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初现 宇宙诞生之初,有一先天混元之元灵,灵窍初开,渐具神智。 这元灵无意中于西昆仑得到宇宙之初的造化神器,经过不知几世修行,元灵功德圆满,道法得成。 在漫长难耐的混沌宇宙中,创始元灵成为宇宙间唯一的一个“清醒者”,忍受着难以想象的孤独寂寞。 仿佛,为了完成某种约定而神秘的使命,创始元灵利用造化神器的无上灵力,分别传授给四个徒弟一门修行的法门。 老大鸿钧,修“玄清气”,老二混鲲,修“玄灵气”,老三女娲,修“玄空气”,老四陆压,修“玄明气”,合之则为“清灵空明”。 后人分别尊其为鸿钧老祖、混鲲祖师、女娲娘娘和陆压道君。 千百万年后,创始元灵泯灭与天地间,精魂归附于天地,其中一魄依附于蓬莱山上那一株洁白的雪莲上。 那雪莲得了创始元灵的一魄,竟长久花开不败。一夜,那雪莲周身灵光一闪,一个全身光洁如玉,墨发飞扬,两颗眼珠晶亮的如同那天帝皇冠上最明亮的那颗红宝石,明眸皓齿,红唇玉面的男子迈开两天修长的双腿,全身围绕着清明的灵气自那雪莲花座见走出。 只见那男子薄唇轻动,捏了个诀幻化出一身云锦织成的锦衣穿在身上。 那男子回身,原本花开不败的雪莲竟没了花心,只剩下花座,男子广袖一样就将那花座收入了衣袍中。 男子捏了个云彩飞上九天,只见男子一出那蓬莱山,便有九九八十一只金光闪烁的金凤追随在他身后欢鸣。 上一次天地间金凤欢鸣还是天帝出生之时,不过那也只是七七四十九只而已,天上众神仙何曾见过这幅景象,纷纷捏了云彩飞向那灵霄殿。 一时之间,那男子经过之地大地回春,百花开放,人界三年风调雨顺,甘霖充足,六畜兴旺,鱼米丰收。 得了身边小官的禀报,天帝大喜,天界已经有数十万年没有出现过这场景,也就是说天界已经有数十万年没有出现过像样的新的上神了,除却那些辛辛苦苦修炼石几万年的上仙晋升而成,成仙的皆是些人界或妖界修炼而成的下仙或散仙。 一见那男子,天帝更加惊喜,当即封了他为上神,道场为他出生之地蓬莱。 至此蓬莱由一座普通的小山渐渐演变成了仙气环绕,人脉广泛,弟子千百的仙山之首。 天帝与赐名与那男子,却见那男子摇头拒绝,轻启薄唇吐出锦瑟二字,自此,仙界便多了一位众仙,妖,魔,人景仰,所有青年男子的典范,所有仙娥夫婿的最佳人选的上神锦瑟。 锦瑟上神现世十一万四千四百四十四年之际,四界大战,锦瑟上神统领仙界众神仙单挑三界,大胜,至此一将功成万骨枯,锦瑟上神在四界威名更甚,大有超越天帝之势。 可是,在锦瑟威名最盛之时,他却推却了天帝为他与那帝姬的赐婚,回了蓬莱仙山,至此再未现世。 一万年前,沉睡三万年的锦瑟上神突然醒来,至四界大战后首次走出蓬莱仙山,去了人界。 一年后锦瑟回归,怀中却多了一个还在襁褓中,眼睛尚未睁开的女童。 锦瑟对那女童甚是宠爱,从小亲手喂奶,换尿布,哄着睡觉,从未假手他人。 蓬莱仙山现世十几万年来,弟子已有千百,却没有一个是锦瑟的嫡传弟子,皆是他坐下的上仙收的徒弟,没想到那锦瑟竟然收了那尚在襁褓中意识混沌的女娃为徒。 于是,那什么都还不懂的女童身份坐地起价,水涨船高,一瞬间竟成了蓬莱仙山众多上仙,中仙,下仙,地仙,小妖的师祖。 一万年后,当年那女童却还未摆脱童子之身,依旧是个人间七八岁的女童的模样。 不过,那女童生的水灵,尤其是那两颗会说话的大眼睛,晶亮晶亮的。 那蓬莱仙山的众仙自她来时便将她当祖宗似的供着,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只要她说今天想要那东海龙王头上的犄角当锄头玩儿,那蓬莱仙山的众人就算是把东海给翻个遍,也定会去把那老龙王头顶的角给锯下来。 “那,小红,蓬莱好无聊哦,都没有新面孔了,我快要闷死了,我快要成为仙界第一个无聊致死的上神了。” 那女童九千岁之时,天后终于生了天界的第二个皇子,天灵,锦瑟带着她去天界道贺,席间有被天界驱逐的堕仙上来欲抢夺二皇子,没想到那女童竟然嬉笑着一掌将那堕仙的心脉震碎,毁了他一身修为,断了仙根,打下地府,入了轮回。 众神仙当即惊讶的下巴都合不上了,那堕仙当年在仙界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修为虽逊于锦瑟,却高出普通仙、神许多,当年四界大战的时候他还是锦瑟的副将,没想到竟然这般容易的就被一个女童给打死了。 于是,这女童就成了继她师傅锦瑟后第二个成上神最年轻的仙。百花丛中,一个一身红衣,粉雕玉琢,明眸皓齿的女童趴着身子,两只肥嘟嘟洁白的小脚丫不安分的晃来晃去,双手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对着什么东西说这话。 只见那女童额间镶着一块七彩宝石,当年女娲补天之时见那宝石生的好看就留了下来,做成项链带于颈项间,百万年来从未离身。 女娲幻灭后,因缘际会,那宝石就落在了锦瑟手上。 那锦瑟带回这女娃的第一天就将这颗已经有了灵性的宝石镶在女娃的眉间,果然那宝石一镶上衬得那女娃愈发的水灵,惹人爱。 左边的眉骨上顺着眉线镶了一排凤族至宝凤晶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颈项间带着的一颗侄女的云织中的那根线搓成的五彩绳穿着的东海夜明珠,那身红衣裳自然不用说是用众仙用了多少法宝贿赂都讨不来的织女最得意的天蚕云锦制成的,两条手臂上带的是鬼族至宝辟邪环,白嫩的脚丫子上圈着两只看不出置地的铃铛,随着她脚丫的摇晃发出叮铃叮铃的悦耳的声响。 “喂,小红,你也不理我了,真的好无聊哦,师傅好坏,自己去玩儿都不带我。”伸出一只手戳了戳面前的东西,那女童扯着什么东西不高兴的嘟着嘴说道。 “开颜,你要是再扯我的鳞片,我就把你一口吃掉。”有些低沉阴森的声音响起,仔细一看,原来那百花丛中竟然躺着一条全身赤红,鳞片全开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的大蛇,这般的巨物,竟然被叫做小红,真是有损威严。 “切,我才不怕你,你又打不过我,就算你打得过我也打不过我师傅,你不敢的啦。”继续揪着那条赤色大蛇头顶的鳞片,女童翻身爬上大蛇头顶,纯粹就是将它当马骑。 为了不让自己身上锋利的鳞片伤着这小祖宗,红蚺乖乖的收了头顶张开的鳞片,然后巨大的身体渐渐缩小,幻化成一个眼睛赤红,连头发也是红的的十五六岁的少年。 一把接住因为自己收了真身从他头顶掉下来的小身子,少年满脸的怒容:“老子可是堂堂的蛇族七皇子,怎么可以随便被你爬到头上,要是让其他的小蛇看到了出去乱说,老子的威名往哪儿摆。” 这蛇族七皇子在还在蛇蛋里的时候,曾经有胆大包天的蟒蛇想吞了他增加自己的修为,最后虽然没得逞,这蛇蛋却是收到了损伤,破了条缝儿,以至于原本还该在蛇蛋里呆上一千年的红蚺提早出了世。 红蚺生下来后就先天不足,且脾性暴躁,蛇后觉得是自己的责任,没看好他,才让他变成这幅模样,便向天帝求了个人情,送他来仙气最足,精华最富裕的蓬莱仙山。 “切,有你在,蓬莱早就没有其他的小蛇了,我上次想逮条小蛇来跳绳玩儿,结果把整座山翻遍了都没找到。” 抱住红蚺的脖子,凤开颜使劲的往上拱了拱,肥肥胖胖的身子像极了一条穿着红衣的大肥虫。 说来也奇怪,她师傅竟然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凤开颜,和那凤族死去的小公主的名字一模一样。 害的每次凤帝和凰后看到她都是一副眼泪汪汪,无比幽怨的样子,她估计他们大概是不满自己死去的小女儿的名字被盗版,但是碍于她师傅的淫威不敢反抗。 红蚺默然,心中为那些曾经被凤开颜摧残过的小蛇念了句阿弥陀佛,作为皇族不能保护自己的子民是他的过失。 “喂,小红你说师傅这次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的时候会给我们带什么礼物回来?”在红蚺的怀中,凤开颜不安分的晃动着小脚,让脚上的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悦耳声,每次她不高兴的时候听到这声音就会变得很开心。 “别动,你又长胖了。”紧紧抱着怀中不安分的女童,避免自己一时没劲儿把她给丢下去了。 红蚺撇嘴,那高高在上的锦瑟上神除了他这宝贝徒弟理过谁,每次带回来的礼物也只有她一个人的份儿,每次自己不过是沾了光,凤开颜会分一点给他而已。 “哪里长胖了,我觉得自己想师傅都想瘦了。”凤开颜不相信的捏捏自己肉嘟嘟的小脸和手臂,将自己的脸捏成各种各样的模样,古灵精怪的模样逗得红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抱着凤开颜走出花丛,随便捏了多云彩飞回自己的洞府,红蚺看着怀中一脸恹恹,无聊的玩儿自己的手指的凤开颜心中有些不忍。 “要不咱们去人界玩儿吧,那些小仙们说人界是最好玩儿的地方了。”锦瑟上神出去了半个多月了,这回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任由凤开颜撒泼,打滚,卖萌,说什么都不带她去,这半个多月这么老实,可能真的是把她闷坏了。 “呐,师傅说可以去天宫偷天后的琼浆玉液,再不高兴可以去她的蟠桃园里摘桃子玩,可以去地府拔阎王的胡子玩,可以去偷判官的生死簿玩儿,可以去据龙王的犄角玩儿,反正其他的三界都可以随便胡闹,惹出什么麻烦都有师傅兜着,就是不可以去人界。” 一根根伴着手指,凤开颜慢慢的数着她师傅交代的可以玩儿的事情。 其实,她说的这些她都已经玩儿腻了,上个月才锯了龙王一边的犄角,现在才长出个芽儿来,龙王说这次在锯了以后说不定就张不出来了,说什么也不把龙角借给她玩儿了。 阎王自从第一次被她拔了胡子,现在早就不蓄胡子了,将一张脸刮得干干净净,露出一张勾引的众多小仙娥纷纷自杀就为了去地府看他一眼的小白脸。 