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最华丽的报复   每段十二级的楼梯沿着夜氏集团的总部大楼盘旋而上,静静的站在大楼底部,夜未央抬头仰望直插云霄的九十米处的天台,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现出凛冽又决绝的光芒,夕阳余辉透过淡蓝色的钢化玻璃斜照进来,在她精致的脸庞上洒落些许浅淡光晕,远远望去不禁萌生一丝伤感的错觉。   没有丝毫迟疑,抬脚迈上第一级阶梯,漂亮的粉红色高跟鞋与地面接触的刹那迸发出一记清亮的脆响,“啪”,单调而不乏节奏感的撞击声如同秋水涟漪般朝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夜未央一边调整着步调,以便做到真正地匀速而上,一边在心底默数登上了第几级,“2136”完整的数字尚未在脑海中映射出来,强劲且刺骨的风就不由分说的扑面而来,下意识眯起双眼,微侧头,逆着风势朝天台边缘艰难走去,大风吹起衬衫的衣角,轻舞飞扬间,仿佛幻化成一只粉红色的蝶,透出栩栩如生的假象。   夜未央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伸手将翩飞的衣角拉回身侧,对蝴蝶这种生物,她向来是厌恶入骨的,只因她母亲的名字中含有一个蝶字——苏蝶舞,世间从未有哪个女孩会对母亲恨之入骨的,而夜未央却单单是那个例外,她讨厌她的母亲,如果可以她甚至连一句话一个字都不想和她的母亲说。   斜倚在钢铁铸成的天台护栏上,眼前再次浮现那日的场景,殷红的液体在灰黑的柏油路面上蜿蜒成一道道刺目的血迹,夜未央怀抱着奄奄一息的夜凌越,声竭力斯的呼喊着驾车经过的母亲,可是令人不可置信的是,没有半刻停留,炫红漆身的凯迪拉克就绝尘而去,哭泣骤然终止,夜未央瞪大双眼透过围观人群的缝隙朝前方望去,不过毫无焦距的眼神中只余一片无边的飘渺。   当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而近渐次穿过耳膜的时候,掌心里的血液早已凉透,凝结成半固体的模样,任凭抢救人员从怀中抬出夜凌越满是血污的身体,夜未央如同一尊静止的雕塑不再做半分的挣扎。   人声嘈杂,各色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朝她围攻而来,她不闪不躲,麻木的听着那个被谈论最多的词汇,“死了,死了……”,从小视她如宝的哥哥死了,永远的离她而去了,双唇紧咬,夜未央猛然站起身,以令众人无比惊诧的速度追向快速驶去的救护车,然而失去的注定再也无法挽回。   或许就是从那天起,对母亲淡淡的埋怨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恨意,在夜未央看来是她的无情葬送了夜凌越的生命,如果那天她是选择送夜凌越去医院抢救,而不是去签一份所谓的几个亿的合同,那么夜凌越就不会死,可是世上不会有如果,像苏蝶舞这样的女人注定是要以工作为重的,什么家人,什么亲情,永远抵不过一纸订单。   收回思绪,夜未央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驾轻就熟的攀上护栏的顶端,孤独地迎风站立,这样的事情她是做过无数遍的,尤其是在想起夜凌越的时候,她总是会选择诸如此类的方式来宣泄内心奔腾呼啸的情感,不过,今天的她似乎不再满足于这种虚假的危险感,她要真真正正的体会一次死亡,既然生无所恋,何不如早日解脱。   抬腕,12:00,望着腕表上的数字,夜未央唇角勾起一抹报复即将得逞的笑意,然后纵身一跃,选择以最惨烈的方式结束短暂的一生。   夜氏总部门前整齐划一的排列着七八辆世界顶级名车,身穿制服的保安恭谨的拉开紧闭的玻璃门,十几名穿着考究的外国人慢悠悠的走出。   最前方,年过四十但依旧美丽不可方物的苏蝶舞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一位年长总裁模样的外国人攀谈着,气氛显得颇为愉快。   可就在这时,“嘭”一声闷响在众人前方不远处传来,好奇地目光齐刷刷的抛出,触及的瞬间,满目血色,一脸惊惧。   当看到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粉红色高跟鞋时,苏蝶舞第一次失控的尖叫起来,那是她借夜凌越的手送给夜未央的礼物,十八岁成人礼的象征。   人们错愕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朝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跑去,凌乱的脚步声混合着撕心裂肺的呼喊充斥了夜氏集团的整个上空。 第一卷 穿越遇蛇   冰凉的触感从背后不住传来,迫使夜未央的神智渐渐聚拢,感知是如此的清晰,难道自己还活着。   夜未央紧皱秀眉,缓缓睁开异常沉重的双眼,一丝耀眼的光线从头顶上方垂直射下,夜未央不得不再次轻眯起眼睛来适应突然闯入的明亮。   纤细的睫毛形成一列灰色的暗影,朦胧了探究的视线,只好挣扎着起身,用以减少阳光的直接照射,等到完全适应,重新将视线抛向四周的时候,夜未央不禁愣在了那里,布满青苔的四壁,潺潺淌过的流水,还有簇拥着她的无数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苍翠欲滴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明明记得是从楼顶纵身跳下的,触地那一秒皮开肉绽的痛还清晰地留存在大脑里,她绝不可能还活着,那眼前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哪?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现在所致身的地方就是世人口中的地狱,不过说来种种恐怖色彩就要逊色多了,相反,反而处处透露着世外桃源般的美。   就在夜未央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嘶嘶声。