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 万年一梦 醒时沉醉 “灰色的天你的脸 爱过也哭过笑过痛过之后只剩再见 我的眼泪湿了脸 失去第一次爱的人竟然是这种感觉 总以为爱是全部的心跳 失去爱我们就要~ 就要一点点慢慢的死掉 当我失去你那一秒心……” 一阵手机铃音在静静的研究室里响起,元玄怔怔的收了手中的HB短铅笔,接通手机,不看导师看来的疑问眼神,走出门,在走廊上轻轻点头,一声声回答着手机中女友胡灵瑶满是撒娇的嬉闹。 收了手机元玄回到研究室,看着图纸上好好的设计方案,却不知为何划成了一把斧子,无奈摇摇头,和导师打声招呼,便除了研究所。 元玄是机械设计专业研二学生,向来钻在研究所里为“老板”卖命,今日要正常休息,导师便什么也没说。对于一个勤奋好学的学生,老师向来都是支持和认可的。 从研究所出来,已经六点了。冬天的北方天黑的格外早,此刻大街上已是华灯初上。今晚是平安夜。东大街两旁此刻都是一对对情侣,或者一帮帮出来热闹的哥们。 因为年轻,因为需要放松。他们有时间或抽时间为这么一个不是中国节日,却有着美好意义的夜晚欢乐留恋,乘机消遣。 元玄是接到女友电话才想起这个平安夜的。他给导师打了声招呼,就出来匆匆上了一辆出租,这会已经过了东大街,往莲湖区他们的窝赶去。 他和女友不在南郊高校区找窝,而把小窝租的这么远,就是为了更有家的感觉。 这年头,见证大学爱情“爱你有多深”——男女关系飞跃性发展,已不再是献上你的初吻加贞操,外出同居才是大道所趋,才是证道混元道果,是“爱你有多深”的终极境界。 可就因为这样,学校旁的租房价因此成倍上涨,更是让为了真正体会爱巢和家的温馨感觉的恋人们无比尴尬。无论你是单身或者一对,抑或一男两女或相反,只要你往那些小区门口经过。肯定就有不是叔叔阿姨就是哥哥姐姐上来把你一通狂拽,在外带热情的关爱问候,“是月租房吗?不是,日租也行。嗯?不日租,我们也时租!” 每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都让元玄一阵好笑。更好笑的是,有一次他和女友以及女友的姐们张晓华一块去为她在这小区租房的一个同学过生日,就被一个阿姨拉住问过。“同学,要日租吗?阿姨看着你就亲切,看你又这么有本事,给你便宜些,一天50,怎么样?”阿姨边说,便看元玄身后的两个女孩,给他挤眉弄眼着。 元玄当下就被吓的不轻,这种事不是没有吧,可阿姨太狠了。竟然这么说,说看着自己亲切?元玄回头再看看已经极为尴尬的张晓华和极怀疑的女友。为了表明自己的纯洁善良和严正立场,他顿时不顾大学生的涵养,恼火道,“阿姨,我不租,我去看同学!” “真小气,一个人带两个女孩,还借房子,真不羞。”阿姨反唇小声讥讽。 元玄被嘲讽的一阵尴尬,便急急反诘道,“行,阿姨,我租,我租两分钟,你倒是租吗?“ “两分钟?……两分钟?” 阿姨疑惑的看看元玄英俊的外貌和健壮高大的身材,然后不忍加同情的看看元玄道,“孩子,可怜你了。两分钟,阿姨我白让你住,白让你住,再送你三分钟。哎,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阿姨顿时一阵感叹。 元玄还不明白阿姨在说什么,就见阿姨忽然像想起什么了,又回过身来,满脸热情的道,“哎,小伙子,你别急,我给你问问。我老头上次用的那个什么‘杜邦’还是‘德邦’的,很管用的,你等等,阿姨这就打电话给你问……” 元玄这下明白了阿姨在说什么了。对阿姨弄错套和药的名字,一阵唏嘘。见已经有几个人看他们三个了,也不管还在打电话给他询问壮阳药的阿姨,一拉两个女孩,崩溃般的跑了。 打从那以后,元玄和女友以及张晓兰怎么都不去那边的小区了。当然,元玄是否真的不愿意去,这个没人知道。不过他当时给女友说去那边就让人一阵不舒服时,那眼神和神情虽然很一本正经,却怎么看都有“七年之痒”男人那种神情。 元玄和女友胡灵将窝找这么远,就是为了找种清净的感觉,当然还有一点就是冲着环城公园和东大街去的。 他们的小窝就在离玉祥门内不足三百米的一个小区内。距离老城中心的钟楼和钟鼓广场,穿过一个小巷,再穿过东大街,总共也不过就走半个小时的路。 这让辛苦两个礼拜找到这个隐居在繁华都市,有一个大公园可以当作后花园,离西安最繁华的大街不过十几分钟路的胡灵瑶狂喜不已。总是要让元玄每天起床夸她有眼光,是个持家有道的媳妇。 元玄回家和女友吃过晚饭,已经八点钟了。东大街去的腻了,不愿再去,他们便去环城公园溜达,一起渡过这个所谓的平安夜。 环城公园深处,元玄与女友灵瑶坐在一截木桩样的短凳上缠绵着。 晕黄的灯光轻笼在他们周围,四周显得静寂而神秘,似乎在为他们温情而暧昧的举止遮羞。两人一场激情,此时不禁都有些情动,灵瑶想拉着元玄回家,可元玄从来就是个不将规矩放在眼里的人,此时激动起来,就难免要做有碍社会风气和公共道德的事来。 元玄和女友正在纠缠,却听到一声震天价的叫喊。“抓小偷啊,和尚被抢了!抓小偷啊,和尚被抢了!” 正文 002 异变一场 穿越洪荒 这一声震天价的大喊,差点把元玄惊的立刻疲软。此时被这一喊,那还有情趣,只好利索的给女友和自己收拾好衣服。刚收拾完,就见一道身影从远处急窜而来。后面跟着一个身影,不断呐喊刚才那句话,一边急急的追着。 元玄与女友平静下来,这才被那句话惊的一愣。这年头还真是稀奇古怪,什么事都有。平安夜和尚被抢,真够稀奇的。两人早没了情趣,又被这句话吸引,便仔细去看。 晕黄的灯光下,一个秃头喘着粗气,快速跑近前来。秃头的宽袍已经松散,近到眼前时,才可以看出他是个慈眉善目,满面慈悲的和尚。 倒不像是个假和尚!元玄心里叽咕一句。 灵瑶轻轻拽拽元玄,眸子里都是鼓励,元玄明白她的意思。 可这种事,按着元玄的心性想来,既然是出家人,就算被抢了,那破褡裢口袋里能装什么好物事?抢就抢了,权当是布施善缘了!要是追着不放,万一把小偷逼的狗急跳墙,伤了你秃头倒是更划不来!可见这未必是个真和尚…… 和尚气喘吁吁的停在元玄二人跟前,正要开口求助。元玄的女友灵瑶却抢先开话了。 “这位僧人,你别急,我男朋友会帮你抓住小偷的。” 元玄听到女友主动揽麻烦的话,撇开头去当作没听见。腿上一疼,元玄已经被灵瑶施展家法九阴白骨爪的初级阶段——拧“麻花”了。 元玄无奈,只好站起来,心道,“这女人被宠坏了!有什么事都给你揽着!我又不是万能人!”既然站起来了,元玄便顺道做下“好人”,讨好下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冲杀数次,好不容易攻下地“山头”。 元玄瞅见城墙根有半截转,心下一动。在灵瑶和和尚不解地眼光中,元玄上前将砖掂在手里,然后起跑、助跑、运臂,如掷出铁饼一样,胳膊抡个圈猛地把砖块掷了出去。砖块沿四十五度角,一阵疾飞,然后划道弧线,嗵一声砸在了四十米开外的小偷身上。小偷一声痛呼,被砖砸在左肩,打爬在地上——不动弹了。 元玄一击得手,赶紧快跑上去。捡起距离小偷三米处——刚才那半截砖,元玄将砖掂在手里,看着趴在地上的小偷,冷冷道,“兄弟,这砖可沉了!一不小心我再次失手,不保准会砸你脑瓜上!” 元玄什么人?打七岁为了对门小艾与东街何海打过架后就明白,在这世间,对待对你好的人,你要对他比他对你更好!对待恶待你的人,你要对他比他对你更恶!对敌人,元玄若说不上是心狠手辣的话,那至少也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穷追猛打,致死方休的主!他绝不允许一个麻烦第二次找自己! 此刻,元玄一副地痞样,手拿板砖,恐吓着趴在地上的小偷。不能确定敌人已无反击之力,那最好就是仍保持战斗状态!打狗反被狗咬的低级错误,元玄自然不会犯。 地上死狗般的小偷一听元玄的“恐吓”,突然就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抱住头,然后一个翻身利索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盯着元玄。 “把那破口袋扔地上,你走吧!”元玄似乎不想和小偷纠缠。 “呜——呜——呜”。元玄话声刚落,警笛声就在玉祥门外响起,而公园朝阳门那边的出口却未响警笛。 警笛一响,元玄知道女友听他吩咐拨了110,警察也已经布置妥当。而那未响警笛的出口才是警察要重点伏击的地方! 元玄等的就是这一刻,警笛声一响,他就“呼”一下就将砖狠砸向了小偷。小偷的反应极快,警笛刚响,他就明白中了元玄奸计!暗恨元玄阴险,不但想帮和尚,还喊警察来抓自己,想落个实在的好处! 小偷气愤的骂声,“NmD,玩你爷——我!”便将正卸下肩膀的褡裢口袋,顺势一抛,挡住元玄砸来的砖块,转身撒腿就往朝阳门方向逃去。 砰。两物撞击的声音响起。砖块与褡裢在半空撞在一起,只听“撕拉”一声,和尚的破褡裢裂开了道口子。 