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君心何以见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格,安静地落在卧房内。 百里晴慵懒的翻动了一下身子,手臂搭在一个人的脑袋上。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机灵,这次年会给大区经理安排的都是单人间,旁边的人是谁? 猛的睁开眼睛,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陌生的长发男子! 管你是谁,先给老娘滚下床。她用跆拳道黑带级别的功夫,飞起一脚,男子被漂亮的踢下床,华丽丽的落在地上。 “你姥姥的!谁派你来的?!”百里晴怒斥着,顺手拿起枕头砸过去。 男子刚一起身,就见一个枕头飞来,来不及躲闪,脑袋被被砸了个正着。 “百里晴!” 男子呵斥一声,揉着脑袋,眉眼间,显着一丝怒意。 这货还知道我的名字,八成是哪个“好心”的同事,派来给老娘下绊子的。“快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百里晴厉声道。 “百里晴,不,夫人,我是你的夫君呀!”男子不解的说着,就要起身。 百里晴正要做出反应,不想自己小腿开始抽筋,疼痛让她不禁“啊”叫一声。 男子迅速起身,按住她抽筋的小腿,手法熟练的揉捏起来。 霎时间,百里晴脑子里,一下子涌上来许多离奇的画面…… 这是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国度——云北国。这里男女平等,女子亦可以从政,经商。男子也要善琴棋书画。 男子可纳三妻四妾,女子也不需从一而终,若另有新爱,还能休夫重嫁! 若家中无子嗣,则会给女儿招赘女婿。若是女儿一年无出,则继续招婿,直到有后为止。 眼前这个男子是林府的庶子,名为林知琴,是毒医贺连山的徒弟。因为家道中落,无奈入赘百里家,做了上门女婿。 而与自己相同名字的女子,则是百里府的二小姐。母亲将中城的八家商铺和这座宅院给了她,自打成亲之日起,她和林知琴便要独立生活。 想来自己在穿越前,是公司最年轻的区域经理,马上要晋升营销副总,事业风生水起,唯独情路不顺。昨天被某个大师送了自己一枚红玉吊坠,说自己情路不顺,只因与一名男子情缘未尽,玉会带着她,找到命中注定的姻缘。带着红玉吊坠睡了一觉,就穿越了! “现在觉得怎样?”林知琴扭头看向百里晴,眼神中收敛了几丝锐利,多了几份温柔。 恍惚间,被他温柔的声音触了个机灵,百里晴颔首带笑,答道:“好多了,谢谢你。刚才我做噩梦了,请夫君见谅。”林知琴眉眼间的变化,没能逃过百里晴的眼睛。为何刚才他的眼神中透出认真和专注的神情外,还会闪过如刀锋般的锐利?难道他不相信? “没事的,夫人。”林知琴的嘴角绽开一抹轻柔的笑,配上好看的面容,好似一朵盛开的玉兰花。在一起身,只见他美肌如玉,胸前,挂着一枚和自己一样的红玉吊坠。难道他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姻缘?百里晴的脸颊,不觉间已是绯红的颜色。 “你先把衣服穿上,然后给人家穿衣服!”百里晴将头蒙在被子里,心里盘算着,那一堆衣服,真不知该怎么穿,不然老娘才不让你帮我穿衣服。 林知琴努嘴一笑,只当是她在撒娇,没有太多留意。 百里晴偷偷将被子掀开一条缝,看到他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大概是不再怀疑自己,心里也稍稍安稳了些。又查看了一下记忆,这个同名的女子可不是受宠的主。 百里府上数代独生女儿,到百里晴母亲这里,破天荒生了三个,可惜都是女孩,只能招赘女婿。 家中大女儿和三女儿,均是家主与正夫所生,只有百里晴,不是正夫的孩子,平时吃穿用度暂且不说,就看招赘的女婿,大姐招赘九门提督的次子,给了上城十八间大铺。而百里晴,招赘的是家道中落的林家庶子,只给了中城的八家铺子,四家杂什铺、三家酒肆,还有一家百里家在中城独一份的生意——棺材铺,瞬间觉得阴风阵阵。 回想昨日成婚,若说大父那一脸打发出门的模样,让人不爽的话,那管家眉眼间露出丝丝幸灾乐祸的神情,就让百里晴恨不得现在就拉过来将她教训一顿! 原本母上是要将她也留在上城,不知是谁倒了鬼,几天后,上城的八家旺铺,换城了中城八间小铺,伤心的百里晴没少流眼泪。 本姑娘才不是任人揉捏的受气包!看我怎么将你们以前欺负百里晴的事一件一件讨回来,看我怎么从这八家小铺子起家,将生意做遍全国! “你先起来,穿肚兜!”