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房开首富 多事之秋 可否说, 有多少贪婪,就有多少欲望; 有多少欲望,便要付出多少代价! 欲望,可使人性升华, 也会使人性扭曲而变态。 欲望,可使权力提升, 更能使权力变味; 代价,也许是丧家倾国, 也许是陪了卿家性命。 ——题记 菊黄蟹肥的时节,南方黄花浥露,秋兰飘香。 婀娜多姿,遐迩著闻的牛角山县,江河如带,碧水绿波,青山连绵,奇峰竞立。虽然弹丸之地,但却宛如一颗灿烂的夜明珠,镶在中国西部边陲。 连年来,牛角山县城建设突飞猛进,正以“深圳速度”在“隆隆隆”的推土机声和“嘭嘭嘭”的大锤下,破旧立新,大有将旧县城改造成一座象模象样大都市之势。 一幢幢商厦,一幢幢商贸中心,一幢幢购物广场拔地而起,一座座中式小区,一座座东、西欧式花苑,一座座精美别墅,像雨后春笋,骄立在县中和郊外,给整个县城平添许多亮丽景色,也给房地产业带来了无限商机。…… N法庭上,在庭审一起强拆23家住宅搭棚的民事纠纷案。 被告席上,两瘦一胖。瘦者坐两旁,胖者居中。居中男子西装革履,肥头阔脸上长有一对“扇风大耳”,红光满面可见似油似水、正往下浸淌,乌黑发亮耀眼的油头上颇有个性的吹梳个大波浪,可称神气十足、气势盖顶,可谓千军万马、以排山倒海、雷霆万钧之势,非把对手辗成肉饼不可!他乃是牛角山县大强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韦大强。 该公司名声虽然不香,但资金富足,实力雄厚,是牛角山县从事房地产业最大最强,揽“活”最多,后台最硬的民营企业。韦大强还是业内房开首富!他已记不清个人存款有多少位数,也不必费神去记那些无益枯燥之数,他只知享受,花钱,花钱,享受,再享受,再花钱!他用钱消灾摆平许多人际关系,一掷千金。他在女人身上花钱如流水,挥霍不记成本。如果认真统计起来,他耗在女人身上的“卖笑钱”,可买一幢别墅绰绰有余。 此时此刻,他“尘事梦中休,花空烟水流。”那两只“牛眼杯”大的眼睛轻轻微闭着,天生翘起的阔嘴有点像青蛙嘴一样盖着那一排还算平整,但被香烟熏得已经发黄变黑,令人恶心沤吐的大门牙!他喜欢嘴上傲慢的叼着一支美国进口大雪茄,烟雾在他面前弥漫升腾缓缓散去,留下是一股略带呛鼻茉莉花香的芬芳。他架起二郎腿缓缓摇着,那五短三粗的手指,有节拍的轻拍桌面,似乎十拿九稳,“胸有棍棍”,打赢这场官司!其实,他心计多,善用脑。身在法庭,心却在运筹帷幄,正盘算着下一个在何处投资的计划,也框算好该投资将会给他创造多少收益。…… 说流露也罢,故意展示也罢,从他那不屑一顾,悠闲自得的坐态或无所谓的神情,不难看出——这起“民告房地产官司”,“韦老大”稳操胜券,深信不疑!不是么,这一个星期来,他接二连三,差三隔五地收到了N、B、O、L法院民事判决书就有十多份,虽是多事之秋,但无一败诉,可贺可喜! 历史胜于雄辩,“韦老大”是个老老实实,地地道道的好公民,又是名副其实,遵纪守法,依法纳税的大企业家!从征地、用地、开发、建房、筑楼、销售等等,是个讲政治,讲原则,讲信誉,讲效益,讲务实,有口皆碑的房地产商。有捧场诗云,堪称一绝:“出于污泥而不染,冰清玉洁无媚骨,高雅文静不张扬,上善若水不轻浮。” 坐在韦大强左侧,长得像一只干虾似的瘦男人,三十出头,瘦是瘦精神够,两眼炯炯有神!一副琥珀水晶大眼镜架在高而直的鼻梁上,刀条脸犹如铁板一块,没有一丝笑容,给人有一种极为清高的感觉,他就是大强房开公司常年法律顾问兼韦总的司机马西西律师。他有张三寸不烂之舌的铁嘴,可把白墙说成黑的,也可指鹿为马,更能把茶壶嘴里冒出来的“汽”讲成“烟”!铁嘴明知失言,为面子决不认错,他善于狡辩!把茶壶“冒烟”或“冒汽”的现状,宁肯不睡觉也与你辩个三天六夜,不获全胜绝不收嘴。他就是那么“神”,他就是那么“精”!他委实能把树上的麻雀哄下来,也可以叫狐狸围着他团团转,等待他高兴时发份善心,分一碗稀饭,一杯果汁和一粒香肉! 韦大强右侧另一瘦是该公司售房部主任钱有为,二十有八。他跟马律师接触多了,自然也学会善辩,也学会了一套套诡辩术,加上他狡猾如狐狸,聪似猴精,以及爹妈给的一张薄唇利齿之优势,他与律师马西西均为该公司本案的“特别授权”代理人,参加诉讼。 原告席上三男一女,三男分别是23家被拆住宅搭棚的业主代表——马善善、杨蔼和黎民。他们一个个脸黄肌瘦,看来是缺吃少穿,营养不良之故。三人年龄都在三十七、八不等,但一个个长得老气横秋,头发蓬松而凌乱,不但眼神失光,而且眼里充满悲观和失望,加上衣着落潮而补巴,更像一个个不拘小节的糟老头!尤其马善善的“撮箕头”上,黑白发混杂,成了十足的“花头鸭”!从风霜过早的在他小额头上雕下几条深皱纹看来,足以证明马善善此人这一辈子劳劳碌碌,奔奔波波,也难改变他眼下愁吃忧穿的苦命。 (特别提醒:知心难得,知音难得,知己更加难得!打心底感谢您的收藏、点击、关注和支持!您的点击、评论和推荐对我的作品是至关重要的!!!——作者:曾肖红) 正文 第二章 一家三口 投河自杀 坐在马善善身旁的是位年轻端庄,天姿丽质的女记者刘辉,她在《牛角山日报》当了三年记者,负责“公检法”专线新闻报道。她为人耿直,不畏权势,敢说敢干,乐于助人。 前不久的一天傍晚,刘辉骑自行车从县公安局采访回家途中,行至碧水河河堤偏僻处,突闻一个小女孩刺耳的尖叫声和“哇哇哇”大哭声!寻声望去,只见远处一男一女正朝河中慢慢走去,那妇女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孩! “不好,有人投河自杀了!”刘辉出于记者职业的敏感,情不自禁地喊道。她扔下单车,朝他们飞奔而去!她一边焦急挥手疾跑,一边高声呼喊:“喂——大叔,大婶,你们不能这样呀!小孩是无辜的!……” 当她上气不接下气跑进河里时,河水差一点就泡到小孩的小脑袋!她不容分说,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便将这个大婶从痛苦、落魂、迷惑、迟疑中,推上了岸,这花头男人也无可奈何的跟上岸来,不可言状地捶胸顿足哭喊:“姑娘啊,你为什么破坏我们的好事!你为什么把她救上岸来!你知道吗?我们活着比死还难受啊!呜呜呜……” 刘辉不明的睁大眼睛:“你们寻短见还是好事!难道都患了绝症?” “不,患绝症的应是韦大强!” “韦大强?!怎么啦,难道他……他强暴了大婶?” “不,他比强暴大婶还缺德,是条丧尽天良的狗杂种!” 刘辉从这对投河寻短见夫妇的控诉中获知——原来这男人叫马善善,大婶是他老婆白微瑕,他们都是外地人,以捡破烂为生。他们23户外来捡破烂人家的简易住棚,被大强房地产有限公司以征地建住宅花苑为由,趁他们白天不在时,不费吹灰之力,三铲五铲就把这23间简易住棚推平夷尽! 