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太平盛世,封狼居胥! 入秋,天气寒冷,凉风瑟瑟。 东海彼岸,一轮远渡重洋的国际游轮,款款驶来。 游轮休息间,厉鼎天平静窝在柔软的沙发之中,闭目小憩,这等悠闲,他一刻不想放过。 剑眉星目,俊秀飘逸,脸上几分柔和之中,带着些许杀意。 他,从神州大漠边境而来。 今日,是他大漠边境镇阀数十载,重新回到故土,这片神州大地! “虎哥,就是他!” 蓦然,房门被突兀撞开!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周围烟尘四起。 这声响,引得船上游客,纷纷侧目看戏。 紧接着,一群黑色衣装的大汉,手里揪着一位满面沧桑的妇人,闯了进来。 妇人浑身颤抖着,怀中紧紧抱着被一块黑布遮盖、不知其中是何物品。 大汉身后,踉踉跄跄的跟过来一位孩童,眼睛已然哭肿,红的发紫,边哭嘴中边喊着妈! 而后,一位眼角带着刀疤的男人,缓慢进来,回头凶狠瞪着孩童,一脚踹翻身边桌凳,喝道:“妈的,再哭把你娘杀了信不信?!” 孩童听闻,通身一颤,嘴巴抿死,不敢发声,眼中的泪,不住地流。 紧接着,眼角带着刀疤的男人,鼻孔朝天盯着厉鼎天,目中无人一把夺过妇女怀中黑布,将其狠命的踹翻在地! 妇人踉跄,摔倒在地,吃痛惊叫,这时,怀中物品赫然呈现,是一尊骨灰盒! 骨灰盒上,一张身穿墨绿制服男人的黑白照片,印刻其上! 她慌了,连忙夺过黑布,盖住骨灰盒:“老周,没事没事,咱回家了,回家了!” 一边说着,眼中泪珠一边滑落。 泪水入舌,涩苦得很。 眼角带有刀疤的男人见状,嚣张的大笑起来! 他叫赵虎,东海市饿狼帮的头子。 横行乡里,手上数条人命。 在小弟的指指点点之下,赵虎的目光锁定厉鼎天。 凶残毕露! “就是你,为了护这寡妇,打伤我两个小弟?” 厉鼎天应声看去,见妇人被撞,眉头一皱,起身,旁若无人的将怀中抱着骨灰的妇人扶起,连带孩童,一齐搀到柔软的沙发上坐好。 他并无搭理赵虎。 妇人见状,如坐针毡,赶忙站起:“使不得,使不得啊,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五分钟前,本是小憩的厉鼎天,突闻房外争吵,出门一看,赵虎两位小弟正在殴打辱骂这妇人。 一番了解,原来,这位妇人怀抱骨灰盒,行动不便,无意之间,碰撞到赵虎两位小弟,两人直接大怒,要求其下跪磕头道歉! 羞辱讽刺之声,不绝如缕,厉鼎天眉头紧皱,眼神露出一抹不耐烦,当场踹断两位小弟的双腿! 接到消息的赵虎,顿时怒发冲冠! 这东海境内,还有人敢动他赵虎的人马?! 杀气腾腾的赵虎,闻讯赶来,讨个说法,却见面前这年轻人,竟是不稀罕搭理自己。 他的眉头皱起来,眼神看向厉鼎天,声音轻起:“你可知道,我是谁?” 语气愈发冷淡。 可,厉鼎天依旧没有回应赵虎。 赵虎见状,脸上神色顿生,拳头紧攥,眼睛瞪大,宛如吊睛白虎,喝道:“我姓赵!单字虎!这片东海市,谁人不知道我赵虎?!” 听闻此言。 刚坐稳沙发的妇人,浑身颤抖起来,沧桑的面容,如秋日落叶,摇摇欲坠。 周围这些看戏的游客,听闻赵虎之名,顿时色变,倒吸一口凉气。 赵虎? 东海境内,谁人不识赵虎? 地下赫赫威名的组织,饿狼帮,便是赵虎带头! 叱咤东海,横扫一方! 面前这年轻人得罪赵虎,今日怕是插翅难逃。 就在此时。 “对……对不起,虎哥,一切皆怪我,是我不小心顶撞了您的手下,事出因果,与这位小兄弟无关啊。”妇人抱紧怀中骨灰,小心翼翼站起,眼眶中的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此时妇人,想将这一切皆扛在自己的肩上,不想让这位小兄弟卷入其中。 不料想,饿狼帮的人岂会将她放在眼中,赵虎冷喝:“你这死寡妇,这里轮得到你说话?给我滚一边去!” 话音刚落。 赵虎身边一位小弟,想要表现一番,连忙上前,一把推倒妇人。 妇人抱着骨灰盒,被这么一推,浑身踉跄,朝着后面倒去!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突然扶住妇人。 只见,厉鼎天不知何时,已然来到她的身后,将其扶住。 “大姐,您没事吧?”厉鼎天轻声慰问,将妇人重新送到沙发之上。 “我……我没事……”妇人颤抖着声音缓缓说道,只是,她一直拉住厉鼎天的手,不断劝道:“小兄弟,此事怪我,与你无关啊,你莫要再管。” 这位面容沧桑,头发凌乱的妇女,显然想保厉鼎天。 厉鼎天脸上露出轻笑,并无言语。 紧接着,转身,眼神紧紧盯着刚才那位推搡妇人的小弟。 杀意滔天,宛如地狱中崩腾而出的恶魔一般。 小弟见状,不由来一阵心慌,攥紧拳头,昂起头颅,鼻孔朝天的喝道:“妈的,老子就打那个死寡妇了,怎么样?!” 厉鼎天听闻,面无表情。 下一秒。 啪的一声! 震天响! 一巴掌狠狠落在小弟的脸上。 那位小弟,顿时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地面,硬生生被砸个大坑! 噗嗤一声! 口中吐出扎眼的鲜血。 一颗大黄牙滚落在地。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震怖! 眼睛瞪大,像是见了鬼似的,盯着厉鼎天! 这家伙,这么霸道,说动手就动手? 真不怕得罪赵虎吗? “你他妈该死!” 赵虎见状,眼眸瞪大,怒不可遏,宛如地狱修罗,面色铁青,浑身气的颤抖。 厉鼎天似是并无耳闻,一步一步,朝着推搡老人那个小弟移去。 目光之中,坚毅神色顿生。 “大姐怀中抱着骨灰盒,若是我猜得不错,其中那是他的夫君,他曾是一名战士,抛出性命,守卫一方,守护着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性命!” 话罢,厉鼎天一脚踏在小弟脑袋之上,几欲将其脑袋踏碎。 “他,七尺男儿,本是大好年华,拼了命保卫神州安然无恙,那时,你在何处?!” “他,潇潇奔马,不畏生死,铿锵抗敌之时,你在何处?!” “他,身中数弹,血流如注之时,你们又在何处?!” “欲悲闹鬼叫,我哭豺狼笑,你等宵小,有何资格嚣张?!怎敢嚣张?!” 正文 第2章 战神归来,仍是少年 厉鼎天的声音逐渐低沉,每字每句,宛如闷雷炸响。 小弟被踩在地,眼珠几欲瞪出来,充满血丝,面目狰狞可怖,嘴角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 赵虎见状,目呲欲裂,拳头紧攥,指着厉鼎天怒吼:“妈的,你再动他一下,我今日必废了你!” 厉鼎天眼眸冷漠,丝毫不将其放入眼中,脚下的力道愈加几分。 而,坐在沙发上的妇人,身躯轻颤,紧紧抱住怀中的骨灰:“老周,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你的牺牲,是有意义的!” 话音落下,眼角浊泪流出,滑落在饱经风霜、褶皱的皮肤,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微笑。 老周在边疆镇守多年,兢兢业业,保家卫国,经历多少生死,可是又有几人记得他? 妇人一生都在问,值吗? 直至今天! 妇人流泪,一切都值! 老周,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届时。 只听“咔嚓”一声! 那名小弟的脑袋瞬间爆开! 铁血峥嵘,堂哉皇哉! 摇山振岳,望风披靡。 堂堂七尺壮汉,为国而死,为百姓而死,荣哉! 但,不能辱! 蓦然。 血雾溅脸,众人皆惊! “不但要动他,我,还能杀他!” 这家伙真的疯了吗!? 当着赵虎的面,猎杀他的小弟? 当真嫌自己活得时间太长? 鲜血一路流淌…… 似是扬长的小河,流到赵虎的脚边。 赵虎嘴角直抽抽,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如何亦不曾想到,今天竟遇到狠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随意便抹杀一个人,饶是他赵虎,也不敢如此放肆啊。 厉鼎天眼神漠然,收回皮鞋,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鞋边的血迹。 接着,他站立,巍峨如山的身躯,眼神环视在场,而后,指住躺在地面上的小弟,寒声说道:“谁敢动这位大姐,下场必如他一般!” 瞬间,全场噤若寒蝉,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紧接着,厉鼎天整理衣角,而后,眼睛无神,瞥了一眼,擦肩而过。 坐到另一处沙发,闭目养神,小憩片刻。 赵虎傻站原地,拳头紧攥,面色铁青,表情狰狞抽搐。 这家伙,简直放肆、该死! “你敢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 “你真不将我赵某人放在眼中?!” “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赵虎面露暴戾,眼神之中带着一抹寒意。 如今,游轮已入东海彼岸,不时便可靠岸。 在东海,赵虎那就是天! 哪怕东海市首,对其亦是恭敬有加。 面前这毛都没长齐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如此嚣张?! 可是,厉鼎天不仅没有回应他,反倒是随手抄起一份报纸,自顾自观阅起来。 这一下,彻底惹恼赵虎。 气的赵虎浑身发抖,眼珠发红:“妈的,你他妈说句话!” 厉鼎天听闻,眼皮都没抬,淡然说道:“出去!这是我的休息室!” 赵虎:“……” 身后的狗腿:“……” 在场的人:“……” 嚣张。 