林知琴眉头一蹙,漆黑如夜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异色,但转瞬即逝,很快恢复温良的模样。 百里晴起身,被林知琴一件件穿上衣服。她面上笑容依旧灿若桃花,心里却不安的很,只觉得,面前的男人,不经意见流露出的神情绝非泛泛之辈,冰冷的有甚至有几分可怕。 穿好衣服后,百里晴拿定了主意。管你什么来头,你既然与我共枕而眠,我只当你是我的夫婿,好生对待,就不信你不露出狐狸尾巴来! 正文 第二章 一剂安心方 一开房门,迎上门的是丫鬟小翠,跟百里晴五年的贴身丫头。请过安,小翠领着二人来到膳厅,用过早膳后,百里晴小腹疼痛的很。皱眉道:“小翠,扶我回房间休息。” 林知琴跟了过去,见小翠出门,歉意道:“为夫昨夜太过欢喜,弄疼了夫人。我这就去写副小方,服了就不疼了。” 百里晴点头同意,见林知琴走后,叫来小翠,吩咐道:“悄悄盯着他,弄清楚给我用的是什么药。” 服过汤药,百里晴美美补了个小觉,下身已不怎么疼了。 见小翠进来,百里晴支走林知琴。小翠附耳道:“是避子汤。” 百里晴唇角绽开一抹古怪的笑意,想来自己服药那会就闻的一股淡淡的麝香味,果然是避孕药!你是我的男人,却不想让我怀孕?莫非你只愿当毒医,不想做我的夫君? 见小翠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百里晴嘴角一弯,“恩,他照我的吩咐做的不错。你在府上选院通风好的北房,先配上书案和药架,给知琴当药房。” “是,奴婢明白。”小翠应声道。 小翠办事果然麻利,一个时辰后,回来禀报:“小姐,办妥了。北边第二个小院,正好合适,离卧房不远,穿过花园就能到了。” “好,带我去看看。对了,知琴呢?怎么半天没见人?”百里晴疑惑道。 “噗!”小翠爽朗的嗤笑一声,“他在花园里找到几棵宝贝草,还让奴婢备下花坛子供他移栽呢。去的路上就能看见了。” 随小翠走过青瓦雕檐的长廊,一池碧水的莲花塘中翠绿欲流,荷叶连连,荷叶下金鱼慵懒的吐出一串水泡。微风吹过,扑面而来淡淡荷花香,让人心醉神怡。真是一处不错的花园。绕过假山,只见林知琴趴在地上,仔细的挖出最后一棵紫色株苗。神情专注的,连站在他一旁的百里晴都没注意到。 不想他还是个药呆子!百里晴这样想着,看林知琴小心的将苗儿栽到花坛子里,站起身,长舒一口气道:“可算栽完了。” 百里晴心里直乐,故做严肃道:“那就一块搬到小院去吧!” 林知僵了僵嘴角,结巴道:“夫人,这紫草难得,又生的娇贵,幼苗最怕雨淋,眼看起了云,这才急着挖它出来。请夫人开恩,怎么罚我都行,别毁了这几棵紫草!” “傻夫君,别院是专给你研究药草的!”百里晴爽朗的笑着,这夫君犯傻的模样跟早晨见到时判若两人,傻呼呼的,甚至有几分可爱。 “多谢夫人。”林知琴脸上绽放出满心欢喜的笑意,向百里晴施一谢礼。 “不必如此,你是我夫君,在我府内,不用这样!”百里晴说着,帮林知琴掸了掸身上的泥土,遣人搬了紫草,去了别院。 别院内,小径幽幽,屋前一排青竹翠绿。三间正南正北的大房窗明几净,甚是合用,屋后的小院也很宽敞,亦能用来培植药草,看的林知琴眉眼里都是欢喜的神情。 “不知你合用什么药柜,只让小翠粗配了些架子。你想用什么样的柜子,只管给工匠说了定做。”百里晴贴心的说。 “夫人对知琴真是太好了!只是……”林知琴本是欢喜的面孔,突然好似想到什么,欲言又止,轻轻摇了摇头,知足而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百里晴看了林知琴两眼,随后想明白了他的心事。唇角弯弯一笑,“是怕日后我让你管理铺子,没时间研究药草吧?不会,这几家铺子我管的过来,你就跟着贺师父继续研究药草好了。” 林知琴脸上的那抹敷衍的笑,瞬间被满心的欢喜替代,眼角闪过一丝果断,立即换上感激的神色,“我本是不祥庶子,夫人如此厚待于我,让我如何感激?” “不祥?”百里晴疑问道。 “难道你是那克死全家的林家表亲庶子,林知累不成?”小翠惊呼道。 正文 第三章 实言是真相 林知琴正了正身子,坦言道:“与百里家主抚琴、过八字的人,真的是我。夫人!” 百里晴愕然,只听小翠怒斥:“百里府婚帖上是林府二公子,你们林家这是诈婚!小姐,捉他去见官,诈婚是重罪,挖骨断筋。” “夫人待我恩重如山,知琴这就随夫人去见官。恳请夫人听我说完,再无他求!” 林知琴眼神中透出温良的诚意,让人不忍拒绝。 “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百里晴冷冷的说。 “其实,我也叫林知琴。七岁那年,家中火灾,除我之外,全都葬身火海。那时我生病,在大伯府上休养,才逃过一劫。之后伯父将我收留,因为与二哥重名,给我改名,林知累。” 