元玄还未回过神来,便见蓦的一道金光钻出那破褡裢。金光一闪,径直就向他飞来了。元玄一怔,见赫然是把金灿灿的斧子朝他劈来!无暇细看,便急忙躲避。 “不能动了!怎么会这样!”元玄脑门冒汗,不明白为何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像定在了地上! 元玄大急,睁大眼瞪着斧子,回头无奈瞥眼几丈外的女友灵瑶。随即金光袭近,“嗖”一声,斧子便扎上了他的眉心。斧子一扎上元玄眉心,猛便地一阵金光大作。等金光消失后,元玄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就好似这里从来没发生过刚才的事情。 灵瑶与和尚看着元玄忽然消失,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此时和尚却转瞬恢复了坦然,也没了先前追小偷的狼狈,一脸高人模样,也不言语,沉眉掐指默算起来,等算完后连话也不留一句便转身消失在了平安夜中。 只留下灵瑶呆呆地看着东天,欲哭无泪……,眼睛盯着东天,似在默默祷念什么。 …… 元玄从浑浑噩噩中醒转,发觉自己躺在一块紫青暖玉上,周围都是淡淡地紫气缭绕。不大一会,他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元玄很庆幸自己没死,但这又算不上真正活着。被一把奇怪的斧子砍中,莫名其妙的离开活了二十三年的那个时代,重生到洪荒的东王公身上,他只能用匪夷所思理解这一切。当然,借东王尸还魂活过来,也不算划不来的事。可,那个世界毕竟有他太多的牵绊和挂念:养育他二十三年,还未回报深恩,侍奉孝敬过的父母!深深爱恋的女友灵瑶,那个媚到骨子里能滴出水般的妖娆女人…… 元玄蓦然间觉得人生像一场梦,二十三年的努力不知是为了什么!一切的拼搏随着离开那个世界,就这么莫名其妙没了,就这样与无意义划了等号。 可人的天性很难改变,元玄从来不习惯悲天悯人,愤世嫉俗,他认为一切的不公都源于自我,若是一个人看到了不公,那他只有两条路可走:承受不公的待遇和执行不公的待遇。 既然上苍给了你活的机会,那么你能做的只有活的更精彩!元玄瞬息间就恢复了向来的秉性,轻叹几声,挥去脑海中“前生”的羁绊,开始面对他目下的现实、他的另一段人生! 如何做好这个东王,好好让他存在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元玄仔细回忆起他附身东王公躯体,重生过来前刚发生在东王身上的事情…… 正文 003 勇斗通天 东王遇难 几抹淡云轻点碧蓝如洗的天空。一阵清风刮过,长在阳池岸上的扶桑巨树枝叶间发出刷啦啦的声响,惊得数只奇异的原始禽鸟四散飞去。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在阳池上空扩散开,如方才他起脚在阳池水面一点,飞上半空后,逐渐扩大散开在阳池的涟漪。 “通天。你一百年没来找我,这又是炼成了什么道法,来“求教”于我啊?” 青衣翩翩,东王公头束一顶紫金天玄冠,手中撑把暗金色的罗伞,高声打趣着十丈外相貌清奇的的通天道人。 通天道人带鱼尾冠,穿阴阳道袍,右手持白玉拂尘,雪白的长眉长须顺风飘摇着,一副得道真仙模样。 通天不计较东王自抬身价称自己求教他,微微一笑。左手捋下雪白的长须,长眉一扬道,“帝俊,自老师分宝崖事了。算来,你我整整百年没见了!我着实惦记你啊!这次找你,就是要用我修炼有成的九天紫霄神雷大法,破你那煅身炼神的秘法!给你活动活动筋骨,省的你只知道逍遥快活,忘记了修道养真!” 通天道人是三清之一,掌玉清阴阳符,有诛仙四剑及剑阵图,玄法高深。他平时一心修道,每当道法有所成就,就遍寻洪荒高人,与他们斗法论道。是以,在洪荒人缘极好。而且每隔段时间,他总会找东王拚斗一次,与东王是打斗出来的交情。 通天直言不讳,道出此行来找东王斗法的目的。便静静看着东王,等着他来嘲笑自己。 东王英眉一蹙,旋即展开,呵呵一笑道,“通天,你若不用镇运神器,每次斗法能和我打个平手?今日说这样的话!依我看,倒是你的吹牛大法修炼有成了!” “再说,老师的九天紫霄神雷大法,我们都知晓其中的奥妙。我想,除老师可以用神雷伤我,这洪荒要再找这么一个人,你说有可能吗?咦?——难不成,你要与老师等肩,一比高下长短!?” 东王说完,就是一阵阴阳怪气的大笑。边笑边看通天对他的“嘲讽”有什么反应。 通天不负所望,等到了他要的嘲笑,却差点被气背过去!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他下定决心,要将东王的嘲讽当作帮助自己锤炼心性,可最后都是被激怒。 通天强压下激荡的心神,舒口气。这才无奈般道“帝俊老弟,不是为兄说你。你看看你,手里擎把罗伞,腰间插把羽扇,像个什么样子?看似逍遥快活,无比自在。却不知,纵然你有多大法力,现在只图逍遥快活,一日不悟道法根源,不证混元道果,以后不定就要落个画饼,化作飞灰呢!”东王公是洪荒东极十二万九千六百里地之王,也是掌管周天三百六十五颗太古星辰的日神——帝俊!人们又称他东君日神。 他手中的罗伞名叫天罗罩日伞,伞面等分为八个扇形,每个扇形上都绣一只狰狞利爪,腾着紫焰的九爪金龙。枪尖般的伞帽露在外面,散发着冷幽的寒光,与伞杆、伞柄自成一体,赫然构成一杆长枪。 天罗罩日伞看去奢华张扬,但实质却是把藏匿杀机玄关的先天灵宝。一如撑着它的主人,外表潇洒不羁,却真实是个心有丘陵沟壑,玄法高深的洪荒大圣高人。 通天气急,只好用大道唬东王,将他的嘲讽呛回去。见东王脸上竟然露出淡笑,通天只好又接着急急道,“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下老师紫霄神雷大法中你未参透的秘奥!警醒一下你这不好好修炼道法的家伙!就权当是报答你这十个元会来陪我切磋斗法。免得你日后真的化作飞灰。” 东王慧目精光一闪,心中忖思,“若是让你这一心只知修炼悟真的狂人也看出我天罗罩日伞的不凡之处!以及我这几个元会故意隐藏实力。那我岂不是做的太失败了?” 心下这样想罢,东王便故意不耐道,“通天,不要废话。你那次没说这种话?要我看,你不用镇运神器,今日也要和以前一样——大败而归!” 通天老脸一红,顿时羞愤起来,气恼的道,“好。就让你见识下我的厉害,省的你总说是老师偏心!我仗着镇运神器欺负你!” 通天吹鼻子瞪眼完,立刻双脚踏动步法,快速站定九宫步,急急唱道,“太上元玄,九天神雷!”,然后拂尘急指天穹。 东王脸色不变,见激将成功,便沉着应对起来。 阳池万倾碧波上,艳阳高照的晴空,忽然一阵轰隆轰隆的雷声从小到大,从远及近的传来。 霎时间,风起云涌,雷声滚滚。黑压压的乌云眨眼就布满天空。接着“撕拉”,一声,黑云裂开,一道桶粗的紫色雷光窜出云层,蜿蜒如蛇猛地向东王头顶劈来。 东王见雷劈下,手中天罗罩日伞一旋化道金光飘起,去迎落下的紫雷。接着他又急急掐动手指,暗暗施展出他一直暗里保命,一击必杀时才用的秘术——周天星斗秘法!顿时就见他头顶不断闪起荧光亮点,转眼就有三百六十五个。 东王施展出秘法,又立即拿出另一件先天法宝——日光神镜,右手运起法力,神镜泛起紫火也去抵紫雷! “这厮的九天紫霄神雷果然和我的不同,强悍多了!”东王用天罗罩日伞护着自己上空,将日光神镜祭在空中,费力的抵住通天放的九天紫霄神雷!心中一阵惊讶。 东王正全力运施法宝抵挡通天的九天紫霄神雷。便听“轰隆”两声震天的雷音在阳池上空猛响起,抬头去看时,两道神雷光柱拖曳着炫目的紫光蓦的窜出云层,已经猛向他击来了。 东王无暇分神去想为何会多出两道九天紫霄神雷,顿时心神一凛,只好见招拆招,去接两道雷光。 虚手一指,天罗罩日伞在半空猛的一旋,散成九面小旗。九面小旗在半空迎风猎猎招展,然后分列八方和中央,在空中布成了一道九龙天火大阵。大阵强抵住通天放出的那道神雷。 东王腾出手来,又猛运日光神镜,放出几道紫火再去抵住一道雷光。可这时,还剩的那道神雷蜿蜒如蛇,已急急向他袭来。 此时命悬一发,东王再不敢有所保留。他双手变幻如电,不断急掐法印,上下唇不停开合,快速念完周天星斗大阵的法门口诀,立即踏出天罡星辰步,手掐地煞周天印,然后斜指天穹。要发动他从未在对敌时施展过的周天星斗大阵,抵抗仅剩的那道神雷。 此刻,阳池半空风云变幻、雷电嘶鸣,红光紫光大放光华,相互争斗着。 嗷,哞,吽……,各种威猛的吼声在阳池上空随着元玄不断掐印变化的手形不断响起,接着滚滚的黑煞云团也愈来愈凶的涌起。 三百六十五面大幡,上面绣人、兽、妖、巫等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狰狞着从阳池上空缓缓显露。周天星斗大阵尃一发动,滚滚煞云就将先前紫光红光等景象压制了下去!