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01章 美女救英雄 正在执行任务的玉秋歌,突然感觉有股大力吸来,耳畔风声呼呼,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听到“啊,扑嗵”一声,随后便是重物落水的声音。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这是一脸懵逼的玉秋歌此时最想问,也最应该问的。 可她还没来得及问出来,忽然看到前边的水里有个貌似是人的东西正在“咕咚咕咚”的拼命灌水,时不时的还会伸出两只爪爪用力的抓挠两下。 卧了个大槽,玉秋歌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 她在进行自由落体运动的瞬间,下意识的两腿曲张,一个兔子蹬鹰,当时貌似奋力踢着了个什么东西。 用力抹了一把脸,张大的眼睛无辜地眨巴了几下,倒霉催的,不会是把这个站在水边的人给踢水里了吧! 我靠,你说你站哪不行啊,非要站这水边当风景中的一棵树吗? 算了,说多了都是恨,看水里那个倒霉货估计冷水也灌得差不多了,好歹是条命,赶上了搭把手捞出来得了,不然还能怎么着? 自己踢下水的傻大个儿,哭着也得捞上来不是? 根据经验来看,落水的人大多会因为大脑缺氧,出现对当前形势的错误判断,通常都是逮着什么东西就会用力的拉扯,就是通常人们说的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营救溺水之人,不能正面营救,须采取一定的战略战术,不然没准能把自己给砸进去。 比如现在,如果贸然近前,玉秋歌不敢十分确定水中的这个傻大个儿想要活命,会不会连同自己一起也被他缠进水中而无法挣脱。 唯今之际便是将他打晕了,然后再托出水面。 靠近了,靠近了,借助着水势,玉秋歌化掌为刀,向着水中的傻大个儿劈手打来。 出乎意料的是,水中的男人虽然头脑发昏,但是多年来形成的功力,以及日常所惯有的警觉性,让他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有人在偷袭自己。 只是,水中的他此时正处于几近昏迷的重度缺氧状态,自然无法如正常时候那般轻易躲开,饶是如此,身子也习惯性的闪了一下,自然而然的躲开了玉和歌的攻击。 这倒令得玉秋歌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人在几近意识不清的状态下,竟然还能够顺利地躲开这一击,看来自己在施救的时候,还真的应该小心着点儿了,不然,闹不好,自己这好不容易挣来的小命就又要挂干白菜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玉秋歌反而不着急了,反正这人一时半会儿也淹不死。 玉秋歌围着眼前的落水者,游动了一圈,以寻求最佳施救方案。 只是,在这个男人躲开了玉秋歌的一击之后,连继续挣扎着露出水面的力气都无有了,水面咕嘟出一串水泡,头脑一片昏暗,整个人瞬时失去了知觉。 一直到感觉落水者对自己再不能构成危险之后,玉秋歌才将这个落水的男人拖上河面,不知道是自己的这副肉身太过娇小,还是这个傻大个儿落水后着实太沉了,玉秋歌将人连拖带拉的拖到河岸的时候,整个人几乎虚脱了。 第一卷 第002章 人工呼吸 救人如救火,时间就是生命,对于溺水已经有些时候的傻大个儿,玉秋歌是在他彻底昏迷后才将其救上岸的,所以,如今的这个男人脸色青紫,纯粹一副死狗相。 救人和施救,对于玉秋歌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将他安放在一处合适的位置之后,用手探了探他的口鼻,显然是窒息的症状。 人工呼吸吗? 也别管初吻不初吻了,人都救上来了,也不在乎最后这道程序了。 所以,玉秋歌想都没想,在替他控了控腹肚中的冷水之后,一只手捏住他的鼻子,口对口的对他施行了人工呼吸。 也许是落水时间太长了,总之,在玉秋歌精疲力尽的对他进行了一段时间的人工呼吸后,地上躺着的男人,竟无有丝毫生还的迹象,甚至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下。 这确是个难题,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自己都不知道是何种地方的水边,玉秋歌确实有些困顿了。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忽然打落了四周围的静寂,“唉呀,公主,你们在做什么啊?” 玉秋歌猛地一哆嗦,咋么莫名有种被人撞破J情的感觉呢? 晚色已浓,林子中的风吹过后,湿漉漉的身上竟有些许凉意,此时的玉秋歌因为一门心思救这个被自己踢下水的人,哪里还顾得了这些? 