林知琴声音如腊月的寒冰,听了让人冷的心寒。 “熬到十岁,一场重病,郎中无策,伯父狠心送我去了毒医馆,毒医治好了我,还收我为徒。在毒医门,一呆就是八年,本想一辈子做毒医,却不想收到伯父的信,我这才回到林府。”林知琴还未说完,小翠就怒不可遏的给了他一耳光。 “小翠!”百里晴喝道。 小翠正了正身子:“奴婢冒犯了,真见不得你这么欺负小姐!林知累,你想当一辈子毒医,干嘛还要冒名入赘百里家?” 本以为林知琴会做出什么反应,不想他只是快速眨动了一下眼,仍旧是一脸纯良无害的模样,恳言道:“我不冒名入赘,林家怕是就要败了。”说罢,用一只手捂着脸,另外一只手,拳在袖中,悄悄取出一个瓷瓶。 百里晴冷着脸,摇了摇头,道:“且继续说。” “二哥琴艺不佳,伯父便让我在远处与二哥替换了,又担心二哥八字太轻,就用我的八字报与百里家主,家主很是满意。不想二哥在婚前几日不慎落水生亡,伯父怕坏了林家名声,就让我顶替了二哥,盖上盖头,上了花轿。”林知琴说完,坦诚的看着百里晴,等着夫人处置。 小翠怒道:“林家太过分了,就为一千两白银的聘礼?你若被人发现了,他们定会将你替婚的事推的一干二净,倒霉的还是你!” “从今日起,你就是林家二公子,是我百里家的入赘女婿,林知琴!”百里晴声音铿锵有力,坚定中透着一股威严的气势。 林知琴闻言,唇角绽开一抹笑,“谢夫人,知琴日后定当报答夫人!” 百里晴眉眼一撇,问道:“小翠,你呢?” “小翠只知,小姐的夫婿是林家二公子林知琴。刚才林公子和小姐所说,小翠并未听到什么。”小翠谨慎的答着,从未看到过平和的晴小姐有如此威严的一面。心里不禁生出几份欣喜,小姐可算有小姐的模样了,成家了就是不一样!若是家主见了现在的小姐,定是心生喜欢。 “很好,罚林知琴好生忖量你的草药房布局,想好怎样布置后,回房来报我!” 百里晴高高的挑起眉尾,眼角露出一丝傲意。 “谢夫人不弃之恩。”林知琴满是感激,嘴角含笑,悄无声息的收了瓷瓶。 此刻,百里晴心里全是暗笑。林知琴,好一出谢恩,误说实情的好戏,分明是让我认同你,好帮你隐瞒身份。你既然敢露出狐狸尾巴,本姑娘就不怕你这妖孽作祟! “晴儿小姐,老奴受家主之托,来看您了!”远处飘来一嗓子大喊,听的百里晴从思绪中醒过神来,只觉得声音熟悉,却想不起来这声音属于何人。 小翠皱眉道:“坏了,杜管家来了!她见过真的林二少爷,假少爷,你若跟你二哥长得不像,就快藏起来。” 只见林知琴一摇头,就在四处打量可藏身的地方。 “你先别慌!”百里晴强装镇定,要骗过精明的杜管家,还真是难题。 正文 第四章 愿得一人心 百里晴抬手抽去林知琴的发簪,他乌黑的头发如散开的瀑布般落下,将脸遮去一半。抬手,绊脚,林知琴就这样倒了个五体投地。 杜管家见二小姐如此罚夫,心里甚是满意,眉眼带笑,“老奴见过小姐,家主还担心小姐管教不好夫婿,特让老奴来看看呢。这下家主算是放心了!这入赘女婿,就要好生管教。” “杜管家说的是。小翠,你给我看着这个贱人爬回房内,若他敢抬头,就狠狠的打!”百里晴冷冷的说罢,连眉间都带着怒色。 小翠应声道:“遵命。”心里不禁暗暗佩服,以前只觉得小姐温良,不想也有这厉害的一面。特别是这演戏的功夫,翻脸比翻书都快,自己真要好好学。 百里晴脸色稍微缓了缓,给小翠递了个眼色,又对杜管家言道:“老管家一路辛苦,我们且去用些点心,省的看这贱人来气!” “小姐息怒,老奴带了小姐最爱的云片糕。且到偏房去吃些点心,老奴也要带几句家主的话给你。”杜管家带着虚伪的笑容,扶着百里晴,去了偏房。 吃了几片云片糕,杜管家开腔道:“老奴此次,是奉家主之命,来教导小姐一些管夫之道。” 哼,可笑,老娘以前管理几百人的团队都没出过岔子,还要你来教我怎么管人?我倒要看看,你这老泼皮能出些什么鬼主意。 百里晴眉眼一撇,不咸不淡的答应了一声,弄的杜管家吃了一惊,放在以前,晴小姐一听是家主让自己带话,人立马会急着问东问西,如今,晴小姐怎么这幅模样,莫不是被新姑爷教坏了不成?急眼问道:“不知今日姑爷给小姐说了些什么,才让……” “夫妻间的房中话,若是母上要问,我见她自会说明,不劳杜管家转达。”百里晴干脆的打断了杜管家的问话,回绝的犀利,让杜管家碰了一鼻子灰。 杜管家清了清嗓子,好意道:“晴儿小姐向来心软,若是在上城府上,有大老爷和两位妾夫老爷在,还能帮小姐调教一下新姑爷。如今,小姐在中城立门户,就只能靠小姐自己。那新姑爷是庶子,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只怕提些不知轻重的要求,到时候弄的小姐为难。” 提到大老爷,家主的正夫,一个让百里晴恨的牙根痒痒的人。 自百里晴妹妹百里溪出生后,母上多年再无所出,三位女儿中,唯独百里晴不是大老爷的孩子。 