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小痴儿 钢雄心中暗暗叹息,钢男若能稍微聪明一些,心智清明一些,将来必可以胜任自己现在这神州捕快总管一职。他缓缓起身转头朝儒门之首一页书尴尬一笑,一页书眼神示意没关系,只是心中忍不住悲凉,收个徒弟收到这份上,真不知算哪门子事,就算天下人不笑话,他自己也不得不埋怨自己了,还好教中那一大帮徒弟徒孙未曾同行,不然这面子得往何处搁。 北平钢府龙盘虎踞于白沙岭,高门大户,独居一方。 作为历代侍奉朝廷硕果仅存的名捕追命之后,钢雄在官场和江湖都有相当的名气,可老祖宗积聚下来的名望与口碑,在钢雄这一代已日益消减,虽然当朝皇帝危难之时钢雄倾一族之力,得以保存皇帝,但并不妨碍钢雄的名声一再掉落,毁誉参半的神州捕快总管作为一名功勋武臣,可谓得到了皇帝宝座以外所有的东西,在东北三省,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大豪,一手遮天,翻云覆雨,只要他愿意。 难怪朝廷中与这位武臣子意见不合的老爷们私下都会暗暗地骂一声钢匹夫,而一些居心叵测的,更背后黑心地丢了顶‘钢二帝’的帽子给他。 今天钢府相当热闹,盘踞一方的钢雄亲自开了中门,排出夺目阵像,只为迎接一位传说中的道人,府中下人们只听说是来自道教圣地太虚幻境的活佛,要收了铁家那疯癫的小少爷,作为关门弟子,那可是非同一般的福分,北平钢府对外都解释说福缘天注定,傻也有傻福。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小崽子自打蹦出娘胎就没哭过,认字读书那是半窍不通,只要对着文房四宝,不出半柱香时间准睡着,六岁才会说话,开口第一句就调戏府中丫鬟,小子名字倒是威武气派,钢男,字不凡。传闻乃是他爹钢雄挠破头皮给取的,说好十年后交予老道为徒,今天正好十年之期到。 钢府内一别院内,身为太虚幻境儒门之首的老祖宗一页书,正捻着一缕雪白胡须,眉头紧皱,背负一柄造型别致的拂尘,配合他的相貌,出尘二字乃实至名归,谁能不由衷赞一声世外高人? 但世外高人也有凡俗的烦恼,比如此番收徒显然遇到了不小的困难,倒不是钢家方面反对,而是他的未来小徒弟牛脾气上来了,正蹲在一棵桃树下,用屁股对着他这个儒门天下道教之首的……便宜师傅。 那堂堂朝廷第一捕快总管钢雄都得蹲在那里好言相劝,循循善诱里透着股淡淡的诱拐味道,“儿子,去那太虚幻境学得活佛一页书前辈的一身本事,日后谁再笑话说你疯癫,你就揍他,四品以下的文武百官,往死里揍,弄死了爹给你擦屁股,你看……?” 此等诱惑的条件显然不能打动他儿子的心,铁雄撇撇嘴只得将筹码往上加。 “孩儿乖,你天生就是块练武的料子,加上力气又大,去那太虚幻境将它武艺全学了,待你学成之日,爹这捕快统领的位置就让你继承,神州数万捕快听你使唤,多气派。” 小钢男却完全不搭理,死死盯着地面,恨不得将地面盯个洞。 “孩儿啊,糖葫芦不是你的最爱吗,那太虚幻境遍地的糖葫芦,你随便捡随便吃。一页书前辈,你说是不是?” 老道长没差点哭了出来,他硬挤出一抹笑容,连连点头称是。这徒弟收到这份上,也着实郁闷之极,若被外人知道了,这堂堂道教翘楚的儒门天下还不被人当成笑柄? 可哪怕位于皇帝之下、在十三省一言九鼎的捕快统领口干舌燥了、上串下跳,少年还是没什么反应,估计被老爹说耐烦了,撅起屁股,噗一下来了个响屁,完了还不忘回头对老爹邪恶一笑。 把钢总管给气得抬手作势要打,可抬着手僵持一会儿,没真打下去。一来是实在也下不了手,二来觉得就算打了也没啥意思。 这儿子个性倒符合他的名字,钢男,取自“男人中的猛者,冷如钢铁,不屈不挠之意”,别看这小家伙平时疯疯癫癫,傻傻笨笨,到现在也不学无术,只字不认,个头矮小,与比较同龄孩子想比都要瘦弱,但那腿功,却是骇人之极,同龄人或者比他大上数岁,有习武根基的人都受不了他一脚,那过人的劲道隐隐有当年先祖名捕追命的影子。 想当年钢雄十二岁从军,从幽州一直攻匈奴,将异族从神州西北完全赶绝不止,顺便还灭大小四国降十多座城池什么样的猛将,什么样的神人没见过?但如小儿子这般可天生铜筋铁骨脚力,一个都没有。 正文 第二章 十年后 束手无策的钢总管忽然生一计,奸笑道:“乖孩儿,那太虚幻境儒门天下里美女如云,数之不尽,你素来好美女不是?” 小钢男猛地抬头,呆呆的僵硬的表情虽然没变,但平时木讷,大而无神的眼睛却闪出罕见光彩,很夺目,他拉住老爹的手就往外奔。 如芒刺背的感觉钢总管自然知道来自活佛一页书责难的眼神,虽则儒门天下也不禁止女性前往修炼,但用女性来做为诱饵,于情于理也着实说不过去。钢总管只得回头小声笑说:“书中自有颜如玉……” 十年间人事几番新,原先强盛的朝廷已经变得衰弱,群雄待机而起。高门大户的钢府也变得破败,往昔豪华气派仿佛云烟般散尽。 