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01章 王家弃女 王家琪穿着一套白色连衣裙,挽起乌黑的长发,坐在了公证室里。今天是她和一个叫“秦曦宇”的男人公证结婚。然而,她所谓的至亲家人,一个都没到场。 她回到西城接受这段婚姻时,早预料到这个“被卖”的结果。那些所谓的家人,从来没把她当成“家人”。因为她只不过是个私生女,不凭被爱,不予继承王家点滴。她就是这么卑微地成长起来。 她低头地沉吟:“果然被卖了。” 王家琪想到自己被当成一个“复兴家业”的工具,便捏捏裙摆,顿觉可笑。她哂笑一下心里喃喃自语:“大概连这个一直不说话的律师也在看我的笑话吧。嫁给西城的富家子,然而只是公证签字,没有婚礼,还没有家人。我所复兴的‘家业’我一概不知,有功劳却永不可继承。简直是笑话。” 越想越凄凉,不禁让她想起一星期前,回来时候,在高铁站遇到的那个男人。他可谓帅气不凡,让王家琪不禁心想:那个所谓的秦曦宇有没有那个人帅呢?如果有,就算是被卖,也算嫁过给一个帅哥。 她转而心底叹息:“可是那个人,脾气臭了点。我只不过等同一班车睡着而已,也没想到最后候车室会没位置坐啊,竟然把我放椅子的小提琴摔地上了。还摔断了琴弦,什么鬼啊。如果那个人也是那种臭脾气,还真得想办法逃。” 王家琪不由得回想到一个星期前,在高铁站里头吓人的一幕。她,是被提琴的落地声惊醒的。 那天,她接到所谓“父亲”的电话,便一大早拖着简单的行李箱子和背着那副老旧的小提琴前往了高铁站。她心里一千万个不愿意。西城那个家,根本不算她的家。如果可以,她真的宁愿一辈子留在寒山村。 看到离上车的时间还远着时,她便坐下来打瞌睡,睡着睡着便睡沉了。 而此时,被催着回家的秦曦宇,也大步流星地迈入了候车室。只是那时已经人满为患。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想坐下来等列车时,唯一的空位却放着一把该死的小提琴,提琴的箱子上还用涂改液画了一只超级幼稚的小蝴蝶。 他抚额低咒:“幼稚!低级!” 秦曦宇曾念在对方是陌生人也是个女孩,他曾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可是那女孩怎么推也像死了一样。他一气之下,便揪起那椅子上的行李和提琴往空地上摔…… “哐当”声响不仅震醒了王家琪,还惹来一堆人的指手划脚。 王家琪看看身边的男人悠然坐下,第一时间就想起自己的行李还有那把最珍重的小提琴。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一边怒瞪着陌生的秦曦宇,一边急忙地绕开座位,紧张地蹲下,驾轻就熟地掀开提琴箱。 那把老旧的提琴伤得不轻,震动之下,琴弓勾到了琴弦而撕损,琴弦还松脱了,有一条还因为撞击太大,断掉了。 她看着那把小提琴流下痛苦和怜惜的泪水,双唇颤抖着说:“怎么办?对不起,妈妈,我没有好好保护小蝴蝶。” 王家琪想起就伤心,那天摔琴的人手腕上戴着劳力士限量版的手表,白色衬衣都有一股清香,一看就是有钱人。她越想越气愤:帅气怎样?有钱又怎样?自私自利的败家子,谁嫁到那种人真是倒霉八辈子。 她回到西城这个俗气的地方,并没找到会修整小提起的人。那把小提琴一直是她的依靠啊。 想着想着,时间分分秒秒就这样过去。说好的一点半做公证,然而,现在公证室里的壁挂钟已经显示到了两点十五分。律师也烦躁地不时抬头看着时间,手机也不断响起,似乎有更要紧的公务。 他一边挂掉电话,一边向王家琪投来抱歉的表情。他也确实不耐烦。可是这个客户有钱得不能得罪,是全城皆知的“秦少”。他也只能急着无奈了。 所谓的有钱人就是那么自私也没时间观念,空调房内也让人火冒三丈。 律师和她坐在公证室里空等了两小时,才见到那个七尺昂藏,气宇不凡的男人推开了公证室的玻璃门。 王家琪缓缓站起身,霎那惊呆了。她认得,那是高铁站上跟她吵起来的男人。她伸出食指,直指徐徐走近的男人,惊诧问:“是你?你是秦曦宇?” “是,你有什么奇怪的?你应该是早知道了,所以那天在高铁的眼泪也应该是故意流下的吧?”秦曦宇不分场合地怒道。他转而鄙视地说:“也只不过是个被抛弃人而已。” 第一卷 第002章 迟到的新郎 秦曦宇一句话刺中了王家琪已经在滴血的心坎,真如她那个异母妹妹所说,就像冰冷的魔鬼。