上次她偷了判官的生死簿随便划,差点让人家国破家亡,现在判官远远的看到她就把生死簿吞进肚子里,她总不能把他解剖了吧。 天后就更夸张了,自从她上次在天宫偷喝琼浆玉液,喝醉了差点淹死再酒里,师傅把天后最喜欢的看酒库的小仙童丢下凡间轮回后,天后就再也不让她去偷酒玩儿了。 那蟠桃园的仙子一看到她就眼泪汪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她都提不起劲儿去偷蟠桃了,所有的一切消遣都怕了她了,还玩儿什么。 “真的不去吗,人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儿的,而且人界有很多好笑的人哦。”扬扬眉毛,红蚺无耻的引诱着纯洁如白纸的小白兔。 “真的。”咬着手指,幻想着人界那些冒着热烟儿的吃食,还有那些小玩具,好笑的人,小白兔动摇了。 “真的,真的,你看那嫦娥来了天宫后不就后悔了,想回人间了,可见人界比天宫好玩儿。”继续扬眉,继续引诱。 “去了师傅回来会不会打我屁股?”皱着小眉头,凤开颜摸着自己的屁股,想她都一万岁的高龄了,还会被师傅打屁股。 因为她偷了师傅的花了两千年才酿出来的蜂蜜喝,喝了也就算了,她害怕师傅发现自己倒了些泥土混合物幻化成蜂蜜的模样浑水摸鱼,结果师傅喝了拉了一个月的肚子,一张俊脸都成菜色了。 师傅恢复过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她提回屋,剥了裤子狠狠的揍了一顿,那回她哭着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好。 一想起那滋味儿,凤开颜就胆怯了,一把年纪被打屁股实在是太痛苦了。 “没关系,君上肯定还要好久才会回来,不用担心啦。”这次,狡猾的大蛇两条眉毛都抖了起来,样子看起来滑稽极了。 其实红蚺存了私心,他也没去过人界,以前身子弱,父王,母后连一个人出门都不让,别说去危险重重的人界了,托着这山主的宝贝徒儿去到时候挨骂的时候也有人陪。 “嘿嘿,那我们去好了。”心中偷笑了一番,她都活了一万年了好不好整整比这小蛇多了五千年,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反正师傅不会怪她的,到时候挨骂的也只会是他一个人啦。 见凤开颜终于点头答应,红蚺心中邪恶的小人儿狂笑,上当了上当了。 第一卷 第二章 人间一日游 捏了片云彩,红蚺将凤开颜抱上去,两人坐在云彩上往上下而去。 本来凤开颜是不愿意坐云彩的,那是没用的神仙玩儿的,御剑飞行,那是修为等级非常非常低的人才玩儿的,她可以直接在空中走动,跟她师傅一样,根本就不用云彩的啦。 不过碍于红蚺是一条不会在天空中随意走动的没用的大蛇,凤开颜决定委屈一下自己和他一起坐云彩,况且云的味道甜甜的,很好吃。 不过,师傅一向都不允许她吃云彩。 师傅说,这年头污染眼中,云彩都不干净了,吃了仔细拉肚子,托师傅的福她每回都只敢偷偷的舔一舔。 “开颜,你再舔两下我们就要掉下去了,你是要把云彩吃光吗?”黑着脸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女童,红蚺捏着拳头忍住不往这张看起来真的非常好捏的脸蛋上作孽。 凤开颜一看,遭了,一想到师傅就忘记了,不知不觉差点就把云彩给吃光了,这次肯定要拉肚子了。 抱着自己的小肚子,凤开颜恹恹的看着红蚺,都怨这条修行浅薄的小蛇,不然她就自己随便走了,那里需要坐什么云彩,不知道师傅回来了知道自己偷吃云彩会不会打她屁股。 住在自己的道场的神仙的好处就是,去人间的时候不用通过南天门,南天门那四个门神真的不是个东西,长得吓人不说,还不讲人情,没有天帝他老人家的玉牒谁也不让进来,不让出去。 不过这种情况凤开颜是没遇到过的,她不喜欢去天庭,那冷冰冰的地方无聊死了。 况且那些个门神也不敢拦她,据说他们都暗恋她师傅,不敢得罪这个小祖宗,凤开颜很开心自己得了这么个好用的师傅。 云彩飘啊飘,地上偶有抬头的凡人看到天上的彩云,只当是神仙经过,马上跪下磕头祈福,保佑自己一家平安喜乐,有贪心的就会什么都求。 不过这些红蚺和凤开颜都不会管,他们又不是司命,司禄,渡厄那几个倒霉的辛苦神仙,不管这些。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红蚺抱着凤开颜从云彩中钻出来,趁着四周的人不注意献了身。 刚刚才云彩上的时候红蚺偷偷往下面瞧了瞧,这些个凡人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要是看到他这么个红头发,红眼睛的男子肯定是吓着,便使了个法术,将自己的头发和眼睛都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凤开颜则是一下了云彩就高高兴兴的将红蚺往人堆里钻,她忙着去找好玩儿的人,好吃的东西,好笑的事情。 要是找不到,她回去的时候就把这条小蛇的皮剥了拿来做皮筋跳着玩儿。 人群中,一群凡夫俗子只看到一个灵动,衣着精贵,浑身带着珠玉宝贝的小女童拖着身后那个长得甚是好看,一张娃娃脸的少年在人权重穿梭。 突然,小女童停了下来,看着街道两旁叫卖着的小摊贩,咬着手指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他们都在喊什么呢。凤开颜喜欢咬手指甲这事情,锦瑟不知道已经说了她多少次,这小丫头每天东摸摸西碰碰手该有多脏啊,一咬不就什么都吃进嘴里了,要是肚子疼了怎么办。 但是,按照人间的说法牛都教会了,凤开颜这个坏毛病也还是没改过来,以至于一万年了凤开颜的指甲一直都是光秃秃的,从来不用仙童修理。 一见凤开颜咬手指头,红蚺便知道这小丫头肯定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了,其实他也不知道,大家都是大姑娘上花轿,生平头一回啊。 “开颜,不如我们去问问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可怜两个终日被困在蓬莱仙山上,对人界的一切毫无所知。 其实蓬莱山也是有这样的集市的,不过锦瑟嫌弃那里仙气污浊,仙妖混杂从来不同意凤开颜去哪儿,以至于凤开颜现在愣在路之间被大家围观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吧,可是我看到他们好像要给银色的小石块儿给那些人,才可以拿走那些人的东西,那些个银色的小石块儿是什么东西?”指指一边买了几个梨子,正在付钱的大叔,凤开颜眨巴着一双眼睛扯着红蚺的袖子问道。 红蚺拧了眉,他也不知道,那石头有银色的吗,当年女娲补天的五彩石里也没有银色的啊。 他们哪里知道那是银子,人间的货币,拿东西那里有天生的,都是人找了银矿挖出来,铸炼出来的。 见红蚺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凤开颜甩开了他的袖子跑到那个与小贩钱货两清拿了梨子准备走人的大叔身边。 “大叔,大叔,以刚刚给那个哥哥的银色的小石块儿是什么东西啊?”扯住那大叔的裤腿,凤开颜身子矮,都不够人家一条腿的长度,只有辛苦的仰着脖子问着那大叔。 被人扯住裤腿,那大叔四处望了望,什么都没看到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呢,听到那脆生生的童声,低了头才看到那灵动的女童。 看着女童神色认真,眼中带着疑惑,切身上穿着看不出质地的华贵衣饰,那大叔只当是那皇家哪位贪玩儿跑出来的小公主,便细心的开头说道:“那不是什么石块儿,这个东西叫银子,在这里什么都要用银子了,你看要卖这个老板的梨子就要给他银子,要去那家店吃饭的话也要给他们银子,没有银子的话就什么都买不到,知道了吗?” 那大叔也心疼这么个可人儿仰着头,便对下了身子,与凤开颜平视着。 咬了咬手指头,凤开颜想了又想还是不知道那银子是什么东西,比她身上的东西还宝贵吗,这样的话回去就叫师傅给她好多银子。 “大叔可以让我看看那银子长什么样子吗?”虽然不知道拿银子是什么东西,不过这样打说没有银子就什么都不能做了,他们看了银子的样子可以变出来。 那大叔愣了愣,料想这个灵动的小女童也不过干什么坏事儿就从荷包里掏出一小块二两左右的银子放到凤开颜手中,还告诉她这么大小的银子是二两。 凤开颜拿着那块银子仔仔细细的看了,掂量了两下,甚至用牙咬了咬看看好不好吃,结果失望的发现还难吃的味道,好硬,还差点把她的小牙给崩掉了。 将银子还给那大叔,凤开颜可爱的冲着那大叔道了谢,然后跑回到红蚺身边。 “红蚺,他们说要用银子才能跟他们换那些好吃的,原来他们不是侍者,那些东西不可以随便拿的,要用银子换的。”凤开颜起初要以为这些人是在开什么宴会,这道路两边的人都是侍者,负责给众仙友提供食物酒水的,结果发现不是。 “看我的。”扬扬眉毛,红蚺得意的笑笑,伸出一只手,然后手上凭空出现了几锭银子。 “嘿嘿,小红你不乖哦,你这个叫做拆东墙补西墙哦。”嘿嘿笑着,凤开颜一张笑脸上满是娇俏挪揄。 神仙并不是像传说中的可以随便将什么东变出来的,他们变出来的都是从别处‘隔空取物’借过来的。 “拆东墙补西墙这词儿不错,谁教你的。”拿着银子,红蚺雄赳赳气昂昂的牵着凤开颜到一家老远就问到了香味儿的铺子前面。 “大娘,我们一人要一碗馄饨。”学着街上的那些人,红蚺有木有杨的牵着凤开颜坐下,对着卖馄饨的大娘说道。 “是山下的小胡狼叫我的,不错吧,不是不很有文化水平?”山下的那只小胡狼常年混迹于人间,油嘴滑舌的,总是能将凤开颜逗乐,凤开颜很喜欢他。 撇嘴,红蚺不悦:“又是那只小胡狼,开颜,油嘴滑舌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劝呢。”