不由一愣,脑海中闪出某种动物的身影,夜未央顿时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地调转身子,目光闪烁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想“难道地狱也有那种东西,不过不用怕,反正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虚无的魂魄,它是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   话虽如此,但夜未央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狂跳不止,当看清发出声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时,夜未央差点吓昏过去,而且她也真心的希望自己被吓昏过去,可惜天不遂人愿,一条十几米长,两三米粗的赤红色大蛇直直的闯入视线,淡紫色的双眸紧紧盯着她,庞大的身躯剧烈的扭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扑来将她吞入肚中。   “啊”夜未央尖声大叫着站起身,条件反射的逃离,却不想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重重的扑倒在地,“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一边惊恐地呼喊着,一边超身后乱抓一气,终于挣脱了束缚。   刚要起身,却被手中的东西惊在原地,一截被树枝之类的东西挂的破破烂烂的裙角,虽然失去了最初的繁复华美,但是从精致的做工,以及完美的触感上,还是可以断定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品,可是这样的一件衣服怎么会穿在她的身上。   一缕长长的秀发垂落胸前,再次加深夜未央的疑惑,她的头发绝对没有这么长的,还有手指,纤细均匀,白皙若雪,真真的“指如削葱根”,种种迹象表明这绝对不是她夜未央本人的身体,可是为什么从这个身体处传来的每种感受她都感同身受哪?难道说……   夜未央慌忙用力掐了一下大腿,很痛,是真的,她不是在地狱,而是穿越到了一个未知的空间,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心情突然纠结起来,这是老天和她开的一个玩笑嘛?   就在夜未央哭笑不得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天呐,她怎么把它给忘了,死她是不怕的,可她绝对不要葬身蛇腹,眼下先保住小命要紧。   夜未央快速站起身,朝前方一处微弱的光线跑去,而身后的嘶吼声一波胜过一波,不是愤怒而是令人心悸的痛苦,夜未央鬼使神差的回过头,只一眼就止了前行的脚步,微张着唇,紧皱着眉,看着不远处的一幕。   巨大的蛇身痛苦地翻腾着,层层鳞片虚弱的一张一合,赤红色渐渐暗淡下去,反而不如那大片的血液鲜艳,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此时的场景竟然和哥哥出事那天的画面如此相似,大片大片的鲜血,孤独无助的嘶吼,痛苦无望的眼神,如果此时毅然逃离,那么它也会和哥哥一样死去吗?   反问自己的同时夜未央已经不受控制的沿原路返回。 第一卷 舍身救蛇   紧紧地握住衣角下垂的流苏,用力咽下喉间的口水,“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保证你绝不会伤害我。”   颤抖的声音道破她的恐惧,也说明了,要做出这个决定,她是耗费了多少的勇气,硕大的蛇头颓然倒在草丛上,淡紫色的双眸早已失去最初的光彩,茫然的看着她。   看来它已经没有回答她的力气了,心一横,死就死吧,反正又不是没死过。   夜未央提起裙角,小心翼翼的踏过浓稠的血液,朝目之所及的紫黑色伤口走去,再顾不及裙角会不会沾上血迹,躬下身子,细细的查看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   从不少武侠剧中得到启示,它这一定是中毒了,要想痊愈,就必须先将体内的毒血吸出,可是现在又没有现代式的医疗设配,难道真的要她效仿武侠人物,用嘴吸毒,可是万一自己被毒素感染了怎么办,感性总是可以轻易打败理性,做出一件件不顾后果的事来。   等清理完伤口,夜未央用力扯下一道布条,艰难地为它包裹住受伤的部位,然后又壮着胆子用洞角一只半透明荧光闪闪的杯子喂了它一些清水,等到一切收拾停当,她只感觉整个身体都要散架了,疲惫感以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强度侵袭了她的神经,极不要命的睡倒在距离蛇身不到三米的洞角。   夜未央是被一道尖叫声吓醒的,条件反射的起身,睡眼朦胧间,一张刀削斧刻般的男性脸庞闯入视线。   昏昏沉沉的大脑顿时进入清醒状态,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直面近在咫尺的男子,只见他一脸嫌恶的甩动左手,嘴角抽动,几个字眼飘出性感的双唇,“你竟然流口水。”   夜未央依旧处在震惊状态,傻傻的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唇瓣,无意识的点点头,男子看着她呆傻的模样,一抹浅笑浮上唇角,淡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你还打算看多久?”   磁性的嗓音拂过夜未央的耳侧,使得她不由得一阵面红心跳,思想回归本体,不好意思的低头,却发现了更让人羞赫的一幕,只见她正不偏不倚的斜倚在男子的右手臂弯里,整个身子,可以说大部分敏感部位都和男子有着亲密接触,还有,她自己的手臂竟也死死的环着男子的腰部。   死死咬住下唇,慢镜头似的抬头,对上男子紫色眸子的刹那,尖叫着放开双臂,男子本是坐在一方高出地面半尺有余的方石上的,所以距离地面有段不小的距离,可是在她放手的瞬间也恶作剧似的松开了原本环住她的手臂,似乎是故意要看她坠地时的囧样。   如他所愿,夜未央极不雅的摔了个四脚朝天,幸亏身下都是柔软的青草,不是很疼,夜未央一骨碌站起身,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快速退到三米开外的位置,“你……你……你……”表情惊恐,言辞结巴,右手食指颤抖的指着站起身的男子,“我……我……我……,我什么哪?”男子居高临下好整以暇的盯着她。   “你就是那条大蛇,”蛇字尚未出口,夜未央拔腿就跑,没命似的朝着洞口那丝光线冲去,“啊,救命呀……”被灌入高分贝的尾音在略显封闭的山洞里盘旋往复。   男子撇着嘴,双手捂住耳朵,一脸无奈的的消失在方石上,然后,下一秒,夜未央一头撞在了一堵肉墙上,巨大的冲力作用下,小身板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   多亏某人行动足够快速,伸手将她接入怀抱,阻止了她与地面的再次接触,不过于她,似乎与地面亲密接触要好一些,所以高分贝的叫声再次响起,绝对的震耳欲聋,“啊……”不过这次某人没有给她使得尾音无限延长的机会,以唇封音,看来这个方法不错,尖叫声戛然而止。   