但更让她失措的是:“什么早知道?什么故意哭泣?”这些对王家琪来说简直是一头雾水。她只知道自己是“被卖”的,小提琴是她一生的寄托,就这样给毁了。 她自从被赶出家门,从来没奢想过会走出寒山村,更没想过祖上定下有一桩好婚事会落到自己一个被主母赶出家门的私生女身上。她怒视着秦曦宇说:“我王家琪竟然要嫁给你这种脾气暴戾的人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在旁的律师不禁倒抽一口气,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一通。这个女孩,竟敢如此顶撞全西城都知的“冷面魔鬼秦少”?那是不要命的节奏啊。 闻言,秦曦宇双手插着裤袋,悠悠道:“脑残,那你等着倒‘八辈子’的大霉吧!” 王家琪看秦曦宇那副冷飕飕的样子,瞬间打了个寒颤。她满心不甘:这种人就是把小蚁民都不当人了?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为自己贵不可攀,说我脑残?我可是提琴艺术家丁白兰的女儿,才不脑残。 她转而委屈又倔强地说:“你也说我是个被抛弃的人而已,那我何必这么认真帮他们?我可不想倒大霉!”说完,她揪起皮包往玻璃门走去。 律师也惊诧,正要开始公证签字,新娘闹离开,这什么跟什么?回去也不好跟老板交代了。 而秦曦宇则手上紧握每个对手的“筹码”。他背着王家琪挑眉说:“你走,尽管走!你现在走我怎么处理你的行李呢?衣服我分给下人?那副烂提琴我丢垃圾站去好了。你那个缩头父亲,一大早就把你那行李打包到我家门口,催命一样问我拿了八千万去救他的公司。要我一定要娶你,不要动他的“小女儿”。你还清八千万,我就放你走。” 王家琪闻言尽是打击。十八岁开始被抛弃也就罢了,竟然又一次被迫不及待地卖掉。她心烦意乱,捂住双耳心里呐喊:“我不听!”眯着眼直奔门口。 当她狼狈地打开玻璃门一霎,一位打扮端庄的女人,她慈眉善目,穿着一身素色洋装,走进了公证室说:“曦宇,这样气走了新娘,八千万的彩礼就白亏了。” 律师瞬间目瞪口呆。目光徐徐看向王家琪:那女孩竟然值八千万?他轻轻摇摇头心里暗暗道:“不可置信啊!” 王家琪擦擦眼角泪水,看清眼前的女人。她面容清秀,有一双温柔水灵的眼睛。淡淡的唇彩加上挽起一头自然卷的黑发,营造了典雅的形象。珍珠耳环、翡翠玉镯和钻石戒指都是高贵的点缀。 那女人温柔一笑,轻抚一下王家琪的脸庞说:“孩子,被我家小曦宇吓坏了吧?”她转而看看秦曦宇不羁的背影,“他没什么恶意,就是戒心太重,才会这么对陌生人的。” 王家琪闻言,瞥了秦曦宇狂傲的背影一眼,低下头,暗想:戒心重会这样?信他半成会死!想想他蹲在高铁站的候车室里头,对着提琴哭泣时,他那不耐烦地对自己摔钱地狂傲,也只不过是恃着自己腰缠万贯。穷人在他眼里卑微得连蝼蚁都不如。 想着想着,王家琪又想到卖身金的天文数字——八千万!她只有一双手,此生怎可能赚到八千万这种天文数字来替自己“赎身”?她开始畏惧将来的日子,脸色 一阵青一阵白。 那女人似乎很明白王家琪此刻的复杂心情,却爱莫能助,只能抚慰道:“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安。可是也不能延误律师的时间了。没什么的话,签字吧?” 王家琪闻言,心想:那算哪门子抚慰!我就给律师面子。 她不情愿地走到红木桌前。律师托了托眼镜框,看空气温度依然一片冰冷,但气氛总算缓和下来,便默默地松了口大气,开始了办理公证结婚的程序。 在那女人的见证下,两人在婚姻协议里头不情愿地签下名字,连即影即有的结婚证照片也是板着一张脸。 律师帮忙办好民政相关手续,把结婚证交到二人手上时,那后到的女人瞄了一眼。心里感慨:“这种表情是何苦啊?一个魔鬼一个冤死鬼的样子……” 为了缓和气氛,那女人一出门,就笑着向王家琪伸出友谊之手说:“家琪,我代表秦家各位长辈欢迎您加入秦氏大家庭。” 王家琪一脸愕然,她看看自顾自走在前面的秦曦宇,疑惑地伸手回应,却不知说什么。她想:娶个老婆赔上八千万,不应该全家恨死吗?这个女人怎么笑出来了? 