狂妄。 目中无人。 这。 简直不拿赵虎当人啊。 以往如此顶撞赵虎的人,怕是都不在世上。 在众人的眼中,面前这位脸庞清秀的青年,已然是尸体一具。 “呵呵,我很好奇,你叫什么?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敢在东海境域,如此肆无忌惮?!”赵虎语气愈发森寒,眼神迸发一股杀意。 “你,不配知道。”厉鼎天随意回道。 赵虎怒极反笑。 他名利浮沉几十载,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之辈,而且,对方竟是一位二十刚出头的毛头小子! 气氛愈发冷峻。 拔剑张弩,触而即发。 突然,传来“叮咚”一声,紧接着,广播站喇叭响起播音。 “尊敬的乘客您好,本国际航班游轮,前方即将抵达终点港口,东海港,请您收拾好随身行李,准备下船,谢谢您对本次游轮工作的信任与支持。” 赵虎听闻这则消息,嘴角凌冽的笑意愈发明显。 “小子,虽然我很欣赏你,但是今天,你不会活着走出这个港口!”赵虎嘴角扯出一抹嚣张的笑容,自大喝道。 今日,他渡洋归来,饿狼帮的小弟,早已在港口候着,准备迎接他。 就算这年轻人身手了得,那又如何,他终归是一个人,到时候,插翅难飞! 厉鼎天听闻,眼神平静的可怕,缓缓说道:“哦,那你也不会活着,走出这片港口。” 赵虎听闻厉鼎天说出这话,笑了,不屑的神情,布满面庞。 身后几位狗腿,跟着哄笑。 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自掘坟墓。 与此同时。 游轮,缓缓靠岸。 可,正当游轮靠岸,外面突然传来一片惊慌杂乱的声音。 无论工作人员,还是安保人员,皆是面露紧张,神情慌乱。 赵虎见状,以为自己手下的小弟,皆是来到港口,才吓坏了游轮的人员,得意说道:“小子,提前想好遗言,我在港口,等你!” 而后,赵虎眼睛望向身后的妇人,冷喝:“妈的,死寡妇,你们两个一个都跑不了!” 今日。 这小子必死! 那老女人,也得跟着陪葬! 妈的,得罪我赵虎,让你体会到,何为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此时。 一阵突兀铃声响起。 赵虎拿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喂,大周啊,我已经靠岸了,带着兄弟们在港口等我就行。” 赵虎声音很大,语气嚣张,似是专门说给厉鼎天听见似的。 “虎……虎哥……”电话里大周的声音发虚。 “怎么?” “东海港口,兄弟们进不去啊。” 赵虎眉头一皱,声音低沉:“怎么回事?” “虎……虎哥,这,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您还是自己出来看看吧。”话罢,大周颤抖,急急忙忙便挂断了电话。 赵虎嘴角直抽,被驳了面,自当气愤,咒骂一声,带着几个狗腿,踱步朝着游轮外奔去! 妈的,这个大周真是不识好歹,老子今天就要看看,这游轮外到底有什么东西! 届时! 刚出船舱的赵虎蓦然怔在原地,魂被抽走了一般,双手有些颤抖,哑然失色。 放眼望去。 整片东海港口,黑压一片,皆是身穿墨绿制服,身材笔挺的男人,一个个皆是目光炯神,注视着游轮门前。 气势如猛虎,眼神似利箭! 丝丝入魂。 震慑全场。 而,届时的赵虎,终于明白,大周为什么说兄弟们进不来,这万人空巷,就算一只鸟,它也飞不进来啊。 “大姐,您慢一点。” 就在这时,赵虎的身后,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 赵虎下意识身躯一颤,循声望去。 只见,厉鼎天搀扶着妇人,款款而至。 他的气质儒雅,不急不躁。 这小子眼瞎? 面前黑压压人海,视而不见? 就这样,在赵虎疑惑之下,厉鼎天携着老妇人来到游轮阶前,目光平静,注视着一望无尽的人海! 继而,接下来发生之事,让在场所有人,心神巨颤! “恭迎尊上归!” 万人齐喝。 一齐震天响! 呐喊的余浪,激荡半空,经久不散。 在场的人,皆是十万分震怖! 场外,黑压压一片,着装墨绿制服,整齐划一排列着! 厉鼎天出。 啪的一声! 齐刷刷敬礼姿势! 巍巍然,气贯长虹! 一排排钢枪俨然,虎狼之师。 赵虎懵了,脑皮发麻,心脏砰砰直跳! 这些人好像冲着这位毛头小子敬礼?! 这是什么情况?! 谁来告诉他,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比人多?”厉鼎天眼神冷漠,斜觑赵虎一眼,声音款款炸响。 “不好意思,这些,全是我的人!” 正文 第3章 青龙金蟒,天下无敌 声浪回荡。 如雷震耳。 赵虎脸上得意全然不见,此时的他,全身都在颤抖! 方才。 此等铮铮铁骑,仿佛唤这位年轻人,尊上!? 此人竟是神州最为年轻的统帅,尊上,厉鼎天! 据传,大漠边疆,飞沙走石,神州最为重要的要塞之地。 外域八大国,联合十六位绝世强者,强攻大漠。 外域对手强大,一发入魂,厉鼎天手下皆是劝诫他,回燕城搬救兵。 可。 厉鼎天非但没听,反而独自一人,肩扛一面妖艳阙红战旗。 与十六位绝世强者,大战三天三夜。 十六人无一人生还! 引得世界震荡! 皆是畏惧神州之浩浩国威。 最后,大漠最高的山头,立上一面妖艳阙红战旗! 从此以后,大漠山头,飘着一抹嫣红。 自此,流传下来一句。 “尊旗插遍之处, 外敌无人敢犯!” 赵虎神情恍惚,万万不敢想,面前这位二十出头的小伙,竟是风云叱咤的厉尊! 此时的他,肠子悔青,打死他都没有想过,尊上竟然会出现在东海境内! 虽说,赵虎在东海还算有名,但是放眼整个神州,他便只是平平无奇普通人一枚! 有何资本与厉尊叫嚣?! “哥……哥……哦不……厉……厉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饶我一条狗命。”赵虎的嘴角不断抽搐,额头上豆粒大的冷汗爆出,双手不断哆嗦着:“这……这一切都是误会……” “哦?误会?”厉鼎天眼眸一凝,冷漠好似一柱冰山:“你方才骂我……” 赵虎一顿。 扬起一巴掌,狠狠落在自己的脸上,浮肿渐显,讨好笑道:“厉……厉尊,是小人嘴拙!厉尊饶命!” “你方才嚣张跋扈的说,东海这边,你便是天?!”厉鼎天冷漠的字句,仿佛一击重锤,狠狠敲击在赵虎的心头。 届时。 万人齐踏! 轰轰作响! 仿佛,这东海蔚蓝的天际,皆要被震塌。 他就是东海的普通小混混,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赵虎傻眼了,眼眶一红,鼻头一酸,脚下打软,再也坚持不住,浑身像是泥巴似的,双脚根本不受控制,扑通一声瘫跪在地,额头上的冷汗刷刷爆出! “厉尊,饶命,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此话一出,赵虎像一条狗匍匐在地,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你,确实该死!” 厉鼎天冷漠话语如闷雷炸响。 赵虎听闻,面如死灰,眼眶中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决堤的洪水一般流出。 此时的他,肠子都要悔青,自己什么要惹上这尊瘟神啊! “港口等你,我今日必死,这些话语可都是你说的?!” 厉鼎天一字一板,铿锵有力。 赵虎脸色惨白到极点,嘴唇发紫,浑身不断抽搐,惊恐万分! “不,不敢啊,厉尊,小人绝对不敢有此等想法!”赵虎浑身炸起一身鸡皮疙瘩,像是一条狗,爬到厉鼎天面前,一把抱住厉尊大腿,嚎啕大哭! “可我,当真了!” 厉鼎天话音落下。 刹那之间。 黑压压一片人海,齐声大喝,气势排山倒海。 蹭蹭蹭! 万人之声,气逾霄汉,气壮山河。 犹如,万马奔腾,冲击赵虎内心! 气吞山河之势,骤然而出! 一面妖艳阙红的旗帜,款款升起,遮住正午的阳光! 遮住了赵虎面前最后的希望。 赵虎跪在地上,像是傻了一般,望着面前这面战神旗帜,瞳孔收缩,眼前一片漆黑,突然裤裆一热,他竟是当场吓尿! 重重磕头,直到磕得头破血流,满面殷红,根本看不清面孔。 “厉尊……厉尊……”赵虎的意识已经模糊,只是嘴巴里轻轻喊着厉鼎天的名字。 港口无尽人海之中,迈步一步,一位明媚娇艳的女人,短发俏丽干净,五官精致,魔鬼般惹火身材,墨绿制服,浑身散发着一股压迫冷艳的气质,正步上前。 “厉尊,末将青龙金蟒战营……总教头,蔷薇,护驾来迟。” 蔷薇身着墨绿制服,英姿飒爽,不卑不亢。 “能来,便不迟。”厉鼎天款款说道。 “厉尊,您为何坐游轮而回?”蔷薇顿了顿:“您若是想回东海,我令部下,安排私人飞机,接您回来便是。” 蔷薇语气很是恭敬。 她说的不错。 若是厉尊想要回来。 何须他亲自渡轮? 一声令下,便是万架战机护送。 哪里会在游轮发生这等事情。 厉鼎天站在游轮台阶前,目光深邃平淡。 “当年,她这般送我出去,今日,我便这般回来。” 厉鼎天回答很简单。 但是,简单之中,却是暗藏一丝杀意! 蔷薇沉默,眼眸一皱,看向厉鼎天。 当年之事,谁也不敢提起。 “解决完事情,我便回去,你等不该来的。”厉鼎天轻声叹息。 “一日为尊,终身为尊,青龙金蟒战营铁骑,此生以你为尊,度你为王!您的脚步落在哪里,战营万人铁蹄便踏到哪里!” 青龙金蟒战营万人铁骑! 皆是铮铮铁骨,认厉鼎天为尊。 这一生,便只厉鼎天为尊! “厉尊,何事让您亲自出手,蔷薇代替您去办了便好。”蔷薇说道。 “此次再回东海,为的是,调查我未婚妻……的死因。”厉鼎天目光幽幽,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眺望远方。 蔷薇听闻,纤细白嫩的小手,颤抖一下,绝美的眼眸,看向厉鼎天巍峨如山的背影,其中五味杂陈。 