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你就这样夺走了我的孩子 “我不要打胎!你们放开我!” 一家私人医院的走廊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可周围渺无人烟,只有那一袭冰冷的身影,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奋力挣扎的女人。 萧潇的手臂被两个自称是医生的男人牢牢地架住,往那间冰冷的小屋拖去。 不论她如何哀求,何琛甩给她的只有厌恶和憎恨,眼睁睁地看着小屋的门被关紧。 在只打了半注麻药的分量下,萧潇的意识有些模糊,两目无光,心有余而力不足地看着刺眼的灯光。 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带着奸匿和一丝得意,勾起阴险的笑容,幸灾乐祸:“被自己的老公骗来打胎,感觉怎么样?那可是你爱的无法自拔的男人哪?啧啧,只可惜,他厌恶你,甚至是恨你,所以从不碰你。” 面前的女人,拥有一张和她的姐姐一模一样的脸蛋,可惜她善良的姐姐死了,她却还活着。萧潇顿时懂了,这一切都是她从中挑拨的,何琛一向只信她的话。 在她的吩咐下,医生心有余悸地拿起工具,一个护士将萧潇扶了起来,给她灌了一碗汤药。按照那女人的说法,这是她最爱的老公送给她的礼物。 萧潇清晰地感觉到腹部一阵猛烈的疼痛,那些人就这样扔下她不管,任由她捂着肚子翻来覆去,发出惨烈的叫声。她看着一旁高高在上的女人,恨不得去掐死她,可一翻身,却重重地摔在地上,清楚地感受到腹部的孩子渐渐的化为血水流走。 她躺在血泊里,睁着两只大眼睛,心如死灰。终于,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她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个可怕的梦,可惜她错了,平平的腹部传来剧烈疼痛,让她知道,她所经历的是现实。 孩子……她的孩子就这样被那些刽子手夺走了!她心中恨,可又能怎么办?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醒了。”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不掺和任何的感情,冰冷地令人发指。萧潇面无表情地别过头,眼里带着如死水般的平静,缓缓开口:“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她不知道自己那无辜的孩子做错了什么,心痛的厉害。 何琛两根纤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硬是搬了过来,冷笑:“怎么?恨我?痛苦么?可惜,还不敌你们家带给我和环儿的痛苦万分之一。” “可那也是你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你就这样夺走了他的生命,你还是人吗?啊?当年的事另有蹊跷,我哥哥都变成植物人了,你为什么还要揪着这不明的事物不放?” 萧潇的心终于不再平静,十分激动地拽着何琛的衣领,紧紧地揪着不放,涨红了脸,眼里满是怒火和怨恨。 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居然亲手结束了孩子的生命!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那双明眸的双眼泛着泪珠,何琛眉头微皱,看着那双泪眼,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可萧潇知道,这份心疼是属于这眼睛的原主人的,而不是她。 “姐姐的这双眼睛是最动人了,难怪是姐夫的最爱。”这恶心的声音再次出现,门口一个穿的艳丽夺目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束鲜花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妖媚动人的笑容。 何琛起身迎了过去,眼里洋溢着专属于那张脸的温柔,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萧潇不由得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明明是她被强迫堕了胎,可老公关心的却是别的女人。 “筱筱有了我的孩子。” 正文 第2章 她是装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这句话如五雷轰顶般袭来,萧潇整个人都傻了,瞳孔微微放大,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何琛对那个女人的温柔,是她从未有过的,她的孩子刚被这些人杀死,这个女人凭什么有孩子? 她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何琛居然早就和这个苏筱发生了关系,现在还合伙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萧潇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将苏筱撕碎,紧紧地攥着拳头,手指甲深深地掐陷了肉里。 苏筱见她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嘴角倾斜,却在下一瞬装的满脸担忧,拿着花束走了过去,轻声细语地假意安慰着:“萧潇姐,我知道,你刚失去了孩子很痛苦,不过没关系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我和阿琛的孩子认你做干妈的,好不好?” 她握着萧潇的手,脸上抹出一点甜美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和善,可在萧潇的眼里,她却是十分的做作,虚伪!看看她这假好心的模样,萧潇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在冰冷的屋子里,这个女人是如何肆虐地折磨她,夺走了她的孩子! 萧潇懊恼地用力甩开她的手,像是发疯似的从床上扑了过去,眼白都是血丝,怒火攻心地冲她大吼:“你这个jian人!你在这装什么?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和何琛的孩子,你不配成为一个母亲!你不配!” 苏筱被她这突然起来的猛扑吓得赶紧退后,身子往后倾斜,身后的何琛敏捷地冲了过去扶住她,眼里冒着怒火,呵斥一声:“萧潇,你最好安分点!那个野种本就该做掉!” 野种?! 原来在他眼里,她的孩子就是个野种?萧潇的心再次破裂,像火烧一般的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中的委屈憋在肚子里,却只能狠狠地瞪着何琛怀里的女人,恨之入骨。 