第一卷 第003章 不算新婚 自卑不安的王家琪错愕地问:“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那女人才恍然自己的唐突,她环视走廊空无一人,便洒脱地抱过王家琪的肩膀,亲切地说:“你以后叫大姐就好!本小姐秦曦雯,秦曦宇也只是我小弟,在秦家,要是他欺负你,尽管告诉我就是。我搞不定的话,上头还有奶奶可以做主呢。” 王家琪似乎拨开了千尺云雾,看见了青天。她扭头看看越走越远的秦曦宇,礼貌地喊了声:“大姐!”转而说:“以后,多多指教。” 几人到了楼下,秦曦宇又开始放冷气,背着二人说:“跟厨房说,今晚不用做我的饭。” 就算捡回一只流浪狗也不曾这么对待,何况是个“新婚妻子”。不给人面子至少也给自己的血汗钱一点点面子吧?秦曦宇就是如此,花八千万“买”来的契约老婆他不屑一顾。真叫王家琪心寒。秦曦雯在走廊给到的温暖瞬间给这个男人冰封。 秦曦雯便义愤填膺上前叱责:“你有没有搞错,今天怎么说也是新婚,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您堂堂私立贵族教育集团的执行长,几个校区天天不同状况,难道就不能把事情分派给下属?” 王家琪则在原地不动。秦曦宇,博雅斯贵族学校的执行长。因为买房的人希望附近有学校,所以这间学校本来就依靠西城秦家秦城地产崛起。但短短五年间,发展到概览幼儿园到高中的闻名全省的贵族学校。秦曦宇,可谓万能。 秦曦宇看看默不作声的王家琪,毅然地驾车离去。 秦曦雯在一旁气得跳脚,指着秦曦宇离去的方向怒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去找那个李倩瑶!她会害死你的!岂有此理,公证结婚也去鬼混,反了!” 王家琪心头“哐铛”一响,心瓣瞬间撼动一下,想:李倩瑶是谁?好复杂,我要回寒山村。 秦曦雯才意识到自己话说太过了。转过身,抚慰着王家琪说:“家琪,咱们别理他,咱们回家。我带你去见奶奶,她应该在等你,等地不耐烦了。” 王家琪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拉进后排车厢。 然而另一边厢,秦曦雯果然是大姐,秦曦宇一举一动都难逃她的手掌心。他,果然去找了王家琪所不知道的李倩瑶。 他听助理说李倩瑶今天没到学校的总务处上班,打电话也没人接,信息也不回,便心头不安。履行契约,公证结婚挽救王家这件琐事完成后,他便立刻飞奔到李倩瑶的公寓里头,用备用钥匙打开大门,闯进屋内。 他才进大门,只见一抹身影蜷缩在沙发脚,遥遥听见微微的抽泣声。黄昏的微光透过了落地玻璃,那身影的左手似乎持着小刀的样子,正往另一只手划。 秦曦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那人旁边,打掉她手上似是利器的东西。借着微光一看真是把小刀。小刀上面微微带血,就似扎进了秦曦宇的心房再抽出来一般。 看到蜷缩着身子,坐在沙发脚旁边的女子,右手臂也在流血。他紧张地冲进房间里头说:“我去找药,你等着!” 那女子虽然穿着睡裙,一头微卷的长发披散,带着憔悴的样子夕阳下坐在落地窗前。外人看来是楚楚可怜,却背着秦曦宇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待秦曦宇提着药箱脚步匆匆走来,半跪那女子身边,正要为她上药时,那女子死死抱紧双手,哭着说:“你都结婚了,还管我干嘛?” “倩瑶……你先把手给我上药。”秦曦宇舍不得下手去抓,怕抓到她的双手,只是那女子抵死不从,秦曦宇只有狠下决心,扳开她左手五指,抓紧她的右手臂。 秦曦宇无法镇定,他左手跟那个叫“倩瑶”的女子搏力,右手不断翻这药箱,寻找合适的止血药。 他一边温柔地帮女子处理着伤口温柔地说:“怎么那么傻?我来迟一步就割到大动脉去了。你流血我心痛,你有危险,无心痛加无助。” 那女子看秦曦宇贴心的照顾,听着那些柔情话,心里甜滋滋地,却故作抽泣说:“你知道,我最爱的是你啊。你都结婚了,我俩还怎么在一起?我李倩瑶生无可恋啊。” 秦曦宇帮她用纱布包扎好,依然不放开她的手。他握着李倩瑶的手,帮她擦擦脸上的泪痕,感慨:“倩瑶,我也爱你,这个事实不会因为契约婚姻改变。而且,这种婚姻根本就是有名无实,不算婚姻。分离是必然的。所以,请你不要做傻事。你我都是博雅斯所有学生的表率,要珍惜生命,才有希望。” 