只是这个突兀的声音传来,令得玉秋歌有些清醒过来,抬头看到一个年纪约摸十七八岁的年轻侍卫急急的走来,抬眸捋了捋头发,掩饰性的干咳两声说道:“无他也,不小心落水了,仅此而已!”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倒霉催的,你说这男人也是,常湿鞋的人人家在河边走是因为熟悉水性,你一个旱鸭子没事当什么背景板?) 玉秋歌心里嘀咕两句,可没好意思说出来。 不过至于说是,谁落水了,谁救的谁,这些玉秋歌不想解释,也懒得解释。 两个人,一个蹲着,一个躺着,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用得着本姑娘浪费口舌的去解释吗? 只是,当玉秋歌再度转过脸来时,她方才发现,是她自己错了,而且错的是那般的离谱。 原本平躺在地上和自己进行人口呼吸的那个傻大个儿,此时正一脸闷气地坐在自己对面,脸色虽然不甚好看,手动,脚动,浑身动,这明显是个能喘气的活人的感觉了。 一个转身的刹那,这就活过来了? 刹那间,便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连方才那位刚来的年轻的侍卫的那声公主,也没来得及追究,站起身来,抓起自己先前置于地上的衣服,头也不回的向红松林深处走去。 羞涩?她可也知道那是何物,气愤倒是真的。 身后却传来那名侍卫急切的声音,“公主,你走错方向了!” 走错方向了吗?玉秋歌抱肩转身,两只不带任何掩饰的眸子扑闪闪的回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谁又能告诉她,一个不小心自己咋么成公主了? 侍卫偷看她一眼,走近一步,毕恭毕敬的对向她说道:“属下方才去过公主的车驾前,细儿说你一个人出来散步了,只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你的行踪,却原来是到这里来了……” 第一卷 第003章 一头雾水 后边的话,侍卫没有继续往下说,那意思也是十分的明确,话里话外无非是在说:敢情公主你是来这里与人私会了啊! 尼玛,不就是怀疑姑奶奶与人偷、情吗? 说的那么隐晦姑奶奶就不明白了?咱是那么没学问的人吗? 等等,貌似,这具身子的前主人是不是认识这位落水的傻大个儿,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她只是知道,做为一个成年女性,她玉秋白对于帅哥有一定的免疫力,还没有因为他落水而要非礼他的境地。 只是,她有向人解释的必要吗? 不管这具身子原来的主人是谁,自己又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对这身子行支配权的是她玉秋歌,至于公主啥的,这事儿咱回头再商量。 玉秋歌眸子里的沉静与冷漠,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那名年轻侍卫讪讪地说道:“细儿正在寻公主呢,你看,那不是她来了吗?” 话音落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位粉装少女急急的闪了进来,看到这厢的几个人影,才长舒了一口气,一惊一炸的说道,“唉哟,可真急死奴婢了!不过是回去替公主拿了件外套的时间,这人就不见了,敢情是与平顺王爷在一起啊!” 平顺王爷?这个傻大个儿?这个落水狗还是个王爷吗? 可这个小蹄子又是咋么回事?不是说这种时代未出阁的女子应该矜持,应该顾惜闺誉与名声吗? 可如今,且不说这一身湿哒哒的,明显就是有与人私会的场面,不去做个遮掩啥的,咋么还唯恐天下人不知的样子呢? 玉秋歌忽然将眸子定在这位平顺王爷的脸上,象是鉴赏一件古玩品般,脸上竟是一片玩味儿之色。 与其说这是一位王爷,倒不如说是一位可以迷倒一大片花痴的奶油小生,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浓密的黑发被有些歪斜的玉冠束住,此时正湿哒哒的贴在额角,高昂的剑眉,深邃的眸子闪烁着星河般灿烂的光芒,高挺的鼻梁,菱形的粉唇不发一言的紧闭着。 男子一袭青色长衣,衣衫用金线绣着一条若隐若现的潜龙,衬着这张脸越发的刚毅而雅致。 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如果不是眉梢额角流露出的刚毅,以及在水下,自己险些被他误伤,几乎真的要以为这是位一心在深宫之中养尊处优,一无所长的寄生虫了。 如果不是出场顺序有些偏悖,她真想上去跟这枚帅哥握个爪。 干咳两声,为了掩饰方才自己盯着对方细看的尴尬,玉秋歌故作无所谓地吹了吹自己的手指,顺便打了个响指,指声在空气中稍一流动,一阵小山风吹过,感觉浑身一片冰凉。 