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篇 短暂的邂逅 他用最卑劣的笑容俯视着我无辜的脸庞,好像时间停止,在四目相视的瞬间,我心里从来没有挣扎的如此费力,如果真的要选择以一种以为世界末日来临的方式结束这样的对决的话,我想死亡是最好的结局。 后来,我也不知道不清楚做了什么,他的背影离我渐行渐远,而我居然会冷笑着挥动左手以示再见,确切的说不是再见是永远不见。 回到住的地方,好像所有的情景如电影般闪过,我想起刚才一起吃饭、一起牵手回来,一起拥抱,而在我潜意识里还被拥抱的时候,他蜻蜓点水般的吻了我,然后就是不知所措,然后……,好像已经没有然后了。 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或许是酒精作怪吧!其实我们并非情侣、也谈不上很好的朋友,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缘分将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在一个偌大的城市联系起来,我还沉浸在几个小时之前的对白中,以一种很欣赏的眼光端详有着轮廓清晰分明的脸庞,他用很温婉的话语述说着这二十几年来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感觉从他嘴里蹦出的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辛酸,我听着入神,频繁的做出很惊讶很茫然的表情, 或许不曾经历苦难的我在他的眼里就是个高傲的公主,而每次倾听别人的心声时,才发现自己的世界多么美好。 他不像其他人一样说话眉飞色舞,彬彬有礼的如若一个书生,可是长相却出卖了他,忧郁的眼神,阔挺的鼻梁,浅浅的嘴唇,古铜色的皮肤,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觉得是个三教九流之人,可我却很痴迷的看着那双眼睛,看的越是入神越是觉得他就是我的一个故人。 我在他去洗手间的空当,偷偷的照了镜子以保持自己镇定自若的仪态。 在他坐下还未坐定时,我轻松调皮的说:“能看下你的身份证吗?” 他露出坏坏的表情,“你看了之后能在上面确定什么吗?” “不知道啊,就是想看看,看看你结婚没有,不愿意就说明一定有隐瞒,或者……”我说话怎么又没经过大脑啊,阿弥陀佛,希望他不会这么想我。 他好像有些不理解我似的,“好吧,为了打消你的疑虑,让你看看我的真身也无可厚非。” 果然不出所料,真的大三岁有余,还好不是特别老气的叔叔级别。我在心里窃喜,但碍于面子故作镇定的说:“恩,不假,有姓名有照片有生日有地址,还有公安局的印章,应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给你吧!暂且相信你。” “怎么我长的就那么不像好人,让你检查完之后,还只是暂且相信。”他有点委屈却略带微笑的倾诉着不满。 我只是嘻嘻的笑了,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扬言道:“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我也是想确认你之前所说的资料是否百分百真实,再说也没有强制你啊,是你主动的嘛!给你十分的印象分。”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情溢于言表,也许他在这件事上完全感受到了年龄之间的落差,确切的说应该是代沟,一个非常非常长的代沟。 “那能看一看你的身份证吗?”他觉得理所应当的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能,我的真身不外露的。”我快速的回答了他,并做出很抱歉的样子,“不是不想给你看,只是我没带在身上。”其实这样的惋拒,把我的聪明表现的淋漓尽致,引以为豪。 在这个问题上他甘拜下风了,故此以沉默结束了这个让每个人都很感冒的话题。 我已记不清楚问了他多少个为什么,也记不清楚他说了多少个所以,最有印象的就是他说不谈感情只谈生活,就这样从大学谈到了语言文学,从一个辛勤的小业务员谈到了创业的点点滴滴,又从贫穷落后的农村谈到了北京这个物欲繁华的大城市,他说了很多,慢条斯理的讲着我从未尝试或即将面临的生活,而我只是做了一个忠实地听众,拖着腮,望着比我还大一号的眼睛告诉他,我是个认真的粉丝。忽然间,我想象着他若是个古代的大侠,那我就是个侠女,我们情投意合,相见恨晚,彼此倾心,浪迹江湖,将一世一情留给后人歌颂。思绪就这样飘到了九霄云外,还在心里美滋滋的嘲弄自己。 “你会喝酒吗?”他好像发现了正在严重走神的我。 “会啊” 我潜意识的回答着,好像没有一点防备似的就答应了他,突入而来的问话把我从浪漫的古代拉回没有实际意义的现代,“嗯……,啊……,酒量一般,小酌一点,不成问题。”这是我后补充的,但感觉还是解释的欠缺真实性。 “哦,你刚才想什么呢?”他自以为是的发现了我敷衍了事的态度。 “没有啊!我在想你说的那个针孔摄像头,如果装在我未来老公的车里,是不是很多不该知道的事都了如指掌呢?”我随机应变转移话题的本领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得以施展,真是要归功父亲的DNA。心里想还好没有随口说出什么江湖情侣之类的话,松了一口气的我早已用眼神让他肯定了我的回答。 “你说的太有意思了,我可以免费给你提供针孔摄像头,不过这是违法的交易,你就那么喜欢监视别人啊?”他信誓旦旦的告诉我的同时好像还有点调侃的口吻。 我抿了抿嘴,心里暗笑,原来胜负已分,早就中了圈套。 “如果你想监视我的话,估计没那么容易,竟然能喝一点,就喝一点尽兴”他边说着边把酒一股一股的到入酒杯里,动作娴熟,不庸置疑。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接受了。说起酒,大学聚餐喝着就大声哭了,那是真的醉了,知道是因为失恋了,同学们给我灌醋,送我回宿舍,现在想想都觉得十分可笑,笑我傻傻的执著和不可理喻的痴情。有时候,爱情没有了就在一瞬间,根本来不及去想为什么。 “放心吧!你不会变成被我监视的对象!”我很不客气的阐明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应允着和他碰杯,一口气就喝了,感觉这样子就是释怀,心无旁骛的没有一点杂念。生命中,总有一些人,安然而来,静静守候,不离不弃,而我的那个人又在何处呢? “看来你有些事没有放下啊?还是心里有个人……”他没有再说下去了,就那么用洞悉一切的眼神盯着有点惊慌失措的我,弯起的淡淡的嘴角显示着他霸道的想知道一切的欲望。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纪念,也不是所有痛都可以忘记,就如同片片樱花散落满地,总有一些会化作春泥护花,留下浅浅的痕迹,看花开花落,缘来缘去,此生足矣。”如是这般的回答了他。 为何会与此人有缘,终究因为一句话。我在网上留言“敢问天下最无情者,非时间莫属”,而他则曰“乃时间有情,皆怕人无意”,想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他抿着嘴笑了,笑得很好看,我很久没有专注的看一个人的笑容,从他的五官来看,也算是个俊美帅气的人,这样的评价后来却引来了极大的嘲讽,难道是我措辞不佳,还是我把他和某个人联系了起来。 “算了吧,你说的话真是博大精深,不过别把我的长相和别人相提并论。”他说的很用力,我想这是警告还是不屑一顾呢? “我们说了这么多人生和生活,谈谈感情的事吧!很想知道你具体的爱情年限和历史,不知可否告之。”我还不停的用手比划着,想来我依旧不成熟的渴望知道别人的隐私。 “不是说好不谈感情吗?为何还要问,徒增烦恼。”他不以为然的说道。 “哎,说说吧!满足我的好奇心嘛!再说了生活中也有感情,感情中也有生活,就彼此分享,借鉴借鉴。”我仍不依不饶的阐述了毫无道理可言的道理,看来不经过大脑说话是这辈子都改不过来的事了。 他很聪明的讲了一个女孩子如何抛弃他的故事,但故事的内容只有他是如何三餐不饱,然后出去修卷帘门受伤留了一个碗口大的疤痕。 “为什么啊?那女孩不管你吗?”我震惊的看着那个伤疤,说句实话,心里有点疼疼的,感觉如果早些认识他,必定会伸出援助之手,我又开始发扬博爱精神了!确切说不是博爱应该算是怜悯之心吧!极力为自己辩解着。 他苦笑着,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只用了三秒钟就把分手的片段忽悠过去了,其实我已不想知道他与她分手的详细经过了,因为我始终不及他的聪明才智,他的社会经验足以应付我这个不谙世事的中龄剩女。 “怎么样?我的感情故事很苍白的,没有那种可歌可泣的感人情节,希望你不会很失望。”他说的漫不经心,一眼就让我看出了破绽。 “还行吧!基本爱情故事都是这样,不欢而散,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了。”我用自己的不屑一顾来抵制他的漫不经心,好像他更加不以为然。 他竟然没有问我,只是端着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不知他心里在如何琢磨我。有时候,这相亲就和在战场上打仗一样,心理战术是制胜的必要条件。 “其实我特别厌烦女孩子一开始就问我有没有房,有没有车之类的问题。”不知何时他冒出了这么一句,还好我秉承父母白手起家的优良品德,没有问这个敏感的话题,要不然必遭他说教一番。 “现在这个社会,男女都特别现实,还好你什么都有,也没必要太在意了!”我乱说了一通,真实性有待考证。 他偷偷的傻笑,应该是觉得这样的无稽之谈不需要确切的答案。“为什么那么相信我?”他问后,我的脑袋翻腾了半天,不知如何就这个问题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为什么,什么都不为。”简短精悍,一头雾水。 他诧异的盯着我,那表情无法用文字来描述,深邃的眼神直射入你的瞳孔,有种把你的心看穿的痛楚。我捂着心脏颤抖着说“就是不为什么,总刨根问底有意思吗?留点空间给彼此回味嘛!”怎么说的这么差强人意,我们怎么就找不到语言的共鸣呢? 他又傻傻的笑了,估计在我眼里是傻傻的,在他心里不知道怎么说我是个白痴呢! “你读过大学吗?”我大声的问到生怕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所以然中。 他又笑了,这次不是傻傻的,是很大声的,“我刚才讲的感情故事就是在大学里发生的,好像说的时候有提到学生会吧?你很喜欢明知故问,更喜欢岔开话题。”这次输的连面子都挂不住了。 “哦”我摸摸额头,难道喝点酒就晕头转向了,实在汗颜我的酒量。 “怎么?没有问题的了还是犯困了?”他看出了端倪。 “不想问了,也不知道还能问什么,有些实际的问题你会藏的很好,我没有本事能挖掘出来。”我没心没肺的说着。心里想,他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难道生理有疾病或是心理有疾病,我不停的揣测着,但却没有想知道答案的欲望。 我们相视而笑,彼此间的一问一答越来越少,要不就是他讲一个事情,我来做个人主观想法的总结,要不就是我讲一个事情,他再接过去讲类似的,感觉就这么循环往复了很久,后来时间就在我和他的周旋中无情的流逝了“其实我在花店定了一束花,因你临时改变见面地点,所以……”他忽然间冒出了这么一句。 “是嘛!怎么不早点说啊!中关村那边实在不怎么熟悉,所以就让你来我住的附近了。”有点欣喜若狂,但又感觉假假的。 他问我的事情少之又少,好像话总是这样断断续续的,一点连贯性都没有,思维跳跃之快让我的大脑和肢体间的信号传递差点短路,如果长此下去,我必瘫痪,看来只有先发制人了。“天色已晚,困意绵绵,我想回去了!”我郑重其事的说道。 他看了看窗外,笑道“是啊!天都黑了很久了,走吧!有机会再给你讲我的第二段感情故事。”他起身去结账了,用了一个引人想入非非的结尾句来勾起我对他的又一点点好奇心。 我望着他的背影,大脑神经中枢正储存着他说的那句话。如果开始就输了,以后还会赢吗?我始终都在他设计的圆里转来转去,还以为在做旋转木马。这样一个感情丰富、思想活跃、精明干练的人,我又何德何能驾驭得了!心里早已打了退堂鼓,这场战役,我投降了。 走出饭店,我们徒步在一条微弱灯光的马路上,他说要送我回家。一路上,我拒绝似的不想说一句话,总感觉不自然,说不出的那种心情,一种期待又有点恐惧的心理在作祟,不知道为何恐惧,也不知道期待着什么,就在这两种神经准备KO的时候,他毫不避嫌的牵起我的手,当冰冷的手有一股暖流直通心脏的瞬间,我没有挣扎掉,终于明白期待的是什么,也许只是想要一种安全感而已,但我的五指却始终没有落在他的手背上。 在红绿灯驻足的十字路口,他注视着红灯莫名其妙的发出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你觉得我们如果结婚了……”,我怔怔的看着他,并半笑不笑得提高嗓门说:“怎么可能呢?你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你,都没有开始怎么会有如果。”难道惺惺作态是我的强项还是一直心有所属,未曾放下,又或者是心里早就放弃一个不可能属于我的人,他再也没有开口了,我的眼睛只在前方一尺的范围里,不敢注视,因为没有勇气还是有些矜持,自己一直是个大大咧咧的样子,根本淑女和矜持是没在我的世界里出现过的词语,到现在也具体解释不出那时的心态。 就这样彼此沉默的走了停,停了走,在时间和空间完全停下来的时候,“能拥抱一下吗?”他轻轻的说着,也许怕被听到或是被拒绝,那忧郁的眼神盯着我,顿时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这个要求超越了我的原则。”我用强烈的语气告诉自己不要答应,可是没有马上走掉的原因是自己的包包在他手里,这变成了威胁我的有利武器,终明白,有时候把柄落在敌人的手里,顷刻间就变成了被牵制的木偶,被动的只能妥协。 我义无反顾地上前拥抱了他,僵硬的肢体动作掩饰了战战兢兢的心,真想能迅速结束这场对决,输的这么惨烈。上帝把这个男人造出来,就是用来陷害女人的。然后就是前面描述的那些事了。我依然坐在床上想着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一切,所有的情景都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难道真的动心了。 在时钟敲响晚上12点的时候,我想要不要打电话关心一下他安全到家了没有,心里纠结了很久很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如果打了是不是太在意了,不打是不是太无情了,就这般的烦恼了好一阵后拿起手机,听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我挂断了,再也不用纠结了,就当从未发生过吧! 第一卷 第二章 应景的心情 第二天,同事远道而来探望我,深表感谢的同时加上经济不是很宽裕的情况下,我们坐着双层巴士前往北京军事博物馆,因为是免费参观,我心里自然是乐意。和她不经意的说起了昨天与一男子会面的全部过程,原来我还在魂牵梦绕的想着他的容颜,窃窃的傻笑将我的同事弄得莫名其妙。 “有那么好吗?让你没完没了地想,像患精神病了。”她义愤填膺的说道。 “不知道啊!其实没那么好啊,也没那么帅的,更没那么有钱,人的感情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我糊里糊涂的解释着。其实我明白的,要想忘记一个人,而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另一个人进驻你的心。 “别太想了,也许人家都没什么感觉的,或许只是你觉得他和某个人很相似,亦或许他觉得你很白痴再加白吃,哈哈哈……”她竟然这样看我,有种冲动想一巴掌拍死她。 我在她的笑声中安静了,看着开满桃花的北京大街,从四环、三环、二环蔓延,幻想着一个熟悉却陌生的人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缓缓地走来,摇摆着双手想要踏上这辆名为幸福号的列车,只是因为这车里有我的存在,但他越靠越近的时候,影像变得好模糊,模糊得只留下白茫茫的一片,我拼命的抓着,有与命运抗争到底的决心,可是事与愿违,霎那间彻底的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而我已泪如雨下。终得悟,有些人,浓烈如酒,疯狂似醉,却是醒来无处觅,来去如风,梦过无痕,缘深缘浅,难堪回首。 悲叹之余,我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第一次来这么雄伟壮观的地方,感慨颇多,喜欢北京气势恢宏的建筑物,喜欢北京暖暖入人心窝的阳光,虽然时有烈烈东风,也难掩北京的春色满城,柳絮漂浮,翠翠绿绿的总能显示一些生命力的存在。 排队领票,免费的东西总是有很多人向往,在拥拥挤挤看不到尽头的人群中,我和同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钻到了里面,可谓身经百战永垂不朽了。 “哇,不虚此行啊!”同事大为慨叹。 “有什么啊!古董汽车、飞机大炮、坦克导弹、各种各式的枪支弹药,哪个博物馆没有啊!”我向来对这些东西敏感度为零,真是不明白我这个女同事为何如此感兴趣到连连大叫,总是惹来别人异样的眼光,好像是两个农民进城一样,看啥都觉得新鲜。 “ 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惊讶啊!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能不能不用那夸张的表情来证明咱泱泱大国的军事力量啊?能稍微有点正常人的素质吗?”我好不客气地批评了这位从未踏过北京这块神圣之地的同事。 “你知道什么啊,就知道情呀爱呀的,看这中国制造的导弹,看这个中国制造的坦克,再看……”她滔滔不绝,以为自己真是军事家,我无言以对,只好埋头苦行。 想想我心里真是不能坦然一点,如果像她那样生活,也许烦恼忧愁早已消失,何故烦忧多多,惹人厌倦。 在她的一阵惊叹唏嘘中结束了这段匪夷所思的旅程,也许我该停下来细心的欣赏到过的每一处风景,那个能陪我看细水长流的人或许就在某个风景的角落里。 “我们下一站去哪儿啊?”她兴高采烈的神情像个三、四岁的孩子,用期待的眼睛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脸庞。 “你不是说只去博物馆吗?别的地方都要收费的,再说北京旅游的地方只有诺干个公园啊!那些公园我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在这个时候,我把自己的小气表现的惟妙惟肖,同时加上语言表情肢体动作来证明它的真实性。 “收费就收费嘛!来北京了当然要好好逛逛了,你也不用这样遮遮掩掩的,安同学,你开始有点不厚道了。”她彻头彻尾的看出了我财奴的一面,还口口声声的叫着安同学。 “好吧!那就去天坛公园吧!”终究还是碍于面子的,很不情愿的答应了。 一路上,她的惊喜万分加上我的无精打采最终还是顺利到达了天坛,这里的人群密集度亦不亚于军事博物馆。 “安大美女,辛苦你了,小女子向你赔礼道歉,还请放下身段,陪在下一游,必有重谢。”她抑扬顿挫的语言功底不亏是出自文科班的高材生。 “知道啦!说也说不过你,犟也犟不过你,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两泪纵横。”我心里还是喜悦的,毕竟被哄的感觉很甜蜜。 走走停停,她只顾着摆pose,害我换了一个角度再换另一个角度。我们花了两次门票才得以站在天坛上。“这就是明清皇帝祭祀天地之神和祈祷五谷丰收的地方,真是恢弘高远俨然天庭气概啊!”她又开始了。 “你能不能谦卑一点啊!稍微有点中国传统妇女的礼仪嘛!总是吼叫。”我怎么也开始了。 “你是不是中毒了,总是说我,你已精神恍惚,真怕你中毒身亡。”她很气愤地指责我的不依不饶。 我又安静了,静的连耳边吹过的风都可以忽略,目光呆滞,麻木不仁的挪动着脚步。 “看来真的中毒了,还不是一般的毒,是一种无色无味的奇毒,此毒无药可解,只能自身疗治,长久以来便能百毒不侵,逢毒必化!”她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得意洋洋的大步走了。 此刻,我有一种想掐死她的冲动,目露凶光,直逼她的后背,她回眸冲我笑得那一瞬间彻底将我击倒,不战则败,看来我中毒很深。 从祭天神坛迈到了回音壁又跨过了圜丘,这一路下来,我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腰酸腿痛,只差脚抽筋了。她的大声慨叹依旧配合着周边建筑的巍峨气势浑然一体,天地渺然雄浑似是极目无尽,圆的完美线条似是流云如水,环环相接,万物苍穹尽收眼底,闭上眼睛能身临其境的感受到清明时期大行皇帝浩浩荡荡庄严肃穆的祭祀仪式,那种皇家典范令人不得不赞叹当年设计建筑者的手法和灵感。 步行至南门,我们也即将结束这次的旅程。“怎么样?满足了吧!”我也知足的舒了一口气。 “是啊!真的好喜欢这里,真想住在这里一辈子,站在那里好像全世界都只有你一个人。”她那种恋恋不舍的神情都打动了我,有种想成全她的冲动。 “那就住在附近的酒店呀,天天隔窗而望,也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要不就让时间倒退一百年,在这里混个娘娘、宫女、嬷嬷之类的角色,一年四季住在这大殿里,这样就心旷神怡了,哈哈哈!”我不懈的说道。 她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对呀!你的见解独到,有当大总管太监的潜质,辅佐在本宫身边,定要尽心尽力,死了赏你个全尸”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终于明白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你之前说有重谢的嘛!怎么谢小女子为你身心力竭啊?”我使劲揪住她留下的话柄。 “请你吃饭,当是为我饯行!”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搞得我脸红鼻子粗的。 我们实在忍不了长时间等车的痛苦,决意打车直奔我住的地方,那方圆十里都是招牌饭店,最后选了一处具有北京特色火锅的老字号饭店,现在仔细想想,名字已经记不住了,实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管它三七二十一。 “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配菜?给我们介绍介绍。”同事说得还挺地道。 “新西兰特色现切小山羊肉片、入口即化的小山羊尾、澳大利亚特产小母牛现切肉片、西部特产……”服务员还没说完就被同事打断了。 “安同学,怎么感觉进了国外动物饲养场,什么跟什么啊!”她不停的翻阅菜单应合着满脸的不悦。 “给我吧!点菜这活我最拿手了。”接过菜单,看了又看,选了几个合适价位的配菜,服务员满口应答着走了。 “别不舍的,不要替我省钱,这么好的机会多放点血,也好好犒劳一下陪你走了一天的腿脚” “你说话总是这么客气“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还挺充裕了,有两个小时去机场绰绰有余了,怎么样啊?找到男朋友没?” “这种事急不来的,不像你似的又加入相亲大队伍啦!有那么着急想嫁出去,做已婚妇女啊!”她说话总是直接的说到我的心坎上。 “不是我急啊!父母天天打电话问这个问题,我千回百转的找了不下一百遍理由,现在连回家都很纠结。”我无奈的朝窗外望望。太阳将要落完,剩下的黄灿灿的余阳渲染着天际,原来夕阳红也很美丽,只是美丽的太短暂。 点的菜基本已上齐,我们开始狼吞虎咽,完全不会顾及自以为是的完美形象。“味道挺不错的”她边夹菜边咕哝着“你都不晓得,我有一个朋友和你差不多吧,也是迫于父母的威逼利诱与一个年过三十五的老男人相亲,那男的可算是纵横沙场三十余年,一见面就和我朋友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时我朋友即说恋战之久,不败亦败” 没有等她说完,我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难道她这朋友也是文科班的高材生? “笑什么啊!”她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那男的又说不恋此战,怎知败乎?我朋友不甘示弱道恋尔之战,胜之不武!” “哈哈哈……,后来怎么样嘛?我觉得你朋友和这男的挺合适的,一定都熟读了孙子兵法,讲的条条是道。”我咽下嘴里的饭急忙说道。 “我也以为有个美好结局能结束朋友单调的单身生活,结果朋友说和一个古代人生活过于迂腐乏味,实在过不了她那摒弃封建制度向往男女平等自由的婚姻观念,就把这个大龄剩男pass了。”她惋惜的解释着。 “实在是可惜,太可惜了,觉得这男的不错啊!”我为那中男打抱不平。 “怎么感觉在你眼里,每个男的都不错啊,急也不用急成这样子吧!癞蛤蟆、青蛙、王子,咱挑不上个王子,也挑个肥青蛙吧!再急也不能要个癞蛤蟆!”出自她口中的男人怎么都这么恶心啊! “没有啊,就是觉得人不能看表面嘛!也许深入接触了,还是……”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断了我准备的长篇大论。 “安大美女,你脑袋就不能灵光一点啊?真是难怪你为什么每次都是战败而归,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那种。” 她把我批的体无完肤。 转念间想想,好像自己真的生活在幻想中,从来都觉得男与女之间慢慢相处必然会将彼此放在心上,也许只是我把别人装进了心里,而别人的心里还是空荡荡的。浮华尽失的时候,不知还有谁愿意将心放在空空的躯壳里。 就在我和她为怎么样选择老公仍旧喋喋不休的争辩时,猛一看表,“天哪,快八点了”,我急忙穿起外套,催促她别吃了,赶飞机啊!最后这账单还是为了表现尽地主之谊的情况下,掏空我的钱包。 在机场送别后,她飞走了,而我的心还在地上,空空如也。 第一卷 第三章 意外的收获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手机闹铃每天都会准时将我从睡梦中唤醒,这首歌总是有振奋精神的魔力,摇摇晃晃的起床换衣,迅速打理我精致的五官和乱草般的头发,美中不足的就是脸庞有一点假假的婴儿肥、牙齿有一点不整齐、皮肤又一点发黄、腿脚有一点短,整体还算协调。急匆匆地就直奔公司大楼,目前供职于一家名为“日美”的杂志社,杂志社大概有多少同事从未关心过,人员流动率太大,今天看见的不一定明天还能看见。 一进门口,就看见了执行总编在等电梯,执行总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男,平时笑脸迎迎的,可到了关键时刻总是利益当前,别人都说他是大老板的间谍兼管家,还是避之大吉。转身想起早点还没着落的一瞬间就撞上了扑面而来的丰色, 丰色是我最好的朋友兼同事,此名得来全因小学时一个美丽的误会。她名尾一个艳,总是拆开来写,空隙之大不得不让人异想天开的为她谋一个意义非凡的别名,丰色由此诞生。 “哎,看着点啊!豆浆都洒了”她扯着嗓子喊着低头擦拭着衣服“什么人啊!大清早的这么冒失,丢钱了还是要去捡黄金啊!” 我上去一把拉住她往外走,“小点声,你不怕把主编的魂给吓出来啊!” “是你啊!怎么了?哪有什么主编啊?总是无缘无故的吓唬我,我又不是吓大的。” “骗你干吗,就在电梯口呢,难道你忘记了今天可是美食专栏的截稿日期啊!回去马上要交上去给执行总编审核。”我振振有词的推卸着撞上她的责任。 “咱编辑部的主编还没审核呢?轮不到他的,放心,三篇备选全部准备好了!”她那自信满满的表情彻底消除了我的疑虑。“怎么?你旅游专栏进行的怎么样了?”她关心的看着我。 “没灵感、没题材、没精神、没feel”我边走边和她抱怨着,“公司也不拿出点经费让我出去体验一下美景,总是靠想象,词穷意枯,崩溃至极。” 公司就是这样,每个部门拨下来的经费屈指可数,基本上我和丰色没有占到百分之一,其余的都给了美容服饰专栏了,最多还是给了名人专栏,其实各部门领头人也享用过这优厚资产,哪个公司没有点灰色地带? 屁股还没坐稳,王子美就气势汹汹的站在了我面前,此人为我部门的副编,那长相就是天怒人怨鬼见愁。“安鹿雨,这就是你上星期交的美容专栏稿,驴唇不对马嘴,主编说了让你重写,明天交给我,下星期就要排版了。”她说话的速度和打机关枪似的,实在招架不住。 “嗯啊……”我爱搭不理的样子总能杀死她的愤怒细胞,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就像射雕英雄传里的梅超风。 “怎么美容专栏也归你管了,那经费是不是可以出去SPA了。”丰色开心的说。 “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个美容编辑受不了王子美的压迫,上星期就走人了。”我无奈的告诉她。 “但听说是让王子美暂时做这个栏的啊!怎么你会义勇当先,替她两肋插刀?” “你还不知道王子美是什么人啊!人不如其名,没美貌、没人品、没背景、没学识、除了身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这样贬低王子美。 “安同学,你就不能稍微发扬一下西方妇女少穿一点、多露一点的优良传统美德,也混个副编,起码能骑在王子美的头上吧!”丰色总是大言不惭。 无言以对,想不明白很多事,老妈总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可是马生下来就是被人骑的,人生下来就性本善啊!思绪万千,理不出个头绪。 “开会,开会,大家赶紧去会议室,执行总编有事宣布。”王子美冲着我们大声叫嚣。 三步并两步,我和丰色挑了个不显眼的地方挤在一块,等大家都差不多到齐了,王子美才挺着她那36D的波涛胸涌配以开胸V领豹纹紧身连衣裙缓缓走进来,居然脱去大衣,当时我捂胸窒息般的看到了很多星星,原来这也可以变成杀人的武器,估计已杀死了在场所有的男同事,我不禁感叹:上帝创造出这样的女人,就是为了射杀所有的男人。 等我缓过气的时候,执行总编已经在那儿滔滔不绝了。“今天开会有三件事要和大家讲,一是SWEET杂志这个月滞销,销量还不如上个月的百分之八十,我想知道市场部是怎么做事的;二是SWEET杂志的有几个栏目的内容根本就引不来消费者购买的欲望,尤其是女性消费者,我想知道你们的时尚触觉都去哪儿了,给我些surprise,ok? ;三是公司要请几个已红了半边天的名模拍下期的封面,广告部和编辑部多多配合,考虑排版和页数问题,整体编排下来,那个旅游专栏这期就先取消吧!” 话音刚落,我部王子美就承上启下,“其实主要原因是美容栏不能引起广大女性消费者的青睐,我部门美容编辑资治过低阅历太浅,很多美容方面的心得不能深入简出,不过他已经辞职,总编就放心吧!以后就由我来策划,销量定会节节上升。” 我还在下面回顾刚才执行总编说那个旅游专栏暂停一下的消息,心里美滋滋的,听到王子美又在那儿叽叽喳喳的,真想上去拍死她,别人都走了,她还在使劲的扣屎盆子。后来大家在一片喧嚣下总结出了解决方案:市场部去做市场调研、扩大销售区域、制造销售噱头;编辑部撰稿要准确定位市场风向,走在流行最前沿,挖掘fashion,杜绝一切造假内容,广告部和编辑部一起配合运行。 