李倩瑶激动地跪起来扑向秦曦宇的怀抱,抱着他哭得系哩哇啦:“曦宇……” 第一卷 第004章 无存在感 李倩瑶偎依在秦曦宇的怀抱里哭得梨花带雨,在秦曦宇的安抚下,情绪渐渐“平伏”。秦曦宇总算安心下来,便说:“不能有下次。就算不做老师,但作为学校的总务,也要有老师的样子。” 李倩瑶回以娇媚一笑,点点头:“嗯!”她转而温柔道:“可是,你现在确实不该来。就算你多不喜欢她,也不应该刚刚签完证就丢下新娘子,你叫她一个人怎么面对你那些家人和仆人嘛。” “我不管,总有人要为事情负责。我只要你开心,安然无恙!”秦曦宇尽管地抱着怀中女子甜言蜜语,看着夕阳美景渐渐落幕。 而另一边厢…… 自从听到“李倩瑶”三个字,王家琪就更害怕了。被卖就算了,还卖给一个名草有主的豪门贵胄当下堂妻,这跟明媒的小 三有什么分别?她看着车窗外不由得惊慌:惨了,看来,不仅那“卖身费”是烦恼,那个正妻转“小 三”的“小 三”才是最大烦恼。简直是恶梦一般的存在。 想着,慌着,车子驶入了环境优美的别墅区,已停在了一栋欧式大宅的院子里。秦曦雯乐呵呵地一声“到了”,打破了王家琪的冥想。 她下车抬头一看,三层的宅子华丽丽。每个房间都是她梦想里的落地玻璃。眼前,想进入客厅大门,还要走上一段台阶。围着宅子的花园还安静得可怕,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听到,她心里不由得感慨:“这家人真是高高在上了。这还像家吗?明明就是皇宫一般的建设。” 王家琪感觉要窒息。虽然寒山村里生活只有十几平米的矮平房,但出门大家都是歌声笑声,不像这里,静得可怕。她倒抽一口气。硬着头皮随着秦曦雯的步伐往屋内走去。 客厅的门刚打开,秦曦雯就召唤所有家佣说:“你们听好,认清楚我身边这位,从今以后,她是大少奶奶,你们,要对她恭恭敬敬地,听到没有?” 众人都谦卑回话:“是的,大小姐!” 秦曦雯接着说:“还不见过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 王家琪实在不习惯这种“尊贵”。她尴尬一笑,客气道:“你们都别这样,我不习惯。” “不习惯也得习惯!”秦曦雯说:“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是曦宇的妻子,每个举动都关系到秦家。不能再跟以前那样觉得自己微小,要知道你自己是高贵的少奶奶。抬头挺胸过日子!” “哦!”王家琪也想抬头挺胸,可是作为私生女的她,在所谓“娘家”也不曾“抬头挺胸”。何况,这个家,应该没有佣人不知道秦曦宇的私事吧。被卖到这个家来的下堂妻,跟贵价下人又有什么分别。叫她如何抬头挺胸。 秦曦雯看看一堆人,眼看有个比较乖巧的便说:“小英,以后少奶奶的起居由你照顾,有什么差错我就告诉老夫人。” “是!”小英唯唯诺诺地答应。眼里有点畏惧。 一群人都幸灾乐祸般看看小英,眼里写满了“还好不是我”的样子。 王家琪不禁低眸:“连佣人也唾弃了。” 秦曦雯看小英傻傻的样子说:“醒目点,行不行?还不带少奶奶上去梳洗一下,待会下来要给老夫人敬茶。” “是的,大小姐!” 此时,楼梯口有一个梳着发髻的女人,摆着高傲的姿态下来,说:“哎呀,原来是新媳妇啊,怎么不见曦宇啊?” 第一卷 第005章 得罪萧晓娴 那个女人转而咧嘴哂笑,“果然是买来的,签完字就跑了,是去找情人了吧?可怜啊!连行李也在门前不知怎么收拾就要独守空房。” 那女人开口就直插王家琪的玻璃心。王家琪咽了咽喉咙,看了看秦曦雯。她低着头不敢吱声想:我这辈子都欠了恶毒女人吗?怎么才离开一个又来一个?这个到底是谁?好嚣张的样子? 秦曦雯轻抚王家琪的胳膊示意她别慌,继而叉起腰站前一步,冲那女人吼:“萧晓娴女士!你好听点就是我和秦曦宇小朋友的“继母”,不好听也只不过是个“妾”,凭什么这么说家琪?人家怎么说也是“秦家正娶的夫人”。” “你……”那女人顿时捂着胸口不断喘气,“秦大小姐,我是萧晓娴,不要随便吧我的身份谪降!” 王家琪听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秒懂那高傲女人的地位,便匆匆上前微笑问好,说:“我称二妈,应该也没错吧?恕我无礼,二妈此言差矣……” 萧晓娴直直盯着看似淡定的王家琪,说:“这句二妈虽然刺耳,但算是叫对吧。