不管眼前的男人是不是身份高贵的王爷,她感觉目前首要的任务似乎是自己应该把身上的这身湿衣服给换下来了,贴在身上的这种感觉,真的极让人不舒服。 既来之则安之,说得多不如听得多,虽然她直觉感觉这不应该是自己的身体。 可如今,既然他们称呼自己是公主,这位叫细儿的听这意思还是自己的贴身丫头,在事情还未完全明了之前,她姑且先以公主自居吧! 用手上的长衣随便擦了一下温漉漉的长发,垂了垂眸皮,闷声说道:“细儿,愣着做甚,还不带本公主去换衣服?” 第一卷 第004章 这是被暖昧了 许是天色真的黑了下来,更或者说是,自打走过来之后,这位叫细儿的眼睛就一直在那位正整理自己一身不渍的顺王爷身上打着圈圈。 忽然听得玉秋歌这样一句话,才言不对题的惊悟道:“唉呀,王爷一身的水,公主也是一身的水,你们,你们这都是怎么啦?” 尼玛,这是什么画风?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咋么全天下的人都希望她跟这个大傻个儿发生点儿什么呢? 玉清歌深深的望了这个叫做细儿的婢女一眼,这个时候便是自己不提,她不也是应该首先上前来照顾自己这个做主人的吗? 而如今非但不曾上前,在听到自己的吩咐的时候,却还这般没大没小的先盯着平顺王爷,这显然不太正常。 如今听她又这般大惊小怪的,眼皮都没扫她一下,心里却有了其它的计较。 何况,玉秋歌平素便是个懒得与人解释的人,此时心里存疑,更不想与这个主仆不分,却又分明喜欢多嘴多舌的小丫头罗嗦。 自顾自地朝向小丫头来时的方向走去,细儿一边急急的跟在后边,一边喜滋滋地说道:“奴婢知道了,公主肯定是不小心落水了,然后被王爷给救起来了。 肯定是这样子的,那么,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女呢?何况是,公主来这里散心,王爷也就来了这里,并且还碰巧又救了公主了,唉哟喂,这算不算是传说中的缘分呢?” 这丫头脑补的水平,也是没谁了,英雄救美?亏她想得出来。 谁TMD的规定如此老套的情节不会被逆反呢? 玉秋歌听得眉眼直抽抽,真想转过身来大声对这位喜欢凭空臆断地小丫头说上几句,“是本姑奶奶救了他,好不好?” 可,在没有明白自己眼前的处境的前提下,她真懒得多做辩解,回眸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说是便是吧!” 两人都是一身的泥水,谁救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是自己将他踢下去再捞上来,倒真也不能就说自己真的有多大的功劳。 长这么大个儿被一个小女人救上来,真怕他一时想不开,二次跳水,那自己的罪过就有点大了。 心里如此想着,脚步也只是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向前走去。 细儿的这一番话,自是被距离不远的四儿平顺王爷听了个清楚。 四儿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王爷,果然是小国出来的无甚规矩。看样子,这位公主还真打算赖上爷了,先前还知些礼仪,如今竟是一点儿都不懂得避讳了,非但是她,便连她的丫头都是如此没大没小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许久听不到动静,回过头来,却还看到自己家王爷依是保持着先前的状态,一动不动的半坐在水湿的地面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 想这四儿是从小伴平顺王爷长大的,在他面前说话自是有点不甚避讳,尤其是这个时候。 伸出五指,在有些发呆的顺王爷面前晃了几晃,“王爷,这是几啊?” “几你个头啊?” 平顺王爷一个旋身,从地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大步朝向玉秋歌走过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今日之事,对谁都不要提半个字儿!” 第一卷 第005章 怪异 四儿毕竟年轻,定定的站在原地,啃着手指头歪头想了半天:肯定是王爷把这位失足落水的公主救出了水面,然后,这位公主就没羞没臊地依势赖在了王爷的怀里。 男女授受不亲,平白污了自己家王爷的清誉,传出去自然不好,指定不能外传了。 想自己家王爷虽然看外表比较冷厉,骨子里却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一时不好推开,所以,所以自己才看到了方才的一幕。 王爷一直不喜欢这位来和亲并千方百计的想要嫁进平顺王府的公主,但依方才的形势来看,可似乎哪点儿又有点不对头了。 