十年后,北平天京城南门早晨的杂市很热闹,前来办货的人川流不息,郊区的妇女领着孩子坐着马车,也有骑自行车的,还有坐着马爬犁的,车水马龙的人流夹杂着摊主的叫卖声,客人讨价还价声,孩子们的嬉笑声混在一起,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忽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空中两个青年男子的身影吸引住了,只见那两个男子各自施展着绝妙的轻功,或飞檐走或闪转腾挪,那黄衫男子神色慌张,仿佛在躲避着紧跟身后那名白衣长衫,手执绳索的男子。 “自量点吧,小子!要闯荡江湖,你的功夫还没练到家呢,还是跟我回去吧!”白衣男子朗朗道。 这时只听嘭一声巨响,黄衫男子已经跳到地上,疾步快奔,他头也不回地向着身后嚷道:“好你个钢男,追的我上气不接下气,要不要如此拼命啊!”他如此叫嚷着可心里想的却是:跟屁虫,看来不使点下三滥招数,这回必定逃不掉的了。 黄衫少年鬼主意一定,诡计登时应运而生,这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右手四指弯曲,从兜中取出一物紧握在掌心里,此乃雷心掌,是一种内藏炫雾的暗器,黄衫少年运动内劲溶掉表层腊封,阵阵浓烟随机涌出,然后向后面甩去。 霎时间,只见烟雾飞溅直驰向追捕的人,那人不虞有诈,随即向错误方向掠去。看到追捕自己的钢男上当,黄衣少年不禁转身轻笑:“我武当乃武道观出了名猴精,想捉我?下辈子吧,哈哈哈! 可没等武当走远,一条绳子诡异地伸到了他的脚下,他自然知道那是极之麻烦的绝技‘万应缠’还好,武当反应奇快,迅即纵身跃起,但‘万应缠’就像附骨之蛆追索而至。武当跳到城楼上,想用坚硬的城墙阻挡一阵这见鬼的绳子,可平时软软的绳子此时就像钢铁一样把阻挡的墙壁破开,武当被绳子缠得失去了平衡从空中直甩向地面。 作为武道观的少主,尽管武功还不足以独自闯荡江湖,但自保还是没问题的,只见他一个燕子三抄水,向后一个跟斗,努力保持平衡,誓死不跌倒。可在武当尚未站稳之际,一个快得无影的拳头,已迎面重重轰至。 武当被这一拳,硬生生地打飞了十余米,就在他要摔向地上的时候,一团快得看不清是人是鬼的影子提前掠向武当,将他接着。 “流血了?痛……痛……呜呜!”武当捂住自己的脸,对那接住他的人抱怨起来了:“钢男,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每次都毫不留手也就算了,怎能打我脸!你知道弄破我这俊俏的脸孔,以后要是没女孩子喜欢,你怎么向我妈交代?” 钢男面对武当的痛诉,也不反驳,他只是耸耸肩就走开,因为他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我走开一会,自己绑住自己你晓得啦。” “好你个钢男,去泡妞吧,我一定等、等你妹!”武当顺着钢男的视线,立时明白了他走开一会是为何事。 只见钢男走到路边一名少女面前,深情地凝视着她双眸,款款道:“姑娘的红唇实在太诱人,介意让我亲一下吗?” “呃,你……”面对钢男无礼的要求,少女瞬间懵了,圣贤教导的礼义廉耻让她觉得应该拒绝的,可看到钢男那英俊的脸,深情的眼神,她却又不愿拒绝,犹豫间,少女那张好看的脸不由得满上了一层红晕。 “介意的话,尽管反抗好了!”钢男淡淡一笑,欺身将懵然中的少女拉进怀里,此情此景让路人见之无不咋舌: “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 “这是资本阶级恋爱自由化的表现?” “持帅行凶,啧啧……” 围观的星斗市民的吐槽,自然不会令钢男的动作停下来,他轻抱少女蛮腰,深情地吻了下去,那一刻,吻中的男女都浑忘了天地悠悠,彼此心中只有对方,那一刻少女全身仿若触电,竟不欲反抗。 武当一边气恼地自绑,一边看着围观的人群,不忿地嚷嚷道:“刚才我被打又不见这么多人关心!人性的真面目实在太丑陋了!” 正文 第三章 黄狗这厮 “好啦,武当,咱们迷藏捉过了,你爹娘命我带你回去,走吧!”放开被吻呆的少女,钢男走到武当身边。 “行了,走啦,装什么情圣啊!”武当不忿地将绑着自己双手的绳索递给钢男,跟在钢男身后往回走,那副滑稽的模样看上去像极了被耍猴人牵着的猴子。可这时那名被钢男强吻的少女却快步追了上来。 她羞红着脸,轻咬着双唇,低声向背对着自己的钢男问道:“先生,可以留下姓名么?” 钢男还没回头,跟在他身后的武当,却抢过话头对少女叫道:“小姐你怎么还不叫非礼?这家伙声名狼藉,坏事做尽,专门欺骗良家妇女!贱名钢男是也!你放心报官吧!我一定做你的证人!” 钢男也不反驳,他微微回首,清风掠过他的发梢,眉端尽是化不开的柔情,带着些许忧郁,带着些许的不羁。 “多嘴多受罪!”转身的同时,钢男顺便用脚代手,抽了武当一巴……呃,一脚掌。他神情依旧淡定,缓缓走到少女的面前,淡淡道:“我向来不拘礼法,刚才冒犯,望姑娘原谅。” 钢男的话淡如冰,与他刚才对少女深情的一吻,彷如冰火之别,再一次让少女不知所措。 “先……先生,但是,你……” “人生相交,正如浮萍聚散,你就当发了一场梦,以后亦无须想起我,有缘再见,后会无期!”未等少女有所反应,钢男已潇洒地施展轻功一溜烟地向远方掠去。 武道观门口,观主武元空早以等待多时。 “你个顽皮仔我已带回,略有损伤,也无可避免!”钢男将绑着武当的绳子交给门人,想武元空打了个招呼道。 “这只小猴子,总爱往外面跑,每次都要劳烦你真是不好意思。”武元空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显然他的修为已经达到外发而内敛的境界,武道观数百年来乃武林龙头,在武林中有着举足轻重地位,武元空更是权威的功夫泰斗,其妻与钢男有着师徒关系。 “将那顽皮精关在房里,等我家法处置!”武元空吩咐门人,武当只得无奈被拖走,可他还不依不饶地叫骂“钢男,我会找你报仇的!” “你准备挨揍吧!你爹下手可重了!”对武当的叫骂,钢男笑着向他做了个鬼脸。 看着两人打闹的样子,观主武元空笑着叹了口气,心中暗想:真不知道自己夫人是怎么收徒弟的,钢男这家伙怎样教好呢?他只得对钢男正色道:“钢男,你跟我来,夫人要见你。” “咦,师父想见我?可是,我刚巧有事要办呀,”话还没说完,钢男已经快步退离了武元空数丈之外,“事情办妥,我定当前来,问候师父她老人家!请呀!”余音未了,钢男已经施展开轻功,跃离武道观门前范围。 钢男怕见师父,自然不是因为他师父长的丑又凶,实则是怕师父又要自己跟她学什么女人功夫!一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的,去学那些扭扭捏捏的功夫,他背脊不由得一阵冷汗直冒。 心事这东西,人人都有,同样地目睹钢男溜走的武元空也有,他心里想得却是另一件事:钢男这小子,聪明是足够聪明了,可惜生性不羁,空有一副好身手,未能为国家做出贡献,实在可惜! 钢家祖屋,钢庐门外,一名男子盘踞阶梯之上,长发在风中长蛇般乱舞,瞧不清真面目。然后,是人也会有名字,而黄狗却是他的名字。在他身前数丈的地上,一柄形式古朴的长剑斜插地上。 人有名,剑也有,此剑名叫青冥。 一人一剑,让在场的气氛冷的可怕,冷得叫人心寒。 突地青冥欲跳离剑鞘,是意识到目标的出现? “青冥!谁准你出鞘?回去!”忽然,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透过随风飞舞的长发怒视青冥,既然主人令下,青冥也只得黯然归鞘。 目标确实出现了,他走到黄狗面前,淡淡道“黄狗,你总还是死心不息?我说过不会 与你比剑,死心吧。 “身为剑客,我的人生已奉献给了剑道,试剑瞬间并发的光辉是我唯一追求!”黄狗瞪着钢男,神情认真之极。 “人生可求多的是,何必一定要成为剑中无敌这种虚名执着呢?”可钢男却不理他的执着,嘻皮笑脸起来。 面对钢男的痞子样,为人处事一向端庄的黄狗很无奈,只好退而其次,道:“你既不愿出剑,唯有依你我先前的约定,先胜你拳脚功夫,再比剑术高低!” “哎哟喂,你又何必多费力气?就算打,也还是覆辙重蹈!你不出剑,胜不了我。”钢男对着黄狗做了个鬼脸,可看着黄狗的眼神,却激起了他的斗心! 正文 第四章 小偷还是朋友? 钢男话音刚落,黄狗虽然攻势尚未,但澎湃气势已然涌至,霎时间令得周围土裂石蹦,夹着阵阵火劲回环急转!黄狗运劲扬手带动碎石向着钢男犹似火蝗乱投,密封了钢男各方退路。 半秒后,黄狗跃至钢男身前,以指做剑,剑指直刺向钢男,势若疾电!何等迅即的攻势,钢男心中也不由得一惊,不见黄狗这厮多日,这厮的功力又见进步了,哇哇,不得了呀!好拼命的样子呐! 他也不敢托大,面对那凌厉之极的攻势,钢男不敢硬碰,只得接连翻身,但尽管如此,也仅仅堪堪避过了黄狗这一阵宛如狂风暴雨的攻势。 二人半空翻腾,黄狗瞬眼间便攻出七指,钢男身似游鱼都一一溜过。 “黄狗,我要反攻了!小心!”钢男轻笑一声,双脚发力间身影已经像闪电般急速前冲翻到黄狗身后,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得甚至出现了残影,漫天的残影将黄狗团团包围住,如寻常轻功速度快绝之人使出的残影多为‘万中无一’,万乃虚,一是实招。 但黄狗早已领教过钢男身法的厉害,他的残影可是每一个每一招都是实实在在的,慌乱之际,黄狗只得抬手挡架……可尼玛还是中招了! 快,实在太快!钢男的招式居然快得让他看不清自己中的是腿招呢,还是拳招,甚至……是何时发招,他也看不清! 黄狗诧异间,钢男已从天急降,左脚宛若雷霆急电,重重蹬中黄狗腰脐间,巨大五匹的劲道在虚空间爆出沉沉巨响! ‘砰!’漫天碎石为钢男腿劲所牵引,流星雨般向钢家祖屋钢庐洒下,轰的击穿屋顶,余势未尽,直射室内。 “打消比剑之念吧,你知道……我根本没剑可和你比。”钢男走向倒地的黄狗,可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巨响,射进屋内的碎石猛地倒飞,穿破钢庐的大门碎木急飞而出,碎石夹劲回射,引起狂飙的气流,势道似比适才还要强劲的多! 十六年过去,昔日豪华雄伟的钢芦早已洗尽了玄华,昔日的人与地位也跟着烟消云散,岗芦之内值钱的东西早在抄家时被抄光,而不值钱的也没人愿意要。平日并米有什么人来这里,问题是钢芦之内荒废已久,此刻怎么居然有如此高手在?! “黄狗,你答应替我看守屋子,不许任何人进入钢庐,你、你竟食言?!”钢男怒视着黄狗接着骂道:“我最恨人没口齿,没口齿的人简直是猪狗不如!” “我之答应你,不让仇家进内,朋友却属例外。”