幽幽的看着凤开颜,红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痛心的看着凤开颜。 “小胡狼本来就不是东西啊,他是胡狼嘛。”心满意足的吃着大娘端上来的馄饨,凤开颜回答的理所当然,一副自己很有学问的样子。 红蚺默,不是东西,是东西,这个问题不予讨论。 远在蓬莱仙山和小母胡狼调情的某只小胡狼连着阿欠阿欠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故作风流的一甩长发,小胡狼对着母胡狼解释道,人帅了就是没办法,每天好多人想他,他这绝对不是伤风感冒的征兆。 吃饱了,凤开颜心满意足的放下碗,打了个嗝儿,抱着自己的小肚子赖在凳子上不想起来。 “快起来,咱们还有好多地方没去玩儿呢。”红蚺不依,好不容易才有机会下山来一趟,他一定要把所有好玩儿的地方都玩儿个遍。 “你抱我我就起来。”水当当的一双大眼睛望着红蚺,凤开颜嘟着嘴伸着自己两条胖嘟嘟的手臂。 “开颜,我没有撒谎,你真的长胖了。”抱起凤开颜,红蚺痛心疾首,一双清瘦的手臂连忙托住她的臀部,不让她掉下去了。 看看自己长得跟西天佛祖莲花池里的大白藕似的一节一节的白手臂,凤开颜不解,很好看啊,没长胖啊,手上的肉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软趴趴啊。 于是,凤开颜断定定时红蚺这小子嫉妒她,此等无理的污蔑,不予理会。 抱着凤开颜,红蚺有些吃力,凤开颜是锦瑟从人界带回去的孩子,真身便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俗话说得好,神仙不怕背山,就怕背人,人的身上集了七情六欲,是世界上最重的生物,所以当年三藏哥哥过通天河的时候悟空弟弟才不愿意背他嘛,不是不愿意,实在是背不动啊。 “开颜,对不起。”走着走着,满头大汗的红蚺无厘头的对凤开颜来了这么一句。 不了解情况的凤开颜眨巴着无辜的双眼抱着红蚺的脖子。 下一秒,红蚺双手一松,毫无防备的凤开颜哗啦一声,娇柔的小臀部眼看就要摔到地上。 “造孽哦,造孽哦,这位仙子,可有大碍?”刺溜一声,一阵呛人,伴随着夹杂着无数尘土的烟气,一个矮矮胖胖的红鼻子小老头横空出世,手上抱着凤开颜,一脸色咪咪的样子。 凤开颜想这老头子的酒糟鼻好可爱,不过她不是什么仙子,她是一位上神,叫仙子是对她神格的侮辱,对她天赋的不承认,她师傅会打人的。 “大胆土地,竟敢公然调戏凤开颜上神,还不速速将上神放下!”看土地那不纯正的眼神,红蚺眉一挑,眼一瞪,一声蛇吼吓得土地老儿差点又将凤开颜摔了下去。 还好他听到了上神两个字,拼死用自己胖胖软软的大肚子接住了凤开颜娇贵的身躯。 “原来这就是土地老儿,长得真喜感。”凤开颜翻了个身,趴在土地的肚子上,一会儿扯扯他稀稀疏疏的胡子,一会儿捏捏他的大酒糟鼻,玩儿的不亦乐乎。 “上神过奖,上神过奖,小老儿斗胆,上神您能否先起身,让小老儿从地上起来,别让小老儿的身子污了您的仙气。”凤 开颜那软软香香的身子压在他肚子上,他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啊,可是旁边那位小哥的眼神很恐怖啊,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了个陀佛,保命要紧。 “你即使这方的徒弟定然是知道这凡间何处最好玩儿了,现在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带我们去。”拉起凤开颜,红蚺牵着她的手,将她小小的身子护在怀里,一脸的便宜你了。 土地陪着笑,又是哈腰又是点头,拄着自己的小拐杖,领着两人向凡间最好玩的地方而去。 第一卷 第三章 土地不学好 看着面前香风阵阵,大冷的天儿穿的甚少,露出白花花的皮肤,美人手上捏着一块儿丝巾在哪儿挥啊挥啊,边挥还笑得很是欢乐的女子们,凤开颜不解。 难道她们都不冷的吗,露出这么多的肉来,还有为什么那些个来来去去的男人都用那么猥琐的眼光盯着那些人。 哇,那个面色灰暗,应堂发黑的男子怎么把手伸进去了,那个女子为什么还笑得那么娇俏。 凤开颜匪夷所思,用尽自己这一万年来的经验都没能找到答案。 这土地老儿将他们带到何处来了,不是说要带他们去人间最好玩的地方吗。 抬起,凤开颜本想问问红蚺他懂不懂,却见红蚺不知道什么时候除了头发,眼睛之外,连脸都变成红色的了。 凤开颜庆幸无比,还好红蚺化了形,不然一几乎整个脑袋都是红色的小生,都恐怖啊。转头一望土地老儿,他的神情更加令人费解,为什么流鼻血了。 难道是天干物燥,可是,人间现在的天气挺冷的啊,刚刚在集市上看到的大娘大叔们都是穿的厚厚的。 “土地老儿,你的流血流下来了。”久不见徒弟发现自己正在消耗大量能量,凤开颜好心的拉了拉他。 这一拉,两个男人都醒了过来。土地老儿的神情到时很淡定,摸出一张手帕将鼻血抹去了。 凤开颜想这凡间的小土地仙素质不错。红蚺则是一整张脸染得更红,极有要滴出血来的架势。 “小红你怎么了,可是受凉发烧,怎的脸这般红?”凤开颜从来都是问题宝宝,往时她有什么问题不管锦瑟在干什么一定会冲到他房间里,抱着他的大腿缠着他回答道自己满意为止。 锦瑟也从来疼爱她,但凡是她有什么问题都是将她抱在怀中一个一个仔仔细细的讲解清楚了。 “没事,一切都是幻觉,你什么都没看到。”尴尬的咳嗽一声,红蚺抹了一把脸,脸色马上恢复如常,又是人前那个有些孤傲的蛇族皇子了。 按照红蚺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伟人总是孤独的,他以后是一定会成为伟人的,所以现在开始学着孤独。 凤开颜一向认为他是神经病,就算是高处不胜寒的锦瑟还有她呢。 “小仙子,你可要进去看看?”装模作样的摸着自己那几根稀疏的白胡子,土地老儿看着面前那胸前那风景甚好的人儿,两条才缩回去的红龙再次有了奔腾而出的架势。 “去,既然你说是好玩儿的地方咱们自然是要去见识见识的。”点头,凤开颜拉着红蚺的手就要往里卖弄冲去。 “哎哎,”幸亏土地连忙将人拉住,“小祖宗,可不能这么进去,要隐了身才能体会到更多的乐趣。”一脸猥琐,那土地老儿的酒糟鼻子大张,两小山洞似的黑鼻子扑哧扑哧的呼着气,没搞搞笑的上下抖动。 凤开颜点头,和红蚺一起隐了身。 不过她私下想,如果土地骗了她,这里不好玩儿的话,她就将土地那搞笑的鼻子用织女的织针缝起来。 土地老儿一脸孺子可教也的隐了身领着凤开颜和红蚺往里面而去。 奢靡的回廊,满是的活色生香,低迷不清的低喘。 两个身影半个身子留在墙外,半个身子传进墙内看着软榻那两个扭来扭去,你压我,我压你的男女面色各异。 土地的表情更加猥琐,那几百年没用过了的仙根大有春风吹又生的架势。 红蚺非常之尴尬,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看不行,不看不甘心。 最主要的是,凤开颜那个小祖宗来了兴致,又化身为问题宝宝。 “小红,那个男字为何要打那个女子的臀部?”凤开颜脸色的疑惑之色更甚。 红蚺嘴角一抽,双手上青筋暴涨,虽然自己没经历过,好歹也活了五千年,怎么了见过,这种事情在神仙中也是有的。 抚了抚额,红蚺将额头上暴起的青筋给按回去,甩了一个无比凶狠的眼神给土地。 看戏看得不亦乐乎的土地老儿接收到眼神忙担负起教育仙界未来顶梁柱的职责:“仙子,他们这是在玩摔跤呢,那男子是在疼爱那个女子。” 没错,还是狠狠的疼爱,看在女子一脸的满足样。 总的来说,这个小土地就是一个猥琐到无可救药的糟老头子。 眯着眼睛,看着那男子低吼一声,趴在一阵痉挛的女子身上不动了,土地觉得自己了圆满了。 “疼她为什么要打她屁股,而且那女子好像很疼的样子,脸都叫的扭曲了。”凤开颜想要是她疼一个人绝对不会打人家屁股。 只有做错事的时候才打屁股,比如说不听师傅的话的时候。“ 那女子是高兴呢,你看她的表情多满足!”红光满面的,土地觉得自己有要把这小仙子教育好的责任。“凡人真奇怪,疼爱一个人就是用棍子打她的屁股吗?”拧着眉,凤开颜觉得还是神仙好。 神仙不会有这么奇怪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疼爱,像师傅疼爱她就会给她带很多礼物回来。 凤开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目前为止已经想了锦瑟很多回了,不管什么事情都喜欢下意识的将锦瑟搬出来比较一番。 咕噜咕噜,红蚺听到自己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棍子。。。。。。 “那根难看的棍子是什么,为什么还会变长变短?”噗,红蚺彻底吐血,土地一脸严肃。 红蚺对锦瑟愈加的佩服了,每日凤开颜缠着问东问西竟然没精神奔溃,不愧为仙界最有前途的上神之一。 “那个不是棍子,是男子的内丹精元。”土地老儿很严肃,酒糟鼻子神气冲天,凤开颜甚至看到了里面三三两两的鼻毛。 凤开颜想这土地真不讲卫生,鼻毛都露出来给人家看了。 “原来凡人也是有内丹精元的。”凤开颜才说完,就看到那先前萎缩了下去的那男子的内丹精元又开始膨胀起来。 凤开颜很好奇,整个身子缩进房间里想近距离的看看那凡人的内丹精元,如果可能的话她想摸摸,看看凡人的内丹精元又什么特殊的功能。 走着走着,凤开颜发现自己的身子一直都在原地踏步,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子竟然悬空了。 一回头,凤开颜看到红蚺一脸煞白,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那土地老儿更夸张,酒糟鼻子的鼻孔撑得已经可以塞下两个鹌鹑蛋,本就稀疏的毛发刷刷的往下掉。 身子更是有石化飘散在风中的迹象。觉得不对经,既然他们两个人都在背后自己是怎么跑到半空中的。 