这种会每个星期都要开个一两次,每次说下来的事都是大同小异,我早就不以为然,把自己的那部分做好做足就行了,在职场一定要达到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境界,要不然会累死人。 终于挨到了下班,这是最美好的时光,我和丰色都长舒了一口气,憋了一下午我才在美容心得上憋出了十个字: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大呼:“丰色,怎么办?太浮夸了,根本就编不出来,你有没有什么美容秘诀分享分享啊!” “哇!我有办法,去找市场部给你找那些护肤品牌提供的赠品,亲身试之,写下护肤心得就ok了!”她边关电脑边说。 “我早就想到了,可是市场部的那些人不是把赠品独吞了就是拿回家给老婆了,还会留给我,那就是做白日梦。”我总是试也不试的否定她的见解。 美编小慕说:“对了,安安,我有个朋友是开SPA会所的,下了班带你去看看,说不定我那朋友能起点非比寻常的作用,和我关系不错,要是你光顾还能打个八折。”小慕每次这么叫我都让我鸡皮疙瘩落一地。顺便说一下这个美术编辑小慕是个地道的北京男孩,家境殷实,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美术就出来工作充实自己, 他帮了我不少的忙,不过也是让我出血最多的人。 “要不我们三个一起去看看吧!顺便堕落一次!”丰色总能在关键的时候不约而同。 “随便你!”王子美从执行总编办公室出来把门摔得余震不断,砰的一声直穿我的耳膜。一下子,整个办公区域都静了下来,连下班走的同事都不停的回头,王子美的哭泣声透过玻璃窗溢到这里。 “走吧!看了也不知所以然,公司那点破事总是牵动着你们这帮好事的人。”我开心的调侃着。 走出公司大楼,丰色就憋不住了,“哎,你说王子美是不是想和执行主编要分手费遭拒绝了?”她歪着头眼睛瞪得超大,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得了吧!小心你的美瞳掉出来!人家王子美化了妆也是大美女一个,怎么会看上年过四十的总编。” “怎么不会啊!毕竟她那身材也……”我使劲拗了一下丰色的胳膊,快速的给她递了一个闭嘴的眼神,丰色明白了我的意思就没再说下去了。 小慕好像看懂了我一连串的动作,忙说道:“其实我和王子美也不熟,平时都没机会和她说话。”他那种做人低调做事谨慎的为人处事之道,真的看不出来他是24岁的样子。 我岔开话题直奔主题,“你朋友的会所远吗?开了多久了?生意应该不错吧?” “不远,就在三里屯那附近,开了有半年多了,我也不太清楚生意好不好。”他说话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像从来不会得罪别人。 一听三里屯,我就知道这次出血真的是非同一般了,碍于面子还是去吧!丰色没什么感觉,因为她有靠山,男朋友一个月二万多的红票子,虽说是农村的,但也混上了中产阶级的层次,体现了知识改变命运的真正价值。 他驾车的技术很娴熟,我和丰色坐在后排打打闹闹,他不时的从后视镜看我们,然后也会配合着笑着。 “安安,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啊?”小幕只是透过后视镜看着我的表情。 “喜欢你这种型的,你愿不愿意吗?就怕你不能接受姐弟恋,不过安也就比你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你也算捡便宜了。”丰色总是没心没肺的拿我开玩笑。 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我连自己的心跳都听得如此清晰,而小慕只顾踩油门而不敢看后视镜,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绞尽脑汁地想着一个能逃出去的理由,“我给大家讲个笑话,不过你们要猜个四字成语。“我好像摆脱什么似的松了一口气。 “说吧!说吧!我猜,我猜,这个最在行了。”丰色摇动着我的手急切的说道。 “嗯,我也参与。”小慕发出他磁性的嗓音。 “大白兔妈妈生了双胞胎,大的叫大白,小的叫小白,然后大白兔妈妈对小白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就是要你们猜得四字成语。”我漫不经心的讲完了这个简短的但是没有一点笑料的笑话。 “真相(像)大白”短的只有三秒钟,小慕就揭晓了答案。 丰色后知后觉的开始大笑,学着宋丹丹的口吻说:“小慕你太有才了。”她还不依不饶的,“安,我还没过大脑呢,答案就出炉了,你讲的这个难度系数为零,讲个高难度的嘛!”我又有了一种想拍死她的冲动。 “没有了,我就只想到了这一个,有时间在网上多搜集点给你,让你笑个够。”我冷冷的说道。 就在这空当,我们到了目的地,一个装修的很富丽堂皇的欧式风格大堂,我环顾四周,轻音妙曼、芳香袅袅,一切都变得温馨宁静,不小心的瞟到了他们的服务项目单,大概的看了一眼:YSPA专署套餐2088元/4.5小时、皇家珍藏套餐1599元/180分钟、浪漫红酒套餐1399元/150分钟……、能量再生套餐699元/90分钟,早就感觉出它的价格不菲了,真的有些望尘莫及。小慕的朋友出来招呼我们,那种有钱人的气息直袭我们的视觉。 “欢迎!欢迎!慕,好久没来这里了吧!还带了朋友,看来最近生活挺丰富的。”他朋友边说边拉着慕往里走。“带你们逛逛,我这地方小,怕招待不周,请多见谅啊!不知道两位朋友想做个什么性质的SPA?在我这里有很多种类的套餐,套餐里饱含的内容都大不相同”她开始了专业词汇讲述,“音乐按摩、芳香疗法、脸部护理、淋巴排毒、水疗、泥疗……” “我们就是觉得胸闷心乏、呼吸短促,睡眠不是很好,你看用那个套餐比较合适呢?”丰色急忙询问道。 “那就用宁静愉悦套餐吧!这个疗法不错的,先是在蒸汽室打开你的皮肤毛孔,接着来选择个磨砂滋润排毒,然后静享香熏精油按摩,彻底放松神经和肌肉,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舒展,轻盈奇妙,最后花瓣薰衣草水疗浴让你恢复活力,充满动力。”她说的眉飞色舞。 “我觉得不错,就用这个吧!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老板娘肌如凝脂,气若幽兰,有时间和我们交流一下美容心得吧!我们是杂志社的编辑,特意来向你讨教讨教的,顺便也可以宣传一下本店的服务理念。”我有点笑里藏刀。 “是啊!她是我们单位的,就是因为有个美容专栏需要些题材,所以就带过来了。”小慕解释着。 “噢!那太好了,难得我的店这么有魅力能请来两位,真的是深感荣幸啊!那我马上安排!请稍等片刻。”做生意的人就是会随机应变。 “小慕,对不起啊!我以为你告诉老板娘我们的职业性质了。”我有点歉意,看的出来小慕和他朋友的关系非同一般。 “没什么的,我是怕你们介意,所以没告诉她,现在表明了也挺好,你的栏就可以如期交货了。”小慕轻松自如的说道,“其实我这个朋友说话很直白的,如果哪儿讲的不得体,请别放在心上。” 小慕就是这样一个人,对朋友够义气,对同事够细心,如果他能成为我的男朋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惜就是彼此不来电,只能断了妄想。其实还真不知道小慕有没有女朋友,这么久的同事了也没看到过有女孩子来找他。 我和丰色被安排着换了衣服,在溢满花香与橘红光线的交织中开始享受一段与世隔绝的心灵之旅,仿佛来到了另一国度,云雾缭绕似登蓬莱仙境,确有超尘出世之感,全身的毛孔肆意的张开呼吸。按摩技师遂心应手的高超手艺,愉悦轻松充满了每个细胞,力量连绵不断的进入身体的每一处,宁静温馨的恍如隔世,真有点让人沉醉不知归路。散发精油香气的彩色蜡烛点缀着心形的花瓣浴池,我和丰色都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这里真不错,虽说价格昂贵但不虚此行啊!”丰色春光外泄还夸夸其谈,“你怎么不说话啊!之前不是说去约会了吗?怎么没有下文了?” 我在大脑里搜寻着关于他的所有信息,蜜糖般的语气告诉她:“是啊!见面了,长的那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而且年少多金貌赛潘安,看的我垂涎三尺晕头转向,没见过这么优质的男人吧!是不是有点冲动不要你家的大同啦。”大同乃丰色的未婚夫,虽说没有气宇轩昂之面,也有英明神武之体。 “ 哼! 我还以为是名校海归、有车有房、独立创业、年薪千万、品位非凡、一个金光闪闪的钻石王老五呢!”丰色哪天说话不气人,就是我给她焚香烧纸的时候。 “我觉得你太物质了,总是向钱看,人的德行很重要的,我就觉得你家大同挺好的,本本分分踏踏实实的爱你一人,你就知足吧!世间难找的绝种好男人了!”羡慕嫉妒恨,我好像已经到达嫉妒这一层了。 “我的大同当然好了,大学追了我三年,就看在他这份锲而不舍矢志不渝的情分上才跟了他,要是他哪天对不起我了,就抽筋扒皮浸猪笼。”她炫耀并调侃着说,“那个优质男你套上没?是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不知道,对他挺来电的,大我三岁,叫什么来着,”我冥想了一会,“噢!李允东,没错!就叫李允东,有点像韩剧男明星的名字。” “回去给我看一下照片,想看一看能入了安美女法眼的男人有多优秀。”丰色狡黠的说道。 我和丰色穿好衣服准备找老板娘咨询一下,却在这时看到了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的王子美,“你们也在这里啊!真的是难得一遇啊!看来缘分不浅。” “哦,店里的老板娘是我朋友,在这里也很正常啊!”丰色说话又开始不经大脑。 “王副编,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这里的服务不错,就不打扰了。”我拉着丰色开溜。 SPA完之后已经是晚上10点了,总算是小有收获,还免费拍摄了一些SPA过程照片,到时候小慕做个后期处理基本就算大功告成。还在和老板娘寒暄着准备离开时,透过玻璃窗看到了我们公司大老板的车,再熟悉不过的车牌号了8866,再想刚才看到王子美,基本心如明镜了。 小慕很绅士的把我和丰色送回了家,这一晚我安然入睡,楚梦云雨。 第一卷 第四章 遗失的美好 大清早,电话响个不停,“喂,说话。”我如梦初醒。 “我丰色,都几点了,你还在睡觉啊!主编找你要稿呢!起床了!快点!” “嗯,知道了。” 等我赶到办公室已快中午了,睡眼惺忪的样子连眼影都欠缺美感,“主编叫你呢,赶紧去吧,说话客气点,不知道你在搞什么。”丰色焦急的嘱咐我。 我健步如飞的站在了主编的办公室,准备好迎接他的枪林弹雨,“安鹿雨,你不想干了!这都几点了,你以为公司是你家开的。”主编歇了口气后继续唾沫横飞,“你的美容专栏稿,什么时候交?今天就要审核了,你不要告诉我还没有写好。” “那个,昨天我,其实……”我支支吾吾的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小慕敲门进来满脸歉意的说:“主编,安安昨天把稿落在我车上了,我刚想起来。”他迅速把编排好的美容稿放在了桌子上,我偷偷瞥了一眼,图文并茂,那彩图上的美女PS的连脸上的细微毛孔都清晰可见。 “是啊!主编,昨天搭小慕的顺风车就给搞掉了。”我配合着。 主编拿起翻了又翻,“恩,不错,这个题材挺新颖的,下次注意点,工作的东西不要随手乱放,都出去做事吧。” “谢谢!要不是你拔刀相助这次死定了。”我舒了一口气的说。 “和我就别客气了,助人乃快乐之本嘛!你吃什么了?”他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嘴角,顿时血红细胞全部上升到脸部,有点害羞的低下了头,忽然间想起,急忙忙出门的时候含了一颗巧克力。 “没吃什么啊,没来得及。”我随口而出。据科学家统计,每人每天会说六到十次谎话,不管是善意还是无意的,人们天天都在谎话的包围下生存,所以说谎是人类掩饰内心真实想法的本能。 “安同学,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人家小慕看你还没来就急忙从他朋友那弄了些资料,好不容易才帮你把主编糊弄过去了。”丰色看到小慕给我擦拭嘴角不怀好意的嘲笑着。 “你还说呢,真不够朋友,还不如小慕对我好呢,每次都能替我解燃眉之急。”我愤愤地坐下来。 “好啦!别生气了!小慕那是准备做《美男心计》的主角,可我不是《美人心计》的主角,快点!给我看下你上次约会的优质男。”最近热播的电视剧《美人心计》也会成为丰色不够义气的理由。 “好啦!等下!我开电脑。”分明看到小慕暗淡的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到了窗外,也许我和他之间微妙的感觉已经超出了同事该有的关系。 “长的挺不错的,有点像一个明星,嗯……像谁呢?对了,张国荣,仔细看真的很像。”她的脸都快亲吻我的显示屏了,为什么丰色要拿一个自杀的明星来形容这个优质男,而且主动的让我有点头痛,“有他的MSN吗?我替你联系他,手机号也行啊!” “没有,他的一切联系方式全部让我格式化了。” “不会吧!你真够狠的,好姐妹都这样,还说义气呢,现在是我好心帮你结束空虚乏味的单身生活,你居然不领情。”丰色总能把好奇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每次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总要牺牲我的一点点尊严。 “不是我不想给,是怕你家大同看见了,到时候我就是罪魁祸首了,再说了你都快上岸了,还东张西望干吗?不像我还在水里挣扎呢,都没人来救我。”我无奈的看了小慕一眼,小慕就坐在我对面,每次都会不经意的瞥到他。 “其实真的关心你,觉得差不多就多联系试试,也许会有意外收获呢,你大小姐也过了豆蔻年华,别总说一切随缘,有时候缘分也是人创造的。”丰色的一本正经能看出是真心替我着想。 “放心吧,我已经准备给他留言了,这次定会将他一举拿下。”我很认真的态度只能体现在实际行动上。 打开MSN,左思右想,不知道写什么,这么多天李允东都没联系我,估计是石沉大海了,但自己还是有点期待,管它三七二十一呢,丢脸也就丢这么一次,下不为例,心里暗暗为自己找坚持下去的理由。 4月20号,15:40,你在吗? 4月21号,9:45,人间蒸发了!见字回复。 4月22号,9:10,有点担心你!请别介意,为什么美好的开始却没有美好的结局。 4月23号,9:00,很怀念我们的初遇,如果你是全身长满刺的刺猬,我心甘情愿抱紧你,尽管鲜血淋淋,也会义无反顾。 我很失落,所有的留言都没有回复,有时候有些事有些人会越离越远,请不要妄想去抓住,因为它根本就不属于你,至此决定继续追求属于自己的沧海一粟,放弃没有希望的希望。 “这几天怎么没有看见王副编,连假都不请了,电话还关机,你们知道是什么情况吗?”主编在开会很生气的问,“安安,你再给王子美打个电话。” “老公,接电话;老公,接电话……”现在的彩铃真够时尚的,“通了,还没人接。”我捂着手机冲主编说道。 “喂,有什么事吗?”王子美不耐烦地说。 “那个主编……”我正准备阐明来电原因,就被主编抢过去大声吼道,“王子美,你已经好几天没上班了,到底这个职位还要不要给你留着?” “这个问题你去问执行总编吧!他会告诉你的,我现在还有事,不和您说了。”我手机的“嘟嘟”声响彻整个会议室。 王子美的行为直接挑战了主编的忍耐限度,“我们继续开会,以后小慕来做副编这个位置,在没有新人入职之前,美术编辑也由小慕先担着,大家互相配合,好了,就开到这儿吧!都出去工作吧。” 这个会散的比平时快了一个多小时,看来王子美的作用果然一鸣惊人,也只有她可以这样目中无人。 “小慕,恭喜荣升副编!以后要多多关照我们啊!”丰色开心的说。 “这个当然了,要不今晚请你们大餐,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小慕转向我,“安安,你觉得去哪儿吃比较好?”