如果那个时代也有粉丝这一说的话,四儿不仅是平顺王爷的贴身小僮,更是他的铁杆粉丝,且无论如何他也想不透,那位体态玲珑娇娇弱弱,风一吹就倒的公主是无论也不会将身形挺伟的平顺王爷从水里救出来,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着的。 所以说,依如细儿所猜想的那般,只能是英雄救美,断断不会是美女救英雄的。 似乎是为的印证所有这一切猜想的准确性,玉秋歌刚回到临时的客栈处,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浑身不适,好像穿着一身不属于自己的皮一般,也说不好哪里不自在。 先是感觉头晕目眩,全身发冷,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连吃晚饭的胃口都无有了。 心里不免暗暗咒骂着这具身子的不中用,为这个时代的女子们为的博男人一笑,宁可不择手段的故作柔弱地糟蹋自己的做为生命之根本的身体,也在所不惜。 玉秋歌从来就是个即使生病也要咬牙硬挺着的人,何况在这个初来乍到,哪哪都透着不熟悉和诡异的陌生所在。 想不明白啊,难道这就是穿越所带来的不属于自己的后遗症吗? 有气无力的回到屋中,一头扎进被子里里,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玉秋歌原本是想清理一下有些纷烦的思路,比如说:做为特种兵的中队长,她正密林中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雾团之后,她全寻不到了自己。 再次醒来之时,睁开眼,就看到了这如此迷人的红松林,这样的景象是她这半生从来不曾遇到过的,除了梦中。 梦境,她认为是自己因为没有假期,一直所想象和向往着,所以才会产生了如此美妙的幻觉。 只是,这般的真切,让一直喜欢用头脑思想而不是靠感觉生存孤她,明明白白的认识到了,或许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不可估想的事情,才有了如此的一番境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于这具身体的不喜欢,还是太过娇弱了。 总之,哪哪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陌生感,好比是穿着别人的衣服,从皮囊和外在感觉来说,纯粹被其他人莫名其妙的误认为了路人甲。 穿越从来都是极玄幻的事情,玉秋歌也没有过穿越的经验,不过,正如衣服合身鞋合脚一般,如果不贴合的话,这件衣服或是鞋便会用不了多久,要么是你弃了它要么就是它弃了你。 第一卷 第006章 感觉不爽 此时的玉秋歌便是此种感觉,甚至恍惚感觉自己的灵魂随时可以离体。 没来由的,连这个名字都没她感觉极度的不喜,这具身体的主人的名字似乎是叫做花越的某国的一位前来和亲的公主,当然所有这一切,也是从那位喜欢多嘴多舌的叫做细儿的丫头的叽叽喳喳中知道的。 至于说她本人,似乎一直没有和细儿多说过一句闲话,一直到她如今病倒在床、上。 凭着多年养成的警觉性,玉秋歌感觉到有人走进了屋子之中,只是,因为全身疲软,竟似是再也抬不起身子来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走近床前,勉强抬起眸皮,通由暗弱的光线,看到缓步而前的细儿。 一脸喜气的细儿上前一步:“公主一直想要与平顺王爷共度晚餐,自打咱们从章国京都出发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那位平顺王爷不要说与公主共度晚餐了,便是多看一眼都没有过。 如今不仅在红松林里救了公主一命,如今差四儿过来说,请公主共度晚餐呢! 还等什么,奴婢这就替公主梳妆打扮一番,前去赴约,如何?公主,你说,如果你成为了平顺王府的女主人,细儿做为陪嫁是不是身份也就不同了呢?” 一边说着细儿小脸还泛起了可疑的红色,心里的粉红泡泡几乎溢满了整个脸颊,完全没感觉到此时她家公主的不正常。 如何?不如何! 玉秋白当真有些哭笑不得,她真想爬起来问问这事儿还有完没完了?你说你一个小丫头发情咋么也不分分情况呢? 再说了,明明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位平顺王爷象拖死狗一样从水里拖上来的,如今却换了个身份,换做了他救了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平顺王爷也是被她踢下水的。 好吧!好吧!不能想了,一想就脑仁疼,爱咋咋地吧,她如今哪里还有力气与她争辩这些无用的口舌,从而维护自己做为勇士的光辉形象呢? 