下午,马善善他们捡破烂回来,吃惊的看到——自己的住棚灰飞烟灭,成了一片平地,原来屋里的床铺家具,锅碗瓢盆,也不翼而飞!呆了许久才想起是怎么回事!于是,又气又急,哭闹着找大强房开公司负责人评理,反遭公司保安人员一窝蜂围上来一顿毒打,致伤者就有数人!他们慑于大强的淫威,大多数无业游民只好吞声忍气地回了老家,余下几个极困户,因无法解决路费盘缠,而回家不得!只好白天继续在垃圾堆里“淘金”,晚上又集体居在大桥下栖息。 最惨的还是马善善!自从那天大强房开公司将他那间站起来碰着头,躺下来可看见星星月亮的破烂窝棚,连同“窝里”尚存五斤半大米,三两油和一些咸菜之类的食物,统统被大强房开公司的推土机铲去,他家已锅头高挂停炊了两天,马善善为了解决老婆和不到一岁的女儿吃饭看病问题,只好拿个破碗,四处乞讨。他好不容易讨了一大碗剩饭残菜,和十多块钱,刚回到桥下时,就听到“嗖嗖”一阵风从身后而来,他猛一回头就看见一只饿了数日,瘦骨嶙嶙的无主野狗朝他扑来,他与野犬争夺手中的乞食,展开了一场触目惊心的人犬大搏斗!最后因人瘦势薄敌不过野性,他手中之食最终还是被野犬扑翻下地,舔吃个干净!他双手因搏斗负伤,鲜血淋淋!…… 刘辉含着泪听完马善善悲伤的陈述,十分同情地说:“大叔,你们到我家去住吧!绝对不会吃了这餐没下顿的。” “姑娘,这……这怎么行呢?我……我求求你啦,还是放我们一马好了。”白微瑕泪如雨下。 “放你们一马?什么意思!”刘辉一头雾水。 “让我们去死吧!”白微瑕泪水哗啦啦地流落下来。 “没错,让我们去死吧!我们活着真的比死还要难受。”马善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忽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叔,请你起来,别再提去死了!你们立刻跟我回家!”刘辉急急忙忙扶起马善善劝说。 “跟你回家?不,我们不可能给你家增添麻烦。”马善善态度生硬,但心里总是有一种非常敬重的感觉。 “没关系的,其实啊,我这个家就是我一人,你们来住不但没有麻烦,而且还给我驱除寂寞呢!”刘辉一脸认真。 “姑娘,你还是单身?”白微瑕惊讶地问。 “是啊。”刘辉感到脸上有些微烫。 “这更不行了,我们捡破烂的,岂不影响你谈恋爱、成家立业?”马善善脸色难堪。 “没关系的,婚姻大事,有缘自然成。大叔,别磨嘴皮子了,再这样拖下去会出事的。瞧,你们一身湿淋淋的,赶快到我家找些干衣服换上,否则大婶和小孩的生命就会让病魔吞噬!……”刘辉微微一笑,挑明说。 “姑娘,你——比我的亲人还亲啊!”马善善又“扑通”一声跪下地来,连连叩了几个响头。 “走吧,大叔。”刘辉扶起马善善说。 防不及防,马善善又扑在地上连叩三个响头:“姑娘,你真是好人啊!” 刘辉赶忙扶起马善善,说:“大叔,请别这样,请别这样。” 顿时,马善善眼里流下两行热泪,有许多话儿涌上心头,一时又说不出来,他两只大手紧紧握住刘辉的双手,千言万语尽在四手紧握中。 路上,刘辉用自行车推着马善善的老婆和孩子,边走边说:“大叔,我已下决心了,我出钱出力,帮你写状子,做你们的特别受权代理人,一定要告倒这个没有心肝的大恶霸!” 翌日,《牛角山日报》头版发表刘辉记者的题为《二十三家住棚被大强房开强拆马某一家三口走投无路投河自杀》这条社会新闻像一枚重磅炸弹在这弹丸之地炸响!在这小小县城掀起了轩然大波,引起了极大民愤,纷纷来信来电,谴责“大强房开”的粗暴行为,一时间,全县骚动起来! 正文 第三章 对簿公堂 鹿死谁手 刘辉在马善善帮助下,找到了也被强拆住棚业主杨蔼和黎民。一个星期后,刘辉用23户人的血和泪写下洋洋三千字状文,将“大强房开公司”告上了法庭。 身着法院服装的主审官、陪审员、书记坐在主审席上,法官一锤打下:“现在宣布开庭。” 庭审经过原、被告陈述和答辩后,双方进行举证,最后,答辩开始—— 原告特别授权代理人刘辉说:“原告虽然在野猫坡征得用地1000亩开发使用权,並办有相关手续是合法的。但是,原告开发用地时,超出了县规划部门指定使用地的红线,即多占了相邻坡地,迫使23户住宅人家因简易住棚被拆,造成无家可归,大部分人被迫返还家乡,另一部分人无资返乡而寄住桥下,又迫使饥寒交迫,病困交加的马善善一家三口走上投河自尽的不归之路。上述种种,都是被告越权强拆住棚所造成的!是侵权行为,因当立刻终止其侵权,恢复原告23户住棚原状,赔偿直接经济损失和间接的误工、精神伤害费,以每家作陪2000元计,共赔人民币4.6万元。” 被告特别授权代理人马西西律师反驳说:“我们从征地到用地开发,均有批文和办了相关手续,程序合法,实际用地也合法,23户住宅搭棚因在批文中的红线之内,被告开发用地、拆迁也是合法,否则,谁愿出每亩近50万元征此郊外偏地干什么?原告称此行为是多占用地的违法行为缺少了事实依据,因此请法官驳回原告诉讼请求。” 刘辉气愤地霍然立起,说:“被告提出用地开发程序合法,实际用地也合法,23户临时搭棚在批文的红线之内,请被告拿出该批文,查一查,搭棚在红线之外,还是红线之内?” 马西西律师“唰”的一声也立起:“如果原告说搭棚在红线之外,也请原告举证,举不出证据,正说明搭棚在红线之内。” 钱有为不甘寂寞,慢条斯理的说:“原告不顾事实的一派胡言,其目的是什么?就是图名图利旨在搞垮被告!因为原告声称被告多占征地后,造成23家被拆户种种恶果,甚至杜撰马善善走上投河不归之路等等悲惨故事。以此为由提出索赔4.6万元是可笑可悲的!因为原告如此诉讼请求,缺乏关键而致命的一点——就是证据!” 刘辉反驳道:“23家住宅搭棚有两张照片,一张是拆前照片,另一张是拆后照片;强拆后造成的后果,有人证马善善、杨蔼和黎民,这些照片和人证,难道不是铁的证据吗?强拆民棚迫人走上不归之路有人证出庭作证还不行吗?难道还要原告扛出三具从河里打捞的尸体,摆在法庭上才是证据!” 钱有为冷冷一笑:“原告不要激动,请原告把音量扭小声一些,因为敝人有中耳炎受不起高音喇叭的刺激,有理不在言高嘛!说千道万,原告忽视了出示被告多占征地的证据,也就是超出了规划部门指定用地红线之外的证据。” 马西西补充说:“如果有此证据的话,请亮出来,因为原告上述一切后果,都是由于被告多占用地引发的!如果不能出示证据,也就是说没有证据,那么,被告对在合法征地用地上,这些乌七八糟,乱搭乱盖的住宅搭棚,不能拆掉吗?对他们实施强拆,他们返乡或另寻归宿,或者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被告管得着吗?还有这个义务或那个责任安排和救济吗?” 钱有为“唰唰唰”的晃动着手中一份报纸,哧声笑道:“原告拿不出证据,阿拉(我)倒拿出证据,请大家看,这是近期《牛角山日报》,原告特别授权代理人刘辉记者,撰写的题为《二十三家住棚被大强房开强拆马某一家三口走投无路投河自杀》的报道,白纸黑字!