那女人靠着何琛的胸膛,装出一副受惊吓的可怜模样,却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假意地劝解着:“阿琛,萧潇姐刚失去孩子情绪不稳定,对我也有些误会,你就别怪她了,只要我们的孩子平安无事就好,别怪萧潇姐了好不好?” jian人!这个jian人! 萧潇眼里剩下的只有怒火和怨恨,直接掀开被子从床上扑了过去,大喊着:“她是装的!她都是装的!何琛,我的孩子不是野种,他是我们的孩子!是这个jian人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呜呜,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为什么?”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拽着何琛的手臂。看着她那双明眸灌满了水,眼睛都哭肿了,何琛的心头第一次为这个女的感到难受。 苏筱发现何琛眼眸里闪过的一丝心疼,微微皱眉,赶紧假意去劝阻,抓着萧潇的手解释着:“萧潇姐,你可能记错了,阿琛每晚都在我那里,怎么可能和你发生关系了呢?有什么话好好说,可以吗?” 萧潇瞪着面前装柔弱的女人,都是她!到现在了还冤枉她,那孩子就是何琛的!萧潇用力甩开她的手,大吼着:“你给我滚开!”可却不小心碰到了苏筱的腹部。 突然,苏筱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双手捂着腹部,咬着嘴唇吃力地喊着:“阿琛,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啊!阿琛……快救我们的孩子,阿琛……” 被她这么一叫喊,何琛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自己都难以置信,居然会为那个城府极深,阴狠毒辣的女人而感到难受,真是见鬼了! 原本闪着一丝心疼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厌恶和嫌弃,何琛看着怀里痛苦的女人,不禁懊恼地用力扇了萧潇一耳光。萧潇一屁股栽在地上,手心与地面摩擦,半边脸火辣辣的出现耳鸣,嘴角流出血液,如火烧般的痛,却是不敌心中的痛万分之一。 萧潇瘫倒在地上,眼里满是泪水和心痛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不由得心碎地摇摇头,冷笑着,心里满是对自己的嘲讽,眼泪随着脸廓落下,滴在干裂的嘴唇上,冰冷而又平静的目光落在何琛身上。 萧潇艰难地开口:“何琛啊何琛,为了这张脸,为了那个女人,你这样对待我。我可是那么爱你啊,这个女人不是你爱的,你爱的苏环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你怀里的女人不是她!” 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何琛一直活在自己的痛苦里,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把苏筱当成了苏环,曾经她真的害怕说出来会让何琛更加痛苦。 “我知道……” 何琛瞳孔微微放大,冰冷地开口,眉头紧促,双眸落下,眼里全是复杂的情绪。萧潇怎么也没想到,他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把爱全给了苏筱,却是吝啬地只能给她厌恶的眼神和千古不化的冰山脸? 突然,苏筱晕倒了,打破了这份宁静。何琛脸上写满了焦急,赶紧将她抱起来往外跑,还吩咐门外的保镖将萧潇关起来,不允许她走出房门一步。 房间里,萧潇靠着床坐着,半边脸有些红肿,她将头埋进双腿之间,眼泪如开了闸的水龙头般一涌而出。周围一片安静,她环抱着自己,被冰冷的黑暗包围。 正文 第3章 你竟然要抽干我的血 不知道多少个日夜,萧潇都是孤影单只地待在冰冷的病房里,何琛从未来看望过,也只是苏筱时不时地过来炫耀。说何琛如何的对她体贴,又如何的在过了三个月后迫不及待的要她。 萧潇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不会再痛了,可当听到何琛在床上和这个女人如何暧昧,如何的yu火焚身,心仿佛锥心般痛不欲生。自己爱的那么深,爱的那么久的男人,居然还抵不过一个替代品。 日复一日,这种深不见底,漫天黑暗的日子,萧潇也已经习惯了。突然,门开了,不在饭点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进来了,说是何琛要见她。 要见她干嘛呢?变本加厉的羞辱她吗?还是有什么更加残忍的方式在等待她?可终归心里还是有点期许,萧潇知道最后只会失望,可还是跟着去了。 男人将她带到了马路边上,可眺望四周,除了那些陌生的脸孔和川流不息的车海外,并没有看到何琛的身影。萧潇冷讽地自嘲一声,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让她懊恼的女声:“萧潇,没想到你那么傻,居然真的会相信阿琛还会再见你。” 萧潇回过头来,看着面前趾高气昂,得意洋洋的女人,眼里满是平静,心平气和。眼不见心不烦,萧潇转身就走,可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苏筱低沉的语气:“其实阿琛偷偷地去看过你……” 脑海里闪过一丝电流,萧潇整个身体都愣住了,心里却是有说不出的复杂滋味。她的瞳孔微微放大,目视前方,有些震惊,她完全没想到,何琛居然会偷偷地看过她? 苏筱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嘴角倾斜,冷哼一声,脸上写满了凶狠,那双狠厉的明眸中带着嫉妒,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真没想到,阿琛居然对你还有一点怜惜!” “不过,”突然,她那张黑着的脸洋溢着阴险的笑容,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或许是之前并没有在意,现在一看,几个月了,她的肚子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苏筱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双眸紧盯着萧潇那错愕的脸,吐出一句:“以后他对你,就只有厌恶了!” 说完,整个身子往马路边蹿去,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疾驰而来,萧潇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睁睁看着她被小轿车撞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慢慢的,血流成河,看着苏筱躺在血泊里,萧潇整个人都懵了。 