黄狗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尘道。 “朋什么,友什么?我什么时候告诉你里面的哪个是我朋友呀?如果跑进去的是贼你说怎么办?咱钢家虽然破旧了些,可我在家中藏的宝贝要是被偷了,你赔?!” 黄狗走到宝剑‘青冥’身边,伸手拔出地上的青冥,头也不会地道:“总之就算他自己承认是贼,我也不得不放他入去。” “切,你这个没口齿的乌龟王八蛋!保佑你生儿子没凸凸!” 黄狗耸耸肩,叹道:“由你怎么骂,我已尽力遵守承诺,只是欲阻无从,来人岂是你我能敌的?”黄狗把青冥剑收进腰间,潇洒地一扬披风丢下一句,“你好好保重,我明日再来!”也不理钢男,自顾自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狗何等样人?一流剑客!江湖中能接下他五招的,绝不多于十人,而自己更胜他半分,他居然说和你我二人之力那奈何不了屋中人?啧啧……这是开玩笑吗? 但是黄狗的话不像开玩笑,正确来说,黄狗这厮并不喜欢开玩笑。钢男依稀记得最近黄狗开玩笑的时候还是三年前,三年前黄狗开了一次玩笑,然后一夜间灭掉西凉山七绝剑派满门。 虽则大敌当前,钢男这样的男人也不至于太紧张,但为了安全起见,也暗暗运起了劲气,护住周身要害再说。他踏前一步,慢慢推开钢家那破败的大门,猛吸一口气,向屋里怒喝道:“哼!哪个龟蛋未问过我这个主人,竟然胆敢私入钢庐,给我爷爷我滚出来,马不停蹄的!”、 当钢男推门而进后他恨不得刚才的话没说,可覆水是没法收回的。只见钢庐破旧的大厅之内,左右各站着两名老者,而大厅的深处有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众人,似乎在欣赏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字画。 正文 第五章 最后的皇帝 传言九龙宝剑最具灵气神兵利器,拥有神奇的力量,自盘古初开,剑已是权贵之象征。历代君主莫不仗剑安邦定天下,宝剑灵气,实有兴邦丧国之神效!清朝太祖努尔哈赤所传之九龙宝剑更是旷世神兵!皇者之剑,所向披靡,臣服八方,建立了大清王朝不朽基业!五年前某夜,一神秘人竟夜闯禁宫,力败数百锦衣侍卫,盗走九龙宝剑。自此镇国之宝音讯全无。 “九龙宝剑影响国家之兴亡,虽然是近乎神话,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我觉得皇上实过于迷信!”钢男挑眉质疑,却已经不能改变皇帝的执念。 “无论如何,朕定要重执九龙宝剑!” “喂,不用那么认真吧,皇帝又怎样,现在又不是你给我薪水,我有权不干的哦!”钢男见劝不行,来硬的,不管你是皇帝或神仙,现在你有求于我,干与不干,决定权在自己手上。 “那么,钢男,咱们受朝廷奉养的,唯有逼你从命了。”这时,四名御前太监,围向钢男。这是威胁,大有他不从,就开大的意思。 “先帝御笔亲题之‘捕快’笔法龙飞九天,鹰扬千里,却有君临天下不可一世的皇者风范•••自乾隆起算,你渣家当捕快亦已有七代,想我大清开国数百载,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民生何等富强,何等兴盛,至如今国运日衰,是朕不才。” 对男子的感叹,钢男大惊,忽然想起了是眼前人是谁,当即单膝跪地回道:“皇上英明!必可中兴大清国运!” 那男子回头望向钢男,沉郁的脸,愁云环绕,他正是大清宣统皇帝……爱新觉罗溥仪,他不单是满清皇朝,也是旧中国帝制的最后一个皇帝。本为醇亲王长子,三岁被慈禧太后召入皇宫中,登上天子之位,可时世变迁,帝制的崩溃已是无法避免,然而龙在九天,岂愿堕落红尘?巨变中谁不想力挽狂澜?他是时代巨变中的不幸君王。 而站在两旁的,是溥仪御前四大太监,他们都有一个拉风至极的名字,多灾、多难、折福和折寿。四人面目阴冷,但精光内敛,乃是一等一的内家高手。适才倒飞屋外的碎石,显然是他们所为。 对钢男先前的粗言猥语皇帝却全然不放心上,他坐在大厅钢家主位的椅子上淡淡地对钢男道:“不必拘礼!咱们相识多年,别来这一套!” 皇帝如此客气,倒让钢男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为他知道,皇帝对自己表现的客气,想必不会有什么好事关照自己的,心中这样想,但作为一个江湖中人,钢男的脸上还得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来,“几年不见,皇上越大越帅了哟。” 然后,他靠近身边一个太监,轻声问道:“寿公公,皇上来找我,想做什么呀?” “你知道皇上近况不太好,你自己看着办吧。”折寿叹了口气道。 “早知道皇上你没那么好,特意来探望我啦,这次又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啊?”钢男自顾自喝了一口茶,接着道:“做人需当懂得自求多福,皇上整天板起面孔,何必呢?有什么困难忘记便算,饮杯茶,聊聊天吹吹水不更开心嘛!” “朕欲寻找一物件之下落。”