我走神了一下,“你决定吧!要不问问李哥。” 李哥是名人专栏的编辑,因为他的专栏涉及面太广,所以还给他配了张胥和阿文两个助理,他们每次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顺利约到明星进行访谈,但明星的要求很严格,如果不小心谈到隐私和绯闻,李哥恐怕就要卷铺盖走人了,工作的保障系数太低,所以李哥思维缜密,他的专栏稿每次的通过率都为百分百。 “你们年轻人做决定吧!我先给夫人报告一下。”李哥总是这副奴才相,可是却深得女同事青睐。 “那就去吃海鲜吧!我先定位子了。”小慕对大家展颜一笑,总感觉怪怪的。 我们一行人在倪氏海泰享用完海鲜大餐后,基本上是人仰马翻了,我和丰色勾肩搭背推着阿文往前挪步,唯有李哥和小慕还算是清醒,“要不去K歌吧!我请,或者去酒吧继续喝!”我晃动着右手招呼大家继续下面的节目,“这么早回家,太没意思了,要去的举手!” “去啊,有人请当然去啦!”“走走走,喝酒去”“赞同”“难得安安慷慨”大家七嘴八舌的吵闹着。但李哥坚持自己已过了折腾得岁数,执意回家陪夫人,这世上的像他这样的好男人还有多少啊! 就这样在我的强烈鼓动下,我们一行人又转战到了海棠晓月,小慕说他是这里的VIP,负责酒水、拼盘、零食小吃后勤补给,我和丰色还有阿文只顾抢着话筒吼歌,跑调严重的像神曲忐忑,服饰小编茉莉拿着酒瓶和我们一起嗨着,其实潜意识还是清醒地,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可是就是想这样肆无忌惮的发泄所有的不开心,终于知道为什么KTV总是爆场了,因为这个社会上不开心不幸福的人太多太多。 张胥陪我们这帮疯女坐在那儿划拳喝酒,说到尽兴的地方就是捧腹大笑,小慕一个人从《往事随风》一直唱到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难道他这样一个已谙世事的人也会受伤。“小慕,换首别的来唱,我喜欢王菲的《传奇》”我摇着筛子冲着小慕大吼。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想你时你再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缘,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 小慕深情款款地唱着,那种空洞沧桑的磁性嗓音有种穿透苍穹的威力,顿时昏暗的包房鸦雀无声,只有立在聚光灯下的小慕宛若这世上光芒四射的王子般英俊。我听得心碎抱着丰色大哭起来,丰色知道我心里的委屈拥我在怀里。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出现了,可他已进驻我的心,填的满满的。 就这样一帮人折腾到了凌晨二点多,每个人都是醉意绵绵,丰色手机二十多个未接证明了这次的确玩过头了,大家各自打车回家,小慕对我和丰色总是格外关心,坚持要送我们回家,迷迷糊糊中隔着车窗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脸,但又在我眼前急速闪过,只留下长长的白色尾气。难道人在神经被麻痹的时候都会看见自己爱的人,如果是真的,我想一直麻痹下去。 我终究忍不住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个陌生的号码,“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候再拨……”心彻底死了。 第一卷 第五章 隐藏的危机 第二天,大家都很颓废的样子,基本还沉浸在酒精的后遗症中,我更是精神失常,满脑子都是昨晚闪过的那个侧脸,“大家准备一下去会议室,执行总编给咱们部门开会,有重要的事宣布。”小慕顶替了王子美毕恭毕敬的说着。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喝了一杯凉水,振奋了一下身体细胞,坐在了丰色的旁边,等待着执行总编的莅临。王子美推门进来,还是以前那副装备,其他人都觉得惊讶万分,唯独我知道事情最终还是来了。 “安,昨晚K歌的帐单全是小慕拿的。”丰色小声说着。 “噢,知道了。”我才想起自己昨晚是怎么在同事面前显摆的,又想丰色喝的那么醉怎么知道是小慕做的好事,我迟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小慕啊?” “所有人都知道是小慕,只有你醉的一塌糊涂。”丰色拍着我的手无可奈何地说。 思绪又飘走了,想起昨晚好像划拳输的一直都是我,酒杯不离手的还是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但愿所有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过眼云烟,不要把喝酒不要命的形象扎根在同事的心里。”我心里不停的嘀咕着。 执行总编开始讲话:“今天叫编辑部的同事来是有一件人员变动的事向大家宣布,之前各部门的高层已经投票通过了,从今天开始,王子美担任SWEET杂志编辑部的主编,副编还是小慕,请大家热烈欢迎王主编给大家讲话。”大家用迟疑了五秒的掌声证明了心里的不满,但都碍于面子给了一点没音的掌声,我心里早就觉得王子美没那么简单,真可谓人在江湖飘,靠的是关系,还好脸皮厚,挨刀也不怕。 “谢谢各位同事,之前和大家有什么误会都冰释前嫌吧!以后一起努力将SWEET杂志再创辉煌。”王子美举起右手做奋斗式,我们也点头迎合着她。 大家不约而同地走出了会议室,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刚才发生的一切,我不屑的坐到位置,登陆MSN,心里稍微有点期盼能看到某人的回复,但却一如既往地什么都没有,心里凉凉的。 “安,你说王子美怎么坐上去的,那以前的梁主编去哪儿了?”丰色小声地问。 “不知道啊!一夜的变化太大了,有些事不知道要比知道好,舍得惹来一身骚。”我看着小慕,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小慕你是副编,经常要和王子美走动,多替我们说说好话。” “是啊!小慕,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王子美不好惹啊!”丰色补充道。 “顺其自然吧!就像安安说的,有些事不知道要比知道好。”小慕永远是那种随遇而安的态度。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隐蔽,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啊。”王子美像幽灵般的出现,搞得我有点慌不择路,“没说神马啊!哦不,是没说什么啊!” “安安,你这么紧张干吗?我和你开玩笑呢,就是想和你说一下,那个美容专栏以后你就不用管了,专心做你的旅游专栏,部门马上就会来个新人负责,”她拍着我的肩膀,“好好做吧!看好你的!”还给我抛了一个眉眼。真不明白她对我说话怎么如此客气竟然还叫我安安,真的有些许受宠若惊,难道是在SPA会所,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安,看来王子美对你大有改观啊!以后就靠你照着我了。”丰色看出了端倪。 “你别烦了,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说不定连累你失业呢。”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是自寻烦恼,不会还在想那个李允东吧。”丰色总是把我的秘密搞得全天下的人都必须知道一样。 “想什么啊!已经人间蒸发了,你昨晚回家那么晚,大同没生气啊?” “没啊!他敢都不敢,对了,差点忘了,他今天弄火锅,叫你去我家吃饭呢!怕你一个人寂寞无聊。”又感觉到了大同的别有用心了,每次丰色只要一晚点回家,大同必会请我去他家吃喝顺便密探内幕。 “好啊!好久没看到你家大同了,有点想他了。”我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小慕,昨晚K歌花了多少money。”我头都没抬的整理东西。 “安安,不用了,分这么清楚干嘛!说好了是我请的。”小慕的推托了让我惊诧万分。 “别介,我不喜欢欠钱,以前你不是说亲兄弟都要明算账的嘛!你还说现在男女都是AA制的!” “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这么不堪吗?”小慕有点怒色起身出去了。 “安同学,你终于报仇了,以前总是埋怨小慕没男子气概,什么都是AA,现在……”丰色终究没把我们之间的变化挑明。 我望着小慕离开的背影,都说女人善变,这男人也会善变啊!不知不觉的又挨到了下班,心里想要不要辞职?如果等到失业,心烦意乱,感觉大气压好像超过了正常值,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买了几个火龙果作为饭后甜品,一起和丰色去了她家。六十多平的两居室小房子,简单装修也算温馨舒适,光滑墨绿的大理石配上白灿灿的水晶吊灯,显得屋里宽敞透亮,错落有致的黑色镶边相框挂在白刷刷的墙上,见证着他俩六年爱情的点点滴滴,三米宽的超大落地阳台窗户将北京美丽的夜景尽收眼底。丰色和大同是不经意赶上了08年房价大涨之前买了这个小屋,现在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产了,从此他们二人开心地当着房奴,能在北京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我经常这样慨叹,因为没有所以羡慕嫉妒。 “吃饭了,安大美女快坐啊!怎么客气起来了。”大同穿着围裙端着火锅招呼我。 “又是你亲自下厨啊!丰色有你真是享福。”羡慕的口气由表及里。 “能娶到丰色,我才觉得幸福呢。” “那就赶紧领证吧!别把我们丰色拖成黄脸婆了。”我冲着丰色嘻嘻笑着。 “我可不急的,说不定以后还能遇上你所谓的优质男,到时候我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飞上枝头的不一定是凤凰,也有可能是最惹人讨厌的乌鸦啊!”我又替大同打抱不平,有时候想大同不知道喜欢丰色哪儿,也许就喜欢丰色傻傻的可爱。 “遇上我大同,丰色就是凤凰了。”看来真是夫妻啊,果然胳膊肘不会向外拐。 我们便吃边开着玩笑,不过以我的功力还是不及这夫妻俩的炮轰,一致将我格杀勿论,看来这一来注定是错上加错。 “安美女,怎么还单身啊?我单位有几个比较不错的,要不给你联络联络。”大同一本正经的说。 “算了吧!她最近没心情,还等着某个人呢,再说你单位那些人连我都看不上,安更不会看上了。”每次来她家,我的终身大事就是饭桌上的永久话题,“你不是说联系那个李允东吗?怎么就没情况了?”丰色依旧不依不饶。 “随缘吧!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无奈的说着。 “对了,你们上次出去怎么玩的那么晚啊!害我一直担心丰色。”大同终于发飚了。 “怎么!对我兴师问罪啊!可不是我叫丰色的。” “只是随口问一问,怎么就多心了,”大同忙着给我夹菜,“其实就是出于关心,不过我向来都信任丰色。” “放心吧!大同你可是五好男人,丰色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再说了只是普通的同事聚餐,你还怕她被人拐了。”为了消除大同的那点点猜忌,我总是这么恭维着。 “被你拐了,我倒放心了,我就是怕被其他人拐了。”大同轻轻的揪了丰色的脸蛋说,“她这么笨,怕被拐了还给人家数钱呢。” “谁说的,我一点都不笨,如果笨的话怎么可能找到你呢。”看来打情骂俏也是这夫妻俩的黄金节目。 “好了,别在我这个中龄剩女的面前如胶似漆了,真是受不了,每次也不顾及下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我半开着玩笑说着。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去切水果。”丰色拍着我的肩膀安慰着去了厨房。 时间过的很快,一顿饭、几句话就把这无情的时间打发了,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坚持不用大同的那个小黄色QQ送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走一走。白天湛蓝如洗的天空也变成夜幕一般,天边零乱散落着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川流不息的北京大街到了夜晚也显得寂静了许多,偶尔吹起的一些凉风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扣上了风衣的扣子用胳膊环抱着自己,望着远处自成一排的橘黄路灯,想起了一首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是啊,若是心无一物,又怎能惹“尘埃”呢。 第一卷 第六章 隐形的变化 距离和李允东第一次见面已有两个星期之久,当时的心情和心境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心里总有个很小的地方藏着一样东西,静静的躺在那里不敢去触碰,也许所谓的一眼万年和情有独钟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所以有些人宁愿留守最美丽的当初也不愿意卑微的乞求。 五月的北京已经枝繁叶茂了,有的花色也已开到了尽头,我驾着大同的黄色QQ去火车站接丰色的妈妈,丰色一脸的不高兴,一路上抱怨牢骚不断,好像是我欠了她一样。 “最近也不知道大同在搞什么,天天都加班,有那么多事要做吗?连接我妈都没时间,还要劳烦你。” “你赶紧学个本子吧!好好的五一也让你给搅了,本来约好小慕一起去野炊呢。” “去野外做什么啊?你对他来电了,眼睛不要总是瞄着小慕,人家比你小三岁呢!” “不用你说我知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还有阿文和张胥呢,本来想叫你呢,想想你快成已婚妇女了,就把你排除在外了。” 丰色沉默了良久,自言自语说:“我总感觉大同有事瞒着我,”她略有所思,“安安,你说大同会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或者他......” “不会的,大同那么爱你,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可能有外遇,再说了你家大同也没有招蜂引蝶的资本,如果换成李允东的话......”我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人,有时候太想念一个人就会不经意的提起这个人。 “怎么不说了?你和李允东有联系了?”丰色急切的想揭开谜底。 “没联系,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他了,有时候以退为进也会丢失自己的爱情,还是说大同吧,他今天为什么不来接你妈妈啊?” “他说今天有块地要竞标,还说如果成功的话,公司还要庆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丰色无奈的样子表露无疑。 “工作的事当然重要了,一个男人想在北京立足,而且还有房有车有老婆的话,挺不容易的!虽说这房不是别墅,这车不是奔驰,这老婆也是个美女耶!你就别心生猜忌了,以后就准备好做少奶奶吧!”我对大同一直都是信心满满,尽管他不是我的那棵菜。 “你说的也对,我们俩真的挺不容易的,大同一个人在外拼搏,看来我要好好犒劳犒劳他了,回去给他做个红烧肉再褒个猪脚汤再弄点小菜,做个妻子应尽的本分。”丰色开心的说着。 “你呀!就是个贱命!我一说你就跟没事人一样,怪不得大同爱你了,傻的可爱!”我嘲笑着她,想了想说:“你妈妈怎么来北京啊?是不是来逼婚的?“ “不知道啊!她在电话里就是说想我和大同了,其他什么也没说。”丰色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说,“如果真如你说的是来逼婚的,怎么办啊?” “那就结婚呗!再说你和大同都同居4年了,双方的家长都见了,早点结婚对彼此都好,咱们女人可比不过男人。” “可是大同都没向我求婚,难道让我向他求婚吗?”丰色委屈的说道。 “你要积极的主动的给他点暗示啊!”我大脑神经细胞转的像陀螺一般,想了很久冲着丰色说:“要不你就说你妈妈想带小孩了,或者说你妈妈这次来就是逼婚的,要不就直说吧!” “还是等等吧!我不想强迫他。”丰色有点郁闷的说。 看着她的忧虑表情,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其实这世上的女人想要的幸福很简单,携着心爱的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登高望远时依旧有个人牵手相伴看沧海桑田浮华万世,回眸霎那间最美的人依然在身边。 “安,打右转弯灯!追上前面的那辆红色宝马!”丰色尖叫。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要去北京西站的。”我着急的看着丰色减缓了车速。 “你快点啊!快点啊!”她急得侧倾着身体不顾一切的来转方向盘。 “你疯了!现在不能并线,来不及了,右车道连插进去的缝隙都没有。”我掰开她的手,愤怒的嚷道,“你想死啊!这么多车,你说并线换道就换啊!你看清楚了!”后面的车因为我们的减速不停的按着喇叭,我踩着油门继续前进,“你哭什么啊!你到底是怎么了?红色宝马怎么你了?”我急得满头大汗。 “我在宝马里看到大同了,真的是大同,还看见副驾驶座坐了个女的,呜呜呜……”丰色哭得我心疼。 “别哭了,你看见大同了又能怎么样啊!也许他开车送人或者……,其实有很多可以解释的理由啊!你现在马上打电话给他,看他怎么说,哭有什么用啊!”我用力说服着自己要理智。 “对啊!我打电话给他。”丰色马上停止哭声抱着侥幸的心理,“怎么还不接啊!快点、快点、快点啊!” “喂,丰色啊!什么事?”大同接了电话。 “说,你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丰色理直气壮的好像要杀了大同一样。 “我刚才开车送老板的女儿回家,一会儿准备回公司处理善后,今天中标了,替我高兴吧!”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晚上还回家吃饭吗?” “估计是不能回家了,你带咱妈出去吃吧!” “嗯啊!那你早点回家。拜拜”丰色挂了电话,脸颊还有两道泪痕。 “怎么样啊!没事吧?”我看着前方,“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失望。” “大同送他老板的女儿回家,晚上不回来了。”她若有所思的陈述着。 “好了,以后别一惊一乍的,差点害得我去见阎王,怎么连死都要带着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丰色终于笑逐颜开,还把CD开到了最大声。 “忘不了忘不了 忘不了你的错忘不了你的好 忘不了雨中的散步也忘不了那风里的拥抱……” 丰色跟着陶喆的音调高歌,车里飘满了她那严重跑调了声音,但是我却很开心,替他开心。 到了火车站,一个短短的五一黄金周,全北京的人都武装待发,又是一个空前绝后的人流车流膨胀期。在北京西站找个能停车的地方都是难上加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看见个雪佛兰出来,我就紧跟其后塞了进去。 在人流湍急的出站口,我和丰色翘首企盼,眼球转的飞快,生怕放过一个和她妈妈相似的中年妇女,大老远的就有人喊:“艳啊!艳啊!妈在这儿呢,在这儿呢。”我和丰色循着声音穿过人流,终于看到了一个带着大包小包的有些憔悴的阿姨。 我和丰色迎上去赶紧替她妈妈分担重量,“妈,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啊?”丰色边接过包边抱怨着,“北京什么都有,来之前都和您说了,还是不听话的带这么多东西。” “也没带什么的,这不还给小安带了点的吗?”丰色的妈妈朴实的可爱。 “是啊!你就别抱怨了,我妈也这样的,世界上每个妈妈都这样的,”我们穿越人流墙出了西站,“你们在这里等我吧!我去把车开过来。” “小安,注意安全啊!”丰色的妈妈嘱咐着。我急匆匆地回过头点点头答应着。 小小的后背箱塞得满满的,儿行千里母担忧,真是不假,想想每次我的母亲来看我,也是这般,以前也是抱怨连连,现在心里除了感动就是感激,母亲总是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也许只有等我结婚生子后才能更深的体会到那层涵义吧! “阿姨,来北京就多玩几天,这北京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到时候您想去哪儿,我们就带您去哪儿。” “小安啊,阿姨可不是来玩的。”丰色的妈妈话里有话,“其实也怕耽误你们上班,现在有个好工作也不容易。” 我没有再说话了,有点害怕,怕一不小心将话题引到敏感的问题上,只顾好好开车。 “妈,不会耽误什么的,再说了还有大同呢,他带你出去走走也行。”丰色搂着她妈妈的胳膊撒娇的说。 “别和我提大同,你们都什么岁数了,你这个傻丫头还跟他耗呢?”丰色的妈妈戳了丰色脑袋一下,母女说话从来都不会顾及彼此的感受,这才是血浓于水啊! 一路上她们母女俩的嬉笑,丰色不停的说着车开到几环了,还有多长时间就到家了,还有北京好玩的地方,还有指着远方的建筑物说着它的作用。我只管用心的当她们的全职司机。 “小安,留在家里吃饭吧!艳说大同今天不回来吃了,你就和我们一起吃吧!” 我若有所思的一下,想想还是算了,丰色的妈妈肯定有很多话想和宝贝女儿讲的,“阿姨,我约了人一起吃饭的,改天我请您和丰色一起吃吧!” “那行吧!改天一定要来家里吃饭哦。” 我一边停车一边点头,丰色凑在我耳边,“你约了谁?老实交待。” “不告诉你,你现在逃不出五指山了,你妈妈来了,哈哈哈……”我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气的丰色鼓着腮帮,像只充了气的青蛙。 丰色妈妈对我实在客气,临走非要让我把老家的特产带上,礼貌的推谢也抵不过她妈妈的坚定不移,没办法只能迫于无奈的带上了。一个人准备打车回去,五月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这漫长的五一对于单身的人来说真够烦躁的。 第一卷 第七章 蓦然的出现 回到家后,放了水准备泡个热水澡,想彻底的放松心情开始这个月的奋斗,工作总能将烦躁的心情收拾起来,单身女子没有恋爱可以恋的话,只能把这种斗智用在能够温饱的工作上。热气氤氲的浴室,一个人可以静静的享受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当时浴室是这个小房子装修最经典的一部分,才让我花下血本租了这个位于北京三环的房子,总觉得住的舒服一点,身心俱佳,可以抵抗来自外界的一切干扰。 手机在客厅响个不停,一首歌循环往复了好多遍,我裹了浴巾无奈的走出浴室,“谁啊?说话!” 有种骂人的冲动。 “安安,我小幕,张胥说晚上一起吃饭,让我叫上你。”小幕说话声音低的像蚊子。 “哦,是你啊!行啊!在哪儿啊?”我温柔了一下,因为小幕已用他的声音将我的怒火瞬间扑灭。 “你在楼下等我吧,我过去接你,然后再去会合他们。” “好吧!麻烦你了。”我挂了电话随便穿了套衣服,化了一个淡妆就出门了,公司的同事一到节假日就会搞个单身派队,虽说人数屈指可数,但也可以打发这漫漫长夜。 一到楼下就看见了小幕显眼的红色马6,好像停在这里很久了,我心里产生了一点怪异的想法,其实女人的第六感很强,“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就在楼下了吧?”我隔着车窗问他。 “我尊重你的想法,不过我不喜欢辩解,有时候会越描越黑。”小幕没有任何表情,“上车吧。” “我发现你总在我面前装冷酷,不,不应该是装,是真的很冷酷,挨着你我都觉得好像是冬天。”我在车上装出被冻的样子,顺手打开CD不屑的说,“听会歌,温暖一下被你欺负的心灵。” “怎么是王菲的《传奇》,你也喜欢听?”我好像找到了心有灵犀的感觉问道。 “上次K歌唱了一遍,感觉挺不错,就去音像店买了CD。”小幕说,“好像你的手机响了。” “是吗?”我打开包包拿出手机死死的盯着来电显示,怔了一怔的挂掉了,心里既是欣喜又是惊讶,那么熟悉的号码在我脑海里出现了一遍又一遍的,可我却没有勇气面对那个熟悉却陌生的声音,小幕瞄到了我恍惚的神情,“怎么挂断了?你看,又响了吧!”我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一直铃声不断伴着震动的手机,“接吧!是谁打给你啊?没见过你这种表情。”小幕的话好像不停教唆我做坏事似的。 我深呼吸了一下,稳定了一下嗓音,“喂,你好。”好像再说几个字都是施舍一样。 “喂,你好!我是李允东。” “我知道你是李允东,打电话给我干吗?你不是人间蒸发了吗?又复活了?没见过你这种人,为什么设个陷阱让我跳?你以为你是谁啊?别总把别人当傻子!我安鹿雨怎么对不起你了?不就是吃了你一顿饭吗?我……”我洪水决堤般的发泄着他这几天对我无限的精神折磨。 “骂完了?我真不知道哪儿得罪你了?让你这么恶语相向。”他不急不躁的辩解着。 “是啊!你就是得罪我了,别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我不稀罕听你的电话,记住每个人都有原则。”我“啪”的把电话挂断了,气势汹汹的表情让小幕都瞠目结舌,“安安,没事吧?第一次看你发火真够瘆人的” “所以说得罪谁都别得罪女人,尤其是像我这种没人爱没人怜的中龄剩女。”我把怒气直接转移到了小幕的身上。 “我好怕啊!”小幕故作惊恐状,“看吧!那个该死的人又给你打电话了。”手机铃声又开始不停作响扰乱我还未平复的心情。 我看也没看的接了电话没好气地说:“你到底要干吗啊?戏弄我好玩吗?” “谁戏弄你了?我是老妈。”妈妈的声音穿越手机直接在我的耳边炸开。 “是您啊!我还以为……”我温顺了很多,“什么事啊?” “让你五一回家怎么不回来啊?我都和你大姨说好了。”老妈的强迫症越是严重了。 “说好什么了?五一就三天,来回跑多折腾人啊!” “还折腾你了?老妈我都快被你折腾死了,你大姨都和人家订好了日子,安排双方见面,你说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我和你大姨为了你的终身大事都快急死了,连你爸爸他……” 我急中生智的打断了老妈的口若悬河,“老妈,我已经找到男朋友了,过年就带回去给您看,您就放心吧!以后别让我大姨操心了。”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稳定妈妈激动的情绪,妈妈总是把我的未婚当成一种耻辱似的,给我相亲成了她更年期唯一的事业。 “真的?哪里人啊?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人好不好啊?和你是一个单位的吗?你见过……”妈妈好像没有停止的意思。 “妈,你先听我说,反正过年领回去给你过目,到时候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行吧?” “以前你就这么说,可是过年从来没带回一个男人。”妈妈半信半疑。 “这次是真的,就在我旁边呢,要不我把电话给他。”我捂着电话歪着脑袋乞求小幕的拔刀相助,“小幕,就和我老妈说几句话就行。” “喂,阿姨好!我是安安的男朋友。”小幕装的特别自信,一直点头应合着,也不知道我妈说了什么。 “放心吧!阿姨,我会对安安好的,今年过年我和安安一起回去看您,您老要注意身体!顺便替我向叔叔问好。” 一个长途电话终于结束,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问:“小幕,你为什么要说过年会去看我妈啊?真是多此一举。” “你刚才不是说过年就领个男人回家吗?我是顺着你的意思说的。”他还很无辜的看着我。 “你笨不笨啊!我是敷衍我妈妈的,等过年回家就说和男朋友分手了,或者说他父母不喜欢我,随便找个借口不就ok了。” “可是我不会欺骗自己最亲的人,我绝对会跟着你回家拜访她老人家的。”小幕理直气壮地样子。 “我妈可不是你最亲的人,你有点自作多情吧!也不知道我妈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好了,对话到此为止,不想和你说了。”我有点郁闷瞥了他一眼,心想小幕今天怎么和平时不一样啊!我们都沉默了,音乐也停了,也许我不应该找小幕帮这个忙。 手机来电音乐又打破了刚刚沉寂的气氛,我仔细盯着电话号码,心里想着如何说教这个没完没了的人。“喂!有什么事?。” “我是李允东,为什么挂我电话?” “我知道你是李允东,你报了姓名又如何?为什么我在乎你的时候,你却消失,现在又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别总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行吗?”我一点情面也不留。 “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你说话总是让人一头雾水?如果之前有得罪你的地方,马上给你赔礼道歉。”他喃喃的说道。 “不知道就算了,那还不停打电话干吗?”我好像已经筋疲力尽了。 “我有事找你帮忙,我有个朋友从外地来北京,人生地不熟的,你去机场接他一下,行吗?”他温柔磁性的嗓音回荡在我耳边,让我觉得之前是不是有点过分。 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抵制不住他温柔的请求和自己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答应了,“好吧!我会去接你朋友的!告诉我地方!” “我的朋友在2号航站楼10号门,到时候你就过去找他,先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觉得自己又入了他的陷阱,有时候太善良也会成为别人利用的弱点。 “小幕,陪我去机场接个人吧!刚才说话语气有点凶,别太介意了。”忽然觉得小幕就是我的天使,总能在关键的时候解救我。 “客气什么啊!之前都是开玩笑,去机场接那个电话里的人?” “不是,是另外一个人,确切的说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那给张胥打电话说我们晚点到。”小幕说话简短的一清二楚。” 小幕没有多余的话,左转弯行了许久直奔机场高速,夜幕降临,高速路上的车不是很多,我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北京城,视线从远处的星星点点跳跃到近处的霓虹蔓延,些许的凉风透过车窗流进车内,车里近的连呼吸都听得到,小幕全神贯注的开车,他略显成熟的侧脸线条将精致的五官凹凸有致的刻画出来,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浮想联翩,从未像现在这样仔细的端详一个人的侧脸,感觉像亲人一般的亲近。 “看够了没?再看就会不小心爱上我了。”小幕转过头调侃着说。 