世界重归安静,目的已达到,不过某人似乎并不急于撤退,温热的唇依旧紧贴在另两半颤抖的薄唇上,三秒钟的静止逗留后,开始得寸进尺的攻城略地。 第一卷 色色的蛇,救命啊   此时的夜未央好似失去了所有挣扎逃脱的能力,向后微仰着身子,任由他一手揽住纤腰,一手托住头部,用灵巧的舌在自己的口中制造出一场又一场的缠绵悱恻。   直到感觉出由于氧气的缺失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某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暧昧的舔着唇角,望着满脸绯红,极致呆萌的她,吐气若兰,“原来你这么好吃。”邪魅的笑意在淡紫色的眸子里漾出越发危险的气息,同时也唤醒了夜未央暂时潜藏的戒备。   一把挣脱男子的怀抱,双手环胸,踉跄后退了几步,“你要干嘛?”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盛满惊恐愤怒和不可置信,“你个大色蛇,为什么要吻我?还有是我救得你,难道你要对救命恩人恩将仇报?”   先保住小命要紧,夜未央极尽所能的想出一些可以阻止他伤害自己的言辞,而男子似乎就是偏执的喜欢看到她不知所措的窘迫模样,便越发的想去逗弄她,一步步地朝她靠近。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夜未央一边后退,一边回头看向越来越接近的溪岸,她去溪边取水的时候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溪底到溪岸足足有三米深的距离的,如果真的掉下去,对于旱鸭子一只的她岂不是自寻死路,不过被淹死总比被蛇吃掉来的好,死就死吧,心一横,夜未央显示佯装出一副想从侧面逃脱的架势,然后趁其不备,一个箭步冲到溪边。   等到男子发现她的意图,已经为时过晚,细弱的水花随着她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四散开去,男子脸上的笑意瞬时收起,剑眉深蹙,薄唇紧闭,毫不迟疑的跃入水中。   初春时节的溪水冷的刺骨,寒意层层的剥离了夜未央的意识,等到男子携她飞出溪水,虽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体质偏寒的她还是被冷到浑身发抖,男子自责似的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勾动食指幻化出一圈赤红色的光圈,将他们二人包裹在内。   不知何时月白色的锦绣衣衫取代了原本湿漉漉的衣服,男子如同抱住一世珍宝似的紧紧拥住夜未央,运用幻灵术渐渐升高自己的体温,借此来温暖她冰凉的身体,右手不由自主的抚上苍白的脸颊,似乎他总是可以被她的一举一动牵扯住心扉,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去接近她,去描摹她的眉,她的眸,她的鼻,还有三月桃花般娇艳的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掠过依旧微微发冷的脸庞。   一声轻不可闻的歉意溢出双唇,“对不起。”说出之后,又为自己的举动颇感可笑,作为暮渊系澜沧国至高无上的王,向来都是别人对他恭维有加的,似乎自出生一直到现今从未有谁敢于违逆他,在众人的眼中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他宛然就等同于神的存在,而神注定是要被当做信仰来尊崇的,暮暗夜,一如他的名讳,对立于白昼,却包含着白昼不可能拥有的磅礴气势,以及对万物生杀夺予的逆天胆魄。 第一卷 蛇王——暮暗夜的担忧   万里苍穹仿佛被谁泼了浓稠的墨汁,黑的有丝压抑,无边的天幕更是难寻半点的星光,而山洞内却恍如白昼,炽白的光线透过山洞顶部的空隙直冲云霄。   漫漫波光中,暮暗夜慵懒的睁开双眼,看向恭谨的跪在面前的人,男子深低着头,但是在强光的照射下还是可以清晰的辨别出棱角分明的脸上,那浓浓的歉意和自责,双唇微启,“王,属下罪该万死,请王处决属下。”   男子单膝跪地,双拳紧抱移至胸前,语气里的尽是说不尽的决绝和不可思议的恳求,仿佛他谈及的不是他自家生死,而是另外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的身家性命一般。   暮暗夜无奈又好笑的瘪瘪嘴,想不通为什么他会把眼前的人当做人生知己,先不说他不善言辞的笨拙样,单是平日里做事一根筋行为作风,就让他不止一次的无语外加抓狂了,外加这人还偏执的要命,一旦认定的目标非要完美的达成不可,尤其对他吩咐下去的种种命令更是如此,似乎在这个家伙的心中自己的生命要远远地凌驾于他之上。   明知其中道理,可是暮暗夜还是好死不死的在不久前的战场上为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剑,然后就有了后来濒临死亡的一幕,倘若不是夜未央,想必往昔叱咤风云的一代蛇王此时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低头望了望怀中依旧沉睡的夜未央,暗夜缓缓开口,“冷苍风,你害本王身受重伤,作为处罚,本王命你誓死也要将夜国军队击溃,记住本王说的是‘誓死’,如若完不成任务,就提头来见。”暗夜强压住心里的纠结,尽力将语气伪装的足够认真威严。   果然冷苍风对暗夜下的每个死命令都颇为上心,视死如归的抬头,“是”简单的一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却显得极具分量,或许是因为其中包含了生死相允的厚重吧。   “好了,起来吧。”暗夜的话尚未完全说出口,冷苍风的一个“但是……”瞬间打断了他,包含些许否定意义的词汇冷苍风是从不在他面前说起的,而今天,暗夜惊讶的抬头,看向面露难色的冷苍风,等待他的下文,“王,不知是什么原因,昨夜,夜凌越突然率领十万大军撤回了夜国,所以您吩咐微臣的事情,可能微臣要难以完成了。”   “夜凌越撤回了夜国?”暗夜一脸的不确信,语调里全是质疑,“你确定?”   “微臣亲眼看着夜国军队退回国界,微臣确定。”冷苍风望向暗夜不可置信的眸子,极为肯定的回答道,   暗夜收起质疑的表情,可是心里却疑惑重重,作为受到月神庇护的夜国凡人和自出生起就拥有灵力的暮渊灵蛇一族,他们之间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如果不是夜凌越突然举兵侵犯,两国想必还会将平和的现状维持下去,可惜不自量力的人类竟然公然进攻暮渊,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灵蛇族至宝“血魂”,赤xx的挑衅,怎可忍受,所以灵蛇一族全力迎战,平凡的人类对决生怀灵力的蛇族,孰强孰弱不战自显,如果不是夜凌越凭借飞雪剑的庇护,他又怎么能伤他分毫。   