对钢男的开解,皇帝并不理会,开心?当下军阀群起,那袁光头甚至嚣张得在龙座之前喝骂他这九五之尊,帝国的王!他怎能开心?心中万马奔腾,但皇帝的表情却轻描淡写,顿了顿,皇帝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然而这个答案,却让钢男心中叫苦,“大内高手如云,能人辈出,大有可用之人,况且钢门传到我这一代已不受朝廷俸禄……” 钢男说的婉转,意思是,免费的跑腿老子不干,况且凡胎俗品如何能入皇帝的法眼,天子真龙要找寻的必定非凡品,要寻非凡之物,哪一次不得要搭上性命去九死一生的?一仗功成万古枯的道理谁都懂,如果有选择,谁又愿意去做那枯骨? “事关机密且牵连极广,当今时局混乱,宫廷中人实不便于宫外行动。所谓患难思忠良,朕几经细想,总觉你才是合适人选!”皇帝说的轻松,甚至连谦虚也不带一下,可他的理由又让钢男反驳不来。 最让他生气的是旁边那几个公公一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了!’的神情对着他偷笑,钢男无奈,只好耸耸肩,问皇帝道:“唉,你到底想我找什么东东呀?” “大清镇国之宝……九龙宝剑。 正文 第六章 酒色财气 “我钢男向来受软不受硬,皇上难道不知道我的性格……”四大太监,无一不是高手,发起难来,能把他捏成肉饼,但钢男却不为所动。 “当然!我早准备礼物作为寻剑酬劳。”溥仪掌声方落,两太监自偏厅捧一物而出。离那事物有数丈,钢男却已感一股奇香缭绕飘至,心神不禁一荡。香气袭人,沁人心脾,竟能催促血气,勾人情欲! 只见,豆大汗珠自两名捧着事物的小太监面上涔涔滴下,似乎是强忍香气之诱惑而力不自胜。 春意浓?一个名字在钢男的脑海中闪过,但不敢肯定。他望望皇帝,又望望四大太监,只见他们都默默地点了点头,印证了他的猜测,这……不总要!重要的是,这居然是他钢男求之不得的秘药……春意浓呀! 此物乃是大内秘方的春、药,服用后不但情欲旺盛,体能更胜猛虎。相信大家都知道历来帝王儿女众多,十个算少,二三十也属寻常,百来号也不罕见,普通男人何德何能?传说中帝王夜御十数妃嫔,雄风摄人,便是得此药物之助!啧啧,其价值之连城当真是……男人之宝,何止值一城! “我勒个去!你用这个和我交换,也不早点说!”钢男的心已经痒起来了。 “这代价应该可以达成咱们的交易,是吧?”皇帝不愧是皇帝,尽管境况不太好,但依旧运筹帷幄,把握十足。 “是,当然了,咱们一言为定!”瑰宝当前,钢男答应了皇帝的同时,当即上前揭开白玉瓶盖,只见阵阵烟霞如泉涌出,那诱人之极的香气更浓更烈了,宛若世间最妖艳的女子缠绕着你左右,光闻着,那全身的血脉就仿佛翻腾起来,更不用说那身为男人的象征了,啧啧,真的是药气足可攻心,不愧旷世名丹。 香气此时突的转浓,小太监终告不支,踉跄倒下。白玉瓶掉在地上,然而……内里竟无一物!尼玛何来神丹妙药! 早知道皇帝没有那么好,先给货,再让人办事的啦,钢男转身一笑,道:“好!皇上要我怎样才能得到这春意浓?” 可是,御前太监的话却让钢男不知所措,“春意浓乃人间极品,有缘得见,已是无比福分。可惜这宝药也与九龙宝剑同时被盗。” “朕非存心骗你,春意浓乃朝廷药师秘制,制药之人是重要线索。”皇帝摆摆手,接着道:“要寻得春意浓,先寻花落红。此人于失剑之夜盗药而逃。于同一夜,还有一人不知所踪,乃朝廷御厨香满楼。朕遣密探追查至今,只找得花落红下落,香满楼似已人间蒸发消息全无。不日前,据探子回报,花落红已投江湖四大势力‘酒、色、财、气’躲匿租界之内。皇朝高手虽多,却一出皇城即左右受制。此行你得独力成事。” ‘酒、色、财、气’四大势力,或许武力并不是最强大,可论到富,那可是富可敌国,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势力里面的一级高手也多得更难估计,没有人会想与他们对着干,既然要暗访,就得要避其锋。目标只在九龙宝剑,能不硬拼,钢男绝不想动手,然而都是江湖中人,很多事情非本人能如愿,这就是俗话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是夜,月黑风高,微凉的夜色并不能掩盖人们的欲望。钢男独自来到‘色’的所在地……花街柳巷,这里是由花家三兄妹与东瀛邦会柳氏一族联合经营,江湖四大势力‘色‘道成员。每夜未央,此处已喧声动天,霓等耀地,寻欢者如山倒海,乃甄商巨贾一掷千金之烟花地,乃男儿醉死的燕柔乡。 经过巨大的写着‘花街柳巷’门牌,远远钢男就看见远处一大群然围成圈在看一男一女在角力。钢男一问身边的人才知道,这玩意叫‘两缠绵’,是男女互攻之相扑,只需付出十两白银,便能与美女赤膊角力。一番似真还假的相扑之后,自是男方得胜,大可满足男性潜在征服女性的欲望! 钢男向前走不远,又看到另一番景象,只见一个舞台之前聚集着众多观众,而台上,摆着五个布袋,原来这布袋内分别各藏一女,客人可以用二十两的代价,得到一次任择其一之机会,这个名为‘如意袋’的游戏,确实可以说是迎合男性,爱赌之心的游戏。 