我赶紧摆正脑袋的位置,漫不经心的说,“谁看你了,放心吧!我对弟弟不会产生好感的,比我小那么多。” “你觉得年龄真的是两个人相爱的差距?” “不管是不是,那也是差距,差距就是差距,这辈子是无法改变了,不过我始终觉得你就像我弟弟一样,和你说任何话都觉得很放心。” 小幕又沉默了,总是在我说完话后就销声匿迹,搞得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车已驶进机场范围,开进停车场后,我们就直奔2号航站楼10号门,可是却没有看见李允东的朋友,“等会儿,我打电话给他。”我急不可耐的从包里翻出手机。 “喂,你朋友没在啊?你快去打电话问问,我一会儿还有事呢。”我有点着急,因为张胥他们还在等着呢。 “就在你右前方呢,看到了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距离我20米远的地方向我这边走来,当时惊诧得连舌头都打结了,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移动的身影。 “李允东!怎么是你?你不是说……”身影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张大了嘴诧异的说不出话。 “就是我啊!想给你个惊喜,这几天回家乡办了点事,所以就没和你联系,这不一下飞机就想起了你。”他眼睛瞟了我旁边的小幕,笑着说:“怎么?这么快就交到男朋友了?还带着男朋友来接我啊?怪不得在电话里那么凶呢,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我没有解释,小幕倒是很主动。 “你误会了,我是安安的同事,叫我小幕吧。” “我也是安的朋友,李允东,你好!”他们握手表示友好。 “那你怎么不说清楚啊!早知道就不来了呢,害得我想知道是何许人也?”我一看见李允东就语无伦次,“下次别总给人这样的惊吓,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又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一见面就死啊死的。”李允东笑着冲小幕说道,“她在你们单位也是这个状态吗?经常让人觉得不知所云。” “还好吧!和我们交流还是挺好的。”小幕看着我,想从我眼睛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我的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三人一辆车,尴尬的气氛让我有点窒息,始终也没人开口讲话,我从后视镜看了一下李允东,他好像很累眯着眼睛靠在座椅上,苍白憔悴的样子让我觉得他好像经历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和他的第二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心里揣着好多的问号却不敢问,只能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旁边两个男人。 “安安,还去张胥那儿吗?”小幕打破了冷凝的空气。 我有种被解冻的感觉,但是正常的思绪始终没有调整过来,“嗯……,额……,你说呢?” “先把你朋友送回去吧!看他好像很累。” “嗯”我心绪不宁的。 “喂,好,ok”小幕的手机响了。 “知道了,你们开始吧!我们这就过去了。”小幕边开车边答应着。 “张胥他们肯定是等久了,所以催我们快点!”小幕瞥了一眼李允东,“安安,说话啊。” “噢,去找他们吧。” 我叫醒了李允东问,“我和小幕要去聚餐,你怎么办?” “噢……,我想请你们吃饭,看来只能改天了,现在头有点昏,能送我回家吗?”他说话很费力的样子,脸色苍白苍白的。 “好吧!” 到了目的地,北京市中心地段金贵的高级公寓,他轻轻道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了,我注视着远去的背影,孤伶伶的有些悲凉,我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充满眼眶,仰着脑袋怕眼泪流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总是有种心疼的感觉,虽然刚才恶语连连。 第一卷 第八章 无言的守候 我和小幕到达饭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钟了,我沉默了一路,早已忘记饥饿是什么感觉了。 “你们去做什么了?现在才来,要不再点些菜?”张胥抱怨着。 “对不起啊!临时有点事耽误了,随便吃点就行了,我早就饿过了。”我对这一伙人抱歉着拉了一个椅子先坐了下来。 “怎么能随便吃点,服务员点菜。”小幕大声冲门口叫着。 吃过饭后,一伙人去了酒吧,心里烦躁,昏天暗地的酒吧更加惹人向往,彼此之间说话几乎都听不到,几个人或者一堆人或者一群人围着小小的吧桌端着五颜六色的酒杯,吵闹喧哗吼叫是在酒吧释放情感的最好途径,还有一种释放就是喝酒,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的确如此!我手里只是握着半杯红酒摇来摇去,看着杯中像血液般晕开的一圈一圈的红色液体,自己竟萌生了死亡的心悸。小幕却不停的和大家干杯,好像千杯不醉,一瓶红酒基本都让小幕报销了。 “安安,你怎么不喝啊?陪我喝酒,来!干了。”小幕摇摇晃晃的挤过来,醉醺醺的脸颊红的像苹果。 “小幕,别喝了,你喝醉了!”我不顾一切的抢他的酒杯,拉扯中他气愤地将酒杯砸在了地上,同事们都停止了活动盯着他。 我怔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为什么那么在乎年龄?”他双手用力抓着我的肩膀摇晃,有点生疼。张胥见情势不对急忙又拉又拖得把小幕弄去了洗手间。 我脑袋短路了一下,然后拿起包包就跑出了酒吧!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哪几种滋味混合着的感觉,阿文追出来一直叫着:“安安,安安,等我一下啊!” 我停了下来转过头很镇静的告诉她:“你回去吧!我没事,我有点事先走了!” “好吧!那你先走!别想多了,小幕是喝多了。” “我走了,拜拜”我转身背对着她离开时眼泪簌簌的掉了出来。 “拜拜” 在出租车上,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小幕在酒吧说的一字一句一直回荡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他最终还是趁着酒精的麻痹说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时手机响了一声,是短信提示音,我原本以为是小幕,结果拿出来一看,却是李允东。 “我生病了,不知道找谁。” 我拿着手机愣了很久,然后手不听使唤的摁了李允东的手机号。 “喂,什么病啊?把你家地址告诉我,我带你去看医生。” “谢谢!”他的声音透出一种病态的虚弱,手机闪了闪,陌生的地址闪现在我眼前。 等我到了李允东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开门的时候竟然半裸着上身,还斜靠着墙摆出冷酷的姿势,我急忙捂住脸,大声吼道:“大半夜的你耍流氓啊!生病了还这么风骚?”我感觉好像又被他骗了。 他一下就把我拉进来按在玄关的墙上,苍白的脸距离我只有一寸之遥,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贴着他,我感觉心脏就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窒息的感觉瞬间就麻痹了全身,连话都说不出来,直愣愣的看着他那邪恶的眼睛。 “如果你再大吼大叫的话,我就用嘴封闭你的嘴。”他用微弱的声音警告我后关了门转身进了卧室。 我怔了一怔,然后跟着他进去,立在卧室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径自的掀开被子躺了下去,用厚厚的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好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般。 “你把我叫来就是看你睡觉的吗?”我很生气的质问他。 “安鹿雨,你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有多远?”他微微睁开眼睛,平时那么大的眼睛现在只有一条缝,我被问的一头雾水。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我小声嘀咕着生怕他听到,然后摇摇头。 “是我还活着,可她却不在了。”他轻轻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汩汩的涌出来。我只在意了后半句,那个“她”会是谁?难道是他的女朋友又或者是他的老婆?我假设了很多个答案。 我走上前坐在床边,拿出带有茶花清香的纸巾替他擦去仍在往外冒的眼泪,轻轻的说:“别伤心了,还有我呢。” 他湿润的手紧紧握着我冰凉的手,“好烫啊!你发烧了吧?”我挣开他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是滚烫的炙手。 “起来!我带你去医院,这样烧下去会得炎症的,你一个30岁的大男人为什么还要我这个小女人替你操心啊!”我不由分说地站起来。 “我不想去医院,我讨厌医院,那个鬼地方!”他声嘶力竭的说着,让我感觉每个人在最脆弱的时候都会变得很任性,和年龄没有任何关系。 “我求你了还不行吗?烧了这么久你还和我拧着,有意思吗?”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叫你来只是希望有个人在我身边。”他呢喃着。 “是啊!在你身边看你怎么死去!然后我变成杀人凶手,是不是?”他不再说话,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气急败坏的嚷道:“一个她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她比你重要。”他的泪好像洪水决堤般的不停涌出来了,我的心好难受,如万箭穿心似的痛。 他痛苦的望着我,发出很细微声音说:“她是我妈妈,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我顿了顿,觉得自己很残忍,残忍的想知道那个能令我如此心痛的她是谁,现在我知道后却怅然若失。 一个大男人能在一个女人面前肆无忌惮的哭泣也只有因为亲人的离别,我无所适从。 时间停止了很久吧!我好像犯了错似的吸了口气说:“你在这里躺好,我去给你弄退烧药,等我回来。”我不敢看他的脸庞急匆匆地走了。 进了电梯,我心里还是紧紧地疼,想不通自己爱上的人为什么总是无止境的折磨自己,也许不是他折磨我,是我今生都将为他守候。 “吃完药,就好好睡一觉,明天肯定会好。”我拿着药端着温水递给他。 “这么晚了,你哪里去买的药啊?”他柔柔的声音仍旧带着磁性。 “吃吧!吃完了再告诉你。”他连药带水的吞了,我觉得自己已经减轻一点罪恶感了,低着头轻轻的说:“我家里有,刚才打车回去拿的,家里还有被子吗?” “有的”他用手指了指旁边的衣柜。 我转身拉开衣柜门,一股浓烈至极的男士香水味直袭我的嗅觉,我捂着鼻子奇痒无比,不禁的打了个喷嚏,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一个接一个的,我顺手拿了被子给他盖上,吸了一口气说:“多盖些,出点汗,就好了。”顺势的又一个喷嚏。 “你感冒了?因为我。”他有些惭愧的语气,好像做错事的孩子询问原因。 “不是因为你,我有过敏性鼻炎,鼻子里的敏感物质一被刺激就这样,刚才衣柜里的香水味太浓烈了,睡吧!别管我,没事。” “嗯” 他长而浓密的睫毛覆了下来,也许这一闹,他也彻底释放了。 我坐在地毯上爬在他的床边,生怕丢了似的目不转睛的注视他,就像怕弄丢小时候自己的芭比娃娃一样,终觉得现在他是属于我的。 张爱玲说爱情就是不问值不值得,在这个光线昏黄的小屋里到处都是我对他的爱。 我感觉自己好累,好累,这一夜发生的事就如同过了一辈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睡得很沉。由于睡眠姿势不对,等我因为腿麻木醒来时,外面已经是阳光璀璨了,光线透过落地的素色织锦窗帘溢满房间,感觉又将是美好的一天。 我捶了捶有些麻木的小腿有点踉跄的站了起来,抬头看看还在熟睡的李允东,感觉好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只是脸稍微瘦了些,但依旧迷人。 轻轻挪步到门口时,“你要走吗?”他的声音没有那么虚弱了。 我回眸冲他一笑,喃喃地说:“我的腿麻了,出去活动一下。” “你很漂亮,像天使。”他的话让我有点惊愕。也许是阳光的作用吧?或者是我救了他的命?他忽然脑袋一热觉得我像白衣天使。 “你还在发烧吧?又开始说胡话。”我转身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看来是饿得说胡话,我去给熬点粥吧!” 等我把手缩回来的瞬间,他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好像没有放开的意思,“放开,很痛。”我心想生病了还这么有力气。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不为什么,什么也不为。” “你回答别人的问题都是这么随心所欲?”他缓缓地坐起来靠在床头。 “我觉得你用词不当,我从来就没有随心所欲过,我倒是觉得随心所欲的人一直都是你,随便就抓别人的手,随便就吻别人,让别人产生幻想。”我不断揉着被他攥红的右手。 “你幻想什么了?”他又是那种卑劣的笑容。 “你笑得真难看,好了!我去弄吃的给你。”我边往外走边说。 “为什么你总是答非所问?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岔开话题?”他冲着我喊,大概病已经好了。 “病好了就开始戏弄我,早知道烧死你得了。”我小声嘀咕着。 走出卧室,才细细的环顾了一下这个高级公寓的布局,挺不错的一居室,装修的很豪华,在北京的酒店公寓都是这个样子,像我这样的工薪阶级是望尘莫及的,我绕过客厅的沙发拽开大而厚的阳台窗帘,和煦的阳光洒满每个角落,拉开滑门,闭着双眼呼吸着似有若无的新鲜空气,原来心灵也可以如此自由。 “你干吗?疯了。”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并从后面抱着我的腰,呼吸的声音低吟在我的耳边。 “别说话,静静呆一会,好吗?”我的耳朵痒痒的。 我一直僵硬着身体,怕一点点地动静他都会察觉,就那样静静的站了很久很久。 “我饿了,给我弄吃的好吗?”他亲吻了我的耳边喃喃的说道。 我挣脱开他的环抱,转过身仰着头喝斥他:“能不能不要这样任意妄为?能不能不要这样半裸着上身?” “半裸着你会幻想?所以……”他调侃我。 我觉得很好笑,轻蔑的说:“别以为我会幻想和你上床,我是怕你不穿上衣又生病,连累我睡在地上,还有你看看折腾这一夜,我的黑眼圈都和团团圆圆一样了。”我下意识的指着自己的眼睛。 撇开他,我穿过客厅去了厨房,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应付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真够费尽的,忽然脑子闪过小幕,不知道小幕现在怎么样了。 他穿上了黑色的紧身上衣半卧在沙发上。