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说道:“细儿吧?毕竟是秋天了,再暖的水也会带有凉意,这身子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你也不看看,现在我感觉连睁眼的力气,都想省却,哪里还能陪那个什么王爷共度晚餐啊?” 这话说出来,象是掺多了水的面条一样,软绵绵的没有力度,非但如此,声音中还带着约略的暗哑。 直到此时,那个一心想攀高枝的细儿才有些慌张,上前一步抚了一玉秋歌的额头,惊叫一声:“唉哟娘啊,不得了了,公主生病了呢!” “细儿,说你多少次了,什么时候你能够改掉这一惊一乍的老毛病呢?” 门帘一挑,人未至,由外而内走进来一个年纪约有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如果说这是生命的最后一刻的话,玉秋歌的生命和有生印象,便定格在了这一刻,其后便人事不知了。 恍恍惚惚间,玉秋歌感觉自己重又回到了那片处处发散着异彩的红松林,只是,这一次的红松林不再如自己日里所真正见到的那般,没有落日,更没有落日余辉。 第一卷 第007章 暂住 许是深夜的原故,时不时的可以听到有动物的低吼声,以及不知名地夜鸟所发出的凄唳叫声,更兼之夜风习习,所有这一切,哪里还有闲情逸志在此留连? 这般的黑暗与诡异,在自己二十多年的特警生涯中,是从来不曾遇到过的,更不要说自己此时竟似无力支配这副肉躯。 恍恍惚惚间,耳畔响起一个女人沉重的声音:“向左走,一直向左走,不要回头不要停下!” 这个声音是玉秋歌所能听到的唯一的可以听得懂的声音,感觉有些耳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听到过。 只是,这声音听在耳中,竟还不如那些狼嚎虎叫来的舒服,可自己的身子竟也不能自主,违背了意志的方向,听任这个可以主宰自己一切的声音将自己一路指引着向左边的方向走去。 被人支配着,自己又无力反抗,这种感觉极不好,是一向喜欢自由支配自己不喜听他人发号施令的玉秋歌所极其反感着的。 只是,这个声音以及这个声音所透出的力量是极其的强大,姑且不论这声音的主人的动机若何,单是如此,她都无力反抗。 那个声音似乎也看懂了她的不满,用可以冷到人的骨子里的语调继续说道:“如果不想魂飞魄散,那你就转向另外的方向擅自行动!” 话语简短,却又不容人置疑。 做为一个将士,死,是玉秋歌从来不曾畏惧过的,但那也得死得其所,死的有价值。 目前她还不想不明不白的在梦中死去,何况那人所用的还不是一个单纯的死,而是魂飞魄散。 这样的险,玉秋歌还不想尝试,唯今之计,亦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听任着这个声音的主人将自己带出这片红松林。 隐隐约约间,玉秋歌重又看到了灯光,看到了那所自己暂居的客栈,由此看来,听任这个声音的摆布,貌似倒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只是,所有这一切的,以及这一切的诡异性,又都让她感觉匪夷所思。 飘飘忽忽间,玉秋歌感觉自己穿墙越院,重又走进了那间暂居的屋子,似乎里边的人很多,也似乎还有那个叫做平顺王爷的青年男子守在床前。 这是怎么回事儿?离魂了? 那个一直引导着自己的不善的声音又是哪个? 只是,还未待玉秋歌弄弄清楚,一直操控着她的意志的声音重又在耳边响起,“你姑且在这里呆着吧!” 一股大力将自己的身子从悬着的半空中抛下,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床上。那个声音的话里所说的“你姑且在这里呆着吧”,这一句究竟是何用意? 姑且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是这具躯体里的临时住户? 只是,她可不认为这样的临时居住是可以免房租的,直觉感觉这房租的代价还不会低,只不过暂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罢了。 还未待她真正想个明白,便感觉喉头一阵阵难受,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屋子里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唉呀,公主醒过来了,公主醒过来了,快叫人拿水过来!” 第一卷 第008章 梨花带雨 几口清水下肚,玉秋歌感觉明显好多了,却感觉浑身还是有气无力的,倒好似自己是在拿着别人的手写字,拿着别人的腿走路,拿着别人的声音说话一样,哪哪透着说不出的不自在,总感觉似是隔了一层什么似的。 