厉鼎天是孤儿,从小被苏家收养,苏家小女儿,名唤苏然,素来与厉鼎天交好,甚至,两个人的感情愈来愈浓。 但是奈何,苏然有个表哥,名叫苏城,同样喜欢苏然,知道苏然与厉鼎天交好,便找人要将其砍死。 苏然提前知道消息,连夜带上厉鼎天坐着游轮逃出东海。 而。 就在厉鼎天逃亡第二天。 东海传来苏然香消玉殒的噩耗! 待到厉鼎天知道消息之时,为时已晚! 而,苏然的死,也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在东海一丝波浪都未掀起! 甚至,最后尸首都未寻到。 如今。 厉鼎天身披无上荣光,功成名就,归来东海,便是为了查清此事! 此时的他,从自己的脖颈,轻拿一条金银项链。 上面,龙蛇游走,金蟒盘虬,很是霸气。 俗话好,睹物思人,戎马数十载的厉鼎天,早就磨砺出冷漠如冰山的性格,喜怒不露与表的他,此时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无奈的浅笑。 高高的篱笆墙,咿呀学语时留下的涂鸦,以及其上,幼稚无比的字眼,她的一颦一笑,历历在目。 “哼,鼎天哥哥,你是个大坏蛋,人家再也不要和你玩了,除非,除非你哄哄我,我就勉为其难和你玩……” “嘻嘻,鼎天哥哥,长大以后,然然做你的新娘好不好呀?” “鼎天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天下无敌呀?你什么时候才能永远保护然然呀?” 过往,如影片,一幕一幕闪过,刻骨铭心。 厉鼎天脸上苦涩,多般伤神,犹如昨天的趣事,如今却是天人永隔。 他厉鼎天,戎马一生,铁蹄铮铮,受伤流血无数,看似为了名利。 其实,他只是为了完成一个承诺,一个儿时幼稚的承诺。 只可惜,人间再无她,月光倾斜,碎银满地,佳人苏然,已不再。 怔怔出神的厉鼎天,缓过神,将项链收起,眼神眺望远方。 “然然,你的鼎天哥哥已经权倾朝野,天下无双,承诺你的事情,鼎天哥哥做到了。”他悄然挥手,衣袍轻起。 妖艳阙红。 蟒旗在天! 这天下,再也没有人是你鼎天哥哥的对手! 而你,又在何处呀?! 厉鼎天长舒一口气,收回目光。 “万记铁骑,驻扎东海百里之外,不要引起政首注意。” “另外,即刻备车,调动千记兵马,随我同往。” “我,要见一位故人。” 厉鼎天语气平淡,眉羽之间,却是明显一抹坚毅! “得令!”蔷薇恭敬起身,吩咐手下。 而后,蔷薇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这人:“对了,厉尊,这人……” 厉鼎天脸色淡然,将香烟丢进垃圾桶。 “送他上路。” 正文 第4章 战神之名,岂能辱之 蔷薇面色凌冽,快步走到这男人面前,眼眸之中,杀意毕露! 就在这时。 赵虎好像听见厉鼎天说出这话,顿时缓过神来。 脸上早已经血肉模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跪在地上,求饶道:“厉尊,厉尊,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狗命吧!” 而,厉鼎天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独自下了游轮的阶梯。 赵虎见状,脸色面如死灰,很是惨白! 蔷薇上前,弯腰看向赵虎,嘴巴轻喃:“真是可怜。” 赵虎听闻,还真以为面前这女人,是可怜自己,欲抱住蔷薇纤细白嫩的美腿! 蔷薇眉头紧皱,顿时爆发,一脚踹在赵虎的胸膛! 扑通一声! 赵虎躺在地上。 嘴巴之中不断的溢出鲜血。 模样看起来很是骇人。 蔷薇见状,从自己的腿间猛然抽出一柄弯刀,而后,狠狠割在赵虎的脖颈之处。 一瞬间,赵虎的眼睛瞪大,整个人异常痛苦,脖颈上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洒了满地都是。 不一会儿,赵虎便没了气息。 游轮上的所有人见状,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不曾想,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目无王法之人! 赵虎小弟见状,自己的老大都嗝屁了,他们还能坚持什么。 一个个皆是跪倒在地,眼神之中既是恐惧,浑身颤抖起来。 他们抹杀了赵虎还不够吗? 难不成,连他们这些无名小卒也要抹杀?! 蔷薇见状,看向厉鼎天。 厉鼎天见状,缓缓说道:“一并除掉。” 狗腿们听闻这话,眼睛顿时睁大,一个个像是见了鬼一般,心脏剧烈跳动。 这时,几位身穿墨绿制服的男人,上前几步。 抽出怀中配枪! 对准目标,扣动扳机,就地枪决! 在场无一人敢出声。 就是这般嚣张,狂妄,霸气! 顺者昌,逆者亡。 这便是厉鼎天行事准则! 妇人站在其后,见状,眼眶之中流出泪水。 常听,老周听起,神州有位战神,只要有他在,便可保护神州一方周全! 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意气风发,英雄出少年。 这辈子能见战神不败,死而无憾。 她抚摸怀中的骨灰:“老周,今天我见到厉尊了,一表人才,简直是我神州栋梁!” 想罢。 妇人看向自己身边的孩子:“以后,咱们的孩子,依旧送去当兵!保家卫国!” …… “尊上,车已经备上,何时出发?”蔷薇站在厉鼎天身边,恭敬问道。 厉鼎天眼神平淡如水,缓慢说道:“及时出发。” 话罢。 蔷薇带路。 厉景川上了车。 目标,东海苏家! 车中。 厉鼎天闭目小憩,缓声说道:“今日游轮之上,我遇到一位烈士遗孀,生活颇为不易,一会儿,这件事情解决,你便去慰问一番。” 蔷薇听闻,顿时点头。 厉鼎天深吸一口气。 今日。 苏然的忌日。 但是,她亦尸骨未寒,导致现在连个坟碑都没有。 哀兮哀兮! 苏家至。 苏家府邸。 苏然的忌日,并无一丝悲伤的气氛。 反而。 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苏家车来车往,人山人海,络绎不绝。 厉鼎天见状,拳头紧攥,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恨意! “厉尊,千人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围堵苏家!” 厉鼎天眼神森寒,款款说道:“取我青龙金蟒假面。” 话音刚落。 蔷薇拿来一副面具,面具之上,金蟒游走,真龙镇压! 古朴大气的气息扑面而来。 此为,青龙金蟒假面。 厉鼎天见状,接过,脸戴青龙金蟒假面,眼眸中阴冷毕露。 缓步下车。 蔷薇跟随。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不少人看见厉鼎天这幅模样,眉头紧皱,皆是一副看向神经病的感觉。 厉鼎天望着周围古朴的建筑,这么多年,真是一点没变。 可惜,建筑没变,变得那就是人心。 心如蛇蝎。 厉鼎天拳头紧攥,一脚踏进苏家府邸。 适时! 一道嚣张声音顿时响起。 “喂喂喂,那个戴面具的,站住。” 厉鼎天知道这人喊得便是自己。 但是并没有理会,一步一步朝着苏家正堂走去。 刚迈一步。 呼喊之人,便带着几位彪形大汉挡在厉鼎天的面前。 “妈的,小子,老子和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秃顶的男人,年龄约莫四十,掐着自己的腰,飞扬跋扈的喊道! 他是苏家的管家,名叫陈建诚,别人都唤陈叔。 厉鼎天眼神注视着面前这人,缓慢说道:“何事?” 就在此时。 陈叔的目光和厉鼎天交织在一起,瞬间,他感觉到一股如刀般的杀气,割在他的脸上! 气势奔马! 如刀锋利。 让人喘息不得! 陈叔暗暗咽了一口唾沫。 面前这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单单眼神中的杀气,便知道,此人来者不善! 今日,苏家大喜之日,切勿生些不必要的事端才好。 陈叔虚伪笑着说道:“小友,我看你很是面生,难不成,刚来东海。” 厉鼎天点头。 “呵呵,小友,苏家虽然不大,但也绝不算小家族,今天苏家大喜之日,就算市首,也是前来恭贺。” 陈叔说出这话,无非就是想让厉景川清楚,苏家在东海,也算是名门望族,他要是想要闹事,还需要掂量掂量! 确实。 苏家在东海境内,确实算是大家族。 但是,在他的面前,那可是功勋满堂的战神不败。 他,小小苏家,算个什么东西?! 不堪一击。 厉鼎天无视陈叔这话,再次迈步朝着苏家正堂走去。 陈叔见状,眼皮一跳。 妈的,今天是大少爷大喜的日子,绝对不能因为这个神经病,毁了这大喜的日子! 全东海的人都知道,今天是苏家大少爷,苏城与周家小姐订婚之日,举城欢庆! 而,这个脸戴青龙假面的神经病,却偏偏这个时候来捣乱? 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妈的,臭小子,老子好生劝说,你却不听,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厉鼎天眉头紧皱,回头看向陈建诚,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的盯着。 眼神如刀。 盯得陈叔毛骨悚然! “妈的,小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抓紧滚蛋,要不然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陈叔的声音再次提高几度,掐着腰,颇有泼妇骂街的意味。 厉鼎天还是不言。 只是眼神愈发阴沉。 陈叔见状,脸上有些挂不住。 “草!臭小子,你他妈成功惹恼了我,敢在苏家闹事,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陈叔说完这话,大手一挥,身后几位大汉,上前一步,一个个凶神恶煞,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适时。 陈叔不知从何抽出一根木棍,对准厉鼎天,“兄弟们,上,把这个神经病赶出苏家,晚上请大家喝酒!” 话音刚落。 大汉们蠢蠢欲动。 这时,周围聚集的不少看客,眼神紧紧盯着厉鼎天。 皆是小声嘟囔。 “这小子疯了?连苏家都敢惹?” “就是啊,他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这小子还真是虎,不知道今天是苏家和周家大喜之日,敢在今天闹事,这小子死定了!” 陈叔听闻周围人群发出的骚动,脸上扬起阴险笑容:“戴面具的,你可听闻,咱们苏家,名门望族,岂是你能撒野放肆的地方?” 陈建诚说出这话,主要是看在今天大喜之日,不易见血,吓唬厉鼎天败退便好。 就在这时,面前为首大汉,看向厉鼎天,眼神不屑,嘴巴里嘲笑:“真是个傻逼,连苏大少爷大喜之日都敢惹事,怕是嫌自己活得时间太长了吧?!” 周围大汉一听,顿时哄笑。 厉鼎天听闻,脸色一顿。 战神不败之名。 岂是,此等宵小可以羞辱的?! 蓦然。 一道黑影! 到了骂骂咧咧的大汉面前。 啪! 啪! 啪! 三巴掌! 力大声沉! 众人大愣,只见蔷薇眼神森寒。 竟然是个女人?! 众人皆惊! 紧接着。 蔷薇一把卡住大汉的脖颈,提小鸡似的,直接提起! “辱我尊上!你怎敢?!” 正文 第5章 找死不成? 在场之人,十万分震怖! 皆是没想到,这脸戴青龙金蟒假面的男人,苏家正门,便敢动手。 当真不怕苏家赫赫家室? 蔷薇眼眸无神,声音低喃:“道歉!” 这话,似是说给为首大汉听闻,又似道给陈叔听闻。 声音低沉,气势却足! 众人还未从方才震惊缓过神,一个个皆是忘记手头动作。 大汉被卡住脖颈,脸色涨紫,根本无法发声,嘴巴之中,咿咿呀呀,但却吐不出完整字句。 蔷薇见状,眼神一凛,款款说道:“说,亦或不说。” 大汉面色惨白,眼珠已经翻白,浑身不断抽搐,眼眶不断有泪流出。 他牟足了全身的力气,硬生生点头。 蔷薇见状,即刻松手。 大汉瞬间瘫软在地,口中腥甜,轻吐,鲜血溢出。 惊坏周围众人。 想不到面前这女人,模样这般绝色,行事心狠手辣,目无王法! 但是,谁都不敢出声,生怕自己会变为第二个为首大汉。 大汉跪倒在地, 浑身匍匐着,不断颤抖:“对……对不起。” 厉鼎天斜觑一眼:“你方才辱骂的词是何?” 大汉一颤,双手根本控制不住,跪着朝前爬,一把鼻涕一把泪:“爷……大爷……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您放我一马吧。” “我呢,话从来不喜欢重复二遍。”厉鼎天轻抚面上青龙金蟒假面:“说,亦或者不说。” 大汉唇亡齿寒,眼中蹦出血泪,一头重重磕在地面,砰的一声,血肉模糊。 “我……我不该辱骂您……我知道错了……” 话未说完。 战神之姿,岂是此等宵小可以羞辱的?! 蔷薇的身形,突然闪动,整个人似是一道利箭,眨眼间,便到了为首大汉面前。 粉拳紧握,一拳打在大汉胸膛! 胸膛镇痛。 大汉情不自禁张大嘴巴,吃痛一声,紧接着,蔷薇一步上前,抓住大汉舌根,从自己的腿间,抽出一柄弯刀,刷的一声! 血雾喷溅! 舌根寸断! 大汉眼睛瞪大,眸子中尽是惊恐不甘,缓缓摔在地面。 嘴巴里,鲜血不断溢出,染红干净的地板。 众人见状,大气都不敢喘! 噤若寒蝉。 生怕,自己一动,便会受到同样处罚。 面前这简直不是人! 是恶魔! 一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 “蔷薇,你不该如此心急。”厉鼎天淡淡言语,语气中并无责怪之意。 蔷薇面色一紧,美眸之中流露一丝紧张:“尊上,我只是……” 厉鼎天摆手:“罢了罢了,如此嚣张之人,就算今日不教训,他日,必有别人惩戒。” 话罢。 厉鼎天扶正青龙金蟒假面,移步陈叔面前,淡然说道:“承让。” 继而。 厉鼎天缓慢走进苏家府邸。 陈叔见状,嘴唇不断抽搐,牙齿打颤,内心分明怒发冲冠,嗓门更是千番话语,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想说,但是,不敢说。 谁知道面前这疯子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事。 于是,苏家正门,出现一幅诡异之景。 在场无数东海名流,便这样,全体注目礼,送厉鼎天进苏家! 厉鼎天衣袍轻舞,其上锦绣山河,青龙、火凤,栩栩如生。 火凤于飞! 青龙震天! 他,名唤厉鼎天。 战神不败,可镇压世间一切敌! 外域强者,闻神州有此战神,不敢接近半步! 功勋满堂,赫赫神威! 漫步苏家! 再抬头。 眼眶晕红,仇恨万千,铮铮铁骨,流血流汗不流泪! 眼眸一凝,似有杀意,涌上天际! 杀意渐消。 眸间添上柔情些许。 心头滋味难明。 然,你可看见,你的鼎天哥哥,以绝代风华之姿,归来! 蔷薇跟随。 渐渐移至一处小院。 青青篱笆墙,小院尽是杂草,破乱不堪,墙上,尽数幼稚笔迹。 厉鼎天见状,脸色平静,伸出手,轻抚篱笆墙。 眼眸闪动。 随手捡起一树枝,点在篱笆墙。 信手写下。 “然然,我,回来了。” 树枝落地,继而,满园哀戚。 蔷薇亦是第一回,见厉尊伤感如斯。 “厉尊,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吧?”蔷薇怯生生问道。 厉鼎天轻点头颅。 她曾说过,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如今,数载刚过,已是天人永隔。 厉鼎天闭上双眼,五味杂陈。 回忆像是苦酒一般在心田流转。 蔷薇听闻,识趣的抿上红唇,神情恍惚。 那一年,大漠边关,飞沙走石,环境恶劣,战火连天。 恐惧之感席卷蔷薇全身,就在这时,一双大手将她从满山成堆尸骨中抱起。大手不断轻抚蔷薇的后背,安慰着她别怕,有我厉鼎天在,无人敢动你分毫。 便是这简简单单的几句,成为她的信仰,誓死追随厉鼎天的信仰! 若非,蔷薇运气好遇到厉鼎天,命运大概与这位叫苏然的姑娘一般,花朵还未绽放,就已经凋零。 便是那一年,这位亭亭玉立的女孩,满眼皆是这位背影巍峨如山的男人! 这位被万代百姓,称为战神的男人! 即使,他从来只将她作为妹妹看待。 突兀。 苏家府邸外,传来一阵齐鸣鞭炮声! 噼里啪啦作响。 厉鼎天听着鞭炮声响,怔怔出神。 拳头紧攥。 “苏然!她本不该死!”厉鼎天蓦然开口,铿锵有力,愤怒至极,渐而,语气中带着浓浓自责,以及失落。 厉鼎天大手一挥,身上长袍飘荡,衣上游龙栩栩如生。 “随我,前去苏家正堂。” …… 苏家内外,鞭炮炸响,欢声笑语,络绎不绝。 厉鼎天脸戴青龙金蟒假面,气势浑然,一步一步朝着苏家正堂奔去。 装扮怪异的厉鼎天,无论到哪里,皆是焦点,目光聚集,指指点点。 身后蔷薇跟随,以倾国倾城之姿,力压在场芳华。 不少女人看见蔷薇嫉妒的咬牙切齿。 男人看见蔷薇,目不转睛,死死盯着蔷薇,馋的直流口水。 一位脸戴假面,一位风华绝代! 着实扎眼。 正堂! 装饰锦华,面积广大。 正堂之中,无数梨木桌凳,其中镌刻雕梁画栋,精致梨木桌上皆是美酒佳肴,餐桌边,无数东海名流坐其上,巍巍然,谈笑风生。 苏家府邸,今日,处处红彩,喜庆的很。 只是不知道,有几人记得,今日是那幼稚丫头的忌日。 饭桌两旁,中间一道殷红地毯,等待一对璧人幸福踏上。 只是。 一位脸戴青龙金蟒假面的男人,一步一步,踏过红毯,其上留着略带尘土的脚印。 蔷薇其后跟随,身材袅娜,宛如出尘的仙女。 可。 这地毯,是苏城少爷出场的地方。 苏城少爷专门吩咐,这地毯,专门为他而留,任何人不准染指! 面前这年轻人,做出这事,是何意?! 挑衅苏家? 不将苏城少爷放在眼里?! 众人目光注视厉鼎天,心中惊诧不已。 东海,还有人敢惹堂堂苏家?! 不知死活么?! 原本,在场的众人,以为厉鼎天做出这等事情,已经很是过分,可是不曾想,他竟然一步一步,朝着地毯尽头那对腾龙梨木椅奔去! 草! 这个疯子想要做什么? 难道不知道,这对腾龙梨木椅,特意为苏城父母准备的? 这家伙,真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 于是,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他,坐上了这腾龙梨木椅。 蔷薇倩影,立在厉鼎天的身旁。 他。 大手一挥,袍上龙蛇飞舞。 厉鼎天将双手缓慢放至腾龙梨木椅,扶手的龙头之上! 顿时! 厉鼎天浑身仿佛散发无上荣光,宛如真龙天子,凌驾齐天之上。 战神不败。 寿与天齐! 众人大惊,原本热闹非凡的正堂,此时落针可闻。 甚至,安静的很是诡异! 这家伙……脑子坏了么? 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可是苏家。 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众人面面相觑,嘴角一抽,脸色有些难堪。 看样,今日,苏家便又要死去两人了。 就在此时。 正堂之外发出一阵汽车轰鸣的声音。 外面,鞭炮噼里啪啦。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突兀喊道:“苏城少爷来了……” 众人听闻,纷纷侧目,看向厉鼎天,眼眸之中,尽是看戏神色。 这家伙,此时再不跑,便没有机会了! 苏城少爷素来脾气暴躁,这小子如此挑衅,今日必死无疑! 想罢。 正堂大门,陡然开启。 