粥熬好了,我盛了满满一碗端给他,“放在那里吧!我叫公寓管家送了几样川菜过来,你也饿了吧?”没想到他也会关心我,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是啊!你一说我就饿了。”坐在软软的沙发上伸了一下懒腰。 “你不洗澡吗?”他瞥了我一眼,好像嗅到了什么似的。 “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啊!”其实心里知道自己很狼狈,本来就长的不漂亮,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呢。 “能问你个问题吗?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噢……,你说什么?我喜欢你?”我沉默了一会儿,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期待着想知道答案的眼神一直都没从我身上移开。“是,我承认对你的关心超过了朋友,也承认第一次见面对你有好感,更加承认已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你,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我说的很卖力,第一次对一个人表明心迹。 他顿了顿,不解的问:“那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你就已经拒绝我了。” “我害怕开始,更害怕失去,因为我觉得你离我很遥远,我抓不到你。”我看着窗外感觉是在自言自语。 在我下意识还很恍惚的时候,他温热的唇已经印在了我的唇上,我没有躲闪,深切的细腻的亲吻如同做梦一般,他肆无忌惮的吸吮着好像属于他的东西,让我感觉柔软越发的香甜,如花的芬芳叶的清香,如痴如醉的跟着他时缓时急的节奏,当他的手不自觉地抚摸时,我还是有些警觉性的推开了他,有种未经许可却来侵犯的感觉。 “怎么了?对不起。”他似乎发现了我的情绪。 “没什么,好像门铃响了。”我起身去开门掩饰自己的口是心非。 也许时间配合的太默契,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公寓管家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打包好的川菜,他走过来付了钱,直到吃饭都没有说一句话,我匆匆的吃了点准备找借口离开。 “你想走了,是吗?”他的洞察力让我觉得恐惧。 “是,你病已经好了,我想回去了。” “留下来陪我,行吗?” 我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对不起,不行。”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不能留下来?”他像个小孩般乞求着。 “你为什么总是问我为什么啊?有那么多为什么吗?”我有点怒气,“一个30岁的男人就是你这个样子?” “你走吧!把门关好。”他起身头也不回的摔上了卧室的门。 我怔了一怔,好像被一个人丢了似的,找不到方向。 第一卷 第九章 纷飞的眼泪 从李允东家回来后,泡热水澡敷面膜看电视然后呼呼大睡了一觉,仿佛睡了几天几夜的样子,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看了一下手机,有条短信,以为会是李允东,结果却是小幕。 “安安,那晚喝得酩酊大醉,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请原谅!对不起!” 我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把手机放在了沙发上,没有理会,我讨厌说客套的话,他没有必要向我道歉,因为我没有受伤,真正陷入爱情沼泽地的人是他! 随手打开电视,正在热播《闪婚》,看了几眼,脑袋里又出现了李允东,想他现在正在干什么,会不会像我想他这样想着我,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嘴角开心的荡起涟漪。 手机来电切断了我的遐想,“喂,丰色,有事吗?” “当然有事了,来我家吃饭!大同和我妈妈都在,我觉得没有你不行。” “嗯,好,收拾一下就过去。”难道我真的是天使,想过个悠闲的五一都不行。 “等你,拜拜!” “拜拜” 我如同接到了反恐基地派给我的秘密任务一样,连妆都没化就急匆匆地奔赴任务前线,这时就在想做人难,做个机智聪慧的女特务更难,真正的女特务妖媚与智慧并重,可是我两样才能都不具备。 到了丰色家楼下,看见小区边上有卖水果的,还是为了礼节买了一大堆,分量十足的让我觉得占了很大的便宜。 “哎呀,小安,来就来嘛!拿什么水果啊!挺重的。”丰色的妈妈给我开门后就开始絮叨。 “阿姨,别见外,随便买点留着吃呗!” “妈,别和安安客气!都是自己人,您去做饭吧!我和安安有事说。”丰色拉着我就往卧室钻。 “什么事啊?这么隐蔽?”我拍着丰色的手没好气地问。 “大同一会儿就回来了,昨天大同很晚才回来,我妈妈没逮着,这次好像真的来逼婚了,怎么办啊?。”丰色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用无与伦比的乞求眼神看着我。 “没事,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看大同表态了。”我鼓励着丰色。 “可是……” “可是什么啊?您老过了今年就28了,这是个机会,这次才是验证大同的最好时机,如果大同推三阻四唯唯诺诺,咱们也看出他的真面目了,如果他一口答应绝无二心,咱们就顺势把这婚期定了。”我斩钉截铁的说着。 “丰色,我回来了”一说曹操,曹操就到,大同在门口吼着。 “出去吧!就按我说的做。”我在丰色耳边呢喃着嘱咐她。 饭桌上,丰色妈妈做了很多菜,别提多美味了,连我这个有过敏性鼻炎的人都嗅到了。 “来,小安,多吃点!一个人吃饭没意思,有时间经常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丰色妈妈不停的给我夹菜如同自己的女儿般。 “嗯,好的,谢谢阿姨,味道真的很不错。”我咕哝着嘴。 也许大家都吃的很开心,敏感的话题始终没有在饭桌上提及,毕竟吃饭说这些问题会让人猝不及防,就算是开玩笑的说也会留点尴尬的气息。 饭后,我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了,人会因为食物在胃里的蠕动,所有的思维细胞就会减慢活动量来供给给大脑以下的神经运动,所以现在大同的EQ有些降低,我正要向大同“攻击”,丰色的妈妈却抢先一步笑着问:“大同,你和艳艳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和丰色死死地盯着大同的微妙反应,间谍的灵敏度也不过如此。 “这个啊?问艳吧,我怎么都行,什么时候都没问题。”大同冲着丰色傻笑。 “我郁闷,他真够厉害的。”我像泄了气的皮球小声在心里嘀咕着。 “那艳艳,你说吧!你们什么结婚啊?”丰色的妈妈依旧不依不饶。 “我看就今年十一吧!放那么长的假,大家都可以参加婚礼,挺好的。”我握住丰色的手像稳定军心一般冲着大同说。 “安安,你别总替丰色解决婚姻大事,婚姻大事不是闹着玩的。”大同言词激烈的指责我的随心所欲,搞的我好像千古罪人一样应该跪在他脚底乞求原谅才可以平息他的怒火。 丰色看出了中间的火药味噘着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安安没错。” “那好吧!十一就十一吧!”大同口是心非的迎合着,“妈,我去做标书了,你们看电视吧。”他转身离开时在果盘拿了个圣女果塞进了丰色嘴里。 “那就这么定了,来,小安,吃水果。”丰色的妈妈超级开心,也许只有老人家会觉得事情就应该理所应当,大同就应该理所应当的娶丰色,可是这背后的故事谁又知道多少呢? “妈,我和安安想去小区花园转转,您看电视吧!”丰色心里不舒服,语气都很闷人。 “好,去吧!” 我和丰色出了门口,她的泪“哗”的就掉出来了,一汩一汩的。我看着辛酸,不停的安慰她,也许再多的语言也无法平复此时的她,后来我选择了沉默,就静静的陪她走了很远很远。 “安,你说是不是我和他已经没有爱情了,剩下的全是亲情?”丰色停下脚步遥望深蓝色却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好像在自言自语。 “丰色,其实……” “我知道,我不能奢求很多的东西,奢求他会浪漫的向我求婚,奢求他会带我去个美丽的地方单膝跪地说‘嫁给我吧!丰色’,就算没有这些,我也不想逼他娶我,我能感觉到他的口是心非,真的,感觉的很真切。”丰色说的很轻,泪一直流。 我抱着丰色,没有说一句话,也许两个人的爱情真的抵不过时间的消逝,忽然想起李允东的那句话,他说乃时间有情,皆怕人无意。 现在我才真正的明白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但唯一改变不了时间。 “别伤心了,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如果你不愿意就别勉强自己。“我把丰色送到家门口才从嘴里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嗯,安安,谢谢你!我知道你为我好!回去吧,我没事。”她平静了许多。 “嗯,我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嗯,拜” “拜” 我离开了丰色的家,总感觉自己没有完成预定的任务,丢盔卸甲失败而归的差点死在战场上,真的很佩服大同的EQ,很难想象大同经过这些许年在北京的冲刷洗礼后道行会变得如此高深,或许每个人都在改变,而我却依旧如旧。 这时手机响了。 定睛一看竟是李允东,“喂,怎么了?旧病复发?” “我不是一生病才会给你打电话的,刚才上网看见了你的MSN留言,你说的……” “是我给你留的吗?好像没有吧?”我用了两个疑问句打断了他的话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确定?”他停顿了一下又乐呵呵的说:“我知道了不是你留的,应该是有人盗用了你的号吧?” “那留言都说什么了?”我还在自欺欺人。 “想知道的话就过来看看,挺精彩的。” “算了,我不去看了,准备回家,明天回办公室再看吧。”因为丰色的事情我心情很差的想早点挂掉电话。 “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不怕被劫色啊?”他的病好的真快,大脑细胞转动的比陀螺还快。 “怎么会?我劫别人还差不多。”我有气无力的声音被他察觉了。 “那好吧!早点睡!拜!” “嗯,拜” 在出租车距离我家小区门口还有20米左右的时侯,我就贴着车窗看见了在昏暗的霓虹灯下一个长相很模糊但是姿势很冷酷的男人靠在一辆英菲尼迪的越野车旁,低着头不停的吞云纳雾,优美的吸烟姿势就像漫画小说里的男主角,哎,我开始感叹世间就是不公平,在被物欲纵横的现实社会充斥的人生路上能够如此潇洒的活这么一回也算是一件美事了。 等出租车快要停下来的时候,司机师傅有点诧异问:“姑娘,是在这里吧?” “嗯……,呃……,对的”也许太专注感叹的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笑嘻嘻的说:“师傅,以后别叫我姑娘了,这个称呼不太匹配我的年龄,呵呵呵!” 司机师傅收了钱后莫名其妙的在嘴里嘟囔着,估计是在说我有神经病或者是有点脑残吧!我礼貌的目送了司机师傅。 “安鹿雨,你在干什么?”熟悉低沉的声音又萦在我耳边。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我转身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如幽灵般的男人。 “你说要劫色,所以我就来了。”他总是用调皮的口气来挑逗我的耐性。 “李允东!你还得寸进尺,是吗?” “好了,严肃点,我没吃饭,陪我去吃饭吧!”他一直都是这样为所欲为,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我没有搭理他,拍着他的英菲尼迪不屑的说:“怎么和我第一次见面不把你的座驾开出来?是不是怕我看上你的车看不上你的人啊?” “我是怕你看不上这么逊色的车。”他说话总是这么胡搅蛮缠并替我开了车门,“上车吧!带你去个美丽的地方。” 现在我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想想小巫见大巫就是这般吧! 我也不太清楚他带我来到了哪里,周围全部是大而茂密的法国梧桐树,拾阶而上两边的草丛花丛密密麻麻静静谧谧,一直前行绕过了几个走廊后,千回百转后终于看到了一座镶着金黄色琉璃瓦的复式宫廷般的古老房屋,屋子里传出古筝和琵琶的和奏,音乐曼妙悠然的渲染着周围静谧的气氛,我有点却步,感觉这样的一个清雅脱俗的世外桃源好像不能被人打扰一样的神秘,虽然北京有很多这样仿清朝的有点现代文化的宫殿,但是总让人感觉脱离了原始韵味毫无妙趣可言。 他看到我的犹豫竟然自作主张牵起我的手笑着说;“走,这地方你没来过,这里的东西保证你吃了之后回味三天。” 我傻傻的跟着他几步就踏进了那个高高的门槛,脱鞋后席地而坐,环顾四周,真的是一个古色古香诗情画意的好地方。 “你好,菜牌在这里,请问两位想点些什么。”服务员指了指我旁边墙上挂着的菜牌。 “天哪!每个菜名就像一句诗,不食都已知何滋味了。”我很惊讶的看着那些错落有致的菜牌心里嘀咕着。 李允东看了看菜牌,无心无脑的点了几个,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问过价钱,好像是这里的常客,没有一点的约束和拘谨。后来,盘子填满了桌子的每个角落,我依旧一脸的茫然,指着一个不知是什么名堂的菜问:“这个叫什么啊?” “长河落日圆”他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后还很奇怪的看我。 “那这个呢?”我又指了一个。 “天地一沙鸥”他又看我并用很不耐烦的语气问,“你诗词学的不好吗?还是觉得这菜里有问题?又或者觉得我有问题?” “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吗?这里的菜名真是与众不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他交流总觉得不是很顺畅。 “不会的,只带自己喜欢的人来这里。”他咀嚼着翻动着盘子里的食物,抬头看我并露出疑问的表情说:“怎么?你不喜欢吃?” “不是,我刚才在同事家里吃过了,你问也不问的就把我拉过来。” “对不起,我只想有个人在身边。”他低下头喃喃的说,“谢谢你在我生病的时候陪在我身边,其实我心里很难过,妈妈的离世对我打击很大,所以才会……。”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的停了下来。 我不敢出声,害怕说错话或者不想用自己的主观想法去安慰一个心灵受伤的人,因为怕适得其反。 他依旧没有正视我并自言自语的说:“妈妈出了车祸,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管找多少的理由努力劝服自己放下,但仍旧做不到,很辛苦,每晚闭上眼睛都会很清晰的看到妈妈慈眉善目的脸庞。如果我不那么的固执己见,也许她不会离开这个世界。”他酌了一小杯酒就静默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眶有点湿湿的,极力挽回的眼泪还是没有止住顺着脸颊涌了出来,也许多愁善感注定了我只是别人戏里的配角。 