这才是不可推翻的,诽谤被告企业形象的铁证!足以反诉原告利用职权,沽名钓誉,完全出自其展示个人英雄主义,达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马西西趁热打铁,将一串串恶毒语言,像连珠炮似发射出来:“原告恶人先告状,用心险恶,居心叵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原告无中生有,不顾事实,瞎编乱造诬告被告,严重损害被告企业形象,被告倒请求法庭依法公断。以原告诬告罪赔偿被告企业形象损失费800万元!” 早已按奈不住的刘辉不听则已,一听则火冒三丈!气得两眼睁圆,大声嚷:“法官,被告人身攻击,我抗议!我抗议!” 主审官严肃的说:“被告说话,请注意措词,反诉不属本案处理。” 刘辉接着说:“这两个哼哈二将,挨了巴掌赔不是——奴颜媚骨!为虎作伥,为权势分讨得一羹残食,不顾客观真实,避实就虚,胡说八道,倒叫人贻笑大方!他俩起码丧失了做人的资格,活像两只哈巴狗!” 马西西好象挨了棒的狗——气急败坏!瘦脸涨得像猴子屁股一般红,简直是喊了起来:“法官,他人身攻击,我抗议!我抗议!我抗议!我抗议!……” 刘辉莞尔一笑,说:“本姑娘这一招,叫做针锋对麦芒,以牙还牙,你们这两条忠实摆尾狗,终于尝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身的滋味吧,好受吗?……” 尔后,双方又经过更激烈的辩论,主审官法锤一落:“休庭,择日宣判。” 韦大强终于在这场是非争辩的旋涡中脱走出来。他点燃雪茄,长长的吐了口浓烟。高昂“大波头”,面不改色,眼不斜视迈着方步,在“两瘦”簇拥下走出法院,走向他的“蓝鸟”轿车。钱有为立在车旁,毕恭毕敬替他打开车门,手背挡住门框,韦大强在他的掌下,低头钻进车内。 钱有为返回副坐,屁股刚落下,早已入座的马西西扔掉烟头问:“韦总,我们回公司?” “不,到老地方。”韦大强脸上飞快的掠过一丝奸笑。 正文 第四章 为争美人 两败俱伤 “噢,明白了,到‘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的地方。”马西西拧开了油门锁,笑说。 “又来诗了,什么意思?”韦大强睁大眼睛问。 “有为,这诗什么意思,出自何人之手,我们又到何处?”马西西通古达变地反问有‘猴精’之称的钱有为。 “哈哈,简简单单,绚丽多彩的幼儿问题,也好意思拿出来提问?”钱有为用轻蔑的口吻说。 “别牛啦,有本事快些抖出来!”马西西用手扶正鼻梁上边的琥珀水晶眼镜架,一踩油门,车徐徐开动。 “诗出唐朝李浚《摭异记》,此诗原形容颜色和香气不同于一般花卉的牡丹花,后也形容女子的美丽。也就是说——我们到阿拉的‘丽人饭店’。”钱有为有个感觉凸现出来了——白糖拌苦瓜,又苦又甜! “啊,真聪明,堪称‘猴精’当之无愧,当之无愧!”马西西冷清清的一笑说。” “什么‘猴精’,依我之见,是怕老婆的‘鬼屁精’倒来得贴切。对啵?”韦大强边说边从车后拿出个绣花枕头置于头下慢慢躺了下来。 “哈哈,对头,就是‘鬼屁精’,此乃同曲异工啊!”马西西哈哈大笑。 “呸,侬才是真正会拍马屁的‘鬼屁精’!”钱有为不客气地反戈一击。 “啊哈,‘鬼屁精’别谦让啦!这殊荣是韦总赐予你的哪!……”马西西又加一脚油门,“蓝鸟”如脱弦的箭,“呼”的一声,朝前直射而去。 刘辉、马善善、杨蔼和黎民,迈着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各想各的心事,谁也没吱声,缓缓走出法院大门。 马善善憋得心里发慌,总有一股如履薄冰的感觉问:“刘记者,这场官司我们会赢吗?” 刘辉脸上流露出坚定不移的神色,说:“法院会依法给我们一个公断,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的!” 马善善睁大两只暗然失色的眼睛又问:“如果打败了怎么办?” 刘辉满怀信心的说:“败诉了,就接着上诉。” 马善善有如漏斗盛水网兜风,一无所获之感,问:“上诉?还要钱吗?” 杨蔼粗鲁之中,无不带着一团书卷秀气,变得很有学问的口气:“上诉当然要钱啦!自古以来,淹菜要盐,打官司要钱,而且还要费神、费心、费时间,总之,要经得起‘泡’,也要‘泡’得起。” 黎民叹气:“唉,这么说来,打这场官司还要好多钱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刘辉笑了笑说:“没关系,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我们又不是搂着金条睡觉的守财奴!就是倾家荡产、砸锅卖铁,也要讨回公道、讨个说法,我相信法院会支持公道的,因为法院是人民的,是人民的法院!” 马善善哭丧着脸:“但求这样了。……” 一辆黑色“蓝鸟”轿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马西西挺着笔直的腰板,两只小眼睛在琥珀水晶镜片后面,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小心翼翼开着车。 韦大强斜躺在“蓝鸟”后座,抽烟、闭目养神。前座端坐着骨瘦如柴的钱有为,不时扭头关注着身后胖子手中的烟蒂。 “韦总,您的烟头快烧到手了!”韦大强被瘦子喊醒,在睡意朦胧中“哦哦”两声,慌将烟头按熄在车壁的烟灰盒中。 钱有为与韦大强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学。 花月鸣是学校大半男孩子心目中公认的校花。 为追美人花月鸣,钱、韦绞尽脑汁,打通关系,使尽手段,“血拼到底!”不惜诽谤中伤之能事,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在一次殴斗中,他俩为情为醋,打得两败俱伤!一个打破了头,一个打落两颗门牙,皆被校长有“请”到校长办公室。 校方裁决令钱震惊:他的伤除自理外,还被责成赔偿韦大强的医药费和营养费,共计一千余元。同时还被学校记大过处分。韦大强外甥点灯笼照舅(旧)平安无事,钱好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思来想去,委实咽不下这口恶气,便一纸状文,状告校方屁股坐歪处理不公。后来不知从何处传闻韦大强的老子就是本县一言九鼎的县长,吓得他屁滚尿流,连夜撤诉。来了个急转舵顺水推舟!将倾爱自己的花月鸣拱手相让,花月鸣宛如白娘子哭断桥,痛哭了三天。 鬼屁精钱有为趁热打铁,还阿谀奉承在高档豪华饭店请了一桌,千赔礼万道歉,两人又相好如初,成了屙尿泡饭吃的知己!