按律,膝下无子女的入赘夫婿,不得继承家业。当大老爷意识到这点时,百里晴悲惨的生活,如噩梦般无情的展开。十岁那年,不知怎么就掉进自家池塘,险些淹死;后来,一碗莲子羹差点要了百里晴的小命…… 往日种种,姑奶奶我要全部讨回来! 看着老刁奴一副诧异的表情,百里晴眼珠转转,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先听听你出的主意,在用你出的主意来治了你! 百里晴装出一副担心的模样,谦言道:“那就有劳杜管家了,可要多教教晴儿,晴儿还真怕后宅不宁。” 杜管家闻言,大喜,只当是百里晴才想过来此中门道,悉心传授起管夫的办法来。 听来听去,没一个好主意。百里晴心里很是不爽,若说母上觉的二女儿性子太软,想让女儿强硬一点,我是相信。这老刁奴,就趁机添油加醋的发挥成,三天一小惩五天一大罚。我弄的夫妻不合,过了一年,你好给我再说上一房入赘夫婿,你又能捞笔银子吧? 晚上,当百里晴回到房中,只见林知琴的膝盖,肿的跟馒头似得,黑紫色的脓血,一点点从破皮处渗出,心里一紧,着急的说:“让你爬回来,是说给杜管家听的。你跟小翠两个人,不会真傻到当真了吧?我这就派人,把贺师父请来,给你治伤!” 正文 第五章 我还要考试 听过百里晴这番话,林知琴心里一暖,柔声道:“伤是假伤,你别当真。等你们走了,小翠就让我起来了。这几日,不便下床,就顺手弄了块假伤让杜管家看喽!” “你既然会弄假伤,一定也会易容术了?”百里晴开心的眨着眼睛,这样就能让林知琴装扮成他的表哥,省的躲在房中了。 林知琴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歉意道:“我不会易容术。知琴只是一名普通的毒医。” “啊!好吧!”百里晴应了一声,开始思索其他办法。 见林知琴歉意的表情,百里晴安慰道:“没事,家里有个大夫也不错。下次我吃坏肚子,你要负责给我治好哦。” “噗”的一声,林知琴笑了个满怀。毒医门中,药童都会医治跑肚拉稀,更何况自己。你还真是有趣的女子。 只听的小翠一声禀报:“小姐,杜管家要见您!” “还没完了!”百里晴低声斥道,环顾四周,心里来了主意,附耳与林知琴交代一些事情后,正了正衣服,出了卧房。 “老奴疏忽了!小姐的卧房里,竟然忘记配每天要服的合喜丸了,这才匆匆送来,没打扰小姐休息吧?”杜管家将一小瓷瓶递到小姐手上,眼睛透过门缝,拼命向里间瞧着。 “还好,我也倦了,是要休息了。”百里晴打了个哈欠,一脸倦意。 杜管家见小姐一脸倦意,赶紧附耳低声道:“日子长了,小姐精神自然就好了。” 百里晴被杜管家这话给激出了精神,做出要回房的模样,推开门,见林知琴委屈的给腿伤上药,顿时眉间满是怨气,“不知家主怎么给我选的这夫婿,娇贵的不行,腿上那点伤一碰就大呼小叫的,让奴才们听了,还以为我在虐待他!行了,小翠,送杜管家。” 这回让杜管家瞧了个仔细,那林知琴腿上的伤,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渗人。 杜管家走了,百里晴看着手中的小瓷瓶,不解的问:“这合喜丸是做什么用的?” 林知琴不禁笑笑,从瓷瓶中,倒出一丸药,闻了闻,扣下一点药粉尝过后,言说:“促情呀!看来家主担心夫人的秋试,里面还加了避子的药物。” “秋试?”百里晴不解,怎么穿越到这古怪的国家还要考试。 “夫人,虽说您为二父守孝三年,不动笔墨纸砚,可以你的文采,在秋试中考得功名,亦如囊中取物一般。”林知琴眼带笑意的说完,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疑惑。 百里晴心里直念不妙,自己还没查清楚他的底细,反而让他先怀疑起自己来了。赶紧,狠狠的看了一遍记忆,原来,在云北国,考取功名后,即便不为官,也有官家身份。不少商人,甚至愿意花大价钱,去买个功名回来。 在三年前,母亲的平夫病故,百里晴守孝三年,期间不能娶亲、不能考取功名也不能参与家中生意,更不能碰笔墨纸砚。这才算敬了孝道。 女子满十九岁,就没资格参加秋试了。这岂不是自己最后一次考试机会? “秋试还有多少天?”百里晴探问道。 “一个月零三天!夫人若要为夫做什么,只管安排。”林知琴唇角那抹亲和的弧度,如秋阳般温暖,将眼眸里的怀疑,藏了个彻底。 “谢谢夫君。先想办法把杜管家打发回去才行!”百里晴皱眉,思索着,老刁奴,且先放了你,等我考完功名,再收拾你不迟。也不知是何故,见到林知琴不到一日,但却有种莫名的亲近,好似长久在一起的亲人一般。 林知琴挑了挑眉梢,双手拖起下颌瞅着的百里晴,眼神坚定,“后天,她拿到三日喜布,自会回去和家主交差。” “你怎么知道的?”百里晴甚是不解。 