你有什么高见?” 王家琪长舒一口气,继续礼貌道:“二妈此言差矣。二妈是秦家长辈,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此家得体尊贵。而秦曦宇先生也是一样的,他的一言一行更在大众眼下。二妈这么说他,莫非是说秦家的不是了?下次他有错,二妈可以用长辈的身份悄悄教导就好,这么多人看着,不太合适。” “我呸!你算哪根葱?你是说我言行不得体了?别以为签个字就真把自己当正牌少奶奶。”萧晓娴指着王家琪的鼻子怒骂,“现在讲求的是恋爱自由。那张婚约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要不是心疼那八千万,秦曦宇这小子才不会委屈自己。咱们走着瞧!” 秦曦雯对王家琪的孤勇另眼相看,佣人们都因此窃窃私语。 这时,一位老妈子推着一头白发的婆婆来到大厅。那婆婆虽然坐在轮椅上,说话却中气十足,她霸气地说:“谁说话这么难听?都说些什么话了?” 那老婆婆的声音一响,一屋子的佣人都静下来,一旁列队站着。 那老婆婆眼里慈祥,且看一屋子人静下来,又可见她在家里的地位多么威严。 老婆婆张声道:“哪张乌鸦嘴说我孙媳妇只值八千万?她是个无价宝!” 萧晓娴低着头讨好道:“妈!你怎么下来也不说一声,让媳妇我亲自去推你!” 然而这些讨好话,老婆婆听了二十年还是一个表情。她老人家白萧晓娴一眼说:“我是脚残不是手残,而且张妈照顾得我挺好的。你啊,就好好当个养尊处优的少奶奶,我这把老骨头不敢劳驾。” 老婆婆的话对萧晓娴尽是讽刺。只见萧晓娴的脸黑了下来,写满了诅咒:“老不死!”却又不情愿地讨好道:“是,妈说什么是什么。” 王家琪不寒而栗,心想:看来,在这里不谨慎点,还没想到方法筹达八千万时,就先没了小命了。 第一卷 第006章 心里泪飘零 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又看看王家琪,冷飕飕顿时换成了热情,宛如小孩,阴晴不定。她笑着说:“这一定是家琪。”她瞟了瞟,问:“曦宇呢?” 王家琪最怕回答这个问题,她心虚的清楚知道,秦曦宇是去找情人了。即时是这个地位至高无上的“奶奶”面前,她都无从开口。 秦曦雯便打了个眼色,说:“奶奶,那小子果然在外面发脾气。刚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您的孙媳妇就给他气走了。” 老婆婆并不意外,自从萧晓娴成为继母后,那孩子就变得冷漠,对于不喜欢的事物除了多疑还是多疑,还要对其使尽一身坏脾气。简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她是真的担心这个孩子只是从狼窟掉进了魔洞而已。 老婆婆也是无奈,她不说什么,往佣人堆里喊:“谁照顾少奶奶啊?” 小英唯唯诺诺地站出来说:“老夫人,是我。” 老婆婆便说:“好好照顾少奶奶!”然后又下令道:“谁给少奶奶脸色看就是跟我这个老太婆过不去。这话是我凌锦云说的。”遂的环视一下周围,盯着萧晓娴冷冷地多加一句:“都懂了吗?” 老夫人的话谁敢不听,大家都纷纷点头。 “还不各归各位?”凌锦云继续用威严的语气。 唯独小英依然陪着王家琪站在原地。 凌锦云便对小英说:“还杵着干嘛?醒目点,带少奶奶到房间梳洗休息。” “是!” 才一进门,王家琪便把“二妈”这个人物得罪了。她提醒自己:以后真要步步为营。难怪,明明门当户对都不让王凤翎嫁进来。这里不是魔洞虎穴也是个狼窝。 王家琪坐在沙发上,看着房间门框旁一堆行李,不禁想起一个星期前,她刚回到西城,推开那道陌生又熟悉的“家门”。 她是西城王家幸福中被遗忘的私生女。当她推开那扇大门,除了从小照顾过自己的老佣人还有点怜惜的眼神外。里面的母女却投来一记白眼。 王凤翎故意站出院子,嚣张地往屋内叫道:“哎哟,妈,你看谁来了?” 此时,一个高傲的中年女人,一身绫罗绸缎,满身珠翠,还梳着一个高高的发髻。她双手抱胸傲慢地走到门口,白了王家琪一眼说:“呵,回来得真快啊。进来吧!” 在两人面前,王家琪如同佣人那般枯瘦,她拖着行李走进大厅,心里委屈到不懂如何去怨恨了。她连招呼也不打,只微声问道:“这么急叫我回来,什么事?” 