一道儒雅,浑身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款款而至。 身边,跟着一位白色婚纱的女人,面纱遮住脸蛋,看不清容貌。 苏城一脚踏在殷红的地毯之上。 就在此时。 发现,地毯上,早已有了脚印,脸上笑意逐渐消失,沉声问道:“是谁,如此不知死活,不知道今天是我苏城大喜之日?!” 语气阴沉,杀意毕露。 苏城少爷动怒。 众人皆惊,目光逐渐转移到厉鼎天的身躯之上! 正文 第6章 战神不败,宵小怎敢 众人目光紧紧盯着厉鼎天,大气都不敢喘! 噤若寒蝉,落针可闻。 苏城见无人应答,脸上厉色更盛。 “妈的,全都是哑巴吗?!” 话音刚落。 身边的婚纱新娘,一把挽住苏城的臂弯,轻声说道:“今天是咱们大喜之日,为了这点小事,冲了咱俩的喜头,反倒不好。” 苏城听闻,觉得言之有理,长舒一口气,平复方才愤怒心情,重新踏在红地毯上。 花瓣渐渐飘落。 场面,愈发唯美。 众人见状,嘴角一抽,若是被苏城少爷知道,连他父母的位置也被人抢夺,岂不是肺都气炸!? 却见厉鼎天依旧淡然如水,甚至端起身边的茶水,轻掀茶盖,一股悠悠茶香传来。 轻抿一口,幽香扑鼻,茶,是好茶。 届时! 苏城携着周家小姐缓慢走至尽头,却见坐在桌凳上,并非是自己的父母,而是一位脸戴青龙金蟒假面的男人。 脸色阴沉,拳头紧攥,额头青筋爆出。 已是好多年,苏城没有感受过这等愤怒的气息! “你,是谁?”苏城声音低沉的可怕,宛如地狱的猛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厉鼎天并无言语。 端起茶水,再次轻抿。 茶香悠悠。 苏城见状,脸色愈发狠辣,拳头紧攥,喝道:“妈的,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厉鼎天亦是无言。 缓缓放下手上的茶杯。 苏城见状,眼眸猩红,心脏扑通直跳,一股杀意,骤然爆出。 他紧紧盯着厉鼎天,这脸戴假面的男人,必须死! 适时。 一位端菜的服务员小生,缩在角落,眼巴巴看着一切,一动不敢动。 而。 厉鼎天的目光缓缓移至服务员的身上。 服务员见状,顿时一惊,眼睛瞪大,像是见了鬼一般,身体情不自禁,后退几步。 厉鼎天唤道:“有阳春面吗?” 服务员愣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上两份阳春面,多放葱花。” 厉鼎天这话落罢。 全场顿时屏气敛息,汗不敢出,每个人皆是惊心动魄。 能够这般无视苏城少爷。 东海,估计也就这位脸戴青龙金蟒假面的男人,能够如此气定神闲的做到。 服务员听闻,整个人愣住了,忐忑不安,苏城少爷在一旁,快要气个半死,您倒好,指名道姓要两份阳春面?! 气氛凝重。 服务员都快要急哭了。 此时的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很是为难。 “你尽管去做,谁敢拦,我便敢杀谁!” 一句话。 全场鸦雀无声。 刚刚他说什么? 谁若是敢拦,便杀谁?! 这家伙,当真如此目无王法?! 众人疑惑。 那是他们不知,站在他们面前,乃是神州最为年轻的统帅,大漠边境之主,战神不败,厉尊! 厉尊所到之处,他便是王法。 青龙在天,镇压万般仇敌! 届时。 正堂之外,熙熙攘攘,紧接着,陈叔带着几十位凶神恶煞的大汉窜了进来,一个个皆是凶神恶煞,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陈叔见到红毯尽头,桌椅上的男人,便是脸戴青龙金蟒假面的男人,心头顿时一颤,完蛋了,自己做错了大事! 苏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着那位服务员:“来啊,把这个小子给我抓起来!” 话罢,一位身高一米九,浑身肌肉盘虬的男人,上前一步,朝着服务员款款走去,目光之中爆出一抹戏谑的神色。 服务员见状,顿时惊呼,脸色惊悚之色顿露,眼眶泛红,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苏城眼神不屑,斜觑脸戴假面的男人,嘴角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如何!” 苏城少爷这般挑衅。 厉鼎天依旧平心静气。 他缓慢端起手边茶杯,朝着大汉猛然抛去。 如此随意的一抛,根本没有多少力道。 大汉脸上讥笑,伸手将茶杯接下。 就在此时。 砰的一声! 茶杯和大汉手臂亲密接触! 紧接着。 “咔嚓”一声! 骨碎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 茶杯落在地面,化为齑粉! 而,地面也被砸出一个大坑。 大汉眼睛瞪大,身体一丝力道没有,捂住自己的手臂,跪倒在地,额头上冷汗爆出,嘴巴里一道哭爹喊娘的惨叫响起! 惨厉叫声,贯彻每个人的内心。 毛骨悚然,浑身炸起鸡皮疙瘩。 苏城见状,咽了一口唾沫,也是被惊了一跳。 厉鼎天眼神瞥向服务员:“尽管去,正堂之中,无人敢拦你。” 语气冷漠。 却像是炸弹一般,惊起每个人心中波澜。 服务员听闻,傻愣愣点头,朝着后厨走去。 直至服务员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再也无人敢拦。 面前此人,绝不是善茬。 苏城眉头紧皱,眼眸中染上愁容。 “你,到底是谁?!”苏城问道。 此时的他,内心警惕。 这家伙是个狠角色,要千万小心。 厉鼎天眼皮都没抬,根本没有正眼看他,低喃说道:“不听话,掌嘴。” 苏城听闻这话,惊涛骇浪,这家伙,说出这话,是何意?! 想罢。 一阵香风划过! 紧接着,苏城便见一道靓丽的倩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目光一凝。 只见绝美的蔷薇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嘴角一抽。 刚欲开口说些什么。 只见,蔷薇脸色一沉,扬起纤细白嫩的巴掌! 狠狠落在苏城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 硕大的巴掌声在正堂回荡,经久不散! 苏城脸上抽痛,浑身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嘴角溢出鲜血。 模样甚是狼狈。 众人见状,正襟危坐,目光凛凛。 苏家大少爷,竟然被人抡圆一记耳光?! 这事情若是传出去,苏家的颜面何存啊! 岂不是被其他家族耻笑? 将来,苏家如何在东海立足?! “鄙人只是想吃个面,你为何要拦?”厉鼎天喃喃说道。 苏城脸愠怒,连他的父母都没有舍得打过他,面前这一对男女,算个什么东西?! 也敢对苏家下手! 苏城眼眸厉色毕露,拳头紧攥:“妈的,臭小子,你该死!” 他轻吐嘴边的血迹,咬牙切齿的低吼。 他苏城,还从未像今天这般丢人,而且,今日还是他大喜之日! 面前这脸戴青龙金蟒假面的男人,今日必死! 话音刚落。 啪的又是一声! 蔷薇的巴掌,再次落在苏城的脸上! 浮肿渐显。 战神不败,终是战神! 宵小,亦是宵小。 此等,怎敢与战神叫嚣?! 尔等! 怎敢! 正文 第7章 待我吃完再说 苏城浑身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不断咳嗽,满目痛苦。 身边这位穿着婚纱的女人,一把将头纱摘下,目视苏城瘫坐在地,嘴角还沾染着血迹,眼中尽是焦急,连忙将其扶起。 微黄大波浪,脸蛋白皙,五官不错,也算是美女一枚。 紧接着,她眼神冒火,瞪着厉鼎天与蔷薇,粉拳紧攥,宛如母老虎一般:“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便随便撒野?!” 厉鼎天眼眸不屑尽露,缓声说道:“你便是周家小姐?”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周家二小姐,周倩雪!”周倩雪掐着细腰,泼妇骂街的模样。 众人听闻倒吸一口凉气,若是说,面前这位脸戴青龙金蟒假面的男人,不怕苏家也罢,但是面对周家,就要谨慎小心了。 周家,本身便是百年底蕴,实力恐怖。更何况,周家还是帝王商会四大股东之一! 帝王商会,东海市最强大的商业联盟,无数达官贵人、业界名流,皆与帝王商会有利益勾当。 可以说,帝王商会,在东海便是只手遮天的存在。 这位脸戴青龙金蟒假面的男人,惹上周家等于宣告了死刑。 众人看向厉鼎天的神色,多了些许同情,毕竟这家伙,活不过几个时日。 就在此时。 苏家正堂门口,一阵喧闹。 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一步一步,大步流星进来。 身边,还跟着一位美妇,虽说上了年纪,但保养的甚好,皮肤与二三十岁小姑娘无异。 厉鼎天见状,眼睛眯了起来,这对男女,他认识,苏城的父母,苏建国与吴秀娟,按照辈分,厉鼎天还的叫声叔与婶婶。 身后跟着一群拿着麦克风的记者。 “苏老爷,请问您对今天赵虎先生今天逝世的事情怎么看。” “苏老爷,你是否对赵虎先生的死因,知道一些内部消息呢。” “苏老爷,苏老爷……” …… 苏建国快步走进来,看见陈叔带着一群大汉站在其中,眉头紧皱,低声吩咐:“陈管家,你在正好,将这些记者赶出去,切勿叨扰我儿与倩雪的婚礼。” 陈叔听闻这话,连忙点头。 带着一群人,手中拿着武器,堵在苏家正堂门前,凶神恶煞的模样,甚是骇人:“喂喂喂!你们几个,抓紧离开,要不然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了!” 记者一听这话,原本狂热的情绪顿时冷静下来,眼睛讪讪看向陈叔。 