凤开颜抬头看到一个剑眉星目,面如白玉,衣抉飘飘,风度翩翩的美男正毫不客气的一只手提着她的领子。 不过,从美男那可以更东海龙王的私生子,小乌龙媲美的脸色看来,美男心情不佳。 凤开颜很没眼力劲儿的一把抱住美男的手臂,猴子似的三两下顺着那手臂爬到男子的身上,小胖腿夹住美男的腰,白嫩的藕臂抱住美男的脖子,亲昵的蹭着他的脸。 “师傅,师傅,你终于回来了,颜颜好想你。”对于美男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山气息,凤开颜全然忽略。 可怜了后面那被那毫无温度瞪得马上就要给自己天灵盖一掌,断了仙根的红蚺和土地。 虽然不知道来者是谁,从他身上精纯的仙气,强大气场看来,土地知道自己的散仙生涯到头了。 “颜颜乖,刚才想过去干什么?”一对上凤开颜灵动的小脸,美男,锦瑟上神马上换了衣服表情,那一双眼睛温柔的当即让土地脆弱的鼻子飙出两斤鼻血。 小脸在锦瑟凉凉的玉肌上蹭来蹭去,凤开颜想了想,无辜的闪着一双星星般晶亮的眸子:“忘记了。” 管他的,什么都不如师傅回来了这回事情重要。 显然凤开颜已经将先前要去探索凡人内丹精元的奥秘的事情给忘得精光了。 点点头,锦瑟上神很满意,不错,看来他的小徒弟还是很纯洁的。 不过,师父回来了,刚才土地解释的不甚清楚的问题马上又从凤开颜脑中蹦了出来。 “师傅,他们在干什么?”问题宝宝的问题永远也不会少。 眨着一双清纯无辜的眼睛,凤开颜伸出肥肥短短的小手指指着那一堆被众仙围观而毫不自知,依旧进行着某项人类乐此不疲的运动。 “凡人修仙有一门法术叫做双修,他们在双修。”冷冷的给了石化了的红蚺和土地一个关爱的眼神,锦瑟托住凤开颜的小臀部淡淡的解释道。 哗啦一声,红蚺和土地碎裂,化做微尘飘散在空中。 “哦,凡人挺一心向道的嘛。”高兴的点点头,凤开颜很喜欢这个解释,堵着小嘴在锦瑟脸上蹭上一脸晶亮的口水。 吧嗒,一众问道锦瑟凤开颜和锦瑟身上仙气吸引而来的众妖,磨,仙芳心碎了一地。 他们的偶像,他们的偶像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给玷污了。 众女妖,魔,仙外加一干性取向不正常的男妖,魔,仙风中凌乱,化身为咆哮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锦瑟上神抱着的不是我。 一时间凤开颜成了下届所有妖魔仙的公敌。 凤开颜极少出蓬莱山,更是不曾到下届走到,这些等级低微的不认识她也是正常的。 抱着他依旧纯洁,出淤泥而不染的宝贝徒弟,锦瑟走到碎成微尘又被从新塑性的徒弟和红蚺。 “黑水之渊的那三只地狱恶犬还差个守门人,你马上去黑水龙王那里报到吧。”淡淡的,锦瑟看着才有了的仙型的土地再次灰飞烟灭。 “至于你,给我去思返谷面壁三百年。”红蚺泪流满面,思返谷,三百年,杀了他吧。 一想到思返谷里那个常年不满,见着雄性生物就想扑上来的老狐狸精,红蚺感叹自己一代未来蛇王的死相最后竟然是精尽人亡,真当是天妒银才啊。 第一卷 第四章 妖君(一) 那日,回了蓬莱山,锦瑟笑得甚是温柔的让手下的仙人将红蚺踢去了思返谷。 红蚺当然红蚺泪眼汪汪的看着凤开颜,是知道这为大神正抱着锦瑟美人的脖子睡得一塌糊涂,还吧唧着嘴巴说,小红凡间一点也不好玩儿,我要把你的皮剥了抽了筋当跳绳儿玩儿。 红蚺掩面泪奔而去,原本以为尔是同盟战友,没想到你竟然是潜意识无间道的。 迷迷糊糊的被锦瑟带回蓬莱山,凤开颜那股师傅回来了的高兴劲儿头好几天才缓过去。 她才想起要去问锦瑟那天小土地老儿为什么很高兴的样子,因为她看到土地高兴的鼻涕都留下来了。 锦瑟曰,他这是太激动,不能自己了。 看守黑水之渊的地狱恶犬怎么也算是一份正正规规的公职,五险一金,节假公休一样不少且福利甚好,比土地这个职位有出息多了。 就是小命不怎么有保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那三只地狱恶犬的肚中肉,腹中餐,上一个看守人的结局就是这种。 自然,这种血腥的事情锦瑟是不会告诉凤开颜的。 今日,是锦瑟每个月巡视蓬莱山的日子。凤开颜想起红蚺被丢到思返谷去了,早上起来的时候撒了个谎,赖着不去。 锦瑟也随了她,这蓬莱山凤开颜也随着他巡视了快一万年了,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不该去的地方她是这辈子都没机会去了。 一看锦瑟被青莲上仙请走了,凤开颜马上一扫一脸的疲乏,一咕噜翻了起来,将桌子上所有的吃食倒进自己的乾坤袋中一蹦一跳的往思返谷而去。 一路上,偶遇到几只落了后没来得及去瞻仰锦瑟上神神容的匆忙小妖,凤开颜也没和他们计较,自己背着乾坤袋继续哼唱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的曲子。 随着路标,凤开颜来到了传说中的思返谷。 据说思返谷是蓬莱山上最可怕的地方,每当有仙,妖犯了大错就会被罚到思返谷来面壁思过。 这是蓬莱山上最严重的惩罚了,因为思返谷中有一个喜欢扑人,不管面容丑恶都喜欢将人家戏弄一番的狐狸精。 这只狐狸精已经活了很久了,道行很深,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锦瑟终身封印在思返谷,不得踏出谷中一步。 最要命的是,这只狐狸精其实是男的。 沿途看着思返谷中的风景,凤开颜觉得大家骗了她。 思返谷中的风景明明是极好的,参天的古树,盛开的鲜花,飞舞歌唱的鸟儿蝴蝶,缭绕的云雾,明明就是一块很美很清雅的仙境嘛。 “不要,你不要过来,你敢过来我就一口把你吞了!”走着走着,凤开颜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带着一丝恐吓,自然更多的是慌张,没底气,凤开颜发誓自己甚至好听到了吞口水的声音。 “小红红,以你的道行可是吞不下本君的哦,不过你愿意的话,本君的处子之身给了你也不是不行,只是要温柔哦,人家是第一次啦。”接着是一个邪魅,妖娆的声音带着浅浅的戏谑低低的响起。 闻声辨人,声音这般好听的男子估计也难看不到哪里去。 怂了怂自己肩头的乾坤袋,凤开颜拨开面前的花草,穿了过去。 面前一树盛开的火红凤凰花下,浅青柔软的草层上,一个黑发如瀑,玉肌半露的男子身上的锦袍松垮,单手撑在草地上身下压着一个面带红晕,微恼的红发男子。 那红发男子凤开颜是极熟悉的,丢下乾坤袋,凤开颜捧着自己的脑袋蹲在草地上好奇的眨着一双星眸。 “你们在双修吗?”极其好奇,凤开颜想到上几日在凡间看到的那对凡人就曾经做过相似的动作,不禁问了出来。 一听到女童的声音,红蚺身子一僵,懊恼的一巴掌拍在美男身上。 不曾想到思返谷中还有不认识他的仙妖,看红蚺挣扎了出去,美男也不恼,就这样翻了个身,身上的衣服依旧松松垮垮的露出精壮的胸膛似笑非笑的看着那蹲在地上一脸无辜的小女童。 今天锦瑟给凤开颜穿了一件粉色的水云衫,乌黑柔软的黑发用同样是粉色的丝带在脑袋上扎成两个童子髻,陪着那嫩的可以掐出水来的小脸,大而水灵的双眸,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抱起来捏两捏。 在美男将凤开颜大量了个遍的时候,凤开颜也毫不客气的闪着双眼将美男看了个遍。松垮的云水衫,雪白双足,修长纤细的双手,有些瘦的白玉面容,一双勾人的桃花眼。 “你也长得不难看嘛。”最后,凤开颜总结。白玉面容僵了僵,狐一弦嘴角那常年挂起的标志性的微笑差点龟裂。 揉了揉额角,狐一弦冲着凤开颜招招手:“小丫头,过来,让哥哥抱抱。”狐一弦一笑,一双桃花眼微眯,一时间一众隐藏在花花草草,树树木木中偷看活春宫的妖仙齐齐喷了鼻血,盛开的花朵更是羞得闭上了花朵儿。 凤开颜想,这大概就是闭月羞花之色了。“为何,我又不认识你。”依旧捧着自己粉嫩的小脸,凤开颜不肯,看到一边的红蚺整理好了乱发和衣服倒是很高兴的起了身,拍拍自己的屁股高高兴兴的跑了上去,一时间乾坤袋被孤零零的丢在了草地上。 “小红,我来看你了,你说的那只可怕的狐狸精呢,我来收拾她,她在哪里?”顺着红蚺的腿,凤开颜三两下爬了上去,抱住他的脖子东张西望。凤开颜以为,喜欢和男子双修的定然是只女狐狸精却不想原来本尊就在自己面前。 红蚺尴尬的咳了咳,托了托凤开颜的屁股想到这孩子上辈子一定是属猴子的,什么都能顺着往上爬。 “你被欺负了?怎么脸这么红,不要怕,我去给你欺负回来,万一欺负不过,我就让师傅来欺负她,说她怎么欺负你了,我让师傅也怎么欺负她。”一脸正义,凤开颜是正义的化身。 噗,红蚺喷血,狐一弦一口桃子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小丫头,你师傅是谁?告诉本君,本君也好知道到时候自己是被什么人轻薄去了。”好不容易偷偷咽下了喉咙里的桃子,狐一弦勾着一丝勾人的笑意望着凤开颜。 看看狐一弦手上的桃子,凤开颜觉得甚是眼熟,就连他脚下那只乾坤袋也很眼熟。 大呼一声,凤开颜指着狐一弦愤愤的道:“你这只贼,偷我的袋子,偷吃我的桃子,这可是我带来给小红吃的,你是贼,是贼!”伸着胖嘟嘟的食指,凤开颜一脸愤懑。 他们蓬莱山竟然有贼,还敢在太岁东头偷东西,不给点厉害瞧瞧看来是不行了。 “开颜,不要过去。”一不注意,凤开颜就从红蚺身上滑了下去,迈着小短腿往狐一弦那边冲,一脸我要和你拼命的样子。 红蚺心中一惊,狐一弦可不是什么好得罪的角色,他上一次犯了错来思返谷中是曾经见过他眼睛眨也不眨的就将一群来挑衅,锦瑟从东海抓回来的凶残暴龙给抽筋剥皮了。 红蚺喊出声的一瞬间,凤开颜已经刹不住车冲进了人家怀里。 “小美人,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哥哥可是会忍不住将你吃了的哦。”抱起凤开颜,狐一弦伸出一只手将她柔嫩的小脸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一脸的调笑。 