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 第1章 归来即是巅峰   江城,春暖乍寒。   沿湖公路上,一辆奥迪车龟速前行。   开车女人素衣紧身,身材和容颜都十分姣好。   秦楚歌于后排正襟危坐。   六年戎马,习惯已成自然,坐姿从始至终。   他在看书,安静且深沉。   寸头之下的一双星眸深邃如海,一身黑色西装更显英气逼人。   嗖……   一辆大G车呼啸而过,激起湖边早晨还未干涸的湖潮之水,混合着泥土噼里啪啦的击打在车窗上。   “找死!”   素衣女子怒骂一声,准备踩油门追上去,秦楚歌摆了摆手:“不需要追!”   极富磁性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生生将素衣女子的火气压下,转而化作了她一声恭敬无比的回应:“是,司帅!”   秦楚歌放下书,看了眼车窗外,感叹了一句:“原来是烟雨湖到了!”   说出烟雨湖这个名字,他的嘴角一阵抽动,青筋旋即暴涨,无尽悲思涌上心头。   “烟雨湖最深处五十八米,我曾体会过那里的冰冷和恐惧,如深渊恶魔!”   “六年前,便是在这烟雨湖,我一家三口被人丢进麻袋坠下巨石,扔进烟雨湖最深的湖底。”   “五十八米而已,在那无尽海域,万米海底都不曾困缚我秦楚歌,可是在六年前的那天,这五十八米就是我一家三口的生死线。”   “父母透支生命极限,硌掉了满嘴牙齿咬碎麻袋和绳索,把生还的希望留给了我。”   “染红的血水中是父母带着希望的眼神,它让我忘却黑暗和恐惧,唯有在湖底奋力前游!”   “或许那苍天都看不下去了,它不亡我秦楚歌,我在一个钓鱼老翁手里得救……”   秦楚歌的声音越到最后愈发的哽咽,钢牙几乎咬碎!   纵使六年已过,可是这段血海深仇在秦楚歌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一旦提及,痛与怒不断交织,最终汇聚成冰封杀意席卷整个车厢!   前排开车的姬如雪浑身冰冷,大气不敢喘。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秦楚歌的实力。   炎夏的海岸线,他秦楚歌是当之无愧的海境之王。   他更是炎夏数千个岛屿里,令人闻风丧胆的至尊魔头。   炎夏八大雄炼司,有炎夏钢铁长城之称。   而第九司海炼司,秦楚歌独领风骚,统领海境十万精兵。   六年戎马,这个男人创造了无数传奇。   他于海上,就是炎夏海域的一根定海神针。   只是,开车的姬如雪不甚明白。   多种荣誉加冕一身的秦楚歌,即便是伤退,归来依旧是巅峰,他为何要亲自返回故居,收拾一个不入流的家族。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百多米,车里的温度慢慢恢复正常。   姬如雪才敢得以发问:“司帅,陈家在江城不过是近些年才崛起成了一流家族,跟您如今的地位比起来,蝼蚁一般,您何必亲自出手?”   “用你们处理此事,是以海炼司之威,便是国事。我亲自处理,才是家事。”秦楚歌向姬如雪做了解释:“家事再大,国事为先!”   姬如雪只能默然点头,她眼里的秦楚歌一向如此,所恪守的职责从未动摇过。   这也许就是他能率服十万大军的根本原因了!   姬如雪如是想到。   汽车缓缓靠近烟雨湖畔的烟雨苑。   秦楚歌抬起头,目光微微颤动。   前排车窗百米之外一片大红之色,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今日,烟雨苑有一场轰动江城的豪华婚礼,是烟雨苑如今的“主人”陈耀东为其大公子准备的。   而陈耀东,便是当年秦家劫难中的谋划者。   他潜伏秦家多年,在秦家的公司任副总,同时又是秦父麾下的得力干将。   以秦家如此重要的角色蛰伏和酝酿,如鱼得水。   最终阴谋得逞,烟雨苑以及秦家家产落入陈耀东口袋。   六年来,秦楚歌一直在彻查此事。   只因海境战事频繁,再加上海上跟陆地相隔万里,所得到的情报并不完整。   直到回江城之前,秦楚歌才从姬如雪手里拿到一份完整的情报,得以解开当年真相。   只是,他还是有一丝的不明白。   秦家待陈耀东不薄,以他当年的身份和地位,衣食无忧的他怎会有谋反之心。   于是,他断定,陈耀东背后一定有人替他出谋划策。   那么今日,他要亲口问一问陈耀东。   于这婚礼之上质问,更为合适!   汽车平稳停下,烟雨苑外的停车场豪车无数,让这辆无牌奥迪车更显平庸。   诸如奥迪车旁边就有一辆大G,威风凛凛的立在那里,庞然大物一般!   豪车配靓女,车前正有两名身材高挑的美女驻足谈笑着。   姬如雪自然也认出了这辆甩他们泥水的大G车,不过秦楚歌先前说过,即便是闲谈,却也是命令,她也就无需理会。   快速下车,姬如雪恭敬开门,见秦楚歌手里有东西,她赶紧出言:“我来!”   这东西用一块紫色的绸布盖着,中间显空,有底座。   奈何,秦楚歌摆了摆手。   他手里的东西十分珍贵,可以说得上是他的信仰。   “我来,别惊动了老两口。”   秦楚歌捧着下车,言语之中带着少有的温和和虔诚。   姬如雪瞬间明白了,秦楚歌手里的是他父母的牌位。   “属下失礼,请您责罚!”   姬如雪作势要跪下,秦楚歌瞪了她一眼:“不知者无罪,不在海炼司,少跪!”   于这寻常话的教导中,却有一股浑厚的气息将她已经半曲的身体抬了起来。   姬如雪虽有震惊,却是带着莫大的欣喜之色。   “您……您的伤无碍了?”姬如雪急忙问道。   秦楚歌微微摇头:“还没,大海帅让我回故居养伤,实则是为了找寻埋在江城地下的一株神药,唯有这株神药才能让我完全康复。”   “属下定会竭尽全力,就是把这江城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这株神药!”姬如雪坚定无比的说道。   “不急,你先回去寻个住处,晚点来接我。我自己入庄!”   秦楚歌虽挂念伤势,却知道寻找神药并不容易,便吩咐姬如雪先离开。   “是!”   姬如雪应了一声,很快开车消失在停车场。   这一幕看傻了大G车前的两个女孩。   奥迪车停下后,她们两人便认出来了这辆车子,赫然是沿湖公路上慢如蜗牛的那辆。   只不过,本要嘲讽一下奥迪车主的两个女孩,待看到秦楚歌的亮相,顿感眼前一亮,春意便荡漾开来。   这个男人,五官俊朗,身材绝不输当红男模,看似年纪不大,其散发的魅力却浑然天成,简直迷死了大G车前的两个女孩。   “雨晴,有没有想法?”   脚踩长筒靴的女孩捅了捅身边旁的吴雨晴,眼神炙热无比。 全部章节 第2章 是你说的下跪 “当然,你帮我!” 吴雨晴并不害羞,相反,她与好友邵丽娟经常以此为乐。 当然,前提是这个男人得符合她们的胃口。 毫无疑问,秦楚歌成为了她们的“猎物”。 这个帅的掉渣的男人,竟有一个素衣紧身的妖娆女子伴其左右,且在其面前如此规矩和乖巧,更加的让吴雨晴为之着迷。 因为,外表看起来是御姐形象的她,实则是有一个特殊的癖好。 看来,今天要钓的小哥哥可以满足自己了。 这样一想,吴雨晴欢欣雀跃着。 秦楚歌并不知道这两个女孩的心思,他一只手拖住父母的牌位,目光隽永,昂首阔步的朝烟雨苑大门走去。 忽然,一阵风从侧面袭来。 风中裹着名贵香水的味道,同时还有一声嗲声嗲气的声音。 秦楚歌微微皱眉,停下脚步,左手边扑过来一副香躯。 “哎呀……” 吴雨晴跟邵丽娟施展搭讪小伎俩,后者将她轻轻一推,算准了角度和距离,刚好能扑进秦楚歌怀里。 “小哥哥,快扶住我……” 吴雨晴故作惊慌,就要栽进她喜欢的宽阔胸膛,这是她心生春意后喜欢的温暖港湾。 她以为,没有一个男人会错过这次桃花运。 一旁的邵丽娟也是这么认为的,如吴雨晴这种姿色的美女,在这江城绝对不多见。 邵丽娟为同伴的演技折服,酸溜溜的嘟囔了一句:这个浪蹄子真会演! 但,她们不知道,秦楚歌不是一般男人,更非她们能钓的上的‘猎物’。 秦楚歌眉头一皱,直接后退一步。 Duang…… 吴雨晴的香躯结结实实的摔倒在了水泥地上,名贵衣着染土,摔得她既懵逼又愤慨。 “你你你……你怎么不扶着我?” 吴雨晴捂着吃痛的膝盖,怨气横生。 一旁的邵丽娟愣了半晌,同样是一脸懵逼。 “这家伙,脑子有病吧!” 邵丽娟嘀咕着,急忙上前将吴雨晴搀扶了起来,旋即与好友一起埋怨秦楚歌。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怜香惜玉的精神都没有,一个大美女摔倒了,你不仅不救她,连伸手扶一把都不会吗?” 