初中毕业后,两人一同考上县高中,还是同学,在当时“穿绿军装吃香”的年代,韦念罢高一就应征入伍,接着入团入党,当上了班长,后又晋升排长、连长…… 钱有为有负父望,他读罢高中,考不上大学,呆在家里无所事事,久之,交上不三不四的人做了朋友,而沾染上吃喝嫖赌的恶习。当初,连家中值钱的东西偷去,一当了事,肆意挥霍。钱父一气之下,狠狠吊打他一顿后,送派出所关了几天,他才老实了个把月。但马桶改水箱——臭味还在!他恶习难改,不敢偷自家的东西,而将三只手伸向别处,多次挨捉,成为派出所的“老客”。 韦大强从部队转业回县时,已是肩挑“一杠三星”的营级干部,他调任县公安局副局长。开始,头两年像大庙门前的旗杆——正正直直!后来,在有求必先“吃喝送”中,悟出自身价值,发展到现在他的欲望有如难以填满的无底洞! 在“全民经商下海”年代,韦大强弃官不做,搞起房地产开发生意。头年就赚了十多万。袍子改汗衫——富足有余!他坐骑由自行车变成摩托,又由摩托变成“高顶蓬”,“高顶蓬”换“蓝鸟”。他关系好,后台硬,几年后,“春风得意马蹄疾!”实现了他的梦想,成了当地房开商的首富,拥有资产几百万。 正文 第五章 难离女人 好色之徒 钱有为获悉韦大强暴发,连夜奔赶旗下哭诉自己的生活像耗子舔浆糊刷,只可糊嘴!哪怕为老同学提包、保镖、打杂,也心甘情愿,以解荷包之羞涩。 韦念旧情,欣然接纳,委以售房部副主任要职,月薪一千元,钱不胜欢喜,对韦倍加贴服喊一无二,五体投地。 一年之后,钱私欲扩张,斗胆与韦商创开发区第一家名为饭店,实是赌馆、妓院的先河。两人合计,如蝇逐臭,一拍即合!他们利用大强老爸那三张纸画个人头,好大的脸面!很快在开发区里交纳适量保护费,就开办了一家吃喝嫖赌融为一体的“丽人饭店”,经理钱有为的老婆岳梅,顾问韦大强,生意红红火火,饭店成了棵摇钱树。 随之,也通过钱的担保,一家家“饭店”如雨后春笋开满一条长街,钱从中索取好处,摇身一变,成了万元户。韦的存款余额直线上升,像皮球踢上天,没拦没挡!对钱的才略大加赏识,又给他升官一级——成了售房部主任,月薪一千二。对钱不仅有求必应,而且从快从捷,或者先登船后买票。他俩好比鱼儿和水,谁也离不开谁! 钱有为犹如一只绿头大苍蝇,尽找有缝的蛋下蛆!他十分珍惜与韦合作的这一特殊关系,并心知肚明资源深挖才出金!在他的猴脑里充满着如何多出金,多产金!钱利用饭店玉腿成堆的优势向韦大强“淘金”。前三个月这里的美人是免费供给“韦老大”享用,以后是半价,再就是由美人自收小费,就伺候得“韦老大”舒舒服服,他沉溺在花堆美酒中不可自拔,从这群女人身上学会了许多以往学不到的“知识”,这些玩意既新鲜而刺激,像吸大烟一般使他上了瘾!大凡出门办事,吃喝宴请难离女人,成了好色之徒! 钱有为啧啧称道:“就是铁打的男人,也会被女人软化,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早有定论。”为自己看好市场,从女人身上大赚男人荷包里的钱,他自鸣得意。 “蓝鸟”驶进牛角街。 在副座上打盹的钱有为的手机骤响,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是公司售房部打来的,打开手机,不耐烦地“喂,哪位,什么事?” “我是左莲呀,派出所的王公安又来找你了,叫你放下手上的工作,立刻回公司。” “就是那个像日本高仓健的王公安?” “没错,我告诉他,钱主任今天上午开庭,王公安说他去了一趟法庭,说已休庭,他们又赶回售房部,所以……” “娘希匹,侬说阿拉今天没空,正陪韦总看一块地皮,或者扯什么油头不行吗?多为领导分忧些不行么?” “是啊,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领导分忧的呀!包括撒谎、扯油头、讲好话、往领导脸上贴金等等,不是为领导分忧又是什么?!” “左莲,这就对了嘛!别老算计领导、看领导的笑话,其实,算计别人就是算计自己,乐于算计别人的人活得比遭算计者累得多了。” “钱主任,非常遗憾,我一见到警察头就大,有严重的‘恐警症’!不是我不懂得扯什么油头,而油头着实扯不出来呀!”左莲话虽然这么说,心中却骂知道:“哼,你算老几啊?” “娘希匹,好象侬还很在理,倒是阿拉是瞎胡闹了,是吗?”钱有为大发雷霆。 “不不不,钱主任,现在不是论谁有理与否的时候,而是王公安叫你非回来不可!他说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样吧,你直接跟他说好了。”左莲递话筒给王公安。 王长明严肃而简明地说:“钱有为,我是王公安,请你马上回售房部接受我们的调查,你没有任何理由和条件不回来!” 钱有为满头大汗:“阿拉……犯什么案,要接受侬的调查?” “电话不好说,请你放下手上的一切工作,马上回来!” “哎哟,王公安,阿拉以前虽是侬的常客,现阿拉改了,请侬回忆一下,阿拉一年多没到侬那里报到了吧!阿拉如今是大强房开公司售房部主任,一天忙忙碌碌的,而且丰衣足食了,哪还有时间,那个必要去犯案吗!再说侬老婆车小凤还是阿拉的老同学呢。……” “少啰嗦,请你赶快回来,必须回来,我等着,否则后果自负!”王长明说罢搁了电话。 “喂,喂!娘希匹,小小警察有什么了不起!阿拉找侬(你)老婆去!”说毕拨打车小凤的手机:“喂,老同学,哦,车总是这样的,侬能否能个忙,叫他高抬贵手,少找阿拉麻烦,搞掂后阿拉不忘酬谢的。” “哎哟哟,钱主任呀,你好端端的搞地产房,又犯了什么案呀?哦,如果没犯案,警察为何不找我而找你呢?真没犯案改了!老同学,不是我不愿帮忙,前几次不是帮你说了情吗!这次啊很抱歉,鞭长莫及啰!” “此话怎讲?” “不瞒你说,我正在香港、澳门和新加坡考察呢,恐怕还要一个半月才能回来。” “侬……能不能打个救命电话说说呀?拜托了!!” “打电话是可以的,凑不凑效就不得而知了。” “好,就请侬马上打吧。”钱有为关起手机“哧呼哧呼”的直喘大气。 “有为啊,你又犯案了?”马西西幸灾乐祸地阴笑。 “没事,没事。”钱有为镇定自如。 “没事,还托人讲情?” “真的没事,恐怕是以前的老案吧。” “但愿如此,否则,我们铁哥啊,就三缺一啰。” 韦大强也来了劲,叼着大雪茄疑惑地看着“上海仔”平静的脸:“钱有为,我警告你,拜托你别再给我犯案添乱了,否则休怪老同学不给面子,炒你的鱿鱼。” 钱有为像被蜂王蜇了一下,难受而痛苦的面肌在紧张的收缩,没精打彩的低下眼睛:“韦总,请放一百个心好了,阿拉真的没犯案!因为阿拉不缺吃穿,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认认真真地跟老同学搞房地产开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那当然,知足者常乐就OK了!……”韦大强狠狠地吸了一口美国大雪茄。 