一冲进人家怀里,凤开颜就后悔了,这美人怎么说也比她大上好几万岁,她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回头,凤开颜顶着被人捏的变了形的脸,一脸的幽怨。 红蚺叹气,小祖宗让你不要冲这么快了,平时练个功爬得比乌龟还慢,这么这会儿子跑得比鸵鸟都快了。 第一卷 第五章 妖君(二) 看红蚺爱爱莫能助的模样,凤开颜心中认定他不是一个男人,是一个男人的话绝对不会弃活泼可爱,清纯无辜的美少女与危难之中而不顾的。 转身,凤开颜瞬间霸气外露,伸出肥短的五指啪的一声拍在狐一弦的手上。 “你给我放开,不放开我就放青莲咬死你。”青莲是很好用的,记得几千年前自己还不是上神,打架经常打输的时候锦瑟都会把青莲放出去摆平所有欺负了她的仙妖。 插着压根没有曲线的腰,凤开颜气场很强大。 “青莲?哦,锦瑟身边那片莲花,怎么小美人儿你和那朵花儿很熟么?”凤开颜的威胁对狐一弦来说就像是猫儿在他身上挠了两下,根本就不起作用。 鼓脸,嘟嘴,翻白眼,一系列动作凤开颜一气呵成,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熟能生巧。 “什么小花儿,要叫上仙,上仙知不知道,青莲已经三万岁了。”凤开颜很气愤,这只美人竟然不怕青莲,一般的小妖小仙,就算是大仙听到青莲的名字都会跑得很快的,因为青莲的表情很吓人,一直都像是人家欠了他钱似的。 “三万岁?小家伙你知道哥哥我几岁了吗,哥哥我可是比那锦瑟还要大上几万岁呢。”扑哧一笑,狐一弦坏心的捏住凤开颜的鼻子不让她出气。 “那你还自称哥哥,你这个老妖怪,放开我。”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凤开颜捏起拳头在狐一弦身上一阵暴风雷雨,可惜人家一副很享受的模样。凤开颜气的牙痒痒。 “仙者,请放开开颜,她是君上唯一的徒弟。”看凤开颜已经红了眼圈,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红蚺虽然害怕还是大着胆子说道。 “哦?锦瑟什么时候收了个徒弟了,本君怎么不知道?”被限制在这思返谷中,狐一弦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沉睡就算是醒过来也不过是捉弄捉弄偶尔进来思过的小妖小怪小仙而已,故而不知外界之事。 “是,仙者,君上很是疼爱开颜,请仙者网开一面,原谅开颜的冲撞。”在狐一弦轻飘飘的目光下,红蚺努力的忍着不让自己露出一丝的怯弱,仿佛只要露出一丝的情绪,他和凤开颜二人的性命就会丧失与此。 “这倒是新鲜了,不知道小家伙有什么过人之处让锦瑟收了来当徒弟,当年他可是连天帝的面子都没给。” 当年二皇子出生之时,天帝有意将天灵送至蓬莱山白锦瑟为师学艺,却被锦瑟毫无余地的拒绝,为此,天后还很不高兴了一把,经常想着怎么给锦瑟小鞋穿,要不是锦瑟本领强,气场强,早就已经被心胸狭隘的天后给灭了。 红蚺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可是凤开颜确确实实是锦瑟哄着宠着,当着整个蓬莱山宣布收的唯一的一个入室弟子啊。 “仙者,开颜确实是君上的弟子,请仙者看在君上的面子上饶她一次。”从没见过红蚺这般模样,凤开颜有些不悦。 “小红,不许向他低头,你等着等我回去练好了仙术,回来收拾你。”插着腰,凤开颜恶狠狠的瞪着狐一弦。 “收拾我,恐怖你那师傅都没办法吧。”这思返谷是他自己想来的,如果他狐一弦不愿意的话谁也拦不住他。 挑着眉,狐一弦表情慵懒,嘴角勾着惑人的笑意好笑的望着凤开颜。 愣了愣,在凤开颜的思想中,锦瑟是最厉害的,没有人能够比锦瑟更厉害,听狐一弦这么一说,凤开颜急了,眼圈马上红完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全部装满了泪珠子,眼看就要滚下来。 “你胡说,你猜打不过我师父呢,你胡说,你胡说。”抽了一下鼻子,活了一万年,从来没人敢在她面前说锦瑟的不是,凤开颜一时气不过,泪珠子霹雳巴拉的滚了下来,扯着嗓子一阵歇斯底里。 从来和小孩子接触过,也没见过在他面前哭的这般不要形象的雌性生物,狐一弦一时慌了神,尴尬的抽着嘴角不知所措。 见凤开颜一哭,红蚺心疼起来了,认识凤开颜几千年来,红蚺还没见过她这么哭过,就连几千年前,凤开颜灵气不稳,被戾气侵体难受的要死的时候都是咬着嘴唇傻兮兮的笑着就是不哭。 “你别哭啊,你师父打不过本君是铁定的事实,这有什么好哭的。”一阵手慌脚乱,狐一弦想给凤开颜擦一脸的眼泪和鼻涕有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丝绢一类的东西,结果只好一狠心,忍痛将自己身上的水云衫给她擦鼻子。 不待自己的手蹭上凤开颜的小脸,狐一弦突然发现一阵微风飘过,自己怀中抱着的肉团子就失了踪影。 “颜颜乖,不哭。”离狐一弦五步远的地方,一身青衣的锦瑟怀中抱着凤开颜脸上甚是温柔的哄着。 将自己的衣袖拎着轻柔的擦掉凤开颜一塌糊涂的脸,锦瑟拍拍她肉嘟嘟的小脸,好声好气的说着什么,好亲昵的用自己无与伦比的俊脸蹭着她脸上凉凉的泪水。 “他,他说你打不过他。”一说一个抽,凤开颜抱着锦瑟的脖子,指着似笑非笑的狐一弦很是委屈。 “颜颜乖,你想看的话师傅将他打倒给你看好不好?”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小人儿,锦瑟哪舍得她哭成这样,一记凉飕飕的眼刀飞到狐一弦身上。 “恩,师傅给把他揍扁,给我当茶水小厮。”抽着鼻子,打着嗝儿,凤开颜虽然已经一万岁高龄了,身体却始终停留在七八岁的模样不在生长,性子在锦瑟有心的保护下也跟七八岁的孩童一样,受不得一点委屈,一受委屈就去找锦瑟告状,而且很以此为荣。 “好,颜颜想要什么师傅就给你什么。”耗尽了心血才让怀中的孩子退去了凡胎,免去了六道轮回,所有惹得他的宝贝心绪动荡的人在锦瑟心中都是该死的。 转身,锦瑟凉凉的望着狐一弦,粗粗的看了一眼他半露的上身:“狐一弦,你平日里胡闹,本君也由着你,何以欺负我徒儿?” 语气凉薄,面无表情,眼神沁人。哂笑一声,狐一弦慵懒的靠着凤凰木,眼中尽是勾人的妩媚:“到不知这个人类的小娃娃是个什么来头让你锦瑟上神这般忧心,疼爱,难道锦瑟上神已经忘了那因为你而灰飞烟灭的……” “你给我住口,你没有资格提起这个名字!”不待狐一弦说完,锦瑟半路截断他的话,有些微怒。 “锦瑟,你真正是天下最会装的男子,将她害死了,以为还将她的名字给了其他人,以为这样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当做她还在人世间不成!” 哼一声,狐一弦又是一声冷笑,冷冷的看了一眼锦瑟怀中等着眼睛一脸好奇的凤开颜。 接收到狐一弦的眼神,凤开颜接受的抖了一下,那眼神,那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气,分明是想至她于死地。 完全的冷下了脸,锦瑟和狐一弦两道冰凉的视线对望着,一时间天地静寂,万物无声。 第一卷 第六章 那只老妖精 突然,狐一弦低头,而后回眸一笑。起身,狐一弦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捻起一朵火红的凤凰花。 “还记得凤宝宝最喜欢的便是这火红的凤凰花,还说下一次凤凰花开的时候要和我去丹穴山(山海经中凤凰的生长地)看凤凰花呢。”突兀的,狐一弦捻着那一朵花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而后抬起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凤开颜。 凤开颜觉得浑身发冷,往锦瑟怀里缩了缩。狐一弦那种眼神就像是在控诉她抢了他的什么东西一样。 可是,凤开颜很确定自己今天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所以,她断定这人对他师傅有意思,见不得师傅对她好。 “狐一弦,知道你身后那一树凤凰花为什么开的那么艳丽吗?”眸子清冷,锦瑟的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有以下没一下的抚着凤开颜的背。 “到不知为何?”眼中流光溢彩,风情万种,狐一弦半倚着那一树凤凰花。 “因为那树下埋着蓬莱山所有死去的小妖的尸体。”冷笑一声,锦瑟抱起凤开颜头也不回的离去。 红蚺只见望着锦瑟和凤开颜离去的身影,眼中若有所思。 回头望向狐一弦,只见美人儿愣了一会儿,然后飞也似的逃离那一树凤凰花,自此以后红蚺再也没看到过狐一弦出现在凤凰花下。 拾起一片花边,红蚺点头。 不愧为锦瑟上神,一语中的,知道狐一弦的缺点便是喜欢干净,见不得一点血污,就算是杀了人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做过似的。 “师傅,你认识刚刚那只老妖怪吗?”除了思返谷,锦瑟一点也不急着回去,抱着凤开颜在路上慢慢的走着。 搂着锦瑟的脖子,凤开颜很是享受的窝在他怀里,嘴巴一点也没闲着,吧唧吧唧的嚼着锦瑟给她的甜果子。 “不认识,路人而已。”走至山巅,锦瑟抱着凤开颜坐下,一整个云雾缭绕的蓬莱山尽收眼底。 “可是,那个老妖精好像和师傅很熟的样子,他还欺负我,我不喜欢他,我们把他赶出去吧,不让他住在蓬莱山好不好。”吧唧吧唧的嚼着嘴巴里的红果子,凤开颜将滴落在自己小手上的汁水舔了个干干净净。 凤开颜向来敏感,对于对自己不利的东西更是从来不会去触碰,如果感觉到狐一弦对她的敌意,令她很不舒服。 “他自己想走的时候自然就走了,听师傅的话,以后不要去思返谷了,一会儿我就让青莲去将红蚺叫回来。”锦瑟知道凤开颜喜欢和红蚺一起玩儿,这整个蓬莱山上不怕她愿意和她一起玩儿的也就只有红蚺了。 解决掉了手上的果子,凤开颜将胡儿噗的一声吐到地上。 “恩,小红回来了,我以后就不去了,师傅前段时间去了哪儿,怎么不带我去?”乖巧的点点头,从小被锦瑟亲手喂养大,凤开颜很少离开他这么长的时间,一时间对于自己被抛弃了那么久有些不悦。 “无事,不过是去凡间处理一些事宜罢了,下次颜颜想去,师傅再带你去好不好?”望着面前自己养了一万年却失踪是一副八九岁的孩童的模样的凤开颜,锦瑟的眼神有些深邃。 自觉的点点头,锦瑟那深邃的眼神望在自己身上,凤开颜总觉得有些虚,似乎锦瑟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过自己在看另外的人。 “饿了?回去用膳吧,青莲院子里的莲子前些日子熟了正好拿来给你炖莲子羹。”收回略带忧伤的眼神,锦瑟无奈的笑着将凤开颜含在嘴里允着的手指拿出来。 说过多少次了,一万年来凤开颜从来就改不掉这个习惯,事实上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曾改掉这个令他忧心的习惯。 “好,不过我吃掉青莲的莲子莲孙,青莲会不会生气?”她时常认为青莲那么恐怖的看着自己是因为她喜欢去他的莲花池里摘莲子吃。 “不会,颜颜高兴吃多少就吃多少。”宠爱的一笑,锦瑟起身,抱着凤开颜驾着云向他的锦绣阁而去。 第一卷 第七章 好大一只妖精 看起来,青莲今年的莲子修成人形的很多。 塞了一嘴巴莲子的凤开颜看着一群光着身子白白胖胖闪着一双水当当,晶亮亮无辜的眼睛的莲子娃娃很是不好意思。 吧唧吧唧的将嘴巴里清甜的莲子嚼碎了吞下,被一群奶娃娃看着,凤开颜觉得自己实在是罪过。 于是,拿出自己的乾坤袋,将莲花池毁了一大半,凤开颜很是不舍的看着剩下的一半一步三回头几乎是拧着脑袋出了莲花池子。 剩下一群光着身子,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哇哇大哭的莲子娃娃。 青莲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的莲花池子被辣手摧花,莲子莲孙流了一脸的眼泪鼻涕抽抽搭搭的收集着那被摧残的东零西落的莲荷。 “老祖宗,老祖宗,我们,我们的莲子。”一看到青莲回来,一群白白胖胖的莲子娃娃就围了上去,抱住青莲的大腿哭诉起来。 捂着额头,青莲甚是头疼,青筋突突的跳着,血液咕噜咕噜的冒泡。 “乖,都回去莲蓬里面呆着。”衣袖轻轻一挥,青莲将所有的莲子娃娃送回青青的莲蓬里。 一时间,所有化为人形了的莲子娃娃都变成了小拇指大笑,露着脑袋在莲蓬里面叽叽喳喳的喊着青莲老祖宗。 才化为人形的莲子娃娃灵气不稳,出了莲座用不了多久就会化为原型,极有可能被路过的飞鸟叼走了。 “老祖宗,今天来了好大一只妖怪,将我们的弟弟妹妹们都吃光了。”这一批莲子娃娃都是才化为人形的,没见过凤开颜生生将她看成了偷盗莲子的恶人。 那只背着乾坤袋一蹦一跳往回走的‘好大一只妖怪’一时间啊欠,啊欠的打了好几个喷嚏,像是那群莲子娃娃的怨念太重。 “以后看到那好大一只妖怪,你们就躲起来,那只妖怪不好惹。”青莲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生生说起了笑话。 哆嗦了一下,所有的莲子娃娃静了一会儿然然朔朔的缩回莲蓬里,小心翼翼的望着外面的世界,就怕那好大一只妖怪一时不甘心,背着那好大一个口袋返了回来,吃掉他们所有人。 站起身,青莲头疼的扯了扯衣袍往外走去。 这一池子莲蓬可是他种了一百年才长出来的,他们君山倒好,一把凤开颜放出来就给他去了一大半,真正是慈父多败儿。 自从九千年前,凤开颜能飞会跑之后,前来蓬莱山告状,哭诉的仙妖魔就没断过,都是来控诉凤开颜那小魔头犯下的罄竹难书的罪行。 偏偏锦瑟还宠的进,跟人家谈好了价钱,让凤开颜以后可以尽兴的去做坏事。 在凤开颜未来之前,青莲已经跟在锦瑟身边一一万五千年,从来没见锦瑟对什么人这么放纵过,怎么就对这一个人间来的孩子这么宠爱,真正是大神的思想,不好揣度。 背着一袋莲子,凤开颜坐在云头上边剥便吃,等到她吃饱的时候乾坤袋里的莲蓬也差不多没有了,就剩下那么零零散散的五六朵。 锦瑟曾经夸奖凤开颜胃口好,那胃口跟乾坤袋似的,就是一无底洞。 锦瑟当时一说完,所有人都笑了,以是,凤开颜认为他是在夸奖自己。 胃口好的娃娃才能长得壮实嘛,看天帝家的老二天灵都几千岁了还瘦的跟什么似的,小胳膊小腿儿的,这么几千年来打架就从来没赢过。 将剩下的五六朵莲蓬揣进怀里,收了乾坤袋,凤开颜背着手小脑袋一晃一晃的往锦绣阁走去。 “师傅,师傅,我回来了。”从来就不回敲门,凤开颜背着手伸出肥肥短短的小腿儿一脚踹开紫锦木大门,扯开嗓子就吼了起来。 “嘘,小祖宗,君山在午休呢,您小声点儿。”一只妖艳的不似神仙,妖气十足的美男一脸的紧张,伸出食指搭在嘴边做噤声状,一把将迈着小短腿儿的凤开颜拉住,捂住她的嘴。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面前的桃夭是一一颗老桃树仙人,妖媚入骨,恍如天生,不是什么东西可以比拟的。 凤开颜私下以为,桃夭的风华比那青丘山上的狐狸精还要盛上几分,不过她从没去过青丘山也没机会见过一只传说面容精致,眼波勾人的狐狸精,所以无从考究。 不过,那天在思返谷中看到的那只老妖精到时长得挺好看的,就比桃夭好看那么一点。 其实,那狐一弦天生媚骨,乃是狐族最美的人儿,当年为了他四界的女子还混战了一场,可见其美貌如祸水,惹不得啊。 “那我也去睡了,正好吃饱了,乏得慌。”里面的锦瑟在她进来的时候就醒过来了,只是一只手单撑着身子,侧着身闭目养神。 正想起来,听到凤开颜这句话,嘴角勾起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容,又躺了下去。 不等桃夭反应,凤开颜一阵风儿似的跑到锦瑟的软榻边,甩了自己的鞋子,乖乖的脱去了外衣丢在地上一拱一拱撅着小屁股想着大白虫似的拱进锦瑟怀里。 围着锦瑟身上淡淡的香味,凤开颜在他胸前蹭了蹭一双小手尽量张开抱住锦瑟的胸膛安心的睡去,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可爱的小呼噜。 “君山。”桃夭自然是知道凤开颜那咋咋呼呼的动作吵醒了锦瑟,恭恭敬敬的立在锦瑟床边。 “去拿云锦来。”圈着凤开颜的身子,锦瑟望着她甜美的睡颜,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这一万年来一直做着的那样。 拿了云锦盖在两人身上,桃夭在锦瑟的示意下拾起了地上凤开颜丢了一地的衣物鞋袜和揣在怀里的莲蓬而后躬身退下。 睡得甜美的凤开颜不知又梦到了什么好吃的玩意儿,嘴巴吧嗒吧嗒的,口水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 摇摇头,锦瑟伸出长长的食指,将她嘴角的银色拭去。 望着凤开颜眉间不稳的灵气,锦瑟蹙起眉头,吾不惜花上上万年的时光,一身的灵力,逆天而行,只是为了让你重降人间,弥补吾数万年前犯下的错误。 只是,小凤儿啊,尔当真如此狠心,历经万年亦不肯长大,只肯用这幅小小的身躯伴在吾身边,日日惩罚吾犯下的错误吗。 小凤儿啊,快快长大吧,快快长大了,吾带你去看丹穴山定看凤凰花可好。 第一卷 第八章 谁的梦境 “唔……”不要挠我的鼻子,我要睡觉。 睡梦中的凤开颜不高兴的皱皱自己的小鼻子,不耐烦的挥走扰了自己清梦的不明物体。 无奈,不明物体的韧性是在太好,坚持不懈的挠着她的鼻子,就是不让她睡个好觉。 “干什么!本上神要毛了!”一个翻身,凤开颜眼神凶恶的等着前方。 额,什么情况,她明明爬到锦瑟的怀里睡的啊,怎么跑到荒郊野外来了,难道是青莲记恨她吃掉了他的莲子莲孙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将她背了出来丢掉了。 站起身,凤开颜拍拍自己的屁股,向四周望了望。 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馥郁的香味围绕在身边,似乎连呼吸都染上了好闻的香味。 摘了朵花嚼了嚼,苦的,呸的一声吐掉,然后随便选了个方向,往前方走去。 “哼,哼,哼哼哼。”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凤开颜处在陌生的环境中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很是悠闲自在。 迈着小短腿儿走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凤开颜看到了一颗长得好奇怪的大树,那颗树一片叶子也没有,却不相识枯死了的样子。 “哟呼,有人在家吗,哟呼。”找了个最大的树洞,凤开颜趴在树干在,眼睛不断的往里看,什么都没看到,双手凑在嘴边大喊了起来。 “哟呼,哟呼。”除了回声,什么都没有。 凤开颜烦恼的挠挠脑袋,原本还想喊只树精出来问问路的,怎么这么大一棵树里面一直精灵都没有住吗。 “哟呼,有人在家吗?”没有精灵该有侏儒吧。 不死心的凤开颜趴在胖胖的身子,对着下面的树洞喊道。 除了回声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跳上树,坐在树干上一晃一晃这脚丫子,凤开颜展目望了望,这鬼地方真当是除了这可诡异的枯树,就是无边无际的花海了。 就算是花海再好看,这样子没有边际,十个人都会怕的。 “咳咳。”正在烦恼让谁来带她出去的凤开颜突然听到一阵咳嗽的声音。 转了转头,凤开颜惊奇的发现那片花海中竟然还有另外的一个女人。 