参加赌博,当然要有赌输的心理预备,因为五个袋中,并不是每一个都是美女,可能有凤姐那样的货色。 正文 第七章 笑话 “喝酒之前,希望你弄清楚,我可没有杀你妹妹。”抱手而立,虽然有些误会不解释看起来会很帅,可也有些误会是非解释不可的…… “事实俱在,何必睁眼说谎?”花天酒长棍一挫地,厉声怒喝道:“待我割下你之首级,祭我妹妹芳魂!” 花天酒沉吟道‘邀明月,乐千杯!’棍势随着吟唱而起,有若万箭齐发,激荡坛中酒水汹涌如涛,暗流潜伏!而钢男则劲聚下盘,屹立不动,稳如泰山。 走着走着,钢男闻到一阵极之浓烈的醇香,似酒非酒,却是什么来着?待走近一看,只见一个十丈见方的大酒池中注满极品佳酿,轻衣渐裸的美人游划其间,煞是奇观!酒味混与女体肉香,散发荡人心魄的诱惑,引发在场男人的自然冲动。 突然,空中响起一阵洪亮的声音:“贵宾亲临花街柳巷!花家必尽地主之谊!” 钢男寻着发出声音的位置,只见酒香池正中央屹立着一座巨大无匹,看上去可盛酒万斗的巨型酒坛巍峨耸立。声音自然是传自坛内,却不觉空洞,显然是以深厚内力透壁发出,显然酒坛众人当得上是高手无疑! “到此何求?不妨直说!”声音再度传出,意思却正合钢男意。 “好!快人快语!我要花落红!”然而,不知为何,钢男的话,听闻花落红的名字,池畔人群彷似着魔,让当场闻之震惊,纷纷逃难似的急速四散而去,大有鸡飞狗跳之境。 花落红,显然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就字面上的意思而言,还当得上风雅之极,可众人的表现为何如此惊慌? “果然艺高人胆大!今夜姓花的自当好好招待!”酒坛中传出的话语里行间已透出不寻常杀意,顷刻间花香自远飘至,只见远处,四人抬一木榻,足不沾地的掠来。榻上鲜花随脚步散落,萦绕飘渺,令人倍觉凄迷。 钢男知道,鲜花虽美,那堪风吹雨打?瓣落心碎,瓣落心碎。 四名大汉放下木榻,随之疾退,就轻功而言,也是极其难得之辈,可他们似是畏惧池中杀气,责任一了,马上飞纵而回。 钢男站在酒池边,看着漂在酒海中的木榻,木榻中正躺着一个容貌娇媚的女子,那女子正是花家三小姐……花小花,只见她尸身肌处在苍白中隐隐透出一股暗红,乃被强横内力震毙的现象,死在拳脚高手之下,花家三小姐显然已然没有生命的迹象。 看到美人丧命,钢男这样的多情之人,总会心中难受,“红颜命薄?教人好生惋惜! “哼!你夺我亲妹性命,今夜我定要为她讨个公道!” “我杀了你妹妹?”钢男听到了今天最好笑的笑话,“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钢男从不杀美人。” “不用砌词狡辩,杀人只得赔命!”说话间,两名身着红色和服的女子跃入酒池,站在那细细的竹竿之上,她们都背对着钢男。但就背影而言,那细腰,那身段已极尽婀娜之能事,看得钢男大为欣赏。 “花街柳巷多绝色,背看已知可人儿。”这是钢男的赞叹,绝没有调侃之意。可惜两女不领唱:“看你稍后可还有好心情口花花!” “杀人偿命!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坛中之人动了,他鼓动酒液化作横空匹练似的酒柱,掠过两名东洋少女,疾卷钢男。钢男倒淡定,双手不动,暗自潜运内劲,使得酒柱在身外两尺已震成酒雨散开。 此时,酒坛中人却不知为何吟起诗:“将进酒,杯莫停!劝君更进一杯酒,但愿长醉不愿醒!”原来,接着吟诗的时间,酒坛中人也在运着内劲,强大的内劲让酒坛中的酒纷纷飞射而出,霎时间,酒池的上空仿佛下起了酒的雨。 “酒色通透清澈,是醉琼楼所产十蒸十酿的陈年竹叶青啊!”钢男单手微抬,鞠了一点酒雨,接着道:“醇醪当前,先尝为快!”美酒入喉,钢男意气更豪,翻身飞入巨坛之内。 “好一个俊朗少年,只可惜,转眼就会变成酒下亡魂。”一红衣东瀛女子看着钢男不由叹道。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你我不若共谋一醉,同消那尘世烦忧。”钢男却不以为意,噗通一声,潜身酒坛之中,便见一人悠闲侧卧于酒坛之底。 “名不虚传,钢男果然有意思!” 待得钢男看清酒坛底部之人,只见那人醉眼半开,眼神却又精光迸射,这非常人物应该就是花家大少……花天酒。 正文 第八章 花落红 尽管花天酒棍势如电,对钢男的攻势也不受酒液所阻而稍慢,可钢男身似游鱼,借酒浮力,或弯腰,或腾挪,居然也间不容发地一一闪避。 “好精彩的棍法!”对精彩的事情,钢男从不吝啬赞美,就算被赞美之人是自己的敌人。 “好戏尚在后头!”花天酒话一落,随即将手中所持的长棍抛出!花天酒手一甩,长棍抛出,棍端酒坛随之转圈,来势诡异之极,那种无迹可寻的飘忽让钢男一时间也难以推测!突然,花天酒手扣棍尾,棍头毒蛇吐信一般刺出,钢男未及反应,喉咙已被狠狠戳中! “醉翁之意……”坛木塞为花天酒劲力所迫飞,一股赤红酒液峰涌喷出,“不在酒。”花天酒阴笑着看着酒液不偏不倚,直入钢男口中,无奈喉咙受刺,钢男对这一击,可是欲吐无从! “此乃旷世佳酿‘状元红’,你可要细细品尝!”酒绝人也绝,这招醉翁意也是花天酒最得意的绝招。赤红的‘状元红’顺喉而下,钢男感觉一阵晕眩的感继而升起。