但,还是围在苏家正堂。 要知道,赵虎去世,那可是东海最劲爆的新闻,而且苏建国向来与赵虎交好,说不定可以从苏建国这里挖掘到一些劲爆的消息。 陈叔见记者还不离开,原本今天心里就憋屈的很,当即大吼一声,抓住一位记者的头,上去就是一拳。 记者见状,倒吸一口凉气,速速溃散,离开苏家。 苏建国件事情解决,对着周围作揖笑道:“呵呵,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 众人听闻,眼神情不自禁看向坐在腾龙梨花木椅上的厉鼎天,皆是想,真正的笑话并非这些记者,而是这位脸戴青龙金蟒假面的男人啊! 这时,苏城涕泪连连,移到苏建国的面前和吴秀娟的面前:“爸,妈,你们去哪里了?” 苏建国与吴秀娟见苏城鼻青脸肿大惊。 苏家少爷被打。 若是传出。 苏家尽丢颜面! 吴秀娟心疼的眼泪都要下来,连忙轻抚苏城的脸蛋:“儿啊,我跟你爸接送你赵虎叔叔的遗体,就这一会儿,你怎么搞成这样?” 苏城嘟着嘴巴,佯装可怜,转身指向厉鼎天,低喝:“爸,妈,就是他打得我。” 苏建国看去,面见青龙金蟒的厉鼎天,衣着丝绸长袍,其上雕梁画栋,刻绣精致,他脸色大变,心里清楚,此子绝非一般人,更何况,就算是一般人家,怎敢轻易招惹苏家,既然他如此有恃无恐,说明实力不俗! “小友,鄙人苏建国,今日我儿大喜之日,你这是何意?”苏建国倒是不傻,想要摸清厉鼎天底细,笑呵呵问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 “哦,我和我一位故友来讨一杯酒吃。”厉鼎天冷淡说道。 冷淡如水。 水愈发寒冷,便将凝成冰! 厉鼎天的语气之中,杀意愈发浓重。 苏建国听闻,抑制心中怒火,脸上扬起笑容:“既然是来吃我喜酒,那就太好办了,来人啊,专门为这位先生安排一桌酒席。” “不必不必,我便在腾龙梨花木椅吃席便好。”厉鼎天不动声色的说道。 苏建国脸上笑容有些僵硬:“小友,这里是老夫的位置。”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 更何况,这位东海叱咤风云的苏家家主。 “小友何许人也?”苏建国脸上笑意顿消:“当真如此看不起我苏家?” “并无看不起苏家之意,我只是闻讯来吃苏少爷的喜宴,以及了解一些事情罢了!” 厉鼎天语气冷漠,面不改色,大手一展,锦绣游龙飞舞,他在自己怀中摸索。 全场上下,目光皆是聚集在厉鼎天的身上。 接下来,厉鼎天从怀中拿出物品,让在场所有人傻了眼! 一副锦华金丝围边的黑白相框! 绝代佳人的照片,跃然而上。 众人大惊! 全场鸦雀无声。 甚至有人连大气都不出。 苏家与周家大喜之日,却是拿出一副黑白相片,这个家伙,当真不知死字如何写?! 厉鼎天目光注视着黑白相片绝代佳人,脸上温柔似水,低声轻喃:“然然,鼎天哥哥带你回家了。” 话罢。 将其放置另一腾龙梨木椅之上。 苏家见状,嘴角一抽,脸色很是难看。 只因,黑白相片的女孩,他们认识,便是苏然,厉鼎天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相片之上的女孩,你们可认识?”厉鼎天声音愈发冷淡。 苏城拳头紧攥,眼神冒出怨毒。这相片上的女孩,他岂能不识。 当初虽是年龄还小,但是苏然便已出仙尘,一颦一笑,倾国倾城。 “呵呵,小友,相片上的女孩,鄙人认识,我哥哥家的女儿,可惜,几年前一场车祸,让这幸福一家,皆是丧命,无一生还。”苏建国话罢,眼神流露一抹伤感:“如今回首,依旧倍感心痛。” 哥哥? 车祸? 幸福? 简直一派胡言! 就算苏然一家出了车祸,杀人凶手,也是苏建国买通的! “你可知,今天是何日子?”厉鼎天伸手轻抚苏然相片。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别人不记得之事。 我厉鼎天记得。 别人不敢做之事。 我厉鼎天敢做。 苏然。 你的鼎天哥哥啊,如今权倾朝野,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权利,而是为了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与事! 苏建国笑了笑说道:“今日,是我儿和周家二小姐大喜之日,两人订婚之宴,小友,鄙人说的可对?” “一派胡言!” 厉鼎天话罢! 苏建国面色猛变,自知面前这脸戴青龙金蟒假面的男人是来捣乱的,他已经极度压抑自己内心的怒火,可是不曾想,面前这小子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即使所有人皆忘这一天,我一刻也不敢忘!七年前的今天,这位花季少女,于今日落难!尸骨未寒!”厉鼎天一字一句,如雷震喝! 每个字仿佛一击重锤,狠狠敲打在众人心头。 那年,秋风瑟瑟,火红枫叶满地。 凉风吹起。 东海港口。 波浪四起。 寒意飒飒。 她牵着厉鼎天的手,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推搡着厉鼎天,嘴角露出甜甜的酒窝:“鼎天哥哥,然然等你回来,娶然然。” 游轮之上,厉鼎天热泪轻洒,正值大好年华的男儿郎,为了心田那位姑娘,踏上属于他自己的人生征程! 终于一日,功勋满堂,威名赫赫。 功成名就,震撼归来。 只是,当年伊人已然不见。 故人已去。 苏建国满是皱纹的拳头紧攥,目光中,透露一丝阴狠的寒意。 语气却是慈祥像是一位老父亲。 “今天啊,是苏然那丫头的忌日,老夫每个月都会祭拜这丫头,丫头生前,叔叔没有做好,丫头死后,叔叔定当尽自己绵薄之力。” “话,说得真好听。”厉鼎天语气之中,略带嘲讽。 众人听闻,全场十万分震怖。 这家伙,说这话,质疑苏家主? 他,这是何意? 这位脸戴青龙假面的男人,怀疑苏家主说谎?! 他,简直狂妄! 苏建国被堵得脸蛋涨红,拳头紧攥,眼中恨意毕露。 面前这小子必除! 就在此时。 一道清脆声音从偏堂传来。 “先生,您的阳春面来了。” 话罢。 那位服务员小心翼翼端着两份阳春面,慢步移到厉鼎天。 “小友,老夫与你说……” 苏建国话未说完,厉鼎天连忙打断,接过两份阳春面:“饿了,先吃饭,一切事宜,待我吃完再说!” 一句话,堵得苏建国无话可说。 众人见状,嘴角直抽抽。 面前这家伙! 到底是他妈什么人啊? 正文 第8章 不是我杀的 阳春面,飘着阵阵芳香。 厉鼎天接过一份送到蔷薇的手中。 而后。 自己拿过一份,自顾自吃了起来。 “这,阳春面,真是好东西,百吃不厌,妙哉妙哉。”厉鼎天面上露出享受的神情。 苏建国脸上讪讪笑着:“小友,能否先行回避,让我儿将这婚事定下来呢?” 厉鼎天冷冷瞥了一眼,并无言语,继续吃面。 苏建国见状,拳头紧攥,心头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想自己在东海名利沉浮几十载,没想到,竟在这毛头小子面前栽了跟头! 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岂不被东海那些老家伙笑掉大牙? 刚要开口怒喝。 却见,苏城抢了先,上前一步,指着厉鼎天骂道:“妈的,我父亲和你说话呢,你他妈耳聋,听不见吗?” 苏建国见自己的儿,这般有骨气,顿时心里一阵舒服! 苏城趾高气昂,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下一秒。 啪的一声! 清脆的一巴掌,狠狠落在苏城脸颊之上。 留下清晰的五个巴掌印。 蔷薇眼神冷淡:“尊上说他先吃饭,一切事宜,待他吃完饭再谈,你他妈耳聋,听不见?!”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众人见苏城被抡圆一记耳光。 内心并无起伏,甚至感觉苏城被扇耳光,已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这一记耳光在苏建国的眼中,却是像针扎一般,喝道:“真当我苏家是泥捏得不成?!” 这一声! 将苏建国心底的怒火,全部爆发出来! 而,就在这时,厉鼎天正好一碗阳春面见底。 款款放下精致的细瓷碗。 “你的苏家?”厉鼎天声音冷漠如斯:“若非你用奸计坑害苏然一家,如今,你怎可能坐上苏家主这高位?!更何来你的苏家这一说!” 轰的一声。 这般字眼。 宛如导火线,彻底将苏建国引炸! “含血喷人!”苏建国仿佛心事被拆穿,双手都有些颤抖,指着厉鼎天喝道:“妈的,你到底是谁?!装神弄鬼,报上名来!” “你,不配知道。”厉鼎天轻飘飘的语气,顿时炸响。 苏建国嘴角不断抽搐,眼皮噗噗直跳。 这小子到底是谁? 东海境内,当真有如此狂妄之辈?! 这时,周倩雪再也忍不住,柳眉紧皱,掐着细腰,眼神露出不耐烦,喝道:“哎呀,苏叔叔,你跟这样的窝囊废废话那么多干嘛,抓紧叫陈管家进来,把这个疯子赶出苏家!” 窝囊废? 话音刚落。 一道杀意蹦出。 战神之名,岂是刁民可辱的?! 厉尊,必将以绝代之姿,屹立于众生之上! 站在世界之巅,俯瞰芸芸众生。 不为别的。 只因,他唤厉鼎天! 蔷薇眼神一凛,身形猛然窜动,只见一道黑影,闪到周倩雪的身前。 弯腰,从腿间抽出一柄弯刀,架在其的修长的脖颈之上! 周倩雪感受到刀片阵阵寒意,脸色一寒。 紧接着,一股压迫感传来。 窒息感弥漫周倩雪的全身。 下一秒。 周倩雪感觉自己的脖颈,有液体喷出。 随手一抹。 手上,猩红一片。 周倩雪见状,一怔,整个人傻了。 而后。 眼皮越来越重,像是灌铅了一般。 缓缓的…… 倒在地面。 脖颈鲜血流淌在地。 将粉红的花瓣,彻底染红。 直到最后一秒,她也诧异,根本不知道,为什么遭殃的竟然是自己。 在场的人见状,所有人惊惧! 十万分震怖!