怎么说呢,那是一个一身银装,就连发色都是无可挑剔的银色,银色在她身上恍若天生,似乎再也没有人比她更合适银色了。 “咳咳。”看起来那个女人的身体并不怎么好,一直轻轻的压抑的咳嗽着。 走近,出人意料的,这个一身银装的女人却是长了一双黑亮澄澈见底的眸子。 只是那眸子中喊着令人揪心的忧伤,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就像是蒙了尘的明珠。 凤开颜的接近完全没有引起女子的主意,女子只是偏坐在花海中,单手撑着身子,另外一只手捂着心口的位置不住的轻咳。 “喂,你没事吧?”见女子咳得有些厉害,凤开颜有些担心,不管怎么说这个女子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咳咳,为什么,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晶莹的泪水顺着白玉般的脸颊流下,声音清浅而悲伤,淡淡的敲击着听者的心灵。 只感觉心间一阵空旷的难受,凤开颜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心间。 不解,是什么人舍得让这样般的女子伤心,让她失了神采。女子的容颜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比天后还要好看,与天界第一美人嫦娥比起来也是绰绰有余的。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捂着心口,女子颤颤巍巍的撑起身子,口中吟唱着这是一首诗。 女子起身的那一刻凤开颜才惊见女子的心脏的位置不断的流着血,原本应该是心房的位置竟然空了好大一块位置,竟是被人生生剜了心。 胸口的空旷感越来越强烈,凤开颜望着女子悲切前行的背影心底不断的衍生出不可解释的心慌。 迎着似火夕阳,那女子就如出现的那般突兀一般,消失的也一样突兀。 “等等,不要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凤开颜无端的生出一阵心慌。看着女子离去时留下的一串血迹,心慌之感更甚。 “呜呜,师傅,小红,青莲,桃夭,快来救我。”天边的夕阳渐渐落下,昴日星管到了下班的时候赶着金乌回了自己的府邸。 天色渐暗,夜神打着哈欠上场。 凤开颜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最害怕黑暗,从来都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睡,以至于都已经一万岁高龄了还是和锦瑟一起睡的。 也多亏了她那七八岁孩童的身子,才没被人说成是师徒乱lun。 夜晚来得很快,夜神一上场就换上了早就已经布好的星空月夜,将白日的影子挤得一丝不剩。 凤开颜抱着自己的身子在那颗枯掉的大树下瑟瑟发抖,像只受了惊的小兽似的不断的呜咽着。 “颜颜,颜颜。”怕凤开颜睡醒了会饿,去了院子里给她摘了些新鲜的蔬果的锦瑟一回来见到的便是一个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眼角不断的掉着泪花儿。 一时间有些慌乱,锦瑟忙放下手中的篮子将凤开颜整个人抱进怀中轻声唤道。 颜颜,颜颜是谁。 一个清冷好听的男生从脑海深处响起,凤开颜抬起头向四处寻望。 她是谁,是谁的声音。 “颜颜,快醒醒。”怀中的人依旧不断的流着泪缩成一团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锦瑟很是忧心,不断的给凤开颜输着灵气,就怕她灵气不稳入了魔障。 她不叫颜颜,她叫什么来着,刚刚那个女人又是谁,为什么会没有心。 突然感觉自己的手上有种黏糊糊的感觉,凤开颜抬起手顺着月光看到自己满手的鲜红。 低头一看,竟然发现自己的胸口和那个女子一样空了一大块,鲜血潺潺的往外流着,在月夜中甚是狰狞。 “啊、、、、、、”被惊醒,凤开颜挑起不断的喘着粗气。 第一卷 第九章 月下仙人 “不怕,不怕,做恶梦了?”见凤开颜惊醒,锦瑟忙轻柔的将她拥进怀中,安抚的拍着她的背。 一时反应不过来,凤开颜有些愣神,僵硬着身子被锦瑟抱在怀中。 “颜颜,颜颜。”看着凤开颜冷汗直冒的小脸,锦瑟清冷的俊脸上担忧之意更盛,摇摇她的身子唤道。 缓了好大一口气,凤开颜才醒过来,抱住锦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唔,师傅,唔,我做恶梦了,唔,梦里面好可怕,唔,乌起码黑的,没有一个人理我,呜呜。”一双小手紧紧的勒住锦瑟的脖子,凤开颜抱着他一抽一抽的哭诉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梦而已。”看凤开颜哭的话都说不明白了,锦瑟实在是心疼得紧,将她小小的身子搂的更紧,不断轻轻的说这话安慰着。 “只是做梦吗,可是好可怕,我梦到自己的心不见了,呜呜。”抬起泪眼迷蒙的小脸,凤开颜抽泣着抖着身子带着明显的不相信。 “恩,真的只是梦,你看,心不是好好在这里吗?”叹了一口气,锦瑟无言只能更加紧的将凤开颜搂进,哄孩子似的哄着。 抽了两下,将自己的眼泪鼻涕很大气的一把全部抹在锦瑟的衣领上,凤开颜扬起小脸,一副可怜兮兮闪着星星眼的萌样望着锦瑟。 “好了,乖,起来去玩儿会儿,一会儿回来用完膳,晚上我下厨。”自己花了万年的心血才养到这么大的孩子,锦瑟真的舍不得她有一点的不高兴,伤心,因为,汝之感受,吾同身受。 “恩,师傅,我的召唤铃铛呢?”伸出手让锦瑟替自己穿上衣服,系好腰带后,凤开颜将自己身上翻了个遍,翻出一堆有用没用的宝贝,就是没找到那个自己带了几千年用红绳拴起来的小铃铛。 “你不是嫌弃那个铃铛不好看,一千年前不带了吗?”让凤开颜坐在自己的怀中,锦瑟用桃木梳给她束好头发,用明月珰扎起来后,理理她的衣领,将她放了下来。 “啊,丢到哪里去了呢,师傅,你帮我找找。”召唤铃铛是她还很小的时候,因为经常在蓬莱山上走丢了,身上又因为沾了锦瑟的气息仙气太重经常被妖物盯上,锦瑟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随时找到她给她的相当于传送装置一样的东西,不过从凤开颜九千岁的时候考试,蓬莱山附近就几乎没有妖物能打得过她了,她嫌弃那个铃铛丑就不带了。 “不用找了,我收着呢。” 从衣袖中摸出一个铃铛,让凤开颜伸出手来给她系上,锦瑟捏捏她的小脸问道:“不是嫌弃它丑嘛,怎么又想带了?” 这个召唤铃铛上注入了锦瑟的灵气,只要凤开颜一喊,他就能感觉得到,穿过时空的缝隙瞬间到达她身边。 不过,穿透时空这种事情是很上神体的,耗费灵力的,且在仙界是不被允许你的,自然有这种能力的人也没有多少个。 “这样在不小心在野外睡着了做噩梦的时候就不怕了。”跺跺脚,看看自己穿的鞋子很舒服,凤开颜高兴的抱住锦瑟的脖子不好意思的在他耳边说道。 锦瑟一愣,看来那个噩梦真的对她的影响很大呢。 “恩,早点胡来吧,现在去玩儿吧,做好了晚上我叫你。”手上捏着另外一个铃铛,锦瑟摇了摇,铃铛瞬间发出叮铃叮铃清脆的声音,连带着凤开颜手腕上系着的那个也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对了啊,师傅也有一个召唤铃铛的,那我出去玩儿了。”欢呼一声,凤开颜拿了一个红彤彤的仙果撒丫子跑了出去。 在身后捡起给凤开颜换下的衣饰放在一个湘妃竹编织成的篮子里,锦瑟坐在床沿上,手中拿着一个光球,光球中上演着凤开颜梦一模一样的场景,那竟是凤开颜的梦靥。 剑眉皱起,锦瑟缓缓捏碎那一个光球,星眸微眯,眺望远方,略有所思。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箩筐,滴滴答,滴滴答。。。。。。”哼着歌,凤开颜一边啃着仙果,一边向和自己问号的徒子徒孙们点头示意,一副荣归大将的风范。 “小姑娘,小姑娘。”一颗大树下,一个照得很是和蔼可亲,全身的毛发都是白色的长胡子老爷爷神秘兮兮的冲自己招招手。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凤开颜呸的一声将口中喊着的仙果胡儿吐掉,疑惑的走了过去。 “老爷爷,你是什么人,我没有在蓬莱山看到过你哦。”蓬莱山下有结界,一般的邪物,妖魔是找不到门路进来的,凡人也只能看到一座云雾缭绕的仙山,进山的时候如果没人带领的话也是不行的,会被困死在九宫八卦阵里,运气好的话会被下山去的徒子徒孙给带出去,运气不好的估计只有被困死了。 “我,我是拉皮条的,你没听说过我,我很有名的。”摆弄着自己身上的红线,白胡子老头神经兮兮的指指自己的鼻子,一脸的震惊,仿佛凤开颜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是多么不能被容忍的事情一样。 “拉皮条的是什么人,我回去问问师傅,你等着啊。”摇摇头,凤开颜使劲儿在白胡子老头身上闻了闻没有闻到妖气,到时有一股很是纯正的仙气。 见凤开颜要走,白胡子老头连忙拉住她:“哎,等等,等等小姑娘,老朽我和你一起走。”将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红线随意一捞扛在肩上,白胡子老头就准备站起来跟上凤开颜。 “可是,师傅说过不能和陌生人一起,万一你是坏人呢?”咬着手指,凤开颜很烦恼。 受了莫大的打击,白胡子老头呸呸吐了两口唾沫抹了抹自己乱七八糟的白发,自以为无比帅气的一甩头。 “小姑娘,你看我这样子像坏人吗,有我长得这么和蔼的坏人吗?”星星眼,白胡子老头眼中的亮光闪的凤开颜想一巴掌将这张脸拍走。 “算了,你跟我一起走好了。”