刹那间,钢男脑中一片空白,战意居然随着升腾的酒意消失。 这酒好厉害,若不保持清醒,性命难保了!潜于钢男体内酒精刻间难于压制,若不速战制服花天酒,后果绝对堪虞。 “见识过阁下绝妙棍法,岂能不礼尚往来?”钢男身形飞闪,气劲澎湃怒放,势如破竹割裂酒水,形成瞬间真空!随即钢男使出赤壁腿法中的‘乱石崩云’踢向花天酒。 江湖传闻钢男的踢腿非常厉害,花天酒自然早有所闻,眼前只见钢男腿招劲逾雷霆,花天酒也不敢托大,猛地狂摧内劲接战。 花天酒双手挺棒迎上,棍端酒坛已被双方的内力逼爆!钢男摧枯拉朽的劲力犹如泰山压顶,木棍难避其锋,顿时撕裂成片片木屑!混乱间花天酒中了钢男一招他立即轰然撞破酒坛弹出,激荡漫天瓦片冲势更急! ‘錚!’面对这漫天碎瓦彷似乱石投林,东洋少女立刻运刀成盾将之一一震飞,以防伤及花姑娘尸身。 半空中,花天酒拼命旋舞身躯,欲借转势卸去钢男攻来之内力!他中钢男腿击之处,深深凹陷,其余肌肉却不断膨胀收缩,显是钢男所灌注之劲力,仍在他体内左冲右突!体内真气乱窜,花天酒剧痛难当,疯狂挣扎,竟将迎来想施以援手的东瀛少女硬生生震开! 目睹此情此景,怜香识玉的钢男自然翩然掠至,他双腿蜻蜓点水似的连连踢向花天酒全身各穴,为他散去内力,减轻痛处。 ‘状元红’的酒力随适才钢男行功而加剧游走,已然侵入血液脏腑,醉意上涌,钢男疲态毕露。 “我绝对可以将他毙命于脚下。不施杀手,只为证明……我此来绝无恶意。”勉力站定,可钢男只感到自己手足发麻,似已知觉渐失。 “钢男腿法,名动天下,果然名不虚传。”红衣东瀛女将花天酒扶倒在池边,不由对钢男的腿法赞叹不已,可赞叹归赞叹,毕竟双方各位旗主,生死不由人,游戏规则就是如此残酷。 噗通一声,钢男终于不敌酒劲身似败絮,悠悠飘荡酒池之上……他的嘴角所浮笑意尽是失神迷茫,要杀他这是最佳时机。 “可有信心杀他?”披散头发的红衣东瀛女问身边那扎着头发的同伴。 “无敌大和魂,柳家称翘楚!没有咱们办不成的事,杀不了的人!”武士刀已经出鞘,她仿佛要钢男记住,自己是被谁所败似的,她接着道:“柳氏一族三当家,柳色前来讨教!” “说得好!”披散头发的柳氏一族二当家柳春接到道。 柳氏一族乃花街柳巷另一半主持人,随皇军北来,渗入中原武林,挑起仇杀,以削弱神州大地的抗日力量。更经营色业,意图令国人醉生梦死,只图玩乐,不思振作! 忽然,肃杀的场面却被一阵清丽之极的女声打破了,“流水映月月朦胧,冷镜窥花花落红。 正文 第九章 深深吻下 “晚妆未添,血作胭脂增艳容!”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按理说,出现的女子绝对会是身陷危机的……钢男之救星,而东瀛柳家二女必定会大呼‘来者何人!’ 可惜,可惜的是东瀛柳家二女对来者却说:“花家二小姐亲临,看来咱们已不必出手了!” “钢男,来尝我销魂一吻,趁早羽化登仙吧!”天空中一白袍裹身,轻纱遮脸的女子飘向钢男,半睡不醒的钢男仿佛置身梦中,不由得呓语道:“美人娇颜若仙……纵死也风流啊……” 呆呆的眼神,钢男只能无力地看着那女子朱唇半启越来越近,那朱唇嫣红欲滴,美的叫人心醉,再而心碎! 美女潜身酒池中,一股柔劲徐徐压下,轻推钢男身躯直沉池底。长发酒中舞,双眸亮似星,她的美艳不可方物!正是花家二小姐……花落红!红唇临近,吐气如兰,钢男明知死神已然伸出召唤之手,但心底欲有一种渴望,制止自己做出任何反抗。 花落红贴近钢男,深深吻下,他只感一股气劲自花落红嘴中传来,直封四肢百骸。触骨快感令最后防御线亦告奔溃,嘘不知,此招乃花落红夺命之绝技:一吻销魂! 此时此刻,钢男的性命已全然握于花落红掌中,生或死,只在她一念之间……然而,或许是钢男命不该绝,又或者活着的钢男还有别的用处,花落红并没有杀钢男,而且将他带到了涅槃古塔内。 ‘涅槃’这个词出自佛家语,原是死亡之意,她带钢男来此自然不是和钢男进行幽会之事啦。涅槃古塔高逾百尺,一株粗可十人环抱之百年巨藤悬空挂下,分枝业生,往四壁缠去,气氛阴森可怖!巨藤盘于塔底一处深坑,坑作六角形,六度阶梯斜斜建立。花落红独站坑上,斗篷遮掩之下,彷如一指复仇幽灵,意欲难测! “不见棺材不流泪!让你一试七孔绝命的滋味!”花落红素手一扬,一阵黄烟自衣袖中散出。 “啊?你说我见色起心,侵犯她还有点可能啦,你知道,美人我钢男可杀不落手!”连忙解释道。 “你这色中恶鬼定是因干不成,愤而起杀机!”可花落红也不依不饶。 “我是好人,你别想仗着自己漂亮就想冤枉好人啊!”钢男虽然郁闷无比,却也据理力争。 但,对钢男的反驳,花落红只是横眉冷对:“花小花所中的致命创伤是你独门腿功!况且你杀人留书声明,先杀我妹妹,继而杀我!怎么有胆子做,却没胆承认?” “寄书留刀自认杀人,你当我钢男是傻子吗?分明是有人想设计陷害我啦,而且所用之计经不起丁点推敲,拜托你用用那长满草的脑子好不好!”得知花家居然以此就一口咬定钢男是杀妹凶手,让他哭笑不得。 “钢男,别装睡了,醒来吧!”花落红瞟了他一眼,骂道。 钢男依言睁开迷蒙的双眼,却在感叹刚才那动人的一刻,“一吻销魂!真教人死而无憾。姑娘的……留香,可否再施我一吻?要长的哟!” “死到临头,还胡言乱语!让你尝尝七孔绝命椅的滋味。”