毫无征兆的大肆进军,之后又无任何缘由的迅速撤退,如此这般无来由的举动,的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为了进一步查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他必须尽快回到暮渊。   小心翼翼的抱起酣睡的夜未央,暗夜脸色凝重的朝冷苍风抛出三个字“回暮渊。”   而冷苍风却一脸惊讶的立在原地,自进入洞中起,他就发现暗夜怀里躺着一名熟睡的女子。   容貌是他从未见过的,他更未见过暗夜会对哪个女子这般温柔,最最不可思议的是从气息来判断,此女子应该不属于灵蛇一族,难道说暗夜忘记了上古遗训?   灵蛇族断不可恋上除却族外的任何人,违此遗训者,死后将会万劫不复,想到此,冷苍风背后不禁生出一层薄薄的冷汗,“王,这是一个人类女子。”不含丝毫色调的话语却蕴藏了极力的制止意味。   暗夜骤然停下脚步,蓦然回首,看到冷苍风正眉头紧锁的望着怀中的女子,好似窥透了他的心思,暗夜但笑不语,瞬间消失在洞中。   御风而行间,暗夜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风,你方才是不是认为我要将她带回王宫,嗯?”   “微臣……微臣……”面对暗夜犀利的目光,冷苍风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暗夜给他的暗示仿佛在说他冷苍风比暗夜的母亲圣女轩辕锦还要多事,看着冷苍风窘迫的模样,暗夜哈哈大笑起来,他总是有办法捉弄到冷苍风,哪怕是以一件小小的事情为契机也可以收到巨大的效果。   自动忽略暗夜不怀好意的捉弄,冷苍风还被另一件事情困扰着,“王,虽然说那名女子救了您的性命,可是您也不应将‘紫魄’赠与她,毕竟她只是一介凡人,倘若被圣女大人得知,您该如何答辩?”冷苍风言辞恳切的道出内心的担忧,真不知暗夜时不时的率性而为对他自身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暗夜似乎并不在意此事,依旧神采奕奕的朝暮渊帝都“南疆”飞去,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解决,他一定要查清楚,夜凌越此次进军的用意为何? 第一卷 哭泣的美男   夜未央是被一阵哽咽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一列列身穿盔甲的士兵整齐划一的跪在四周。   见她醒来,纷纷山呼“属下救驾来迟,请公主殿下处罚。”什么?什么?救驾、处罚、还公主殿下,难不成她又穿越了?   这时原本狗皮膏药似贴在她身上痛哭流涕的那一个,也霍的抓住她的肩将她推离出一丝的距离,傻瓜一般又哭又笑的叫着“小四……”。   夜未央也因此清楚地辨别出面前的某人到底是男是女,清秀的柳叶眉,水润的杏花眼,纤细浓密的睫毛随着眼泪的流出忽闪忽闪,煞是好看,挺翘的鼻梁,更是如昂然的雪峰般挺立在清秀的面容之上,最要命的还是那两半薄唇,水润晶亮红润的让人想一口咬上去,细瓷般的肌肤寻不出分毫的瑕疵。   等到完全辨别清楚,夜未央的脑海里自动蹦出两个字,“妖孽”,假如不是看到脖颈处涌动的喉结,她绝对还会给他冠上另一个光荣的称号“祸水”。   “妖孽”似乎非常乐衷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直到憋至无法呼吸,才大力的推离的游戏,然后再抱入怀中,在这周而复始的折磨中,夜未央尽最大努力辨清他含混不清的话语到底传递了什么讯息,“小四,是三哥不好,三哥答应你,这辈子,不不不,不对,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三哥永远都不会再要娶雪姑娘了,小四,三哥求你不要再跳崖了,以后,无论你提什么要求,三哥都答应你,小四,呜呜呜……”   小四?三哥?跳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感觉她没有丝毫的反应,自称三哥的男子暂时止住哭泣,抽泣着“小四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你不肯原谅三哥?”   依着平日里对她的了解,听到他此时的种种许诺,这丫头早就高兴地手舞足蹈了。   “我……我……”夜未央瞪着一双大眼睛,呆萌的看着他,吞吞吐吐的就说着一个字。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升起,难道说这丫头跳崖被吓傻了,焦急之色瞬间取代了梨花带雨,男子朝身后一通大吼,“御医,御医。”   疾声厉色和他天生的娇媚样简直相去十万八千里,吼声未落,只见一名身穿藏青色布衫,须发皆白的老者提着个药箱子颤巍巍的几步走来。   “轩殿下”本想恭敬的行个大礼,不想急性子的某人完全不给他机会,“快为公主诊断,不得出任何差错,否则,本殿下要你的命。”   一阵恐吓,老者连忙点头哈腰的答应,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食指和中指放在夜未央的腕部。   半刻钟后,胸有成竹的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看夜未央的瞳孔和后脑勺,屈膝朝一旁焦急等待的轩禀报,“轩殿下,据老臣刚才的诊断来看,公主殿下应该是坠崖时,头部撞在了诸如岩石木棍之类的坚硬物体上,导致气血淤积,压迫了部分神经,有些事情暂时遗忘。”   “暂时遗忘?”轩无比惊讶的反问,“回殿下,就是人们常说的失忆。”老者如实答道,额头的冷汗是越积越多,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轩殿下千万不要将怒气发在他的身上,不然,他这幅老骨头真的要散架了。   如他所愿,轩未发怒,只是无限心疼外加怜惜的看向坐在软垫上的夜未央,未央同样回望他,有那么一刻心仿佛被名为温柔的东西满满填充,眼中的怜惜和哥哥的简直如出一辙,微仰起精致的脸庞,未央轻唤,“哥哥。”   楚楚可爱的模样令轩呆在原地,不过最让他吃惊的还要数那句“哥哥”,细想,小丫头有多久不再叫自己哥哥了,因为年龄相差无几,所以打小二人就喜欢腻在一起,他把喜怒哀乐的思绪融入语调变着法的叫她“小四”,而她从四岁起,也终止了对他哥哥的称谓,改为直呼其名,“轩”,虽然他不止一次为了她的直呼其名而大动肝火,其实在内心深处,他是喜欢的,这世间再没有哪个女子可以将他的名字叫的那般甜美。   “小四,我们回家,三哥向你保证不管你记不记得三哥,三哥都会继续疼你。”