转身,凤开颜黑着脸,这个奇怪的老头子,身上好重的酒味,肯定好久没洗澡了。 偷偷捏捏自己衣袖中的乾坤袋,里面有一袋子各路神仙梦寐以求的宝贝,就算是再厉害的妖怪也要怕她三分,没关系,她不怕,再说了还有召唤铃铛,万一有什么事情她马上摇摇铃铛锦瑟就回来救她的。 这般想着,凤开颜也不害怕了,放下了心来,带着白胡子老头往外面走去。 高高兴兴的扛着自己身上缠的乱七八糟的红线,白胡子老头满面红光,笑眯眯的跟着凤开颜一蹦一跳,望着周身的景物觉得甚是新鲜。 “哎,听天上的仙娥们说蓬莱山上的风景好,看来果然没骗我,就是你们君上不知道是不是不举,老头子我给他说了那么多门亲事,他都不要,可惜咯,可惜咯。”啧啧两声,白胡子老头捋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 站定,凤开颜突然转身,面色不虞的幽幽盯着白胡子老头:“你是月老?”虽然没见过月老,听他这么一说,凤开颜也能将他的身份猜个七七八八了。 因为锦瑟说月老是个老不正紧的,总喜欢乱牵红线,造就了人间一片的痴男怨女,还老喝酒,将每一条红线上都染上了酒味儿,酸酸的像是几个月没洗澡一般,难闻的紧,看来锦瑟果然没骗她,这月老就是个老不正紧的。 “哟,小姑娘怎么了,迷路了,没关系,没关系,咱们把山神啊,土地啊什么的叫出来问问路不就行了?”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凤开颜,月老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凤开颜心目中已经从一个和眉善目的,仙风道骨的老人家转变成了,酗酒,误工,老不正紧的糟老头子了,还腆着一张笑脸。 “山神,土地这会儿都吃饭去了,不在家。”双手抱胸,凤开颜身子虽小,看起来确实颇有气势,看得月老一阵心慌。 摇摇头,月老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子,估计是酒劲儿还没过呢,要不然就是从云端被徒弟传下来摔晕了,怎么觉得面前这小娃娃气势迫人呢。 “哦,那怎么办?”气短的叹了口气,月老瘫坐在地上,真当是英雄气短,天妒英才,想他堂堂月下仙人造就了多少对和美鸳鸯,难道最后的下场就然是被徒弟从云端掉下来在这蓬莱仙山上迷路饿死吗。 月老这想法纯属内心活动,个人想法,与众神仙无关,还没听说过一个神仙是被饿死的,这月老简直就是神仙中的耻辱,好吃懒做,还经常酗酒误工。 “我没有迷路,我只是不高兴,不想带你走了而已。”淡淡的,凤开颜斜睨了月老一眼,每当她生气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斜视别人,与她亲近的人都是知道她这小动作的,所以每当被凤开颜斜视的时候他们都会把自己的皮崩的紧一点。 因为,接下来不是会被凤开颜变着法子捉弄就是会被爱徒心切,极其护短的锦瑟揍的鼻青脸肿的。 “哦,小姑娘这不对哦,做人就因该要乐善好施,为善不欲人知,小姑娘怎么可以看到可怜的迷路的老人而弃之不顾呢?”咳嗽两声,月老挺直腰板,觉得自己有义务让面前这小姑娘三观端正。 “哈,哈,哈”冷笑,凤开颜瞬间变身为萝莉身,大叔心。 “你不过是个拉皮条的,而且师傅说过要是看到月老就把他的胡子拔光不用客气,天帝不敢拿我怎么样,他会护着我的。”当时,锦瑟是没说过这样的话的,不过后半句是事实,不管凤开颜干了什么锦瑟都会护着她。 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凤开颜,看着她眉骨上镶着的宝石,脖子山的女娲石,身上名贵的衣服,再加上那张脸,老心肝抽了抽。 “你师父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月老觉得今天自己出门的时候真应该看看黄历的。 “他们都叫他君上。”惨叫一声,月老扛着自己的红线撒丫子就开跑,下了他的狗眼,竟然在人家师父面前说要给他拉皮条。 望着月老仓皇离去的背影,凤开颜轻蔑的呸了两口口水,不自量力的家伙,向来给她师傅拉皮条的,全部都不放过。 正愤愤的想着,为什么没趁机将月老的胡子都给拔了,凤开颜手上的召唤铃铛就响了起来,传来锦瑟清冷的嗓音让她回去吃饭。 乖乖的应了一声,凤开颜欢呼一声,迈开步子回家吃饭,又干掉一个拉皮条的,值得庆祝,值得庆祝。 第一卷 第十章 般若 自从那天做过噩梦之后,凤开颜一直心有余悸,晚上睡觉之前都要让锦瑟哼曲子给她听,不听就睡不着。 这是凤开颜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当年凤开颜还是个普通的人类的孩子的时候,初来蓬莱山受不了山上的仙气,总是哭闹个不停,锦瑟不知从哪儿问来的办法,听说让亲近的人给她哼曲子能让她安神。 没想到那仿佛果然奏效,锦瑟一哼曲子,不管凤开颜闹得有多厉害都能够安静下来,眼中含着泪光裂开嘴巴就冲着他笑起来。 凤开颜成长的很慢,长了一年前才长出了一颗牙齿,以至于现在都已经一万岁的高龄了,还是七八岁的模样。 且,凤开颜是肉身,灵气不稳,虽然锦瑟从小给她进补了无数的仙丹灵药却也不能不足她身上的不足,总是动不动的就容易生病,只要她一病整个蓬莱山上的仙妖魔都别想有还日子过,只要太上老君说要拿什么妖怪的内丹来坐药引子,锦瑟绝对不吝啬,直接抓来剥皮抽筋。 所以整个蓬莱山上的仙妖魔最害怕的就是他们的师祖生病了,如今一听说凤开颜做了噩梦被吓到了,一个个每天心惊胆战的,生怕被太上老君抓了显了原型给炼成丹药。 锦瑟的歌声果然还是万年如一日好用,在他的歌声中,凤开颜睡得很是香甜,再也没有梦到那个女子,到时梦到了许多其他的事情,不过都不吓人,都是很快乐,快乐的像是真正的经历过一样,不过在梦中她始终只是一个看客。 每当梦醒,凤开颜总是回一分愣神,几分失落。 这一日,是十五,佛祖在西天开坛授佛理,锦瑟一早就带着她沐浴更衣,准备带着她去西天听经文。 其实,凤开颜是极不愿意去的,佛祖长得不好看,脑袋上有好多瘤子一样的东西,师傅说那是发髻,不过好难看,凤开颜私下认为佛祖身边的小沙泥该换了。 “颜颜,快点我们走了,迟到了总是不好。”锦瑟对佛祖很是尊敬,每每要去见佛祖都很是终是,总是要沐浴更衣,焚香拜祭一番。 嘟着嘴,凤开颜很不乐意,去了西天又是呆呆的坐上一上午了,那些个神仙又要趁机盯着她美人师父瞧了,瞧见那些与她套近乎,故作亲近,想要从她口中只得锦瑟更多信息的仙娥们,凤开颜就觉得烦躁了,这群虚伪的仙。 “怎么了,不愿意去,佛祖可是跟我说给你准备好好多可口的蔗果哦,你不去可就可惜了,到时便宜了那些个小仙童们。”知道凤开颜向来好吃,嘴馋,锦瑟蹲下身诱惑到。 扁扁嘴,想起佛祖那里新鲜可口的蔗果,凤开颜投降了,最多那群仙子上来的时候她不理她们就是了。 想着凤开颜张开双手让锦瑟抱自己,她不想走路,去西天好远的。 “小丫头,到了西天可就要自己走了。”宠爱的摇摇头,锦瑟一把将凤开颜抱起,带着青莲和桃夭出了门去,留下红蚺在后山上勤修苦练。 一路上许多仙人腆着讨好的笑脸上前来和锦瑟等人打招呼,锦瑟连带着身后的桃夭和青莲都是冷着一张脸,淡漠疏远的点头示意。 “上神来了,佛祖已经在里面等待已久了。”到了西天,锦瑟就将凤开颜放了下来,牵着她的手进去。 佛祖身边的两位神佛一见到锦瑟一行人就迎了上来,亲切的笑着问候道。 “辛苦两位了。” 淡淡的点点头,锦瑟低下头对凤开颜说道:“颜颜,师傅去听禅,你和两位青莲桃夭一起去玩儿好吗,等会儿师傅去找你?” 点点头,反正她也不喜欢听佛祖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乖。”起身,锦瑟摸摸她的头,将她的手放到青莲和桃夭的手心中,让青莲和桃夭一人一边牵着她。 佛祖开坛说禅之日龙神混杂,难保有心存不善的仙人来寻她的麻烦。 “师傅,我的蔗果呢?”一心惦念着佛祖让人给她准备的蔗果,凤开颜见锦瑟要离去,忙出声提醒道。 两位神佛一笑,和蔼的对她说道:“小上神请跟吾等来,吾等早就为您准备好了吃食。”两位神佛活的年岁绝对比凤开颜久,却因为锦瑟的原因对她甚是客气。 无奈的笑笑,看着凤开颜心满意足的随着那两个神佛而去,锦瑟才迈开步子进了佛祖的金殿。 金殿内,只有佛祖高高在上的坐在灵台上,还未到开坛说禅的时间,金殿内安静的很。 “弟子锦瑟拜见佛祖。”见了佛祖的金身,锦瑟跪了行了个礼,就是这般的动作在他做起来也是无比的优雅的,丝毫不见有一丝有损威严。 “起来吧,锦瑟,可是为凤族那小丫头而来?”佛祖开明,心善,明察秋毫自然是知道锦瑟的来意的。 “是,求佛祖为弟子指点迷津,为何颜颜今日会梦到前世之事,如何稳固颜颜的灵气?”人人皆以为凤开颜不过是人间来的一个幸运儿,又有谁知道,凤开颜的出生是锦瑟在佛祖的金殿外整整跪了一个月,诚心感天动地之故。 “锦瑟,本座早已对你说过,完事自有定律,强求不来,这不过是因果循环罢了,就算是本座也不得干扰。”扰乱自然规律定然会引发祸端,当年让凤开颜投生在人间已经是坏了规矩,不可以一错再错。 “佛祖,求佛祖看在弟子诚心的份上,为弟子指点迷津。”深深的一个跪拜,锦瑟匍匐在地上,脑门扣在贴在冰凉的地砖上的手背上。 “锦瑟,回去吧,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锦瑟一切源头接在你们身上,自己去发现吧,当年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使得凤族的丫头万念俱灰,竟让自己神形俱灭。”摇摇手,副总叹气无奈,世间的痴男怨女啊,仙界又岂会少。 叩头,锦瑟起身,知道佛祖不愿意在多讲,退出了金殿。 望着被佛光笼罩着的西方极乐净土,锦瑟眼中浮现一抹忧伤,当年他究竟错过了什么,为什么大战归来,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