一个后人,热闹一下凄清的洞府,使用禁秘之术,用各自的精血凝结,结果造出了物种不明、软小萌萌哒的白球儿——百灵。目前只知道白球儿能储存灵力并进行转移,祁青便是借助白灵并服用丹宗的爆破丹、沪宁丹暂时拥有金丹修为胜过椋烈欢。 第一卷 第007章 历练决定 一个月前,万衡山剑宗诸位长老以及掌门开会的议事峰上…… “对于修仙者,时光是最不得留恋的。十年了,真是转瞬即逝。”掌门下首的一位最为年长的长老端起茶座上的茶盏,细细啜茗,眉头担忧地皱起道,“宗门宗规,宗族嫡裔若是在舞象之年,修为还未至筑期,便逐出剑宗内门,贬入外门。” “小青儿不过才束发,还有五年之久。”看上去年纪最小的一位长老用手托着下巴,胳膊支在桌椅上不以为意道,“就算这孩子的修为一辈子停留在炼气期六层,终生修为不得精进,有我们几个老家伙护着,谁会说什么?况且当年的情况……” “老八,这里是议事峰,不要胡闹!”一位坐姿端正严谨的肃目长老,略微气愤地双手环抱着胸,教训道:“这不是护不护着的问题,身为修仙者便以修仙为永生之道,如果无法修仙,那跟死了又有何区别?” “老三,你的话有点过分了。”坐在仅次上首的冷面长老沉声喝道。 二长老看着三长老乖乖静下来,冷着地看着跟八长老吊儿郎当地坐在最下首的祁青道:“不过,能在那次中保存灵根灵源已是不易,并且你的灵慧早已达到筑基后期,身体里的灵力围绕着周身盈满为患,只差打通你的周身灵脉,但若是不在这几年放任自流……” “所以我们卜卦占星后商量决定,让你外出寻找自己的仙缘。”中间的五长老笑眯眯地接话着,隔壁长相相似的六长老则是一副忧伤脸,这俩人便是天生的喜与忧的相对,“因为实力原因,所以还是从修仙边界去为最佳的行程。” “你也不要觉得我们是赶你出去,掌门也是同意了。”最后一位神色酷酷的七长老开口道:“你觉得如何?” 听着议事堂里长老你一言我一语,祁青感觉分外的烦躁,默默地看了一眼坐在最上首的面无表情的兄长,下定决心地点了点头。 “别介呀,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怎么放心地下啊!”看到祁青点头的八长老顿时慌了神色,冲着其他六位长老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卜卦结果,这跟当年的四哥是一模一样,什么间签?这种虚无缥缈的签文,我不想小青儿最后被害得像四哥那般田地!” “八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些年,易髓、洗髓、抽脉、服丹。只要是想到的,我们都试过了,这次……”祁青眼神蓦地变得锐利起来,坚定的看着为上的掌门道,“不通脉成功,到达筑基,我是不会回来的。” “今天议事结束,祁青留一下,我有事要跟他说。”淡漠的口吻不含有一丝感情,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亲兄弟,倒像是那种一板一眼的对立方,冷俊的脸庞不给人看出其他一点情绪。 空荡荡的议事堂仅剩下剑宗掌门祁般和祁青二人,夕阳西下,余辉从窗沿弥漫,洒落在两人的身上,周围安静祥和。 “不灵不灵~”祁般面无表情地从衣袖中掏出了白球儿白灵,丢给了愣神的祁青,“掌门?” 祁般一边从纳戒中掏着丹药和法器,一边正经的讲述着,“白泽你不能缔结战之法约,我问它借了它的后崽-白灵,我日前发现了它可以收囊灵力,里面的灵力配合我纸上写下的丹药,便可让你在危急关头暂时达到筑基或是金丹,切记,且行且用!还有……” 第一卷 第008章 不想明说的分离 祁青呆愣住原地,略带懵逼地看着冷酷霸拽狂的淡漠掌门,瞬间变身成唠叨不停的大家长,事无巨细地跟祁青叮嘱路上的事宜等等。 “掌门……弟子明白了……”祁青像是想起什么,失落地低下头向后退去了两步,声音沙哑着说,“宗门份例分明,弟子的修为无需掌门……” “我是你亲哥。”语气依旧是那么冷淡平凡,却让祁青原本僵硬的身体颤抖起来,他仍然从中体会到那隐藏的一分温柔,以及几分自责,“这几年来,我也有过错,宗门事情繁多以使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但,你记住!我是,这个世界上你唯一的亲人!” “唔……”祁青不自在地红着脸,撇开了头,支支吾吾地应声道,“哥……那我……下山……” “声音再大点!没吃饭吗!”祁般皱起眉头厉声斥责,吓得祁青手脚并立站好,大声回答:“是!” 祁般不忍直视地转过脸去,无奈道:“东西都在交给你了,怎么用也是你自己决定的。” 