危局眨眼就被东王周天星斗大阵化解。 天空上忽然一阵旋转,滚滚的煞云都被吸的向上旋转起来,本来正运转的周天星斗大阵顿时一滞。这一变化,立时遏制了周天星斗大阵。大阵一滞,那道紫光雷柱一个呼啸,放出强烈紫光,霎时就“轰”的击在了东王头顶。 “砰”的一声,东王头顶的冲天冠被击成碎片,纷飞四射出去,长发呼地散开,状似疯狂。 煞云一旋时,东王才知遭了别人算计!原以为是通天找来几个道友来试探自己的道行,却不想他们不但放雷暗害他,还有与镇运灵宝不相差去的神器来遏制他的周天星斗大阵! 此刻东王长发散披脑后,猛的仰起头颅,眉心泛起一道红光护着自己的头,拼死挣扎着。三百六十五道周天星斗大阵的旗幡,也是在半空挣扎着。 东王突遭雷击,天罗罩日伞与日光神镜两件失去主人法力操控的法宝,便霎时被那两道神雷击落。然后,两道再不受任何阻拦的神雷在空中噼啪撕扯着电火,急急转向,击向已力竭的东王。 轰——轰。两声雷击在阳池半空响起。接着三百六十五道周天星斗大阵的旗幡都一个个低低呜咽一声,慢慢消失在上空。 “老——师。”阳池边扶桑巨树下,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猛的响起。一位身穿碧色罗衫的女仙,如同流星,划道碧光,飞去接住坠向阳池的东王身体,抱着她的老师恨恨的瞪着通天,像要择人而噬。只是她没发觉,他的老师眉心红光一闪后,除了眉间多了道伤疤外,竟然丝毫未损,就如安静的沉睡了过去。 一切都是瞬息间的事情,九天紫霄神雷穿越九天不过一霎,何况悬在一个人的头顶时! 看着东王陨落阳池,被他的弟子接住。通天一时些不知所措,愣愣的看着云层后老君和元始快速离去,才回神沉脸默默掐算起来,只是那紧缩的眉头却迟迟不见舒展,知道是自己道行不够,通天不再强求,再次扫了东王一眼,猛地起身,向云层后远去的两道衣衫追去。 正文 004 阳池日宫 云琼碧霄 自从盘古开天辟地,造化万物后,盘古洪荒大陆已历十七量劫。每一量劫即一元会,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合计二百二十万三千二百年。 至第十八量劫初,一直在中央玉京山宣教洪荒万灵的玄教开山祖师——鸿钧道人,见天地于微忽,知因果之先机,为证至道,遂在分宝崖分压诸天灵宝给三清、三皇诸人,令他们镇压洪荒气运。此后便以大法力迁玉京山至天外混沌处,开辟地水风火,重设了紫霄宫道场。 自此鸿钧传下道法,闲坐九重云外,再不涉洪荒因果,静心去求至道。天地众灵皆感恩鸿钧功德,都尊称其为鸿钧老祖。此有诗为证: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 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 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 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 玄门都领秀,一气化鸿钧。*********************** 话表自从老祖在天外混沌处重开过道场,封坛闭山后,洪荒已历百年。在此期间,鸿钧众弟子都各自在山门收徒传道,代师宣教洪荒生灵。这其中,最为著名的有八处传法道场,它们被赞誉为洪荒八大仙府。 洪荒八大仙府都是天地初开时地气灵脉汇聚之处,不仅是灵气充沛的修道好去处,也是风景秀丽的洪荒圣境。而位于洪荒东极的阳池日宫,在八大仙府中则尤以山水之美而闻名。被誉为“山迎初日,水接东天。树参天穹,星列门墙。” “山迎初日,水接东天。”说的是阳池日宫地处洪荒东极,阳池广阔如海,元阳山高接天际。每当朝阳升起时就如同从阳池里升起,在元阳山上行进。至于“树参天穹,星列门墙。”则需要分开解。 树是指扶桑树,此树是开天是生就在阳池边的一株参天巨树,天地唯此一株。因为极高,被洪荒万灵称为“登天梯”,这就是“树参天穹”。 “星列门墙”。一则说的是周天三百六十五颗太古星辰每日按不同时辰从东天的阳池上空闪现,然后才运行洪荒中天的奇景。二则是借周天三百六十五颗太古星辰尽从东天再运行于洪荒中天来强调阳池日宫的主人——东王的前身。 东王的前身是日神帝俊,而东王这个法身便是帝俊在东天借东华秒气化形成的身体,起名常俊。也就是说东王常俊和日神帝俊二人是一个人,不过是不同时间用不同相貌出现而已。日神帝俊掌周天三百六十五颗太古星斗,是洪荒日神,是周天星斗之首,所以说“星列门墙”。 除这些特别外,阳池便和其他胜地仙境没多大区别:池里种万顷青莲,池中有锦鳞跃水,蛟龙翻浪。山是山峻崖青,飞瀑蹦散,青松迎风,紫藤攀云。涧中有玄鹤展翅,崖上有白猿攀藤。还有五花灵鹿饮水泉边,祥瑞白象漫步草地,向阳地灵芝仙草四时而生,避光处紫果玉浆终年不断等等——不堪列举。 东王的仙府——日宫便依元阳山山势而建,龙蟠虎踞在元阳山上。翘首而望,漫漫云气间,日宫琼楼玉宇依山起伏。阵阵清风里,宫阙别苑,别致坐落,殿阁楼台,浑如天成。却是一个难得圣地仙境。 再说这日,这圣地仙境的阳池日宫尊主也没开讲。向来勤奋修道,唱咒念经不停的东王门人也没了往日热闹。整个日宫一片不同寻常的宁静。 日宫正泰殿,问心静室。 两个素纱女仙满面愁容,背站在青木雕花窗前,不时看看月门的里间,低声细语着。 素纱黄衫的女仙双手交扣,紧紧而攥,俏脸上一片焦虑,对一旁的碧衣女仙道,“碧霄,老师为何会被通天用神雷击伤?” 被唤作碧霄的女仙一听之下,本来哀愁的脸上现了愠怒颜色,愤愤的提高声,“云霄姐,都是通天使诈,不然老师经过秘法煅炼,比祖巫肉体都强悍的肉身,怎么会被通天的神雷击伤?” 见姐姐云霄不说话,碧霄又道,“方才通天上门斗法,谁料想,竟然是老君、元始助他一起放雷轰击老师!我出去看时,老师已经被雷击落,而通天却去追上元始和老君一起跑了!。” 呜呜……,碧霄说完泪如泉涌,呜呜哽咽起来。 月门里间,静室中。 一块一丈方圆,三尺高低,蒸腾着紫气的紫青色暖玉上,躺着一个酣然而睡的男子。 男子黑发披散,攒眉蹙宇,眉心新添了一道蓝色闪电样的疤痕。他额头微汗,英挺的鼻端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嘴唇不时的蠕动着,似乎在梦中呓语。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借尸还魂重生成东王的现代人——元玄。 元玄躺在暖玉上,将东王遭算计事前事后仔细回忆几遍,又将洪荒许多事情草草理顺,偷偷看过自己所躺房间后,这才下决心准备“醒转”过来。 蓦然间,床上的元玄玉面一紧,双眼霎时睁开,猛的从床上坐起,大吼道,“通天,敢尔!”。元玄喊完后,从“惊梦”中醒过来,抬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室内笼着一层薄薄的曼妙紫气,正对面是一座散放着香气的鎏金狻猊香炉。左手靠墙是一架古色古香的紫檀木书架。右手不远处是个月门,月门的雕花窗格后站着“自己”两个低语的女弟子。刚才他一声大喊,惊动她们,此时都回头齐齐看着他…… 元玄在里间故意大吼,“通天敢尔!”,将正在悲戚的两位女弟子惊转,都急忙上前来看他。 一抹碧色在元玄眼角一晃,一个娇小明媚,活波可爱,眼有忧色,穿碧衫,系玉带的的圆脸绝美少女扶住他臂膀,着急的问道,“老师,你好呢?” 元玄将莫名奇妙附身在东王公身上,重生后得自东王的一切,都消化干净。刚才又故意“惊梦”,喊出“通天敢尔!”那句话,无非是欲盖弥彰,掩饰自己附身东王的事实。这时看清上来问话的是“自己”的女弟子碧霄,便要回应她的话。 一阵檀香忽然袭到元玄鼻间。“阿嚏。”元玄不适应香味,打了个喷嚏。打完阿嚏,元玄这才回应道“为师还好。碧儿,你和云儿方才在说甚事?” 东王公素来对弟子慈爱宽仁,言语间很关爱。元玄只好亲昵地说着拗口的语言,应对着碧霄的问话。心中却庆幸东王没有多少规矩,不然他这膺品也不好做!好在他也天性随和,人还不笨,此刻演起戏来还算逼真,没被碧霄发现。 “回老师,我们正在说你和通天他们斗法的事。”云霄上前抢着说道,见碧霄就要插嘴,立即道,“妹妹,先把这枚养神还灵丹给老师服用,让老师静养片刻。” 云霄说罢,从腰间的青色锦囊里掏出一枚小紫色葫芦,道出一颗黄色丹丸递给碧霄。 “姐姐说的对,我一时到给忘了。”碧霄见老师无事,脸上有了喜色,接过丹药喂给元玄。 元玄微微张口,噙住碧霄喂的丹丸。顿时满嘴含香,津生液吐。口中逐渐润滑起来,人也比先前清醒了许多。 这养神还灵丹确实比润喉宝好,不愧是仙家灵药。莫名其妙成了东王公,以及眼前这后世封神中“三仙姑”的老师!元玄犹自不信,便去细看云霄。 鹅蛋型脸盘,柳叶细眉斜飘在明媚的星目上,俏脸如花。比碧霄的圆月脸盘和她的天真可爱多了种雍容大气,显得很庄重。 