于她们两人眼里,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要摔倒,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借此当个小小英雄,有甚者还会吃吃豆腐。 然而,如此天赐良缘,到了秦楚歌这里,不但不救,反而硬生生的看着美女跌倒。 当真是让她俩大跌眼镜! “我命令你,立刻扶我起来!” 吴雨晴面子上挂不住,大小姐脾气附体。 指着秦楚歌大声呵斥道:“我膝盖摔破了,立刻带我去包扎,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秦楚歌嘴角一抽,吐出几个字:“病得不轻!” 旋即,他迈步朝前走去,直接无视了吴雨晴两人。 “你给我站住!” 这下不光吴雨晴恼了,邵丽娟也急了。 她与吴雨晴快步来到秦楚歌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知道她是谁吗?” “站在你面前的这位不仅是江城物流巨枭吴家的独女,还是今天新娘的好闺蜜,你若攀上这个机会,必会飞黄腾达。” “老娘看你身材有料,模样俊俏,许你一次天赐良缘,你不但不珍惜,还敢骂我俩病得不轻,老娘看你才是脑子有病!” 邵丽娟也不是好惹的,她说吴雨晴的身份尊贵,实则她本人的身份也着实不浅。 她男友便是今天新郎的亲弟弟,陈家小少爷陈天朗。 还有,她老爹乃是这江城地下世界的话事人之一,那也是名头响当当的大佬。 于任何人眼里,这俩女孩有如此身份,在这江城足可以横着走。 哪家的富家公子哥在她们面前不都得恭敬有加,偏偏到了秦楚歌这里,直接被无视。 极度的落差酿成了愤慨,让邵丽娟和吴雨晴对秦楚歌的青睐瞬间变成了仇视。 秦楚歌无动于衷,甚至于都懒得开口,依旧如若无事般向前走去。 “混账东西,居然还敢无视我们!”邵丽娟彻底炸毛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的地厚的家伙。 就在这时,一名衣着华丽的青年快步走了过来。 “亲爱的,你们这是在干吗?” 陈家小少爷陈天朗来了。 精心打造的发型,踩着一双手工定制的尖头皮鞋,着笔直工挺的西装,年仅十八岁的陈天朗帅气登场。 “天朗,正好你来了,帮我教训这个混账东西!” 邵丽娟眼见男友到来,更是有恃无恐,再一次拦住了秦楚歌的去路。 吴雨晴看到陈天朗来了,哭哭啼啼的将刚才之事说了一番。 不过,吴雨晴哭诉的这个版本就不是真实情况了。 本来是她和邵丽娟施展小伎俩搭讪秦楚歌,被她说成了是对方搭讪她不成,反过来羞辱她们。 于是乎,陈天朗这一听,当即就火冒三丈了。 旁人不知,他虽是邵丽娟男友,却对吴雨晴有所倾心。 只不过,女友将他看的很紧,一直找不到机会跟吴雨晴独处。 现在,他倾心的漂亮美眉被欺负,这还了得! 陈天朗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楚歌,面孔十分的陌生。 今日哥哥大婚,来此参加婚礼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都认识,他实在是找不出一个尊贵的宾客能与眼前男子挂钩。 秦楚歌离开江城之时年仅十六岁,如今六年已过,容貌大有变化。 陈天朗当年不过才十二岁,他跟当时高高在上的秦家公子秦楚歌也并无来往,断然认不出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来陈家寻仇的秦楚歌。 不过,秦楚歌知道陈家有这号小少爷,姬如雪给的资料中提到了陈天朗。 陈天朗这一番打量,便断定此人不过是来滥竽充数的,于是他认定自己可以随便践踏。 “我不管你是本地的和尚,还是外来的过江龙,在这个地方,老子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你的狗命!” 陈天朗怒指秦楚歌,厉声呵斥道:“立刻给吴雨晴下跪道歉,否则老子便把你丢烟雨湖里喂鱼!” “没错,立刻下跪道歉!”吴雨晴恶狠狠的附和着。 “混账东西,给你机会不中用,现在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 邵丽娟攀着男友的手臂,狐假虎威的作态尽显无疑。 “是你说的下跪,好,我成全你!” 秦楚歌一脸平静,抬脚就是一击。 如鹰啄目,犀利而准确。 咔擦…… 陈天朗的膝盖中招,瞬间折断。 帅气无比的他,先前还在洋洋得意,仅仅半分钟时间,他便直愣愣的跪在了秦楚歌面前。 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陈天朗痛的几乎昏厥过去。 “啊!我的膝盖……” 陈天朗杀猪般的吼叫响起,于这偌大的停车场彻底传开。 “天那!发生了什么?” 这声声惨叫终将呆滞如鹅的吴雨晴两人唤醒。 “你你你……你敢打天朗!” 邵丽娟不敢相信,他们究竟惹了怎样的一个存在? 全部章节 第3章 那便一起得罪了吧!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死定了!我吴家,陈家还有邵家,都不会放过你的。”吴雨晴不忘愤慨的附和。   实则,今日之事若追根溯源,跟她有莫大的关系。   陈家人不好惹,吴家虽是物流巨枭,但跟四尊豪门之一的陈家相比,略逊一筹。   原本这该是一场春风得意的搭讪,到头来演变成一场无法收场的惨剧,吴雨晴不敢去深入的想了,麻烦大了!   本来,秦楚歌是不想跟两个春意上脑的女孩计较什么,若不是陈天朗出现,他便‘打赏’两个女孩几个巴掌教训一下。   但,陈天朗的出现让他改变了主意。   此番前来他正是要找陈家麻烦,陈家小公子提前登场,那便先收点利息吧!   “说完了?”   秦楚歌面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旋即,他扬起手臂,径直落下两个巴掌。   啪~ 啪~   无情而响亮!   吴雨晴和邵丽娟被扇的原地转了两圈,嘴角瞬间殷出大片血渍,愤慨的目光化作了呆滞,连去捂住脸颊的勇气都没了。   她俩不是傻子!   这个男人从一出场便给人以极度亮眼的诧异,而今一脚踹断陈天朗膝盖,在吴雨晴说出吴家、陈家和邵家都会找他麻烦后,还敢落下两个巴掌。   这人便是个不要命的疯子,恶魔降临了!   望着秦楚歌那冷静如血的目光,她俩彻底闭上了嘴巴,再不敢多言半句。   于女人,可恶的女人,搬动是非的女人,秦楚歌从不会怜香惜玉。   “既说了吴家和邵家,那便一起得罪了吧!”   秦楚歌蓦然转身,行进间再次开口:“现在可以告诉你们的长辈,去庄内的婚礼现场找我,我在那里等他们来道歉!”   秦楚歌绕开前来吃瓜的人群,从容的走向烟雨苑大门。   沿途,皆是一片议论之声。   “这青年谁啊?打完还敢放话吴家和邵家让他们来道歉!行事如此张狂?”   “陈家大婚,他敢打陈家小少爷,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怕是陈家生意上的劲敌,人家来报复了,今日婚礼必定是一场好戏啊!”   议论中,却无人敢跳出来阻拦秦楚歌。   能被邀请参加陈家的婚礼,身份必然不一般。   他们是,他们以为陌生的秦楚歌也是。   那么,敢打陈家小少爷这一疯狂举动,必定是不凡人物。   如此,秦楚歌得以顺利前行。   烟雨苑大门口有一拱门,之上是台阶。   台阶共有一共一百零八阶,秦楚歌记得很清楚,这是他父亲的授意,因为秦父喜欢看水浒。   穿过偌大的拱门,新娘的照片入眼,秦楚歌的脚步僵了半步,旋即又平稳落脚。   “新娘周小爱!”   走动间,念出这个名字,秦楚歌脑海里便蹦出一个女孩的模样。   爱穿白色的帆布鞋,扎着两条麻花辫,一笑起来还有酒窝点缀……   和如今照片上相比,清纯虽褪下,依旧美若天仙!   周家独女周小爱,跟秦楚歌青梅竹马,小时还定下娃娃亲。   若是没有秦家那场变故,或许现在两人已经奉父母之命结婚生子。   “有点意思……”   秦楚歌心中似乎明朗了几分。   昔年,本该属于他的女孩,如今要嫁给秦家死敌。   想必这其中,必有利益挂钩!   周家,如今跟陈家齐名的江城四尊豪门之一。   秦楚歌更愿意相信周家没有参与当年那场谋局,那样的话他还能跟年少玩伴谈笑风生。   沿着石阶向上走去,秦楚歌走的很慢,匆匆从他身边跑过的则是陈家的护卫。   停车场发生的事情很快发酵,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传达到陈耀东那里。   