看见祁青乖巧地点了点,不放心地再次叮嘱:“此次外出历练务必注意安全,无论遇到何种情况且要量力而行,你的几位师叔有些迂腐保守。但是,他们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言。虽说,天地修仙正道,既然有修仙上九宗,必也有下九之流。正道的存在,有的时候也是昭示着反派的出现。” “所以,我想说的是,仙魔之间并不只是隔着一个空间,有时候却近在咫尺,只因你小小的一念头。”祁般看敲打得差不多了,冲祁青挥了挥衣袖,“这十年也烦劳四叔良多,你也该去向他告个别。” “好。”祁青乖乖地应答,听得有些晕乎乎地打算转身想要离开时,祁般猛然叫住他问道, “对了,这次历练你打算从何处开始启航?” “外圈边境的云州城开始。”祁青回答道。 “为何?据我所知,既不是传送阵的极便之地,也不算富饶,况且,那里最近不大太平。以你的能力,不足以踏涉那滩浑水。”祁般疑惑地问道。 “是吗?”祁青不解地挠了挠脑门,向祁般解释道,“我是因为云州城的牡丹银丝酥,以酥、甜、千丝缠口闻名于世,所以想要去试一试的,还有邻城的翡翠笑佛盅、万花油焖虾……” 祁青憨憨傻傻地板着指头细数着地方地道的名菜,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前的祁般愈发黑暗的脸庞,以及额头爆裂的青筋。 修长皙白的手,像是世间最完美的雕琢美玉,用力握住身旁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戳向祁青的方向。 祁青狭长的美眸露出狡黠之色,脚底抹油般地开溜出去,躲过了一剑。 “臭小子!不学无术!给我麻利地滚出去!现在就滚!”祁般咆哮地声音响彻整个峰头,足以可以看出他的愤怒之气。 “偶哟,真够狼狈的,被亲哥赶了出来。”峰脚下,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大叔手里提着一个酒壶,嬉笑着调侃从山上奔跑下来,满头大汗的祁青。 大叔不等他开口便将酒壶放在他面前的土地上,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一边向后挥手一边说:“我这人跟你们兄弟俩一样,染不得伤感,最后的饯别礼,珍藏十年的孀香花酒。” 祁青瘫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地将酒收纳起来,良久,呆呆地低喃了一句,“昂,谢谢。” 第一卷 第009章 吃货联盟 “话说,原本想出去吃牡丹银丝酥,结果一点东西都没吃得到,还被打得吐血而逃。”祁青脸色愈发青白,内府在空间逃脱中受到了冲击,身体里的灵力也紊乱起来。 “这次是给器宗面子,下次看到主事的人,不狠狠地宰一顿,我就不姓祁!”祁青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掏出疗伤的丹药服了下去,丹药一入口便嫌弃道,“好苦的味道,感觉整个舌头都在舔生了锈的铁杯一样,丹宗的人就不能放一点香露之类的?感觉自己舌头都要掉了,来颗蜜果压压惊。” “香露、蜜果是什么?好吃吗?”白灵听祁青全程念念叨叨的抱怨模样,歪了歪毛茸茸的小脑袋疑惑道。 “不知道,没有试过。”祁青磕完丹药,漫不经心地从腰包里掏出一包油袋,从中拣出一颗蜜饯果脯丢入口中,细细地品味着其中的酸甜,以彻底的清洁丹药残留下来的苦味。 “啊~”祁青举起一颗蜜饯,示意白灵张开嘴巴。 白灵眨了眨那双靓丽的葡萄眼,嘟了嘟那张可爱的三瓣唇,很听话地张开嘴巴,一口叼下了蜜饯,吞了进去,整个腮帮子都塞得满满当当的。 “好好次呵~”白灵被蜜饯的甜味瞬间俘虏了,幸福地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手托住腮帮子,开心地咀嚼着,口齿不清地说道,“蜜饯是世界上最甜蜜的味道。” “切,真是没追求,小小的一颗蜜饯就把你给征服了,小爷我可是要环游修仙界的人,往后遇上更好好吃的东西,你要怎么办喽!”祁青不屑地调侃道,“堂堂白泽镇兽的后裔,竟是如此小家子气的人。话说,你之前都没吃过吗?” “没有。”白灵咽下最后一口蜜饯,迷茫地看着祁青回答说,“娘亲不让我吃凡人吃的东西,说是会染上凡尘影响修行,所以我都是吃辟谷丹长大。” “没有。”白灵咽下最后一口蜜饯,迷茫地看着祁青回答说,“娘亲不让我吃凡人吃的东西,说是会染上凡尘影响修行,所以我都是吃丹露长大。” “那甜甜的蜜饯和什么味道也没有的丹露,你选哪个?”