王家琪这种耻笑一般的问话方式,让从来高傲的母女俩生气。王家琪却心里感慨:白彩玉,王凤翎,这么多年,还真是一见如故啊。 王凤翎冲上前指着王家琪的鼻子说:“王家琪,你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和我妈说话?” 王家琪隐忍着对方的嚣张,轻叹一下说:“要不然你要我怎么说?当年,你们把我赶出去时不是说,王家没有我这种肮脏的后代吗?我应该恰巧只是姓王而已,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第一卷 第007章 屈辱 王家琪这么一出口,白彩玉生怕如意算盘会打不成。便拉着女儿,笑着说:“家琪,怎能说这种话?就算我不是你的母亲,但立基是你父亲,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凤翎说到底都是跟您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啊。” 王家琪看到她那虚假的笑意,便一脸不屑。看着她厚厚的妆容下加深了一道道岁月岁月痕迹,心里不由得感慨:富贵家的俗气! 她昂首讽刺道:“我只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才是事实。从我被赶出家去后,再亲也没人来看过我一眼。我是看在某人电话里说事情跟最疼我的爷爷有关,就难免回来一趟吧。不然,即使你们三跪九叩地来找我也好,我也不回来。” 当时,王家琪不仅仅因为此时生气,还因为提琴在高铁站被人莫名其妙弄坏而生气。 这时,王立基从楼上下来,说:“家琪,上来吧,跟你说个事。” “这是婚书!”王立基把红帖子推到王家琪眼前,继续说:“嫁了吧,就不用再过那种穷苦生活了。” “什么意思?” “嫁给秦曦宇,是你爷爷的意思。” “一个被主母赶出去的私生女,不享受王家的福利吧。何况现在恋爱自由,我的婚事用不着父亲操心。不要拿爷爷当借口,有话直说吧。”看到这家子人,王家琪便生烦。奈何母亲曾经叮嘱“是命,怨不得”。 “现在,只有秦家才能打救琴行。可是……我也不愿意这笔账目出现在公众眼里,影响公司。所以,就用了你爷爷和秦家那几十年前的友情婚约。可是,凤翎……” “得了吧!”王家琪立刻打住父亲。 当王家琪听到这个所谓父亲,要她出嫁到西城秦家换高额周转金来打救自己的琴行时,她便怒了。 她拄着王立基的书桌,咬牙怒道:“我好像是个被赶出家的私生女,王家有什么后事都与我无关了。你用契约拿了高额的彩礼,却不是嫁个正牌女儿到秦家。父亲!你就不怕报应吗?你唯独的正牌女儿不想嫁就再生一个吧,不要拿爷爷来当借口……” 王立基却站起身,甩了她一个耳刮子,说:“你也知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所以你不要讲什么大道理,你没权不嫁。” 自此后,她不但没被感恩,甚至连嫁妆都没有,还让白彩玉当成了佣人使唤。打扫一屋子的卫生间就是她的责任。简直对她凌辱到底。 就在准备公证的前两天中午,王家琪才打扫完王凤翎的房间配套的卫生间。王凤翎便满屋闹着丢了对珍珠耳环。 王凤翎这娇气的小姐吵着道:“谁偷了我的珍珠耳环,我吃饭前的时候还在的,刚刚谁进过我房间?” 大家都看看王家琪。瓜田李下,丢耳环的事情就赖成了“王家琪偷耳环”。王凤翎还没细细找遍没个角落,就一口咬定是王家琪偷走了珍珠耳环。 她扯着王家琪乌黑的长发张牙舞爪怒道:“哎呀呀,原来是你这野女?赶快把耳环还我。” 王家琪自是清高,她在寒山村已经穷惯了,对那些俗气的装饰简直不屑。她从没做过,抵死不认说:“我没偷!” 第一卷 第008章 恶毒主母 然而王凤翎却不分青红皂白,加重几分力气几乎要把她的头发全部扯断,说:“肯定是,你出嫁,爸爸一分嫁妆都没给你,你心里不忿,就偷我的首饰,对不对?” 王家琪翻了翻白眼,嗤之以鼻冷笑地说:“可怜啊,亏你有一个王后一样的名字,智商却是个白痴。我挂名也是王家大小姐,我一身傲骨,身手比你灵敏,力气也比你大,何必用偷?我想要,把你踩在脚下然后抢到手来就好了。” 王凤翎这个娇小姐发难,没有佣人敢上前劝架,都只在一旁干着急。 白彩玉听闻院子吵闹,便赶上来,问:“拉拉扯扯,怎么回事?” 