在她仍然惊魂未定时,苏筱被送去了急救室,何琛得到消息立刻从公司赶了回来,满脸焦急,对她却是黑着张脸。一冲过来,就拽着她的衣领,冰冷地质问:“是你做的么?” 萧潇看着面前这张恨不得将她撕碎的脸,曾经是自己那么深爱的男人,如今却又为了一个女人将莫须有的罪名推在她的身上。她心里虽痛,却还是想解释一下,可还没等她开口,急救室里跑出来一脸神情慌张的护士,说是苏筱出血过多,医院没有匹配的血型。 在她还沉浸在错愕和心痛中,就听见何琛一声怒喝:“把她拉进去,哪怕抽干了她的血,也必须救活筱筱!”这句话如雷贯耳,让她彻底跌落涯底,心痛的难以言表。何琛的脸完全阴了下来,仿佛要吃人似的,护士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让人架住她带进去了。 萧潇心里万般的委屈和怒火,又是这样一次无情的掠夺,不给她商量的余地。终于,她反抗了,用力挣扎着,瞪着眼睛冲那无情的男人大吼:“凭什么?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要抽干我的血!你们夺走了我的孩子,现在还要夺走我的性命吗?” “何琛啊何琛,我拿我整个青春去爱你,甚至曾经为了爱你差点丢了性命,我那么爱你,你却这样对我,你对得起我吗?” 看着面前的女人哭的稀里哗啦,那双明眸看着他时,原本是那么的温柔深情,可如今却只有失望和心痛。他有一瞬间的犹豫,心里闪过一丝难受,一旁的护士催促了,说是会危急到伤者的性命。 果然,又一次地让人将她拖进了那冰冷的手术室,而她深爱的那个男人哪,却只是袖手旁观地看着罢了。躺在冰冷而又僵硬的手术台上,萧潇的手脚全都被铁链铐住,无法动弹。 只能任凭自己的血液被慢慢地抽走,慢慢等死的滋味,一次又一次的,掠夺。血液渐渐的被抽干的感觉很痛,却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渐渐的头晕眼花,看着那强光散开,变成一片黑暗。 正文 第4章 我终于可以不再爱你了 不知道在黑暗中昏迷了多久,萧潇只觉得身体很疲惫,总是使不上力气。刚恢复意识,便是扑鼻而来的药味。 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何琛家的阿姨,手里端着一碗药过来,浓臭的药味令她眉头紧皱,和蔼地说了声:“太太,把药喝了吧,这是先生特意嘱咐给你补身体的。” “是吗?” 萧潇的气息很弱,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阿姨的话让她心里再次生起一点星光。可每每想到何琛是如何无情的夺走她的孩子,又是如何维护苏筱那个jian人,为了那个杀人凶手要抽干她的血。她的心里五味杂粮,不敢再有任何的期盼了。 但孩子的仇还没有报,只有还活着,什么都有可能,她是绝对不会让苏筱那个jian人好过的! 萧潇将药一口闷了,苦味持久留在舌尖,令她愁眉莫展。短短的时间,她经历了那么多苦,加上刚被抽了血,身体很虚弱,竟然在几天的时间里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脸色煞白,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眼里满是迷茫和黯淡无光。 过了十几天,她的身子太弱,还没有恢复多少。刚睡醒喝完药,入目的便是那张令她恶心憎恨的脸,相比于她,苏筱的身体却是恢复的很好。皮肤白里透红有血色,不像她,连下床走路都是麻烦。 苏筱一路走了过来,瞥了眼桌上的空碗,嘴角边勾起满意的笑容。 她走到床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扫了遍床上虚弱的女人,不由得摇摇头,“啧啧,我说萧潇姐,你好歹也是曾经傲娇的校花,再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了呢?对了,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其实,我并没有怀孕,但是现在,你是杀害我和阿琛孩子的凶手了,他对你的怜惜也随着这个孩子烟消云散了。” 一看着面前这张春风得意的脸,萧潇的双眸变得阴沉,眼里充满了憎恨和怒火,猛的拼尽全力起身掐着她的脖子,冷眸中的杀气不由得令苏筱惊了一下。她完全没想到面前的女人居然这么狠毒,心机那么重。 萧潇用力掐着她的脖子,眼白里泛着红丝,紧盯着面前的女人,威胁着:“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何琛吗?” “你觉得,他,会信吗?” 苏筱的话如一个锤子击碎了她的心,心在隐隐作痛。是啊,何琛怎么可能会信她呢?一直以来,她说的话在那个男人眼里不过都是谎言罢了,微不足道。 萧潇的手松了,房内,空气瞬间安静,皮鞋“哒哒哒”的声音传来。苏筱嘴角倾斜,原本痛苦恶毒的脸突然变得痛苦慌张起来,猛的抓着她快要放开的手大吼:“啊~救命啊!” 门外的何琛一听到她的呼救声,立马冲了进去,看到萧潇掐着她的脖子,一副凶狠的模样,满脸愤怒地冲了过去,毫不留情地推了她一把,怒喝一声:“滚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恶毒?呵,她是恶毒的女人?明明她才是受害者,结果现在在自己深爱的男人眼里,倒是成了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萧潇的心再次碎了,碎的一塌糊涂,看着面前的男人,对自己只剩下了厌恶和憎恨,她不由得冷笑一声,带着冰冷的目光艰难地起身,将刀子藏在就背后。靠近何琛的身子,冷冷地开口:“怎么?心疼了?我真是搞不懂,你是喜欢她这个人呢?还是喜欢这张脸!……” 突然,她停顿了,从背后掏出刀子,毫不犹豫地在苏筱地脸上划了一道口子,苏筱疼的捂着脸尖叫,躲进何琛的怀里。萧潇冷笑着:“我这是在撕开她的真面目给你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你心爱的那个温婉善良的苏环!” 何琛眉头紧促,黑着张脸,如她所料地用力推了她一把,怒喝一声:“你这个疯子!”萧潇原本已经瘦削的身子栽在了地上,或许她真的是个疯子,可这些不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吗? 萧潇冷笑着,虽是在笑,眼中却泛着泪光,那双眸有着从未有过的平静和暗淡。她扶着床爬了起来,盯着面前仿佛要将她撕碎的男人,她冷笑着,“呵,怎么?很想杀了我吗?不用你动手,我没有选择生的权利,但我有选择死的权利!” 突然,她将手上的刀子直接朝着自己手腕上的大动脉割了下去,血液顺着刀尖滴落。鲜血一涌而出,面前的女人脸色煞白,何琛心里慌了,什么都没想就跑过去,脸上写满了焦急。 心里的恐慌让他很错乱,看着面前这个爱了自己那么久的女人身子倒了下去,脸上却带着释怀解脱的笑容,他的心痛了。