收起惊讶的表情,轩眉眼带笑的曲臂抱起未央。   淡淡的茶香拂过嗅觉,很是安心,未央顺势搂住轩的脖颈,幸福的窝在他的怀中,暖暖的体温透过丝滑的布料传来,未央突然生出满怀的感激来,开始渐渐地接受这场有些莫名其妙的穿越。   或许前世无法得到的以及惨烈失去的关爱她可以在这个未知的国度得到最大的补偿,想到这里,未央不觉笑出声来,手臂也不由的紧了紧。   看着欢快跳动的弯弯睫毛,轩的唇角勾起一抹舒心的笑意,也在心里坚定了一个信念,“却原来小头才是自己内心深处最珍贵的存在。” 第一卷 帅哥相迎   越往深处行进眼前的景象变越发的繁华,不再满足于隔着纱帘模糊的观望,最后,夜未央状着胆子掀起车帘瞧个仔细。   古色古香的建筑林列道路两旁,或精致小巧,或气势雄伟,但都脱不开一个美字,身着古装的行人络绎不绝,各色的轻纱锦绣在眼前飘来荡去,美不胜收。   看到队伍行来,人群纷纷自觉地让出一条足够宽阔的道路,未央从行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是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尊崇,还有那些彩衣锦缎的女子们,无论面容姣好与否,都无一例外的痴痴望着白色骏马上端坐的轩,对于这种等同于花痴的心情,未央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会意的浅笑,撤身重新放下了纱帘。   不经意间,一抹淡紫色的细弱荧光映入视线,未央好奇地看过去,原来是缠绕在腰间束带上的一枚玉佩样的东西发出的,未央顺手拿起,可就在下一刻又触电似的丢掉,该死的,她竟然看到一条游动的小蛇,就在玉佩正中央的位置,栩栩如生的动态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玉佩的束缚,将她吞入肚中,好吧,后面是她自己的想象,不过那条小蛇真的是太过于逼真了。   忍住尖叫的冲动,未央试图解开看似非常简单的结扣,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达成目的,最后只好气结的瘫坐在柔软的坐垫上,咒骂起那只不仅忘恩负义还存心捉弄她的该死的臭蛇,一路且骂且行。   等到未央感觉心里稍稍舒坦的时候,他们也到达了目的地,车厢距地面就那一点点的距离,本打算一跃而下的,不想半途被某个出现的不是时候的家伙阻挡了去路。   一个跃身,重重的撞在某人的胸口,顿时感觉整个鼻子都要被撞掉了,“啊……痛痛痛,谁让你突然出现的,痛死了。”未央双手捂住鼻子,抱怨的声音从手掌下方闷闷的传来,而某人也同样被撞的直抽凉气,揉着胸口,反唇相讥,“要喊痛的是我吧,还有,平日里某个恐高的家伙都是要让我抱下车的吧,今天毫无征兆的跳下来,撞了别人还在这里恶人先告状。”   未央白眼一翻,做出一个极度不屑的表情,“谁稀罕让你抱。”还有就这么点高度就恐高啊,未央不得不对之前的公主刮目相看。   一边的轩却突然激动的有些热泪盈眶,双手一把攀上未央的肩头,“小四,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快告诉三哥你想起了什么?”未央一头黑线,心想她这三哥真的是太容易激动了,而且他每次激动受伤的都会是她。   未央一边死命的把轩的双手往下拉,一边黑着脸给出否定的回答,“没有啦,我什么都没有记起来啦。”其实她想说的是我事实上不是你的妹妹,所以记起什么来才是大大地不正常了。   “可是,你刚才说不稀罕我抱?”轩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   未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闪动着骨碌骨碌的大眼睛,意思很明显,“是啊,我是说了,可那又怎么了?”,   “过去你也总是这么耍赖,还有那个眼神,简直分毫不差,小四你真的没有记起什么吗?”好看的不像话的杏花眼满是期待,楚楚可怜的模样使得未央不忍心再次出口否认,那就编造一个小小的善意谎言吧,   “其实我……”话被一声饱含沧桑的呼唤声愣愣截了回去,“央央,我的心肝啊,你怎么就那么傻哪,如果你出了事,可让奶奶怎么活啊?”哭声哽咽声破空而来。   未央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在宫内的搀扶下,颤巍巍的向她走来,一道道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越发深入,映着阳光的直射,未央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那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沟壑里,有亮晶晶的液体在闪动。   第一次如此深刻的体会到被亲人宠爱竟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不再迟疑,未央以一名跳崖未遂的公主的身份快速的迎上去,泪水是早已流出来的,在触及那袭曳地华裳的瞬间,越发变得不可收拾。   朱红大门的前方,另一名男子温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水亮细长的眸子里漾出数不尽的暖意。   望着他不由得就会想起两个成语来,“温文尔雅,温润如玉。”浓密适中的弯眉,恰到好处的融合了俊朗和娇媚的双面出众,一双好看的眼睛里,乌黑发亮的瞳仁仿若世间最上等的黑宝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精致的鼻子挺翘笔直,衬着俊秀的面容,有种说不出的完美镶嵌感,两片薄唇总是噙着一抹暖淡的笑意让人不由得想去靠近,不得不赞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功,可是极致的完美里总要掺杂些许令人叹惋的瑕疵,身下的木质轮椅成为上帝最大的败笔,或者还可以称作,上帝嫉妒的衍生物。   轩三步并作两步的踏上台阶,停在男子的身旁,低下头,“二哥,我们在悬崖下的一个山洞口发现了小四,然后,小四她好像……”轩好像一个做错坏事等待接受惩罚的孩子般静静站立着,说话的语气也渐渐地弱下去,以至到最后消了声音,   “我已经知道了,轩不必担心,小央只是暂时的失去记忆,等到日后淤积的血块消融,她自会记起往事的。”男子的回答令轩大吃一惊,他还未告诉男子未央的状况,而男子就已经了如指掌了,   不过想来也不足为怪,医家向来讲究望闻问切,作为夜国出了名的神医冰极的关门弟子,二殿下夜逸洛的本领那也是相当了得的,   “轩,奶奶也担心受怕了一天了,如果继续熬下去,一定会支撑不住的,你先送奶奶回宫,”洛理智的吩咐道,   轩回头望向朝这边看来的未央,有些犹疑,“小央这里由我来照看,不必担心。”