我想了很久很久,终于哽咽着说了一句连我自己都觉得很莫名其妙的话:“凡事太尽,则缘分势必尽早。” “你也在想念一个人,是吗?”他抬头看我的样子像一个大人在询问小孩子。 “没有,我不喜欢想念,想念而不能拥有,拥有而不去珍惜,所以宁愿不去想念也不会徒增忧愁。”我为自己辩解。 “我觉得你很特别,说不出的感觉,每次和你聊天心情都会好很多。”他好像没有那么伤感了。 我回以浅浅的微笑,喃喃的说:“人已逝,再多的烦恼忧伤也换不回复生,不如好好活在当下,就算是对亲人最大的感恩,你说呢?” 他也浅浅的笑了,好像释怀了一样说:“ 你真的很乐观,不管以后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你都会在我心里。” 我很想知道我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所以我很急忙的问道:“在你心里说明什么?” “你觉得呢?”他的反问句和镇定的表情让我感觉他就是个情场高手,没有相当的功力是撼动不了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随便吧!是什么都好,只要不是敌人就好。”我看了看那个弹着古筝的女孩说道,“其实我不喜欢强迫别人,顺其自然吧!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他若有所思又自言自语:“有时候再怎么坚定的心也不一定能够抵挡现实的冲击。” “你确定已经释怀了?或是已经放下了?”我有点不解的问。 “时间会让人淡忘所有的事,也许把一种美好的回忆留在心里是最好的归宿。”他端起酒杯开怀畅饮,好像是放弃了一件东西似的。 我看着他,忽想起眼泪纷飞的丰色,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如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第一卷 第十章 微妙的关系 我和李允东将何去何从,自己心里一直都不清楚,我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我,有人说两个人因为误解而在一起,又因为了解而分开,我不喜欢这样的结局,对于一个27岁的中龄剩女来说实在不想因为这样蹉跎了岁月而变成名符其实的大龄剩女。 离开了那个梦幻般的地方后,他的车开的很快,而且很专注的样子好像我不存在。 “喂,李允东,开慢点!”我抓着把手冲着他喊。 “放心!我的车技很好!”他又露出了卑劣的笑容。 “谁知道你车技好不好啊?我还不想和你一起去死,更不想为你殉情,拜托你稍微保留点男人怜香惜玉的尊容,拜托啦!要不回去给你颁个车神的桂冠。”我依旧歇斯底里的吼叫。 “我们去香山看日出吧!还能看见整个北京城从太阳照到的地方慢慢地显现出来。”他想起一出是一出。 “我不去,而且坚决不去,这么晚了别瞎折腾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你心病到底好了没有啊?”我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答应我一起去,我就减速,要不然从现在开始飚车。” 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喜欢威胁我,而且不止一次,想想与性命攸关的事我还是很慎重并有点勉强的同意了,“好吧!希望疯完这次你就真的好了。”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好了?”他侧过头问。 “我说好吧,去香山看日出看北京城,你满意了吧!” 他脸上胜利的笑容让我觉得无可奈何。一路上,我都在想到底我喜欢他什么?喜欢他的放荡不羁桀骜不驯还是喜欢他的温文尔雅八面玲珑?终于还是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有人说爱一个人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但是我却感觉他只是把我当成红颜知己罢了。 “想什么呢?表情这么呆滞。”他无缘无故的问话弄得我有点木然。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时间过的好快啊!我都过了妙龄少女的年纪,所以有点怅然。” “女人就是太在乎自己的年龄了。” “不是女人在乎,是因为男人在乎所以女人才会在乎。”我为全天下的女子打抱不平。 “你这么愤愤不平啊!我应该是没有得罪你吧,个人觉得爱情不关乎年龄。”他一副与己无关的表情。 “爱情是不关乎年龄但是关乎世俗的眼光。”说起这话的时候想起了小幕那晚在酒吧的神情。 “你不在乎的话,谁也阻拦不了。”他偏着脑袋嘲弄着说,“怎么?你那么在乎年龄吗?还好我比你老些,要不然会被你咬牙切齿一辈子。” 我没有再理会他,因为这个问题在这两天被问了两次,心里实在是不悦,在乎与不在乎全然是自己的事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晚上的山路还是幽暗的厉害,虽然有灯光照射还是觉得有些鬼异,我有些犯困但依旧闭一下眼眨两下的监督他的车速,生怕明日早报登出“一男一女殉情香山”的骇人新闻。 “你困了,就睡一会吧!放心,我不会拿你的生命开玩笑的。”他的话很暖人。 “嗯,那我眯一会,到了山顶叫醒我。” “好,睡吧!” 这一觉伴着好多好多的梦我睡得很沉,我梦见李允东亲吻了我,还梦见我和他结婚了,在别人的祝福声中我大呼:“我终于嫁人了!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就是不停的狂笑。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盖着他的衣服,不知不觉地天空早已破晓,而我和他已经在下山的路上了。 “到了山顶怎么不叫我?日出了怎么也不叫我?我还没看整个北京城呢?”我睡眼惺忪的质问他。 “看你睡得那么香甜就没有叫醒你,这个时节山上的风大,你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等到了夏天,我再带你来看日出看北京城。” “好吧!一言为定!那你一夜都没睡吗?”我有点惊诧的问他。 “没有,我睡不着,看着你睡还笑着,觉得很好玩,第一次发现有人睡觉还会笑。” “是吗?我有笑啊?是大笑还是微笑?”我心里有点悚然,心想怎么做梦的表情也会显现在现实中的脸上。 “你先告诉我你笑什么呢?我再告诉你是大笑还是微笑?” “我做梦了,梦见你转世轮回后变成了一只青蛙,然后不停的对我“呱呱呱”的叫,哈哈哈……” “原来就是这么个梦啊!我还以为你梦见和我结婚了,笑得那么甜蜜。 天哪!他竟然能猜中我做的梦,我有点明知故问:“为什么要梦见和你结婚啊?” “你没有想过吗?其实我觉得你很适合我。” “你只是觉得我适合你?”我有点失意,喃喃的说,“我觉是你就像天上的星星,在我眼前闪闪烁烁,若即若离的,只有在夜晚才能看见你的真面目。” “是吗?只是我怕你知道真相后就不会理我了。” “什么真相?你结婚了还是离过婚还是有个小孩?不过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如果你骗我的话,一辈子都不会理你了,连朋友都不是,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我斩钉截铁的警告了他。 “如果我……”手机铃声打断了他要脱口而出的话,“等会,我接个电话再和你说。” 我点了点头半眯着眼看着他,心里想着如果我们发展顺利的话,今年过年就可以带回家给母亲大人评鉴了。 “喂,?有事吗?” “算了,别说了,以后别打电话了。”他“啪”的把电话挂了。 我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教他:“别总是无缘无故的挂别人的电话,一点礼貌都没有。” 他没有理我径自的开车,脸上不悦的神情溢于言表,好像在某时某刻我不小心无意间得罪了他似的。我没有再发表任何言论,将他的衣服折叠好搂在胸前,感觉很温暖。 大概是过了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悦耳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他连看也没看就直接关机了,我不知道什么人能把惹恼成这个模样,连我都觉得有点冷。 因为这一连串的动作,车里的气氛再也没有缓和过来,我更是不敢讲话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把我放逐在这个连鬼还没有出没的盘山路上。 到了市中心的二环已经是上班高峰期了,他终于开口说:“我把你送到公司楼下,自己去吃早点,我有些事要办。” “嗯”我点点头很意外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下车吧!晚上一起吃饭,我打电话给你。”他很急的样子催促我离开。 我下了车后一直都没动,透过后车玻璃看见他正急匆匆地打电话,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一种被隐瞒被欺负的感觉油然而生,也许我和李允东始终都没有因为误解而在一起,也没有因为了解而分开。 “安安”小慕的声音由远及近,“站在这里干吗呢?怎么不进公司啊?” “没干什么,在想要不要去买早点。” “买早点也要深思熟虑啊?不用买了,我带了很多够两个人吃的。”小慕提起肯德基的打包早餐示意我。 “呃,谢谢!”我忽然想起和小慕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异常,但是小慕表现的和平时一样风度翩翩。 进了公司大楼到了办公区域就看见丰色站在落地窗前向外眺望,神色很凝重的样子,好像又是什么心事还未解开。 “丰色,你做什么呢?”我走过去拽住她。 “那我先过去了。”小慕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哦,没做什么啊!刚才看见你从一辆车上下来,正在想你去做了什么呢?”丰色还是那样犯贱的幽默。 “真是十分非常特别讨厌你,没事就拿我说事,走吧!按时上班!” “不行,老实交代,是不是已经游到岸边了?”丰色不依不饶的本色一点都未改变,“说啊!是不是上次那个优质男?叫什么来着?额……,好像叫李允东,是不是已经发生关系了?俗话说得好,温柔乡是英雄冢嘛!” “天哪!你声音小点行不行啊?什么发生关系了?就凭他想让本小姐委曲求全茫然献身,那是不可能的。“我得意洋洋的仰起脸说,“推荐一本书给你叫《女人厚黑学》,其中有这么一段话说,往往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男女,在还没有建立感情基础,只是顺从欲望突如其来发生亲密关系之后,下场都是渐行渐远,所有的感情中女方给的越多、越快,也就代表你得承受对方新鲜感一过就离你而去的风险系数越大,你明白了没?” 丰色若有所思,然后不解风情的问:“可是我和大同是建立了感情基础才……,那为什么现在我们会渐行渐远?“ “这个问题嘛,就好像是你去饭店吃饭,你面对眼前白底黑字密密麻麻的菜式,偏偏选了一份自己最爱吃的醋溜土豆丝,然后天天都吃这个,当有一天你厌烦了或者是厨师的手艺下降了,你就想换个糖醋排骨或是鱼香肉丝尝尝,但是你心中还是认定醋溜土豆丝是你最爱吃的,这样解释你明白了吗?” 看着丰色模棱两可的表情,我又补充道:“其实他不是你的菜,可你偏偏就是喜欢那道菜。”说完之后我怎么感觉在说自己啊! “好像明白了。”她那似明白非明白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对牛弹琴。 我打开电脑准备编辑下个月的旅游稿,王子美不知何时出现在我旁边,用很妩媚的声音说:“安安,来我办公室一下,有事和你讲。” “呃……,现在吗?” “是的,现在!是好事!”王子美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看了一下丰色,希望她等我荣归故里的时候要大肆给我接风洗尘,丰色目送我去了主编的办公室还不停的点头示意我一路走好,而我两步一回头的和她道别。 “安安,最近公司要派一个摄影组去三亚拍今年世界旅游小姐的特辑,我想派你也去三亚辅助工作,将三亚的美丽风光和各国旅游小姐的风韵结合起来,这样旅游稿就大篇幅的介绍一下今年旅游小姐参赛的盛况和三亚的风光,必定有异曲同工之妙,你尽量把时间合理安排一下,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一下,估计下周就动身出发。”王子美讲话就是妙语连珠,根本就没有推辞的理由。 “好的,那现在手头上的工作就先搁置一下了?” “嗯,等你从三亚回来之后再进行吧!还有去三亚多带点防晒霜,最好也多带点防晒油,六月的三亚太阳很辣。” “知道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在王子美面前我还是表现的毕恭毕敬,毕竟她是我的直接上司。 “还有这次经费是固定的,该节约则节约,不该节约的也要节约,一定要做到三不失,不失礼于人前、不失德于人前,不失场于人前。” 我听的眩晕,急忙重复了王子美的三不失,然后迫不急待的说:“王主编,那我出去做事了,有什么事你找我。” “别叫我王主编,叫我子美就行,别把我们的关系弄得那么生疏,说不准以后我们还是很亲密的关系呢!”她的话更让我眩晕。 我回以微笑,轻轻的说;“嗯,那我先出去做事了。” “嗯,去吧”她笑着送我出门,让我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走出办公室,我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还没等坐稳,王子美又来叨扰:“安安,用你邮箱帮我发个文件,文件就在共享里,我电脑死机了。” “好的” “谢谢你了!你人美心好!有些事就是心照不宣的。”王子美一直站在我身边直到看我发完邮件,然后悻悻然的走了。 我还是低估了王子美的能力,到后来我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不能弥补的错误。 有时候太低估一个女人的心计必定会对自己造成致命的打击,最后我才深刻体会到青白蛇咬一口,黄蜂尾扎几下,再毒也不过如此,而最毒却是妇人心。 “丰色,干什么呢?”我看着专注在电脑屏幕上的丰色。 “看你给我推荐的那本书呢,写的挺不错的,有很多东西都值得女人参考。”她侧过头笑着说。 “哎!你呀!这么快就投身革命了,如果让你学个精通的话,可以秒杀所有男人了。” “不和你说了,继续战斗。” “别介,我有事和你说呢,王子美下周派我去三亚执行公务,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你了。”我凑近她无奈的说。 “真的!不过现在的三亚估计会晒掉一层皮,你还是做好防护措施,别回来后跟非洲难民似的。” 我还以为丰色会积极主动地跟随我,她不屑的反应让我觉得有点去赴汤蹈火的感觉,转换话题关心的问:“你妈妈回老家了没?” 她看也没看我的说:“没呢,等着我出阁呢。” “哎!”我长叹了一声。 一整天,办公室都很安静,我在想着早上急忙离开的李允东,丰色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女人厚黑学》,小幕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其他人也是个忙个的,好像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包括那晚在酒吧发生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