仿佛要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萧潇那瘦小的身子倒在了地上,何琛没有来接住她,或许她并没有看到,在何琛要过去的时候,一旁的苏筱借势晕倒在他的怀里。她只知道,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就算她死了,也没什么打紧的。 爱了那么久了,真的累了,爱不动了,也不想再爱了。萧潇躺在血泊里,煞白的脸令人害怕,睁着眼睛盯着面前曾经深爱的男人,吃力地抿了抿嘴唇:“终于,我可以,不,不再爱你了……” 正文 第5章 等待死亡 眼前的人有些重影,颠倒旋转,血液渐渐流失的死亡气息逐渐逼近。萧潇嘴角间扯出释怀的笑容,她终于解脱了,突然觉得全身都很轻松,至少以后就不用那么心痛了。 血液渐渐的流在了何琛的脚下,何琛有些力不从心,虽然怀里抱着已经晕倒的程柔心,可目光却落在了躺在血泊里的女人身上。 这该死的女人!就这么想逃离么? 何琛的心慌了,大声地喊医生,想要过去将她抱起来。一袭白衣匆匆飘过,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满脸焦急的男人跑了过去,这是萧潇的学长沐晗。 他将萧潇抱了起来,满眼心疼地将她抱走。经过何琛的时候,还满腔怒火地瞪了他一眼,黑着张脸,焦急地将萧潇送去了急救室,亲自为萧潇做手术。 何琛将程柔心送到病房后,实在不放心,还是在急救室外停留徘徊。手术做了大概三个小时,从萧潇被推出来后的三天里,沐晗以伤者需要休息的理由不准何琛踏进去一步。 直到第四天,萧潇苏醒了,沐晗贴身照顾,十分的细心,还亲自给她熬了补汤。萧潇神色有些恍惚,总是双目无光,时不时地发呆,每天吊着药水,皮肤有些蜡黄,整个人瘦骨如柴,令人心生怜悯。 沐晗端来了补汤,轻轻地吹冷,可她没什么胃口,总是唉声叹气。沐晗看着她包扎好的伤口,有些焦急,但更多的是心疼,劝慰着:“有什么事想不开,再怎么样也不能折磨自己,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的。” “谢谢你,学长,我没事。” 萧潇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笑的十分牵强,可她经常用手机看着婴儿的视频,一个人傻乐,这些沐晗都看在眼里。 看着她消瘦的模样,沐晗终于忍不住了,将她揽进怀里,“别一个人苦撑着,只要你需要,我可以随时当你的树洞,好吗?求你对自己好一点,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差点把我吓死,我很担心你。” 萧潇的瞳孔微微放大,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她还能感觉到一丝温暖。她甚至在想,要是这些话能从何琛嘴里说出来,她会有多高兴啊!只可惜,这一切已经成了奢求了,除了那晚的一次,他再也没碰过她。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面前的男人被一只大手直接拽了过去,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狠狠地揍在了沐晗的脸上。萧潇瞪大了眼睛,有些担忧,直接拔了吊针冲了过去,慰问着:“学长,你还好吗?” 可话音刚落,她的手就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握着,恰巧抓到了她受伤的手腕。萧潇眉头紧皱,轻声shen吟,咬着嘴唇忍着痛,沐晗见势冲过去猛的推开了如猛兽般疯狂的何琛。 沐晗将她拉到了身后,看着白色绷带上被鲜血染红,不由得怒火中烧,火冒三丈,瞪着面前的男人大吼:“何琛,你还是个男人吗?当初你从我这把潇儿抢了过去,如今却不懂得珍惜,把她害成这副模样,你对得起她吗?” 他的话完全刺激到了何琛,何琛瞥了眼萧潇那绷带上的鲜血,不由得眼里闪过一丝暗淡,心头有些疼。 门口,苏筱一看到沐晗护着萧潇,走进去微笑着打招呼:“学长,你的孩子都已经没了,你怎么还来缠着萧潇姐呢?再怎么说,萧潇姐也是你好兄弟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欺哪!” “苏筱,你别胡说!我和学长是清白的,那个孩子是何琛的!”萧潇情绪有些激动,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女人,可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何琛永远都是信苏筱不信她。 果然,何琛一听到这话立马整个人都不好了,黑着张脸,心头居然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冒火。他二话不说一把将萧潇拉了过去,狠狠地甩到了床上,萧潇受伤的手被撞到,伤口完全裂开,血流不止。 沐晗注意到了她痛苦的模样,想过去扶却被何琛拽住了衣领,猛的将他推到了门外。何琛万万没想到,给他戴绿帽子的人居然是他曾经最好的兄弟! 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苏筱护着何琛,可却无从下手。病房里,萧潇脸色煞白,嘴唇发白,毫无血色。她全身发软,趴在床上痛苦的很,血液透过纱布浸湿了白色的床单被套,染红了一大片。 病房里,慢慢地被即将死亡的气息笼罩,空气里满是浓浓的血腥味。可外面一片吵闹,没有人注意到她,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在绝望的血床上挣扎…… 正文 第6章 这片幽静的海岛 萧潇眼前一片漆黑,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迅速地流逝,前脚已经踏入了地狱的大门,可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吸了回去。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明亮,耳旁边只听见何家的阿姨在焦急地喊着:“夫人,快醒醒,把这药喝了吧?” 阿姨焦急的模样映入眼帘,萧潇目光涣散,四处扫视了一周,只觉得这环境很是陌生。她艰难地起身,阿姨在一旁搀扶着她,萧潇眉头紧皱,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先生特意给你安排的别墅……”阿姨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她的双眸,萧潇面无表情,起身赤脚踩地,一股冰凉袭来。这周围的墙壁都是瓷砖的,装修很典雅,墙壁上还挂着一些油画。 萧潇观察着四周,赤脚往阳台边上走,掀开窗帘,入目的是一片蔚蓝色的大海。海浪波涛汹涌,海面上闪着耀眼的光芒,一阵海风吹来,吹起了她柔顺的秀发,夹杂着大海的清新。 还记得以前她吵着闹着甚至祈求着何琛带她来海边度假,换来的却只有冷眼相待。