洛与未央探寻的目光对视,微笑着打消轩的疑虑。   最终在未央的千应万允里,年迈的妇人才算勉强在轩的护送下返回宫中,望着华丽的车辇辘辘远去,未央微笑着舒了一口气。   转身对上一抹无限温柔的目光,几乎出于本能的,未央面对洛道出内心积压的强烈歉意,“对不起,二哥,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傻事了,我保证,对不起。”   洛无声的扬唇,宠溺又掺杂些许无奈的笑意清晰的映入未央的瞳孔,伸出的手臂发出最善意的邀约。   一扫低落的情绪,笑得花枝乱颤的未央快速的冲上台阶,扑在洛的怀里,“我最喜欢二哥了,最喜欢了。”   不知为何未央自第一眼看到这个男子,心里就萌生出无数说不清道不尽的情绪,如果说从前那名公主的思想还留存在体内的话,那么此时的未央只想将这份思想尽数转为关爱,倾尽一生也要将对男子的这份感情延续下去。 第一卷 冷面帅王上   因为在山洞里睡的特别充足,所以未央此时并不想去休息,只是肚子饿的厉害,其实洛是早就料到的。   跨入朱红色大门,没走多远就闻到一股股诱人的香气,未央一边小心的推着轮椅在鹅卵石铺成的花间小道上前行,一边深深地嗅着飘过鼻翼的饭香,肚子也颇配合的咕咕叫起来,未央环臂捂住腹部,尴尬的笑看着身旁的一行陪侍,   “青瓷,”洛唤来身后一个身穿水绿色纱裙,长相清秀的侍女,“带公主去用膳。”,   “是。”名唤青瓷的女子躬身福过礼,然后来到未央的面前,“公主,请随奴婢这边走。”青瓷伸臂指向右侧的一条花径,   未央朝洛感激的傻笑一通,然后在下次肚子咕咕发叫之前,逃也似的奔向花径的尽头,可爱又呆萌的模样惹得侍女守卫无不掩袖轻笑,   这时,一名将领似的男子快步走来,躬膝跪在洛的面前,“启禀洛殿下,王已到达北门,将在半个时辰后到达王府。”   听到回禀,洛的脸色少有的凝重起来,最后轻叹一声,吩咐身边侍婢,“如若王问起,就说公主正在西暖阁休息。”   对他来说,让此时的夜国之王夜凌越见到跳崖未遂的夜未央无疑是把未央向死路上推,现在只能拖一秒是一秒了,   “是。”侍婢整齐划一的给出肯定的回答,可是心里却是害怕的要命,要他们去欺骗夜王夜凌越,这不等同于自掘坟墓嘛。   看到侍婢面露难色,洛不禁有些于心不忍,“算了吧,还是我自己说吧。”   闻言,众人皆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仿佛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似的。   而这边,未央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数不清的奇珍美味,一边不忘询问着青瓷关于自己所谓失去的记忆。   “我的名字?”未央满嘴都是饭菜以至于无法清晰地表达,一句话只好不断地重复,直到青瓷听懂为止,   “名字?我叫什么?”在未央的不懈努力下,青瓷终于明白了她的又一个问题是想要问她什么了,不过小脸也着实的垮了垮,她们的公主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很是可怜,   “夜未央,公主您的名字叫夜未央,夜国的夜,未来的未,央凂的央。”青瓷水汪汪的眼睛不乏同情的看着未央,不过某人似乎并不在意,依旧吃的不亦乐乎,   “哥哥,名字。”为了避免饭菜的溅出,未央干脆省去一切缀余,简洁明了的道出自己心中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看来公主已经把过去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青瓷在心里暗暗想到,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数告诉公主,也免得公主一边吃饭,一边还要费力的询问,于是侍婢青瓷开始了她的叙述。   “现在是夜国2000纪元,您是夜国的第三十代公主,因为出生的时候夜国下起有史以来的第一场雪,且绵绵延延的下了一个月之久,所以先王为公主取名未央,意味不绝。”青瓷微微的眯起双眼仿佛在幻想里构造一个她未能谋面的冰雪世界,   “公主排行第四,百姓通常都喜欢叫您四公主或者未央公主,挺奇怪的,明明您没有姐姐,大家却不喜欢叫您大公主或直接称您公主,或许,在大家的心里四公主要比大公主听起来活泼青春许多吧。”从青瓷的语气以及叙述里,未央可以感觉到夜国的百姓很是宠爱这个小公主,   “公主有三个哥哥,大哥,也就是现在的王,夜凌越,是个非常英明的王,百姓都非常的拥戴他,可是……”青瓷的神情突然暗淡下来,显然夜凌越本身触及了某种不好的忌讳,   敏锐的抓住她的表情变化,未央停下所有的动作,等待她的下文,可是仅仅是半秒钟的跨度,青瓷重新回归了初始的明媚笑容,   “然后,就是公主的二哥了,夜逸洛,洛殿下,”当谈及洛的时候,未央看到青瓷的表情是无与伦比的甜美,“性情温和、博学多才,而且还医术高超,百姓们如果遇到什么疑难杂症总会去找洛殿下,而殿下也总是尽心的为他们医治,哎,”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溢出青瓷的唇角,“殿下可以医治他人,却对自己的病症无能无力。”   “最后要说的就是三殿下夜鸣轩了,”甜美的笑转为面对调皮孩童时既爱又恨的无奈的笑意,   “轩殿下就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做什么事情总是随着性子,从不去考虑结果,就像这次,非要娶江雪阁的头牌溯月姑娘为妻,如果不是公主您拦着,恐怕二人现在都已经拜堂成亲了哪,不过公主的脾性在这点上倒是和轩殿下极为相似哪。”青瓷掩唇轻笑起来,看来平日里她和公主的关系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取笑她,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如此哪,就为了阻止哥哥成亲,真的跑去跳崖,这个公主的确是个性情中人。   未央眯眼笑起来,表示认同,但在心里表示如果是她,绝对不会傻到用跳崖来做威胁,她会直接在洞房花烛夜劫持了新娘,让他们洞不了房,那才叫一个爽,想到这,未央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却不曾料到饭菜吸入器官,直憋的她一阵剧烈的咳嗽,青瓷连忙取来清水,猛灌几口之后,才感觉稍稍好了一些,看来还是不要打坏主意的好,未央翻了个白眼,得出如是结论。   浩浩荡荡的队伍开进帝都“南疆”,行人纷纷让路,而队伍的最前端,一个身穿明黄色鎏金盔甲的男子,率先脱离队伍,驱使身下纯白皮毛的骏马朝都城的西侧狂奔而去,身后紧随十一名同样身披盔甲的将领。   