云霄见老师紧紧看她,脸上疑惑,便上前问道,“老师可有什么吩咐?” “嗯。为师要静修几日,你安排门下弟子好好修道。”元玄想抽时间将东王脑中的洪荒形势理顺。 云霄听后脸上顿时开朗许多,转眼又铮铮地说道,“老师没事就好。不然弟子这就带师弟、师妹们打上碧游宫去,跟通天问个清楚!看他能说个什么道理!” 碧霄见见姐姐云霄如此,跟着也一脸愤恨道,“就是嘛,老师。明明是单独斗法,通天却让老君和元始一起出来放雷?我看他这是心存不轨!哼,我们这就打上碧游宫去问个明白。” 元玄附身东王公重生后,仔细将东王与通天相斗回忆几遍,觉着事情不像碧霄说地那么简单。可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刚才装作惊梦,喊了声“通天,敢尔!”这句似是而非的话,迷惑云霄姐妹就是因此。此时见她们看不出异样,便放下心来,却又被二人报仇的话语激起了心中豪气。 一想到二次封神中,三仙姑气愤陆压用钉头七箭书射死她们的哥哥赵公明,便出三仙岛布下九曲黄河大阵,将阐教十二金仙困在阵中,削了他们顶上叁花、胸中五气!那是何等威风! 后来阐教诸人无法破阵,只好请元始和老君亲来破阵。三仙姑更是一点不惧,对着两位圣人级的师伯大胆叫板。碧霄更是诘问老君以长辈为老不尊,她不当拜见。看到那处确实让元玄这个仙侠迷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只可惜后来三人都上了封神榜。 元玄读书喜欢刨根究底,老是猜想三仙姑的来历,无奈封神上没说,其他典籍中也没有记载。此刻他成了东王公,方知道云霄、琼霄、碧霄三姐妹是日神帝俊从太阳中化形而出后,将东天三抹吸纳朝阳初升时的灵气修炼了几量劫的朝霞炼化而成的。虽与她们分属弟子,其实如子女一般。就如东皇太一用本命精血为引,从太阳中提炼一团真火,炼成的十日金乌! 元玄掐指默算,压下心中要打上碧游宫的诱人想法,开口对云碧二人道,“今日老师就可以当面质问通天!要打碧游宫,为师到时定会带上你们,正好让你们历练一番。” 元玄所算不差,他方说完话,耳中就响起“嗡——嗡”两声悠远清扬的钟声。心下纳闷,“紫霄宫此次撞钟开坛,却不知又是为了什么大事?” 元玄回头看看云霄,碧霄,知道两人听不到钟响。便开口道,“紫霄宫圣人开旨,我这就去看看,你们和诸位弟子关闭山门好好修道。一切等为师回来自有安排。” 正文 005 鸿钧传旨 女娲受命 鸿钧紫霄宫传旨钟声传来,元玄算不出所为何事,也不敢再多停留,边给两个弟子交代,边从紫青暖玉床上下来。 这时,云霄拎来一双青色步云履,跪在床前为他穿上。碧霄则乖巧的为他收拾着头发。 碧霄玉手一扬,一方闪着清光的云光帕和一枚莹莹的青玉簪现在她手上。然后便嘻笑道,“老师的冲天冠挡了雷,被击坏了。就先用这个束下头发吧。”说罢玉手牵动,用云光帕为元玄卷扎好头发,然后将青玉簪插在方帕两个扣紧的对孔上。这才起开几步,看着站起来的元玄。 “嘻嘻。这清净云光帕和飞龙青玉簪想来是老师为自己做的!竟比碧儿用起来还好!”碧霄一脸俏皮的恭维道。 元玄也奇怪,内视时便发现东王有两个元神,一个和本体相同,一个却是红发金衣。两个元神相貌相同,并且和他自己本来的相貌也一摸一样!都是慧目深邃,灵鼻英挺,剑眉方颌。 元玄不明白自己为何与东王模样相同!更想不通东王为何在遭到暗算时,不将第二个元神放出,那红发金衣人可是他的前身——日神帝俊!实力极为强横! 元玄掐指细算他的这些猜疑,发觉愈算愈乱。知道是有人故意遮掩天机,便也不再强求。一想到东王前身是上古神话中的东君日神,又和他一模一样,顿时涌起几分自豪。 日神帝俊,执掌周天星斗大阵,运转三百六十五颗太古星辰。是洪荒大陆东极之主,有天罗罩日伞与日光神镜两件先天法宝。这两件法宝,都是帝俊耗时十元会,将太阳中一块球状赤晶火玉,用先天秘法锻炼成的先天法宝!虽说比不上镇运法宝,却也是一等一的开天灵宝! 一想起镇运法宝,元玄心中呸了一声,不禁叫苦。 若是早一百年到了洪荒,正好是第十八量劫初,鸿钧在分宝崖分压诸天镇运法宝。那时凭着自己的智慧与东王的实力,怎么都能弄个镇运法宝来!如今镇运神器、镇运灵宝都分给了三清、三皇、接引几人!眼下若是要抢,一没实力,二没机会。 元玄暗自盘算,八百年巫妖大战尚未发生,倒时自然是好机会。那时东皇身陨,至少他的镇运法宝可以算计来。 元玄边想边摸下碧霄为他束扎起披在背上的长发,心中又暗忖,“东王公头发不错。还有如此心灵手巧、性格开朗的女弟子,自己倒是托了他的福气,白白享受了她们的尊敬和爱戴。” 云霄见元玄只是摸头微笑,瞥一眼娇笑的妹妹,凑趣道,“都是老师平日宠的,看她的得意劲。” 元玄呵呵一笑,“这样很好。修道修心,哪来那么多樊篱,没的束缚了你们的心性。以后就这样,老师这就去了。”元玄说完,抬腿往外走去。 这时,云碧二人却齐声躬身打诺,“恭送老师。” 元玄摇摇头,看来她们还拘礼的紧!又转念想到,她们这这样也好,对师门恭敬有礼,对别人便可以展示心性,大打出手了,呵呵。 快步出问心静室,下正泰大殿,过穿云环廊,来到清风别院,元玄这才起身化道流光落在阳池边的扶桑巨树旁。 这株扶桑树是开天时生就,天地唯此一株!树身高达天穹,树冠有九百亩大。老树早修成了妖灵,只是不知为何无法化形。因此一直呆在阳池边,看守日宫门户。 “扶桑子见过老师。”扶桑巨树摇头弯身,对元玄作揖,嗡嗡的问安。 “扶桑子,万般皆是生生理。你尚未化形,未入人伦,不用如此拘礼。”元玄挥手打住扶桑子动作,开口劝道。 “扶桑子自开天后,就只认的主人,如今托主人恩惠,收为门徒,列入门墙,不敢忘了师道尊礼。”老树妖扶桑子固执的说道。 “随你吧,待我大成之后。定然为你化形人身,让你守卫我东极阳池十二万九千六百里地!”元玄笑着对老树说道。 “扶桑子谢过老师。”大树又是一阵摇晃。 元玄不再和扶桑树妖唠叨,定下身子,仰头朝扶桑树冠道,“羲和,驾九龙玄光辇,送我去紫霄宫。” 元玄话声刚落,便听呼的一声,巨大的扶桑树冠中红光腾腾,九条喷着紫焰,冒着红光的九爪金龙拉着一辆玄光莹莹,垂璎珞流苏的香车飞腾了下来,停在元玄一旁。 车辕上坐一穿青衫,扎双髻的俊美道童执赶日鞭,停住光辇,掀开车帘,对元玄道,“请老师上车。” 元玄上车趺坐,羲和合上帘子,也不言语,便挥动赶日鞭,驱使起九龙。九龙仰天嘶鸣一声,玄光辇化道彩虹,直直向天上而去。 ********************** 元玄趺坐九龙玄光辇中,见车速如光穿梭,车外云卷云舒向后飞逝。遂掐指默算片刻后,忙道,“羲和,车慢些行,赶一时三刻后到了玉京山就好。” 元玄刚刚心中打了一通算盘。紫霄宫老祖此次开坛,肯定与后世中所说的巫妖八百年大战有极大的关系。 元玄心中踌躇,洪荒巫妖大战的起因后世传说纷纭: 一种说法是因地皇(巫皇)刑天与人间女子生的大巫夸父被为祸人间的十日金乌活活烤死。其弟后羿用用震天弓和穿云箭(后因射日得名称为射日箭。)射杀了九只金乌。 另一说法是后羿为娶下凡化作嫦娥的月神望舒为妻,上昆仑盗取鸿钧赐予西王母的不死圣药,被王母告上不周山天柱三皇处。天皇派十日金乌去责问。不料嫦娥拿走圣药,返回了月宫。后羿正在气头上,十日金乌又仗着自己是天皇之子,平日作威作福惯了,竟对后羿语出讽刺。便被后羿一气之下射杀了九只,从而引发了巫妖大战?p>“老师,玉京山到了。”元玄正在思量,听到车辕上羲和在外喊话,便回过神,撩起璎珞流苏,掀开车帘,下车来看。 “四方上下曰宇,古今往来曰宙。” 混沌之中无日月,回首转瞬亿万年。浩瀚宇宙中,星斗罗列,云团无数,无有年月,无有边际。 元玄抬眼看去,只见漫漫云气荡荡,分不出前后左右,远远只见一道紫光冲出混沌,紫色云气缠着的紫霄宫插天而立,闪着清光。知道那是紫霄宫,元玄大袖一辉,遂飞身上了隐在混沌中的玉京山,向紫霄宫而去。 ************************* 玉京山紫霄宫太乙殿。 法坛上鸿钧已经显身坐好。坛下有三排莲台趺 前排三个座上分别是老君、元始、通天。第二排六个座位,依次是东皇太一、地皇刑天、人皇女娲,隔着一个空座,接着是金母元君西王母、一个穿红袍背上有一大红葫芦的道人。第三排座位上已经坐定九人,以接引、准提领头。三排共计一十八人。 元玄悠哉的踏进太乙殿,看看上面的鸿钧,也不说话问安。直直向第二排那个空座而去。 这时,带鱼尾冠,穿阴阳道袍,相貌清奇的通天从趺座上转头看着他,小声道,“帝俊道友,你的车比我的牛快多了。今日却反比我慢。呵呵。” 元玄见是通天道人,想起碧霄和云霄所述,抬头看看如虚无般坐在法坛上的鸿钧,掩下对通天的不快,哼道,“好虎架不住群狼。本尊法力虽比你高,但一来老师没分我上清阴阳符、诛仙四剑这种镇运法宝;二来我也没有兄弟帮忙,败给三清受些伤,也是难免的。想来,老师也不会怪我迟来!” 元玄说罢,盘腿坐定自己的莲座。 元玄一坐定,就见鸿钧微微抬眼,全不把元玄迟来放在心上。