当然,秦楚歌并不在乎。   偌大的停车场距离庄口甚远,诸多宾客在那驻足观望,而他置身前行,倒是让这些护卫觉得那事不是他做的。   终于,秦楚歌登上了最后一阶。   面前,烟雨苑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门庭极其豪华。   身后,远端的烟雨湖波光粼粼,于这春风之中摇曳而秀丽。   秦楚歌将蒙在牌位上的绸布轻轻一拽,旋即将父母的牌位背在了身上,而后他轻轻一拍,语气柔和道:   “爸,妈!咱们回家了……”   秦楚歌挺起胸膛,目光坚定的迈过了庒门。   烟雨苑,占地极广,偌大的建筑群林立,处处彰显奢华。   秦楚歌对这里很熟悉,抄近道迈入内堂。   内堂是婚礼现场,不过他进入之时,婚礼并未正式开始。   宾客们正在讨论外面停车场发生的事情,并没有注意秦楚歌这张陌生面孔的到来。   他随便找到一张桌子坐了下来,等待正主的出现。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内堂里更加的喧嚣了!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这群人由吴雨晴和邵丽娟带路,吴家和邵家的大人物悉数到场。   且,在人群中还有江城地头与两家交好的显赫人物。   这一行人的到来必然引起了强烈的轰动。   “江城物流巨枭吴三千来了,带了十几号打手,真威风啊!”   “邵氏集团董事长邵明珠,江城地下世界的话事人之一,他才是最可怕的吧!”   “还有江城武道盟的人,天那,今天这场婚礼真是来值了,见到了这么多大人物。”   一时间,随着这行人进场,整个内堂在婚礼举行之前来到了一个小高--潮。   陈家的箭头人物还未登场,他们在后堂化妆准备,负责接待的则是陈家管家刘金元。   “诸位,餐前的糖果先吃着,莫要惊慌,陈家出了点小事,不耽误各位用餐!”   刘金元先安抚着内堂已经坐下的宾客,旋即命陈家护卫将内堂各出口关闭。   小少爷被打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管家这里,他已经命人去通报家主了。   不过后堂跟内堂距离甚远,陈家家主还需要过些时间才能赶来。   刘金元作为陈家管家,必然要首当其冲站出来。   他不能赶走在座的宾客,陈家小少爷被打,这是在打陈家的脸,那么这个面子必须找回来。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将这人狠狠的处置。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陈家一向的行事作风,今日婚礼之上也不例外。   “爸,那人亲口说了,让我们来内堂找他,他一定就在这里!”邵丽娟咬牙切齿的对父亲邵明珠说道:“找到他以后,我一定要让他在我面前下跪,这只疯狗!”   脸颊的肿痛不仅给邵丽娟带来了身体上的痛,还有心底的痛。   邵家,纵使不如江城四尊豪门,可是在这江城地下世界里那也是响当当的大佬。   女儿被打,那么这名行凶者已然成了邵明珠眼里的死人。 全部章节 第4章 我名秦楚歌   “女儿放心,这笔仇父亲一定帮你报!”   邵明珠心疼无比的看了眼女儿,旋即对迎上来的刘金元说道:“刘管家,我也不想耽误了贵公子的婚礼。但此事非同小可,很多宾客都知道了此事,若是不好好处理,咱们三家的脸面在江城可就挂不住了!”   “邵兄说的没错,我们两家的孩子都是金枝玉叶,被一个暴徒打的嘴巴出血,真是闻所未闻!”吴三千恶狠狠的说道:“就算挖地三尺,老子也要找到这个畜生!”   “两位莫急,家主随后就到,我已经命护卫封锁了内堂,庄内也派出人手在寻找,他插翅难逃!”   刘金元信誓旦旦的说着,随后便叫来人手,准备让邵丽娟和吴雨晴带人去寻找和指认。   “辛苦两位大小姐帮忙找一下,只要找出此子,我在此代表陈家保证,一定跺了他!”刘金元恶狠狠的说道。   “好的刘叔叔!”   “多谢刘叔叔!”   吴雨晴和邵丽娟点点头,就要带人去找秦楚歌。   而就在这时,内堂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秦楚歌扬了扬手。   “我在这!”   三个字,简短而有力,却让这内堂之中瞬间安静下来。   “是他,就是这个混账东西!”   邵丽娟寻声望去,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个挨千刀的畜生,竟然还大摇大摆的坐在这里,马上你就得死!”吴雨晴双眼喷火,同样认出了打她一巴掌的秦楚歌。   刘金元等人先是一怔,旋即愤怒便化如滔滔江水,滚当开来。   一行人大刀阔步的走向了秦楚歌。   角落的这张桌子上。   当秦楚歌扬手承认他是行凶者,同桌的宾客瞬间如惊弓之鸟,赶紧离开座位躲得远远的。   邵、吴、陈三家气势汹汹,别说不认识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就算认识也得装作不认识啊!   一时间,随着刘金元带人前来,这张桌子跑了空,剩下秦楚歌孤零零一人。   “这家伙怕是脑子坏掉了,打了人还敢坐在这里准备吃席,江城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号人物?”   “别说是本地的富家子弟,就是外来的过江龙,今天恐怕也难以脱身了!”   “陈、吴、邵三家都是极其好面子的人,一定会用最狠厉的手段废了他,可惜了这幅好皮囊!”   “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这三尊大佛,死了也不怪别人。”   宾客们有的为秦楚歌的举动震惊着,有的为他惋惜着,多半都是觉得他咎由自取。   殊不知,这种场面于秦楚歌而言,太过寻常。   炎夏海域上多少大能人物他没见过,死在他手里的大毒枭、大财阀不计其数,更别说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盗魔头。   与那些大能人物相比,来到面前的这些,蝼蚁之辈!   “就是你打了我女儿?报上你的狗名,让老子听听你到底是哪家的混账父母养出的小畜生……”   咔擦……   最先冲到近前的吴三千话没说完,秦楚歌便捻起桌上的一根筷子,随手一丢,直接扎进了他的膝盖。   且,一侧进入,悍然窜出,波及另外一条腿的膝盖,两腿染血,喷薄而出!   咣当……   吴三千直愣愣的跪在了秦楚歌面前,腿上血流如柱,痛的当即昏厥过去。   一片殷红彻底惊傻了围在这张桌前的诸人。   “我名秦楚歌,父母给予我名字,并非狗名,你辱我父母,便断你两腿谢罪!”   秦楚歌淡淡开口,捻起一块糖果,捏在手里把玩,风淡云轻。   他出手快如闪电,手段极其狠厉,随意一根筷子断掉吴三千两条腿,却在这鲜血飘零中还能如此淡定自若。   众人猛咽口水,无不是给秦楚歌冠以了魔头的威名。   这个家伙,厉害啊!   但,其名秦楚歌,却是给这满座的内堂丢进了一记重磅消息。   “秦家秦楚歌,他不是死了吗?”   “这烟雨苑先前是秦家的,六年前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成了陈家的财产。不是说秦家的公司财产不明,一家人是畏罪自杀吗?”   “莫非这其中有隐情?”   随着秦楚歌道出他的大名,知晓些许情况的宾客们窃窃私语了起来。   “你是秦楚歌!?”   刘金元和邵明珠面面相觑。   “怎么,你也要兴师问罪?”秦楚歌笑意绵绵的盯着邵明珠。   这个人,他认识。   江城地下世界的话事人之一,昔年曾拉秦父下水,被父亲严厉拒绝。   如今居然带人前来,无比正义的要为其女儿惩处行凶者。   “狗东西,我且不与你细细追究当年秦家之事,你不够资格,滚一边去!”秦楚歌如呵斥一条狗一般,直接对邵明珠喊话。   “哈哈哈……”   邵明珠怒极反笑。   “我不够资格?你这小畜生狂的令人发指!老子不管你当年是怎么逃出去的,今天你敢回来,那便是你的死期!”   邵明珠向后一退,大手一挥。   一瞬间,他带来的十几个打手纷纷亮出武器,将秦楚歌围困在其中。   他们獠牙怒张,就等家主发号施令,将这狂徒乱刀砍死。   “那我便明白了,当年事你也有参与,我喜欢你的坦诚,便先送你一程!”   秦楚歌轻轻抬手,圆鼓鼓的糖果如利箭一般爆射而出,裹着滚滚杀意袭向了邵明珠。   