王凤翎立刻松开手,赖到白彩玉身边一脸委屈指着王家琪告状说:“就是那个野女,偷了我的珍珠耳环还不认。吃饭前进过我房间清理的就只有她。” 白彩玉隐忍了好几天,难得逮到了好机会发泄,便陪同女儿闹。她挑眉狞笑,摩拳擦掌,一步一步地逼近王家琪,一手扯起她的长发,说:“翅膀硬了?前几天敢顶撞立基,今天还学会偷东西了?也不知道斤两。” 说罢,她抿唇冷笑,用另一只手不断用力掐王家琪身体的每一角落。王家琪忍着疼痛,不叫出声,却让白彩玉得寸进尺。 她虐人心起,一边掐一边得意地笑着说:“叫啊,怎么不叫?快点叫!我看看谁来就你?” 终于,王家琪忍不住痛苦嘶叫出声。“啊”的一声痛叫冲天而出。围观的佣人们都看到王家琪眼角的泪水。对那母女增添数十分畏惧。 大概天见怜悯,王家琪声嘶裂肺的痛叫一出是,有人在王凤翎的枕头底下找到了珍珠耳环,匆匆带着到院子来报信。王家琪便昏阙在草坪上。 打小照顾王家琪的李妈立刻蹲下身,她听到王家琪昏厥前双拳捏了捏,叫“我的心……”便立刻打电话叫了急救车。 李妈丢下工作,随之到了急救室。 医生问起王家琪身上一处又一处的瘀痕,她吱吱唔唔不敢说,只说:“我家太太有情绪病,小姐只是忍辱负重,医生就别多问了。”那医生只好点点头,继续进行急救。 听说王家琪送来急救,心脏外科的万医生立刻狂奔到急诊室,撞见了李妈,询问了情况。 李妈见是熟人,便细细道来。 万医生蓦然怒道:“岂有此理!我进去看看!” 得李妈及时送医,王家琪幸运捡回一条小命。但那母女俩还是不知羞耻也不知悔改。即使珍珠耳环的事情是她们有错在先,她们还是不断地虐待王家琪。 王家琪拒绝了留医,休息够了就从医院里回来,每天吃着药依然脸色苍苍身体发虚。白彩玉依然让她住在简陋得连风扇都没有佣人房,还吩咐厨工每顿饭只是给她留小半碗白粥。 王家琪每看到房间里那丁点白粥便不由得苦笑。 白彩玉看到她这副表情,心特别凉快。她站在走廊,久候着脸色苍苍的王家琪捧着空碗从佣人房走出来,哂笑着说着风凉话:“怎么了家琪?身体还好吗?不是我不愿意给你好吃的。只是这心脏病人不是都应该吃清淡点吗?少吃点少消耗,利于康复。” 王家琪连白眼也懒得翻,自个儿捧着碗到洗水盆刷个干净放回原位。又伸着懒腰走回阴暗的房间里头。 白彩玉被她的不理不睬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每当白彩玉走后,李妈和几个小女佣都会带着点心来看她。所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早就读透了。 第一卷 第009章 泼冷水 回想着这些可悲,王家琪便流下了眼泪。那些所谓的“亲人”根本就是毒药。本来,爷爷和秦家死去的老爷是因为友情定下的盟约,一番好意,却被一个“无良父亲”改成了卖女合同。 小英看她在发呆,便问:“少奶奶,您是怎么了。” 王家琪擦擦眼角的泪水,摇摇头,笑着对她说:“没事,想家了。我不习惯被伺候的,您先下去吧。” “这……” “下去吧!” “好,我待会再来,少奶奶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吩咐任何人。” “嗯!你去忙吧。” 小英才轻轻关上房间门,止住了脚步不久,却惊诧地叫了一声:“少爷?” 小英见了秦曦宇整个人都怔住了。 秦曦宇玩味地问:“怎么了?我很可怕吗?” 小英握紧双手置于胸前,不断摇头说:“不是不是!” 秦曦宇瞥了小英一眼,转身进房间门,一脚就踢到了堆在房间门边的行李箱。他抚抚脚掌低咒:“我去!脚断了!”继而怒道:“回来多久了,这些垃圾都不收拾收拾。” 王家琪委屈地咽了咽喉咙,低声说:“没等到你,不知道放哪个柜子。” “柜子?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这里有你的位置吗?”他言辞犀利,王家琪吓得不敢再坐。 秦曦宇怒气冲冲,王家琪并不意外。心中有所爱,却因为祖上契约不能终成眷属,是人生一大遗憾。 但他的话又戳中她的心坎——你觉得这里有你的位置吗? 仿如让王家琪回到二十二岁那年,她才大学毕业,就被赶出所谓的家门。听的也是这句话。她抿了抿唇,蓦然低头,含着一口勇气问:“她还好吗?” “她?谁?”秦曦宇瞥了王家琪一眼,不屑地反问。 王家琪小心翼翼地说:“李倩瑶,是你爱的人吧?” 