这种感觉很古怪,透着不真实感,她只能把这笼统归结为是大病初愈的表现,因为脑子时时处于短路状态,一时半会儿也没想个仔细,何况她哪里又能想的仔细呢? “公主,你得感谢平顺王爷。你病了一天一宿,都是平顺王爷在床前伺候着呢,如果不是王爷在这里照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呢?” 玉秋歌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内心里却在想着:自己应该感谢他吗? 可咋么总有一种用别人的身体无论做什么表情都属浪费的感觉。 理论上来说,不论这位平顺王爷是如何掉下水的。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不顾秋日的冷水直接跳下河去,将这位平顺王爷如同拖死狗一样拖上岸上来,再进行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人工呼吸,自己如何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但看那位嬷嬷模样的中年女人的意思,能够得到这位平顺王爷的如此青睐,看来还是件不易得的事情。 退一步讲来,好象还是这位公主极其乐意的事情。 先前那位叫做细儿的丫头也曾经说起过,这位叫做花越的公主对于这位平顺王爷爱慕已久,至于说两个人是不是有过更亲密的接触,因为自己暂住在这具身体里的时间太短,并且大多数还处于迷糊状态中,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无法觉察出来。 可这些对于自己这个暂住户来说,有什么重要吗? 此时的玉秋歌真的好迷糊啊,好像眼前是一重怎么都走不出的迷雾。 第六章花越公主 以目前的境状来看,这位平顺王爷一看到这位花越公主生病,就衣不解带的在床前照顾着。 一双布满血丝,让整张脸显得竟是有些憔悴了,较之于自己把他刚从水里涝出来那时,竟似还有憔悴上十分。 都说女人哭的时候是梨花带雨,从玉秋歌的角度来看,无论是何种形式的哭法,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将整张脸画的跟小孩子的尿布似的,哪哪都看不出何种地方象梨花, 所以,她玉秋歌自打有记忆起就从来没有哭过,更或者准备点说是,自从妈妈过逝之后,她就不再懂得哭是什么滋味。 母亲死后,父亲有好长一段时间里借酒浇愁,从来顾不上照顾她,更不会管她是不是也会如一只流浪猫一样,常常躲在无人的角落里伤心难过。 说什么梨花带雨,说什么含珠带露,充其量不过是想招自己所爱着的人的心疼罢了,只不过是女人撒娇或示弱的手段。 真正伤心时,一个人闷被窝里哭,或是躲在无人的角落里,想让老天爷怜悯,那是懦夫和愚人的表现行为,聪明的女人从来不干这傻事。 先前的时候不曾细瞅,如今看来,这位平顺王爷生的是楞角分明,眉眼处竟是带有少有的刚毅,浑身上下,竟透着一种行武之气,倒好似是从军营里捞出来的极品。 第一卷 第009章 赠品 这样的感觉亦不过如火花般在脑间闪现了一瞬,眨巴了两下眼睛,顺势躺在床上,两眼望着露出了椽子头的房顶,心里却在想着:这位是花越公主所爱的人,与自己这个天外灵魂有关系还是格外的赠品? 好象没啥具体的概念,以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经验来看,象这种极品王老五,基本上属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向他身边靠拢的女人,估计能围着皇城排三圈。 闭了闭眼睛,神情故做冷漠的说了一句:“谢谢王爷的照顾,如今本公主也算大好了,王爷还是请回吧!” 平顺王爷想来并没有想到她会有着如此的反应,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来一句话:“花越公主身体想来是太过娇弱了,你们且好好照顾公主,待得公主身体大愈后,我们再起程!” 细儿和那位嬷嬷一边点头,一边喜滋北地回道:“奴婢们一定好生照顾公主!” 那位平顺王爷将行至门前时,忽然转头,对向张大着眼睛直盯着他的萧玉梅说道:“想吃什么,需要什么,公主只管吩咐下人就是,且不可再委屈了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位花越公主一直在委屈着自己吗? 再也按捺不住内心喜悦的细儿和细儿娘,双双坐在玉秋歌的床前,细儿娘一脸惊喜地说道:“公主可算是苦尽甘来了,上天如此这般的安排,也不枉了公主来启国此番和亲。若是能够看到平顺王爷对公主的这份体贴,贵妃娘娘的在天之灵也算有个安慰了!” 贵妃娘娘想必便是这位花越公主的生母,怎么,已经自挂东南枝了吗? 