本就是一颗普通的糖果,可是从秦楚歌手里弹出,杀意却如一张大网牢牢锁住了邵明珠的退路,纵使他是一个练家子,却依旧难以避开。   噗……   咣当……   邵明珠倒地,脖颈一个血洞,滚滚殷红如决堤的洪水……   江城话事人之一,地下世界里的王者级人物,就这样奔赴黄泉。   这一幕,如一柄浩瀚巨锤,将在场之人捶的胸口发闷,胆小者更是直接吓尿了。   以至于围杀秦楚歌的这些打手都心惊胆战,脚步根本不听使唤,纷纷向后退缩。   于他们眼里,秦楚歌就是索命的阎王。   一时间,再无人敢靠前。   “段副盟主,你都看见了,这狂徒在我烟雨苑行凶,你作为武道盟副盟主,还要袖手旁观吗?”惊愕之余,刘金元还是开了口。   终究是陈家管家,见过大场面的人物,纵使心中胆寒,却依旧没有忘记他乃陈家最忠诚的一条狗。   武道盟这个机构,实则是炎夏修士的殿堂。   武道盟统领江湖武林人士,各地都设有分盟,隶属炎夏武炼司,跟炎夏钢铁长城之称的雄炼司相辅相成,实力不容小觑。   被点名,段碧山不能退缩。   江城武道盟虽高高在上,但没有当地如陈家、邵家这些豪门的资金相助,根本运转不起来。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段碧山硬着头皮也得管!   “阁下行事未免也太不顾章法,武道盟在此,你还敢如此行事,老夫想知道,谁给你的胆子!”段碧山站了出来,发出怒喝。   “来,你过来,我告诉你谁给我的胆子。”秦楚歌表情蓦然的向段碧山招了招手。 全部章节 第5章 鹿死谁手   “当我怕你不成?”   段碧山乃武道盟副盟主,更是一名修士,自然要比寻常人有胆识。   他迈步向前,气宇轩昂的站在了秦楚歌面前。   顿时,赢得了刘金元等一众宾客的钦佩。   “秦楚歌如此强势,段副盟主竟然敢上前对峙,真是神威无敌!”   “武道盟修士众多,秦楚歌是有实力,但跟武道盟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啊!”   “武道盟参与进来,秦楚歌今天在劫难逃了!”   一时间,周遭之人称赞着段碧山的神威,却也是对秦楚歌的命运盖棺定论了。   秦楚歌只有一人,他面对是一群雄狮猛虎,任何人都可以断言,他想翻盘难如登天!   “说呀!”   段碧山急于表现自己的神威,不等秦楚歌开口,冷冷一笑:“莫不是见到本盟主,你给忘了?”   “像你这样的人,本盟主见多了,以为有点修为就可以无法无天,当武道盟是什么?就是收拾你这种目无法纪的狂徒狗辈!”   见秦楚歌不说话,段碧山更觉得这家伙怕了他。   他冲同行下属淡淡甩手,出言道:“武道盟按照武道法纪行事,立刻将这狂徒拿下!”   “是!”   副盟主发话,下属不敢不从,纷纷亮出了铐锁。   秦楚歌微微一笑:“江城武道盟隶属武炼司,武炼司司长景佩剑,饶是他见了我都没你这么狂!”   “你段碧山不过是武炼司麾下,江城分盟的一个小小副盟主,你可知就凭你刚才那番话,我可以诛你九族!”   秦楚歌淡然开口,随意扯了扯上衣,腰带处一块金色的腰牌露了出来。   段碧山瞪眼一看,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   “你你你……你怎么会有这块腰牌?”段碧山惊的语无伦次。   这块腰牌,纯金打造,更是独特身份的象征。   上刻两个鎏金大字:司帅!   段碧山有那么一丝印象,曾经有机会从江城城主嘴里听到过一些小道消息。   司帅这个称谓是海炼司单独为一人设下的,由炎夏国君亲自授予。   以段碧山的职位,他所能知道的也就这些,至于此人姓甚名谁,他无权知道。   但武炼司司长景佩剑,那是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中间不知隔了多少个上司。   此人,统领武道盟总盟十大圣宫,那是天下武道界各大宗门的神圣殿堂。   敢直呼其大名的人少之又少,哪怕江城武道盟盟主,甚至是江城的城主都谈之色变。   秦楚歌亮出腰牌,敢直呼景佩剑大名,段碧山就是一头猪,他也得掂量掂量这块腰牌的份量。   以及,秦楚歌与那位炎夏司帅的匹配度。   一时间,段碧山犹豫不决。   “副盟主,抓是不抓?”下属们见段碧山神色不对,也是有些犹豫。   “段副盟主,这小畜生满嘴胡说八道,你还不动手,等什么呢?”刘金元催促道。   刘金元并未看到秦楚歌腰间的东西,自然不知段碧山在犹豫什么。   “家主马上就来了,如果你能提前将这狂徒缉拿,我陈家必会给予江城武道盟雄厚的资金支持。这是一次难得的立功机会,你可不要错过了!”刘金元提醒道。   兴许是立功二字给段碧山壮了胆,他心道:这块腰牌一定是假的,海炼司那位司帅绝不可能这么年轻。   想到这里,段碧山咬了咬牙,厉声道:“抓!”   “慢着!”   而就在此时,内堂高台之上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   咚咚咚……   与此同时,沉重而密集的脚步声踏响了整个内堂。   “终于是来了!”秦楚歌随众人目光甩向内堂高台。   陈耀东、陈天华、周小爱等重要人物悉数登场。   同时,在座宾客也渐渐明白,六年前的故事恐怕是要浮出水面了。   今日,秦楚歌一人,迎江城四尊豪门中的陈、周两尊大豪门,还有强大的江城武道盟伴其左右,更甚者,陈、周两家还有宗师级大能修士坐镇。   这场对弈,鹿死谁手?   于众人注视的目光中,陈家箭头人物陈耀东收起了阴沉的目光,将温和之笑挂在脸上。   “诸位见笑了,陈某在这江城树敌不少,今日我儿大婚,有些人便坐不住了,出了点小意外也属正常。打扰了各位雅兴,陈某先给诸位致歉。”   陈耀东着一身名贵西装,派头十足,走动间向宾客们拱手作揖。   沿途,皆是一片钦佩之声。   到底还是江城一尊豪门的掌舵者,大婚之上有人砸场子,他还能如此镇定。   这一番简单的话,既顾及了在场宾客的心情,还树立了他陈家不怕事的强硬,其城府非常人所及。   “陈某数年来一直低调行事,大风大浪中砥砺前行,多少大能人物都与本人相谈甚欢,陈某实在是不明白,于我儿大婚之时,是哪家的狂徒敢在这行凶?”   “破坏了我陈家大婚之事是小,惊扰诸位尊贵的客人是大,那么陈某需要好好领教一番这位朋友的手段了!”   陈耀东面带阴柔笑意,说话间,他便朝角落这张桌子走去,身后的陈天华等人紧随其后。   护卫去后堂通报,并未明确告知家主行凶者是姓陈名谁?   所以,陈耀东才有以上那番笑谈。   “家主,莫要靠前,这狂徒十分残暴。”   刘金元急忙表忠心,护住了陈耀东等人。   “我已经让段副盟主镇住他了,家主不必惊慌,此贼插翅难逃!”刘金元信誓旦旦的说道。   “陈家主放心,有我段碧山在,这个狂徒绝不敢在行凶,贵公子的婚礼也不会耽搁!”段碧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继续卖弄他神威无敌的作态。   “有劳段副盟主了。”陈耀东微微一笑,旋即将目光落在了桌上这位青年身上。   只一眼,陈耀东的笑意僵住了,神情急速变化,可谓是极为丰富。   “陈耀东,别来无恙!”   秦楚歌淡然一笑,如沐春风,却是让在场之人浑身一颤。   这笑容跟地上的殷红血渍,跟他之前的狠厉手段,有着强烈的落差,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秦楚歌……怎么是你!?”   陈耀东实在不敢相信,六年前他处心积虑经营的一场谋局,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秦楚歌一家三口沉湖之后,他派人打捞过,抱着死要见尸的决心和斩草除根的谨慎信念。   即便是那一晚江城突降暴雨,陈耀东依旧没有掉以轻心,坚持让手下打捞湖底尸体。   现在回想起来,陈耀东便明白了。 全部章节 第6章 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烟雨湖沉尸众多,他没有亲力亲为。   手下给他弄了三幅尸体没错,但只有其中两具是秦楚歌父母的,另外一具面目全非的青年尸体,虽然符合当时秦楚歌年纪,却不是真正的他。   这些年来,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但,终究是六年的时间,他也就渐渐淡忘了。   如今看到秦楚歌好端端活着,陈耀东何其的悔恨。   功亏一篑!   陈耀东心中默叹。   