远远地看到门额上“轩王府”三个烫金大字,男子用力抽了一下身下的坐骑,加快行驶的速度,宽氅的披风被风强劲的吹向后方。   待翻身下马,门前侍立的众人纷纷单膝下跪,恭谨之态溢于言表,   “恭迎王上。”洪亮的男声连同娇柔的女音交相辉映,震彻了轩王府的上空,而男子无暇理会,一甩披风,迈上十几级的台阶,朝安然静坐的洛走去,冷峻的脸上有着掩饰不去的勃勃怒意,   “洛,丫头在哪?”短短的一句话,却透射出让人冷入骨髓的寒意,   “大哥,小央她只是一时意气用事,而且她已经承认错误了,保证下次再不会做这种傻事了,这一次,你就饶了她吧。”洛极力的劝说着,希望可以挽回什么,不过男子似乎并不为所动,凛冽的目光投向一旁一名战战兢兢站立着的侍女,“公主在哪?”不可比拟的王者霸气和不容抗拒的命令感险些把小侍女吓昏过去,   “公主在……在……”话未说完,泪就先下来了,   洛无奈的摇摇头,何必为难一个侍女,“小央在西暖阁,”“阁”字未落,男子就已经甩袖而去,又哪来的耐心去听他下面的极力维护,“大哥,小央现在身体非常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你切不可再去惊吓她,大哥。”显然再大声的呼喊也是徒劳,再极力的维护也是枉然,他的小央今天势必要逃不过处罚了,   “快些送我去花厅,快些。”洛朝身后的侍婢吩咐道,也是平生第一次为自己残疾的双腿感到苦恼,如果是健全的,那么他就可以更快些的去保护小央,他的小央。 第一卷 被帅哥教训了   男子走进来的时候,吃饱喝足的未央闲来无事正在和青瓷嬉笑打闹,也正是因为这笑声推进了她的惩罚的来临。   男子本是打算去西暖阁的,可远远就听到一阵阵熟悉的笑声,顿时明白过来,怒气也变得越发旺盛,快步朝花厅这边走来。   玩的正起劲的未央完全没有发现有人走进来,反是青瓷,突然停止了挣扎,直愣愣的看向门口,一脸的惊恐,   不明所以的未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然后就见到了今生看到的最臭的一张俊脸。   脱离未央的束缚,青瓷慌乱的整理着衣衫,同时快步来到男子的面前,福身,“王”,   未央茫然的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切,最后在“王”字上窥出端倪,眼前的男子就是夜国的现任王上了,还不错,很有王者之风的,长得也足够俊朗,不过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那模样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出去。”冰冷的话语传入耳膜,未央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青瓷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未央,表现出爱莫能助的无奈,最后瞥了未央一眼,退到门外,   未央眨眨眼,脑袋飞速运转期待可以想出什么可以缓解当下紧张气氛的方法,脚步也不自觉的朝门边移动,希望可以在危险的一幕发生之前逃出去,可是男子似乎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开始一步步地逼近她,表情是从未见过的恐怖。   这下未央只好倒退着原路返回,满脸堆笑的呼唤着,“大哥。”天知道那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就在泪水夺眶而出的刹那,身体被紧紧裹挟住降落在男子的双腿上,还未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被煎大饼似的翻了个个,紧接着,一个个力道十足的巴掌啪啪的落在身体最柔软的部位,随后,尖叫哭泣声,讨饶哀求声,混着颇有节奏感的拍打声传出花厅。   最开始,男子只是只打不语,到了后来,就变成了一边打一边咆哮,“笨蛋,傻瓜,谁允许你去跳崖的,我走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要听大哥的话,要乖乖地,这就是你说的乖吗?”   未央眼泪鼻涕一大把的苦苦哀求着,“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大哥,饶了我吧,呜呜呜。”   青瓷无论怎样都是没有任何权利去制止的,无措的在门前来回踱步,双手用力绞着衣襟,泪珠直在眼眶里打转。   当看到远远地朝这边赶来的洛时,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快速跑过去,哽咽的早已不成声调,“殿下,您快去救救公主吧,公主她好可怜,嗓子都喊哑了,王她还是不饶过公主。”   “二哥,三哥,快来救我啊,大哥饶了央儿吧,央儿以后一定乖乖听话,不再惹哥哥生气,呜呜呜,”由于哽咽,未央已经很难将一句话一次性完整的说出来,痛哭流涕的好像一个三四岁的孩童,“央儿不会再淘气了,不会再让哥哥们担心了,央儿会学下棋,会学练字,呜呜呜,会学弹琴。”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花厅的镂空轩窗内传出,一记一记的撞击在洛的心头,想当初小央是铁了心不要学习琴棋书画的,王兄不是没有为此教训过她,可是就算被打过再多次,她都不曾屈服过,想必王兄这次是真的下重手了,不然小央也不会这样哭喊应允。   想到未央现在正在忍受的痛苦,洛只感到心如刀割,有史以来第一次用几近咆哮的方式催促着身后的侍卫送他去花厅。   侍卫们无不惶恐万分,往日里他们的殿下都是微笑待人的,从不曾见他对谁发过这样的火气,一边快速的推动着轮椅,一边小心避免着危险的发生。   虽说自夜凌越进入王府,洛就紧随其后朝花厅这边赶来,可未料到,他并未去西暖阁,而是直奔花厅而来,所以等到他急急忙忙赶来的时候,未央的屁股已经实实在在的挨了二十几下的暴打。   “如果想把她打死,又何必煞费苦心的去救她。”洛的一句话令夜凌越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之后,掌握成拳,五指骨节被绷带一片苍白,代表极度愤怒的骨节啪啪的脆响声,令听到的人无不倒抽了一口冷气。   单臂一挥将已经哭到有气无力的未央抛在房间的软榻上,虽是气急,可还是收了几分力道用了几分技巧的,未央是背朝上趴在上面,而非正面躺倒。   不含半分关切之色,夜凌越阴着脸大跨步朝门边走去,经过洛身旁的时候,冷眸斜睨,“你想过没有,如果今天丫头真的坠崖身亡,你该如何去面对,奶奶又该如何去承受这份痛?”明黄色的披风带起一阵冷风,凉薄的拂过脸颊,却抵不过心底骤然升起的一抹凉意。 