如今看到了这一望无际的海景,心里却是有些凄凉,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阿姨端来一碗药,闻着气味倒是和之前喝的有些相似,阿姨在一旁也不忘替何琛说些好话,说这汤药是何琛特意嘱咐的。萧潇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平淡地继续欣赏着这典雅的装饰。 引起她注意的还是墙壁上的那些画,画风一样,对未来充满了憧憬,都是一些风景画。萧潇走近,仔细看了看画上的署名——苒苒!这里是苏环以前住过的地方! “呵,”萧潇不由得冷笑着,原本以为会麻木的心还是刺痛着,与其说是让她在这静养,还不如说是囚禁吧!何琛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她更加痛苦,生不如死,看着他和那个女人之间的美好回忆,以为会让她活在罪恶和愧疚里一辈子。 可何琛想不到吧,当年的事根本就和她没关系,无论待在哪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多了几分心碎罢了。萧潇没有喝药,独自坐在床上,日复一日,身形逐渐消瘦,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阿姨出于担心,不得不打电话叫何琛过来探望。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海面上,萧潇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突然,一盆冰水倾盆而下,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她的衣服全都湿了,一阵海风吹来,她在冷风中瑟瑟发抖,起身坐着环抱自己,整个人都在哆嗦,带着迷茫暗淡的目光抬头。 面前的妇人一身暗色的连衣裙,外面披着长外套,显得高贵大方。白皙的脸上抹了厚厚的粉底,以至于这个五十岁的妇人看起来犹如二十几岁的女人一般。她的手里拿着一个水盆,上面还在滴着水,得意地看着萧潇。 萧潇不敢言语,惊魂未定,嘴唇冻得有些发紫。何琛一进来就看到全身湿漉漉的萧潇脸色苍白,可怜兮兮,他的心猛的揪了一下,赶紧过去扶着妇人,问:“妈,怎么了?是这女人惹你生气了么?” “让她收拾东西回去,筱筱在家没人照顾,我们何家可不养闲人。”何母白了床上的女人一眼,脸上充满了嫌弃,将水盆扔在地上。何琛只是给了一旁无奈的阿姨使了个眼色,阿姨照顾萧潇换上了衣服,将头发吹干,便让她跟着何琛他们回去了。 原本回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萧潇心里感觉不到一丝的喜悦,更多的是胆战心惊,在这个谁都看她不顺眼的家里,她还不知道要遭到什么折磨和侮辱。 刚进门,就看见苏筱打扮的很漂亮,一身米白色的裙子将她的皮肤衬托的很好看,整个人看起来温婉高贵,甜美可人。可在这个屋子里,只有萧潇知道,这个女人是有多虚伪,多歹毒! 苏筱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过去搀扶着何母,看的出来何母很喜欢她。她看到萧潇,犹豫了一下,还是满脸笑容地过去打声招呼:“萧潇姐,你终于回来了,身体好点了吗?” 萧潇瞥了她一眼,看着她要伸过来的手,别过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让她的手尴尬地落了空。苏筱有片刻的停留,脸上写着尴尬,赶紧将手缩了回去,只能用笑容来掩饰尴尬了。 看着她一脸愕然装无辜的模样,萧潇胃里地东西都在翻江倒海,不由得丢下一句:“我不姓何,也不喜欢演戏。”说完,径直往楼梯边走。 苏筱咬着嘴唇低下头,装的十分委屈的模样,唯唯诺诺地开口:“萧潇姐你是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你要是不开心,我现在马上就走。”她故意把“女主人”三个字咬的特别清楚,生怕一旁的何母听不清似的。 果然,何母耷拉着张脸,拉着转身离开的苏筱,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高高在上地盯着即将上楼的瘦削的身影,怒喝一声:“站住!筱筱还没吃饭,你不去做饭还想去偷懒不成?” 正文 第7章 我要你陪葬 做饭?给这个杀死她孩子,抢走她丈夫,身上还流着她的血的jian人做饭?萧潇不由得冷笑着,停住了脚步,但是她累了,不想折腾,继续往楼上走着。 看到她无视自己的命令,何母气不打一处来,这臭丫头是在挑战她的权威哪!何母火冒三丈地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拉了下来,因为踩空,萧潇整个人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扭伤了脚,手掌与地面摩擦,像火烧一般痛。 何琛的眼里闪过一丝怜悯,眉宇之间微皱,手微微伸了起来,踏出一小步。一旁的苏筱有所发觉,抢先他一步跑过去,假好心地要扶起萧潇,脸上带着担忧,慰问:“萧潇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滚开!” 萧潇可不吃她这一套,一看到她这虚伪的模样,心里就一阵恶心,十分懊恼。何母见她对苏筱凶巴巴的,赶紧把苏筱拉到了身后,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伤害苏筱地事一样。 苏筱却是在一旁假好心地劝解着,萧潇吃力地扶着楼梯杆想要站起来,可无奈右脚脚踝处传来闪电般的疼痛,使不上力,整个人差点又摔下去了。 身后的何琛看的心都一上一下的,紧皱眉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坚强的模样,他的心默然有些不舒服。苏筱见他对萧潇心生怜悯,纵然心里懊恼,却还是在一旁抚慰着何母,劝她消消气。 萧潇终于站了起来,不满地瞪了面前的老女人一眼,尤其是一旁戴着面具装善解人意的苏筱,这还真像一家人哪!萧潇面无表情,倒吸一口凉气,缓缓开口:“婆婆,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大可以让你儿子跟我离婚,没必要这样凌辱我。要我为这jian人做饭,不可能。” 离婚……原来这个女人这么想逃走! 何琛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火气,微微伸出来的手紧紧地攥着,脸瞬间耷拉下来,眼睛眯成一条直线紧盯着面前冷冰冰的女人,发出冰冷的声音:“你害得筱筱失去了孩子,只是做顿饭不足以弥补。” 这句话再次点醒了何母心中的怒火,原本以为只是苏筱的误会,可万万没想到,这个一直还算乖巧的儿媳妇居然心肠如此歹毒!何母恶狠狠地瞪着萧潇,径直冲了过去,苏筱在一旁假意拉了一下,却也没怎么使力,看着何母气势汹汹地过去了。 萧潇心里特别的憋屈,看着何母凶狠的目光,她不由得摇头解释着:“不是,我没有,婆婆,我真的没有!是苏筱,她本来就没有怀孕,是她陷害我的,我……” “啪!” 