却启口缓缓道,“此次召集你等,全为你等得证——混元。” 鸿钧这句话淡淡说出。以元玄后世的说法,这就是卖弄玄机,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意思! 此时台下十八位洪荒高人都被鸿钧一句淡淡的话语震动,全都动容惊喜,面露得色。 老祖不理众弟子道心不定,又开口道,“百年前,为师承继天道,分压灵宝,镇压洪荒气运。如今洪荒兴旺,巫、妖、人三族相睦。此次召集你等来,是为一定人伦,让你等先开功德之门。” “今日为师钦点女娲“制嫁娶”定人伦,日后你等各凭缘法根性,教化天地众灵,累积功德,以待证道混元。至于各人造化如何,全凭天数,为师决不干涉。” 鸿钧法眼一扫,见法坛下十八位弟子愈发开颜,都一脸希冀,遂又开法口,“帝俊乃天地至阳体,承东方乙木德;喉婉乃西华妙气形,继西方庚金德。天数注定要做嫁娶之事,舍身为天地演绎人伦大道!” 元玄当下就是一惊,转头看看右手边的王母,见她也一脸惊愕,又隐隐有些愤怒,其他诸人却都是一脸思索状。 这时又听鸿钧说道,“三日后,女娲“制嫁娶”,帝俊喉婉大婚。到时天地同庆,人伦始定。为师坐演天道,尔等自累功德,待圣人齐出时,为师自会重新开坛,再论大道。——你等这都去吧。” 鸿钧语毕,再无声像,法身没于虚空。 正文 006 计算通天 糊弄王母 法坛下元玄满心猜疑,一时猜不透鸿钧心思,静静的看着众人起身向鸿钧消散处——只有一个大大的黑色古老玄字的墙壁欠身施礼完,然后才跟着他们鱼贯出了紫霄宫。 元玄此刻心中十分忧虑。一想到后世王母和东王都未证道混元。王母成了玉帝妻子,而后世那个玉帝却不是东王。他就越发忐忑,只想早做防范,免得糟了算计。 一行人刚出紫霄宫,女娲就回头看看身后的元玄与王母笑道,“恭喜二位道友,先得了尊位。” 元玄脑筋一转,顿时对鸿钧心思有了几分明悟,赶紧回到,“有劳师姐照拂了。” 女娲一听之下,眉梢微喜,看看元玄,口中却道,“道友勿要妄自菲薄,我等同出盘古,无有先后,可别作践了我。” 元玄见女娲明目皓齿,玉体生光。细看眉如远山含翠,目似甘泉汪水,瑶鼻如玉剔透,樱唇娇艳欲滴,身段婀娜,曲线曼妙。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宛如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惹人怜惜。 元玄一瞬失魂,转瞬回醒过来。知道女娲表面是个温婉柔弱的娇媚女人,心内却极有定计。就如他的女友胡灵瑶那样,外表纤柔,内心却无比坚定,一旦有决定很难改变! 元玄见识了女娲的美丽。心中不禁暗叹,“好一个人类圣母!”当下又亲近的对女娲道,“虽无前后,心中却又远近。” 女娲一愣,奇怪的看看以前向来不羁的“帝俊”,不再回话,轻轻一笑,又与其他人应承起来。 元玄只好回头去找王母说话,商量下“婚事”。这时通天却回过头来,亲切的拉住他衣衫,呵呵笑道,“道友,先恭祝你得了造化。” 元玄心中不解,通天既然暗害自己,为何还这样亲热?脸色略变,也不应话,紧紧盯着他。 通天见元玄变色,一阵尴尬。急忙道,“道友。你向来聪慧,为何此时却糊涂呢?想想你我十量劫来,不时切磋斗法的交情,我为何要害你?再说,我有何理由要那样做?想来,我也是被算计了!” “今日老师召唤的急,我没追上元始和老君问个清楚,便来紫霄宫了。如今静下心思,细细想来,却不明白他二人为何要陷我于不义,置你于死地!道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通天见元玄沉吟不语,又接话道,“我看这事咱俩还要从长计议。若真是他们两人做的,到时我一定打上八景宫和玉虚宫。为我,为道友讨个说法!” 通天这一表态,元玄的脸色缓和下来。心中却不禁思量,如今只要能肯定不是通天和老君、元始三人构陷自己就好。不管是不是老君和元始乘机偷袭自己,都要先把这泡屎尿赖在他们头上。这样一来,巫妖大战前,不仅分化了三清,还可以获得通天这个大助力,到时侯正好坐收渔人之利! 元玄计较一番,也不说话,对通天略微笑下,意思赞同他的说法。 通天不知元玄算计自己,见他脸色稍霁,便乐呵的围着元玄仔细看了几遍,又转瞬极为沮丧道,“三道九天紫霄神雷都没伤着你!就是老君玄黄玲珑塔也不能那么硬接!你那秘法可真是厉害啊!” 说罢,一脸极尽低贱讨好之能事的表情,仰慕的看着元玄。 元玄心下不以为然,九天紫霄神雷是鸿钧的看家法术,三道早将东王神识打散,不然我怎么会到这儿! 突然又转过心思,紫霄神雷反噬极大,非有大定力者不能学,而且也只有太乙殿这十八人学过,学有所成的估计更少!那暗害东王的人定然就在这些人中。 “看来还真要费一番心思,才能查出凶手,给老君和元始栽赃。”元玄瞥眼看着鸿钧之下洪荒最厉害的十七位大圣高人,心中暗忖着。 通天一感叹完,谄媚之色溢于言表。附在元玄耳边神秘道,“老弟,你这次可是一举两得啊!不仅得了道侣娇妻,老师还先赐了你圣人尊位。是不是该庆祝下?呵呵,这样吧,你就把你那煅身炼神的秘术教给我吧。以后我一定不和你序齿排辈,直接称你大哥。哎——大哥,你说话啊。” 元玄越听感觉越怪,通天竟是个老顽童!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二次封神时糟了算计,此时未证圣人,品性未定,没有面皮的通天。元玄心下愈发肯定通天是个没有心机,直爽痛快的人。 元玄知晓了通天性格,将他与后世一对比,不再怀疑他与元始、老君陷害自己。上前搂住通天肩膀,嘿嘿一笑道,“通天老弟,你要是搭上诛仙四剑及剑阵图,我就把我那保身立命的法术传给你。” 通天顿时就一脸尴尬,结巴道“这——个,行啊。你要是把喉婉也搭上,我就和你换了。” “哈哈哈哈……” 通天无奈之下开了元玄一个玩笑。两个洪荒修道的男人顿时都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恢复了先前的和睦友好。两人正美滋滋的笑,就敢觉一道寒气袭身而至。 元玄眼尖,眼角余光所见西王母喉婉满脸冰霜,眼中寒光迸射,盯着他和通天。 通天一看这阵势,立即道,“哦,帝俊道友,不打搅你和西君絮叨了。我这就走。” 通天说完,转身飞快地向他的五彩奎牛而去。元玄除了心中无奈感叹他是个小人外,却只好回头去应付王母。 这女人好威风!元玄正面看见王母,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凤冠霞帔,一身彩妆。玉首昂扬,曲颈挺直,星目寒光直射。元玄直觉心被一把冰剑贯穿。 看着眼前的喉婉。不同于女娲那种女人的柔媚娇美,她展现的完全是冰清玉洁,不可侵犯的贵公主模样。 “西君不愧被洪荒誉为太真玉女!百年不见,容颜仍让为兄这修道之人震撼不已!” 元玄见王母突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光。心中有些气恼,但他刚才的样子,若是放到后世还情有可原。此时肯定是被这未来的妻子给坐定了好色之名,便只好真心赞美道。心中却道,我就这样,不但看了,还敢说出来,你能拿我怎么样! 王母微微哼了一声,还未说话,这时老君、元始等一干人也都上来围住二人。 “祝贺二位道友了。”众人齐齐道贺。 元玄王母只好躬身做礼,“同喜,同喜。”众人也都是一笑,人人高兴。 元玄来自后世,知道紫霄宫三排座位,只有前两排九个才是圣人尊位。 虽然他“自己”身在其中,但后来接引、菩提抢了位子,证了圣人。而且王母也未证得大道,后世也只有六位圣人,不可谓变数不大。眼前这些人中,第三排的九人暗害他的机率最大,理由最足。但此时不知是谁,也不好和这些人撕破面皮,便应承着话。 洪钧自第三劫初,在洪荒大陆广传玄道。第四劫时,他又在中央玉京山开辟紫霄宫道场。从那时起,在紫霄宫前玉京广场来听法会的未记名弟子,不知几千几万生灵。就说能入太乙殿的这十八人,日后成道的也不过三成。 元玄知道这些,不禁怀疑鸿钧给这些人成道念想,就好比二桃杀三士。现在众人法力道行低微,也不知道圣人尊位有定数。更不知道任你功德都做过了,若没了尊位,鸿钧不认可,成道为圣也是惘然。 元玄一念至此,不禁心中嘲讽,什么仙人,若是知道了厉害关系,比凡人还要凶恶,会有现在这么和睦友爱才怪! 元玄陪着笑,和众人边应酬,边仔细探查这些人当中谁是放雷暗害东王的人,却一无所得,便只好暂时放弃。等喧哗完,众人都各骑坐骑,坐宝车走了。元玄再去找王母,却见她站在九龙玄光辇前等他。 元玄正要开口说话,这时,却听王母一声娇喝。 “帝俊,我要和你斗法!老师法旨令你我结“天婚”,做天地“制嫁娶”,的典范,我不能推辞。但我清心修道,绝不和你双修!你若是败给我,以后你就别痴心妄想,好好一心修道!” 元玄抬眼看去,华贵典雅的喉婉,竟然对他冷面娇喝,顿时心中恼火!