狠话出口,可花落红马上转过头,只因想赶紧掩去那蔓上脸的红晕。 天下间奇怪的事很多,奇怪的椅子自然也不少,可让人绝命的椅子……只见,大树盘根之处,盘缠交错的藤跟处,天然构成一座椅似的位置,造物之奇,堪称鬼斧神工!钢男手足被缠其中,七孔排成圆弧,围于钢男头顶四周,不知有何用途? 而捆绑钢男手足之藤根,粗若儿臂,其硬度却比上好酸枝木更为坚硬。既柔且刚,钢男想要挣脱也着实不易!钢男心想现在形势糟糕,加上‘状元红’的酒劲依旧未散,只好暗运内力,一点一滴凝聚内力,企图化解体内‘状元红’之酒力以及‘一吻销魂’气劲。 钢男放眼塔内,只见塔壁四周,层层叠叠的木架倚墙而立,放满药物、典籍,数量惊人。 “那个……,我说花花呀,你绑住我,是想玩成人游戏吗?”钢男坏笑道。 “钢男,你……哼,尽管贫嘴吧!横竖你已时日无多!” “我一死,这个故事就没法写了啊!你想清楚呀?” “废话!我问你!花家与你素来无仇,向来无仇怨,为何无故杀我妹妹!”花落红的俏脸变得通红,这样的红不是少女含羞答答的红,是愤怒之红。 正文 第十章 一吻销魂 黄烟落向钢男右侧一洞,洞中立时传出异响,钢男瞟了一眼脑袋旁,只见一尾色彩斑斓的蝎子由洞内如电扑出,伏于钢男面庞。举钳便向他的耳朵狠狠鳌去!想躲,却四肢被控,钢男无力应对,耳朵立时中鳌,他只感到自己的耳朵立刻红肿……继而转青、转紫,并且发胀,蝎毒可谓厉害! “啊啊啊,痛,好疼!”钢男痛苦的嘶叫,看在花落红眼中,却让她面露复仇快意!快意之人自然会笑,花落红自然也不会例外。 “哎哟……花花你笑的好漂亮呀!保持保持,继续笑哟!”钢男哭笑不得地叹道,“痒痒的,怪有趣的嘛……嘿嘿,虽然这蝎子咬的我好快感,不过再咬我就顶不住了啦!”钢男非常人,在调侃花落红的同时,早已将内力迫向右耳,太阴毒蝎登时被内力所震飞出去,在半空炸碎,化成片片血肉! 花落红没想到钢男仍有反抗之力,连忙右手急翻,六股彩色迷烟同时扬出。在她迷雾引领之下,其余六孔内的毒物纷纷冒出……有赤冠血蛇、九尾鼠、女皇蜂、花斑壁虎、鬼面邪蛛、寒魄蟾蜍等六种毒物,同时向钢男夹击而至,势道骇人! 面对此等恶心之物,钢男面色剧变,他知道这回绝对不能再开玩笑了!六种奇毒之物任何一种都足以可取自己性命!钢男当即强行催起内劲涌天庭,继而爆发内力激射气流将混有‘状元红’及‘一吻销魂劲力想着周围发出,毒物虽毒,又何尝能敌得过此等劲道?毒物瞬间尽数爆灭! 眼看钢男已迫出体内受制气劲,一旁的花落红自然不会傻到让他重获自由,当即抽刀扑上……刀如疾电,先取钢男最为厉害之腿! 刀锋刺入,再往下拖动!这一刀花落红可是用足了全身力道,她势要将钢男腿筋剖断,只等鲜血狂溅的一刻……可,刀锋过处,却诡异非常,刀尖处传来的却是坚硬如铁的触感,锐刀割破钢男裤管后,便不能再伤分毫! 这到底是……她不知道自己碰到的是怎样的一条腿,她只知道,自己绝对是低估了这条腿!裤管破裂处,只见钢男小腿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然而,坚若金盾的铁腿又怎么会受创? “你也玩够了!现在轮到我了吧?”钢男冷哼一声。他一直潜运内劲,将仅存‘状元红’药力储于丹田,此刻加上本身气劲同时催动,四肢一震,将束手脚的藤根尽数震断! 钢男发难,花落红自知不敌,转身便逃。可她忘记了面对的是何人! “你怎快的过我这一双腿!”钢男一个起落,已经拦于花落红面前。她还未及反应,已被他点中任、督二脉两处穴道。 “你这件斗篷不错,借给我穿,好不好?”还没等到花落红有所反应,她身上的大氅已经被钢男扯走。 “啧啧,没想到,你里面居然只穿着那么少布的内衣哇,哈哈哈!” “你……”花落红一下没了大氅,就剩下内衣,怎能不大怒?可面对眼前男子的举止,她又忍不住想吐血! “我是不是帅呢?”钢男无耻地穿上她的大氅笑问道。 “切,你帅,蟋蟀的蟀?呸!”面对这个头疼的家伙,花落红毫不吝啬地表示不屑。 “挑衅我?我最喜欢征服挑衅我的女人了,特别是美女。”钢男对花落红伸出了罪恶的双手,花落红穴道被封,自然无力反抗,能做的只有闭上美丽的双眸,忍受…… 忽然一个写着‘少女红’的柜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马上抽出柜桶,钢男自然不知道是什么药,只知道入手感觉黏糊糊的,然后就是非常非常的红。 “哇!这么多好药材。要是全都用来补身,绝对会搞得鼻血长流的呢。” 钢男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翻箱倒柜。 可等了片刻,花落红意料中的触感却没从自己身上传来,她张开双眸一看,却见到钢男仰头望着上方自言自语道:“咦,上面有好多木架,让我先看看有什么好玩的。”说完,钢男纵身一跃。 上面?木架?花落红马上意识到什么,“该死的混蛋,你别动我东西!”花落红恨不得将钢男抽筋扒皮。 对于她的叫骂,钢男却好心相劝道:“女孩子家家的,说话不要那么粗俗,有失斯文,破坏形象的。”他爬上柜子,发现药材之多,药材之名贵实在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