正文 第六章 铁板内裤 外国名车 “蓝鸟”轿车在“丽人饭店”缓缓停下。 既当律师又当司机的马西西,下了车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和松了松发酸发麻的长腿。 “钱小凤——”钱有为替韦大强启开车门,高声喊道。 老板岳梅像老母鸭一摇一摆地迎面笑出:“呵呵呵,钱美人在‘蓝宝石’包厢坐‘摩托’呢!” “在哪,跟谁坐?”韦大强宛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淋下——凉透了! “在‘蓝宝石’正陪一个广东富商坐‘摩托’,韦老板啊,哈哈,您又晚来了。……” 他仨“咚咚”直奔“蓝宝石”,钱有为抢先推开厢门,浪笑声、求救声扑面而来—— 原来瘦老鬼孙达满面通红的被几个美女侧骑正坐在他腿上调笑。只见他呼吸困难,翻身不得,哇哇直叫!两美女各扯他一耳,强行给他灌酒,另一个就是钱小凤干脆举着酒壶,搂抱着他的瘦颈小脑袋,往他阔嘴里灌酒,孙达“姑姑奶奶”地求饶不停。 “钱小凤,你给我出来!”钱有为颈脖上的青筋暴鼓着,喝道,打破厢房热闹气氛。姑娘们大吃一惊,都朝老板公钱有为望去。 霎时,像川剧变脸人一样,钱有为又变换了一副温善和蔼面孔,和声细气地笑道:“小凤,侬看,谁来啦!” “强哥哥,是你啊!”钱小凤秀色可餐,嗲声嗲气地。 “哎哟哟,钱老板,不认得啦?!”广东人不知从何处来了一股力气,推开三个女人,立身与钱有为握手,递烟:“来来来,饮两杯!请坐,请坐。……” 一肥两瘦不动于衷,孙达闪动着不解的两眼问:“钱老弟,我真的读不懂你啦,怎么今天老实起来,滴酒不沾啦?是不是今日死佐什么人啦,或者丢佐钱包!” 钱老板望了一眼身旁默不作声的韦大强,立刻正言道:“孙老板,我俩今天不喝酒了,瞧你这副熊样!你再喝的话,一定劏羊(醉)” “什么劏羊?我不醉,我唔劏羊我坐‘摩托’还不过瘾呢!这桌海鲜完整如初,来来来,呢两位大哥一起坐下来饮两杯。“他强拉硬扯他们三人坐下。 “哦,我忘了介绍,这位是县长的……” 大强干咳了一声,钱有为立刻改口:“是本县大强房地产开发公司的韦老板。” “我知道啦,看他大肚皮,大眼睛,大脸蛋,他是个大款啦!”孙达笑道:“韦老板,请坐,请坐啦!” “这是韦老板的司机,马西西。”钱有为像导游一样甜美的介绍说。 孙达频频点头微笑:“请坐,请坐。” 韦大强说话的语气和声调略带几分傲慢:“孙兄不必客气,不坐了,我们还要办事。” “哟,空着肚子去办事?办不好事的,我明白你们是想喊小凤走人,对不?没关系,小美人是大家的,资源共享嘛!我不会独霸的,但要拉走我身边的美人,得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韦大强像一只北方的狼,两眼射出一道凶狠的蓝光,问。 “我出个谜,猜中放人,猜不中,就别怪我唔客气——人在阵地在!”孙达挥着两只毛茸茸的细手,简直像发了疯似的赌徒,欲与对手破釜沉舟。 韦大强明白此时强抢人走是不行的,理由有三:一、是有损企业形象,二、给人留下无能的话柄;三、不利优势互补资源共享。…… “孙老板,听便,请将谜语打来。”韦大强略加思索,文绉绉地问。 “女人穿铁板内裤,打一外国名车。”孙达两眼翻白,阴阳怪气。 “雪铁龙。”钱有为欲抢头功,破口而出。 “不对,怎么是雪铁龙呢?雪铁龙与女人穿铁板内裤有什么关系?嘘,奇灵鬼怪的瘦猴精电脑板失灵啦!”孙达洋洋洒洒。 钱有为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东奔西窜的,抓头搔脑,挖空心思苦苦想着。 “孙老板,愚弟我能猜吗?”马西西用蔑视的眼神盯着孙达缓缓地问。 “可以,可以,在座各位先生们、女士们都可以参与,重在参与啦。”孙老板闪动着狡黠的眼光。 “马自达。”马西西沉稳地说。 “错!我说的是外国车,马律师你听不清楚呀?耳朵塞了什么不该塞的东西!?” 马西西红着瘦马脸点头如捣蒜:“哦,国产车马自达当然错了错了!……” “蓝鸟。”韦大强的语气斩钉截铁。 孙达阔嘴一咧,伸出了大拇指:“大佬真是聪明过人,佩服佩服!大美人钱小凤奖给你,可走人啦!” 韦大强象老鹰抓小鸡般地一把抱起钱小凤,粗气大喘,“咯咯咯”一路大笑而去。突然,他停下脚步将小凤一放,喊道:“钱有为,你还不赶快回售房部,难道你要等那冰冷无情的手铐铐了你才去?” “嗯,就去,就去。”钱有为脸皮皱巴巴的。 “这样吧,马西西,你送有为回公司。”韦大强下令道。 “好的。”马西西一脸堆笑。 韦大强一把抱起钱小凤,又飞快而去。 钱小凤撒娇地:“强哥,你疯了,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不然,我打你咬你。……” 钱美人的喊骂声渐渐远去。 “怎么是蓝鸟呀?”花月鸣痴呆地目送韦大强和钱小凤远去的身影,感觉这个谜底不仅奇怪,而且玄之又玄。 “女人穿铁板内裤是什么的干活?”孙达盯住花月鸣胸脯两只高耸的水蜜桃笑道。 “哦,我知道了!”赵倩喊了起来。 “知道了?就说出来呀!别蹂躏自己的姐妹啦!”花月鸣也闹闹嚷嚷着。 正文 第七章 丽人饭店 国色天香 “就是拦住男人那个……那个东西。明白了吗?”赵倩对花月鸣更神秘兮兮的说。 “拦住男人?不对,不对!拦住男人什么呀?HOHOHO,蓝鸟也可以拦住其他人的呀。”花月鸣不解。 “你急什么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咧!”赵倩手舞足蹈地又低声咬耳:“就是拦住男人的那东西呀,明白吗?” “什么东西?”花月鸣更糊涂了,两眼睁得大大地问。 “鸟,傻瓜!”赵倩骂出声来。 “鸟,傻瓜?能拦吗!!!……”花月鸣如腾云驾雾。 “怎么不能拦,怎么不能拦!”赵倩急如星火。 “傻瓜是哪个国家的品牌车,你说呀,你说呀!你说呀!……”花月鸣不服,当仁不让。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妙,妙不可言!有道理,有道理,太有道理了!”钱有为恍然大悟,一拍腿叫道,展现出他那最佳的音容笑貌!说罢,像拾得金砖银瓦似的,连蹦带跳离开包厢。突然又转身对马西西说:“马兄,明白了吗?阿拉在外面等侬啵。” “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了!”倒是马西西反应过来了,也高高兴兴的尾随‘猴精’而出。 “你知道是什么?”赵倩问。 “委实是蓝鸟!蓝鸟就是形象而谐音地妙说佳用哪,哈哈哈……”说罢,马西西边喊边追而去。 花月鸣还是不清不楚:“孙老板,我就是弄不清为什么是蓝鸟?如果是蓝鸟的话,火鸡、驼鸟也对呀!” “你啊,真是十足的傻大姐啦!外国有火鸡、驼鸟这品牌车吗?” 