不过,短暂的思索之后,惊愕和悔恨的情绪便在陈耀东脸上一扫而空。   六年的时间,他陈耀东叱咤江城,将默默无闻的陈家打造成江城一尊豪门,他所走的路乃是踩掉了无数难啃的骨头。   当年他能让秦楚歌一家三口沉入湖底,那么时至今日,他同样有这个能力。   且,这一次,他会亲力亲为,必不让这份心结留存。   “楚歌贤侄今日能参加我儿婚礼,实乃是我陈某人的荣幸,当年若不是秦家,我陈某不能有今天。”   “在此良辰佳日,还能见到昔日秦总的孩子,竟是有一种流泪的冲动。楚歌,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陈耀东上前攀谈,装腔作势的抹着眼泪。   秦楚歌一脸漠然的看着陈耀东,并没有着急出手。   他很想听一听,这个狗东西能吐出何种芬芳。   “诸位都坐下吧!我与楚歌贤侄可是故交,他怎么会破坏我儿婚礼呢!”陈耀东呵呵一笑,用这番话表达着他的豁达胸襟。   但,诸人并不认为陈耀东会这般豁达。   陈家家主何等人物?   江城地头上出了名的笑面虎。   果真,接下来的一番话,便验证了诸人的猜想。   “楚歌贤侄刚回来是不是还没找到工作,你要是不嫌弃的话,陈叔给你安排一个!”   “烟雨苑这么大的豪宅,你小时候就在这生活,不如陈叔给你安排一个门卫的工作。”   “你放心,陈叔绝不会亏待你,月薪随便你开,十万都没问题!”   陈耀东嘴角挂着一丝阴险且嘲讽的笑容。   诸人一怔,果真还是那个笑面虎陈耀东,杀人诛心啊!   谁都知道,这烟雨苑乃是秦家故居,乃秦父耗尽毕生心血打造,他陈耀东从秦家手里夺回,如今却要给秦楚歌安排一个门卫的工作。   说的好听点叫门卫,实则便是一条看门狗!   秦楚歌该如何回应?   于诸人的目光聚焦中,秦楚歌冷冷一笑:“就这点手段?”   旋即,他将后背的牌位放下,抬手一挥,桌上餐具尽数飞走。   “家主快靠后,这混账东西要对您出手!”   刘金元急忙上前,一把将陈耀东拽到了一边,与此同时,武道盟修士以及陈家护卫再次亮出了武器。   他们都以为秦楚歌恼羞成怒,要对陈耀东出手。   不过,秦楚歌只是将绸布揭开,然后将两个牌位立在了桌子上。   血字黑底,透着庄严和肃穆。   刹那间,给这满堂喜庆的婚礼现场,带来了浓烈的阴沉之感。   陈耀东脸上的神色急转直下。   “秦楚歌,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陈耀东彻底怒了。   大婚之日,秦楚歌摆出来两个牌位,这是对他陈家的大不敬。   “怎么,口口声声叫我贤侄的陈家主,就是这么对待故友的?”秦楚歌冷冷一笑,旋即抬手指了指陈耀东。   “我既然把牌位放在了这里,便只给你一个选择,自己来跪!”   秦楚歌目视陈耀东,高声喊话,声音化作冰封的杀意席卷整个内堂。   诸人犹如跌入冰窖,浑身发抖,牙齿都止不住的在打架。   江城武道盟副盟主段碧山,此时连上前保护陈耀东的勇气都没有,这杀意滚滚,犹如天罗大网,他这点修为根本不够看。   在这冰冷的杀意之下,段碧山似乎醒悟了,心中思忖:难道秦楚歌真的是海炼司那位司帅?   而此时的陈耀东也终于有了一丝可怕的感觉,六年之后的秦楚歌原来修习了功夫,怪不得他有如此底蕴敢置身一人杀回烟雨苑。   但,终究是如今江城叱咤风云的人物,这里是他的地盘,他何惧?   陈耀东将这一丝可怕沉入心底。   怒喝道:“我陈耀东跪天跪地跪父母,何曾跪过你秦家人,狂妄小儿,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领教一下我陈耀东的手段……”   “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你必须跪!”秦楚歌不等陈耀东说完,身影爆射而出。   “放肆!”   一道威吓之后,几乎与秦楚歌同时起步,一道疾影从陈耀东身边略过。   他名屠山,乃陈家后院一位大能修士的关门弟子,江城武道上为数不多的高手。   江城四尊豪门,各有一尊大能修士,其修为据说已入宗师级别。   而整个炎夏,冠以宗师之名的不到一百人。   屠山就算不如其师,却深得宗师传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屠山,断其手筋脚筋,我陈耀东言出必行,必须让他在烟雨苑当看门狗!”陈耀东对已经出手的屠山下了命令。   电光火石之间,秦楚歌与屠山相遇。   “既出手,那便一起跪了吧!”   眼见屠山来袭,秦楚歌无任何畏惧之色,势如破竹,抬手就是一掌。   “我说你放肆,你还敢……”   嘭……   剩下的话没说完,屠山便被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席卷全身。   两掌相碰,掌风如飓风,围在陈耀东身边的护卫全都被掌风轰飞。   而屠山本人更是当即被轰的口吐血水,可是他的身体却没有飞走,而是被秦楚歌一手扣住了脚踝,转而扣碎,直接丢在了桌子前,屠山的血水狂吐不止。   屠山跪了,宗师之徒秒跪!   全场一片死寂!   秦楚歌薅住了目瞪口呆的陈耀东脖颈,转而提到了桌前。   “我秦楚歌同样言出必行!”   秦楚歌冷静甩话,哐哐踹出两脚,陈耀东双腿尽断,彻底跪伏在桌前。   桌上那两个牌位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里。   更像是索命的鬼魂,不断鞭打着陈耀东的心房。   终于,陈耀东的身心全线崩溃,屎尿狂喷……   “爸……”   陈天华也崩溃了,恸哭嚎叫着。   “来人……快来人,救救我爸……快去后院请唐老,杀了这个畜生!”   然,唐老这位宗师来不了,闭关呢!   宗师之下的一等一高手屠山在这跪着,整个内堂无人敢靠前。   “秦楚歌,你够了!”   然,这时,却有一人不知死活的站了出来。   她,周家独女周小爱。   她,今日的宠儿,身披洁白的婚纱,圣洁而美丽。   若秦楚歌不来,今日的烟雨苑,她将是全场瞩目的焦点,还将是江城接下来的数年里面的热门人物。   周家,陈家,两尊豪门联手,江城再无人敢动其半根毫毛,甚至于他们的势力还可扩展到江州,甚至是炎夏更多的城市。   可是,秦楚歌将这一切化为泡影,今日的婚礼彻底失去光彩,他秦楚歌才是今天的主角。   用不了多久,今日之事将传遍整个江城,陈、周两家多年来建立起来的荣威,成为笑谈!   何其的讽刺? 全部章节 第7章 这便是我秦楚歌的手段   周小爱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她以为秦楚歌的到来是因为那份小时候的娃娃亲,而非跟陈家的恩怨。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恨,却没想到你变得如此陌生而残暴。”   周小爱拖着长长的尾裙,那张精心打扮的脸颊虽惊艳众生,却带着极大的愤怒之色。   “今日我大婚,你我之间的娃娃亲早已不作数,你迁怒陈家,在我大婚之日大打出手,你安的什么心?”   “六年归来,便是来这看我的笑话的吗?”   “你以为屠山重伤,就没人治得了你吗?宗师一出手,你将死无全尸!”   “你大可出去打听打听,江城四位宗师,我周家与陈家各有一位。”   周小爱怒吼道:“你给我滚!若不然,休怪我不顾年少友谊!”   “哦?”秦楚歌笑了。   这便是周小爱,一点都没变。   童年相处,她便是如此强势。   “你想多了!”   秦楚歌蓦然转身,上前将桌上的牌位收起来,轻轻放在背后。   “我想多了?”   周小爱美眸怒瞪:“这一地的血迹是什么,不是你因爱生恨的表现?”   “你父母之死全城皆知,那是他们畏罪自杀,你不敢找我周小爱说毁娃娃亲之事,以我老公的弟弟为矛盾点,继而对陈家人大打出手,于烟雨苑毁我婚礼,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已嫁人,周家会与陈家共进退,有什么就冲我来,像个男人一样直面问题,不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大可划个道出来,施展你所有手段,我周小爱尽数接下!”   周小爱对峙秦楚歌,放出豪言,她可接下秦楚歌的所有手段。   秦楚歌一脸平静,以他的城府,当然明白周小爱的怒来自何处。   而她这一席话,也将秦楚歌进庄之时的疑问解开。   看来,当年事周小爱是不知情的。   但,她的这番话却表明了她周家的立场。   “既如此,那便说清楚也好!”   秦楚歌平静开口:“今日前来,本该将当年与陈耀东谋划的人全部杀掉,既然你说能接下我所有手段,倒是提醒了我改变主意。”   “我给你二十天的时间查清当年之事,依你如今周家的地位,应该不是问题。”   “二十天后清明节,我希望当年跟陈耀东一起谋划的人都到场,我给父母立碑,他们来扫墓!”   “扫完墓,我送这些人上路!”   “这,便是我秦楚歌的手段,请陈太太笑纳!”   说完,秦楚歌转身离场。   全场雅雀无声,无一人敢阻拦他。   六年归来,置身一人杀回故居,偌大的烟雨苑无人认识这张陌生的面孔。   离场之时,人尽皆知。   他秦楚歌在烟雨苑放言:让当年秦家劫难的参与者,在清明节那天全部到场,他要送这些人上路!   若没有深仇大恨,何来如此狂言?   周小爱的以为,以为的因爱生恨。   不攻自破!   只因一份娃娃亲,一份爱意会这般针对陈家?   大家不是傻子,她周小爱更不是!   于是乎,待秦楚歌离开后,她顾不上收拾婚礼现场的烂摊子,径直跑回了后堂。   周小爱要去找父亲问个清楚。   ……   春天的风柔柔的,像小孩子在轻抚脸颊。   于烟雨苑离开后,卸下满身戾气的秦楚歌,本该于这柔柔的春风中看望义父,继而享受团圆的喜庆。   奈何,姬如雪的一番汇报,却让秦楚歌的整张脸布满了嗜血的愤怒。   这么多年,不曾将喜怒挂在脸上的他,在顾及亲人之事上,终究还是没忍住!   义父张钟海,即是六年前那个救下秦楚歌的钓鱼老翁。   若不是他,秦楚歌不可能活命,更不能有今日的成就。   这份大恩,他铭记于心。   六年来,秦楚歌不曾在义父身前尽孝,如今归来,必要倾其所有让义父颐养晚年。   实则,若非陈家今日大婚,第一站他本该去江城近郊小河镇的某个巷子看望义父。   但,姬如雪汇报说,那片巷子拆了。   而张钟海本该住进新楼安享晚年,却被他的赌徒儿子送去了静养院。   更令人发指的是,除了拆迁款全部被这赌徒挥霍,为得到父亲剩下的积蓄,这赌徒与静养院做了一笔交易,在张钟海不知情的情况下签署了一份遗嘱。   以这嗜血赌徒的智商,不可能想到这个办法榨取亲父的积蓄。   那也就意味着,有人在背后给他出阴招!   更意味着这所静养院以此为赚钱门道,彻彻底底的黑心之所。   一个小时后,秦楚歌到达快乐老家静养院。   这所静养院居然叫快乐老家,何其的讽刺?   “挂着羊头卖狗肉的黑心之辈,不杀不足以泄恨!”秦楚歌吐出一口浊气,吩咐姬如雪道:“让相关负责人来这见我,我进去看看义父。”   “是!”   姬如雪去一旁打电话,秦楚歌大步流星的走进了这家静养院。   “干什么的?谁踏马让你进来的!”   门口,一个彪形大汉叼着烟,语气极为不善。   秦楚歌不予理会,踏步向前。   “卧槽,当老子的话是耳旁风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货拎着橡皮棍,骂咧咧的走上前。   有道是狗仗人势者,必有权贵惯养。   饶是一条看门狗,有强大的主子撑腰,他的言行必会嚣张跋扈。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送你归西!”   秦楚歌蓦然转身,眼神冰冷,如一把刀子,锋利渗血。   这条看门狗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浑身打着哆嗦,上下牙床不住的打架,裤管里竟是有滚烫的水渍溢出。   秦楚歌只一眼、一句,这货活生生被吓尿了。   旁人不知,司帅一怒是多么的恐怖。   别说他一条看门狗,就是那海岛之上的魔头,都不敢与秦楚歌直视。   这也是为何,即便他伤退,炎夏3点2万公里的海域依旧无人敢犯,坚如磐石。   秦楚歌继续前行,转过弯来到院中的一颗老榕树下,目光落在了树下那个坐着轮椅的老头。   这一眼望去,秦楚歌这个铁血刚毅的汉子极尽哽咽。   老头在孤独遥望,周遭无人做伴,头顶只有春日的暖阳慰藉着他。   一阵风刮过,义父双腿之上的薄毛毯就要刮落,秦楚歌快步向前,俯身捏住。   跟着,一双大手攀住了老人的双腿。   “谢谢你……”   张钟海低头道谢,秦楚歌抬头。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楚……楚……你是楚歌!”   张钟海热泪滚烫,激动的浑身发抖,双目透着无尽的柔情,喉咙更是在颤抖。   他不敢相信,昔日他亲手送出去闯荡的那个青涩孩子。   今日,又壮又帅的回来了…… 全部章节 第8章 似乎没这个必要了   “义父,是我!”秦楚歌用力握住义父双手,满目温情。   “我的好孩子,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义父没白活!”张钟海笑着在流泪。   “义父,您这腿……”   “张叔,该吃药了!”   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团聚。   秦楚歌寻声望去。   一名身穿淡粉色大褂的女孩走了过来,她手里有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半杯水和两片药。   女孩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一头沙宣短发配着鹅蛋小脸,沐浴在暖阳下,着实的出彩。   颜值和身材,都不输于秦楚歌的下属姬如雪。   “楚歌,这是医院的护工小画,平常没少照顾我。你们年纪相仿,可以认识一下!”   张钟海呵呵一笑,言外之意是要给干儿子撮合一下。   护工小画走到近前,上下打量着秦楚歌,美眸中透出一些不可思议的神色。   她迅速将托盘放在树下的梳篦子上,揉着脑门,像是在回忆什么。   良久,她脱口而出:“你……你是秦楚歌,我的天,这个世界太小了吧!”   这一席话不得不让秦楚歌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孩,但神色中还是有些茫然。   他的记忆一直都被家仇占据,对于江城旧识,印象颇少。   “哎呀,我景画啊!咱俩高中同学,以前扎马尾那个……”景画比划着自己的头发。   “想起来了,我总抓你马尾……”   话一出口,秦楚歌自知有些失礼,急忙止住,跟着伸出了手:“你好老同学!”   景画莞尔一笑,并没有去握秦楚歌的手,而是抬手打掉了。   “你这家伙,都说了是老同学,你搞这么正式做什么?”景画转身去拿水和药。   “我说张叔怎么总念叨你,原来他说的秦楚歌真的你。我还纳闷呢!我有个同学也叫秦楚歌呀!我现在才知道你们是养父子关系……”   景画一边说着,一边把药递给了张钟海。   秦楚歌身体一怔,摸了摸鼻头,摇头苦笑。   还有人敢打掉他的手?   统领海炼司十万大军,秦楚歌半米之内从不敢站人。   若是有人敢打掉他的手,怕是早已被格杀。   远处走来的姬如雪目睹了这一幕,也是替这位护工暗暗捏了把汗。   秦楚歌冲姬如雪使了个眼色,暂时没让她过来。   姬如雪便在原地立正站好,等候司帅召唤。   “张叔,水不烫!”   景画把水递给了张钟海,悄悄打量着秦楚歌,脸颊却也是渐渐发烫了起来。   没办法,秦楚歌太出彩。   一米八五的身高,穿一身笔挺的西装,那健硕的肌肉呼之欲出,其气质经过浴血奋战的洗礼,非凡无比。   是个女孩见了都没法把持,何况景画与秦楚歌还是旧识,在那青涩的高中时代,她还曾经对秦楚歌有过情愫。   “义父,这药给我看看!”   然,秦楚歌不给景画窥视的机会,抬手将义父到嘴边的药片拿了过去。   “你还怕我给张叔下毒啊!”   景画翻了个白眼,说道:“这药每个老人都吃的,是静养院花大价钱从国外买的营养药片。用处很大的,降血压、提升免疫力……”   景画说了一堆这种药的功能,脸蛋更是烫的可以煮熟鸡蛋了。   要知道,平时她可没这么多话,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管不住嘴了!   “每天都吃?”秦楚歌捕捉到一丝重要的信息。   “对啊!不信你问张叔!”   景画不明白秦楚歌为何要阻止她给张钟海喂药,一脸的疑惑。   “一天三次!怎么,这药有问题?”张钟海也是一脸纳闷问道。   “今天先别吃了!”秦楚歌将药片收进口袋,没跟义父解释太多。   随后,他对景画说道:“劳烦你帮我义父办一下出院手续,我今天要带他走!”