还没等她说完,何母一个重重地耳光甩了过来,清脆的耳光在她脸上响起。她侧着头,有些恍惚,嘴角间流出一些血渍,耳边出现耳鸣,头在这瞬间有些晕乎乎的。 然而,何母并没有因此善罢甘休,直接冲上去对她拳打脚踢,哭着喊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就算你再怎么嫉妒,你也不能杀了我的孙子哪!你还我的孙子,还我的孙子!” 何母像发疯了似的用力地捶打着她本就虚弱的身子,萧潇环抱着自己,眼眶里的泪水哗然落下,抽泣着。苏筱明明没有怀孕,明明是她杀了她的孩子,现在还倒打一耙,害得她成了这个家的众矢之的。 凭什么?这不公平! 她的身上到处都痛,何母情绪特别激动,何琛赶紧上前去抱着何母,苏筱也跟着过去了,劝解着何母,让她不要太激动,注意身体。萧潇忍着泪水,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环抱着自己,闷不做声。 苏筱见状赶紧过去拉了下她的手,紧皱眉头劝慰着:“萧潇姐,伯母身体不好,你就认个错吧?孩子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怪你。” 怪她?呵,这个女人的脸皮是有多厚啊!萧潇恶狠狠地瞪着面前故装善解人意的女人,她永远都忘不了在那间冰冷的手术室里,这个女人是如何夺走了她的孩子!那张丑陋的脸,她永远都不可能忘! 都是这个女人!突然,萧潇眼里充满了怨恨和杀气,双手死死的掐着苏筱的脖子,眼白泛着红丝,大吼着:“都是因为你!你这个jian人,装什么?你明明没有怀孕,明明是你杀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陪葬!” 苏筱被她的凶残模样吓到了,看着发疯了似的女人,何琛眉头紧皱,心头却是涌入一股刺痛。何母冲了过去,拽着她的手,让她放开苏筱,何琛回过神来,抓着她的手用力一甩,怒喝一声:“你闹够了没有?” 可就因为这用力一甩,萧潇整个人没站稳,摔了下去,头撞到了楼梯杆上,头破血流,血液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她脸色煞白,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看着面前的重影变成了一片黑暗…… 正文 第8章 不是我推婆婆的 萧潇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次昏迷后醒来了,也记不清昏睡了多久,眼角边还满是泪痕。她微微睁眼,揉了揉眼睛,被一阵嘈杂的欢笑声吵醒。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好几个女人有说有笑的。她打开房门往楼下客厅看了看,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那些七大姑八大婶都来了,围着一桌,目光都落在中间那个温婉可人的女人身上。 她们都在夸那个女人,萧潇看的很清楚,那个女人正是苏筱!她笑的很甜美,带着几分羞涩,在那些亲戚眼里倒是谦虚懂事的很。萧潇的心凉了,冷笑着,当初她嫁进何家,这些亲戚可都是看不起她的,真是对比成伤害。 这些人都太现实了,比家世,她确实比不过苏筱,用何家人的话来说,她是攀上枝头想当凤凰的野鸡,应该知足。 可是谁又知道,她嫁进何家这几年以来,就没一天好过的,这样的日子堪比地狱,她受够了,也累了。萧潇心如死灰,缓缓关上门,突然传来婆婆不满的声音:“还要偷懒吗?没看到来了这么多长辈,还不快去做饭!” 萧潇呆住了,她无力反抗,也没那个心思了,换了套简洁的衣服就下去了。相比之下,她全身不到三百块的行头,的确更像是这个屋子里的佣人。 那些所谓的亲戚鄙夷地扫了她一眼,脸上写满了嫌弃,何母的脸也是彻底黑下来了。萧潇知道,这些人是嫌弃她寒酸,替何家丢脸了。 苏筱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随即起身笑着请求:“萧潇姐,你能帮我去泡杯牛奶吗?因为失去孩子,我的身体还没有复原。” 她看起来唯唯诺诺的,一副乖巧的模样,别人不知道,可萧潇听得出来,这女人是故意挑起何母对她的怒火。萧潇倒吸一口气,对于面前这个歹毒恶心的女人,她不想屈尊,也没有理会,转身就要走。 “站住!”何母怒喝一声,起身走了过去,恶狠狠地瞪着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黑着张脸谴责:“你耳聋了吗?筱筱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赶紧去泡杯牛奶来,穿成这样,也不闲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呵,她萧潇自从嫁进何家来,用的都是自己的嫁妆,这何家人什么时候给过她一分钱去买衣服?每天都是洗衣做饭,过着佣人的日子,现在反倒是怪起她来了? 萧潇忍着心里的委屈和懊恼,别过头没有吭声,一动不动,板着张脸。 被视若无睹的何母更是火上浇油,瞪着她用力推了她一把,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怒吼着:“你是聋哑人吗?还是翅膀硬了!你的父母就是这样交你的吗?果然和你那乡村势利眼的爸妈一样,没有家教。” 萧潇咬着嘴唇,紧紧地攥着拳头,心里的怒火终于是压制不住了,她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妇人,冷若冰霜,“我告诉你,你羞辱我没关系,但你没资格说我爸妈!婆婆,你口口声声说我为你们何家丢人,那你怎么不想想,你们何家弄了个小三当宝,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这是她第一次冲何母发火,好几年积累在心中的怨气和不满全都释放了出来,她的心也释怀了不少。何母有瞬间的震惊,但脸上眼里更多的全是怒火,二话不说用力甩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这几年来她都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挨耳光了,萧潇捂着脸,别过头狠狠地瞪了何母一眼,眼里充满了杀气,却还是努力压制着自己。她转身上楼,可何母却是在后面穷追猛打。 何母一路跟着她上楼,用力拽着她的手,眼里充满了怒火,总是把苏筱流产的事冤枉她。何母居然还相信苏筱的鬼话,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说她和学长偷情,怀的是学长的骨肉! 萧潇不想和她胡搅蛮缠,她知道自己说什么这家人都不会相信,她现在只想回房,免得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可何母死死的拽着她,辱骂她,捶打她,苏筱赶紧跟了上来,拉着她的手,劝她放手。 这女人虚伪的样子她真是受不了,萧潇满脸的不耐烦,心里堵着一团火。