孙达贴近花月鸣的粉脸咬耳悄声说后,笑问:“知唔知?” 花月鸣娇嫩的粉脸上,“唰”的一下全红了!她摸着烫手的脸说:“赵倩,孙老板是个大大的坏人,揍他,揍他,揍他!” 话音未落,两美人挥动着四只玉白纤手,雨点般地落在孙老板身上,娇声嗲气地叫骂道:“孙老板,你真坏,你真坏!……” “蓝鸟”在大强房开公司售房部“吱”声刹停。钱有为下车后,马西西又驱车返回“丽人饭店”。 钱有为大步流星地来到售房部,左莲迎上献笑说:“主任,王公安在你的办公室。” “哦,知道了,请你立刻帮我打个电话给我老婆,说阿拉回公司处理急事,马上打,别忘了。” “好的,左莲微微一笑,拨打电话。 钱有为快步走到主任办公室,干咳两声,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一个磁性很强的男声:“请进。” 钱有为推开门,又顺手掩门,只见王长明大盖帽上顶着鲜红肃穆的国徽,整齐笔直的公安制服,不寒而栗!忐忑不安地问:“王公安,找阿拉什么事?” “肯定有事啦。”王长明放下手中的报纸,诧异的目光审视面前这位派出所常客,很久,才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冷不丁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钱有为接过照片看,心中格登一惊:“这不就是广东富商——孙达吗!怎么他犯案了!?”他缓缓地摇摇头:“不认识。” 王长明不紧不慢地将烟蒂按熄在烟缸中:“据可靠情报透露,公安部A级通缉逃犯叶飞虎,近日已逃到我边防小镇,企图出境。你日前多次犯案,与社会上形形色色,不三不四的人接触较多,近年你不再犯案,进步了嘛,再则你老婆开了个饭店,综上所述条件,我们研究决定,则重挑拣几人作缉捕逃犯叶飞虎的线眼,你被选中了,请你积极协助我们工作,有情况立刻报告。” “王公安,你就为这事而来的?” “就这事。” “阿拉以为犯了什么案呢!” “所以请你别自作多情,自己不犯案,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老找我老婆讲情,烦不烦呀?其实又有哪一次讲情放过你的!” 钱有为两眼望着皮凉鞋头,不吱声。 王长明瞥了他一眼,严肃说:“关于线眼的事,事关重大,只局限于少数人知道,请不要张扬,注意保密。” “嗯,”钱有为抬起头,诚惶诚恐地应了一声,问:“王公安,要我干这冒险的事,有报酬吗?” 王长明与他相视良久,说:“你说呢?” “不知道。” “我明白告诉你,不会让你白干的,但千万要保密,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包括你的老婆,明白吗?” “明白。” 牛角山之夜是不眠之夜。 牛角路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点缀得分外妖娆,几百家门面的字号除了奇特风趣之外,其书写更是飞龙走兽,千姿态百态!有草书、行书、隶书、仿宋、魏体、纂体等等,宛如书法大总汇,令人心旷神怡,大开眼界。寻求感官刺激的猎艳者和一展雄风的豪门巨富穿梭其间,更为喻称“夜明珠”的牛角路添上一道风景线。 群芳中数“大姐大”的是“丽人饭店”。只因有钱小凤撑了门面,美人云集,个个上乘。“丽人饭店”名副其实,价格虽高,却不影响客流络泽不绝,南来北往新老熟客,慕名而来,籍口以享受“丽人饭店”海鲜特别烹调,其实说穿了,皆以享用钱小凤那天姿国色为快! “丽人饭店”的电话像年三十夜的案板——没空!预约电话多是钱小凤的,为应酬不过来的预约,岳梅已将价格一提再提,曾一度吓跑一些吝啬鬼。但追求小凤那国色天香的人依旧蜂涌而至!小凤竟成了“丽人饭店”一块响当当的品牌,享誉牛角山! 岳老板的也因水涨船高日进千金。钱小凤身价倍增,钱大美人成了她的聚宝盆、摇钱树,岳老板整天手捧茶壶喝茶,酷似一尊笑口常开的大佛。 正文 第八章 售房小姐 勾搭成奸 丽人饭店不知何时传出这样的顺口溜: 钱小凤,小巧嘴, 黄蜂腰,梅花腿。 秀发作线眼作钩, 钩得文人眼不转, 钓得骚客夜不归。 当厂长,当县长, 不如小凤讲话响! 小凤钱,樱桃嘴, 窈窕腰,细长腿。 眼波传情眼作钩, 钓得高官拜裙下, 钩得达贵解坤包, 当总裁,当市长, 不如小凤床上响。…… 钱小凤可谓墙内开花墙外香,不仅名扬牛角山。而且威震整个西部!远近猎艳者听说牛角山来了一个花魁——钱小凤,纷纷趋之若鹜。 小凤被韦大强扯出“蓝宝石”包厢,搂抱着进入饭店深处的“睡美人”包厢。 在这“两人世界”里,大强怜花惜玉不急受用。操起话筒,与小凤来段《不爱江山爱美人》,一沙一婉,一高一低,提起大强许多兴趣。一曲终了,大强趁兴点唱《教我如何不想他》和《半个月亮爬上来》,歌罢,俩人情意浓浓,双双倒在床上亲妮…… “蓝宝石”包厢里。孙达醉熏熏地轮番与两大美人赵倩、花月鸣喝酒,谈天说地,谈古论今,乐不可支,满厢充满嘻笑。 “喂,花……花小姐,听讲你在初中就是……是岳老板老公追求的白雪……白雪公主是吗?” “哪个岳老板老公?” “就是你们岳梅老……老板的老公——钱有为啦!” “孙老板,你狗鼻真灵!够格带你去寻宝打猎!不过,我也听说你与本店岳老板有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是啵?” 孙达乱了分寸:“这…这…”像锯了嘴的葫芦,无话可说。 花月鸣大嚷:“孙老板,说话呀,说话呀!” 赵倩也喊了起来,“不说就罚酒三杯!” 孙达涨红脸“去你们的,我……我不是这种人!” 花月鸣紧紧相逼:“你是只一闻到骚味就跑过来的老馋猫!岳老板又是‘千里骚’,难道你这个老骚鬼对送到嘴边的肉有不食之理?” 赵倩也来了劲:“是呀,是呀!”岳老板是本县远近闻名的‘骚千里’虽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呢!” “骚,男人是最喜欢的!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馋涎欲滴呢!”花月鸣得势不挠人:“她还是一盏不省油的灯哩!她骚了你,难道你不上,你不是有病,就是……咯咯咯……” 孙达有点怒了:“什么意思?” 赵倩乘胜追击:“哈哈哈……孙老板,你鼻子上插葱装象,花小姐说岳老板每夜要价也不低过我们姐妹的呀!哈哈哈……” 花月鸣铜铃一般的笑声:“这叫做‘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哈哈,哈哈哈!……” 孙达大怒:“喂喂喂,今天又不是七月半,尽讲鬼……鬼话,乱七……乱七八糟的!” 其实,孙达酒醉心明白,这两美人想套他把岳老板那板臭豆腐翻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他抓起一杯酒喝下,又将杯子重重放下,欲罢不能。 