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院?”   景画不是很明白,旋即她又问张钟海:“张叔,您真的要出院吗?”   “我干儿子回来了,接我出去享福,那就出院吧!”张钟海笑着说道。   “那好吧!”景画没在说什么,这是别人的家事,她不好干涉。   她转身向着院长办公室走去,步伐却有些凌乱。   说起来,她与秦楚歌已经很多年没见。   今日一见,秦楚歌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除了出彩和霸道以外,剩下的只有神秘。   她很是好奇,特别的想知道秦楚歌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磨砺出了如此出彩的男孩子,让自己这般为之着迷呢?   “小雪,跟上去看看!”   待景画离开,秦楚歌才吩咐姬如雪跟去。   “是,老板!”姬如雪称呼老板,这也是秦楚歌授意的。   既已潜龙回归,尤其是当着义父的面,秦楚歌的身份不宜曝光。   对于姬如雪的唯命是从,张钟海看在眼里,他知道干儿子混出了名堂,跟之前大不一样了。   英雄不问出处,张钟海活了大半辈子,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救秦楚歌时就觉得这孩子身份不凡,如今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义父,您这腿我回头找名医给您医治。”秦楚歌先前攀住义父双腿之时就有所察觉,这是硬伤。   提到腿疾,张钟海眼里闪过一丝悲伤。   “老了,治不好了,别浪费那个钱了!”张钟海不想去提及寒心之事。   他的腿疾跟那个不争气的赌徒儿子有关系,他就当没了这个亲生儿子。   秦楚歌正要说话,那边的二层小楼上传出了一声声惨叫,跟着几个身影便从楼上丢了下来。   秦楚歌微微皱眉,显然明白景画那边遇到了阻碍。   这也是他为何让姬如雪跟去的原因。   对于快乐老家静养院的黑幕,秦楚歌虽以通过姬如雪汇报得知,但如果对方放任义父离开,他也就不予深究。   让姬如雪联系相关负责人,让他们出面解决,便是这个意思。   但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个必要了。   院有恶犬,先前一条看门狗都敢如此嚣张,那便把其獠牙彻底拔掉。   他秦楚歌守卫的是炎夏海域,更是炎夏万千子民。   他背上司帅这份荣威之时,无论在职还是伤退,都是一生的守护。   “这是怎么了?”   眼见院中的护卫从楼上被丢下来,张钟海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义父,待会你先跟景画离开这,回去我再跟您解释!”秦楚歌拍了拍义父的肩膀,抚慰着他不安的情绪。   从义父的表现,以及先前景画的表现,依秦楚歌的城府,早已看出两人对于静养院的内幕是不知情的。   若不然,以秦楚歌对义父的了解,这个倔强的老头哪怕双腿有恙,绝对不会如此心安理得的住在这家黑心静养院。   不多时,姬如雪拎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到了近前。   此人便是快乐老家静养院的院长薛鹏。   这货嘴角挂血,左脸上印着五个清晰的指印,一看就是姬如雪的杰作。   饶是如此,这家伙依旧凶狠恶煞。   “老不死的张钟海,你踏马敢找人闹事。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薛鹏放下狂言,獠牙怒张。 全部章节 第9章 让我也害怕一下   “都踏马别窝着了,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这是在打徐公子的脸,都踏马不想干了是吧!”   薛鹏于院子中集合人手,纵使脸上有伤,依旧跋扈至极。   这一嗓子喊出去,后院窜出十几名打手,门口的保安室也有两人跑出来。   赫然就有先前被秦楚歌吓尿的那个大汉。   这两人拎着锁链,将大门牢牢锁死。   与打手们一起跑来的还有景画。   她一路小跑到秦楚歌身边,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布满了疑惑。   景画此时完全是懵的,于院长办公室,姬如雪的威猛完全颠覆了她对柔弱女子的认知。   办公室里有院长两个忠实的狗腿子,合起来三百五六十斤,却被姬如雪像丢小鸡仔一样丢下了楼。   那份威猛实在是震撼她的心灵!   而现在,院长集合打手要留下秦楚歌等人,更是让景画难以理解。   之前是有过老人子女来闹事,但都是院长叫去办公室私下处理的。   她清楚的记得,那些个原本嚣张无比的老人子女,等走出院长办公室全都成了病猫。   那些面孔,景画后来再也没有看到过。   那时,薛鹏并未动用一个手下。   而今,院长卸下这身温雅的皮囊,露出了他狰狞的獠牙,景画顿感冰冷。   莫非,这所静养院有猫腻?   她热爱的这片老人之家,竟是虎狼之地不成?   “薛院长,我干儿子只是为我办理出院手续,你们这是干什么?”张钟海质问薛鹏。   “这院门谁都走不出去,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薛鹏才不会跟张钟海解释其中缘由。   他们让老人签下一份不知情的协议,又怎会将实情泄露出去。   这是他们的生财之道,哪怕是黑心钱,依旧心安理得!   “义父,莫要跟他们理论!”秦楚歌劝住了义父,转手将轮椅交到了景画手里。   “会开车吗?”秦楚歌问景画。   “会……”景画木讷的点头。   秦楚歌朝姬如雪眼神示意,后者便已领会。   姬如雪没有二话,单手捏住轮椅一角,带着景画和张钟海向着门口走去,她要先送两人出去。   “草踏马的,敢无视老子,给我打!”   薛鹏怒火高涨,脸颊是疼痛告诉他,这个场子必须找回来。   一声令下,后院奔来的十几名打手堵住了姬如雪几人的去路。   “院长,这俩小妞都不错,舍不得下手哇!”   “不如擒下让我们兄弟爽一下。”   “哈哈哈……”   十几名打手眼神“萎缩”,爆发出阵阵贱笑。   然,下一秒开始,他们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姬如雪的身影鬼魅射出,华丽的鞭腿嘭嘭嘭砸下,手中玉手化作巨锤一般狂暴捶虐,于她面前的这些打手像是纸糊一般,全都被放倒。   其力如千斤压顶,丝毫不逊色于刚硬男儿。   而整个过程,一分钟时间不到。   恐怖如斯!   景画再一次见证了姬如雪的强大,那招招华丽,拳拳到肉的震撼结实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于地上这些打手的惨叫中,姬如雪刚毅前行,门口那两个守门的保安僵在原地,哪敢上前阻拦。   嘭……   姬如雪一拳轰出,排山倒海之劲如利箭穿革,钢制的锁链直接被轰碎。   这一幕将门口僵着的两名保安吓得抱头乱窜。   这尼玛还是人吗?   这拳头要是砸在人身上,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惨烈。   “这是住处的钥匙,先行离开。”姬如雪将住处钥匙递给景画,而后转身走回了静养院。   司帅还在,她不会离去,哪怕知道司帅不会有危险,但守护司帅是使命。   “你们……你们小心点,薛鹏说的那个徐公子不好惹。”景画不忘提醒道。   姬如雪没有回应什么,于她眼里,只有死人和活人的区别,不在乎姓甚名谁,更不在乎对方是哪家的公子。   景画载着张钟海驱车离开,姬如雪回到了秦楚歌身边。   此时,秦楚歌在树下坐着,薛鹏僵在两米外,眼神中透着不可思议的恐慌之色。   没有人比他了解院中打手的实力。   这十几人都是他花大价钱雇来的狠角色,手上都有那么几手功夫,更甚者有几人还是入了修行圈的修士。   而今,却被一名女子如切菜砍瓜一般放倒在地,当真是让他再也无法淡定。   “我想知道你说的徐公子是哪位?”秦楚歌开了口。   “徐公子……对,徐公子!”薛鹏念叨着徐公子,恐慌也慢慢收敛。   徐公子是他的靠山,在这江城手段通天。   “告诉你们,今天的事没完,等徐公子来了,你们都得死!”薛鹏怒喝道。   “正面回答老板的问题!”   姬如雪上前,出手快如闪电,一手扣住薛鹏手腕,抬脚踹中其腿弯,薛鹏当即跪倒,疼的吱哇乱叫。   “臭娘们,你给我等着,有种让我给徐公子打电话,别以为老子怕了你们!”薛鹏很有骨气,他的不屈服自然是来自靠山徐公子。   “咔擦……”   姬如雪直接捏碎了薛鹏的手腕。   钻心的疼痛来袭,薛鹏杀猪一般叫了起来。   “留一只手让他打电话!”秦楚歌示意姬如雪不需在动武。   姬如雪点点头,丢下薛鹏站到了一边。   这一瞬间,薛鹏突感幸福来的如此突然。   他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对面这个青年竟然真的让他打电话给靠山。   “你说的,别后悔!”   薛鹏不再犹豫,跪坐在地上,忍着剧痛掏出手机,快速按下了徐公子的号码。   “喂,徐公子,静养院有人闹事,快来!”薛鹏言简意赅做了通报。   “什么?还有人敢在老子的快乐老家撒野,对方什么来头?你踏马没报老子名号吗?”   “我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来路,我早就报过您的名号了!可是这两个人根本不听,说天王老子来了没用。”   “您快来吧徐公子,我的手断了,咱们养的那些打手都被放倒了,我快撑不住了……”   薛鹏快人快语道。   “草特爹的,活腻了!等着,老子这就带人过去……”徐公子挂断了电话。   薛鹏收起手机,用凶狠的眼神盯着秦楚歌,冷哼道:“你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惹别人可以,惹了徐公子,从现在开始,你的生命开始倒计时了,哼……”   “哦?”   秦楚歌笑了,多少年了没人敢这么威胁他。   “你一口一个徐公子,看来他很厉害,不如你跟我说说他,让我也害怕一下!”秦楚歌淡淡一笑。 全部章节 第10章 我面前只应该是跪着的人   “少在这阴阳怪气,告诉你,徐公子在江城就是天,他的手下,他的产业,他的女人,哪怕是他的一条狗你都惹不起。”   薛鹏眼中透着对徐公子的仰慕,却也透着对秦楚歌莫大的蔑视。   秦楚歌嘴角挂着笑,起身来到了薛鹏面前,抬脚踩住了他另外一只手臂。   轻轻转动脚掌,咔擦一声,薛鹏那眼中的高傲荡然无存,转而便是他杀猪般的吼叫。   “哪怕是他的一条狗我都惹不起吗?”   秦楚歌摇摇头。   “我想试试,你在一旁看着,看我能不能惹得起你这条狗的主人!”   秦楚歌一脚踢开了薛鹏,这货如皮球一般滚到了树下,剧烈的疼痛淹没了他,让他再没有了狂妄的话语。   秦楚歌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眉头一皱,对姬如雪说道:“告诉相关负责人,五分钟之内再不到就不用来了!”   “明白!”姬如雪掏出手机打了过去,将司帅的话原封不动的做了传达。   不等对方回应,姬如雪便挂断了电话。   秦楚歌环视这片院子,心中郁气横生。   泱泱华夏,万里河山,他不知道自己所守护的这片土地上,究竟还有多少这般狼心狗徒。   行丧尽天良之事,数着沾满鲜血的钱财,心真的不痛吗?   人间走一回,古稀垂暮之年,却还要受尽这些狗徒的压榨。   实乃让秦楚歌为之心寒和愤慨!   吱嘎……   静养院门口的刹车声打断了秦楚歌的沉思,车里快速走下几人,一路飞奔到了秦楚歌面前。   他们是江城相关部门的负责人,衣着光鲜,油头粉面。   姬如雪一通电话背后的连锁反应是不可预估的。   那么,来到这里的人也是这座城市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都齐了吗?”秦楚歌问了其中一人。   他不识这些人是谁,但却有资格去质问这帮人。   “差不多都到了!”   其中一人恭敬回话,也不敢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低着头唯唯诺诺。   既然是江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于仕途场上便是呼风唤雨的存在,那么眼里见和智商都是在线的。   让他们来这里的虽不是姬如雪,却是她那通电话背后的大能人物。   明白如此道理,那么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青年,必然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既然人到的差不多了,我初来乍到,想认识认识各位。”秦楚歌背负双手,冷静开口。   “您说笑了,我是周森,来自医务司,有冒犯之处还望您多多包涵!”周森率先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王栋,来自建筑司!”   “我是赵前有,来自商工司!”   ……   到场的五人都做了介绍,言语之中都是透着小心之意。   他们实在不明白,面前这个看似也就二十来岁的青年,面孔于江城如此陌生,为何能命令江城副城主行事?   他是谁?   于这江城,于这江州,乃至炎夏,他该是怎样的通天存在?   “还算齐全!”   秦楚歌点点头,手指一边:“介绍完了就去一边等着,与我一起等等正主!”   周森等人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些许不悦之色,却也不敢发作,规规矩矩的站到一边等候。   于树下瘫坐的薛鹏像是吞了一只鸵鸟蛋。   他实在不敢相信,周森等人竟然对这个青年如此恭敬。   这踏马不科学!   “一定是这小子暗中给周森等人送了好处,一定是这样的……”   薛鹏于心里这样劝说自己,让自己不去相信眼前这不切实际的一幕。   约莫过了七八分钟的时间,随着一阵阵骂咧咧的声音,正主登场了。   “真踏马新鲜了,在这江城还有敢来我的地盘闹事,我徐逸凡跺跺脚,江城抖三抖!草特爹的,给老子滚出来……”   徐逸凡领着一众打手冲进了静养院,很快便来到了秦楚歌等人面前。   地上,歪七八钮躺着一些看家狗,薛鹏瘫坐在老榕树下。   这一番打量之后,徐逸凡更是怒火冲天。   “徐公子……”   瘫在地上的薛鹏犹如打了鸡血,踉趄的爬起来,跑到了徐逸凡面前。   “徐公子,为了守护静养院,我的两个手腕都被捏碎了。”   “我是替您做事的,里里外外奉的都是您的旨意行事,这狂徒丝毫不管这里是您的场子,在咱们静养院行凶闹事,您要给我报仇啊……”   薛鹏哭丧着脸,向他最仰慕的主子汇报他的忠诚。   因手腕碎裂,他的两只手都是耷拉的,这番哭诉的样子,活脱脱一只哈巴狗,简直不要太形象!   “废物,你踏马不会打回去啊!养你干什么吃的?滚开!”   徐逸凡又怎会对一条狗客气,他一脚踹翻了薛鹏,睁着猩红的双眼来到了秦楚歌面前。   “就是你在我的场子闹事?”   徐逸凡怒视秦楚歌,不忘指了指周森等人。   “你且看清楚了,这几人在江城都是大能人物,我不管你是哪来的混账东西,只要我一句话,你的小命就要留在这里!”   “我给你一次向我跪下认错的机会,现在告诉我,你姓甚名谁?”   徐逸凡放出狂言,给秦楚歌一次下跪认错的机会。   他以为,以为周森等人的到来,是他的能量在驱使。   毕竟,于江城,徐逸凡背后的徐家有这种实力。   徐家背靠两江商会,其父乃是两江商会在江城的行事人,也即是分会会长。   于炎夏,商会这种组织有不少。   两江商会在炎夏华南区是一哥,发家地便是江南城。   江城原名江北城,与江南城一江之隔,于是乎两江商会应运而生。   以金钱驱使大能人物,无人不从。   “徐公子,你误会了,我们来这不是……”   嘭……   咔擦……   咚咚……   来自江城医务司的周森话还没说完,徐逸凡的两个膝盖直接落地,于这地面之上砸出了两个大坑。   他被秦楚歌一掌拍在了肩膀上,肩胛骨碎裂,巨大的力量下压,让其不得不跪!   “于我面前半米之内不应该有站着的人,只应该是跪着的人!”   秦楚歌开了口,语气平淡,可是威严之感却是带着不容质疑的强大震慑。   周森等人:……   薛鹏傻眼,徐逸凡带来的一众手下全都傻眼了。   徐逸凡跪了!?   这一幕,实在太过震撼!   “啊……我的肩膀……卧槽尼玛,你敢打我,我父亲是两江商会江城分会的会长,你踏马死定了……”   “周森,王栋,你们踏马的眼瞎了吗?快来救老子!”   “都踏马愣着干什么?给我砍死这个狗东西……”   纵使跪着,徐逸凡依旧没有忘记自己尊贵的身份,以及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