正文 第六章 毒医门掌门 “为何不让杜管家出去走走?”林知琴提议道。 百里晴眉眼之间闪过一个机灵,“对哦!明天一早,我就让她去集市上转转。” “夫人,今天先歇息了吧!”林知琴眨眨眼睛,抬手间,温柔的搂住已经昏睡的百里晴,放妥后,林知琴轻轻一越,跳窗而出,消失在月夜中。 夜黑风高,林知琴在月夜的房檐上疾行,动作敏捷而优雅,直至毒医馆中堂门内。 “参见林掌门!”一位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子和小药童齐声言道。 林知琴一挥手,将合喜丸的瓶子丢给药童,吩咐道:“验出这些是什么丹药,勿损药丹!” 待药童离开后,那男子道:“掌门,东殿生意已妥当。红环、狼蛛、尖吻今年捕捉顺利,三日后可运回西殿。” “知道了。安排人,三日后进百里府,改造一座小院为我所用。”林知琴唇角含笑,脸上的神情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男子小心问道:“林掌门在百里府上可好?” 林知琴眼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神情,“这个女子,很有意思!你且继续假扮贺连山,备齐毒门药。另外,给我查清楚百里家丫鬟小翠的来历。” “兰郡主那边怎么办?”男子担心道。 “我那徒弟么,已被向阳国君召回皇宫,这一年是出不来的。长老不必多虑。”林知琴淡淡的说罢,眼角闪过一丝晶莹。 一旁的男子深叹了一口气,若当年没用林掌门的血做解药,现在兰郡主定会嫁他为妻。可惜,一切造化弄人…… 小药童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林掌门,瓶里的药丸合喜丸和收玉丹各占一半。” “收玉丹上做上暗记,原装回去。”林知琴说罢,定了定神,又交代了男子几件事后,只身返回百里府中。 晨光熹微,百里晴微张双目,眼角都是疲惫的神色。 林知琴摸了一下百里晴的额头,又起身诊过百里晴的脉,微微皱眉,“夫人脉相不是很好!” “肯定了!做了一晚上噩梦,一直被人追呀追,快累死了。”百里晴微翘着嘴唇,梦境里,自己穿着古装,在黑夜里,奔跑不停。 “夫人之前可受过重伤?”林知琴捏着下巴,眼眸深处荡漾着一抹诧异,他对百里晴的脉象甚是觉得奇怪,按理说昨日的安睡药足以让百里晴一夜好梦,为何她却是今日这般混乱的脉象。 百里晴刚要查看记忆,瞬间就头痛欲裂,不禁大叫一声:“啊!” 林知琴按住百里晴的头,按捏几下,将一排细密的银针扎了下去。 小翠听到房内小姐的叫声,推门而入,看到此景,吓得大叫一声。 百里晴摆了摆手,示意小翠关门。半炷香的工夫,百里晴的头疼渐缓,面色如常。 “誊”的一声,小翠跪倒在地,恳求道:“小翠冒犯林公子,给您赔罪了。只求林公子治好小姐,奴婢愿作牛作马,侍奉公子、小姐!”言罢,小翠开始磕头,心诚的如拜佛一般。 林知琴拉起小翠道:“小翠姑娘不必如此,夫人的病,我自当全力医治。只是,夫人在主家时,是否受过外伤?” “半年前,府里来了贼人,伤了小姐的后额。小姐昏迷了半个月才醒,醒来就记不起一些事儿了!一想就头疼,短则几个时辰,长则几日。郎中也没办法,杜管家看小姐守孝的日子也过了,给家主出了个成亲冲喜的法子。家主心疼小姐,这才跟林家定了亲事。” “仔细说说我是如何被贼人所伤?”百里晴撑着额头,眉眼间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我也不知。那日,我回家省亲去了。回来时,您就躺着不醒了。”小翠说罢,连眸子里都是自责的神色。 百里晴欣然,难怪自己连三日喜布要大管家带回府上的事都不清楚,原来这倒霉姑娘被人害的丢了一段记忆。等我查明真相,全帮你讨回来!安慰道:“我这病,让夫君慢慢治吧。小翠,先去安排个机灵的丫鬟,给些银子,带杜管家去庙会,不到日落,不许回府。” “奴婢明白!”小翠嘴角上扬,声音明朗的应声道。 安排的丫鬟很得力,一路陪着杜管家美美的游逛了庙会,直至日落,才回到府上。 正文 第七章 相伴成双人 夏日夜风爽,皓月分外明。树影婆娑笑,相伴成佳人。 窗外,不时传来几声蟋蟀的鸣叫声,好似在催促着什么似的。 卧房内,林知琴从合喜丸的药瓶里,取出一丸带有细微小孔的药丸,小心的将药丸分成两半后,皱眉道:“这哪里是合喜丸,分明是收玉丹么?!若不是夫人身子欠佳,需要半丸,我还真发现不了这药有问题。” “原来这里还有文章!看我怎么收拾她!”百里晴怒道。 林知琴笑了笑,取出为百里晴配的暖情药膏,在她鼻下轻轻一抹,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他柔情的眨动长长的眼睫,眸子里波光流转,含着浓浓的情意。 