知道东王故意隐藏实力,装作潇洒不羁让清心修道的她颇为忌惮,而他先前和通天的话又更让她进一步误解了。但他何时说要和她双修呢? 元玄被王母的话一激,不由得仰天大笑,挥袖振声道,“此言当真!今日我就让你知道,夫是天出头!” 正文 007 暗示秘法 勇斗王母 元玄知道,修道终究要斩三尸炼虚合道。善、恶、执三尸中连情障提都不提,不是因为不值一提!恰恰相反,而是因为无法分离提出:善是情,恶是情,自身执念亦是情! 太上忘情!圣人不过也是不受情感左右,唯大道是心而已。 若有堪破情障,斩断情孽的大智慧,大毅力。那悟通本源,斩却三尸,成就混元不过是渡河行舟,摇橹随波前行,彼岸便在前方! 堪破情障,斩断情孽需大智慧,大毅力!但若是没有大智慧,没有大毅力的修道之人,又该如何是好? 为避免身堕红尘纠纷,沾染因果业力。找一方清净之地,一心修道便是最直截了当,最切实有效的方法。而且修道之人甚至因恐惧情障中最“恐怖”的男女之情,而称其为心障、魔障,或者情孽! 王母的愤怒何尝不是因为这种担忧和恐惧。鸿钧强令她与东王演绎“天婚”,这必然要沾染男女之情。而她又不能对鸿钧表示不满,释放她的愤怒。所以,便只能将一切不平之气撒到元玄这个“夫君”身上,并乘机斩断两人将来“夫妻”间的纠缠,防止牵涉男女之情! 元玄何等聪慧。虽不知道修道是怎么回事!应该怎么做!但以现代人的先进思维模式,很容易就推断出了王母为何突然向他发飙的原因。 可弄明白是一码事,能理解是另一码事! 元玄前世最容不得的就是别人冤枉委屈他。而他此刻本就对王母没什么想法。确切的说,是还没来得及对她有什么想法。他只是想防备“自己”再被人算计,以致真正死去!却没料到王母说他想和她双修! 在元玄的眼里,这等同于一个美女指着他鼻子骂他好色!子说,食色,性也。可见男人好色是天生的,也没什么。可男人好色当面被一个美女指出来,这就是一件极其下不了台的事情!等同于说他很没品! 元玄一时还摆脱不了后世这种正常男人的想法。此刻被王母一个女人不但冤枉,还用“好色”这种话一呛,顿时心中掀起一阵恼火。 “东王实力本就不比她弱,我便不需要惧她!将来和她也不过只有“夫妻”的空名份,我也犯不着对她怜香惜玉!再说,对这种只屈服于实力的强势女人,只能采取更强势的手段!” 元玄打定这一连串的念头,便恢复了平和,戏虐般用目光上下逡巡着王母的曼妙身材,故意羞辱她! 却不想元玄自己不过是个得了东王法力、认识的普通人。虽然天资聪慧,悟性极高,但终究思想上是个未入修道品流的凡人。不说心态还是个争强好胜的学生心态,就是对女人的认识,还是多以相貌先进行界定的!此时他去用目光羞辱王母,却禁不住被太真玉女喉婉神仙都难抵挡的风采吸引,竟然眼光迷离,神魂迷失起来。 …………****************** “好个帝俊!看我不废了你的贼眼!” 王母听元玄说出“夫是天出头”这等狂悖的大话,就已愠怒!接着见他贼亮的对目盯着她上下打转,还越来越不成样子!不但目露色光,而且形态更是无耻到了极点!顿时出离了愤怒,也不再和元玄理论,玉碗翻转,就从腰间扯出一把铲状的银色法宝。 法宝是一把铲状虎牌。狰狞长着大口的白虎头是牌子的大铲,虎身瘦狭成牌子手柄,四只爪子斜缩进去。就如一只大头虎被打成薄饼,但却不失白虎狰狞威猛之势! 王母玉手一扬,一阵阴煞真风从牌子上的虎嘴荡起,挂向元玄。风声如猛虎狂啸。 元玄见王母边说边出杀招,顿时受惊,没了绮丽心思。回过神来,心道,好恨地婆娘!便气恼的一招手,撑起一打开就大放红光的暗金色天罗罩日伞,潇洒往空中一举。 天罗罩日伞在元玄手中只是一旋,眨眼就将王母放的那阵恶风收了。 王母恨恨瞪了元玄一眼,将白虎风神牌往腰间一插,神色威凛,活脱脱一个悍妇要骂街了。只是不将双手插在腰间,却用双手往空中如分水似的一划拉。 只见,一面闪着云光的三寸小旗从她的芥子空间钻出,迎风飘在她胸前。小旗上绣一团混沌云气,云气周围都是素色云纹,迎风猎猎招展着。 ——素色云界旗! 元玄一眼就认出了镇压洪荒五方的五方旗中的素色云界旗。顿时心中又是一阵盘算,“不管如何,鸿钧定了天数,我怎么都是她日后的夫君,刚才也说了“夫是天出头”那句话,今日自然不能怯场。否则,日后还怎么让她相夫教子!” 天罗罩日伞虽然厉害,但与五方旗相比,确实差些。不过,周天星斗大阵以及三百六十五颗太古星辰足可以抗衡五方旗。 元玄还在算计,就见王母玉手一展,素色云界旗迎风招展,落入她手中,挥臂一摇之下,转眼就长成三丈多高,一丈多宽的大旗! 王母双足跨开,站定步子,双臂抡圆,不断舞动起素色云界旗。 霎时间,就见一阵阵混沌云气鼓荡,玉京山下一片鸿蒙元气也随着旗子鼓荡起一座座的云山来。 呜。呜。呜。呜,四声风吼,混沌中腾的分出地、水、风、火四条巨蛇。四蛇都在混沌之中翻腾,转瞬张开獠牙大口都猛的向正在施法的元玄狰狞扑去。 正文 008 法挫王母 一震夫纲 王母施展素色云界旗,大展神威,放出四条混沌巨蛇,要来降住元玄。元玄知道,身为西极昆仑一方王者,西君金母元君喉婉向来不服他这个东王。此刻既然打斗开始,一是存心要比试一番,想看看他这“夫君”到底又多少本事;二来,也是要战败他,用刚才的话斩断二人间将来的情障! 想通这些,元玄再不犹豫,将天罗罩日伞摆手一旋,抛起到空中。 天罗罩日伞在空中打着伞花,一阵急速旋转。忒的伞面散射开去,就听嗖、嗖、嗖九声劲响,天罗罩日伞伞盖猛的散成八面小旗,飞射向八方。 八面小旗上皆绣吞吐紫焰的九爪金龙,中间的伞柄则化成一柄带旗面的长枪落下,被元玄握在手里。 呼呼呼,一阵风声。八面小旗迎风快速增长,转眼都成九丈高的大旗。然后在元玄八方稳稳停住,迎着混沌风招展着。 元玄见八旗停定,猛的一挥手中长枪大旗。旗上嗖的射出道金光,金光中一条九爪金龙腾着紫焰,在空中矫健的翻转身子,然后一声龙啸,召唤出八面旗上的金龙,一共九条金龙一起在空中翻飞狂吼着。 元玄仍是不停,右手急掐印诀,口中道声,日光神镜!然后身体一晃,一个红发金衣的男子化道红光,闪现在他身旁。 男子和他张的一摸一样,只是红发迎着风向脑后飘散,看起来威猛狂傲。正是东王的第二元神——日神帝俊!帝俊也不说话,抬头一阵清啸,遥遥头颅,将满头红发摇起,狂啸着将日光神镜祭起在空中。红光忽地一闪,如太阳般的日光神镜在混沌中发出熊熊的红光来。 日光神镜约有巴掌大小,此时已经长大到一抱大小,不是一个镜子,却是一个八方盘定八条火龙,一条火龙盘在正背面的火球。九条火龙罩住火球一半,留出另半个火球,看去像面凸镜。正背面的火龙则如手柄般。 日光神镜在空中一放红光,九条火龙就一起一声狂吼,舞动利爪,摇起鞭尾,转瞬都钻入日光神镜去了。九龙刚钻入神镜,就见神镜红光紫焰砰的一声爆炸开来。九条冒着紫焰的巨大实体火龙,拉着一辆冒着红光的大车,车上托着一轮巨大的红日从爆炸处出现,急急冲向王母云界旗地、水、风、火所化的四条巨蛇。 元玄心中一喜,“想不到神话传说中太阳每日被九条火龙用车拉着从东方升起,就这么被我施展出来了。呵呵。” 知道两件灵宝合体,也不能抵挡素色云界旗!元玄右手掐印速度便更快起来,随着每次他的手法变化,他的头顶都会闪现一点荧光,头上也增加一个荧光小点。 眼看混沌四蛇和九龙架日车就要撞在一起。这时,就见元玄头上荧光小点不断闪动,转瞬连成一副奇怪的图阵。 周天星斗阵! 一阵微微清光,元玄整个身体被淡淡清光罩住时,他头上闪动着三百六十五颗亮点,正好构成了周天星斗大阵!也正是通天要学的那门煅体炼神的秘术——周天星斗秘法! 元玄知道东王很少展露周天星斗秘法,即使展露也从不让人发觉。至于周天星斗大阵,东王更是未曾来得及展示过! 这种韬光隐晦的心机,元玄向来也有,此时更是发扬广大。他暗暗用周天星斗秘法,借太古三百六十五颗星斗与他的特殊感应,趁着在混沌中,将周天星辰的星光悄悄引下,将自己肉身牢牢护住。却用日光神镜和天罗罩日伞两件先天法宝合体,强抗镇运法宝素色云界旗! 西王母见元玄不动用周天星斗大阵,只用先天法宝来强抗她的素色云界旗,便只觉自己受了轻视,心中立即更增愤怒,“哼,敢强抗镇运法宝!” 王母心中动怒。她虽然没看出元玄在施展周天星斗秘法,但却明白元玄想凭此战以先天灵宝胜镇运灵宝,来确定东王在西君之上的事实。 王母心中不禁讪笑,“打的好如意算盘,可别怪我伤了你!我的“好夫君”!”王母看穿了元玄的心思,当下再不保留,手上迅速掐动手印,口中急急念动咒语。 呼,吼。轰轰四声后,地、水、风、火四条混沌巨蛇在空中猛地增粗两倍,然后在空中相互一交,合成了一条混沌状的巨蛇! 混沌巨蛇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呲着两对锋锐的獠牙,嘶嘶一声,血口就将九龙架日车吞了进去。 霎时间,元玄与王母周围一暗,像回到了开天辟地前的混沌中。黑暗猛的铺盖开来。混沌刚铺盖开,这时砰一声巨响,然后砰砰声不断,玉京山下混沌云气不断被激荡开去。 