闻言,秦曦宇把王家琪身边的花瓶往她身边扫,泼了她一身冷水。花瓶还碎落一地,王家琪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心头一抽,一张脸瞬间煞白。 秦曦宇翘起二郎腿,挑眉咬牙,怒吼:“你还敢提?没有资格问她!没有你,她不会想到割腕自杀。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要是迟到一步,就失去她了。她的所有伤痕,全怪你。” 王家琪捂着左胸口静静喘息着,尽管惊吓过后多不适,她还是鼓励自己稳住生命,怯怯问:“李小姐,她还好吗?” 秦曦宇戳着王家琪的胳膊激动道:“一个人想到要自杀会好到哪去?” 王家琪咽了咽气,既然注定无处可流,她不流一滴眼泪。她皱着眉头说:“对不起。既然大家如此痛苦,请您明天准备好离婚协议书。” “自作聪明!”秦曦宇冷哼一声,“我们今天才公证过,明天就签字离婚,你不怕自毁名誉我也怕声名狼藉。”秦曦宇虽然毒舌,但显然对王家琪这种冷静的回答好奇也另眼相看。 他看着被自己泼得一身湿答答的王家琪,狼狈不堪却不吭一声,心想:虽然是被丢到穷乡僻壤过了几年,但也不至于一点点小姐脾气也没有?怎么说也是王家小姐啊?这种忍耐力是怎么回事啊? 第一卷 第010章 小气鬼 秦曦宇叉起腰,屏着呼吸凑近王家琪,细细打量着纹丝不动的她。 王家琪微微往后一倒,躲避他的靠近。 见她终于给出一点点反应,他又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臭着一张脸说:“什么离婚协议书?你今天害了倩瑶还不够,还想害我啊?本少爷才不中计。奶奶连‘贴身丫鬟’都给你安排了,现在要我把你赶出门你是要我被全世界唾骂吗?”说罢,他双手抱胸瞥过不屑的脸继续说:“我警告你,那几个字不许再提。” “哪几个字?” “你猪脑啊?”他霎那想暴力地戳向王家琪的脑侧,只见她一身狼狈,便抑制了暴脾气。转而斩钉截铁地警告说:“离、婚、协、议、书!不准说,知道吗?” “那……” 王家琪还没问出口,秦曦宇便打住她说:“那什么那?你以为秦家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不是说过吗?公证前不是说过了吗?想走,还掉那八千万再说。” 这天文数字真让王家琪为难。然而秦曦宇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扬唇一笑说:“好像不止八千万哦。高铁站,我好像给过几千块给你。”他转而问:“琴修好了吗?” 王家琪立刻拉开随身携带的肩包,拽出一叠红色的钞票认真地点数,然后递给秦曦宇说:“先还给你吧!看来当初白彩玉把我赶出家门也是对的。我跟西城这个地方犯冲。回家就是被卖的也罢了,连一个修琴的师傅都找不到。” 秦曦宇用鄙夷的眼神盯着着她,想起她在高铁站的候车室时,蹲在一副坏提琴前流泪时说的话:“妈妈,对不起……”便想:是母亲的遗物吗? 王家琪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她一鼓作气地说:“放心,不是假钞。就是你在高铁站甩我的那一叠,上面有你的指纹。不信的话拿去鉴证机构检验一下。” 听到声音,秦曦宇回到现实。他霎那烦躁,他似乎被王家琪的忍耐力吓得心虚。高铁站的事情明明是自己理亏,到底是什么心态让王家琪如此“服从”。感觉他堂堂男子汉欺负一个可怜的女孩如此理直气壮,似乎雷声离他的头顶不远了。 秦曦宇蓦然打了个寒颤,看着她一身湿漉漉的站着更加烦躁,他把那三千块推拒回去说:“算了,三千块跟八千万简直是九牛一毛。这丁点我也要回来还显得本少爷小气。赶快去洗把脸换件衣服下去。奶奶等着呢。” “哈?”王家琪蓦然迟钝。 秦曦宇指着她冷冷道:“以后少给我摆出这种白痴状态。你来了我权当家里吃饭多一双碗筷,多一个高价奴仆。我说的话休想我说第二遍。吃完饭我再给你讲规矩。” 王家琪咽了咽喉咙,点点头。心里默默明白为啥小英听到要照顾自己时候如此畏惧。秦曦宇这脾气真对得起西城人给他的魔鬼称号。 而且为啥走廊会响起那句“我很可怕吗”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