百里晴羞俏的脸庞泛起红晕,渐渐地,他俩交叠在一起,如狂风中的树叶,疯狂的摇曳…… 一夜无梦,百里晴醒来,只觉得自己昨晚,竟然这么欢喜的和枕边的他合欢了,心里一阵羞意。依偎在他怀里,莫名有一种久违的安心,这种感觉,前世自己从未有过,是那么盼望,却始终没有寻到。 林知琴眨动了一下他长长的睫毛,俊美温和的面庞,很是好看。 百里晴不好意思的一翻身,看到墙边摆着一排种着紫草的花坛子,唇角绽开一抹羞笑,好奇问道:“小翠帮你搬过来的?” “昨儿下午,小翠姑娘带人搬过来的,怕照料不周,毁了这几棵幼苗。”林知琴说罢,眉眼间也都是满心的笑意。 用过早膳,百里晴客气的将喜布交与杜管家。 杜管家接过喜布,轻轻嗅了一下,诧异万分,连忙收了收诧异的神色,将喜布收进盒子里,问道:“林公子的伤,没有大碍了吧?” “昨天合欢时,我不小心又弄破了他的伤,这几日,是下不来床了。”百里晴不咸不淡的说完,眉眼中带着几许不满。 杜管家连忙向百里晴行过谢罪礼,道:“老奴只是担心林公子的伤,不敢过问小姐的房内事啊!这路远,老奴先告辞了。” 百里晴嘴角一挑:“有劳杜管家车马劳顿,小翠,赐银两,送杜管家。” “谢晴小姐赏赐!”杜管家满心欢喜的收下了银两,上了车。 待马车出了中城,杜管家迫不及待的打开装有喜布的盒子,将一小瓶药水倒在喜布上,瞬间,喜布上的喜痕,变为黄褐色,发出古怪的气味。 家主看了喜布,定会气死了。新姑爷一身花柳病,家主立马就的退婚…… 后面还真有的忙了,不知何时,家主又会安排我给小姐寻觅新姑爷,纳过这样的入赘女婿,就是给在多的彩礼,谁家会让儿子入赘呢?哎呀,还真是麻烦事啊! 杜管家一路开心的想着后面的事儿,回到上城,已过午时。她连一口茶都没顾上喝,便拿着喜布盒子,去家主书房报喜去了。 书房内,百里家主座在当中,两名妾夫老爷各座一边,脸上都是欢喜的神色。 “家主,三老爷,四老爷,老奴有礼了!”杜管家行过一礼。 “辛苦了。快将喜布盒子呈上来,也让她两个爹爹看看女儿的喜布!”家主笑言道。 精美的檀香木盒子被杜管家双手奉上,家主接过盒子后,两名妾夫老爷起身凑了过来,眼眸中都是期待的神色。 杜管家嘴角闪过一丝阴笑,退到一旁,心念,两位妾夫老爷,一会那喜布,会让你们俩大吃一惊的,纳了这么个病女婿,还真是不省心呢。 “看把你俩急的!”家主眉眼带笑的说罢,打开檀香木盒子,瞬间,脸上神色大变。 正文 第八章 杜管家挨打 杜管家见状,知道家主要发火了,赶忙凑上前去,一副忠心的模样。 岂料,那盒子中的喜布,已经碎成零碎的小布片儿。上面的喜痕,全部是正常的颜色。怎么会这样?那药水分明是让喜布呈现花柳病人用过的痕迹,怎么会让喜布破碎? “大胆刁奴!竟敢弄坏小姐的喜布!”家主勃然大怒道。 “誊”的一声,杜管家跪在家主面前,一脸委屈道:“家主,老奴冤枉,这喜布盒子,从中城到上城,都没离开过老奴的手呀!怎么会这样!” 家主气的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骂道:“你还有脸给我叫冤?来人,给我掌嘴!” 杜管家赶忙爬到家主脚下,用力哭喊道:“家主,老奴冤枉,老奴怎么会做出弄坏小姐喜布的恶事呀!” 家主厌恶的一脚踢开杜管家圆肥的身子,二管家吴双使人按住杜管家,自己揪起她的衣领,毫不客气的抡起巴掌。 平日,杜管家仗着有正夫老爷撑腰,横行百里府,没少欺负下人,这下,可算有机会报仇了。十几下巴掌抡过,杜管家一边脸已被打肿,如熟透的桃。吴双瞟了眼家主那边,家主气的在捋胸口,三老爷心疼的看着喜布盒子摇头,四老爷气愤的皱着眉头。 吴双暗笑,揪着杜管家的手,有意松了一下,不出所料,杜管家挣脱开吴双的手,大哭哀告道:“老奴一片忠心,家主明见!” “给我把这刁奴的嘴堵上!继续打!”家主不解气的吼道。 “是,家主。”吴双爽朗的应声后,眼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神色,一块白布塞进杜管家的嘴里,给身后两个丫鬟递了个眼色,两名丫鬟会意,一手拽着杜管家的胳膊,一手死死按住跪在地上的杜管家。 杜管家嘴被堵了个严实,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只见吴双勉起袖子,大巴掌毫不客气的挥向杜管家,几下过后,已是眼冒金星,十几下后,脸上掌印无数,红紫一片。 当杜管家本就圆胖的脸,被揍成一个大寿桃时,吴双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当着杜管家的面,轻揉了揉自己因为掌框而疼的手,轻蔑的看了杜管家一眼后,一个冷笑。 