第一卷 为你我愿负尽天下人   夜里,所说躺在铺了好几床锦被的软床上,可未央还是觉得下身火辣辣的痛,洛开的各类汤药她都忍着苦劲全部消灭干净了,各类止痛的外用药膏也是涂了不少,不过好像作用并不大,还是痛的她难以入睡,一个羽毛锦枕愣是被她抓的破烂不堪,鹅羽飘的满床都是。   凌晨时分,困意终于战胜痛感,未央昏昏沉沉的进入梦乡,而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闪过窗口,然后蹑手蹑脚的潜入,好似刻意不愿惊动睡熟的某人,轻轻来到窗前,缓缓坐下,修长的手指拂过未央额前散落的发丝,然后不觉触及眼角一滴尚未干涸的泪水,心猛然紧缩,轻不可闻的叹息溢出双唇。   月光透过茜纱窗,浅淡温柔的打落在冷峻的侧脸上,也照亮了眉心紧蹙的一份浓愁。从怀中取出一个做工精致的瓷瓶,极为轻柔的退下未央身上薄如蝉翼的亵裤,将药膏倒在手指上少许,然后均匀的涂抹在红肿的部位,小心谨慎的模样仿佛一个初次参加考试的小学生,每一步都要求做到最细致,可还是担心会出错,所以越发的小心翼翼。   不知是未央睡得太熟,还是因为夜凌越的动作足够轻柔,总之,在全部伤处都涂上药膏之后,她也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而夜凌越的额头处却溢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总是担心着自己的动作会触痛她,倘若醒来又该如何面对她满是泪水的小脸哪。   身为掌握生杀大权的一代君王,夜凌越的一生势必要和取人性命的残忍纠结缠绕的,而那些激起他滔天怒气的人无疑都是些罪大恶极的卑劣之徒,死不足惜,不过,未央,似乎可以更轻易激起他的怒气,不再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夜凌越是绝不会动手打女人的,不过未央似乎就是他原则里的那个例外,自小不知因淘气打过她多少次了,所以在三个哥哥里,她向来是最惧怕他的,也不愿与他亲近,而他也不甚在意,只想远远地看着她快乐幸福就好了,不是为自己时不时的冲动后悔过的,可是当时总是无法克制怒气,下了重手。   “哥,今天你不该下那么重的手的,尤其是在小央惊魂未定的时候,你想过没有她有可能会为此而恨你。”梅林深处,洛静静的坐在轮椅上,月光掩映里仿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听闻洛心里的担忧,夜凌越健硕的身影不禁一震,这样的担心他不是没有过的,可是性格所致,他总是执拗的选择自己认为对的方式去关心别人,从不顾忌他人的感受,单手攀上一只微翘的梅枝,夜凌越若有所思的看向远处。   见他不语,洛仰首望了望高悬的冷月,“如果不是听闻小央坠崖的消息,哥你是不是还打算和实力高出我们几倍之多的灵蛇族缠斗下去?”当初出战暮渊,洛是极力反对的,可最终夜凌越还是不顾满朝的反对声,坚持自己的决定,只为取得暮渊至宝“血魂”。   “你是知道的,‘血魂’是它们灵魄一般的存在,除非国破族亡,否则它们是断不会交出它的,用十几万百姓的性命去博一个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的到的东西,哥你真的好自私,而作为一国之主,你不去想方设法保护自己的子民,反而是让他们去为一己私欲无望的牺牲,哥你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忍吗?”洛的眼中流露出浓烈的失望。   “飞雪剑可以助你驰骋沙场,护你周全,可是你想过那些在战场上以命相搏的士兵吗?上战场可能意味着他们永远都回不来了。如果失去小央,哥你会感动心痛,可是你想过那些因为战争而失去亲人的百姓们吗?他们和你一样拥有一颗血肉之心啊。”夜风轻吹,扬起洛额前终年垂落的乌发,映着浅淡的月光,原本遮掩的剑眉清晰的显露出来,却是那般的愁绪充盈,蹙成令人不忍直视的哀伤。   夜凌越无所依傍的伫立在一颗开的正盛的梅树旁,背对着洛,全部的神情隐没在冷月投落的暗影里,让人辨不清沉默良久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又是一阵风过,粉红镶边的梅花簌簌飞落,像极了夜国初春时节的毛毛细雨,洋溢着道不尽的美感。   洛也不再说话,沉默着伸手接住一片划过身侧的花瓣,而目光却自始至终不曾离开夜凌越半刻,他在等待他的答复。   许久之后,凌越缓缓转身,面朝洛站定,面部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峻,而清冷的目光更是给人一种深入骨髓的落寞感,洛的心突然没来由的抽痛起来,或许这个世上再没有谁可以比他更了解夜凌越这个人了,外表清冷的如同一块万年玄冰,可是,却总是选择火一般的方式去给予,无论最终的结局是否注定徒劳,他都会一直坚持到最后,有时候甚至固执的令人感到可怕。   “是谁告诉你关于‘血魂’的事情的?”期待的答复变成了冷冷的反问,原来他一直不曾将自己所说的事情放在心上,洛顿时感到一阵气结,第一次用几近于吼的方式来叫出那个字,“哥!”,本就过于白皙的脸色因为极度的气愤愈发显得苍白,双手更是深深地陷入轮椅的皮质扶手里。   “自私?残忍?呵呵,世上有几人真正地了解这它们的含义,能够真正的脱离这几个字的束缚问心无愧的活着,”凌越冷笑两声,唇角溢满浓烈的嘲讽,食指相挫,将一朵娇艳的落梅碾成了四散的粉尘,   “试问又有几人不是残忍的践踏着他人的尸骨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无视洛不可置信以及震惊万分的表情,凌越迈步朝梅园的出口走去,修长健硕的身形落在暗影浮动的灰黑地面上,冷毅倔强一如它的所有者,“世人互相辜负,那我又何必不依着自己的心思,自私残忍一回。”   “哥,你根本不配做一个君主,如果小央知道你是选择这样的方式去救她,她绝对会恨你的,天下人的褒贬你可以做到至若未闻,那么小央对你的看法哪,你也可以做到毫不在意吗?”收起先前溢于言表的愤怒,洛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席话。   不太响亮的声音在夜晚无边的寂静里显得尤为凸显,悠悠的传至凌越的耳畔,然后化为滔天巨浪袭击了脑海里最是敏感的那条神经,可是因了处变不惊的性格,也只是微微的顿了一下脚步, “恨这种东西最是无用,它可以取人性命吗?还是说这一世的恨意可以延续到下一世去?”清冷的余音盘旋在梅园上空许久之后才缓缓散去,洛望着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那人本就执拗,再赋予赌上性命的许诺,他又怎能轻易的说服他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