难道说这位花越公主的娘亲也一直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位看起来还算顺眼,举止行事却又极其自负的平顺王爷吗? “嘻嘻,娘啊,不肖说早便做古的贵妃娘娘了,我们家公主对于平顺王爷如何不是早生暗恋了呢? 别人不知也便罢了,五年前平顺王爷东征章国的时候,虽然是做了战败国,那个时候的公主虽然年纪也尚小,但只是一眼,我们家公主便对他芳心暗许了。 若非如此,这些年以来,那些个有家世的王孙公子因爱慕公主的才华与美貌,也曾经想方设法的想要永结秦晋之好。 无奈,我们家公主早将一颗心拴在了平顺王爷的身上,哪里还能看得上其他的人家?” 细儿娘偷看了玉秋歌没啥反应的小脸一眼,立时沉了一张老脸,极其不悦地说道:“细儿,早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公主的心事从来不是如你这般身份的奴婢所应该探察和随意议论的。 公主待你不薄,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便说道公主的心事。” 许久没有听到玉秋歌的声音,细儿以为她当真是生了自己的气,暗咬了咬下唇,委屈的眼泪也差点掉下来,很没诚意地说道:“公主,奴婢知错了。以后,以后再不敢了!” 玉秋歌嫌她们娘俩说起话来太罗嗦,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第一卷 第010章 犹如梦中 似是看玉秋歌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这细儿娘终是不忍再让自己家女儿难堪,放下脸子说道:“细儿啊!为娘的是当日贵妃身边的老人,也是公主的半个奶娘,贵妃临终之前将幼小的公主托付给我,因为不放心别人照顾,所以才让你自小进宫,随侍在公主身边。 如今,从一座皇宫中出来了,又要再进另一座宫殿,这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 但有一点儿,你且记住,凡事一定要听从公主的吩咐,万不可做出对公主不利的事情,并且在人前且莫再唤我为娘亲,明白了吗?” 细儿低眉替玉秋歌掖了掖被角,轻声回了一句:“是,细儿明白了!” 听了半天,玉秋白也算听出个大概,敢情这位花越公主对于前边自己从水里捞出来的平顺王爷在若干年前,便一见倾心了,这些年以来,为的自己的心上人,拒绝了一切可能与自己缔结成婚的好姻缘,这可否也算得上是情深义重? 这种情义,这种不顾一切的情义,让玉秋歌忽然产生了一种没来的由惧怕,那是一种人在无底深渊上空漂浮,却又望不到根底的恐惧。 这种爱,有些时候真的是极可怕的,是那种可以摧毁一切也要爱的感觉,这种没来由的感觉,让玉秋歌内心里有些莫名烦躁。 闭了闭眼睛,重又睁开,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细儿,我想再睡一会儿,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是,公主。” 两人答应一声,福了福身,齐齐的倒退至门前,然后退了出去。 没有了那一千只鸭子在这里聒噪,屋子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掀开被子,玉秋歌缓步走下床来,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的各个关节似乎都要脱离肉、体了。 实在想象不出,这身子的主人平时是如何保养自己的,竟弄的这具身子稍一得病,便如同快散了架一般。 打了个呵欠,走至窗口前,一抹晚阳如同自己昨天刚醒来时那般,正将可以铄金的余辉洒落在窗前。 玉秋歌如今所居的是客栈的小二楼,因为所居的地理位置比较占优势,下边的情景可以看得齐整明白。 下边是客栈的后花园,许是有女眷居住,与前边竟相隔开,一个规模不算太大的荷花池子,因为刚入秋,池塘里甚至还有几许破败的荷叶。 金灿灿的晚阳洒在水面,漾起了千层波纹,平白想起了昨天的红松林,那样壮观那样完美的情景,竟是自己几世都不曾看到过的,如此想着眼波便柔和了许多,想起先前细儿所说起的花越公主爱慕平顺王爷的事情,不由扑哧一声笑。 这个时代的人也真是没法让她来形容了,幼时的一面之缘,便芳心暗许的让爱的种子滋生发芽,以致长成可以催毁一切的爱的巨木。 只是,这般的一厢情愿,可还值得? 晚吹进窗来,将桌子上镇尺压着的白纸吹的哗哗响,玉秋歌走上前来,留意细看:许是参照了窗前的池塘,白纸上画了一只鸳鸯,许是主人当时因为有其它的事项,亦或者是心事不宁,另一只却画了半只,其它的都是白纸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