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画面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足足过了几十秒。 人群中轻声传出。 “杀……杀人了……” 瞬间,全场躁动! 浑身颤抖起来。 鸡皮疙瘩浑身炸起。 战神一怒,天下尽诛。 更何况,周倩雪不知死活,羞辱战神不败为窝囊废。 她,死有余辜! 厉鼎天缓缓起身。 “闲杂人等,可以离开。” 众人听闻,一个个脸色惨白,如坐针毡,急若流星,离开了苏家正堂。 苏建国见周倩雪被杀,心里咯噔一下。 要知道,周家那可是庞然大物,知道最喜爱的二小姐被人弑杀,定然震怒,要将面前这小子千刀万剐,甚至可能苏家都脱不了干系! “你是疯子吗?你知道她是谁吗?”苏建国双手颤抖。 “与我无关,她说了不该说的,该受此罚!” 苏建国听闻这话,脑袋头皮发麻。 疯了疯了! 这个世界疯了! 这个家伙,当真不怕周家怒火吗?! 正堂人散。 寥寥几人。 厉鼎天器宇轩昂,一步一步向着苏建国靠近。 苏建国脚步后退几步,眼神竟是露出恐惧之色,这家伙想要干什么,难不成连我这苏家主也不放在眼中? 真不怕成为全东海的公敌?! “你,站住!”苏建国厉声一喝! 厉鼎天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继续向前。 苏建国大惊,连忙给陈叔一抹眼色,示意陈叔将其拦下。 陈叔见状,心领神会,但是内心苦不堪言,这位脸戴青龙金蟒假面男人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现在拦他,无异于葬送自己的性命,可是,苏建国开口,他不得不从。 陈叔率领几位大汉,从四周窜出,将厉鼎天团团围住。 一个个皆是凶神恶煞。 厉鼎天长舒一口气。 食指缓缓指向陈叔。 他,再处理事情的时候,很不喜欢,有人打扰到他。 “滚开。”他的声音很冷。 陈叔双腿轻颤,一咬牙,朝着厉鼎天冲过来。 轰! 厉鼎天大手一挥,一道劲风将陈叔席卷而去,重重摔倒在地。 地面龟裂成坑! 陈叔噗的一声,吐出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 苏建国见状,面如死灰。 “现在,可以老老实实谈谈么?” 苏建国见状,脸色有些紧张。 “你……你不是有事情想跟我谈么……你……你要跟我谈什么?”许久,苏建国脸上的愤怒逐渐化为一抹无奈,开口道。 “苏然,怎么死的?”厉鼎天附在苏建国的耳边,轻声开口。 声音不大,但,正好让几人皆是听闻! 吴秀娟:“……” 苏城:“……” 陈叔:“……” 苏然! 七年前一场车祸,结束了这位伊人的一生。 这件事情,所有传闻,一压再压,几乎被东海百姓忘却。 苏家,也不愿意再提此名。 而,今日。 这个名字却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 这,是什么意思? 翻旧账么?! “我早就说过她死于一场车祸,而且,她的死,与我无关!”苏建国眼神涣散,额头渗出冷汗。 厉鼎天听闻,佯装疑惑问道:“我只是问你苏然如何去世的,并没问是否与你有关系,你如此着急撇清关系,不合常理。” 苏建国听闻,心里咯噔一下,自知由于慌张过度,导致失言了。 但是回味过来,却略带怪异。 按理说,苏建国今时今日的成就,以及背后巨大的人脉网,在东海地位,自当无人敢惹。 可是,就是因为今天出现一位毛头小子,便让他心乱如麻,如履薄冰? 难不成,由于赵虎去世,自己悲伤过度导致?! 对!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情。 苏建国想罢,腰板挺得直了些! 若是被苏建国知道,堂堂地下组织的头头,赵虎便是被面前这位脸戴青龙金蟒假面的男人杀死,不知道他的脸上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我早就说了,苏然一家,因为一场车祸,全家丧命无一生还,对于这些,我深表遗憾。”苏建国脸上佯装伤感说道。 厉鼎天脸上面无表情:“我怎么听闻,你对苏然的死,非常漠视?甚至嘲讽她咎由自取,死不足惜呢?!” 正文 第9章 选好墓地,送你上路 苏建国一听这话,顿时一愣,旋即扬起大手一挥,否认喝道:“简直无稽之谈!那可是我的侄女!她去世,我比谁都心痛!” 苏建国说完这话,眉头紧皱,脸上佯装倍感失落。 厉鼎天重新坐回腾龙梨木椅,声音低沉,慢条斯理说道:“苏然离世这几年,尸骨未寒,你从派人寻过尸首,更从未追悼,既是如此,别侮辱心痛这个词。” 苏建国嘴皮一抽,不曾想,面前这男人竟把事情调查如此清楚,一时哑口无言。 事实,他对苏然一家,岂是不曾追悼,公开场合嘲讽一家死不足惜,已,不下数次! “多年前,你早已计谋,勾结周家,甚至联合帝王商会,暗中设计,迫使苏然一家兵败如山倒。” “逼迫苏然一家,逃离东海,路途之中,撞死一家老小,侵占苏家产业。” 前后两句话,让苏建国额头上冷汗渗出,脸上神色青一阵白一阵。 虽说,苏然一家逝世,处处透露着古怪,甚至一些本土的豪族已经猜出,但,谁敢公开质问? 更何况,如今苏建国的地位,如日中天。 “臭小子,休要胡说,子虚乌有,没有证据,勿要胡言乱语。”苏建国抑制内心慌张,拳头紧攥喝道。 厉鼎天对苏建国的话语,像是根本没有入耳,想起苏然那天真无邪的模样,感慨说道:“苏家、周家、帝王商会,三方联手,搞垮苏然一家,果真是大手笔!” 苏建国听闻,通身颤抖起来,并不是气愤的颤抖,而是自己的诡计,几欲被拆穿,恼怒后的愤怒! 面前这小子,绝对留不得! 厉鼎天看向苏建国,眼眸一瞥,说道:“沉默了?这……算是默认了?” 苏建国索信破罐子破摔,一字不吐,算作承认伤害苏然一家。 厉鼎天心中难过,可怜他的小苏然啊,儿时便常在他的耳边,提起自己的舅舅,是个怎样怎样疼爱她的长辈。 不料杀害小苏然的最终凶手,便是一直疼爱她的舅舅! 简直讽刺。 “你,到底是谁?”苏建国眼神充斥着怒火,喝道。 厉鼎天眼神之中,蹦出一抹杀意! 轰的一声! 如铁钳一般的手,直接卡住苏建国的脖颈。 一股窒息感弥漫苏建国全身! 渐渐,苏建国脸色茄紫,甚是骇人! 苏城见状,眼神一凛,刚要朝前凑。 厉景川眼神轻飘飘斜觑一眼。 目光交织。 恐惧!惊骇!震惊! 席卷苏城心头! 苏城顿时怔住,脸色难看,再不敢向前一步,手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你,想知道我是谁吗?”铁血金蟒假面下,一道沉稳老道的声音响起。 苏建国脸色涨紫,嘴巴吐不出完整一个字! “你……你放开我家老苏!”吴秀娟急得直跺脚。 厉鼎天听闻,漫不经心松开手。 苏建国脚下一软,直接摔倒在地,嘴巴中不断咳嗽,甚至有血块溢出。 这家伙,究竟是谁,手法如此凌厉老道,难不成,是雇佣兵? 只见这时,厉鼎天动作漫不经心,随意摘下青龙金蟒假面。 一位儒雅出尘男人出现苏建国的面前。 好是面熟的男人!究竟在哪里见过?! 届时! 便听身边吴秀娟惊呼一声:“你……你是厉鼎天?!” 眸中充满着不可思议。 苏建国听闻,顿时睁大眼睛,想起儿时苏然一家收养了一位孤儿! 七年前,他惹上苏城,苏建国便找到人想要弄死他,没想到被他度海逃跑! 如今竟然回来了! 他,蟒袍加身,脸上青龙金蟒假面,杀人挥手之间,随意至极,若非权倾朝野,怎会有如此自信? 他,究竟以何种姿态,回归这片故土? 厉鼎天脸上挂着一抹笑容,五指佛动,端起茶杯说道:“吴婶,你好。” 表情随意,写意至极! 吴秀娟说不出话,只是身体不断朝着苏建国身后躲去。 这个疯子,会不会杀了我们?! 他,要是真动手,该怎么办? 当时,为什么没将他弄死! 一系列想法,在苏城一家心头萦绕。 厉鼎天仿佛看透他们的想法,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我在东海游轮上便想了无数种,将你们杀死的想法……” 话音刚落。 众人心中大骇! 面上紧张神色毕露。 而。 他,将金蟒假面,缓放桌上。 就这么缓慢动作。 几十双目光,紧随而至! “如今想想,如此简单杀了你们,是不是太便宜你们了?苏然被你们玷污、羞辱嘲弄,长达七年,以致于死后都不得安宁。” 厉鼎天顿了顿说道:“今日回来,并非取你们性命,而是告诉你们,我,厉鼎天,回来了!” “杀一个周倩雪,只是给周家一个警告!” 他的目光扫视全场,仿佛死神降临。 来日方长,待我慢慢折磨你们! 让你们知道,何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个月之后,你们当初一齐计谋苏家的名门望族,给苏然追悼一番。” 这话一出。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他这话的,并不是询问,更像是通知。 而,更为心惊肉跳的话,还在后! “另外,顺手挑一下墓地,我会在那天,送你们走!” 先追悼,在选墓? 然后,一齐上路?! 这…… 这家伙疯了? 厉鼎天的几句话,让向来稳重的苏建国吓得两腿打颤。 若是直白的语言,组织起来,愈是让人浑身发麻! “今日,叨扰各位,厉某在此表示歉意,告辞。” 而后。 厉鼎天微微点头,准备离场。 起身之际,随手扶起黑白相片。 随手拂去正堂中间腾龙梨木桌上的沙尘。 最后,将苏然的照片,摆在正央! 厉鼎天,长袍轻洒,飒飒离场。 蔷薇身姿婀娜,跟随其后。 在众人目光下,离场。 苏建国一家,皆是震怖,眼神怔怔看向桌上的黑白相片,硬是无人敢拿。 “老苏……”吴秀娟轻声唤道。 苏建国深吸一口气:“来人,将倩雪的尸首揽起,送去周家。” 吴秀娟听闻,顿时慌了,连忙扯住他的手臂:“周德天那暴脾气……他的二女儿在咱家死了……咱们……” 苏建国轻拍吴秀娟的手,稳住心情缓缓说道:“厉鼎天这废物,不是想与周家,乃至帝王商会为敌吗?