花月鸣得意洋洋:“孙老板,中国的……中国的政策你是清楚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只要你老实交代,牢底不用坐穿!今晚姐妹俩陪你喝酒到天亮,快乐到天光,小费全免。……” 孙达怒不可遏,用咸湿的普通话说:“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你是我天上的云彩?招之即来?你是我心上的西施?不敢惹不敢招,我惹不起,也招不起!今晚你们免费陪老子饮酒?丢那妈,冠上加冠,老子不惹、不招、不饮,走人总给吧?!” “哟,孙老板,想不到你真小气,我们是闹着玩的!哈哈……哈哈……”花月鸣、赵倩笑得前仰后翻。 钱有为“打的”从公司回到“丽人饭店”,脚刚落地,即被从他身后稍然而至,一个胖女人揪住耳朵,像捏小鸡似的拖进隔壁“红宝石”包厢。 厢门一闭,响雷炸开:“跪下!” 这熟悉的喊声,钱有为不寒而栗,习惯地跪了下来,可怜巴巴望着坐在身旁的恶妻,不停摇晃二郎腿,心里盘算着…… “老实坦白,又到何处跟哪个妖精约会了?” “左莲……她……她……” “啊,与你的下属售房小姐勾搭上了!老实说,你何时与左莲勾搭成奸的!” “老婆,误会了,纯属天大的误会。” “啊哈,你这个瘦猴,老娘问你跟哪个妖精约会了,你回答左莲……她……她……出尔反尔,还称天大的误会,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拉和韦总、马西西刚到饭店时,公司售房小姐打阿拉的手机,说有急事,必须立马回去处理,所以,阿拉来不及向侬打招呼就赶回公司,阿拉还特地叫左莲给侬打个电话告知,谁知她……” “少废话,有为呀,老娘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你的,别在老娘面前再耍小聪明啦!我跟你说白了,今天一个下午,老娘的手机压根儿没响过!!!你撒谎脸不红心不跳,也太离谱了吧?” “老婆,阿拉真的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呀!能否让阿拉打一个电话问问左莲,行吗?” “赶快打,别阿拉阿拉的,老娘也想向这个骚货讨个说法!老实告诉你,这偷偷摸摸、甜情蜜意的婚外恋,是禁不起现实的冲击的,也经不起理性的一闪,虽说婚外情就像那多姿多彩的海市蜃楼,但迟早是——雨消云散的!悲哉,惜哉,良园虽好,不是久留之地!……” “癫婆,神经病。”钱有为敢怒不敢言,心中暗暗骂着,颤抖的手拨通了售房部电话:“喂,侬是左莲吗?” “噢,我正是,钱主任,又有什么事?”对方左莲小小心心的问。 “哦,是这样的,刚才阿拉委托侬帮打电话给阿拉老婆,侬打了吗?” “很抱歉,我忘了告诉你,你老婆的手机一直关机。” “嗯,阿拉明白了。”钱有为收起手机。 正文 第九章 昨夜风流 老婆审夫 钱有为与老婆相视,发现她那葵扇脸上阴转晴,怒气也没了,悬在心头上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长喘一口粗气。 突然,看见了老婆的脸色又晴转阴,指着他的鼻尖责问:“钱有为,就算你今天回公司处理急事在理,勉强说得过去,但昨天一夜不归又作何解释?老实交代,昨夜去哪里风流了?” “昨夜没风流。” “昨夜没风流?那以前风流了?!” “也没有呀!” “不可能,不可能,秃头思凡尼姑想春,心野了!没风流?哄鬼,以前的不提了,就说昨晚一夜干了什么!” “赔韦总打牌呀,好手气——赢了两鸟!(两千元)” “两鸟呢?全交出来!” “两鸟又物归原主了。” “放你妈屁!赢两鸟又退还,你以为这是小孩玩‘伴伴酒’吗?要是他们赢了你的钱,能少一个子?我看你啊,是吃了蠢药傻透心——没用的笨鸟!” “老婆,阿拉所说的句句属实,可发毒誓——若有半句假话,吃饭饭噎死,出门被车辗死……辗死到钱堆!” “什么,辗死到钱堆?臭美!有为啊有为,你太幽默了吧!别耍小聪明了,你以为老娘是三岁小孩,两颗七彩糖就哄住啦?‘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古训,老娘最有感触,深信不疑!” “老婆,莫急,且听阿拉慢慢说,韦总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的钱阿拉怎能要呢!不要他的输钱,可是阿拉和侬的大福气呢!” “大福气!?”啪的一声,有为的瘦嘴被恶妻一掌打去,打得人仰马翻,叫苦不迭。 岳梅蓦然立起,开门冲出包厢,恶狠狠地丢下一句:“你骗得别人骗不了我,老娘找他对帐去!” 钱有为猛醒,感到大事不好!爬起猛追:“老婆,老婆……侬不能……侬不能乱来呀!老婆,老婆……” 在“睡美人”包厢里,韦大强正慢慢地一件件的解开钱小凤衣裤,突然“砰砰砰……”的敲门声轻轻袭来。 “谁”韦大强惊问。 “韦总,我是马西西,你还用车吗?”马西西提心吊胆地问。 原来马西西送钱有为到公司后便驱车返回丽人饭店,经打听得知韦总还在这个包厢里享受美色。他走也不能去也不得,几经考虑还是硬着头皮敲门问个明白。 “你先回去,明天再开车过来,听明白了吗?”韦大强不悦地说。 “明白。”马西西应声后离去。 马西西前脚刚走,岳梅后脚就到。 “砰砰砰……砰砰砰……”岳梅捶门不吭声。 “马西西,又怎么啦?”韦大强火了。 “我不是马西西,我是牛克西,牛克西!听明白了吗?”岳梅捏着鼻粗声说。 “哪个牛克西?干什么的!”韦大强大怒。 “啊哈,别急,牛克西就是牛克西,还有哪个牛克西?”岳梅捏着鼻细声细气地说。 “我听出来了,你就是马西西,吊那咩吊!你别装啦,别再开玩笑了,我日你娘的,安禄山起兵——反了!?吊那咩吊!”韦大强破口大骂。 “哈哈,麦介佬,谁和你开玩笑?我是母夜叉、恶大虫,我是来干你的!吊那咩吊!!!”岳梅挨鞭子不挨棍子,吃软不吃硬,以牙还牙。 “吊那咩吊,干我的?老子没空,你到底是谁?”韦大强原形毕露,软硬统吃。 “我是这里的老板娘——钱有为的老婆!吊那咩吊!”岳梅案板上砍骨头,干干脆脆。 “哦,岳老板,什么事?”韦大强像挨打的乌龟,缩了脖子。 “查夜的来了,快开门!快开门!否则……”岳梅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否则什么?”韦大强心惊胆战。 “后果不堪设想!”岳梅回肠荡气。 “妈呀,后果不堪设想!”半路上杀出个杨排凤,好厉害的老丫头!扁担垫坐——不是久留之客。”韦大强惊恐万状,边骂边穿上‘内摆’开门想看个虚实。 门一开,只见岳梅,钱有为冲了进来,大强,小凤为之一震!小凤忙扯起毛巾毯掩住身体。 “你昨夜跟有为干了什么好事?”