在混乱之下,她用力地甩开她们的手,怒喝一声:“滚开!”可被她这么一甩,何母整个身子往下倾倒。 萧潇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想要去拉她,可惜落了空,眼睁睁地看着何母滚下了楼梯。不知道怎么的,一旁的苏筱也莫名其妙地摔了下去,随着何母后滚了下去。 地上一片血泊,何母头破血流,昏迷不醒,苏筱伤的也不轻,腿重重地撞在了栏杆上,痛的晕过去了。那些亲戚吓坏了,赶紧下去扶着她们,满脸焦急。 萧潇的心慌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没有很用力。她的脑子很乱,那场景太混乱了,整个人都僵住了,身子在颤抖。 “妈。” 突然,门开了,一个高挑的身影映入眼帘,萧潇双腿发软,她知道,何琛肯定不会信她的!萧潇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何琛慌张地跑过去扶起头破血流,脸色煞白的何母。 “是萧潇,是她推得姐姐……” 突然,姨母许丹指着萧潇,眼里带着怨恨,哭的梨花带雨。何琛抬眸紧盯着楼上瑟瑟发抖的女人,脸色阴沉,眼里带着冰冷的利刃,仿佛死神降临,充满了杀气,周边一片寂静…… 正文 第9章 我不知道为什么和他睡在一起 他的眼神太可怕,永无止境的冰冷,怨恨,萧潇心慌意乱,微微摇着头,手还僵在半空,轻声地想要解释:“不是,我,我……”可她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推何母? 但是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何琛眼里的失望和冷漠刺痛了她的心,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欲言又止,哽咽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何琛抱着何母离开,那决然的背影,留下的只有永无止境的冰冷。 萧潇被关进房间里十几天,这个曾经是他们的新房,如今却变成了她的监狱。房间里笼罩着愧疚,自责,悲伤和痛苦,将她整个人团团包围。她蜷缩着身子坐在墙角,帘子被卡上,屋子里一片昏暗,但更多的是孤独。 大概半个多月的样子,萧潇听说了何母苏醒出院的消息,心里也有些欣慰,房门上的锁在这一天被打开了。一个穿着大方的妇人推门而入,突然进来的光有些刺眼,萧潇微微抬眸,紧皱眉头,瞥了眼门口来的人…… 是那个指证她推了何母的姨母!萧潇一直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或许从那个角度看确实是她推了何母的,毕竟这件事,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 萧潇扶着床艰难地起身,微微皱眉,挤出一点勉强的笑容,打了声招呼:“姨母,你怎么来了?婆婆她,还好吗?” 许丹并没有顺着她的话回答,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扔给她,面如冰霜地丢了一句:“琛儿发短信给你,叫你去见姐姐,当面把那件事说清楚。”她的语气十分冰冷,全程都高傲地侧过头,看都不想看萧潇一眼。 萧潇看了下手机,确信无误,换了身稍微得体的衣服,炖了鸡汤带去约好的餐厅。一进餐厅,就有服务员将她带去了二楼,这里是五星级酒店,环境优美,有着优雅的钢琴曲。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何琛约到这种地方来,虽然,是以兴师问罪的方式。萧潇倒吸一口凉气,往座位上走去,何琛坐在何母的一旁,看到她眼神更是冰冷的可怕。萧潇将鸡汤盛了一碗给何母,唯唯诺诺地开口:“婆婆,这鸡汤喝了对身子好,您……” “别假惺惺的了,今天琛儿把你叫过来是有话要说。当然,琛儿心软不愿意开口,我这个当妈的就帮他说了。你和琛儿尽快办理离婚手续,但是一分钱也别想拿,我也不管你要什么赔偿了。” 何母倒是说的干脆利落,萧潇虽然提前有了心理准备,可这话真说开了,心里还是会很痛。她不由得看着一旁的何琛,何琛面无表情,眉头紧锁,一声不吭,萧潇不由得开口:“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她的心很痛,却只能无奈地接受,以前一直想着离婚了就解脱了,可真的这么一天到来,她还是会舍不得。 萧潇抬眸擦了擦眼泪,她不想自己爱的男人被骗,也不想让那个女人好过,提出的要求是不让何琛娶苏筱,如果不能答应,她坚决不会离婚。 可言语之下,何母的耐心已经用完了,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整个饭宴死寂沉沉,压抑的很,气氛不是很融洽。何琛在接到苏筱打来的电话后就离开了,就这样将她扔下了,在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心里,离婚什么的,都不重要,反正抵不过那个女人一句话。 萧潇不由得觉得自己可笑,忍着泪喝了两杯,可奇怪的是,在何琛走了之后,何母倒是反常地和她说起了心里话。说什么她也是无可奈何,还给了萧潇一笔钱,苦口婆心。 “婆婆,我不能要,总之,如果何琛娶那个女人,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更不可能净身出户。”萧潇的眼神和语气都很坚定,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舍不得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把自己的一切让给那个女人。 何母黑着张脸,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突然,她的手抖了一下,勺子掉在了地上。萧潇赶紧蹲下去替她捡,何母趁机站了起来,将一包药下在了她的那杯酒里。 随后立即坐下,挤出一抹假笑,装出慈母的模样劝解着:“没事,这件事慢慢来,以后再说,来,今天我们婆媳两好好喝一杯。”她举起自己的杯子,萧潇虽然觉得奇怪,可还是不好拒绝,端着那杯酒喝了下去。 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的头有些晕乎乎的,面前的妇人有些重影。萧潇晃了晃头,趴在桌子上晕过去了,整个人都不省人事。再次醒来的时候,头痛的厉害,躺在一张柔软的席梦思上。 她伸出手习惯性地摸了摸旁边,却摸到了一张脸,还有胡渣!萧潇立马瞪大了眼睛,起身别过头看着一旁熟睡的男人,居然是沐晗!她微微张嘴,眉头紧皱,完全不明所以,沐晗光着身子。 萧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居然也是光着的!这是怎么回事?她,她怎么会在这?沐晗怎么会和她睡在一起?她仔细想要回想,可是头疼的厉害,没等她想到,突然一下门被踢开了,“嘭”的一声响。 一张冷峻,要吃人的脸映入眼帘,萧潇用被子裹住身体,瞳孔放大,一时之间脑袋一片空白。