那咱们就成全他!” 随后,苏建国的目光看向苏城,低沉说道:“城儿,为了保我苏家,你可愿意做点牺牲?” 苏城顿时一愣,脸上惊恐万分:“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拿刀来!” 苏建国将苏城按倒在地,苏城眸中害怕的脸色发紫:“父亲,不要……不要啊!” 苏建国似是并无听闻,举起刀,对准其的臂膀,咔嚓,劈了下去! 瞬间,苏家传来惊悚的惨叫声! 继而。 苏建成的目光,遥遥看着远方:“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儿啊,你对苏家的贡献,父亲都记在心里。” 若是,仅有周倩雪一人死亡,周家铁定不会饶过苏家,但是苏城的手臂也断,那情况便不一样了! 许久,苏建国老臣的目光中,蹦出阴毒。 有道是,强龙难压地头蛇。 就算你厉鼎天权势滔天,但是,你别忘了,这里,是东海! “既然你要为苏然那个废物报仇,那我便奉陪到底!” ………… 深秋悠扬。 满天红叶。 昏暗的斜阳下,照射枫树之上,遮天蔽日,几欲遮人眼目。 “枫叶,好美。”蔷薇目光炫耀,缓缓说道。 厉鼎天斜觑一眼,并无言语,跻身上了一辆商务车。 蔷薇望了一眼厉鼎天,不满地轻啐一口,紧接着跟随,上了商务车。 “调查如何?” “东海,七年前,与苏建国互动比较密切的,除了帝王商会,光是有名有姓、家底根基的豪门,便不下十二家,本土局势很是复杂。” “不知,尊上,何时动周家?” 蔷薇问道。 “暂且不急,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厉鼎天缓缓说道。 其他事情?蔷薇好奇。 不是说好,这趟东海,就是为了苏然这件事。 怎么还有别的变数? “我,想回曾经那间孤儿院看一下。”厉鼎天缓缓说道。 二十年时光。 韶华易逝。 作为第二个家的孤儿院,有着太多难以割舍的回忆,与无法遗忘的故人! 正文 第10章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东海。 幸福孤儿院。 对于这个地点,于厉鼎天而言,早就烂熟于心。 毕竟,曾经在这里度过不少个岁月年华。 二十年过去。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未曾改变。 那街边叫卖的小贩,熟悉的口音,横竖交错的陈旧电线杆。 天边,俨然排列的大雁,掠起雄赳赳的身躯,朝着南方飞去,一闪而逝。 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样。 临近孤儿院不远,厉鼎天便下车,孤身一人,朝着幸福孤儿院移去。 至于,蔷薇,并没有跟上。 这里前些天,刚落雨,坑洼的水泥地,还带着些许湿润。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正当厉鼎天站在熟悉的幸福孤儿院大院门前。 三五位蹦蹦跳跳的孩童,带着幼稚的声音,从他的身边略过。 脸上灰溜溜,却扬起最真挚的笑容,仅是简简单单几声儿歌,便勾起厉鼎天童年回忆。 嘴角情不自禁勾起笑容。 这种感觉真好。 至今,他还记得,孤儿院背后,有处水塘,每逢盛夏,便有一大群孩童,跳进去摸鱼抓虾,即使,院长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那里不允许去。 每逢这时,院中的丫头,便羞怯躲在树后,满眼的羡慕。 但是,总有一位丫头,表情高傲的很,站在岸边,让厉鼎天上来,再不上来,她就去告诉院长。 马尾辫,粗麻衣。 她,叫刘雅雯,总喜欢,两手负在身后,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再然后,厉鼎天便离开了这里。 相识了苏然…… 渐渐地,一些童年的味道再也不见了。 他是孤儿。 朋友不多。 亲人更是屈指可数。 而,老院长、苏然是他真正亲人。 若非老院长养他成人,或许便没有今日的厉鼎天了。 生锈的“幸福孤儿院”牌匾出现在厉鼎天面前。 一路走走停停,四处观望的厉鼎天,最终抵达了幸福孤儿院。 紧闭的大门,一眼瞧过去,不断有孩子的身影穿梭。 当然,他也看见,院中老槐树下,双鬓斑白的老院长。 任何人都经不住岁月洗礼,老院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朝着一间硕大的瓦房走去。 “院长……” 厉鼎天轻唤一声。 院长听闻,循声望去,眯起眼睛,神色有些慌张,连忙要朝着瓦房中走去。 “院长是我。”厉鼎天语气颇为温柔。 院长听闻,止住慌张的脚步,眼神中带着疑惑,眯起眼睛,朝着厉鼎天一步一步走来。 渐渐,厉鼎天面孔清楚。 那道经过数十载风霜洗礼,巍峨如山的笔挺身影。 “鼎……鼎天?”院长声音很是激动,眼眶发红,几欲落泪。 厉鼎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缓缓说道:“怎么?院长,忘记从前最能调皮捣蛋的鼎天了?” 院长吸了吸鼻子,连忙开门,一笑,脸皮皱纹尽显,苍老的让人心疼:“怎么可能忘了你这小混蛋啊。” 话罢。 门开。 “没想到,你个小混蛋还知道回来,不像那些做了大官的,手里有点钱,连本都忘了,心寒啊。” 厉鼎天进门。 院长四处望了望,慌忙将孤儿院的大门紧闭! 而后。 院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朝着瓦房中走去。 曾经步伐矫健的院长,不曾想,如今走路尽是如此颠簸。 就在这时。 瓦房之中,一道娇嫩的声音传来:“院长,是不是他们又来了?” 厉鼎天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女孩匆匆出了瓦房,年龄与厉鼎天相仿,长相颇为清秀,娇小玲珑,小家碧玉的模样,很是耐看。 女孩看见厉鼎天第一眼,脸蛋烧红,不好意思的躲到一边。 厉鼎天有些莫名其妙。 院长脸上笑道:“鼎天啊,怎么,雅雯都不认识了?” 雅雯?厉鼎天极力搜索,脑海顿时灵光一闪,小时候那马尾辫,粗麻衣的小丫头,跃然而上。 没想到,几十年不见,这丫头长大了。 再也不是儿时小大人的模样,反而有股淡淡的羞涩,邻家女孩的感觉。 “雅雯啊,在外面学了幼师,毕业以后,就留在我这里,帮我,这丫头有心了……” 刘雅雯听闻,不好意思拍了一下院长:“哎呀,院长你说这些干嘛。” 院长呵呵笑着。 周围的孩童紧紧簇拥着,有些警惕看着厉鼎天。 “院长,一切好吧?”厉鼎天问道。 院长听闻,脸上笑容很是勉强,点了点头:“都好,都好。” 话音刚落。 孤儿院门口,轰的一声! 大门像是被什么踹倒了一般。 “妈的,老不死的,快点出来!” 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顿时响起! 院长听闻,脸色一变,拄着拐杖的手,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刘雅雯面色一变:“他们又来了!院长,快,躲起来……” 话罢,刘雅雯牵着院长和孩子们,躲了起来。 就在这时。 厉鼎天的手突然被一抹柔软握住。 低头一看。 原来是,刘雅雯伸手牵住了厉鼎天的手。 刘雅雯脸色羞红:“鼎……鼎天,你快跟我来,先躲起来……” 厉鼎天听闻,眼神一凝,低声说道:“为何要躲?” 刘雅雯一顿,匆忙说道:“你是不是傻,他们是拆迁队啊,而且,又是周氏集团的人,咱们这些普通人,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啊。” “上次院长出去和他们理论,还被他们暴打一顿……” “哎呀,你听话,什么事情,等他们走了再说。” 听到最后,厉鼎天面色彻底冷漠。 不等刘雅雯反应,厉鼎天便一步迈了出去! 蟒袍轻飘,飞舞龙凤!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刘雅雯注视着厉鼎天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其妙的安全感顿时生出。 她轻拍自己的脑袋,娇喝,都什么时候了,还犯花痴。 想罢连忙追向厉鼎天。 门前。 一群肌肉盘虬的大汉站在门外,身上纹身布满,一看便知不好惹。 见到一位穿着蟒袍的厉鼎天走了出来。 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 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喂,你小子又是哪根葱啊?那个老不死的去哪里了?” “妈的,抓紧让她出来,草,要不然下一次,见一次打一次!” 几人之言,嚣张跋扈,全然不将厉鼎天放在眼中。 这时,刘雅雯追随而出,到了厉鼎天身边,看见几位大汉,浑身一颤,下意识,拉住厉鼎天的衣袖,冲着面前这些人低下头,歉意说道:“那个,各位大哥,实在不好意思,院长今天不在,麻烦你们请回吧。” 几人一听,顿时大火,扬声喝道。 “草你妈的,你个骚娘们敷衍老子?” “草,你有本事,把门打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刘雅雯浑身一颤,害怕的发抖,但是却将厉鼎天护在自己的身后,声音发颤:“对不起,各位大爷,今天我们院长,确实不在,还请……” 话未说完。 几位大汉,一锤子砸在门上。 砰的一声闷响。 几位凶神恶煞:“妈的,开不开?!再不开,老子活剥了你!” 刘雅雯满脸委屈,眼角有泪,滑落脸庞,滑到嘴角,低着头,一言不发。 厉鼎天脸色冷漠,逝去她眼角的泪水。 直接将门放开……