岳梅指着大强喝问。 “没干什么呀!”韦大强被糊涂由蒙了心,一点不清醒。 “不是打牌吗?”钱有为忙着打闪眼。 “哦,是的,是的,有为在我家打牌,出了什么事?”韦大强会意。 “他赢了,还是输了?”岳梅急问。 “这……这……”韦大强左右为难,感觉自己把手插在磨眼里,自找苦吃! “韦总,你不是输了钱吗?”钱有为一个劲的眨眼。 韦大强看傻了眼,不知何意?不便回答。 岳梅吹头发瞪眼睛,喝道:“老骚公,不准你说话!”然后笑对大强逼问:“哈哈,韦总,瘪了的唢呐——看你怎么吹,快说呀!” “这个……这个……我……当时喝酒多了,记不清了,大为你能提示一下吗?”韦大强绠短汲深,使出了缓兵之计。 “韦总,你不是输了钱吗?”钱有为提醒说。 “老不死,闭上你的臭嘴,小心老娘掌你的猴嘴了!”岳梅转向韦大强,单刀直入:“老钱说,赢了你的钱,全还给了你,我就问你一句,他还给你多少钱?” “这……这……”韦大强诚智小谋大,瞅见有为暗伸出两个手指,会意道:“两千。” “唔,OK!还算对上号,不过……不说了,老钱,我们走。”岳梅扳倒大瓮掏小米,摸到底了。 “韦总,打扰了,拜拜。”钱有为老老实实地跟着岳梅走,心中长长地舒了口气。 韦大强重重地关上厢门,骂道:“吊那咩吊,母夜叉、恶大虫!呸!” 钱小凤扯大强睡下:“强哥,别骂啦,背后骂皇帝有屁用。” “这吊睛白额大虫真可恶!可惜啊,钱大为虽然牛高马大,但缺乏男子汉勇气,惨喽!吊那咩吊……” 钱小凤温柔甜蜜地:“韦大哥,别管人家白额黑额什么大虫小虫的,也别管人家老板公缺乏什么男子汉勇气弱气,好咩?” 韦大强回敬一笑:“别管又如何?” 钱小凤娇嗔一笑,用广东话说:“强哥,我地(们)鸡粥(继续)!” 正文 第十章 寂寞寒窗 沙漠泪海 韦大强一脸怒容渐消:“小凤,我已被这大虫吓得魂飞魄散了,宝根都吓进肚子,还能鸡粥(继续)?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钱小凤似豹蝉唱歌,有声有色:“怎么不能呢!强哥,在女人面前千万不要说不能啵,否则你喜欢的女人,女人……女人就会……算了,我不说了。什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瞎胡闹!” 不知韦大强是闭眼瞧东西装瞎呢,还是明知故问:“喂,我瞎胡闹啦?” 钱小凤问:“瞎不瞎胡闹,你心中明白,还要我戳穿吗?” 韦大强冰冷一笑:“哈,不必戳穿为好!给男人留点面子。喂,刚才你说什么‘在女人面前千万不要说不能,否则,你就会什么?’拜托你把话说完好吗?” 钱小凤颤抖地问:“你……要我点穿?” 韦大强“当然。” 钱小凤金口玉言,落地有声:“你喜欢的女人就会生气的远离你而去,你就会成为‘孤寡男人’!” 韦大强满腹狐疑:“‘孤寡男人’?不会吧,岂有此理!” 钱小凤神采奕奕,满腹经纶:“怎能不会,女人不甘寂寞,抬不起头的小乌龟,谁人喜爱谁蠢蛋!这个年头啊,有多少美人会寂寞寒窗空守寡的?” 韦大强拍床叫好:“哟,很经典啊!想不到凤妹薄学多才,见多识广哩!不愧为吃盐比我吃米多,过桥比我走路多也!好一个‘寂寞寒窗空守寡’!每字皆有宝盖头,应有下联吧?“ “还算哥聪明,‘寂寞寒窗空守寡’的下联——‘沙漠泪海渐涨潮’。” “高高高,妙妙妙!下联‘沙漠泪海渐涨潮’字字皆有水字旁。” 钱小凤嗔怒:“去你的,瞎捧场肉麻之极!喂,你到底鸡粥(继续)不鸡粥嘛?!” “鸡粥鸡粥,鸡粥是会有的! “刚才只是一点点小插曲而已,生活嘛,就是如此多彩而浪漫!就是在许许多多的大小插曲中度过的。” 韦大强赞不绝口:“有道理,有道理!” 钱小凤满心欢喜之余,猛悟:“喂,强哥,你又给我戴高帽啦!你讲点别的好咩?这些生活琐事,不足挂齿,小巫见大巫啦!” 韦大强流氓成性,三句不离本行:“如今弄多少是多少,也只好是集腋成裘了,该出手时便出手,强迫乌龟出头是不行的。” 钱小凤猛悟:“强迫乌龟出头怎么不行?本姑娘自有良方!” “什么良方?” “吹萧!来,我帮你吹,一吹灵!” “我不喜欢。” “怕啥子?” “怕吹萧者突然狠起心来,一口把我命根子咬断吞下肚就惨啦!” “去你,别把女人都看成坏人、看成母夜叉!哎,强哥,我们的事还没有完成呢,说不定等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呢!” “是啊,这多事之秋,真讨厌!” “多事之秋归多事之秋,老娘干老娘的事!管他人那么多烦事碎事干什么?眼不见为净,这叫做——闲事少管身体好,深居怡院锁春秋。来,还是让我帮你吹一吹!” 韦大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吹,甭甭甭!我的东东啊,就是有个怪脾气,船到自然直,情到自然翘……哟,‘闲事少管身体好,深居怡院锁春秋’,有道理,有道理!想不到钱妹妹拾手而来吟得如此好诗,再拾几句给强哥欣赏欣赏。” 钱小凤微微一思,樱桃小嘴启道:“哥听好——有情东流把郎怨,无情西去望情愁。” 韦大强猛地一把子抱住美人,亲了她一口,开心赞叹:“好诗,好诗!这四句联在一起,刚好是首好诗!” 钱小凤鼻子上搽粉,一副好相:“联在一起是首好诗?我没觉得呀!” 韦大强干咳了两声,请美女听好,吟道: 闲事少管身体好 深居怡院锁春秋 有情东流把郎怨 无情西去望情愁 钱小凤笑不露齿:“嗯,有点意思。” 韦大强又惊又喜:“凤妹,你这首诗贯穿着一个‘情’字,突出一个‘闲’字,表现一个‘愁’字,想不到你还是一个才女呢!” 钱小凤笑而不语。 韦大强两眼一转,笑道:“凤妹妹,这首诗能不能命题为‘闲情愁’?” 钱小凤用她那高耸的乳峰做了个浮荡,挑逗的姿式,性感十足的樱桃小嘴发出清甜软绵的鲁腔:“中!” 乐得大强下身又冲动起来。他俩又抱在一起,乳水交融,重新进入了温柔之乡…… 时钟敲响半夜12点。 钱有为像哈巴狗一样跟着岳梅回到卧室,按部就班为岳梅放热水、擦背、洗脚、捶腿…… 洗毕,岳梅在床上抽“雪茄”,等待钱有为替她蒸煮每夜必吃的补品——人参牛奶芙蓉蛋。钱有为小心翼翼地将蛋吹冷,一口口地喂她。她吃完蛋,不禁打了几个饱嗝和一串响屁,差点把钱有为手上碗里的瓢羹震落。钱有为强忍住笑,将湿毛巾替她擦嘴,又递上一支“雪茄”为她点燃。 岳梅悠哉悠哉,巴达巴达地吞云吐雾起来,未等“雪茄”抽毕,躺在一旁,无所事事的钱有为已累得两眼皮不听使唤,刚一入睡,即被岳梅一脚喘下床,骂道:“日你娘的,养你这个懒鬼有何用?老娘还没睡,你倒先梦到周公去了!?” 钱有为猛醒,揉着眼献笑:“哦,老婆,老婆,还有什么事要做的?” 岳梅简直是从鼻孔里发出的声音:“还有什么事要做你不知道吗!” 钱有为小心翼翼地替她脱去衣裳,然后将灯拉熄:“哦,哦,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