怎么说杜管家也是府上的老人,深知家主的秉性,此刻,若自己在出一丝声音,定会招来更多的责罚。索性不出声音,任由吴双抽打。心里不断咒骂着,吴双,你这个小贱人,老娘早晚会百倍的揍回来。 不料吴双并未继续抽打杜管家,反而给身后的丫鬟使个眼色,自己转身走到家主面前。看家主气头已过,言道:“家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么掌框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杜管家见状,立即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自己可是大老爷的人,你这贱人还知道分寸。 “有道理,按家规应该如何处置?”家主问道。 吴双眼间闪过一丝犹豫,言道:“按家规,需杖责三十。可如今,管内务的大老爷省亲去了,这是否等大老爷回来在做定夺?” “笑话,要是大账房三老爷省亲,百里家的铺子还不做生意了?来人,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打!”家主说着,还不解气,又道:“用沾了盐水的粗棍子,要敢留情的,一并给我打了!” 吴双乖巧的带人退下,对家奴安排道:“家主吩咐的可都听仔细了,棍子用粗的,沾水沾盐!狠狠的打!” 绑好杜管家后,吴双走到杜管家面前,眉眼一挑,好心道:“口布就先不取了,免的咬坏了舌头。”说罢,转身离去。 三十板打完后,杜管家下身已是皮开肉绽,连口中白色的封口布,都被生生咬出的血染上了颜色。人也晕倒在凳子上。吴双取了杜管家口布后,就去回禀家主。 “三十杖已打完。奴才怕杜管家咬坏舌头,始终未取下封口布。”吴双禀报道。 家主见到被染上颜色的封口布,气道:“我说怎么没听到声音呢!吴双,你先代替杜英管好百里府。” “是,奴婢遵命!”吴双痛快的答道。 家主见三夫给她端来茶水,言道:“文儒,中城几家铺子的账也该去看看了。在去看看晴儿,真不知道她能不能降住那八个掌柜!” “好的,明天一早,为夫就去中城。”三老爷痛快的答道。 想想杜管家今日挨打的情景,三老爷心里真心是个痛快。这老刁奴不知说了女儿多少坏话,现在也有你挨打的时候,真是活该! 正文 第九章 三老爷到访 中城百里府内。 百里晴满眼含笑的赏了小翠一对翡翠镯子,道:“这次多亏小翠机灵,察觉了杜管家的诡计,这对镯子,赏你了!” 那天清早,小翠去杜管家房中传话,看见杜管家慌忙间藏什么东西。待杜管家去了庙会后,小翠找出一个小瓷瓶。林知琴看过瓷瓶内的药水后,便知道杜管家要捣什么鬼。百里晴将计就计,给喜布盒子加了个机关,第二次打开盒子,一切照旧。第三次打开盒子,触动机关,看到的是另外一块碎成小块的喜布。 “谢谢小姐,小翠以后一定好生护着小姐!”小翠欢喜的接过镯子,眉眼间都是欣慰的笑意。心里高兴,不光为了小姐赏赐的镯子,更高兴小姐成家后,有主见了,要是以前碰到被人欺负的事,只会哭着去找几个父亲。 而在上城百里府内,挨打的杜管家却没有消停。 被几个婆子抬回了屋内,给她清理伤口。丫鬟红玉来后,附耳嘀咕了几句,转身出了房门。 此时杜管家已经想好了一条毒计,吩咐道:“叫张全来!” 翌日午后,百里晴正在书房看书,小翠急步来到书房,禀报道:“小姐,铺子里的伙计传话过来,三老爷来了,马上就到!” “三父见过林知琴吗?”百里晴急问。 “没见过。只有家主和杜管家,在您大婚前相看过林公子。”听过小翠的话,百里晴的心算是安稳了。记忆里,这位父亲对自己很好。 百里晴微微一笑,对正在翻书的林知琴说道:“跟我去拜见三父吧,装着还没好利索就行。” “三父是夫人的生父?”林知琴好奇的问。 百里晴一耸肩,尴尬笑笑,“母上怀我那月,合欢过平夫二父和妾夫三父、四父,所以,我也不知谁是生父。” “知琴问的冒昧了!还请夫人原谅。”林知琴面带歉意,眉眼间多了一份疼惜的神色。只是听闻二哥说百里晴是个温良内敛的女孩子,可这几天相处下来,却觉得她很有主见,颇有几分男儿气概,不由让人多了几分佩服。 “三父和四父都对我很好,三父是百里家的大账房,席不暇暖。四父擅琴棋书画,管着上城两家茶楼,闲情雅致,日子很是自在。”百里晴按记忆里的内容,向林知琴介绍道。 眼见三父进了前院,两人迎了上去,他穿一身深蓝锦缎袍子,身材富态,眉眼间透着账房先生特有的精明神色,温暖而诚挚的善笑,给人一种平和而亲切的感觉。 夫妻俩行礼后,三父慈祥的笑着,将一封红包交给林知琴,正言道:“今日见到女婿,可真是一表人才!你要好好待晴儿,她可是我们三个父亲的宝贝。” “谢过父亲!请您先随我们去房里座座。”林知琴说的很急,让百里晴觉得很是奇怪。看了林知琴一眼后,百里晴道:“林知琴给您备下一份礼物,还请父亲挪步后院。” 