此刻,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何琛!何琛的脸色完全黑了下来,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兄弟同床共枕,他的心里怒火在燃烧。 萧潇急了,她知道何琛肯定是误会了,心里忐忑不安,边流着眼泪边颤抖着声音解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他睡在一起……” 正文 第10章 原来我只是你的泄yu工具 可是何琛那能杀死人的目光足以告诉萧潇,这个男人是不会信她的,更何况连她自己还摸不清头脑。一旁的沐晗被吵醒,迷迷糊糊中醒来,头痛欲裂,第一眼就对上了何琛那充满杀气的冷眸。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身子,再看了看一旁裸着的女人,仿佛明白了什么,赶紧开口解释:“何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可还没等他说完,迎来的就是沙包大的拳头,萧潇在一旁呆若木鸡,只能死死的拽着裹着身子的被子,眼里泛着泪光,眼神飘忽,惊慌失措。 沐晗被打的脸上身上都是淤青,臃肿,嘴角边流着血,更是被直接拽进了浴室里,可他却无时无刻不在解释着,他担心这个如野兽般的男人会撕扯他心爱的女人。 何琛注意到了一旁在颤抖的萧潇,从地上捡起她的衣服扔在她的脸上,转身“嘭”的一声关上了门。萧潇整个身子在哆嗦,穿上衣服,拖着沉重的步伐战战兢兢地去开门。 可她刚一出去,就被两个保镖给架住带走了,强行塞进车里,直接运回了何家。萧潇整个人都有些呆滞,被何琛拖下车,一路拖进了浴室里。他打开花洒,热腾腾的水冒着热气,黑着张脸,将萧潇推倒,粗鲁地扒掉了她的衣服。 本就惊魂未定的萧潇一下子慌了,她甚至有些害怕面前如野兽般的男人,他看起来更像是死神,像从地狱来的死神。她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一只大手拽住了头发甩了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热水倾盆而下,撒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原本晶莹剔透的身子瞬间被热水烫的发红。萧潇忍住声音,用力咬着嘴唇,嘴里涌入一股血腥味,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臂,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可她不敢吭声,觉得是自己活该,就连怎么和别人上床都还没搞清楚。更何况,就算只是个误会,这头猛兽也不会听她的解释的吧!他这么生气,只是觉得她给他戴绿帽子,让他丢脸了吧? 何琛见她的嘴唇和指甲里都是血,眉宇之间紧促,关上了水龙头,一把将她拽起,直接扔到了床上。萧潇瞳孔放大,这算什么?她不要!当她知道这个男人和苏筱有过暧昧后,她就发誓不要再让这个男人碰她! “你放开我!放开!” 萧潇挣扎着,身上仿佛一座巨大的山压了下来,面前的这张方大无数倍的脸,阴沉的很,双眸冰冷带着怒火。 她能感觉到何琛体内的浴火,他这是掠夺,萧潇用力推开他,怒吼着:“你放开我!你这样就不怕苏筱知道了会难过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她吗?你现在这算什么?” 可她越是挣扎,何琛越是火大,难以控制,在他的眼里,只有怒火和冰冷,毫无感情。终于,何琛还是毫无前奏地要了她,那种撕扯的痛让她想要呻yin,可她忍住了,用力捶打着身上的这个肉体,大吼着:“滚开!我嫌你脏!” 萧潇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何琛动作迅猛粗暴,床剧烈摇动着,身下的女人满脸的痛苦,紧紧地抓着枕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她双目无光,闪过一丝暗淡,在男人的一声闷哼下陷入了死寂,眼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平静,冷的让人害怕。 她躺在床上,全身痛的无法动弹,何琛径直走向浴室没有管她,只丢下一句:“爱人和泄yu的工具没法比。”这句话再次刺痛了她的心,让她的心跌入谷底再也爬不起来了。她真的累了,原来在这个男人眼里,她不过是泄欲的工具罢了。 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何琛冲完凉后便离开了房间,还吩咐人将门锁住了。他独自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脸色阴沉,双眸深邃,燃起了一根香烟,烟圈环绕着他高挑的身影。 原来,那个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他从未碰过她,这就是足够的证据。 萧潇被锁在房间里,却也有阿姨每天照顾着,不让她做傻事。可用何琛的话来说,只不过不想便宜了她,让她死的那么痛快,她就应该活着受罪,生不如死,来偿还萧潇家人对他和苏环造成的痛苦。 她每天都会被灌药,活在黑暗里,只能透过窗帘之间的缝隙看到那一丝光亮。日渐消瘦的她只剩下了皮包骨,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似的,身体虚弱,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时常呆若木鸡,一句话也不说。 何琛用她的父母来威胁她,所以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只能日复一日地像活在地狱一般。门开了,萧潇没有在意,只是看着那一丝光亮,目光呆滞。进来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打扮的很高贵温婉,走到了衣柜旁不知道干什么。 “萧潇姐,有个很不幸的消息告诉你,今天我去医院探望了你的爸爸,啧啧,只可惜,他面容消瘦,只剩下一口气在那吊着说是放不下你……” 苏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瞥了床上精神有些恍惚的人儿。原本心如止水的萧潇一听到自己的爸爸,立刻就坐不住了,猛的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人,质问:“我爸他怎么样了?” “我看他吊着那口气太痛苦,所以,”苏筱走了过去,凑近她的耳边,嘴角间扯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继续开口:“就帮了他一把,好让他把那口气给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