空中从第一声爆开后,就有一朵蘑菇云自混沌巨蛇身上升起。然后每爆响一下,就增加一朵。转瞬九声爆响过,九朵蘑菇云在空中腾腾上升,极为凶煞!这时,只听一声更为巨大的爆响,轰的一声炸开,一道比九朵蘑菇云聚合一起还要巨大的蘑菇云冒着红光从混沌巨蛇处升起,而混沌巨蛇却已经消失无踪。 混沌中几道红光闪过,化成火雨飞散在混沌中。元玄大袖一扬,将已经损毁的两件法宝收起,身体一颤,口中顿时一咸。 本命元神所炼法宝损坏,肉身也会被震伤。元玄纵然有周天星斗秘法护着肉体,但与素色云界旗这种镇运法宝强抗之下,也不可避免的损了法宝,受了轻伤。 元玄压下被王母毁了法宝的愤怒,抬眼看去。 西王母金簪摇落,发髻散开。人正趴三青鸟凤鸾车上,手里攥着素色云界旗大口喘着气,也是抬眼来看他。 两人眼光在空中一撞,如电的火花顿时在二人中间爆射。王母是西华妙气形,东王前身是日神,后来才借东华妙气结出新形——东王。两人一阴一阳,此时对瞪之下,电光交闪,顿时用本命元气斗起来。 元玄见王母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不禁心中涌起几分爽快,仍与她一边斗法,一边放肆的看着她。看到这个后世神话记载中,与周穆王有过风流帐,又专门喜欢棒打鸳鸯,在天庭雌鸡司晨的威严小王母被他这个后人算计之下落魄至此,元玄心中一阵高兴,将刚才损坏了法宝的坏心情冲淡不少。 两人还在对瞪眼放电。突然,紫霄宫里一只虚幻的大手忽地伸处,在空中如网一张,就将元玄王母二人如拎小鸡般捞回了紫霄宫。 正文 009 违逆鸿钧 亵渎玉女 元玄王母正在耗费本命元气“斗眼放电”,老祖大手却将二人拘进了紫霄宫,避免他们再起干戈 “帝俊,此时法宝被毁可有怨言?” 元玄与王母垂手低头站在空荡荡的法坛下,只有鸿钧声音寂寥的响着。不见他的形貌,还是那个大大的黑色“玄”字孤单刻剔在深紫色的宫墙玉璧上。 “老师,你——知道的。” 元玄知道帝俊对鸿钧在分宝崖上未分给他诸天镇运法宝,一直心中不满。此时见鸿钧这样问,知道问的蹊跷,便索性直接说出来。 王母诧异的看看元玄。很怀疑他为何突然这么胆大,敢和老师这般顶嘴! 鸿钧混不在意元玄的无礼,又开口道,“帝俊啊。为师自第四量劫在紫霄宫开坛,你就拜在我门下,如今算来已整十三量劫,一百六十四万八千八百年了!” 太上忘情。 鸿钧早已证道混元,成就了鸿钧真道,早不再受情感影响,只是永远一副恬淡样貌,似不动山石。可此刻,山石突然一动,用拉家常的方式开个话头,与元玄似在开党员生活座谈会。这使元玄顿时一呆,不及应接。元玄心中纵使准备了一万个方案,也没料到会这样。 “帝俊,你出自盘古慧目,统领周天太古星辰,与三清、三皇分属同列,都是盘古大道。你更是自创秘法,炼周天星斗大阵,也不比镇运法宝差去,为师很为你高兴。是以,为师从不干涉你如何修道!而——你却心诽腹谤,说为师偏心三清、三皇。呵呵,真是这样嘛?” 法坛上鸿钧声音一阵阵从太乙殿神坛上飘下,像阵阵清凉的风,吹着着台下的元玄与喉婉。话语中感情丰富,语气却丝毫没有变过,永远都是那么云淡风清。似乎一个老人毫无生气的叙说古老的故事。 元玄听老祖说的明白,也知道老祖说的对,更能体会他以前对帝俊的良苦用心。得师因材施教,何尝不是学生的莫大幸甚?老祖想让帝俊寄道自心,成就不一样的混元道果,这已足让他感恩戴德了。可,这和现在的帝俊——元玄没有多大干系,却更是因此让他缺少了一个庇护的大树。一想到东王遭算计,元玄就不能让鸿钧对自己也放任自流了。 元玄是后世来的人,思量一番,虽然明白自由自在修道,不受鸿钧道法拘束是鸿钧天大的恩赐。但对他来说先保住命,不像东王那样被算计害死更重要!他只想趁别人还都未证道混元,趁早抢几件灵宝,保住自己残命。至于修道,有了大法力护持,就不再惧怕别人算计暗害,到时当然可以慢慢一心修道。 “要证大道若没灵宝与大法力护法,终究会被奸人所图。东王被暗害,便是这个道理。”元玄认定死理就从不回头,当下认真的对鸿钧点下头道,“老师,弟子无心忤逆。” 一旁的王母闻听此言,脸上顿时一紧,心中一阵抽搐,身体打个寒颤,“这厮忒的胆大,说他自己无心忤逆,难道是老师有意偏心!” “大道无行,太上忘情。我也不是不明白,但既然重来过了,就更明白,大道先强梁后任心。我如何也不能放弃这次索要宝贝的好机会!”元玄猜透鸿钧想法,此时心中打定这个主意,只不说鸿钧的好意,只怪他不给自己开天灵宝。 “既然如此,那就由得你了!那朵开天时我养就的九品红莲,待你大婚时就给了你吧!免得你日后若是再败,依然怪我!”坛上鸿钧话儿依然轻飘而下。 “你们这就自去吧。”鸿钧见无法说动元玄,直接让他和王母去了。 元玄两人向法坛齐齐鞠躬后,他也不谢鸿钧赐宝。知道他无耻讨要宝物,老祖明白。而这般容易的赐给他开天业火红莲,未必见得没有什么计较。对于这些至人,元玄很是忌惮。既然如此,何谢之有? 何况鸿钧也不在乎这些礼节,一切礼仪不过都是诸相。是众人自己的事情,无关鸿钧甚事!如此,元玄这个后世而来,不习惯打躬作揖的人在鸿钧面前几次三番不顾师礼,却没惹恼鸿钧。 …… 元玄跟在王母身后,心中暗自想着老祖说的那句,“你若再败”,中的“再”字,不禁怀疑鸿钧是否知道他不是帝俊。二人一出紫霄宫,再次回到刚才斗法的玉京山脚下。 王母已没了先前的冰冷和强横。见元玄跟着她,也不再去挑衅他。元玄王母各自站定他们的车辇停靠处。 这时,王母突然转身回头,一展凤目道,“原来你这般大胆,怪不得时才敢硬接我的素色云界旗!” 对这种强势而信奉力量的女人,元玄知道用更强的力量震慑后,还要怀柔以安其心。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不但是他日后证道,以及巫妖大战时自保的帮手,还要做他朝夕相对“妻子”,自然要提前好好相处。 元玄不说话,静静看着王母,面显忧色道,“『天地视人如浮萍,圣人视人亦稻草。』喉——婉,你可知我为何在老师前那样做嘛?” 元玄一双慧目如磁石吸铁般紧紧盯着王母,看她有何变化。 王母刹那脸上一红,闪过头去,转过来时依然是脸绷得紧紧的,略略颤音道,“大道无机。你若是说出来,我自然会明白。” 王母被元玄以“先天灵宝”战败,后来又见他几次三番对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喘的鸿钧老师那样狂悖大胆,早认为元玄那样色色的对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她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和鸿钧享受一样的待遇!而对于敢和鸿钧振声说话,当面违背鸿钧意思的元玄,王母只能心中惊愕外加费解。 元玄不知王母脑中是这种想法,也无心再用话逗她。挥手将四周隔绝成一个独立的天地,这才定定神坦言道,“老师已成圣人,都道是太上忘情,在老师眼中我等不见得就比稻草浮萍强去。而老师此次让女娲主持天地大婚,你我演绎“天婚”,虽说是玄理天数本该如此,但这虽然会涉及红尘孽障,但却可以得大功德的好事。而且这毕竟是好处远远大于坏处的!谁知老师存的什么心思!” 王母方才被元玄暧昧的话语逗的绷紧的心刚放下,又听他说鸿钧心存不良!顿时心弦猛的又绷紧,不禁急道,“你如何敢说老师!”转瞬又看着元玄,一语双关的道,“是个什么道理!?” 元玄是后世来的,知道鸿钧已经太上忘情自然是不会受感情左右而偏袒弟子,而是以大道为公的!而大道是什么?大道便是元玄已经知道的洪荒历史进程!所以他此刻点醒王母,是想和她结成同盟好好防范以后的危险,确不料她根本不懂。只好换个策略,变了称呼,对王母道,“师妹想想。师妹有素色云界旗,昆仑回光镜这种开天法宝。为兄有周天星斗大阵,掌管三百六十五颗太古星辰运转,和三清、三皇比起来却是如何?” 王母玉脸上顿时有些落寞,“当然所去甚远。太极图,混元珠,阴阳符,混沌钟,天地炉,五大镇运神器尚且不论,就是天地玄黄玲珑塔,诛仙四剑,江山社稷图,戮妖刀,三十六诸天神珠这些镇运灵宝都可以与我们的开天法宝不分擅场!” 元玄料定王母会这般答话,见自己称他师妹,她也不恼。便又不急不缓道,“如此就可知老师是有意让你我与女娲共得此次道德功果。师妹也该晓得,越是积累功德,越能明心见性,预见天机。便能更早炼虚合道成就混元正果!” 王母美目如电,一脸明媚,疑惑的看看元玄道,“话是这个理,但你忘了老师还说,一切全凭天数,他断不会横加干涉的!功德能那么好落到你我身上?” 元玄知道这次的功德没落到东王身上。至于王母得了没,后世没有记载,如今天机又被人遮掩,他算不出个头绪,无从知晓。此时见王母被自己引导着代自己挑出问题所在,便呵呵一笑,上前一步欺进她道,“正是这个道理。为兄正是要提醒师妹,你我只有“夫妻同心”,同时再拉上女娲,才能保的我们三人舍弃自身清净,身入红尘因果赚的功德不被三清、天皇、地皇、接引、菩提等人抢去!