丹药在灵源内飞速运行,祁青的脸色红润光泽起来,勾手敲了一记白灵的小脑袋。 “唔……”白灵呆萌地纠结着。 “我带你去吃牡丹银丝酥,还有好多好多比蜜饯果脯更甜更好吃的东西哟。”祁青继续诱导白灵道,“想好了吗,跟着我吃遍酸甜苦辣咸,各种美食。” “成交!”白灵十分不坚定地投降,双手握拳敲定,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 “我也要!”身旁响起一句不和谐应答,声音的主人欢快兴奋,祁青和白灵疑惑地转过头去。 一个身穿青衣的四五岁小娃娃蹲坐在假山石旁,玉琢的模样像阳光一样烂漫,天真无邪的童颜、扑闪扑闪眨巴的大眼睛惹人怜爱。 “你是哪里来的孩子?”祁青疑惑地问道,“据我所知,金家没有你这么大的孩子。” “我叫木花灵秀,不是姓金哟。”小孩子笑眯眯地回答祁青。 第一卷 第010章 私生子? “哦。”祁青理也不理蹲坐在旁边的小孩子,继续用蜜饯类的小零食逗弄着白灵。 “父亲!我也要吃蜜饯!”木花灵秀猛地兴奋的喊道。 ?祁青疑惑地转头向周围看去,荒芜的小院里除了身后这块辽以遮身的假山石,半个额外的人影都没有,回身看到木花灵秀闪闪发亮的星星眼,下意识伸出食指呆呆地指向自己,略带懵圈地问:“我?” ?“父亲,我不客气了。”木花灵秀伸手向装着蜜饯的油袋摸去,“啪!”祁青毫不客气地将做祟的小手拍开。 ?“好痛!”通灵剔透的双眸泪花闪烁,一脸期艾地向祁青抱怨道,“父亲你好过分唉!” ?祁青面对着木花灵秀严肃地盘腿坐起,白灵迷茫地抱着蜜饯袋子站在祁青的肩膀上。 ?“小鬼,你给我听好。小爷我至今尚未娶亲,没有你这么大的小孩!”祁青双手抱胸一本正经地教育着。 “父亲大人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木花灵秀十分无奈地摊手回答。 “臭小鬼!我都说了我不是你的父亲!”祁青 攥起拳头冲着木花灵秀示威道,“再给我乱喊,小心我揍你!” “难道是……”木花灵秀像是想到了什么,呢喃思考道,“因为我是父亲的私生子,所以父亲才不认我!” 那仿佛知道真相,一副了然的模样,气得祁青想破口大骂。 原本想对木花灵秀发作的祁青,看着对方不谙世事的天真,无奈地谈了口气,投降道,“你到底要怎样? “蜜饯!”木花灵秀执着道。 “给你!全都给你!”祁青从白灵怀中拿过油袋,塞给了木花灵秀。 “早点拿出来不就好了,这么大的人啦,还吃这些小孩子吃的零嘴,真是的。”木花灵秀一边嚼着蜜饯,一边一脸鄙夷地吐槽着祁青,“难道父亲大人不知道尊老爱幼吗?好歹我也是你的私生子。” “臭小鬼,我警告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祁青被木花灵秀的话气得牙根痒痒,但念在对方年幼,依旧耐着性子反驳道,“都说了不要叫我父亲。” “好的,父亲大人。”木花灵秀专心于蜜饯,十分敷衍地回答祁青。 祁青失去了,继续聊这气死人的话题的耐心,缓缓地支腿站起身,背对着太阳心平气和地跟木花灵秀说:“去找你自己的父母,我还有事情要做。” 刺眼的光芒,让人有一瞬看不清人的脸庞,恍惚中,木花灵秀仿佛听到脑海中隐藏许久的声音,模糊却又让人印象深刻,但总是看不清对方的真面目,“灵秀,去找你母亲,父亲,还有事情要去做……” “嘤嘤嘤……”原本头也不回准备直接走掉的祁青,听到身后的哭泣声,瞬时顿住了脚步,原本想咬咬牙狠心走开,可是悬在平地上的那一只脚,就是迈不下去。 祁青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任命地转身回去,蹲在了木花灵秀的面前,伸手摸摸了小巧精致的脑袋,温和地安慰道:“不哭不哭啊,怎么啦,有什么事情告诉哥哥啊。” “父亲……我……嗝……我找不到母亲……”木花灵秀抽泣着回答祁青,“父亲……呜呜呜……我会听话的……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原本小脑袋上安抚的手顿住了,好不容易温和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嗯。” “呜……呜呜……父亲……停不下来了……呜……”木花灵秀哭得稀里哗啦,愣是停不下来。“哭出来就好了。”祁青继续安慰着。 “我……我……可以继续叫你父亲吗……”看着那双躲躲闪闪、害怕的小眼睛,祁青受不住地无奈答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