到了厢房,林知琴道:“您憋住气,胸口可会剧疼?” 三父试了一下,疼的差点没叫出声来,脸色也渐渐变白。 林知琴按了下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取出一枚药丸,让三父服下,又扎了几针,半炷香的工夫,三父脸色渐渐缓了过来,深呼了两口气,叹道:“这老 毛病又犯了!每次出门,都是这样,幸好,女婿是医道中人。” “父亲是中毒了!需要跟我去毒医门一趟,只是,不能这样走出去。”林知琴取出瓷瓶,给自己的假伤上添了点悲惨的颜色。 百里晴会意怒道:“来人!给我把林知琴抬到车上去,父亲,你也跟我去趟毒医门,给我作证,这次可是他自己弄伤的。” 这女儿的变化有点太大了!在纳女婿前,若是自己发病,晴儿只会急的掉泪。看来是找了个好女婿,女儿也跟着变坚强了。应声道:“女儿莫气,父亲陪你去趟就是了。” 到了毒门,又让三父吃过几丸药丸后,林知琴拔掉了封着穴道的银针,银针已是墨黑的颜色。 看到墨黑的银针,三父的脸“唰”一下就白了,言语磕巴的问:“女……女婿,我是不是要死了?” 正文 第十章 是谁在捣鬼 “遇到我就不会,一会服下一副汤药,毒基本就算解了!”林知琴冷静的说罢,又诊了下三父的脉,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研究,问:“父亲在来的路上,喝过很多茶水?” “女婿真是神医!我是常年不离茶水的人,难道?”三父眼眸,全是惊恐的神色,仿佛已经知道是谁要害他性命。 “父亲不必惊慌,您体内的毒不是一星半点,可惜下毒的不是高人,汤药喝过,再调养几日,亦可解毒。”林知琴语气坚定的说罢,见三父安心了些。追问道:“莫非您知道下毒之人?” “棺材铺小厮张全!”三父气愤的说着,额头上的青经都顶了出来。 这小厮本是三父的随从,自半月前,升任中城棺材铺做账房,这次回府取账本,赶上三父要来中城,就一并回来了,除了他,别人再没机会下毒。 百里晴吩咐道:“小翠,去把张全请来,只说三父晕厥,毒医让他速来,问询路上饮食!” 而林知琴则去了药房,交代贺毒医道:“派人跟着小翠,那厮若是逃跑,务必捉回来!” 拿了汤药,回到房中,三父服过后,躺在床上休息。 二人出了房门,百里晴问:“毒医门里,有没有不留痕迹,就能验出丹药的方法?” “干嘛?”林知琴不解。 百里晴眼睛转转,“我觉得那瓶合喜丸,应该不全是收玉丹。杜管家的计谋,应该是让我时冷时热,弄的我们夫妻不和,这才好污蔑你么。” 林知琴的眸子闪了闪,轻笑,颌首,“夫人果然聪慧!这个,我已经逐颗检查过,却是一半收玉丹一半合喜丸。” “药呆子,你也很聪明嘛!”百里晴高兴的拍拍他的肩膀。 “晴儿,你刚说为夫什么?”林知琴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柔和的语气中带着询问的语调。 啊,一时得意忘形说错话了,不过看看林知琴却没生气,反而是一副受用的模样,真是有趣。百里晴佯装思索后,言道:“没什么。对了,你一会给我找个吃了会很疼,不会毒死人的毒药。我自有用途!” 没过一会,张全被小翠带了回来,药童乘其不备,将一粒丸药弹入他的口中。 百里晴厉声问:“说!是谁指使你给我三父下毒?” “小的冤枉,三老爷中毒,小的也不知缘故!”张全装出一副害怕委屈的模样。 “你可以按下肚子,会钻心的疼,因为你已经服下了毒。不出一炷香的工夫,你就只能跟阎王爷说了!”百里晴语气中渗出的寒意,让人听得心头一震。 张全按了下肚子,肚腹内的疼痛,让他不忍“啊”叫一声,赶紧跪在地上,磕头招供。 “小的说,小的全说,是杜管家让小的这么干的!每次三老爷出上城,小的就给他下药。三老爷喝茶之后,就会头发懵,身子疼,无心查账,早早回上城。”张全言罢,刚抬眼,就看到满眼疑惑的林知琴问:“这次下的药可比以前多呀?” “公子英明!昨儿,杜管家挨打后,交代小的,这次给三老爷多下点药,到了中城就发病。对了,今晚,杜管家还派了三个人装鬼,要闹棺材铺!”张全眼巴巴的说完,可怜兮兮的看着百里晴,只希望小姐别要他小命。 “为何要闹?”百里晴犀利的追问。 “杜管家说冯掌柜不上心,小姐八字又太轻,棺材铺里应该有鬼来闹。先在棺材铺闹鬼,后在上城百里府上闹,让家主知道小姐镇不住铺子,她好使人,低价从家主那里买走铺子,怕是中城百里家其他店铺也会跟着倒霉,百里小姐还是早做提防的好!”张全回禀完,两只老鼠眼怯生生的瞅着百里晴。 该死的恶奴才,欺我三父,还要使人闹鬼。老娘这回不彻底灭了你,就不叫百里晴! “冯掌柜不上心?”百里晴低声言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