要不然,你我三人说不定还会因这件老师给的“大好事“成了洪荒众矢之的,身化飞灰也不可知!” 元玄故意将问题严重化刺激着王母,令王母连听他说“夫妻同心”,也忘了反驳,只是不满又无奈的瞪了他一眼,然后静静看着他道,“那你有何想法?” 元玄故意顿顿,却不说话,思考一会,开口道,“请夫人进车中一谈。” 元玄是人正我亦正的人。他从不让别人将“屎盆子”扣在他脑袋上,若是有不长眼的非这么做了。那唯一结果只能是被倒扣数个,直至被淹死。 王母冤枉元玄色她。这就给本就喜欢将神女拉下神坛亵渎,习惯将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猥亵的体无完肤的元玄不能不倒扣回去的理由。所以,元玄一直在称呼上不断亵渎王母,从师妹到为兄,再从“夫妻同心”一步步的试探着她的底线。此时更仗着他能化解王母危机更是直接喊王母为“夫人”,彻底羞辱她这太真玉女! 正文 010 东王谋圣位 帝俊逢太一 元玄一句“请夫人进车中一谈”终于逾越了王母的底线。霎时让太真玉女喉婉无法再忍受这个要成为她“夫君”的男人对自己肆无忌惮的亵渎! 王母蓦然间听到元玄得寸进尺的无耻言语,顿时玉面盛怒,手中展出素色云界旗便要挥斩。转瞬又目光如电的瞪视元玄。随即,慢慢压下心中不满,舒口气,收回要将元玄生吞活剥的眼神,收掉法宝,一脸无畏看着元玄,豪爽道,“好!就随你一趟!最好莫要让我失望!” 元玄有意亵渎王母,知道此时即便亵渎她,她因有所依赖于他不会和他动真气,便亵渎她,以泄刚才被她冤枉和损了法宝的恨意。至于大婚后,他自信还有把握对付一个“洪荒女人”! 元玄目的达到,再不废话,转头对站在九龙玄光辇前的羲和道,“羲和,迎你师母。” 王母再不因元玄亵渎自己的话发怒,对架三青鸟凤鸾车的彩凤道,“彩凤,你且先驾车回瑶池,我稍后回来。” 元玄见王母上车,又上前大献殷勤,亲自为她掀开璎珞垂珠,流苏彩带,他自己则站在一旁,等她上车。以便缓和下被他弄得紧张的气氛。 等王母上车后,元玄才上车对车辕上扬起赶日鞭的羲和道,“羲和,我们不回阳池,去瑶池。” “尊老师法旨。”羲和在外轻轻应道。 王母惊讶的看看元玄,“本以为他会拉她去阳池,不想他如此好心?他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像女娲说的那样:婚嫁之礼前,要先去拜岳家?” 元玄见王母不说话,玉脸泛红,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便自顾自的开口道,“你不想知道我去瑶池做什么嘛?” 王母脸上愈加嫣红,嘴上却道,“你说正题,到底有何良策?” 元玄不知道王母为何这样,便故意温吞道,“老师让你我成婚,为女娲“制婚嫁”做天地婚嫁仪礼的表率,以定人伦阴阳大道。你认为我们如何才算完成了定人伦的大道,得了这场功德?” 元玄话音刚落,王母脸上更见绯红。心道,“听他这意思,难不成我和他不是表面成婚!而是名副其实?”又想起自己先前要和他斗法前说了双修那话,心中顿时一急,就要反悔。 王母正要发怒,转念又想起洪钧话语,只好忍下。遂不顾面皮,强压怒气道,“你休要做春秋大梦!我堂堂太真玉女,西极王母,宁可不证混元,也断不会和你行天地阴阳玄理!更何况你早有道侣!” 元玄本想和王母说,等他俩的“天婚”演绎过后,女娲还要设法做“地婚”。那时二人才好谋算天地大婚制嫁娶定人伦的功德,却不料王母忽然说出这种话。元玄尚在发愣,又听她说出东王和月神那事。顿时间,脑中闪现出东王公的华光扶桑扇书背面上画的那个月光美人。 月神望舒温婉柔和,永远都似安安静静。相貌不同于女娲与王母,却似乎将两人特点都聚于一身。若要元玄评比,自然是望舒美貌稍胜二人。何况,他更认为望舒是真真不矫揉造作的天生娇颜。 日神帝俊与月神望舒向来交好,又都是洪荒太古星辰之主,关系很是亲近。虽然二人关系暧昧,但尚未到王母说的道侣份上。 元玄按下猜想王母醋妒的想法,有心乘机镇住在西方称王惯了的王母,故意怒道,“我和望舒关系,断非传言那样!我们都修老师太乙玄道,难道不知双修修道极易至难,先易后难!却不像你这样,道听途说地污蔑她人,成全你太真玉女的清名!” 王母见元玄如此火光的反诘自己,顿时气极,“你——你。你如何现在就敢对我狂吼!——还妄想我和你合作!哼。停车,让我下去。” “羲和,不去昆仑了,先回日宫!”元玄硬下心肠,不理王母气恼,对羲和道。 羲和赶日鞭,猛地劈啪摔响,在空中打个鞭花,九龙玄光辇化道彩虹,由西向东而去。 “帝俊,你不要欺人太甚!虽然老师有令,让我嫁你,但你现在所行,难道不是违背天数嘛!”王母见元玄不但不放她下车,反而让羲和驱车回阳池,顿时怒道。 违背天数! 元玄突然心中一个激灵,将他刚才想的计策否定在一边。只是念着违背天数四字。他越是念叨那四个字,心中越是明白。 “‘制嫁娶’定人伦是鸿钧定的天数,任何人都不能违背!也就是天道。那么和王母大婚之前,我所行的自然都是天数大道!婚嫁之前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会将因果业力算到我俩头上!” 元玄虽然附体的是洪荒高人东王,但思想和行动上到底是凡人一个,此时豁然大悟之下,心中一高兴,便忘形起来,扯住王母玉手,兴奋的在趴在她耳边小语起来…… 王母被元玄抓住一手,情急下另一个手泛起黄光,就向他心口打去。打到一半却被元玄第一句话就震得自动散了法力,停下动作用心听他说,越听越喜,一时也忘了被元玄紧紧握着的手。 元玄蓦然想通,与王母算计一番,这才放开王母玉手。看她冰脸火红,也无暇多想。便立刻出了玄光辇,对羲和道,“羲和,送你师母回昆仑,然后再来不周山天柱人皇宫接我。”说罢,化道青光,向西北而去。 王母怔怔的望着元玄飞走,心中却不禁思量,他不是要回阳池嘛,又去找女娲做什么?不会也这般花言巧语吧! …… 不周山天柱是天、地、人三皇仙府,直入云端九十万里。其处在盘古大陆乾位,西北方向,是三皇经纬天地,周转洪荒的枢纽。也是整个洪荒运转中心,就如一个国家的首都一般。 不周山天柱等分为天、地、人三部,天皇太一居住最上,管理洪荒妖族天庭,监督诸天日月星辰运转。 日神帝俊的三百六十五颗太古星辰也分属其管制,不过却被东王这个“藩王”一直实际操纵着。如果没有绕乱星辰运转的事情发生,东皇懒得去管,也管不了。毕竟这种分权是开天后就存在的事情,鸿钧也没过问过。 帝俊凭借太阳神的地位,开天后就用三百六十五颗周天星斗灵魄炼制了周天星斗大阵。虽不能和镇运神器相比,但与镇运灵宝威力相比并不相差多少。凭此一点,太一便不敢凭借武力轻动帝俊。 天皇殿中,东皇太一轻轻拂摸下腰间的混沌钟,又拿在手上摇摇。 “老师称此钟为混沌钟,为何我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更没发觉它与混沌相关!这钟目前的威力就足以毁天灭地了,还要多厉害?!” 太一正在思索,忽然手中的钟响起一阵叮铃铃的颤音。“有贵客到了。”太一知道宝贝在预兆,便掐指细默算。 “原来是他,他不准备大婚,来不周山为何?”东皇一阵纳闷,人已飞身出了天皇殿。 …… 元玄仰首望着壁立万仞,高耸云端的不周山。迅速向不周山中部的娲皇宫飞去。 “可是帝俊道友?”忽然,风声中一阵铃声伴着这句问话到了元玄耳中。 元玄一眼就看到后世敦煌壁画中所绘,传说有毁天灭地法力,被称为“天界门户”的东皇钟。小巧精致的小钟像个三寸小铃铛,黄澄澄的钟身散发中祥光,不时有清音传出。 小钟挂在一个一身帝王服饰,相貌粗犷的王者腰间,正是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掌混沌钟,有诸天三十六神珠,统帅天干十妖祖,经纬天时,身兼天皇职,震慑妖族,实力雄厚。 元玄抬头看看太一,故作惊讶道,“是太一兄啊。” 东皇心下一喜,本来想称你为师弟的,怕你驳我面子,这才称你为道友。你倒好,一点洪荒日神,盘古血脉的自觉都没有,和我称兄道弟起来,那我就顺水推舟,成人之美吧。 太一呵呵一笑,“帝俊兄大婚在即,不准备婚礼,这是要去那里?” 元玄算到此行要遇到太一。但太一一是有镇运神器混沌钟在身;二是元玄法力不及太一高深,所以便算不出太一到底有何事找他,只好此时用话探问。 “老师将婚礼安排在三日后,喉婉什么都不管。兄弟我只好亲上娲皇宫去问问媒人,婚嫁六礼如何采办布置才妥当些。太一兄这又是去往何处?” 太一也不犹豫,正脸道,“实不相瞒,正如帝俊兄知道我的来历般,为兄也知道你的来历。为兄知道你有大智慧,所以来请教你一件事情。” 元玄闻听太一此话,忽然一阵心神飘摇,想起华光扶桑扇书中《洪荒异考》记载的九篇洪荒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